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研究论文范文10篇
时间:2024-04-23 21: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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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美术馆研究论文
内容摘要:美术馆,作为一个公共领域内的文化机构,它在中国的产生与发展,既是中国现代历史自身写作的需要,也显示了中国文化艺术史进入一个统一的世界文化艺术史的自觉努力。美术馆主题比较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美术馆的出版物中,这一方面说明了中国的美术馆在学术研究方面的进取和努力,但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整个中国理论写作对美术馆主题的忽视。
关键词:美术馆文化研究
1905年,清末状元张謇在两次上书清朝廷未果的情况下,自费在家乡办了“南通博物苑”,内分自然、历史、美术三部分,这是中国第一个兼具美术馆性质的博物馆。1914年,辛亥革命之后,清故宫更名为“古物陈列所”(1925年更名为“故宫博物院”,确立了故宫的博物馆性质)向公众开放,这实际上是中国最大的古代艺术博物馆。这一古代艺术博物馆的建立可以看作是效仿西方民主革命的一个政治、文化举措。这一举措是针对通过革命手段颠覆了封建王朝之后,中国社会所面临的重塑政治、文化身份的问题。正如卡若·邓肯在谈到法国卢浮宫的转型时所说:“它因此成为一个旧统治结束、新秩序开始的生动象征”,故宫也有类似的象征意义。事实上,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故宫博物院作为旧秩序结束的象征有余,但作为新秩序开始的象征却不足,它身上所沉积的旧中国审美趣味与当时中国新文化艺术的发展方向是极不相衬的。因此,对一个新的国家艺术造型博物馆的呼唤在社会各界,尤其是文学艺术界十分强烈。鲁迅、蔡元培、徐悲鸿、刘海粟、颜文梁、林凤梁等当时中国文化界的名人纷纷上书或撰文呼吁国民党政府建立的国立美术馆。
时在民国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任职的鲁迅,于1913年提交的《拟播布美术意见书》中写道“当就政府所在地,立中央美术馆,为光复纪念,次更及诸地方”。曾任民国教育总长的蔡元培,在《文化运动不要忘了美育》一文中明确提出建立“普及社会的、公开的美术馆或博物院”。而曾留学法国,对国外美术馆印象深刻的徐悲鸿更是旗帜鲜明地表示:“国家唯一奖励美术之道,乃在设立美术馆”,“因其为民众集合之所,可以增进人民美感,舒畅其郁积,而陶冶其性灵”,而画家的画作“其作品乃代表精神,或申诉人民痛苦,或传写历史光荣,国家苟不购致之,不特一国之文化一部分将付阙如,即不世之天才,亦将终致烟灭,其损失不可计偿”。林风眠于1932年撰文《美术馆之功用》,平实地探讨了美术馆对于认识历史、教化民众、促进艺术以及树立良好的国家形象方面的问题。可见,当时的中国文化人已经初步认识到了美术馆是一个国家形象工程,具有审美教育功能和保藏、研究艺术文化的功能。
在中国文化艺术界的强烈呼吁声中,中国第一个国立美术馆——国立美术陈列馆于1936年落成。事实上,在一个动乱的年代,要建立和发展一个收藏及陈列众多艺术品的国家美术馆是一件十分艰难和不现实的事情。新中国的国家级美术馆——中国美术馆,也是在新中国建国近10年之后才破土动工的。而中国美术馆从建馆到如今,也走过了一段颇不平静的道路。事实上,直到2003年,内部全面翻修的中国美术馆重新开馆,一个真正具有艺术博物馆性质的国家级美术馆才出现在我们眼前。
上述的简短回顾,可以看到,中国的美术馆发展之路并不顺畅。这种不顺畅一方面是由于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实际上长期处于一种文化修正的矛盾心态之中;另一方面,中国社会长期处于革命、改革的大氛围之下,艺术的独立性受到较强的干扰,从而使得中国的美术馆难以从本位出发创造自己的前途。
现代美术史研究论文
【内容提要】中国现代美术史研究从批评的状态向解释的美术史方向拓展,特别是研究方法论引入的自觉,更是一种学术的推进。不过,在方法论的选择上也存在不少问题。西方汉学的现代化或现代性理论作为一种研究范式虽然能发挥强大的解释效力,但是,无论怎么对其进行修正,总是难逃文化意识形态的陷阱,这是中国现代美术史研究在范式选择上的困境。摆脱困境的策略就是进行方法论的突围。重新选择文化立场,以一种世界性的视野和比较文化眼光来综合国际学术新成果,建构一种跨学科、跨文化的方法论成为一种必要。“辩证历史符号学”作为跨学科、跨文化的方法论建构,既可以避免文化中心主义的嫌疑,又可以摆脱文化相对主义的困惑,同时,更是一种历史研究的有效工具。
【摘要题】美术史
【关键词】比较现代性/文化民族主义/历史符号学/哲学的语言学转向/辩证的历史符号学
【正文】
一、研究范式的检讨
中国现代美术史的研究是一项复杂而系统的工程。就目前中国现代美术史研究而言,虽然做了不少资料的整理工作但是研究力度还是比较贫弱,原因主要是还没有达到一种伽达默尔所说的“效果历史”的阶段,即对历史进行研究所需的一种适度的历史距离,因而很难获得一种历史视域来提升对历史的整体把握和尽量减少偏见。虽然作为批评的现代美术史也还是大有人在,但是,由于批评家更多的知识装备是用来应对现实的美术创作问题,主要关心的自然是艺术本体,这样的研究虽然有一定的艺术史观点和美学说服力,却很容易成为一种知识主张而不是一种学术洞见。从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对中国现代美术史的研究逐步进入作为解释学的美术史状态,对研究方法论的引入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自觉。在少有的几部研究中国现代美术史著作中,郑工对方法论引入的自觉无疑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种尝试。他的博士论文《演进与运动:中国美术的现代化》采用的研究方法是一种经过一番转换的比较现代化或现代性的社会理论。他说“中国美术现代化运动的基本性质是自设自叙”,而其叙述框架则涉及两个基本命题:一为“中国美术现代化是现代化与反现代化两种力量相互作用的产物”,二为“中国美术现代化是内发的多向歧生的模式系统”。他把中国美术现代化的多个“共在体”置入动态交换的现代性情境中来研究,提出“外来冲击-内部反应-结构整合”的理论分析图式,并充分注意现代美术发展中的非主流因素,并且认为“多模式的共生,使中国美术从传统到现代成为连续性的行为”。(注:郑工《演进与运动:中国美术的现代化(1875-1976)》中的内容提要,广西美术出版社,2002年5月第1版。)郑工的方法是首先将现代中国美术现象予以客观对象化,然后再作经验观察与分析,并对其进行有效的审视,避免了作为批评的美术史常有的价值判断。应该指出的是,郑工在其博士论文的结语部分还是很坦然地申诉了他对于现代化理论方法选择的理由及其文化立场,虽然对50-60年代带有强烈意识形态色彩的现代化理论作了不少修正,不过毕竟难以去除那种无奈的感觉。显然,郑工在进行方法论修正的时候,我想或多或少借鉴了德国古典社会学家特洛尔奇(ErnstTroeltsch,1865-1923)的现代原则类型论理论。特洛尔奇关于现代原则的历史构成的差异性以及带有历史发生学性质的类型划分理论框架,其要旨是通过对现代世界的历史进行系统的描绘,从历史的具体性来切实把握现代原则的本质,透过类型分析避免进步论历史观,即不把历史中出现的思想或社会变迁视为一种进步式的推进,另外还把社会层面与思想层面的事件纳入统一的分析框架之中。这是一种采用历史动态描述的现代结构分析方法,它将现代结构与现代原则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分析工具,确实可以为中国的比较现代性研究提供一种有益的方法论借鉴。(注:刘小枫《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现代性与现代中国》,第62-197页,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1月第1版。)
现实主义美术研究论文
内容提要本文对现实主义本义做出辨析,对现实主义概念在中国不同历史时期的转换进行描述,指出中国式的现实主义在多数阶段更类似一种新古典主义思潮。今天与其重提含义并不确切的现实主义,不如提倡一种面对现实、面向当代的艺术态度。关键词现实主义去理想化中国式的现实主义新古典主义现实主义问题在中国几乎谈了上百年。如果说它有被“边缘化”的状况,那也是发生在改革开放后的二十年间,其中的原因当然有目共睹。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现实主义又被重提,关于它的讨论很多①,给人造成一种印象:现实主义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艺术主流话题中。这其实是一种假象,在一种希冀取得主流话语的努力中,人们看到更多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话语堆砌。奢谈现实主义的理论定义已经没有太多意义,还是让我们把问题拉回到规定情境中去。抽象地谈论现实主义既缺乏实证,也是我们多年以来在这一问题上陷入误区的原因所在。虽然思想禁区早已打开,但实际上在人们思想中无形的禁区还是若隐若现。本文试图将现实主义放在两个规定情境中,一是19世纪欧洲现实主义发端的法国,另一个是20世纪风云际会的中国,具体考察现实主义在这些时期中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为什么在欧洲对现实主义美术的评价不高关于现实主义在欧洲的兴起过程,已经有众多文章加以考证,本文在此仅仅补充以往的叙述中相对缺少的几个方面。一种思潮出现的合理性通常会被人们从符合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角度去加以阐释。学术界一般都将库尔贝在1855年的《现实主义宣言》作为现实主义产生的标志。这一点没有错。但富家出身的库尔贝为何在《画室》中热衷于将各色人等杂陈,在《奥尔南的葬礼》中将下层人作为他绘画的主要形象,他的作品又为何会在沙龙中落选并导致他另立山头,以往的论述似乎都语焉不详。库尔贝是反潮流的,因为他在当时的主导潮流也就是古典主义的强大技巧压力下有些透不过气来。古典主义认为艺术应当体现某种普遍人性,形成人物形象的“类型”,法国的古典主义强调贵族艺术的精神气质,认为悲剧反映上层社会生活,是高级题材;而喜剧反映下层社会生活,是低级题材(布瓦洛《诗的艺术》)。古典主义往往取材于古希腊、罗马,在宫廷贵族的生活的描画中注重典雅的气质、高贵的风格,而且所要表现的是人性的伟大。这也带来古典主义对艺术规范的讲求。当时执牛耳的安格尔就是典型代表,其画面辉煌明亮,各种质感无与伦比。以库尔贝作品所体现出的技巧能力来看,的确不能望其项背,于是另辟蹊径成为库尔贝的合理选择。其实在当时的法国,反对古典主义的大旗并不仅是由库尔贝扛起来的,德拉克罗瓦的浪漫主义正针对的是古典主义的理性,但他在题材上却与古典主义颇为相似。在画面处理上德拉克罗瓦更多用令人激动的态势,使画面冲突激烈,但在技巧上与古典主义区别并不大。库尔贝的反叛方式是在题材上选择具有反叛意义的图像,如那幅著名的《世界的诞生》(1866),就是描绘赤裸裸的现实:将女性的阴部以其本来面目向观众敞开,占据画面主体的丛林般的体毛分明是一种示威,画家在向上流社会示威,向以安格尔为代表的古典理想趣味以及以德拉克罗瓦为代表的激情甚至矫情示威,他所使用的武器就是恢复现实中毫无理想的本来面目。库尔贝还画了男女交媾后的疲软松弛(《困倦》)以及妇人暗示性感的硕大臀部(《浴女》),他的画面展示的都是赤裸裸、不加粉饰的,也是毫无理想化色彩的现实。回头我们再来看他的《打石工》、《奥尔南的葬礼》,就不会像以往那样简单地从阶级关系的角度来理解了。用研究库尔贝的专家巴里埃尔的话说:“‘现实主义’这个字眼连结着那些与美好社会的美德和风格相抵触的东西。因此去表现一个老妇人的起皱的胸部而不是一个年轻姑娘完美的胸部,就是‘现实主义’的。”②库尔贝们的“现实主义”在法国的阵营中有米勒、杜米埃、柯罗等,他们缺少浪漫主义的激情,在技巧处理上仍沿用古典主义的办法但又能力偏弱,我一直在试图搞懂一个问题,究竟是他们的能力还是艺术观念决定了他们的作品中所共同具有的沉闷、灰暗的气氛。就这样,前有古典主义艺术的大山横亘,后有印象派光彩夺目的追兵,现实主义流派被夹其中,论再现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现实主义流派愧不如前者;论绘画性夺人眼目,现实主义流派又远不及后者。这就是现实主义流派在美术史上的处境。漫步在法国奥塞美术馆中,只要是有心人都会发现:法国人对印象派的待遇和对现实主义流派的待遇是两样的:印象派占据这个旧式老火车站的顶层,光线通明,作品也光芒四射;而在一层展厅昏暗的光线下,本来就沉闷的米勒作品越发暗淡无光,库尔贝巨大画幅的《画室》与《奥尔南的葬礼》面面相对,暗部的处理本就不是库尔贝的长项,在那个光线微暗的空间中,库尔贝的作品越发令人感到压抑。现实主义流派被忽视还有一层原因:在库尔贝以后的欧洲,除极少数的例外,各国政治体制虽有变化,但一直缺乏利用现实主义作为统治阶层维护统治、提倡道德规范的土壤。以此看,法国人对现实主义流派重视不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现实主义流派在欧洲艺术史中的短暂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那就是西方文化源头深处的理念——理想化情结,这个情结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虚构的“理想国”中,后来又为宗教意识所接替,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个接力棒被古典主义接过来。在西方艺术理论奠基者亚里士多德那里,他一方面奠定了摹仿说的基础,一方面也坚持“按事物应有的样子去摹仿”这样的观念。从这个角度看,这种理想在古典主义中是支撑,在浪漫主义中是骨架,甚至以后的现代派艺术中也体现出了一种对形而上的追求,而在现实主义流派中这种理想层面的阙如当然为西方人所不喜欢,从这个角度我们也许可以理解为什么在西方艺术史中,现实主义流派兴盛的时间短暂。但是,现实主义同浪漫主义一样,却有着对现实的批判性,这也是它最为本质的特点,现实主义是对现代性带来的社会灾难的揭露、批判,它不会肯定现实,更不是歌颂现实。否定这一点,就离开了现实主义的基本精神。我们通过对法国现实主义的回顾,可以总结出它的几个特点:批判性、去理想化、反映下层生活。二、中国式现实主义概念的转换我们再来看中国现实主义的历程。首先要表明的是,这里的“现实主义”并非指的是所谓的“现实主义精神”,而仅仅是作为一种思潮和流派。以往不少人谈现实主义喜欢从所谓“现实主义精神”出发,“精神”只是一种形而上的措词,作为艺术的概念,它曾经被赋予了某些政治的内涵与色彩,这也是中国式特定的思维和中国特定的历史现实决定的。从“现实主义精神”来认识文学艺术历史,就导致了认为在中国现实主义最早可以追溯到《诗经》,而欧洲的现实主义可以追溯到阿尔塔米拉岩洞壁画这样可笑的结论。将现实主义视为一种“精神”就如同将其视为一种创作方法一样,不合逻辑。多年来这种泛“现实主义”的提法曾大行其道,我以为它如同泛“浪漫主义”一样大而无当,有将其内涵任意放大的随意性。缺乏对概念的定性与定量,只能导致概念的消弭。这种泛现实主义的理论我们在李浴的《中国美术史纲》中看到了,他将美术史的发展总结为“现实主义与反现实主义的斗争”。这种泛现实主义在实践上就更源远流长,下面我们一一展开。中国式现实主义概念的转换受制于几项关键的因素:一是民族国家建立的需要;二是意识形态工具需求;三是从中国传统的文人艺术形态到全面写实体系的建立的事实。中国的现实主义如同中国的现代性一样,应当是西学东渐后的“外导式”而非“自发式”的产物。文学界有学者认为以往被视为“五四”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作的《阿Q正传》实际上属于文学思潮中的启蒙主义,“五四文学是‘误读’了现实主义的启蒙主义”③,这个论点很有启发性。“五四”时期,随着现代性的引入,启蒙主义、现实主义等思潮都进入中国,在美术上首先是西方的写实方式的引入,无论陈独秀的“断不能不采用洋画的写实精神”(《美术革命》,1918)、蔡元培的“用科学方法注入美术”(《在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上的演说》,1919),还是徐悲鸿的“中国画学之颓败,至今日已极矣”(《中国画改良论》,1920),都是痛感传统中国绘画写实能力的不足和描摹古人之弊端而发出的呼吁。虽然呼吁的是方法的改变,但改变的目的却是倡导“为人生的艺术”。这一点类似库尔贝时期的现实主义的土壤,然而又有着更为强烈的功利色彩,这个功利便是启蒙因素。如果说“五四”时期的文学创作还有足以代表启蒙思潮的代表作的话,那么该时期美术作品中反映启蒙思想的有影响的代表作却很缺乏。这是由于美术毕竟不像文学,白话文的提倡本身就是伴随着新文学和白话诗推出的,而白话早已根植日常中国人口语之中,只不过到“五四”时期,口语与书面的分离现象被完全打破;而美术的写实层面的技能和油画技术的传入,是需要教育的配合和时间积累的。前面我们分析过,欧洲艺术中的现实主义以去理想化为主要特征之一,以写实的手法描绘下层社会的困苦或平实的生活。如果将这个视为现实主义的本义的话,那么在中国,最接近欧洲现实主义的作品出现于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鲁迅倡导的新兴木刻运动中出现了许多现实主义作品,如江丰《码头工人》(1931)、陈烟桥《拉》(1933)、罗清桢《逆水行舟》(1933)等。这些作品以下层人民为对象,描绘了他们的困顿、挣扎和反抗,而且这些画面在不同程度上都带有一定的表现主义因素。这个时期版画形式的采用也有着特定的原因,鲁迅的提倡是一个重要因素。鲁迅出于同黑暗势力斗争的需要,大力推荐欧洲麦绥莱勒和珂勒惠支、梅斐尔德等人的作品,他们的版画表达了下层人民的疾苦,虽然带有强烈的现实主义意味,但其内在的气质却与欧洲的表现主义传统有着天然的联系。鲁迅和中国的版画青年们也正是在这点上与现实主义相接。鲁迅在评第二次木刻版画展览会时谈到:“木刻所给予强烈光线的展示、黑白对照的刻画、现代社会刺激的暴露,尤其在阶级意识上的启示。它是新兴艺坛上的生力军,是现代表现意识作品的最强烈的工具。”④夏衍在《新兴美术运动的任务》中说:“我们必须确立美术与社会生活的关系,及其自身存在的价值,并须完成支配阶级所未完成的美术启蒙运动。”⑤这个时期的版画与欧洲的现实主义时期作品相比,除在细节刻画上有距离外,在反映下层生活和去理想化方面都十分吻合。同样是版画,40年代解放区的黑白版画是中国现实主义创作的另一个密集点。其表现的内容主要是翻身的喜悦、生产的热情和革命斗争几大类。由于受到民间文艺的影响,版画反映现实的方式几乎是连环画般的记录,从题目的直白就可以看出来,比如:“选民登记”(古元)、“调解婚姻诉讼”(古元)、“新年劳军”(王流秋)、“文化货郎下乡”(刘迅)、“打水浇地防旱备荒”(戚单)。题目与画面一样朴实无华,是一种现实的实录,当然,也是一种“有选择”的实录。解放区黑白木刻与30年代的新木刻运动相比,在指导思想上有了两个明显的转变,一是趣味上转向了人民大众所喜闻乐见,“表现”的色彩淡化甚至逐步消失;二是现实主义所主张的反映下层民众疾苦被放弃。这个转变的重要原因是文艺政策的影响,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讲话》中提出“文艺要为政治服务”,也批判了“写黑暗”和“写黑暗与光明并重”的主张,指出要“以写光明为主”。当然,这种对“光明”的描绘在延安木刻中还是停留在农民“翻身”的喜悦层面上,再进一步的歌颂乃至欢呼性描绘,则是在1949年全国解放以后逐步壮大起来的。这里需要说明一点,有人认为徐悲鸿的《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士》、《九方皋》等是现实主义的代表作,这种看法明显是对“现实主义精神”的误解。实际上从作品取材于历史和传说、以寓意象征的方式表达情感的特征看,他的这些作品更接近浪漫主义和新古典主义,而且这种表达方式与他所师从的法国老师达仰的作品更为接近。真正具有现实主义特点的作品在外敌当前、共赴国难的大环境中并不占主流,我们在较具有现实主义特点的作品如蒋兆和的《流民图》(中国画,1941)、司徒乔的《放下你的鞭子》(油画,1940)、冯法祀的《捉虱子》(油画,1945)等中可以明显感受到。抗日战争的需要促使中国新古典主义文艺思潮走向主流,而真正奠定这个主流地位的是《讲话》成为文艺指导方针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党的文艺政策的全面贯彻。1949年以后,中国的文学艺术在两个方面,即文化政策导向和学院教育都开始全面学习苏联,引进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提法,以此代替以往提倡的“革命现实主义”。其原因很清楚,作为上层建筑领域的意识形态,艺术应该为党的政策服务,高尔基曾说:“十九世纪俄国的批判现实主义是揭露社会黑暗,批判社会弊端的,对新的社会主义来说,其写实的形式语言可以延续采用,但内容必须变批判、揭露为歌颂、表扬。”⑥约干松也说过:现实主义“要求艺术家从现实的革命发展中真实地、历史地和具体地描写现实。同时艺术描写的真实性和历史具体性必须用社会主义精神,从思想上改造和教育劳动人民的任务结合起来”⑦。新中国建立以后,文学艺术的主导原则又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逐步过渡到“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两结合”在1958年前后成为文艺创作的指导方针。郭沫若说:“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浪漫主义提供了理想,对现实主义赋予了灵魂,这便成为我们今天所需要的革命的浪漫主义和革命的现实主义,或者说这两者的适当的结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⑧在这里,现实主义原来具有的批判性彻底消失,而现实主义的去理想化随着与革命浪漫主义的结合也变成极端的理想化。为了表现理想化,在文艺作品中就得将繁琐的、非主流的现象、形象和细节尽可能消除,这样才能充分理想化,理论家王朝闻说:“既然无产阶级的艺术不仅要正确反映现实,更要推进现实向前发展,那么,我们就不应该把没有社会意义的、与现实无关的身边琐事(如挖耳之类)和显示现实发展方向与过程的事务(如人民大众的战斗、生产以及旧统治者的残酷、腐败……)等量齐观。”⑨中国艺术的现实主义在“”期间发展到登峰造极阶段。1966年出现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是一个重要标志。《纪要》提出树立的“革命文艺”样板,在各门艺术中引进了戏剧化因素,夸张英雄化处理,同时更加重视群众化,事实上是将新古典主义的戏剧化和英雄化因素发展到一种极端。即使在被认为相对比较可看的1972年“纪念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三十周年作品展”作品中,我们仍可看到许多作品中的“两结合”与“三突出”方式,从浪漫到矫饰,这次展览也给我们提供了很有说服力的例证。随着80年代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深化,现实主义遭到了艺术家前所未有的质疑,从80年代中期以来,它失去了以往的主流地位,对广大艺术家来说,现实主义只是一种局部的、个人化的选择而已。总结中国式的现实主义发展过程,可以看出,它走了一条逐步脱离现实主义产生时的本义而更多被赋予中国的、政治的和意识形态观念的道路;从形态上看,中国式的现实主义(特别是1949年以后)更接近于18世纪延续到19世纪的欧洲新古典主义。[1][2][][]新古典主义是相对于17世纪的古典主义而言的。因为新古典主义美术运动与法国大革命紧密相关,所以也被称为“革命的古典主义”。在法国,君主专制是作为文明的中心、民族统一的奠基者而出现的,新古典主义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其主要代表画家有大卫、安格尔等。“新古典主义”大致有以下特征:1.在政治上拥护王权,提倡个人利益服从国家的整体利益。2.与学院体制的建立联系在一起。3.崇尚理性。4.推崇古希腊、罗马文学,通常选择严峻的重大题材(古代历史和现实的重大事件),形成寓意。5.在审美上强调对崇高感的追求,试图表达英雄主义情绪,反对贵族社会倡导的巴洛克和罗可可趣味。6.人物形象的类型化。“五四”以来中国的社会革命是以社会主义苏联为蓝本的,其历史任务是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由于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任务压倒了实现现代性的任务,革命取代了启蒙。社会革命需要新古典主义,也产生和延续了新古典主义,法国大革命如此,苏联革命如此,中国革命也如此。作为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手段的中国革命,需要政治理性以及建立于其上的新古典主义文学思潮的支持”⑩。中国新古典主义既具有一般新古典主义的特征,也有自己的特殊性。首先,中国新古典主义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尤其是强烈的政治理性主义。苏联的新古典主义在主张文学的意识形态性的同时,尚注重艺术的客观性(反映论),而中国新古典主义更强调艺术的意识形态性,却不太强调艺术的认识论意义。这在《讲话》中有明确表述,其鲜明地宣称“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为政治服务”。而到二十多年后的《纪要》阶段则完全将艺术视为阶级斗争的工具。其次,中国新古典主义切入艺术往往不是采用私人视角,而是采用阶级视角;不是采用多方面的生活视角,而是采用单一的政治视角。第三,中国新古典主义强调理想主义和乐观精神。它突出了理想主义,并认为这是区别于“批判现实主义”的特征。《讲话》中提出:文艺“应该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这种理想主义的因素在“”时直接体现为英雄化和人物处理戏剧化方式。表面上是一种浪漫主义,但却缺乏浪漫主义激情而更多有着理性化色彩。最后,中国新古典主义形成了自己的形式规范。它遵循了一般新古典主义的人物类型化原则,并接受了苏联新古典主义的形式规范如“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典型”被确定为“共性与个性的统一”,共性是个性的本质,阶级性成为典型的本质。在此基础上中国新古典主义发展出了特殊的形式规范,包括“三突出”的创作原则。如果说中国的新古典主义与欧洲新古典主义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可能是它很少有欧洲的贵族气质和高雅风格,相反,中国新古典主义作品具有平民气质和通俗化风格,多强调工农大众所喜闻乐见。让我们以几幅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为例来进行说明。这里选择的不是历史政治题材的作品,虽然这类作品数量巨大,而且最能代表新古典主义风格,这里选择的只是表现普通人生活的作品。石鲁的中国画《古长城外》1954年参加了第二届全国美展,描绘了牧羊人在听到火车声后又惊又喜的场面,可以说代表了50年代中国绘画的成就,也形成了一个用绘画来表现现代化给人民生活带来变化的模式:在古老传统生活中插入现代化符号。这个时期描写现代化建设场面的作品很多是在山水画的格局中加入大坝、铁桥、建筑工地等。古老的长城——放羊的一家人——铁路——捂住耳朵(火车已临近)形成了一连串符号化和戏剧性的表现,而题目《古长城外》点题,既歌颂了新政权带来的变化,也是对工业现代化的讴歌。作者的社会理性和主题创作的方法都初步地显示出来,但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还没有看到十年、二十年后的那种英雄化处理。沈加蔚1974年创作的油画《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站岗》,画面上是三位在乌苏里江中国边防军岗哨上的士兵,他们在瞭望塔上警惕地向对方瞭望。画面的时代背景是中苏珍宝岛冲突。这幅画在当年影响很大,曾作为独幅画被印刷了几十万张。为创作该画,作者先后两次去哨所体验生活。作者在回忆创作时曾提到有两个因素影响了他的绘画,一是站在铁塔上耳旁就回响着那首在当时很走红的歌曲《我为伟大的祖国站岗》;二是他立志要塑造出边防战士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于是他将瞭望塔提高,原铁塔只有二十余米高,而画面上的铁塔有近百米。两个战士的造型也具有了强烈的戏剧化造型特征。这幅画被送到北京后,有关领导看了后却不大满意,认为战士的脸色太暗,于是指定改画组将战士的脸庞画得红光满面,作者只能接受(11)。虽然改动并不算败笔,但于此我们可以看出当时作品的现实主义程度完全是为了政治主题服务的。这种超级理性并不像大卫当年绘制《荷拉斯兄弟之誓》那样完全出于画家个人的理性,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为一种社会理性所决定。杨之光1972年创作的中国画《矿山新兵》,在很多场合下被称为现实主义代表作品。在经历过“”大批判造型轰炸之后,这幅画令人眼前一亮。该画描绘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矿工,她在第一天领到安全帽后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在她的身后是火热的矿山景象。作品可谓造型朴实,形象清新,细节选取令人称道。但据作者后来回忆,当年他去煤矿体验生活时,这个女子生活中的原型是一位刚刚在矿井的事故中遇难矿工的妻子,她当时是顶替丈夫职务进入矿山,画家对她写生时,她的神情还相当悲伤。但画家若不将人物的喜悦心情表现出来就无法通过上级对作品的筛选。于是“三突出”、“两结合”的原则理所当然地战胜了可能的人道主义表达。画面主人公以喜悦展现了一种对于工业化生活的向往,而对工业化给人带来的伤痛只能视而不见。我们当然还可以从政治的角度来分析那时期的许多作品,所谓历史题材是这方面的典型,而表现日常生活的画面背后也隐含着政治。在此我想引用杨小彦的一段话:“在一种政治或意识形态的有力支配下,艺术并不需要这样一个‘现实’,它只需要有力地表达现实中的权力结构与权力关系。这是理解从法国古典主义到斯大林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再到中国的‘时代的美术’的关键所在。”(12)总而言之,多年来在中国所推崇的现实主义,在艺术思潮上仅仅是新古典主义的中国变种,所谓中国式的现实主义,它经历了反映底层生活——反映正面生活——歌颂光明——极端化讴歌——拨乱反正的过程,灿烂终归于平淡。随着建立现代民族国家任务的基本完成和重建现代性任务的再度迫切,20世纪80年代的新启蒙运动,接续了“五四”启蒙传统,完成“五四”未完成的建设现代性的任务被提上日程,与此相应,新古典主义文艺思潮则退出了历史舞台的主流。三、要不要重提现实主义真正符合现实主义本义的创作事实上在中国已经退隐了几十年,我们还可以将刘文西画于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画《祖孙四代》和梁硕90年代的雕塑《城市农民工》作一个比较。他们都是描绘一个农民家庭,如果说前者还有着所谓革命浪漫主义痕迹的话,后者则是彻底地剥去了表层面纱,将一个城市的看客形象群体赤裸裸地呈现在观者的眼前,这里没有矫饰,没有浪漫,有的只是必须面对的现实,无论从现实主义内容或是写实的手法的要求来看,这一类作品都最为符合现实主义本义,但在众多洋洋洒洒的肯定现实主义的文章中,却无人提及这件或这一类作品,为什么?因为它(他们的形象)不能振奋人心,不能体现“时代精神”。真正的现实主义描绘,我们在改革开放后的“伤痕”美术,在90年代初的“新生代”美术中看到了它们的痕迹,他们描绘的是真实的生活。如果说“伤痕”美术中还留有宏大叙事的影子的话,那么在“新生代”作品中则将宏大叙事彻底放弃。在技巧上,“新生代”画家又采用了典型的写实技巧。他们的作品虽不振奋人心,但在去理想化这点上他们却最接近现实主义的源头。他们的作品不矫饰,不无病呻吟,所表现的是身边的近距离所见,而所谓自嘲与无聊也正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日常感受。但在人们对现实主义的呼唤中却似乎漠视他们的存在,许多文章津津乐道的还是“十七年”的新古典主义作品,足见对现实主义的误解之深。有人认为当代的现实主义作品太少而试图大力呼吁,他们所参照的坐标仍是“十七年”的新古典主义作品的图像,他们忘记了我们今天的社会结构、社会关系二十多年来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先以工农兵为主体的社会结构已经日趋多元化,原先的最高和惟一的作品展览模式——全国美展的至高无上地位早已是明日黄花,原先以政策文件精神代替艺术思想的年代也已经一去不返,原先以写实为惟一表达途径的格局已经被真正的百花齐放的表现形式所取代。今天仍有现实主义作品在活跃,虽然它们已经不再是这个时代艺术的主流。在以下层生活为对象的作品中,人们已经多年很少看到真正的农民,就像工人的形象在日常创作中也早已淡化一样。现实中离城市最近的是农民工,在王宏剑《阳关三叠》(油画,1999)中,我们看到了外出打工农民的集体精神状态,也似乎看到中国文人对背井离乡情结的描述的影子。在上述梁硕的雕塑《城市农民工》中我们看到完全异在于城市的农民工的呆滞的目光。从陈卫闽《菜地变房子》(油画,2001)中我们看到画家用鲜艳甚至有些艳俗的色彩来描绘城市与农村结合带中先富起来的村民盖的楼房,这个表现对象在城市人的眼中是一个最不确定、变化最快、最急于赶时髦而又不伦不类的,作品幽默的气息使我们会心一笑。艺术已不再承载着沉重的政策使命,只是表现艺术家个人的视线或思考,仅此而已。其实,“重提现实主义”的重要背景之一就是鉴于当下艺术中许多非架上艺术的活跃和呈现出了一些问题。但在评判当代艺术以及当代实验艺术中,现实主义标准已经基本上甚至完全失去了评判的能力。如果谁仍然想用现实主义的标准去衡量大量非架上的装置、影像、视像、行为作品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旧有的工具是多么无效,但无效并不说明工具的失效,只能说明工具不能滥用。今天重谈现实主义,如果忽视了当代中国艺术创作中越来越走向主流的当代艺术,那它的适用面就极其有限,这一点不言自明。我们当然不应否定艺术与现实的关系,无论艺术如何发展,它如何令人感到面目皆非,试图摆脱艺术与现实的关系,就如同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不可能,这已为古今中外的艺术史所证明。在现实面前,还是让我们去掉“主义”二字,因为它太多义,甚至疑窦丛生。我们应当提倡的是面对现实,面向当代,用艺术去表达我们内心真实的感受,那样才能真正体现艺术的社会责任感。①中国百家金陵画展编委会《中国百家金陵画展论文集》,江苏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②热拉尔·巴里埃尔:《库尔贝:现实主义者?》,载《世界美术》1994年第1期。③杨春时:《现代性视野中的中国文学思潮》,文化研究网(www.cul)。④⑤转引自黄可《上海的美术院校和美术社团》,载《朵云》第47期。⑥奚静之:《中国的写实主义与俄苏美术》,载《艺术家》第296期。⑦约干松:《苏联造型艺术的情况和任务》,载《美术》1957年第4期。⑧郭沫若:《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载《红旗》1958年第8期。⑨王朝闻:《新艺术创作论》,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版。⑩杨春时:《现代民族国家与中国新古典主义》,载《文艺理论研究》2004年第3期。(11)王明贤、严善:《新中国美术图史》,中国青年出版社2000年版,第85、86页。(12)杨小彦:《场景与仪式:对视觉的政治修辞术的一种分析》,载《时代的美术》,广东美术馆编,2004年。[][][1][2]
美术堕落研究论文
写这个题目,是因为刚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当代美术馆看了一个重要展览,德国艺术家基弗(AnseImKiefer,1945年生)的大型绘画、雕塑、装置作品展《天与地》,由此联想到中国当代美术的堕落。
基弗是对中国当代美术影响最大的西方艺术家之一,早在20世纪的80年代末、90年代初,其影响就遍及材料、方法、观念等诸多方面。但是我认为,基弗最重要的方面是他不向时尚献媚,是他一贯的思想性和对形式的不倦探索,而这在中国当代美术中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今天的美术主流已经堕落为商品文化的庸俗时尚。
一、被下半身谋杀的当代美术
中国的当代美术是一个虚构的概念,因为它已经被大众化的流行时尚谋杀了。艺术中的“当代”一语,不仅是一个关于“最近20年”的时间概念,而且更是一个关于艺术思想的概念,但作为中国当代美术之思想先锋的观念艺术(本文也指艺术中的观念性)的思想性被谋杀后,只剩下裹尸布的媚俗外壳。
“当代美术”一语来自西方,而中国的历史、社会、文化语境,却与西方语境完全不同。无论是按照西方20世纪中期以来占主流的结构主义和阐释派哲学的理论来说,还是按照20世纪后期以来占主流的解构主义和文化研究的理论来说,中国艺术家和理论家们借用当代美术这个概念,都与西方原本的概念相悖。关于语境,德里达有名言:“万物皆文本,万物皆语境。”就我的理解,这万物包括了艺术作品和文化现象。作为文本的中国艺术,生存于当代中国的历史、社会和文化语境中,既受其制约,同时又成为这个语境的一部分,制约着其他文本的生存。正是由于语境的不同,中国的当代美术这一概念,才在内涵上不同于西方的概念。
这个内涵就是所谓观念艺术。若按100多年前马克思关于存在决定意识的理论来说,既然中国没有西方当代美术所赖以存在的历史、社会和文化语境,当然也就没有西方话语系统里的当代美术,即使有,也只是时间概念上的当代美术,而不是思想内涵上的当代美术。因此,我说中国当代美术是一个虚构的概念,主要是说今日中国艺术的思想内涵被解构、被颠覆、被谋杀,而所谓的观念艺术在本上质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虚假伪装。
舞台美术研究论文
一、外在形象
这里的表现,可以分成三个层次:弱化——模仿——强化。顾名思义,在戏剧演出中,为了适应不同的戏剧风格,满足不同的剧情,表达不同的含义,灯光设计者在利用灯光塑造人物的时候会有意识地不同程度地显现人物的外在形象。这里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这里的模仿,并不是纯粹地为了模仿而模仿,而是一种有意识的“再现”,一种主观能动的“再现”,是“表现”的一种。
一般来说,对灯光来说,人物的外在形象主要有以下几点:
1.服装、化装
灯光对服装和化装的再现最常规的作用便是用白光、浅色光来显现人物,再造形象(化妆)。呈现人物的服装(服装的颜色、材质、结构、组成等)。
此外,灯光的着色作用在这一方面也表现得尤为突出。不同颜色、质地的服装在不同的灯光的照射下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有时是有助于表现服装、化装的,考虑得不周到却会适得其反。
美术文化研究论文
我们之所以称美术为文化,是因为美术本身是一种文化载体,与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它总是某种社会文化类型的模型。一方面,美术创作是既成文化的一部分,影响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另一方面,美术创作又总是以独立的感性的力量来促进文化的具体展现和批判,对既成文化的消极性、异化作用做出反省,来影响文化的面貌。
1.美术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与心灵的沟通
美术是人类情感的表现形式,关注思想、情感、直觉和感悟的表现,揭示自我的独特之处,来沟通心灵与心灵间、心灵与宇宙间的神秘联系。
19世纪末期至今的现代艺术流派,由于个体意识的解放,艺术家更关心个体内在的精神冲突,强调个人的独立价值,常用强烈、独特的艺术形式,表达充满矛盾冲突的个体精神和心理要求,关注和探索人类各种精神现象。凡·高生动地表现了一种内心最深处的痛苦的感情,在他的作品里,风景反射着人自身的情感,在整个大自然里直接看到人类命运和生机力量吞噬一切的洪流所表现的面貌,“我在全部自然中,例如在树木中,见到表情,甚至见到心灵。”①
美术感化和沟通人类的心灵,这种沟通超越语言和种族,超越时间和空间,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会不断地扩大,扩大了的沟通也传达了其他的文化,联结人类与文化、过去和现在。过去创造了现在,透过美术作品,我们可以认识、理解已逝去的过去,也因为过去,我们才能更好地了解现在和创造未来。
2.美术所传达的历史事件中的精神内容
民间美术研究论文
民间美术的美学体系具有鲜明的人类群体性特征,这是由创作者的生活方式以及文化根源、创造动机、思维方式和文化模式所决定的。喜剧性则是民间美术美学体系中善良祝愿的乐观理想对美感形态范畴的必然规定,主要可以分为:
一、稚拙美。这是民间美术从原始艺术那里直接继承来的、最能体现人类童年的天真憨稚的美感范畴。稚拙美在儿童绘画中有充分的体现,即是指儿童绘画中那种幼稚天真的风格。这种风格在各个时代、各个民族、各个地区的民间美术的各品种门类中,都是贯穿全局的共性的风格,形成了民间美术天真烂漫、异想天开的审美趣味,就像以儿童的好奇的眼光看世界、想宇宙、表达意义。这种稚拙美按照中国美学的传统格式,可以称为“稚趣”。它不是以和谐为标志的优美,而是一种不和谐带来的趣味,令人由衷地绽开笑颜。但它又不是像崇高那样严重的令人震惊的不和谐,甚至也还达不到“滑稽”的不和谐程度,它是一种最轻量级的不和谐形态,它带来的笑,是如同大人看到小孩子那种不准确、不熟练的憨稚举动而觉得可亲可爱的笑,而不是滑稽带来的嘲笑或大笑。
民间美术的作者大多是成人而不是儿童,它为什么会具有这样广泛而鲜明的稚拙特征呢?这是因为:第一,非专业性。民间美术的作者绝大部分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劳动者,即使像木版年画、皮影、陶瓷(区别于宫廷用品)等具有专业作坊性质的品种,也是下层劳动者的一种副业。由于农业生产和物质条件、经济条件的限制,他们不可能进行十分精制的、费时费料的制作,只能采用身边廉价的材料,以很快的速度制作,因此不可能拥有玉雕、牙雕之类的高贵材料和悠闲的情致。在全民性的制作活动中,老百姓的作品不是按专业训练的技术来“正确地”描绘出事物的比例、结构,而是写其大意,表现出不准确、不合比例、粗疏等特点。第二,自娱性。普通老百姓创作民间艺术品时,不是强制性的劳动,而是表达理想愿望、富有创造力的活动,具有自娱性。人们按自己的想象即兴制造,随意性强,自由度大,不受别人的限制,结果就有了如儿童画般的异想天开的趣味。第三,传承性。由于民间美术创作者世代集体传承的程式是在很久以前就定型了的,他们世世代代继承着这种程式,并且在这种程式的教育下形成自己的艺术思维能力,因此,他们历代新的创造也是在这种浑沌结构的造型规律的指导下进行的,所以历代民间美术作品总是透露出生命初期的蓬勃和天真。第四,表意性。民间美术的创作动机决定了他们不追求写实与模仿的逼真,而是注重表达意义。出于表意符号性的目的,他们有意识地突出表意需要强调的部分,而缩小、简化表意不需要强调的部分。这样就使物象失去了本身形态的自然比例结构,而造成不和谐——儿童画般的稚气。
民间美术的稚拙美,是人类童年浑沌思维方式在艺术形态上的体现,所以它并不等同于儿童画的稚气,正如人类童年不等同于个体的儿童一样。因此,不能简单地以为民间美术就像儿童画一样,它其实比儿童画要成熟、丰厚得多,它只是具有这种天真憨稚的审美趣味,而在其内涵上、体系上却完全是社会文化性质的。
二、滑稽。《史记·滑稽列传》说“滑稽”指“擅隐语”“善为言笑”“滑稽多辩”。《史记》索引中说:“滑,乱也,稽,同也。以言辩捷之人言非若是,说是若非,言能乱异同也。”这里所说的“乱异同”,即是指出了滑稽的基本形态特征:不和谐。印度公元2世纪的《舞论》中提到,滑稽是由于颠倒的装饰、不正常的行为、言语、形体动作以及不正常的服装等使人发笑。古希腊亚里斯多德认为:“滑稽的事物是某种错误或丑陋,不致引起痛苦或伤害,现成的例子如滑稽面具,它又丑又怪,但不使人感到痛苦。”近代的美学家们,则从内在形态上深入探究着“滑稽”的本质。黑格尔认为,喜剧(滑稽)是感性形式压倒理性内容,表现了理性内容的空虚。在我国1987年出版的《美学教程》中,童坦从黑格尔的思路出发,对滑稽的本质做了更为深入的理论探讨:“滑稽作为实践与现实相抗争的痕迹特色”,是“善(目的性)对真(规律性)的压倒……在这种对立中,善不符合甚至反对真……因而在这善反对真的现象形式上就表现为善对真的戏弄、压倒,其形式是轻松的。也就是说,主体的合目的性的实践在斗争过程中已确定地占据了矛盾的主要方面,客体现实作为敌对力量已成为缺乏存在根据的事物,成为可以任意摆弄的存在……这种失去存在根据的存在,自然暴露出它内容的空虚,暴露出它的违反规律性,实质上成了假的、可笑的形式。”这就是说,在这个斗争中,善以假的外在形态战胜了恶的真实(规律性),从而体现了善战胜恶的人民理想,体现了善战胜恶的历史发展趋势的本质规律,暴露了恶的真——局部的、暂时的现实规律实为违反本质规律的假与丑。曹雪芹的诗句极恰当地体现这个善的胜利:“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是滑稽的审美效应和美学价值,也是一切艺术假定性的美学基础。
滑稽在民间美术中是重要的审美范畴,按中国美学术语的格式,可将滑稽称为“谐趣”,即谐谑之美。大量的民间美术作品以善(目的性)压倒真(规律性),而构成了象征、写意、主宰万物的自由。凡属比例、结构的失调,都可以造成滑稽的审美感受。如《西游记》的猪八戒、孙悟空都具有滑稽性,而唐僧因其是正常人体而无滑稽性。河南太昊庙会上传统的人祖(猴头人身)、动物头人身的十二生肖等都是滑稽造型。这其实就是一切建立在艺术假定性上的美的生命和价值的根本依据。民间许多石刻人物的头部都特大,表情鲜明,而身躯特别是下肢很小。民间艺人为了突出强调人的表情,为了传达所想表现的谐谑趣味,也为了适应石料形状的局限,创造出这种不合比例的生动活泼的造型,获得了打破人体比例和谐的平衡而具有的生机蓬勃的运动感。
民间美术研究论文
一、将民间美术融入设计教学
数字时代的优秀作品对于载体有着更多的选择,而其是否能打动人,是否能成为设计亮点,就需要从文化的角度衡量。然而,快餐文化的盛行、就业的压力使学生不能体会设计文化的重要性。这就需要教师要有意识地为学生解读民间美术的样式和文化内涵,引导学生在传统文化的沃土中发挥想象力与创造力,培养学生在多种艺术语言的交叉中找到设计的灵感。
中国是有着几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创造过为世人瞩目的优秀文化遗产。民间美术作为中国历史文化的投射,是民族文化中无比绚烂的一页,是中国人特有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的反映。民间美术将吉祥的内容与美的形式融为一体,表现了喜庆、乐观、吉祥的人生态度和生命的完美境界。其质朴、自然、充满人性化的表现形式,具有卓越的创意和独特的风格,并且涵盖着广博的传统文化精髓。民间美术与人类社会有着天然的亲合性,能够在瞬间扣人心弦,使人产生丰富联想和美的共鸣,使人的心灵获得激荡和铸造。它所产生的愉悦和美感,能使形式的审美因素超越时空,震撼人们的心灵,它沟通了人类共同的心理倾向和共同的感觉经验,必然导致人们具有共同的审美基础,使处于不同目标与不同角度的人,从积淀下来的形式中,感受到不同层次的内容。民间美术就像一条纽带,把不同时代、不同文化传统、不同文化氛围中的人,在深层意识中连接起来。
教师应在对民间美术溯本求源的解读中,帮助学生求得规律,吸取有价值的成果。在继承传统的优秀审美观念的同时找到突破,要将民间美术中的文化精髓通过对现代设计的认识和理解转化成符合时代要求的视觉语言,并赋予其时代的气息和新意。要将传统和现代有机结合,使传统与现实互动,使民族精神与时代特征互动。只有这样才能使设计创新,才能在竞争中闪烁出与众不同的光芒。
二、教学方法、步骤
在设计教学中,教师应指导学生从构成形式美的角度、从设计方法论的观点,把握民间美术及其文化内涵的拓展与应用。从感知、理解、再现的潜层面着手,进而利用所掌握的现代设计观念、方法与民族化的民间本土艺术语汇对比、映衬、沟通,最后实现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从而完成对本土化审美形象的心理体验、升华和对现代设计理念的消化超越。
美术活动研究论文
美术活动是一种有形、有色、有情节的艺术活动,对幼儿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在美术活动中,幼儿常常把自己的喜悦、快乐、悲哀、烦恼都倾注出来,使之成为他们自己天真的语言,他们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互相对话,表述欲望非常强烈,据此,我把美术活动与训练幼儿说话有机地揉合到一起,收到了比较好的效果。
一、观察中的说话
美术是一门视觉艺术,美术的一切活动都是以观察为基础的,在美术活动中,教师要引导幼儿观察艺术对象的形象结构、颜色等特征,并用语言进行表达。所以我经常利用观察这一环节,让幼儿练习说话。如:在教幼儿画金鱼时,我先出示放在水中的金鱼,让幼儿观察金鱼的外形特征,并让他们用语言表达出来。当姿态各异的金鱼展现在幼儿眼前时,孩子们会情不自禁地表达自己的所见所感:“金鱼的颜色真多,有红的、有黄的,还有黑色的……”,“金鱼的尾巴摆来摆去好漂亮,真象美丽的飘带”,“金鱼的眼睛是鼓出来的,象珍珠”。……这时老师如果顺势地教幼儿学说新词和完整的描述性语句,幼儿就会很感兴趣,从而产生一种学习的冲动,积极主动地配合老师教学。
二、操作中的说话
幼儿不论手中操作什么东西,常自觉不自觉地发出一些声音,或自言自语,或与他人对话,这些声音大都与操作内容有关,而且老师也制止不了。于是我就抓住幼儿这个特点,并加以诱导利用。我常把操作过程编成儿歌,让他们边做边说。如教幼儿用泥塑苹果时,我就编了一首儿歌:“搓搓搓,搓成一个小圆球,上下轻轻压个坑,中间再插一根柄”。在教幼儿画小猫时,我边画边念:“有间小房子(头),开着两扇窗子(耳),挂有一个帘子(额),住着两个孩子(眼),合用一口锅子(嘴),每人一双筷子(胡子),房下有个土墩子(身体),旁边有个钩子(尾巴)。这样幼儿在操作时兴趣很高,既掌握了操作要领,也练习了说话。
三、评议作品中的说话
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研究论文
【正文】美术史论教育要为提高国民素质服务任道斌(中国美术学院美术学教授、中国美术史博士生导师)作为美术史论教育工作者,我认为不应对这些现象熟视无睹,应当有着社会责任感。虽然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我们还是有许多事情可干的,尤其在关注社会上应花些力气。美术史论教学在中国的诞生与发展只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而且发展速度也较为缓慢。只是最近三、五年才有较大的变化。如除了率先设立美术史论系(或美术学系)的中央美院、中国美院外,南京艺术学院、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湖北美术学院等也相继增设了美术学系,这无疑是件大好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建设以发达国家为楷模,争取经过不懈地努力,达到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如在平均国民收入、产值、住房条件、小汽车拥有、教育水平等方方面面寻找差距,努力追赶。这表明中国人民的省悟与奋发。但是从美术史论教育来进行中西对比者,尚无人进行。其实一个国家或民族的物质发展与精神文明是紧密相联的,二者互补,二者互利,相得益彰。运作好了,就进入良性循环;运作差了,就陷入恶性循环。我有幸到欧洲、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与地区进行访问与讲学,西方先进的技术、发达的经济、良好的生态环境,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但我更注意到这些发达国家的全民美术素质也是相当高的。如美国,几乎大学都有美术史的选修课,而且都有自己的博物馆与美术馆;如日本,东京博物馆、京都博物馆长年与短期的展览非常活跃,青少年学子、老年人已成为稳定的观众队伍,而且许多事务丛集的“上班族”也常常在休息日参观博物馆和美术展,对展品评头论足。而象箱根的雕塑博物馆、奈良的正仓院,甚至比当地的枫叶、樱花还吸引游客。在法国巴黎的罗浮宫内,常常可见中学生们在教师的带领下,席地而坐于名画前,听着老师的讲解,展开热烈的讨论(当然,是轻声细语的)。相对而言,国内的大学开设美术史选修课者,几乎寥寥。至于博物馆、美术馆的参观者,也远不及风景名胜;有些美术馆往往开幕式就是闭幕式;有的博物馆门可罗雀,经费捉襟见肘,或挪作他用,与所处风景点或茶吧、游戏房相比,十分寒酸。然而中国的文明史却有数千年,中国的人口却是世界第一。这一切固然是特殊国情所致,但很大程度上却表明人们文化素质与美术修养的低下。作为美术史论教育工作者,我认为不应对这些现象熟视无睹,应当有着社会责任感。虽然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我们还是有许多事情可干的,尤其在关注社会上应花些力气。一是继续努力,培养美术史论的人才,培养更多的博士、硕士和学士,充分利用美术学院这只“工作母鸡”的作用,多做些宣传与弘扬中华优秀文化的事,给各地大专院校输送合格的美术学教师,也给各地的出版、新闻、美术馆所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二是要做些普及工作,与美术馆、博物馆、电视台、出版社及宣传媒体配合,作些深入浅出的讲座、评论,以提高国民的文化素质。我曾应香港城市大学之邀,为理工科的学生讲美术史知识,也应邀为德国、美国的老人讲述中国古老的美术;还在上海音乐厅为普通市民讲述中国少数民族的美术。听众反映踊跃,提出不少问题,教学相长,令人兴趣盎然。邵大箴先生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这种美术学院围墙以外的事,其实也很有价值。昔年蔡元培先生曾提出以美育代替宗教,大声疾呼要提高全民族的美术与文化素质。经过数代人的奋斗,如今中华民族的美育比上个世纪好多了,但是放眼世界,注目先进,我们还是很落后,在新世纪中,美术学院的美术史论教育,还有许许多多事要做,不仅在象牙塔内,而且在象牙塔外。外国美术史研究的基础工作亟待加强汪涤(中国美术学院西方美术史硕士研究生)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基本框架和基础资料建设。一些美术通史、断代史、国别史、画家综合研究是经受了历史考验的,已经成为西方美术史界研究的必读之作,应该有计划地翻译过来。众所周知,在中国研究外国美术史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在经历80年代西方文化介绍的热潮之后,90年代以来外国美术史的研究在学术界倍受冷落,处境甚忧。目前的外国美术史研究正在向两个极端发展,其中一些问题值得真正喜好外国艺术的人士注意。一方面是外国美术史低层次的通俗读物泛滥成灾。大量粗制滥造的鉴赏大全、艺术史小册子充斥市场。图片质量低劣、内容枯燥、错误百出是这类读物的通病。剪刀加浆糊的便利工作,丰厚的稿费利润使外国美术史工作者误认为此是主业,忽视了基础研究。读者看了这样的读物,非但没有得到美的享受,反而对艺术敬而远之。另一方面是研究的高深化。一些学者热衷于西方美术史方法论的引进和介绍,挟洋自重,压服国人,凸显自己的学术地位。一时间图像学、精神分析、女权主义之类纷纷出笼,大批时髦理论文章涌现在读者眼前。但是读者对文章中的大量人名、地名、作品名、作家名都不知所指,如坠云里雾里。窃以为译者未必尽知,其中错译当不在少数。这些方法论文章实际上是对近二百年西方美术史学发展的总结,不读过大量西方美术史名著的读者是根本无从理解方法论在批判什么、支持什么,更无法对方法论持什么异议了。由此读者大不必遣责自己的无知,埋怨译者的无能,大家实际上都没有一个共同的知识基础,谈何争论与商榷?我国目前对西方美术史中的一些基本流派和画家都没有认真地深入研究,没出过什么专著,可以说严重缺乏研究实践,又何谈在方法论上说三道四?方法来自于实践,也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学到方法,以为搬用他人方法就能迎头赶上,得道成仙,乃是刻舟求剑之举。我们的外国美术史研究要正视现实,调整心态,既不能流俗,也不能超前,而应踏踏实实,一步步追赶国际先进水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基本框架和基础资料建设。一些美术通史、断代史、国别史、画家综合研究是经受了历史考验的,已经成为西方美术史界研究的必读之作,应该有计划地翻译过来。断代史有个特别的好处就是既宏观又微观,既关注了个别画家的风格特点,又关注了历史长河中画家们的关联,象哈特的《意大利文艺复兴》、罗森布拉姆的《19世纪艺术史》都是大师之作,为该领域的入门之书和通史写作的主要参考书,在西方视为经典。这些著作往往资料翔实,所持观点客观公允,非常有利于我们把握基本情况。有了这类书我们就不至于陷落到方法论美丽的陷井之中了。画家的画论、日记以及历史上重要的艺术文献都应该比较整体地整理、翻译出来。我们过去喜欢搞摘要、语录,把这些文献全部拆散、弄乱,很不利于研究。实际上这类书很有用,对于艺术家更是这样。比如看《德拉克洛瓦日记》、《马蒂斯论艺术》、《柯罗》之类资料书,画家们就了解了大师的心声和技法决窍,比任何一本鉴赏小册子要有用得多。象Holt的三卷本艺术史文献、《现代艺术家论艺术》之类的资料书,在西方是必需的工具书,应该把它们译出来。过去曾有一些先生译过诸如《西方艺术事典》、《希腊艺术手册》、《艺术的故事》、《中世纪艺术史》等好书,至今都是该领域写作的主要依据。只可惜90年代以来这样的工作做得太少了,读者们都在引颈企盼此类书籍早日面世。研究外国美术史是很难成为大学者或是学术明星的,翻译、介绍和整理工作是其主要内容。但是外国美术史的研究无疑可以为艺术爱好者做些有益的事情,让他们深入了解世界各国的精美艺术,陶冶情操,完善人格。在研究中,美术史工作者自己也能感受到审美的乐趣,知识的充实,这就足够了。“批评的批评”张坚(中国美术学院美术学副教授、美术理论博士研究生)美术批评有什么用?提出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愚蠢。最近在读法国年鉴学派史家马克·布洛赫的一本小册子《历史学家的技艺》,书中记叙了这么一件事。有一天,布洛赫的小儿子问他:“亲爱的爸爸,你是否能告诉我,历史到底有什么用处”,幼稚的问题使这位有二十多年研究生涯的史学大师激起了有关所从事职业价值的思考。扪心自问,以前他从未认真地想过这样的问题,是出于坚定的职业自信,或者有意地回避这类容易让人困惑的问题,似乎也难以定夺,为了澄清心中的疑惑,他动手写作这本著名的历史理论著作。今天,画家办画展,组织研讨会,请各方专家写批评文章,然后在专业或非专业的报刊杂志上发表,美术批评的重要作用似乎也是不容置疑的。舆论性工作的程度、范围和操作方式取决于当事人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品位等诸多因素,与艺术本身的关系其实不大。美术批评帮助艺术的从业者支撑起一片似真亦幻的艺术的乌托邦天空,那些文章象是一群花哨缤纷的蝴蝶,辛苦地为我们的城市文化渲染出热闹、活跃的气氛。只是这样的工作就不会让人产生类似于“有什么用?”的疑惑吗?事实上,美术批评的用途和价值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从业者也完全不必顾及这类容易让人钻牛角尖而无法自拔的问题,心态自如地参与其中。当下美术批评处在一种非常充分的健康状态里,在这种情形下,提出用途的疑问,容易让人怀疑提问题的动机,是不是想惹是生非。批评不外乎描述、阐释、感悟和评判具体形式中的美术作品,专业批评家多半对视觉艺术语言有良好的感悟力,眼光犀利,批评指向中包含了学术自律的意识,也隐含着某种权力意味的价值评判;而一般批评家天马行空的主观发挥往往也引出一些艺术方面的真知灼见。不过,真正归结起来,美术批评的基本要素也就是,师承关系的梳理,风格、技法的阐释,生平及艺术事迹的概要,加上批评者个人化感悟的抒写。至于非常确定的价值评判通常是功成名就的批评家所尽量要避免的,以便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较之于学术色彩浓厚的艺术史,美术批评可以算是一门显学,专业的要求既不太严格,涉足于其间的自然也是杂色人等,纷繁热闹的场面在所难免。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美术批评繁荣景象背后隐藏着的批评结构理性化和批评家对批评形式的麻木和迟钝也是现实的情况。商业化社会尖锐的理性在经历了一定时间的磨砺后,已演变为强大的吞噬力量,它无孔不入的渗透力在美术领域里使得原本梳理不清的复杂的关系变得明确而有序,批评家、艺术家的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的结构关系的明晰,使得学术、艺术与市场商业规则形成为运作良好的互动和协作态势。批评于是趋向于仪式化,作为身价的象征物。而精神旨求、文化建设的意义退居为附属性的点缀。频繁出现在各类报纸副刊的美术批评文章有点象是批评家在都市文化的喧嚣中喃喃独语,标题的大小以及所在版面位置的显要与否比文章的内容来得更加重要,在各级专业杂志上的露面多半为了具有表明某种身份。除了艺术家本人,是否有很多人真正在乎这类批评文章到底说了哪些惊世骇俗之语,不敢妄加推断。不过,热闹和欢欣总是第一位的,真实与否无关大局,可惜这是美术批评的悲哀。美术批评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两个基本的要素,一是批评家的学术素养。良好艺术史素养有利于批评家形成独特的批评视角和倾向,同时又使批评具有充分的学术含量。比如,现代美术批评家阿尔弗雷德·巴尔的艺术和批评观念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做研究生,专攻中世纪艺术史时成形的。中世纪艺术包罗广泛,包括壁画、象牙雕刻、插图、建筑等,这造就了巴尔现代美术批评的广阔视野,他的批评除了针对现代绘画外,还涉猎现代建筑、工业设计、摄影、甚至戏剧和电影。当然,艺术史的修养并不必然地导致成功的批评,贝伦森作为公认的意大利文艺复兴绘画的鉴赏大师,却对当代美术作品持极端敌意和排斥的态度。第二个要素是批评家之间要有针锋相对的争论。没有争论就无所谓美术批评,这也是与交错混杂的现代美术潮流相互冲撞、融会的局面相对应的。批评家的学术素养和剖析问题的能力最终只有在与其他批评家、艺术家的对抗、辩驳中才能得到强化和丰满。批评是一项充满挑战性的工作,同时更是协作性的劳动,批评家自说自话毫无价值可言。F.R.里维斯说:批评家发现与自己观点相左同时又值得批驳的人,其心情犹如发现新大陆般的愉快。事实上很多成功的批评家都是这种心态。克莱门特·格林伯格几乎出于本能地寻找值得与之辩论的批评家和艺术家,而那些被批评的批评家和艺术家在阅读了格林伯格的文章后也觉得有必要与他论一番理,结果双方都从中得益。格林伯格是不喜欢用含糊其辞的句子的,一切总是尽可能地直截了当。据说哈罗德·劳森伯格有一次批评格林伯格的文章结构细部处理不当,他的回复是:“劳森伯格似乎对我的那些东西太看重了”。也许我们过于夸大了美术批评中的争论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归根结底,这是一种缺乏坚定信念的征兆。至于为了某种实际上并不那么稳固的眼前利益而牺牲美术批评整体的活力,结果是得不偿失的。这样下去,有关美术批评用途的疑问会变成一个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问题。重返传统掇英撷华毛建波(中国美术学院美术学副教授、中国美术史硕士)今日的美术史论家们,在准确地、系统地引进西方美术理论的同时,要花更多的精力深入地、全面地钻研中国传统美术理论,使其重现生机,并且运用到当前的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领域上来。1999年12月11日,由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举办的“中国艺术的真实性”研讨会备受美术界瞩目,这次研讨会的主要议题是《溪岸图》的真伪之争。作为五代董源唯一有名款的作品,《溪岸图》是徐悲鸿1938年在桂林阳朔购得,同年初秋张大千到桂林,硬是“挟吾董源巨帧”而去,1968年张大千以《溪岸图》与王己千交换,1997年5月再由唐骝千(OscarL.Tang)家族购藏捐献给大都会博物馆。同年八月,《纽约客》杂志发表署名文章,引述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教授、著名中国美术史家高居翰(JamesCahill)的看法,认为《溪岸图》是张大千的伪作,激起轩然大波。研讨会上,高居翰作了《对〈溪岸图〉十四点质疑》的发言,再次力主《溪岸图》是张大千的伪作。中国学者则进行反驳,认为至少是宋人之作。按常理,这种专业性极强的研讨会,感兴趣的人并不多,但不仅有近千人出席旁听,且在高氏讲完后,在场的美国人长时间鼓掌。中国专家陈述观点时,美国人却“听不懂”了。后学如我,对鉴定素无必得,更无缘亲睹《溪岸图》真面目,对此事本不敢置喙。但看了有关的报道,却觉如鲠在喉,必欲一吐。且不言西方“科学”的鉴定方法在鉴定中国书画时未必胜过中国传统的“望气”、“目鉴”法,单研讨会中出现的一些现象,已显出西方强势文化对中国文化的欺凌之态。对此,连美国美术史家CroigCluns也指出,这场研讨会,“甚至可以解读为隐含着令人不愉快的、带有种族色彩的西方学者挑战中国学者。”由此,我也联想到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领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在美术史与美术批评领域,近百年来我们大量地引进了西方美术理论体系。在当代中国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中,确实很大程度地存在着空疏玄虚之风,尤其在美术批评中,周易八卦、河图洛书、老庄思想、魏晋玄学,似高头大章,精彩绝伦,实隔靴搔痒,虚空缥缈,读者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作者自身也莫明真谛,徒弄玄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方美术理论的引进,对于中国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的发展,无疑起到了重要的矫正作用,这种引进自然是多多益善。但随着西方美术理论的大量引进,我们是否该冷静地反思建立在西方美术演变基础上的西方美术理论,能否原封不动地搬到中国来,简单地去套中国美术。以中国画而言,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演变,中国画形成了自身完整的审美体系、价值标准、欣赏方式,六法精论、逸神妙能、传神写照、意境格调也好,计白当黑、五笔七墨、布局如弈、三远七观也好,都与西方绘画有很大的不同,中国画的写生不同于西画的对景写生,中国画的远近法不同于西画的焦点透视,更不是今人假设出来的“散点透视”,简单地把自身尚未真正理解、消化的西方绘画理论,不切实际地移用到中国画的评价上,无异是胶柱鼓瑟、缘木求鱼之举。西方经济、军事的相对强大,并不是意味着文化的必然精深,但在强势文化的猛烈冲击下,许多人无所适从。他们一方面对中国文化精神不作深入研究,对中国艺术的深层内涵缺乏体悟,没有进入中国文化的堂奥却自以为是,另一方面他们也没有真正搞懂、吃透西方文化,看了几本翻译得半通不通的西方论著,盲目地借用几个自己也莫明所以的外国术语,对中国传统艺术横加指责。于是,强调西方绘画“科学性”,认为“中国画不科学”的有之,高举“笔墨等于零”者有之,刻意求新求怪求野者亦有之。眩人耳目,引入歧途,服己尚难,服人更是妄想。中西艺术的文化底蕴、审美方式各居一极,二者是各自独立的艺术体系,许多有睿智的、清醒的艺术家已意识到一味从西方寻找“真经”,是无法拯救传统艺术的,中国传统艺术的深厚内涵使得它具有无法想象的生命力和生发力,吸收借鉴他者的经验固然不可或缺,挖掘、发展自身的优良传统更是重中之重。我们的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是否也该好好反省呢?我们不必固守祖宗之法一成不变,也不该把祖宗之法一概地抛在脑后吧。今日的美术史论家们,在准确地、系统地引进西方美术理论的同时,要花更多的精力深入地、全面地钻研中国传统美术理论,使其重现生机,并且运用到当前的美术史研究与美术批评领域上来。如此,这一领域中的诸多弊端方有望改进。美术批评需要交流和对话李敬仕(绍兴文理学院美术系副教授、花鸟画家)人类文化没有一个永恒的模式,也没有一个绝对中心。理论家们在讨论中西美术理论对话时,应该具有中国本土问题意识和特定语境的要求。美术批评的对象通常是美术作品和美术家,因此,它同美术家的关系应该是相当密切的。在现时代,欲望、金钱这些物质追求经由市场消费逻辑而成为日常生活的主题词时,一些画家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为了包装推销自己,对美术评论宠爱有加。而另一些美术家则对美术批评持冷漠甚至蔑视的态度。这其中有美术家本身的原因,如理论素质的低下和学术视野的狭隘,使他们对美术批评毫无兴趣。但也有对美术批评现状感到不满的原因。有位画家对我说:“那些写美术评论文章的人,读了几本理论书,就到处乱套。他们也许有丰富的哲学、美学、艺术史的知识,但并不懂画,他们哪里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块颜色,怎能看得出这块颜色好在那里?”这话虽有些偏激,却也不无道理。对于美术理论家来说,需要以宽容的学术胸襟,站在平等的地位上,加强同美术家乃至广大读者的交流和对话。这里我冒昧对美术批评中某些现象谈一些浅陋的看法。首先是不少文章对视觉形式的特点缺乏具体分析或分析不能令人信服。在艺术家心里,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却被转译成了他所理解、把握的艺术媒介形式,而其它因素都退而成为艺术创造的潜在背景因素。对这种艺术审美创造上的形式的“特殊性”不进行深入分析,就难以切入作品的本体。我们应该意识到,中国绘画史上卓有影响的理论著作,大多出自大画家之手。如中国最早出现的理论专著《论画》和《画品》,作者是顾恺之和谢赫,北宋《林泉高致》的作者是郭熙,明代作《华山图序》的王履,倡导南北宗论的董其昌,清代作《苦瓜和尚画语录》的石涛,都是赫赫有名的画家。这些著作不仅被历代画家们奉为经典,就是在中国美学史上也焕发着耀眼的光芒。对各种视觉形式的感悟和理解,殊非易事。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即使是专业画家,对他所从事本专业以外的美术作品也难以作完全的解读。一个中国画家看油画,大多也只能停留在欣赏层面上,很难在形式层面上作出令油画家心悦诚服的深刻分析。美术批评家批评的范围涉及国、油、版、雕、年、连环、宣传、壁、民间美术、艺术设计甚至建筑、书法等等,我们不能苛求理论家对美术各门类的样式都进行实践,但评论家必须花大力气对其形式语言的特点进行研究,这样才能真正取得发言权。如果评不到点子上,对美术家来说无异是隔靴搔庠,无济于事。美术评论中常有这样的现象,评论家写文章大加赞扬的作品,画家却认为并不见得是好画。有些推介文章,对作品本身的分析文字不多,却东拉西扯地写了不少有关文学史、美术史甚至哲学方面的知识,生硬地和他所要评论的对象联系起来,给人一种评不出什么也硬要说些什么的印象。还有对美术现象的一些评说,也难以使人认同。如有文章说:齐(白石)体的后人,“以吴作人为代表”;并把水墨人物画分为徐(悲鸿)和蒋(兆和)两派,说在明暗造型的手段上,徐氏以染为主,蒋氏以皴为主,把方增先归为徐派,把刘文西等一大批画家归为蒋氏门徒。这种说法未免武断。因为在中国画家眼中,蒋氏的人物画有以毛笔代替木碳笔画素描之嫌,作为中国画中特殊笔法的“皴”,和西洋画中的明暗完全是两回事,且在人物肖像画上运用皴染技法早已有之,怎么成为蒋氏的专利,谁用了皴法,就成了他的门徒呢?其次是美术批评的话语方式,在80年代中期以后有了很大变化,引进了大量西方文化思想的新名词、新术语和新概念。一些自命精英的前卫理论家依据这一表象,相信中国美术的进程也应实现同一模式的转型,而对本土民族文化和写实画风给予轻蔑的否定,对西方现代性文化不是以一种平等的心态加以观照,不作批判性的理解,而是沉浸在现代迷信之中急于建构现代乌托邦。一些理论家屈从西方话语中心,并以此为荣。他们以单一的线性的非此即彼的思维,把西方文化的价值标准,强加处在不同历史背景和文化传统之中的具有斑斓色彩的本土美术。按照耗散结构的理论,进化不是按单一轨线进行的。因此人类文化没有一个永恒的模式,也没有一个绝对中心。理论家们在讨论中西美术理论对话时,应该具有中国本土问题意识和特定语境的要求。美术批评中还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如某些文章故弄玄虚,语言晦涩难懂。文章写给什么人读,应该有一个定位。读有些文章远比读黑格尔著作还难,画家看不懂,一般读者就更不懂了。如果只给自己小圈子里的人读的话,那就没有发表的必要。有的文章中大段深奥莫解的文字,在仔细琢磨之后,原来说的是很平常浅显的道理,学问不深,文章很深,只会令人厌弃。再有是某些评论家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那里指手划脚,口气武断专横,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理,不能容忍别的声音,这当然令人反感。还有一些心浮气躁的理论家,在和某些画家作互利性的交换,其后果必然导致美术评论的庸俗化和学术人格的沦丧。凡此种种,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再赘言了。艺术评论家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