文学批评论文范文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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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生态文学批评论文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始于美国的生态文学批评(Ecocriticism)是在全球环境危机日趋严重的情况下产生的。它旨在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主要倡导者和发起人彻丽尔·格罗费尔蒂(CheryllGlotfelty)指出,如果说女权主义批评从性意识(gender-con-scious)角度考察语言与文学的关系,马克思主义批评把生产、经济、阶级的意识纳入文本阅读,那么,生态文学批评是把以地球为中心的思想意识运用到文学研究中,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之关系。(注:CheryllGlotfelty&HaroldFromm,ed.TheEcocriticismReader:Landmarks
inLiteraryEcology,Athens:TheUniversityofGeorgiaPress,1996,p.xviii,p.xviii,p.xviii.)本文将首先简述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历史源流,然后在阐述其发展的三个阶段基础上,探讨美国生态文学批评意图解决的主要问题。
一、美国生态文学批评的历史源流
生态文学批评这一概念的提出,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1972年,约瑟夫·米克(JosephW.Meeker)在《生存的喜剧:文学生态学研究》(TheComedyofSurvival:StudiesinLiteraryEcology,1972)中提出“文学生态学”的概念,“对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生物主题进行研究”(注:JosephW.Meeker,TheComedyofSurvival:StudiesinLiteraryEcology,
NewYork:Scribner''''s,1972,p.9.)。1978年,威廉·鲁克特(WilliamRueckert)在其论文《文学与生态学:生态批评的实验》(“LiteratureandEcology:AnExperimentinEcocriticism”)中首先使用了ecocriticism这一批评术语,提出“把生态学以及和生态学有关的概念运用到文学研究中去”(注:WilliamRueckert,“LiteratureandEcology:AnExperimentinEcocriticism,”IowaReview9.1(Winter1978),p.71-86.)。随后,有人提出“生态诗学”(ecopoetics)、“环境文学批评”(environmentalliterarycriticism)、“绿色研究”(greenstudies),或“绿色文化研究”(greenculturalstudies)等其他术语,但大多数人倾向用ecocriticism这一提法,因为它不仅很容易被转变成ecocritical和ecocritic等形式,而且“eco”这一前缀强调人类社会与自然世界的关系。1985年,弗雷德利克·瓦格(FrederickO.Waage)编辑出版《讲授环境文学:资料,方法和文献资源》(TeachingEnvironmentalLiterature:Materials,Methods,Resources,1985)。该书收集了十九位讲授生态环境文学课程的教师写的“课程简介”(CourseDescriptions),“目的是要在文学领域促进人们对生态文学有更深的了解和认识。”(注:FrederickO.Waage,ed.,TeachingEnvironmentalLiterature:Materials,Methods,
Resources,NewYork:1985,p.viii.)1989年《美国自然文学创作通信》(TheAmericanNatureWritingNewsletter)得以创办使有关学者得以发表生态文学研究的短文、书评、和课堂笔记等。随后,不少人文学科的学术刊物相继开辟了生态文学批评的增刊或专刊,其中有《印地安那州评论》、《俄亥俄州评论》等美国著名的学术刊物。(注:根据彻丽尔·格罗费尔蒂的统计,自1986年至今,美国人文学科出版过20多期关于生态环境文学的专刊。具体内容请参见格罗费尔蒂和费罗姆主编的《生态批评读者:文学生态学的里程碑》,第32页。)同时,一些大学开始把生态文学列入课程,作为现当代文论的一部分,受到学生普遍欢迎。在1991年美国“现代语言学会”(ModernLanguageAssociation)上,哈罗德·费罗姆(HaroldFromm)发起并主持了名为“生态批评:文学研究的活力”(Ecocriticism:TheGreeningofLiteraryStudies)的学术讨论。1992年,“美国文学协会”专题报告会上,格伦·A·洛夫(GlenA.Love)主持了题为“美国自然作品创作:新环境,新方法”(AmericanNatureWriting:NewContexts,NewApproaches)的专题讨论。同年,“文学与环境研究学会”(ASLE:AssociationfortheStudyofLiteratureandEnvironment)成立,该学会的宗旨是“促进人类和自然世界关系的文学思想与文学信息的交流”,“鼓励新的自然文学创作,推动传统的和创新的研究环境文学的学术方法以及跨学科的生态环境研究。”(注:CheryllGlotfelty&HaroldFromm,ed.TheEcocriticismReader:Landmarksin
三毛热文学现象的探讨
论文关健词:三毛文学现象文学批评
论文摘要:三毛这位风靡华人世论了文学批评的现象,借由“三”文学现象的国各地涌现“三毛热”的文学现象。本文在论述三毛文学及其引发的文学现象后,重点讨,重点探讨作家、评论者和读者之间应该建立的正确三角关系.
“现象学”是二十世纪一种哲学运动的名称,其开创者胡塞尔(EdmundHusserl,1859一1938)主张“面对实事本身”,摆脱传统和权威的束缚,搁置已有的知识和信念,直接审视我们所看到的问题本身,从而获得哲学研究的全新对象、全新视角和全新方法。现象学一个研究的基本法就是’‘还原”,亦即’‘现象材料的还原、本质的还原和先验的还原。”现象,或者说“文学的现象与研究”,不是文学的独创,而是文学对哲学的借助。而“文学现象”就是作家与作品呈现的各种现象,它往往包容与反映了相当丰富的内涵,又因时代思潮的变迁,多元的文学现象随之兴起,而多元的文学现象又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属干创作;一类属于批评。而“文学现象”通常是由于“作品”、“作家”和‘.读者”三者关系相互作用而产生的。
“现象”意味着作家的创作具有独特的个性,展露出独异的风格,从而构成独有的历史存在,在历史上发挥相当的影响力。我们通常所称“三毛热”、‘.三毛震撼”的文学现象,是指三毛其人其文所引起的各种不同的评价以及由此产生的热烈讨论,亦包括了对三毛本身文品和人品的评价。从推出《撒哈拉的故事》之后,声誉日隆,颂扬四溢相继而出的<雨季不再来》《稻草人手记》等著作。三毛不断以其特殊生活经验,加上其特有的人格风格,在作者与读者的心灵上找到了契合点,受读者的肯定与支持,在大陆地区,包含港台拥有巨大的读者群,文艺界出现了“三毛热”的现象。与此同时,文艺批评对人品和作品的批评和非议相继出现,并日益增多,日渐深化。因此“文学研究”与“文学批评”两者密切联系起来,以文学的研究作为文学批评的真正基础,而以文学批评来辅导,甚至指导文学研究的进行。而众多批评家们的文学批评,都是“三毛热”文学现象反思的一个起点。
在文学批评的现象中,借由.‘三毛热”的探讨,将“作品”、“作家”和“读者”三方面的研究做紧密的结合,找出作家、评论者和读者之间应该建立正确的关系。www.gwyoo
首先,读者对作家作品的广泛接受,因而出现“畅销现象”。作家有感于读者之热情与支持,更努力于从事创作,期以更新、更好之作品回报于读者。对三毛来说,她的作品所以受人欢迎,和她的人格与风格是分不开的。三毛漂流异域、远走他乡,去了许多中国人从没有到过的地方,洞开了异域文化,她在文化上满足了大家探视异域的好奇心。所以,她的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深受观众喜欢,风靡一时,读者遍及台、港、澳、星马、欧美各地。
苏轼文学批评文体特征探索
论文摘要:苏轼作为宋代最著名的文学家,一生写的文学作品教不胜数,不但他的文学作品文体形式多样,而且他的批评文体也呈现出多样的形态。他的批评文体主要体现为论诗诗、序、题跋、书、尺牍、祭文、记等形式。苏轼的批评文体明显呈现出中国古代批评文体的传统特色,其批评文体特征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批评文体的文学化与多样性、语言的美文化和风格的抒情化。
论文关键词:苏轼;文学批评;批评文体
苏轼作为中国古代一位著名的通才文学家,他对各种文学文体都非常擅长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苏轼在宋代也是一位著名的文艺评论家,苏轼有关美学和文艺观点往往散见于他写的各种文学文体之中。因此他的文学文体形式的丰富多彩的特点也就造成了他的批评文体形式的多样性。苏轼的批评文体形式虽然多种多样,但就总体来看,苏轼的批评文体主要有论诗诗、序跋体、书信体、祭文体、记体等形式。什么是批评文体呢?所谓批评文体就是批评者在批评文学作品或文学现象时所采用的文体形态,是批评家在批评时对文体的应用。显然批评文体也是一种文体,也具有文体的一般特点:文学性、想象性等。当然批评文体也具有自身独特的特征:严谨性、逻辑性与客观性。北京师范大学童庆炳教授在其写的著作《文体与文体的创造》中提到:“从文体的呈现层面看,文本的话语秩序、规范和特征,要通过三个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三个范畴体现出来,这就是(一)体裁,(二)语体,(三)风格。”…由此可见,童庆炳教授把文体分为三个层次:体裁、语体和风格。本篇论文以童庆炳教授对文体下的概念为依据并参照中国古代文论的有关术语分别从体裁、语体和风格这三个方面来论述苏轼批评文体的特征。本篇论文主要阐述了苏轼批评文体的三个显著特征:批评文体的文学化与多样性、语言的美文化和风格的抒情化。
一、批评文体的文学化与多样性
“中国古代文论有别于西方文论的显著特征就是批评文体的文学化。”(2J地在西方,文学与批评是分开的,文学有文学文体,而批评有专门的批评文体,而且西方的批评文体非常注重思维的逻辑性与结构的严整性。而在中国古代,文学与批评是没有严格分开的,往往是两者融为一体。这主要是因为在中国古代没有专业的批评家,往往是文学家与批评家同为一人。作为古代一位最杰出的文学家之一,苏轼表达有关文学理论的观点与看法采用的都是中国古代最具有文学色彩的文学文体,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诗歌体、序跋体、书信体、祭文体、游记体等。首先论及苏轼的诗歌体。苏轼在很多诗中阐述了自己的文学观点。虽然是作为一种评论性的诗歌,但这种论诗诗如同苏轼及其他著名诗人写的一般诗一样具有诗歌的基本特征:讲究押韵、运用对偶、注重意境等。因此苏轼的论诗诗明显具有很强的文学性。如他的一首有名的论诗诗《送参寥师》:“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阅世走人间,观身卧云岭。咸酸杂众好,中有至味永。诗法不相妨,此语当更请。”这首诗是苏轼对空静观的阐述,显然是一首论诗诗,但这首论诗诗采用的都是诗歌的艺术手法,如这首诗运用了诗的优雅的节奏、精当的押韵、整齐的对偶、形象化的语言、优美的意境来阐明空静观、来评论诗歌,因而具有很强的文学化色彩。
不但苏轼的论诗诗具有很强的文学性,苏轼的其他批评文体如序跋体、书信体、记体等同样具有很强的文学色彩。苏轼这些批评文体的共同特点是:体制形式自由、结构如行云流水灵活自如、文风平淡自然并且富有很强的抒情性。如他写的一篇有名的书信体批评文章《与谢民师推官书》:“孔子日:‘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日:‘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苏轼在这封书信里运用了比喻的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文学观点。比喻本来是用在具有很强抒情意味的散文之中,从而增添抒情散文的文学色彩。而苏轼却把比喻非常自然地运用到这封书信当中,从而显然增强了这篇书信的文学化色彩。并且这篇书信整篇文章文风平淡自然、语言平实而优美而且富有很强抒情色彩,就像一篇精美的散文,因此文学色彩相当浓厚。另外苏轼的祭文体、游记体等批评文体在评论文学观点和作家作品的时候都使用了很多文学艺术方法,同样具有很强的文学色彩。
博客文学批评存在问题研究论文
博客文学批评在给人们提供知识、娱乐并拓宽批评空间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负面的影响:传播了偏见、使批评的趣味低俗化并对批评表现出无原则的宽容。因此,博客文学批评在发展中必须注意不断增强媒体的责任意识,并注意吸收和借鉴传统文学批评的理性思维的优势,不断丰富和完善自身。
5.1博客文学批评存在的问题
博客文学批评的负面功能主要体现在:一些误导性很强的批评文本的强化传播,会使人们逐渐丧失辨别力,从而不假思索地顺从现实,会使大众的审美鉴赏力退化和文化水平下降。博客文学批评资源的海量丰富性和阅读时便捷的超文本性,为广大博客爱好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这种便捷同时又占用甚至剥夺人们的自由时间,成为“时间窃贼”,最关键的是对受众精神的作用,一方面让人沉醉于虚幻的满足之中,另一方面剥夺人的行动能力。博客文学批评作为以博客为载体的批评形式,在表现出积极的正面的价值的同时,必然也会在某些方面存在问题,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正所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5.1.1传播偏见
博客文学批评在传播知识方面的作用是勿庸置疑的,但由于博客文学批评的特殊性,即这种批评往往是直接的、感性的、浅表的,从而可能是片面的、狭隘的,甚至不正确的。因为每个人的教育水平、莆美情趣,以及所处的环境不同,他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和认识也就会不一样,有些是片面的、肤浅的、极端的和哗众取宠的,但博客一再鼓励这种评论,就会使现代舆论的认同通过博客的覆盖,转换为读者的认同,广大受众就会认为这些就是真实的、正确的,从而使得这些片面,甚至不正确的说法、解释和指责得以广泛地传播。如博客批评中有关作品题目的批评此起彼伏,如莫言的《丰乳肥臀》、铁凝的《大浴女》、王朔的《我是你爸爸》,池莉的《有了快感你就喊》、毕淑敏的《拯救乳房》等等,批评的关键词不外乎媚俗、格调、境界……潜台词则无非是情、色、性。这可能只是某些人的一己之见,或者是根本就未读原著而任意作解,思维简单,观点偏颇,故弄玄虚,哗众取宠,但经博客一再强化传播,就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而少有人关心和知道其内容和文学审美的价值,有典型的误导性。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博客文学批评也同样不能跳出经济利益的驱使,一些策划硕士学位论文第五章博客文学批评存在的问题及应对策略人利用博客这一新的传播载体对新书、新的影视作品进行炒作,制造各种各样的嘘头来吸引读者点击,通过刺激性强烈的字眼来强化潜在消费者的关注和期待,尽可能地扩大利益可能,而不管评论文章是否切实,是否与原本事物吻合,如小说《兄弟》的宣传,电影《色戒》的炸作等,一些这样的批评往往一般是作品的最初感性批评,这种批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的失真即夸大性或不诚实性,将会误导一系列不诚实的连锁批评,给整个社会的文化舆论做很不负责的引导。有的博客文学作品发表以后,流传最多的不是这些小说本身,而是关于这些博客作品的批评,以及由博客批评引起的一系列连锁批评。如今,在信息铺天盖地的时代,媒介因其所具有的舆论导向功能和对信息资源的控制而形成一种话语霸权,通过排斥其它话语把它传播的预期期待强加给受众,使社会越来越依赖媒体的引导。媒体的价值观取代了文学本身的独立意义和价值客观性,“文学被媒体所过滤并肢解,文学的真实面貌几乎整个被媒体批评所遮蔽”。①
.1.2趣味的低俗化
生命体验与艺术感悟的结合分析
论文摘要:雷达是一个有着明确的批评观的批评家,他的批评观十分强调批评家的主体性。雷达的文学批评首先建立在自己真实的审美体验之上,使用的往往是一种散文随笔体,语言形象、生动、华彩。感悟式的批评并没有影响雷达批评的深度,借助其独特的文体,雷达对许多新时期的作家作品有十分独特的发现。
论文关键词:雷达的文学批评;批评观;文体;语言
雷达曾经是中国当代文坛上一个十分活跃的批评家,在新时期文学发展的各个阶段,其富有个性的文学评论得到了许多论者的赞赏,称他的文章“鲜活而不教条、雄健而不生涩、挥洒而不飘零”,“用激情去燃烧他的思想,使之云蒸霞蔚成一片灿烂的光华,将他的读者照耀与引领”“让人能够感受到一种活生生的浑然一体的生命律动”。像这种辞藻华丽的字句用在赞美评论文章上是很少见的。
总的说来,雷达的评论文章,特别是新时期最初十年间对单篇作品的评论,注重文学本体以及自己在阅读时的直觉感悟,推崇文学化、心灵化、人性化的作品,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学批评文体。
建国后一直到新时期这三十年间,国内文学评论将文艺批评的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艺术标准沦为从属,甚至被忽略,让文学批评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使批评的功能简化,走向了一条畸形发展的道路。这种状况在时期发展到极致,造成了整个文学界的大混乱。
结束后,文学批评界开始对期间的畸形批评进行反思,要求文学批评注重文学作品的审美品格,关注文学作品的艺术形式。雷达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自己的文学批评实践的。当中国文学进入到新的历史阶段时,雷达的文学评论抛弃了过去批评界惯用的批评路数,回归到文学作品的审美价值。在《铸造自己的评论世界》一文中,雷达提到:“评论的独立自强固然重要,但第一前提仍在首先承认并研究存在,绝非从先验——实践与经验之外的——普遍有效性出发。那样的‘独立自主’是盲目的。比如说,我们有无只重思想性轻视艺术性的倾向,有无先掂量题材而不看底蕴的‘先人’之见,有无只考察是否集中塑造典型形象而不管整体构思的倾向,有无只重‘写实’轻慢‘写意’的偏颇,有无首先寻求直接功利目的而忘了审美属性的倾向,有无先主题后人物之类‘套板’反应式的评论模式,有无只重一种方法而排斥多种方法的心理,有无从定义出发笼盖丰盈活泼的创作实际的现象,等等。”
建国以来潮汕文学评论
在人类文学活动的历史发展中,有两个轮子起着推动的作用,这两个轮子就是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与理论。这是知和行、理论与实践并肩前行的两个轮子,它们互为依存,相生相克,共同发展,不可或缺。然而在潮汕文学发展的千年历史程途中,我们却往往只见独轮车,少见双轮车。其景观犹如年少时在潮州城外崎岖小路上见到的“鸡公车”(一种独轮车)一样,蹒跚而行,叽叽呀呀,难以平衡。这既是中国几千年来文学生态的基本“特色”,更是潮汕文学景观固有的“特色”。建国之后的潮汕文学,此种现象有所改观,开始有了文学批评的尝试。吴颖1955年发表于《光明日报•文学遗产》的《关于李煜词评价的几个问题》和同年发表于《文艺月刊》的《评胡风反现实主义的文艺理论》就是这种尝试的代表之作。改革开放以来的潮汕文学,这种独轮车现象得到了较为全面的改观,有较多的作家参与文学批评,也有一些有组织的文学批评活动,文学理论研究也有所开展。但文学理论研究的开展及其取得的成果,主要还是仰仗于潮汕地区几所高校专家学者们的努力,这里不列入评述的范围。本文主要考察和评价建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潮汕文学批评的成果,总结经验,以利于潮汕文学批评的发展。以下分两个层面论述。
一、文学批评与争鸣
所谓文学批评,指的是批评家“根据一定的哲学思想、社会理想、政治观点、道德观点和文艺观点对各种文学现象的研究、分析和评价的科学……文学批评以文学欣赏为基础,同时又是文学欣赏的深化与提高。文学批评以一定的文学理论为指导,同时文学批评中对于文学现象所得出的规律性认识又常常上升为文学理论”[1]。文学批评是文学活动中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艺方针的一种具体体现。建国以来的潮汕文坛,文学批评与争鸣比较活跃,建国初期在党的领导下,有过一些较有影响的批评与与争鸣活动,改革开放以来,人的精神面貌和思想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潮汕文坛的文学批评也比较活跃,尤其是汕头市作协在1995年成立了文学研究室以来,更有了一些有组织的文学批评活动,潮汕文坛历史以来文学发展的独轮车现象有了比较明显的改观。综观建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潮汕文坛,在具体的文学批评中,表现为两个层面,其一是零星的鉴赏性批评,主要是个人行为。多为私下邀请,赞颂性评点,除一些作家结集成书之外,多零星刊发于本地各种报刊,一般不列入我们的考察范畴。其二是有明确主题的研讨性批评和争鸣性的批评,它有相关的报刊作为载体,以有组织的文学批评活动为主,也有自发的争鸣性批评。主要有:1.1954年,农民诗人李昌松的诗集《萌芽集》出版之后,省市文艺界召开座谈会,对《萌芽集》的成就和不足进行了研讨。2.1954年,《工农兵》杂志开辟了“笔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栏目,发表了李心一的争鸣文章《必须改变对文艺创作的领导》,对当时文艺为政治服务的教条主义理解和做法提出了批评。3.1957-1958年,所谓反右斗争期间,《工农兵》杂志刊发反右文章,公开点名批判蔡烨、丹木、沈吟、张华云、陈健、吴颖、刘庆英、谢海若、王奔腾、方乃钊,以及饶平的林文杰、施其洲、张道济和普宁的杜绿波等潮汕地区的知名文艺工作者[2]597-598。虽然此举不完全属于文学批评范畴,但由于《工农兵》充当的是政治运动的工具,批判的对象又主要是比较知名的文学作者和作家,对文学批评的开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恶劣影响,因此,我们也将之列入潮汕文坛的文学批评范畴。4.1984年汕头市青年文学学会成立,出版会刊《青年文讯》,从1984年的第一期开始,便辟有“文学评论”的专栏,除了对青年作者的作品进行批评之外,也着意刊发争鸣文章,如总第八期对李彦山散文《云》的“朦胧性”的争鸣。5.1986年《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第4期刊发了汕头市青年作家钟海帆的《潮汕文学创作落后现状的检讨和反思》一文之后,引发了潮汕文坛关于潮汕文学现状落后的反思。6.1989年3月至1992年11月关于“吾潮文学”的大讨论。这场大讨论历时近四年,参与者有《汕头特区报》、《文化走廊》、《汕头日报》、《潮声》杂志,讨论的范畴涉及潮汕文学乃至潮汕文坛的方方面面,对潮汕文学的落后现状及其成因,以及如何走出困境的探讨不可谓不深不广。具体如下:1989年3月《汕头特区报》的副刊《龙泉》开辟了“吾潮文学”专栏,意在引发大家对潮汕文学创作落后现状的争鸣,6月28日刊发吴颖《承认落后急起直追》一文。随后汕头市群众文化艺术馆主办的《文化走廊》为之呼应,又先后于同年6月的第48期刊发了陈放的《潮汕文学乱弹》、11月的第50期刊发了吴颖的《当代文学“向内转”漫议》和1990年8月第55期刊发了黄廷杰的《困惑中的潮汕文学创作》等文章。《汕头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1期,也刊发了鲁牛(王治功)的《关于潮汕地区文学现状的评估标准及其他》一文参与讨论。1992年初,《汕头日报》开辟了“我看潮汕文坛”的栏目,力图对“吾潮文学”进行更深入和全面的探讨。先后于2月3日刊发了李衍平的《给文坛注入创新的活力》和3月16日刊发了黄景忠的《对创作现状的反思》等文章。《潮声》杂志也于1992年的第3期,刊发了潮州市陈耿之和《潮州日报》记者张松的对话录《我看潮汕文学》。
1992年5月19日至11月18日,《汕头特区报》又先后刊发了吴奕錡、翁奕波的《多一点“危机意识”》、翁奕波、吴奕錡的《关于“出生入死”的思考》、吴奕錡、翁奕波的《不必等待呵护》、翁奕波、吴奕錡的《从记者、编辑与作家谈起》和翁奕波、吴奕錡的《一种奇怪的心理》等文章。力图进一步把“关于潮汕文坛现状的思考”引向更深层次的思考。7.关于“潮汕文坛的崛起需要什么”的争鸣。1993年1月1日,《汕头电视周报》开辟了“潮汕文坛的崛起需要什么”的专栏,先后刊发了公羽的《“不满于现状”与超前意识》(1月1日)、鲁澄南的《参与“崛起”的对话》(1月15日)、吴二持的《作家主体精神与文坛的崛起》(1月29日)、杨友爱的《不可忽略“忧患意识”》(2月12日)、鲁澄南的《充分张扬文学主体——与吴二持先生对话》(2月26日)、吴二持的《离开文学的“生产过程”,如何张扬文学主体——鲁澄南先生“对话”的对话》(3月19日)和公羽《呼唤真诚平等的学术争鸣》(4月16日)等文章,这次争鸣是潮汕文坛60年来首次真正意义的文学对话。8.关于《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的讨论。2004年2月《汕头作家》(总第51期)转载了王少辉在广东省作协主办的《新世纪文坛》2003年11月发表的《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一文,引发了郑明标、林牧、肖涛声、许因才、公羽、彭妙艳、郑白涛、陈培浩等潮汕各地作家的撰文商榷。《汕头作家》从总第51期开始,先后刊发了郑明标的《喜听“争鸣吧”的警钟》(总第51期)、林牧的《讴歌农业文明有何不可》(总第52期)、肖涛声的《批评重要,而建设更重要——〈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一文读后》(总第52期)、许因才的《传承与扬弃——对〈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一文荐一言》(总第53期)、公羽的《汕头文学“逃入农业文明”了吗——与王少辉先生商榷》(总第54期)、揭阳作家协会彭妙艳的《无妨多一点宽容——参加〈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的讨论》(总第54期)、郑白涛的《潮汕人与潮人文学——兼谈〈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总第54期)以及潮州韩山师范学院陈培浩的《关于潮汕文学的一点胡言乱语》(总第55期)等文章。此外,汕头作家协会自20世纪80年代初成立以来,尤其是自90年代中期成立文学研究室以来,组织过一系列的潮汕文学研讨会。有作家作品的研讨会,如澄海1999年4月24日汕头市文联、作协、《潮声》杂志、澄海市文联联合举办的陈跃子作品研讨会;1999年7月3日汕头市文联、作协、潮阳市文联作协共同举办的蔡金才、陈致和文学作品研讨会等;也有专题的文学研讨会,主要专题文学研讨会有:1992年21月6日汕头市作家协会举办的青年现代诗研讨会。1993年11月28日汕头市作家协会举办的中年新诗创作研讨会。1994年10月15日汕头市作家协会举办的散文创作研讨会。1997年5月1日汕头市作家协会举办的女作家(作者)作品研讨会,等。
综观建国以来的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潮汕文坛有明确主题的文学批评活动,其特点如下:其一,以有组织有明确主题的研讨性批评为主,自发的争鸣性批评为辅。从以上列举的潮汕文学批评实例可以看出,具有真正意义的自发的争鸣性批评只有1993年借助《汕头电视周报》展开的关于“潮汕文坛的崛起需要什么”的争鸣一次。尽管这一次争鸣在总体上观点是一致的,争论的主要是一些枝节上的问题,但毕竟是一次有正反两方通过几轮辩论的文学争鸣,其意义在潮汕文坛自然是非同凡响。至于2004年关于《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的讨论,貌似自发,其实后来与王少辉商榷的文章,还大多是有隐形推手在推动着的,其争鸣也呈一边倒的态势,并没引起真正的争鸣。尽管如此,这些有组织有明确主题的研讨性批评还是推动了文学理论的深入研究,也推动了文学创作的繁荣和进步,如果没有这些有组织有明确主题的研讨性批评,潮汕文坛就如十年一样,一潭死水,死气沉沉。因此,近30年潮汕文学的这些有组织有明确主题的研讨性批评,是功不可没的。其二,自发的争鸣性批评难以在潮汕文坛掀起波澜。从上列潮汕文坛60年来的文学批评与争鸣实例可见,在潮汕文坛是难以掀起真正的文学争鸣活动的。客观地说,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思想解放和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潮汕地区的各阶层人士都深深感到潮汕文学现状的落后,都有急起直追之紧迫感。因而,无论是谁组织发起的讨论,都希望能得到充分的深入探讨,都想看到针锋相对的争鸣,而希望也都每每落空。1992年5月汕头大学教师吴奕錡、翁奕波在《汕头特区报》发表了《多一点“危机意识”》一文,本意就在于希望引起关于潮汕文坛现状的进一步争论。没想到发表以后却如泥牛入海,一点波澜都不起。两位无法可施,只好商量着继续炮制文章,结果连发了五篇文章都引不起任何争鸣,只好作罢。上列所有的文学批评实例,几乎都成了大家围绕一个主题,然后各说各话,即使有些另类,如关于《逃入农业文明的汕头文学》的讨论,也只能落入一边倒的结局。颇为难得的有点争鸣意味的关于“潮汕文坛的崛起需要什么”的争鸣,其实也是有偶然因素的。参与争鸣的鲁澄南后来在遇见始作俑者公羽时说,当时他并不知道公羽是翁奕波的笔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可以想见,在潮汕文坛要掀起一次真正的文学争鸣,谈何容易!为什么在潮汕文坛难得有真正的文学争鸣?这个问题恐怕要留待文化学者从潮汕人的俗语“大海虽阔,船头有时也会相碰”的文化内涵去做深入的研究了。其三,国内文学界的热门话题和各种先锋思潮难以进入潮汕文学批评与争鸣的视野。从上列潮汕文坛,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潮汕文坛历次的文学批评与争鸣的事实可以看出,国内改革开放以来文学界曾经引发热烈争鸣的各种文学思潮,例如20世纪八九十年代思想大解放引发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人的文学、寻根文学以及各种现代派文学思潮等,似乎并没有进入潮汕文坛文学探索文学争鸣的视野。只有80年代初的朦胧诗、朦胧散文似乎还引起一些关注,《青年文讯》总第八期对李彦山散文《云》“朦胧性”的争鸣,就是一个特例。但也嘎然而止,没能引发热烈的探讨。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历时四年断断续续的关于潮汕文学落后现状的讨论,本来应该关注到这些内容,但也还是擦肩而过。翁奕波、吴奕錡的《关于“出生入死”的思考》,意在引起大家对“突围”的重视与思考,却至今仍被一些文坛权威人士定性为“伪命题”[2]612。可见,潮汕文学批评与争鸣破茧难,各种先锋思潮的输入自然也就难上加难。尽管我们不难见到潮汕的某些评论者常常口中念念有词:先锋派、意识流、黑色幽默、达达主义等等,等等。毋庸赘言,潮汕文学自建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批评与争鸣的活动还是开展得有声有色的,特别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更是发展到一个高潮。探讨了一些潮汕文学的现实问题,解放了一些思想,取得了一些共识,更重要的是开了一种风气,改变了潮汕文坛长期以来缺乏文学批评与理论研究的“独轮车”现象,其历史功绩是值得肯定的。但我们也不能不看到,潮汕文学的批评与争鸣还存在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有待我们去思考,去改进,去突破。
二、代表性的文学批评作品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透析
论文摘要:白先勇的文学批评具有善于把握作品总体风格特色、偏重作品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以及富于“创作室批评”特征的特点,有较强的主观性,在理论上、系统上有嫌不足之处。但他的那种追求直观感悟,注重文学艺术本体特征的批评思维方式,却也为我们树立了一种清新健康的文学批评观。而他的“创作室批评”特点则为我们寻求白先勇的文学理念和美学趣味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本身就是其文学世界的一部分。
论文关键词:白先勇;文学批评;风格特色;艺术技巧;“创作室批评”
白先勇以小说创作著名,但在小说创作之余,亦写有不少批评文章。尽管他声称其评论性的文章,只是对几位作家“作品所下的一个注解,不能算为深入研究……”“对文学的一些看法,全凭创作时的亲身体验,及阅读小说的一点心得”。
但在事实的层面上,这些并不能否定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所在。自1979年以来,大陆的白先勇研究不断取得突破,但成就主要局限在他的小说创作领域,而在某些方面还尚处在拓荒阶段(如对白先勇散文的研究),对于他的文学批评的考察更是少人问津。毫无疑问,白先勇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杰出代表,对其研究我们应呼唤整体性、全面性的研究视阈,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研究上早巳成为司空见惯的事。鉴于此,本文试图以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作为考察对象,就它的批评对象、批评特点以及与作家文学创作的关系、意义等作出尝试性的论述。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主要收录在他的散文集《蓦然回首》和《白先勇文集》第四卷的“文艺评论”辑中。这些批评文章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1)绝大多数是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和自己阅读作品的读后感;(2)在不同场合就小说艺术与别人的对谈;(3)一些学术性较强的论文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流浪的中国人.——台湾小说的放逐主题》等。白先勇所评论的作家,多为台湾和海外华文文学作家,如施叔青、丛、欧阳子、琦君、马森、王祯和、杜国清、林幸谦、荆棘等,显示了他对某一特定地域作家群体的关注。与此同时,他的文学批评也表现出视野的广阔性,在一些文章中就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外国作家作品以及中国现代作家作品发表了深刻独到的见解就其所评论的作家作品来说,文体是多样化的,小说、诗歌、戏剧、散文无不涉及,当然评论最多的还是小说,这自然与他的文学创作本身情况有关。
与当下一些文学批评中颇为盛行的硬套理论的做法截然不同,白先勇的批评文章是建立在文本细读基础上的感性领悟,带鉴费l生,体式自成一格。这特别表现在他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及读后感之类的文章中。在这类文章中,他往往在开头或结尾以一种散文化的语言概括出某一作家作品的特色风貌。虽然白先勇对这种风格特色的把握还谈不上具有“历史定位”的性质,但也可成不移之论。例如他评说琦君,开门见山,把琦君笔下所特有的感伤气表达出来:“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阅一本旧像(相)簿,一张张泛了黄的相片都承载着如许沉厚的记忆与怀念,时间是这个世纪的前半段,地点是作者魂牵梦萦的江南。琦君在为逝去的一个时代造像,那一幅幅幽幽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基调相同的古老故事:温馨中透着怆痛。”这种总体风格特色的把握是白先勇文学批评的特点之一,它意在给予读者一开始阅读或阅读后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印象,而文章的其余篇幅则引领读者去体味和理解这种印象。这当然可以看成是批评的操作程序问题,但也不失为是一种有特色的批评思维方式。白先勇不乐于使用那些流行的批评概念,诸如内容、形式、主题、思想,等等,这在于他不愿意“把文学一座七宝楼台,拆得不成片断”纷拼。在他看来,小说是文学,是艺术,那么以浑然感悟的方式则更能接近艺术真谛。
简论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思索
摘要:白先勇的文学批评具有善于把握作品总体风格特色、偏重作品艺术技巧、艺术表现的分析以及富于“创作室批评”特征的特点,有较强的主观性,在理论上、系统上有嫌不足之处。但他的那种追求直观感悟,注重文学艺术本体特征的批评思维方式,却也为我们树立了一种清新健康的文学批评观。而他的“创作室批评”特点则为我们寻求白先勇的文学理念和美学趣味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本身就是其文学世界的一部分。
关键词:白先勇;文学批评;风格特色;艺术技巧;“创作室批评”
白先勇以小说创作著名,但在小说创作之余,亦写有不少批评文章。尽管他声称其评论性的文章,只是对几位作家“作品所下的一个注解,不能算为深入研究……”“对文学的一些看法,全凭创作时的亲身体验,及阅读小说的一点心得”。
但在事实的层面上,这些并不能否定他的文学批评的价值所在。自1979年以来,大陆的白先勇研究不断取得突破,但成就主要局限在他的小说创作领域,而在某些方面还尚处在拓荒阶段(如对白先勇散文的研究),对于他的文学批评的考察更是少人问津。毫无疑问,白先勇作为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杰出代表,对其研究我们应呼唤整体性、全面性的研究视阈,这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研究上早巳成为司空见惯的事。鉴于此,本文试图以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作为考察对象,就它的批评对象、批评特点以及与作家文学创作的关系、意义等作出尝试性的论述。
白先勇的文学批评文章主要收录在他的散文集《蓦然回首》和《白先勇文集》第四卷的“文艺评论”辑中。这些批评文章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1)绝大多数是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和自己阅读作品的读后感;(2)在不同场合就小说艺术与别人的对谈;(3)一些学术性较强的论文如《社会意识与小说艺术》《流浪的中国人.——台湾小说的放逐主题》等。白先勇所评论的作家,多为台湾和海外华文文学作家,如施叔青、丛、欧阳子、琦君、马森、王祯和、杜国清、林幸谦、荆棘等,显示了他对某一特定地域作家群体的关注。与此同时,他的文学批评也表现出视野的广阔性,在一些文章中就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外国作家作品以及中国现代作家作品发表了深刻独到的见解就其所评论的作家作品来说,文体是多样化的,小说、诗歌、戏剧、散文无不涉及,当然评论最多的还是小说,这自然与他的文学创作本身情况有关。
与当下一些文学批评中颇为盛行的硬套理论的做法截然不同,白先勇的批评文章是建立在文本细读基础上的感性领悟,带鉴费l生,体式自成一格。这特别表现在他为一些作家作品所写的序及读后感之类的文章中。在这类文章中,他往往在开头或结尾以一种散文化的语言概括出某一作家作品的特色风貌。虽然白先勇对这种风格特色的把握还谈不上具有“历史定位”的性质,但也可成不移之论。例如他评说琦君,开门见山,把琦君笔下所特有的感伤气表达出来:“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阅一本旧像(相)簿,一张张泛了黄的相片都承载着如许沉厚的记忆与怀念,时间是这个世纪的前半段,地点是作者魂牵梦萦的江南。琦君在为逝去的一个时代造像,那一幅幅幽幽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基调相同的古老故事:温馨中透着怆痛。”这种总体风格特色的把握是白先勇文学批评的特点之一,它意在给予读者一开始阅读或阅读后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印象,而文章的其余篇幅则引领读者去体味和理解这种印象。这当然可以看成是批评的操作程序问题,但也不失为是一种有特色的批评思维方式。白先勇不乐于使用那些流行的批评概念,诸如内容、形式、主题、思想,等等,这在于他不愿意“把文学一座七宝楼台,拆得不成片断”纷拼。在他看来,小说是文学,是艺术,那么以浑然感悟的方式则更能接近艺术真谛。
朱自清文学批评观述评
朱自清的“背影”被世人记住是在上世纪30年代,他用温润的笔尖细腻地勾勒着一个又一个人们熟悉又陌生的生活细节,月色映照下的荷塘、年迈的背影、指缝中的时间等一起组成了他丰富多彩的散文世界。独特的生存体验使他多了几许平常人少有的灵性与感悟,他创作的一系列脍炙人口的散文佳作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国的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半个多世纪以来,对于朱自清的研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全面关照探索,均取得了非常丰硕的成果。但仔细分析之后,我们发现从理论的层面关注其文学批评观及其批评实践的著作论文却少之又少。作为一名作家,朱自清不仅在散文创作,新诗研究,语文教学方面有所建树,同时也给后世留下了大量的诸如《新诗杂话》、《什么是散文》等理论文章及批评著作,对较长时间文学的发展都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朱自清的文学批评观注重向作家作品审美心理的逼近,关注社会现实,时刻为人民大众、为文学发展着想,其精髓所代表的那种“理想主义”正像背影一样,正渐渐地被这个时代所遗忘。现代社会注重现实功利性,评论家缺少的是坐下来静静地欣赏文学内部的精彩世界,忽略了文学体验的重要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拗口的学术术语。因而,我们有必要对朱自清的文学批评观做一完整的剖析,寻求文学批评真正的源头活水。
一、文学批评观的形成
早在《朱自清书评序跋集》的序言中,先生就已经对当时的文学批评现状做了精确的把握。当时,大多数人认为没有创作才能的人才去从事文学批评,批评只是二流货色,因此人们都不愿意研究它。另一方面是与我国的文学发展史有关,我们的诗文评片断的多,成形的少,文学批评不易下手。鉴于文学批评不被重视又不可忽视的这种尴尬现状,朱自清以一个学者批评家的姿态介入其中。一生在文学批评方面著述颇多,有《诗言志辨》、《朱自清序跋集》、《民众文学谈》、《文艺的真实性》、《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等多部著作流传于世。朱自清正式从事文学批评活动是在20世纪30年代初,正值现代文学批评发展相对活跃与成熟之时。那个年代的中国学界,“教授批评已是蔚为大观,周作人、梁实秋、朱自清、朱光潜、钱钟书、梁宗岱等都是在大学执教的批评家,而这些教授同时也是当时文坛上创作的活跃分子。”“当时的教授文学批评极大地促进了现代文学批评的发展,是现代文学批评不可忽视的一支‘正规军’,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些教授批评家,现代文学批评在批评方法、批评问题上要获得健康发展是比较困难的。”[1]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朱自清开始了他的批评生涯。对他而言,虽然最初并不是以一位职业批评家的身份登上文坛,但知识分子应有的良知与社会责任感促使一切外界的力量并未能削弱他关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热情。朱自清时刻以历史的眼光和“为人生”又“为人民”的文学情操对当时的作家作品进行着独特的审美关照。其评论文章字出有据、深入浅出,对现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二、文学批评观的内容
面对当时文坛的严峻形势,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作家出身的朱自清明白,他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当时的文学批评摆脱目前这种尴尬的境地,从创作的附庸地位提高到独立的学科地位。于是,在教学之余,他时刻关注文艺动向,批评活动能够跳出传统的批评模式,合理吸收西方近代批评的理论方法,这使得朱自清的文学批评在当时的批评界体现出独特的批评特点,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注重考据的批评方法。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体认,让朱自清在批评活动中不由自主地运用到历史考据的方法,体现出浓厚的史笔意识。统观其评论文章,回溯历史以资评价的方式俯拾皆是。他对批评对象的把握与梳理大都以动态的眼光去权衡,对当时文坛的新兴作家作品的品评也都是站在历史的高度点明利弊得失,为作家发展指明方向。这种考据方法的运用和历史意识的贯穿,显然不是秉承乾嘉学派的考据传统,而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一个学者式批评家治学的严谨态度与良好作风,反映了一种文学渐进的观念。他很少将批评对象放在毫无所依的历史背景中随意阐释,而是时刻不忘文学发展史这条永不停息的河流,批评文字言出有据,笔无虚誉。他的批评文章中,类似“汉兴以来”、“到了正始”等时间类词俯拾皆是。比如在《诗言志辨》中,他以“诗言志”为开山纲领,从文学批评的角度论诗。在《诗言志》篇中,朱自清考察《诗经》及历代诗论原著,爬梳春秋战国时的“诗言志”说,对“诗”、“志”考镜源流。考据方法的运用也贯穿在先生的其它批评活动。提及中国散文的发展,他开篇便说:“现存的中国最早的无韵文(散文),是商代的卜辞。……后来《周易》卦爻辞和鲁《春秋》也如此。不过经卜官和史官按着卦爻与年月的顺序编纂起来,比卦爻显得整齐些罢了。”[2]文章从汉武帝时盛行的辞赋,到唐代韩愈的“古文运动”、“唐宋八大家”,到“五四”时期的“白话文”。所涉及研究对象无不在考据的基础上出现,读后使读者能够对中国历代的问题有一个全面的把握与认识,且往往在不经意间增强了批评文章的说服力。在《<老张的哲学>与<赵子曰>》中,朱自清首先通过《时事新报》上的两则有关文本介绍的广告指出:两本书的特色是“讽刺的情调”和“轻松的文笔”。接下来他并没有着手分析作品为何具有“讽刺的情调”和“轻松的文笔”,而给我们展现了一副讽刺小说历史演变轨迹的画卷。在让读者对讽刺小说的起源与内容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朱自清进而提出:“这两部书里的‘讽刺的情调’是属于哪一种呢?[2]”可见,在朱自清这里,考据方法的运用并不是一味地进行源流上的探究。追溯源头只为了引出今天的批评对象,使它不至于孤零零地站在读者面前,而是携带着一股历史的气息,让读者先了解它的来由,进而更好地把握批评对象。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发生和发展探索
[论文摘要]20世纪80年代初,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思潮传人中国。在历经20多年的理论研究中,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中国的发展大致经历了“译介引进”、“批评实践勃兴”及“研究深化”三个阶段。在此期间,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断地被中国的文学批评家们源引、借用、改造,最终被有效地植人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话语体系之中,成为现当代文学批评多元格局中的一员,初步发展成为一个富于特色的学术领域,并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为推动中国女性文学的研究发展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论文关键词]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西比较;吸纳;新变
20世纪80年代初,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传人中国。相对其他西方批评流派与方法,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引进和传播到中国的时间相对滞后,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由于国人对“Feiminsm”一词的中译文“女权主义”的普遍误读。“当时的人们对女权主义这一字眼有着某种反感,或惧怕,甚至厌恶。因为从字面上理解,女权主义仅仅关乎权力之争,因而可能是一种极端的女性的自我张扬、甚至恶性膨胀。如果说,许多词都有自己的形象,那么,这时候,作为一种大众想象,女权主义一词的形象是一些既丑陋不堪又张牙舞爪的女人。”因此,20世纪80年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传人中国时,人们对它之的态度是谨慎的。
从“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到“中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实际关涉到的是一个文化过滤的过程,即接受者根据自身文化积淀和文化传统,对一种文学理论或文学现象进行有意识的选择、分析、借鉴与重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中国同样经过了这种“过滤”的过程。在中国20多年的理论实践中,它不断地被中国的批评家们所借用、改造,最终被“有效地”植入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话语体系之中,成为文学批评多元格局中的一员,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在近20年的批评实践中,中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已初步发展成为一个富于特色的学术领域。其发展历程大致可分为“译介引进”、“批评实践勃兴”及“研究深化”三个阶段。
一、“译介引进"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