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文学论文范文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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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论下唐宋八大家研究
摘要:中国文学史上占据最高地位的唐宋八大家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唐宋八大家在文学创作上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他们将“道统”与“文统”有机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中国古代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文学流派。本文主要运用了整体论方法,以“道统”与“文统”统一的论证,展开了对唐宋八大家的研究,目的是探讨唐宋八大家在中国文学史上做出的贡献,充分挖掘其中的文化内涵和文学价值等。
关键词:唐宋八大家;整体论;道统;文统
整体思维是中国传统思维方式之一,主要是站在整体论的角度去分析世界、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唐宋八大家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据至高无上的地位,形成了古代文人特有的艺术风格。唐宋八大家在中国传统文化、古代文艺理论批评史以及古代文学史上均享有重要的地位。目前我国对八大家的研究还有待深入,对其存在的意见也各不相同。以下是本文立足整体论的角度对唐宋八大家的分析。
一、唐宋八大家形成的过程分析
(一)八大家的创始者。唐宋八大家的文学流派重点在于古代散文。古代散文流派的形成基础正是唐宋八大家之间的文学批评。当时的柳宗元和韩愈之间的友谊是非常深厚的,他们两个人均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和领袖,柳宗元称韩愈为旷世奇才,韩愈称柳宗元“深博无涯”。欧阳修比韩愈年少,欧阳修在少年时期就非常喜欢韩愈的文章,并同样高看柳宗元,正是受到了韩愈和柳宗元的影响,欧阳修才得以终身致力于创作,并培养提携了曾、王、二苏等人。(二)八大家形成的背景分析。明代茅坤最先提出了唐宋八大家一说,他在《文抄》中最先对唐宋八大家冠名,当时茅坤是为了满足应试需求,并不是为了参与学派之间的斗争。文学史发展到了明代,开始呈现出各个学派纷争的特点。以“三杨”为代表的“台阁体”在当时的永乐后近60年间占据文学史上的主导地位,该时期的口号是“文必秦汉”,积极反对唐宋时期的文学家,结果该时期却走向了食古不化的道路,形成社会发展的弊端。其中最先站出来反对“文必秦汉”观点的是王慎中,王慎中在早年受到过唐宋时期文学家作品的影响,最先站出来支持宋代学者。王慎中与当时的前后七子在学秦汉还是唐宋问题上展开激烈的辩论,对当时的唐宋八大家来说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后来王慎中以唐宋八大家正宗传人自居。积极维护唐宋八大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在斗争的过程中王慎中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也逐渐被确立起来。正是在当时所处时代的争论下,才使得唐宋八大家的名字越传越响亮,并形成了中国古代散文的整体风格,散文文体在此时得以定型[1]。
二、“道统”与“文统”统一的论证
唐宋总集分类体例与文学观念研究
摘要:中国古代文体学学科论纲的确立,使得唐宋总集分类体例与文学观念研究逐渐受到学界关注,然也存在着研究资料整理欠缺、研究视野不够开阔、研究方法趋于单一、研究成果多数重复等问题亟待解决。未来的唐宋总集分类体例与文学观念研究,需立足文献,撰写唐宋总集分类叙录;拓宽研究对象,众体总集之外,注重单体总集的体类细化研究;确立总集“异体”分类与“同体”分类两个维度的“分体”内涵,将视野延伸到多样化的“分类”方式上,注重“体”“类”相兼,关注总集体类设置对于其他文化典籍编纂体例借鉴;最后,在个案研究与类型研究的结合中,运用多样化的研究方法,推进唐宋总集分类体例与文学观念研究。
关键词:唐宋总集;异体与同体;分体与分类;文学观念
一、引言
唐宋总集的编撰与出版研究一直是古代文学文献研究的热点。就已有的研究成果而言,学者更加重视总集作品的去取方式与原则、序跋对编纂宗旨的标榜宣扬,以及诗文评点中趣味的玩赏等方面的研究,而于总集编纂体例的关注则相对不足[1]。总集的体类设置,集中反映出编撰者对文学作品主题类别、功能价值、技艺层次以及文体特性的认识水平。总集的体类设置,集中反映出编撰者对文学作品主题类别、功能价值、技艺层次以及文体特性的认识水平。而总集文体类目名称的变迁,一方面可以见出文体创作的盛衰趋势,反映文体观念的新变,同时也是编纂者分类思想、文学观念的体现。唐宋总集在承继前人分类观念与分类实践的基础上,极大地丰富了总集分类方式和分类层次。唐宋总集多样化编次体例与分类方式既是编者的分类思维和文学(文体)观念体现,同时也是时代特点、文化倾向的影响。因此,通过爬梳唐宋总集体类设置研究总集分类体例,探究唐宋总集分类观念,这既是建构中国古代总集分类学不可或缺的一环,更是凸显总集分类观念的民族和地域色彩的重要保障。
二、从文献描述趋于理论探究——唐宋总集分类体例研究的历史与现状
从编纂实践层面来看,总集汇聚不同作者诗文作品成集,因此如何运用合理的分类体例来实现一部总集的编纂目的和实用功能是编者最先考虑的重要问题。受时代、受众、选入作品特质以及诸多因素影响,不同的总集分类方式各异,从而产生不同的类目、序列与分类体系。合理的分类方式,不仅能够帮助总集编者表达文学与文体观念,实现编纂宗旨和目的,便于读者取资检索;同时还能在编纂体例上为后出总集分类提供范式借鉴。而从分类批评上看,后人在衡量评价总集体例时,必以考量其体类命名、类目排序是否合理为前提。苏轼曾就《文选》的选文分类,提出“编次无法,去取失当”[2]的批评。《四库全书总目》批评《明文海》“分类殊为繁碎,又颇错互不伦”[3],认为《文章类选》“标目冗碎,义例舛陋”[4]之处不可枚举,而《元诗体要》分类方式存在“或以体分,或以题分,体例颇不画一”[5]等弊病。此外又言《荆溪外纪》虽“采摭颇为详赡”,然“诗以绝句居律体前,律体居古风前,稍失次;又四言亦谓之绝句,而七言古诗之外又别出歌行为二门,亦非体例”[6]。总集分类体例是否合理,不仅体现在其文体分类标准以及文体类目名称设置上,文体类目的排序亦是重要方面。已有的研究成果,多从具有现代意识和西方文化传统的文体分类学科体系介入中国古代总集体类研究,认为中国古代总集类目划分存在趋细趋繁、标准不一、不成体系等问题。这种忽略中国文化传统和思维方式的区域性、民族性特点的研究思路,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总集体类研究的深入发展。1981年,郭绍虞先生于《提倡一些文体分类学》中呼吁建立文体分类学[7]。文体分类学的正式提出,是学科内部的学术发展的必然趋势。具体说来,唐宋总集体类设置与文学观念研究的历史与现状以新世纪为分界,划分为两个阶段。1934年,薛凤昌《文体论》(王云五主编《百科小丛书》系列丛书之一)第一章“历代辨别文体的著作”,通过简单梳理《唐文粹》《文苑英华》《宋文鉴》《文章正宗》等总集的体类名目来分析文体流变情况[8]。金振邦《文章体裁辞典》介绍《河岳英灵集》《乐府诗集》《文章正宗》《唐文粹》《宋文鉴》《古文苑》等总集体类名目[9]。曾枣庄先生曾在《古籍整理中的总集编纂》系统地回顾和检讨历代总集的编纂体例得失时指出:中国古代总集(特别是大型总集)具有“分类锁屑,类目不清”“体例不纯,标准不一”[10]的通病,唐宋总集如《才调集》《文苑英华》《成都文类》《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等在体类设置上多少存在一些问题。褚斌杰《中国古代文体概论》1990年的增订本附录《古代文体分类》详细列出《文选》《文苑英华》《乐府诗集》《唐文粹》《宋文鉴》等总集的文体分类条目,为后学总集文体分类研究提供参考[11]。钱仓水《文体分类学》第三章“文体分类学的意义”指出文体分类对于总集编纂的重要意义,并分析《文选》“类聚区分”的文体分类体例对于历代总集编纂的影响[12]。至此,中国古代文体分类研究成为新兴的学科门类,向学者敞开。新世纪以来,古代文体学研究逐渐成为古代文学研究的新热点之一。2005年,吴承学先生明确指出古代文体分类学与文体类型学研究是文体学史研究的重点[13]。随着古籍整理工作的推进和文献数字化的发展,唐宋总集体类研究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看:第一,新时期,学者关注唐宋总集体类研究,多集中论述唐宋某一部总集的文体分类成就。巩本栋先生《〈文苑英华〉的文体分类及意义》指出《文苑英华》分体反映出宋代文体和文学发展的若干消息,文体之下又按题材内容分类,既可见出文体演变的痕迹,还能充分展现自然和人类社会的结构和秩序,反映出时人对事物的普遍认识水平[14]。郭洪丽《〈文苑英华〉赋类目研究》、孟婷《〈文苑英华〉散文类目研究》、高娟《〈文苑英华〉诗歌类目分类体系研究》三篇鲁东大学2012年硕士学位论文,开始关注总集文体内部细目分类问题。任竞泽《〈文章正宗〉“四分法”的文体分类史地位》体认真德秀“四分法”是融合功用性分类、功能性分类和形态性分类的分类方式,其实暗合现代文学分类法[15]。汪雯雯《初唐总集编纂的大国气象与文化输出——以〈文馆词林〉版本环流与分类结构为中心》关注到《文馆词林》“部”“类”统摄体类结构所彰显的新兴王朝囊括宇宙的霸气和生命力[16]。蒋旅佳《〈文馆词林〉文体分类建树与影响》指出《文馆词林》扩展《文选》二次分类至“文体——部——类(大)——类(小)——作品”多级分类结构;在部、类命名和分类标准上趋于统一,更具体系,为后世丰富总集文体分类方式和体类结构提供示范之本。[17]朱我芯《郭茂倩〈乐府诗集〉关于唐乐府分类之商榷》(《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S1期)针对《乐府诗集》中唐代乐府诗歌的分类提出自己的看法。以上研究成果多是针对唐宋时期较为熟悉或是在分类实践上有突出建树的总集进行单一研究。第二,一些研究者在个案研究的基础上,开始圈定同种总集展开类型研究,并对其进行理论总结。在个案差异的基础上,关注共性趋同。郭英德先生选取唐宋时期《文选》类总集作为研究对象,探讨《文苑英华》《宋文鉴》《唐文粹》等总集文体分类的方式与体类排序规则,挖掘唐宋总集二级分类的基本体式及其分类原则与分类实践,研究其与中国古代传统思维方式之间的密切因缘关系[18]。汪超《论〈文选〉对两宋总集编纂的影响》从总集编纂的技术指出《文选》“分体次文的原则”对宋代总集编纂产生直接的影响[19]。第三,选取某一具体时期总集编纂体例加以考察,通过众多总集分类体例个案分析的基础上总结体例共性,进而探究该时期的总集文体分类观念及意义。这一类研究,以吴承学先生《宋代文章总集的文体学意义》为代表。该文从宋代文章总集的文体分类所反映的新、旧文体的衍生和变迁研究宋代文体与文学发展的新态势,总结出宋人文章总集大致有“以体叙次、以人叙次、以类叙次和以技叙次”几种类型,体现出宋人实用的文体观念[20],文章为后学从事总集分类研究提供了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等方面的指导,具有学术开拓之意义。蒋旅佳《科考视野下南宋总集分类的文章学意义》得益于吴承学先生《宋代文章总集的文体学意义》的启示,分别探讨南宋时期的文章总集“以人叙次”“按时编排”“分体编录”“以技叙次”“依格编次”“按类四分”等体例所反映编纂者独特的关注视角和分类观念,这些分类方式统观在以古文为时文的科考视野下,具有重要的文章学意义。[21]王晓鹃《〈古文苑〉与〈文选〉赋体分类管窥》(《西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5期)将唐宋时期具体的某一部总集分类体例与《文选》加以比较,从而论述该部总集分类体例何以在承袭的基础上建构,这也是另外一种研究思路。第四,少数研究者注意到唐宋类编总集和地域总集分类体例的特殊性。张巍《论唐宋时期的类编诗文集及其与类书的关系》,将唐宋时期类编诗文集与类书联系起来,通过考察类编诗文集形成的过程,发现其在体例设置上借鉴类书的分类方式。[22]宋代地域总集编纂兴起,部分学者开始关注宋代地域总集的分类体例与特色。蒋旅佳《南宋方志与地域总集编纂关系论——以李兼台州、宣城地域文化建树为中心》指出,李兼在长期的方志与地域总集的文献整理与编纂实践中,发现二者在辑录诗文文献史料上具有相互借鉴相互影响的密切关系[23]。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社会的地方观念在宋代逐步形成和强化,形成一种地志文学[24]。宋代地方志的人文化特点使其兼有地理志和地域总集的双重性质,而趋于定型的类目体例以及多样化的诗文编录方式,为宋代地域总集的编纂体例提供了借鉴。蒋旅佳《论宋代地域总集编纂分类的地志化倾向》指出《会稽掇英总集》《成都文类》取资地方志设置类目名称,《宣城总集》《吴都文粹》《赤城集》则仿效地方志类目体例编排作品[25]。
夏承焘的考据之学与批评之学研究论文
[摘要]夏承焘早年从事词的考据之学,中年以后转入词的批评之学。他的考据成果如《唐宋词人年谱》、《姜白石词编年笺校》、《唐宋词论丛》等著作,代表了20世纪词人谱牒之学、白石词乐之学与声韵之学的最高成就。他的批评成果如《月轮山词论丛》和《词学论札》所收录的相关文章,也有自己鲜明的特色。从考据之学到批评之学,体现了夏承焘在研究方法上由“词内看词”到“词外看词”的重要转变。他的“词内看词”表现为对词的字、句、声、韵、调、体式、版本等的校勘和考订;他的“词外看词”则表现为诗词之比较、词文之对读、词作与词论之互参,以及由作者的时代、环境、遭遇、个性、政治倾向、生活态度、文学观念,考察作品的思想、情感、表现形式与风格等等。“词内看词”与“词外看词”各有优点和局限,夏承焘的过人之处是能把两者较好地结合起来。
[关键词]夏承焘;词人谱牒之学;词乐之学;声韵之学;词内看词;词外看词
夏承焘(1900-1986),字瞿禅,晚号瞿髯,浙江永嘉(今温州市)人。生前系杭州大学中文系教授。平生著述多达26种,代表作有《唐宋词人年谱》、《姜白石词编年笺校》、《唐宋词论丛》等。夏承焘的词学成就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考据之学,一是批评之学。其中考据之学又包括两种类型:一是词人谱牒之学,一是词乐与声韵之学。
一、词人谱牒之学
夏承焘在词人谱牒之学方面的代表作就是《唐宋词人年谱》。他在该书的《自序》中说:
《唐宋词人年谱》十种十二家,予三十前后之作也。早年尝读蔡上翔所为《王荆公年谱》,见其考订荆公事迹,但以年月比勘,辨诬征实,判然无疑;因知年谱一事,不特可校核事迹发生之先后,并可鉴定其流传之真伪,诚史学一长术也。时方读唐宋词,因翻检群书,积岁月成此十编。其无易安、清真、稼轩者,以已有俞正燮、王国维及友人邓广铭之论著在;鄙见足为诸家补苴者,别具于《唐宋词系年总谱》中(《系年总谱》将另出),此不赘及。琐琐掇拾,聊为初学论世知人之资。
吴应箕文学史观研究论文
内容提要:吴应箕既是文学家,也是史学家,对诗文的源流本末有着很强的自信。在立足晚明现实的基础上,在对文学发展规律的深入地思考之后,他提出了具有自己特色的文学发展观与继承观,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和诗学理论价值。
关键词:吴应箕;文学史观;发展观;继承观
一
文学史观,简单地说就是对以往的文学活动的根本看法和理性认识,是文学观与历史观的有机整合。可见,一个诗论家的文学史观,既要受其文学观的影响,也要受其历史观的影响。然而对于史学家的诗论家来说,受其历史观的影响就格外明显。吴应箕不仅是文学家、诗论家,也是史学家。所以我们在讨论吴应箕的文学史观之前,有必要对吴应箕的历史观作一简单的介绍。
作为史学家,吴应箕(1594—1645)不仅以自己的笔记录了明末至南明时期的历史,现传有《熹朝忠节传》二卷、《两朝剥复录》十卷、《东林始末》六卷等,还有具有史料价值的残本杂记《留都见闻录》二卷,并私修了《宋史》五十卷(已佚),更能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他还写了《廿一史史论》(已佚)、五十九篇史论和五篇史辩(两者见《楼山堂集》)。这些史学著作可以说是他的历史观演绎展开的结果,那么他的历史观的具体内涵到底是什么呢?在下面的两篇序中,他比较集中地阐述了自己的历史观:
史者,其人与事之得失为已然者也。夫第以为其人与事之得失已乎?前之不忘,后之师也。是故有国家者不可无史,乃论者又取其人与事之得失而是非系焉,此又何欤?盖是非不定,彼所为得失者乌在?其果得果失?而治乱倚伏之几,心迹晦明之数方,甲乙彼此之淆混,使后人但据其迹而师之,岂不贸其所趋而即?已然者为世患岂少哉?夫然史不可无论……使其所为倚伏晦明者,自吾论之不独其人与事为不爽,而举异事同计与异人同行者合千载上下而觏若观火,则文之力也。是故其人不好学深思与无天下大计而又好为畸识偏见者,皆不可与论史。(《楼山堂遗文》卷一《梅惠连萍庐史论序》)
探析中学研究性阅读教学
摘要:以广东版新教材第一模块所选的先秦文学中的爱情诗为契机,引导学生对《诗经》中的爱情诗进行研究,通过大量的阅读搜集资料,发现《诗经》中的爱情诗的共性,分析探讨“《诗经》爱情诗性格”呈现“外向型”特征的原因,以此让学生在活动中寻找一条认识世界、扩大视野、丰富知识、修养品性、培养能力、提高素质、自我发展的途径。
关键词:语文研究性阅读;爱情诗性格;外向型;大众创作
古人云:学起于思,而研究性阅读是培养思维能力的最佳途径。语文研究性阅读是在文本阅读的基础上,以问题为中心,通过对文本资料的收集分类、观点整理、分析研究来对人类文化所涉及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进行理解、阐释和探究的一种文化行为;是学生认识世界、扩大视野、丰富知识、修养品性、培养能力、提高素质、自我发展的重要途径。
一、研究专题的提出与操作
这是一种以专题为中心的合作探索型阅读教学模式。本次“《诗经》爱情诗性格”研究的教学具体操作如下:
(一)提出专题
文学演变视域下本科毕业论文选题策略
摘要:中国古代叙事文学重要成书方式之一是对前文本进行改编,我们同样可将这一文学现象研究引入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教学。这种以小见大、小题大做的研究方法既易于激发学生的探索兴趣,也与现代科研的思维规律相契合。仅以小说、戏曲两种文体的改编现象而论,学生的选题方向可厘为五种:戏曲改编小说;小说改编戏曲;戏曲改编戏曲;小说改编小说;小说与戏曲互相改编。教师可以开设文学演变选修课;启迪学生在比较视域下选择论题;师生充分沟通以保证自主选题的可行性。
关键词:本科毕业论文;选题指导;汉语言文学专业
一、选题契合本科生专业基础及思维水平
中国古代叙事文学创作有一个突出特征:即许多作品非由一人独立创作完成,而是在前代相关作品基础上加工改造而成的。西方互文性理论认为,一切作品都是互文本,每个经典文本都有数量不等的前文本可以寻觅,新作品与前文本构成一种对话关系。换言之,改编行为常常是作品经典化过程的必要环节,如小说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冯梦龙“三言”,戏曲中的《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等等,莫不如此。这种特征与互文性理论高度契合。对于这一文学现象,明清以来至现代学界给予了持续的、充分的关注,尤其是二十世纪20年代至80年代,曾产生众多学术分量厚重的成果,诸如赵景深《宋元戏文本事》(北新书局1934年版)、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谭正璧《三言两拍资料》(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等。我们同样可将这一文学现象研究引入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的教学实践。主要理据一是文学故事具体可感,对象明确,容易引起学生兴趣。学生便于搜集资料,易于打开思路,可使论文内容言之有物。许多文学故事源远流长,随时代演进而不断嬗变,其版本纷纭复杂,因此即使对这些故事的演变情况进行搜集、梳理,也会带动学生查阅大量文献资料,在对诸文本比对分析时,定会有一些独特发现,会进一步调动、提升学生的思维能力、研究能力。二是切入点小,容易上手,易于以小见大,洞察幽微。这种研究路径也契合现代科研的普遍思维规律。一个文学故事的嬗变往往跨越多个朝代,其不同文本因受时代背景、社会思潮、改编者主体意识等多元因素的影响,这些同一本源故事的不同文本在故事情节、人物关系、人物形象、思想主旨等方面,往往表现出很大的差异。对其历史演变情况进行个案研究,可以以小见大,洞察时代、作家、受众等多种因素对一个文学文本的共同建构,进而探讨文学发展的一般规律。
对于本科生毕业论文选题教学而言,这种以点带面、小题大做的选题及研究路径,也比较切合本科生专业基础与研究能力的实际;自指导教师角度而言,选择容易激活学生知识资源、激发其专业兴趣的题目,可以使指导工作更加有的放矢,从而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并实质提高本科毕业论文写作的质量。
二、叙事文学改编方式与学生选题方向
传统文化在中学语文教学中的应用
一、发掘经典的文化价值,作为精神落脚点
语文教材中的古代经典作品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可鉴赏的文本,提供了丰富的人生际遇中多样的人生之美,更承载着民族的优秀文化和精神。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发挥古代经典作品在传统文化教育中的价值。充分挖掘文本的多重价值,从文字学习走向文化感悟。高中必修教材有古代叙事散文、古代议论文、山水游记、史传作品、古代抒情散文五个单元,每个单元都有不同的文化价值,都蕴含了丰厚的精神养分:或反映了古人的精神追求,或承载着古圣先贤的哲学思想。在文言文教学中,可引导学生去触摸先贤的思想与灵魂,例如,引导学生体悟《寡人之于国也》中的“仁政”“王道”思想、《侍坐》篇中的“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中的“和谐”政治观、烛之武的智勇、荆轲的大义、蔺相如的肝胆相照、苏武的威武不屈……让学生在重履他们漫漫精神历程的同时,经受深刻而美好的心灵洗礼。重构文化主题单元,设计古代诗歌专题教学。古代诗歌部分不仅有昂居于诗峰之巅的诗仙、诗圣之作,更有众多诗人群体所构建的丰富多彩的诗词文化风景。李白、杜甫作为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其诗其人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文学领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一种灿烂的文化,而大漠边关的雄心与愁心、山水田园中的诗意栖居、怅望千秋一洒泪的感慨、命运际遇的咏叹调、相思成疾的离别歌等也都成为古代诗歌史上的一种文化现象。可依此重构出“李白文化”“杜甫文化”“山水田园文化”“边塞文化”“离别相思文化”等七个文化专题,让学生感受诗歌光辉灿烂历史的同时,吸收更丰富的文化和思想营养。盘活文化经典,以批判性思维审视传统文化及经典在今天的价值。高中语文教学应重视文化论著的研读。“研读古今中外文化论著,拓展文化视野和思维空间,培养科学精神,提高文化修养,以发展的眼光和开放的心态,看待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关注当代文化生活”。应当以批判性思维审视文本所承载的文化和精神,引导学生深入阅读文本,让经典中的传统文化元素,活跃在今天。例如,让学生思考与感悟“春秋笔法”的以史鉴今、对历史真实性的上下求索,引导学生多角度思索赵盾的忠、董狐的秉笔直书、顾炎武的“经世致用”等等。
二、重视实践活动,在体验中感受传统文化
建立开放式的语文教学理念,努力拓宽语文学习的渠道,可进行以下几个方面的尝试。丰富课程资源,构建传统文化课程群。在用好国家课程的同时,可自主开发传统文化课程。例如,学校自主开发“诗经往事”“来自孔子的智慧”“美丽汉字”“古文观止选读”“唐宋词十八讲”“红楼梦十八讲”等6门校本课程,同时引进中华书局推荐的台湾国学课本《中华文化基础教材》。丰富的课程资源,能为不同基础的学生提供更多的选择,为凸显传统文化的生命内涵提供了可能。组织文化游学,在行走中触摸古老文明与灿烂文化的脉动。每学期都可组织为期一周的“文化游学”,例如,齐鲁文化行——走访三孔,登临泰山;江南文化行——访金陵,走绍兴;中原文化行——访洛阳,探龙门石窟;西安文化行——游大雁塔,观兵马俑。引领学生参观当地的博物馆、纪念馆、著名书院,让学生触摸历史文化的脉搏,感受中华优秀文化的滋养和浸润。开展趣味学习活动,在丰富多彩的活动中渗透传统文化。春节元宵灯谜会、清明端午读诗会、重阳中秋读书征文等活动,能让学生在承载着历史记忆符号的传统节日中感受文化魅力;唐风宋韵朗诵会、古诗文背诵拉力赛等活动,能让学生在阅读和实践中,加强人文修养,提升精神品位。同时还可对《论语今译》《孟子》《蒋勋说唐诗》《蒋勋说宋词》《唐宋词十七讲》等系列原典作品进行解读,强化学生对传统文化的认知。这种不断地加强和提升的过程,就是精神气质的形成过程,就是民族的精神积淀与精神传承。
作者:王建稳 单位:北京市八一学校
谈论隋唐五代佛教文学
隋唐五代佛教文学的研究对象,乃始自隋文帝杨坚建祚的开皇元年(581)二月、止于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五月这一时段内,中国境内佛教信仰与文学现象的互动关系。之所以截至太平兴国三年五月,乃因为是时南方割据诸国方才皆平也:是年四月,平海节度使陈洪进(914—985)献漳、泉二州于宋,南唐残存势力祛除;三月,吴越王钱俶(929—988)朝宋,五月更献地于宋,吴越国亡[1]。隋唐五代文学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一个高峰,隋唐五代佛教文学为其当然的有机组成部分,研究历史亦已有百馀年,成果斐然。
一、由敦煌学研究而肇启其端
上个世纪初,随着敦煌文物文献的重现于世,敦煌学在海内外兴起[2],而有关敦煌佛教通俗文学作品的摸索实乃国内现当代以来唐代佛教文学研究之滥觞。自1920年代,我国学者就开始采集、整理和研究敦煌通俗佛教文学。王国维将这类俗文学作品呼为“通俗诗”、“通俗小说”[3],罗振玉则称为“佛曲”[4],陈寅恪则认为“演义”更适合[5],郑振铎主张用“变文”[6],另有“俗文”、“唱文”等称呼。后来通行的还是“变文”,且在相当长时间内,多数学者将“变文”作为全部敦煌俗文学作品的总称。向达《唐代俗讲考》[7],全面探讨了“唐代寺院中之俗讲”、“俗讲之仪式”、“俗讲之话本问题”、“俗讲文学起源”、“俗讲文学之演变”。孙楷第《唐代俗讲轨范与其本之体裁》[8]将俗讲分为讲唱经文、变文和倡导文三大类,特别是关于讲唱的程序和职掌乃独到之论。解放前在敦煌佛教文学方面卓有成就者还有王重民。敦煌学界的这一倾向很快反映到文学研究领域,即在撰写文学史时,开始考虑佛教因素。胡适《白话文学史》乃配合五四新文化运动之作,主要从写作用语“白话”的独特角度,考察了唐及之前的文学史,认为汉以后的中国文学史乃文言文学与白话文学相互争斗、且白话文学日渐战胜文言文学的历史,中国文学的“正统”、“正宗”乃白话文学;倡言汉武帝时“古文已死”,此后凡有价值的文学必为白话文学,而文言文学毫无价值,只是一些“死文学”。而佛教文学正是自汉朝民歌、散文以来的白话文学潮流的组成部分。佛教白话文学首开其端的为翻译文学;唐初白话诗的来源之一为佛教之“传教与说理”,和尚与打油诗有着莫大关联;王梵志、寒山和拾得皆为著名的白话诗人,其诗作特点除通俗晓畅之外,还具有嘲讽和说理的风格。另外,还注意到了敦煌佛教文献,并纠正和补充了一些唐代白话诗人的生平及其诗歌断代等问题:“敦煌的新史料给我添了无数佐证,同时却又使我知道白话化的趋势比我六年前所悬想的还更早几百年!”[9]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10]以插图形式辅证文学史论述,颇具特色。中卷第十五章专论“佛教文学的输入”,第二十三章“隋及唐初文学”亦包括了白话诗人王梵志、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与胡氏一样破除了传统纯文学史观念;第二十九章“传奇文的兴起”,特别提到唐代传奇吸引了印度养分,此即本产生于古印度婆罗痆斯国、为《大唐西域记》[11]576-578所载,后为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四《贬误》门、李复言《玄怪续录》“杜子春”条、裴铏《传奇》(《古今说海》《太平广记》等并袭之)等所描述的、慎无语而突发声导致鼎破丹飞的故事,段氏曰:“盖传此之误,遂为中岳道士。”第三十三章“变文的出现”,认为“变文只是专门讲唱佛经里的故事”;以《佛本生经变文》、《降魔变文》、《目连变文》、《维摩诘经变文》以及《唐摭言》、《卢氏杂记》、《乐府杂录》等为例,表明僧徒俗讲在中晚唐时期非常流行;变文的发现是中国文学史上的最大发现之一,人们突然之间发现宋元以来的诸宫调、戏文、话本、杂居、宝卷、弹词、平话等文艺样式成了“有源之水”。郑氏的其他著述亦涉及唐代佛教文学,如《中国俗文学史》除第六章专论变文之外,第五章“唐代的民间歌赋”亦称,白居易的诗“实在不是通俗诗”,“像王梵志他们的诗才是真正的通俗诗,才是真正的民众所能懂,所能享用的通俗诗”;而且,“唐代的和尚诗人们,像寒山、拾得、丰干都是受他的影响的”;所举唐代俚曲中,《禅门十二时》、《太子五更转》、《南宗赞一本》等皆属于佛教文学作品[12]95、96、104-109。此后,一般中国文学史著作,多受胡、郑二氏影响,开始关注唐代佛教文学。解放后的敦煌佛教文学研究,一是变文。如周绍良《敦煌变文汇录》,周一良等《敦煌变文集》,周绍良《敦煌变文集补编》,项楚《敦煌变文选注》、《敦煌变文选注(增订本)》,黄征、张涌泉《敦煌变文校注》。海外有关研究,还有美国Vic-torH.Mair的PaintingandPerformance,主张只有变相与变文是同一关系[13]。日本学者荒见泰史《敦煌讲唱文学写本研究》[14]、《敦煌变文写本的研究》[15]等,前者探讨了变文特有的韵散相兼的讲唱体的演变过程,认为敦煌讲唱体作品源于佛教讲经仪式,是将佛教通俗讲经仪式所用的文体加以拼接、融合而成的;后者着重文本的搜集、对照,对敦煌变文的研究历史、体裁特征及其与佛教仪式的关系做了较深入探究,集中考释了故事略要本、讲唱体、通俗讲经、庄严文、押座文等变文文献。二是诗歌,如王重民《敦煌曲子辞集》、《补全唐诗》之“敦煌唐人诗集残卷”,任二北《敦煌曲初探》、《敦煌曲校录》、《敦煌歌辞总编》[16],项楚《〈敦煌歌辞总编〉匡补》、《敦煌诗歌导论》、《王梵志诗校注》,任半塘、王昆吾《隋唐五代燕乐杂言歌辞集》,张锡厚《王梵志诗校辑》、《敦煌赋汇》,王小盾《敦煌文学与唐代讲唱艺术》,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汪泛舟《敦煌僧诗校辑》,伏俊连《敦煌赋校注》,李小荣《敦煌佛教音乐文学研究》,林仁昱《敦煌佛教歌曲之研究》。敦煌变文和诗歌方面,研究较为精深的为项楚,其有关王梵志、敦煌变文等专著和系列论文,纠正了校录和阐释中的许多讹谬,揭示了潜藏在文字背后的佛教文化深义。此外,周一良、赵和平《唐五代书仪研究》探讨了书札体式和典礼仪注方面的卷子,黄征、吴伟《敦煌愿文集》涉及的是法事文学,郑阿财《见证与宣传:敦煌佛教灵验记研究》、刘亚丁《佛教灵验记研究———以晋唐为中心》、杨宝玉《敦煌本佛教灵验记校注并研究》着眼于灵验记,皆颇有创获。有关敦煌文学概论性著作如张锡厚《敦煌文学》、颜廷亮主编《敦煌文学概论》、张鸿勋《敦煌俗文学研究》等,亦有相当篇幅涉及佛教文学。
二、“佛教文学”概念的提出及文学界的研究
最早提出“佛教文学”这一概论的,乃日本加地哲定《中国佛教文学》,该书认为,真正的佛教文学应该是“以佛教精神为内容、有意识地创作的文学作品”[17]。唐代佛教文学分为作为正统文学的佛教文学、作为俗文学的佛教文学两类,前者的代表为玄觉、石头希迁、慧然、王维、寒山子、柳宗元、白居易等,后者的主体主要为变文、佛曲、佛讃等;能够呈现自己佛法体验境界的诗偈,才是中国佛教文学中的核心。总体上论述佛教与文学关系者,还有陈洪《佛教与中国古典文学研究》、胡遂的《中国佛学与文学》、陈引驰《佛教文学》、张中行《佛教与中国文学》等。1978年,日本学者平野显照《唐代文学与佛教》[18]出版,该书主要讨论了白居易、李白、李商隐和唐代的讲唱文学与小说几个方面的问题,重考据,如白居易的释教碑、李白“金粟如来是后身”的语义、日本流传的“八相变”等。国内最早以隋唐五代文学与佛教的关系作为研究重点者,乃孙昌武先生,他是国内迄今为止在佛教与文学方面投入最大精力且收获颇丰的学者。孙先生曾在日本工作,故而或当借鉴过东瀛学术。自1980年代以来,孙氏写了一系列论文,探讨佛教与唐代文学方面的几个问题,如古文运动、韩愈、柳宗元、王维、白居易与佛教、唐五代的诗僧等。这些论文的结集《唐代文学与佛教》乃国内第一部研究唐代文学与佛教关系的著作[19]。《佛教与中国文学》更将视野扩展到整个中国佛教文学,但其重点乃在唐代:唐代佛教对文人产生巨大影响,主要原因是当时不重经术、统治者大力提倡、儒释道三教调和;唐代的文人普遍有习佛的倾向,如陈子昂、张说、李白、杜甫、李华、独孤及、贾至等;佛教文献“名相辨析”的特点、佛经譬喻故事、佛典佛陀说话方式等,皆影响到唐代散文创作;偈颂对唐五代诗歌的影响,主要是从中唐以后开始,其显著特点就是出现了“诗僧”这一特殊的团体;俗讲与变文在中唐五代流行甚广,韩愈《华山女》即有反映,文溆法师化迹表明“当时俗讲已进入慈恩、荐福等著名的大寺院”[20]。《中国文学中的维摩与观音》以维摩和观音两位菩萨在中国流传为线索,勾勒出了六朝至两宋期间中国文学中的佛教信仰[21]。《禅思与诗情》[22]重点考察了禅宗弘法和观念与唐宋诗人和诗作的关系。总之,孙氏几乎论及隋唐五代佛教与文学的主要问题,且多从宏观着眼,气魄宏大。上述及其他论著中的观点,在其新作、洋洋五大册的《中国佛教文化史》[23]中又有了新的表述和深化。国内系统研究隋唐佛教文学的,还有陈引驰《隋唐佛学与中国文学》[24],勾画出了较为完整的佛教文学图景,特别是在民间宗教诗歌和敦煌世俗文学与佛教文化的关系上着墨较多;然涉及的佛教宗派,只有禅宗。刘金柱《唐宋八大家与佛教》[25]认为,八大家在涉佛文体、佛经、方外之友、寺院之游、早年晚岁生迹等几个方面,皆与佛教有所牵扯,如韩愈“以文为诗”是受了佛教偈颂的影响,柳宗元的动物寓言汲取了佛经故事等。相较而言,陈允吉的研究更多以佛教文献和佛教史为基础,他与胡中行主编《佛经文学粹编》[26]即反映了注重原典特色。《古典文学溯源十论》[27]乃力图“探寻古代文学与佛教传播关系之作”,与唐代佛教有关的是中古七言诗与佛偈的关系,以及王维、韩愈、李贺、《长恨歌》和柳宗元寓言等个案研究。《唐音佛教辨思录》[28]等亦颇有深度。陈氏的主要成果,收录于《佛教与中国文学论稿》[29]中。大致而言,其研究特点为材料翔实、考证严密,往往发人所未发,能成一家之言[30]。项楚、张子开等合著的《唐代白话诗派研究》则在胡适等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梳理了唐代白话诗的源流。作者认为:“并非所有的白话诗都属于白话诗派。这个诗派有着自己的渊源和形成发展的过程,有着共同的艺术和思想传统,并且拥有以王梵志和寒山为代表的数量众多的诗人。从思想上看,它基本上是一个佛教诗派,与佛教的深刻联系形成了这个诗派的基本特征。”[31]唐代白话诗的萌芽,可追溯自唐前宝志、傅大士、释亡名、卫元嵩诸人之作;而在唐代最突出的代表,一为王梵志、寒山、庞居士,一为贯穿整个禅宗历史的诗僧们。从禅宗谱系的角度理清了唐代禅宗白话派的脉络,揭示出这个诗派发展演变的社会文化背景,并从语言学、文献学和宗教学等方面,对禅宗诗偈的解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姚仪敏《盛唐诗与禅》[32]、谢思炜《禅宗与中国文学》[33]亦是面世更较早之作,只不过切入点更集中于禅宗角度。谢氏主要论述了禅宗与唐宋文学的关联,如对王维、杜甫、韩愈和白居易等的影响,禅宗与境象说、悟入说之关系,禅宗对世俗文学的影响等。继之而起者,尚有张海沙《初盛唐佛教禅学与诗歌研究》[34]、胡遂《佛教禅宗与唐代诗风之发展演变》[35]等。夏广兴《佛教与隋唐五代小说》较为全面地探讨了佛教对这一时段小说的影响[36]。俞晓红《佛教与唐五代白话小说研究》则着眼于“唐五代白话小说的叙事体制”、“唐五代白话小说的题材来源”、“唐五代白话小说的观念世界”几个方面[37]。孙洪亮《佛经:叙事文学与唐代小说》关注于佛经故事与唐代小说的关联[38]。释永祥《佛教文学与中国小说的影响》从转读、讃呗、倡导的形成与发展的角度,分析了唐代俗讲与转变的发展与流变的过程。诗僧研究主要集中于禅宗,除上举《唐代白话诗派》之外,王秀林《晚唐五代诗僧群体研究》总结出十个诗僧亚群体,并分析其地理分布、群体特征、创作特征、历史地位和影响。查明昊《转型中的唐五代诗僧群体》认为,唐五代既是由贵族社会向庶族社会转变的转型期,也是佛教宗派势力起伏波动的时期;诗僧群体计有七类,经历了从“诗为外时”、“诗禅并举”到“诗禅合一”的心路历程,日渐世俗化和文人化。另有高华平《唐代的诗僧与僧诗》、陆永峰《唐代诗僧概论》、普慧《走出空寂的殿堂———唐代诗僧的世俗化》。其实,其他研究隋唐五代文学的学者,亦或多或少地论及佛教,如蒋寅《大历诗人研究》中的中唐诗僧研究,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及所主编《唐五代文学编年史》[39]、陈尚君《唐代文学丛考》[40]、《汉唐文学与文献论考》[41]、张兴武《五代十国文学编年》[42]等。
三、史学、宗教学等维度的探索
明代宋玉批评
有明一代的宋玉批评,在风起云涌的文学论辩之中,并没有出现唐代那种儒学复古思潮与新文学思想对于宋玉非褒即贬的两极走势,也没有出现宋代那种文学宋玉批评与理学宋玉批评的泾渭分明的两极标准,而是表现出与元代宋玉批评的共同走向,即张扬唐宋以来充分肯定宋玉及其作品的宋玉批评主流意识,而优胜于元代宋玉批评的特点则在于对宋玉的文学史地位、文学成就、文学风格等各个方面作出了进一步的时代审美定位。
一、对屈宋文学史地位的新评估:文犹近古、风雅之流亚
关于屈宋的文学史地位,在以复古为尚的有明一代,无论是师范古之文体,以“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相号召的前后七子,还是体悟古之文心,以“独抒性灵”为旨归的公安派、竟陵派,抑或有这两者思想倾向的文人学士,他们都在“古”的范畴中讨论屈宋的文学史地位,更由于有明一代虽以宋代朱学为官学,但又表现出文化界对朱学的疏离,文人学士的屈宋文学史地位的讨论又着意淡化朱学而突出屈宋与传统儒学的关系,在“经”的范畴中为屈宋定位。朱右,其《白云稿》卷三《文统》说:“《易》以阐象,其文奥;《书》道政事,其文雅;《诗》法性情,其文婉;《礼》辨等威,其文理;《春秋》断以义,其文严。然皆言近而指远,辞约而义周,固千万世之常经不可尚已。孔思得其宗,言醇以至;孟轲识其大,言正以辩。若左氏多夸,庄周多诞,荀卿多杂,屈宋多怨,其文犹近古,世称作者。”语中强调屈宋虽非经传正统,但“文犹近古”。其《白云稿》卷五《谔轩诗集序》又说:“诗以言志也,志之所向,言亦随之,古今不易也。三百篇自删定以后,体裁屡变,而道扬规讽犹有三代遗意,俚喭诞谩之辞不与焉。是故屈宋之贞,其言也恳;李苏之别,其言也恨;扬马多才,其言也雄;曹刘多思,其言也丽。六朝志靡而言荡,而去古远矣。”则进一步申明屈宋志“贞”、言“恳”,“道扬讽规犹有三代遗意”。朱右之论尽管以经论文,但对于屈宋的评价还是比较客观的。杨士奇,台阁体代表人物。史称“历相四朝,文章德业为一时辅臣之冠”[1]。其《东里集续集》卷十四《杜律虞注序》说:“律诗非古也,而盛于后世。古诗三百篇皆出乎情而和平微婉,可歌可咏,以感发人心,何有所谓法律哉!自屈宋下至汉魏及郭景纯、陶渊明尚有古诗之意,颜、谢以后,稍尚新奇,古意虽衰而诗未变也,至沈、宋而律诗出,号近体,于是诗法变矣。”杨士奇评古诗“皆出乎情而和平微婉,可歌可咏,以感发人心”,评屈宋则“尚有古诗之意”,与“古意虽衰”者大有区别,这也是强调屈宋与古诗三百篇最为接近。周瑛,《翠渠摘稿》卷三说:“骚,何为而作也?古者诗言志,歌咏言,而骚,诗之变也,其趣远,其声希,徘徊曲折而求以达其志焉者也。屈宋至矣,西汉而下,其侈辞乎!”认为《诗经》而后,“徘徊曲折而求以达其志焉者”,“屈宋至矣”,深得“诗言志”之根本。李梦阳,前七子之首。其评屈宋文字见于后七子代表人物王世贞的同年进士汪道昆的《皇明名臣言行录》(何景明《大复集》附)。汪道昆记述说:“弘治初,北地李梦阳首为古文,以变宋、元之习,文称左、迁,赋尚屈、宋,诗古体宗汉魏,近律法李、杜,学士大夫翕然从之。”表明了李梦阳对屈宋的大力推崇和师以为范。何景明,前七子之代表人物,与李梦阳齐名。其评论屈宋言论,见于同里樊鹏《何大复先生行状》(何景明《大复集》附)。据樊鹏所言:“初,国朝去古益远,诗文至弘治间极矣,先生首与北地李子一变而之古。三代而下,文取左、马,诗许曹、刘,赋赏屈、宋,书称颜、柳,天下翕然从风,盛矣。”又见于后贤汪道昆所作《何先生墓碑》(何景明《大复集》附):“二三君子鸣其论世,则周、秦、汉、魏、黄初、开元其人,则左、史、屈、宋、曹、刘、阮、陆、李、杜,都人士所脍炙者,宜莫如彭泽、宣城、昌黎。先生宣言,古文之法亡于韩,诗弱于陶,亡于谢,睥睨千古,直与左、史、屈、宋、曹、刘、阮、陆、李、杜游,世儒率溺旧闻,弗入也。”于其言论之中,“赋赏屈宋”,与李梦阳同调,睥睨千古愿与屈宋等前贤同游,则流露出大复先生对屈宋的由衷景仰。康海,前七子之一,又居于关中十才子之列。王世懋《对山集序》称:“夫文至弘正间盛矣,于时关中称十才子,而康先生德涵为最。”[2]其《对山集》卷九《梦游太白山赋序》说:“余历览载籍所志,古人之辞,由屈原、宋玉以来不可胜数,而浮靡侈放之辞,盖托讽寄兴者之所共趋,《上林》之后,益芜益漫,亡能尔雅,志士之所贱也。”评论屈宋“盖托讽寄兴者”,虽有“浮靡侈放之辞”,但与“《上林》之后”者不同,不失“尔雅”,话语中对屈宋表现出充分的肯定。陆深,与前七子中徐祯卿为学友,有文名,史称“博雅为词臣冠”[3]。其《俨山外集》卷二十二《中和堂随笔上》说:“大抵事之始者,后必难过,岂气运然耶!故左氏、庄、列之后,而文章莫及;屈原、宋玉之后,而骚赋莫及。”极称屈宋骚赋独领风骚,后之为骚为赋者皆追随之学习之,而皆望尘莫及。
王世贞,后七子之代表人物,于李攀龙后主盟文坛二十余年。其《弇州四部稿》卷一百二十一《张助甫》说:“自六经而下,于文则知有左氏、司马迁,于骚则知有屈、宋,赋则知有司马相如、扬雄、张衡,于诗古则知有枚乘、苏、李、曹公父子,旁及陶、谢,乐府则知有汉魏鼓吹、相和及六朝清商、琴舞、杂曲佳者,近体则知有沈、宋、李、杜、王江宁四五家。”其对屈宋的激赏,继踵前七子,与李梦阳、何景明完全一致。陆粲,嘉靖丙戍进士,师从当时名儒经学家王鏊,史称其“嗜学,博通古今”[4]。其《陆子余集》卷一《静芳亭稿后序》说:“昔者,楚在春秋时为大国,号多人才,若申叔、时声子、子革薳、启疆、王子圉之徒,其辞令雍容,著于传记者烂然成章矣,盖有先王之遗风焉。是后则有屈、宋、唐、景诸子,以辞赋著称,沨沨乎亦风雅之流亚也。”陆粲以经术论文,以为屈宋“亦风雅之流亚”,褒奖有加。茅坤,嘉靖十七年进士,“善古文,最心折唐顺之。”[5]文学思想与唐宋派同道。其《唐宋八大家文钞?论列》说:“屈宋以来,浑浑噩噩,如长川大谷,探之不穷,揽之不竭。”将屈宋视为古代文章的始源。其《与蔡白石太守论文书》(《明文海》卷一百五十五)又说:“世皆随孔氏以非达巷,而仆独谓孔氏之言者圣学也,今人未能学圣人之道,而轻议达巷者,皆惑也。屈、宋之于赋,李陵、苏武之五言,马迁、刘向之于文章传记,皆各擅其长,以绝艺后代,然竞不能兼者,非不欲也,力不足也。”认为屈宋虽“力不足”兼擅诗文,但肯定“屈宋之于赋”,则“绝艺后代”。其对屈宋的评价绝不亚于他所推崇的唐宋八大家。胡应麟,曾与王世贞交游,被王世贞称为末五子之一,文学主张全从王世贞之说。其《少室山房集》卷一百《策一首》说:“以文章之士言之,春秋则檀、杨、左史、公、榖、荀卿、韩非、屈原、宋玉,……是皆卓乎以文章师百代者也。”认为屈原、宋玉是“以文章师百代”的文学前贤。其于《少室山房集》卷一百十一《与王长公第一书》中又说:“至先秦盛汉黄初开元大家遗言,若孟庄,若屈宋,若左丘、两司马、陈思、李杜十数公,辄废书太息曰:‘伟哉!六经而后,文不在兹乎!俾今之世也,而有十数公其人,终吾身执鞭其侧,何憾哉!’”足见其推崇屈宋等先贤竟到了五体投地的境地。从以上明代关于屈宋文学史地位的评述中不难看出,自明初至胡应麟所处的嘉靖时期,无论是经学人物,还是活跃在文坛上的台阁体、前七子、后七子以及唐宋派的文学家,这些学术名流对于屈原和宋玉都是充分肯定的,他们一方面从复古的视角出发认为屈宋“文犹近古”,其人是时人文学复古的师范楷模,其作品是时人学习古文的临摹典范,而另一方面则又从“宗经”的视角出发肯定屈宋为“风雅之流亚”,以经学儒教的标准认同了屈宋对于先圣儒学的精神继承与文学传播。尽管“文犹近古”、“风雅之流亚”的评定,在唐代新文学思潮和宋代文学宋玉批评中都有过相似甚或相同的表述,但是在明代对这两种评定的重申与强调有着与唐宋不同的意义,即认定屈宋的文学作品是明人复古的学习古代文学语言的代表作品,屈宋的文学精神是明人复古的学习古代文学宗经明道的创作精神。
二、对宋玉辞赋史地位的新定位:祖述原旨、屈原之流亚
关于宋玉在辞赋史上的地位问题,在明代学者的认识中“,屈原、宋玉之后,而骚赋莫及”是为共识,几乎没有什么异义,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屈原与宋玉是并列齐名,还是宋玉不及屈原。对于这一问题,元代一些学者曾经有过讨论,提出过“骚人称屈宋,宋岂敌子平”的看法[6],但并没有将问题引向深入,仅是以汉扬雄对宋玉“诗人之赋”与“词人之赋”的批评和屈宋的师承关系为依据,而没有就辞赋文学自身的特点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对于这一问题,明代的学者则逐渐将问题引向了深入,并取得了比元代更进一步的新的认知。从明初到前后七子主盟文坛时期的宋玉批评来看,基本的特点是接受了元人“宋不及屈”的观点,但并未能有所突破,只是在着重申说宋玉追随屈原、绍明骚赋的文学贡献而已。何乔新,景泰五年进士,为“一时名臣”,晚年“杜门著书”,有《周礼集注》《仪礼叙录》等。其《椒邱文集》卷九《楚辞序》说:“盖《三百篇》之后,惟屈子之辞最为近古。屈子为人,其志洁,其行廉,其姱辞逸调若乘鷖驾虬而浮游乎埃壒之表。自宋玉、景差以至汉、唐、宋,作者继起,皆宗其矩矱而莫能尚之,真风雅之流而词赋之祖也。”他以宋玉为屈原后学,是踵武屈原的辞赋作家。皇甫汸,嘉靖进士,以六经为“天地之文肇”,论文偏重义理。冯时可《雨航杂录》说:“其诗名与王元美相齐。”[7]其《皇甫司勋集》卷三十五《梦泽集序》说:“夫楚多才之邦,而辞赋之薮也。屈原见诋于上官,宋玉蒙诟于登徒,祢衡被害于曹瞒,然其志则争光于日月,而其言等敝于霄壤矣。”对古楚先贤之遭际寄与同情,而言“宋玉蒙诟”实在是肯定了宋玉的为人。谢榛,后七子之一,本为七子诗社社长,后因与李攀龙不睦,被排挤削名,然而后七子之文学思想“实自榛发也”[8]。其《四溟集》卷七《宋德完转海南方伯诗以寄怀》以宋玉喻友,诗曰:“君才今宋玉,绝代有清标。”比喻中不难看出谢榛对宋玉情有独钟的赞赏。后七子的后期代表人物王世贞在《弇州四部稿》卷六十七《楚辞序》说:“孔子曾欲放郑声矣,又曰:‘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至删诗而不能尽黜郑卫,今学士大夫童习而颁白不敢废,以为孔子独废楚。夫孔子而废楚,欲斥其僭王则可,然何至脂辙方城之内哉!夫亦以筳篿妖淫之俗,蝉缓其文而侏鴃其音,为不足被金石也。藉令屈原及孔子时,所谓《离骚》者,纵不敢方响淸庙,亦何渠出齐秦二风下哉!孔子不云,诗可以兴,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以此而等屈氏何忝也。是故孔子而不遇屈氏则已,孔子而遇屈氏则必采而列之楚风。夫庶几屈氏者,宋玉也。”他认为宋玉是最能够承继屈原的辞赋家,是屈原的真正传人。王世贞对于宋玉类似的评论还有很多,如其《弇州四部稿》卷六十七《王少泉集序》说:“楚于春秋为大国,而其辞见绝于孔子之采,至十二国之废,而屈氏始以骚振之,其徒宋玉、唐勒、景差辈相与推明基盛。盖俞千年而有孟浩然及杜必简、子美之为之祖。”其《弇州四部稿•弇州续稿》卷五十五《王梦泽集序》说:“厥后屈左徒氏遂以骚辞开百世宗,而宋玉、唐勒、景差之徒相与绍明之,及秦汉而后,小有显者,亦不能与东西京之彦埒,至唐而仅有襄阳杜氏、孟氏,杜氏之业,差为宏博,与屈氏分途,而皆不朽。”这些言论虽然旨在借屈宋评价唐代诗人,但指认宋玉是屈原的继承者的寓意是十分明显的。在明代,将屈原与宋玉并列与否的问题引向深入的是,嘉靖年间及其以后的《楚辞》注释家和研究者。陈第,嘉靖间人,“学从禅门,证入率由心得,与诸家异”。他曾与学问大家焦竑“相与辨析,竑叹服,自谓弗如”[9]。
宋代文学史上田锡与宋初的文学批评
论文摘要:田锡推崇自然、尊重个性的文学批评观,为活跃宋初的古文观念,丰富宋代的文学理论与批评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宋代文学批评史上应享有一席之地。
论文关键词:田锡;宋代;文学批评
田锡,字表圣,嘉州洪雅(今属四川)人,生于后晋高祖天福五年(公元940年),卒于北宋真宗咸平六年(公元1003年)。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进士及第,官至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宋史》卷二百九十三有传,著有《咸平集》五十卷,今传世。在宋初,田锡是作为一位政治家出现的,然而.他的文学批评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对活跃宋初的古文观念,丰富整个有宋一代的文学理论与批评,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宋代的文学批评格局中应该有一席之地。
宋初的古文观念虽然是唐代古文观念的延续,但是,在延续的过程中也显示出自己不同的气象。宋初的古文家们继承了唐代古文“文以明道”的理论宗旨,韩愈、柳宗元几乎毫无争议地成为他们摹仿和学习的范本,成为他们的精神偶像。在对古文进行具体批评的过程中,宋初的古文家们提倡文道合一,为文平易,反对艰涩,其目的在于纠正晚唐五代以来的颓靡文风,引导整个宋代的文风,使之向雅正的方向发展。
在宋初,最早提倡古文的是梁周翰、柳开等人,其中,柳开的成就较为突出。柳开,初名肩愈,字绍元,后更名开,字仲鳖,意在表明他努力开辟古道的诚心。在著名的《应责》一文中,他明确指出:“今之世与古之世同矣,今之人与古之人亦同矣。古之教民以道德仁义,今之教民亦以道德仁义,是今与古胡有异哉?”由今古的世道相同,推导出今古的道德仁义相同,表达道德仁义的文章也应该没有什么差别。这本身就犯了一个逻辑错误。由此。他又进一步说:“古文者,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读诵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是谓古文也。”在这里,柳开落后保守的思想倾向表现得非常明显。问题不在于他反对辞涩言苦,而在于“古其理,高其意”和“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那种亦步亦趋地摹仿古道、古文的思想,缺少变化与通脱的眼光,并不符合文学发展的实际需要。
与柳开同时的王禹傅则从另一个角度发表了对古文的态度,他说:“夫文,传道而明心也。古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也。”…实际上,王氏是反对“句之难道”、“义之难晓”的古文的,他也主张为文平易,但是.他却抓住了“传道明心”这一核心内容.认为文章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看到了文章是作家思想情感之郁积,继承了韩愈的“不平则鸡,有感而发”的文学思想的精华。这种古文观念,和柳开相比,要开通得多,也有价值得多,更加切近文学创作的本真。作为诗人、文学家的王禹傅.由于对文学的意义有比较准确的理解与把握.理论的视界比柳开开阔、通达,是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