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建设论文
时间:2022-09-14 0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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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笔者把生态文明建设与物质文明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和政治文明建设看作是社会主义整体文明建设的系统工程,提出科学认识建设生态文明的理论基础是探索和坚持生态文明新特区的基本条件。并从四个方面概括提出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基础:建设生态文明是生态学理论在人类文明发展道路探索中的具体运用,是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文明思想在新历史条件下的继承和弘扬,是对我国古代思想家生态文明智慧的汲取和升华,是反思人类传统发展观念的与时俱进的理性选择。
关键词:生态文明;建设;系统工程;理论基础
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建设,构成了社会主义整体文明建设的系统工程。正确认识和把握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基础,则是理解、探索和坚持生态文明建设道路的基本条件。
一、生态文明建设,是生态学理论在人类文明发展道路探索中的具体运用
生态学概念最早是德国动物学家E•海克尔提出的。生态学是研究“有机体和环境相互关系”的科学。该学科认为,动植物及其无机环境构成一个生态系统,在系统内存在着有规律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且具有内在的自我调节功能从而在较长时间保持着相对稳定,即生态平衡。因此,人类在利用和开发自然环境过程中,必须从整体的角度,遵循自然界动植物的发展规律,保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也就是说,人类必须运用生态学的观点去认识和处理人与生态环境的关系,用生态学的方法去解决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如果误用环境、误用技术,势必破坏维持生命系统自然平衡的诸种因素,受到自然规律的惩罚,最终危及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建设生态文明,正是对生态学揭示规律的正确认识基础上的具体运用。
二、生态文明建设,是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文明思想在新历史条件下的继承和弘扬
人是自然界的产物,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人与自然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马克思在其名著《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那种抽象的、孤立的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1]135,“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1]124,“人是自然的一部分”[1]52。在马克思看来,把人与自身之外的自然连接起来的活动就是生产劳动,劳动改造了世界,使它变成了“人化的自然”。由此,马克思甚至把自然比作“人的无机的身体”[1]124,强调人与自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马克思主张人与自然在双向相互作用中达到辩证的统一。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提出:“我们所面对着的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体。”恩格斯认为,宇宙岛(银河系、河外星系)、太阳系(恒星系)、地球、地球上的生命和人类都是无限发展的自然界在一定阶段的产物,任何具体事物都有生有灭,整个宇宙是有机统一的整体,并处在永恒循环的物质运动中。马克思恩格斯的上述论述集中地说明了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马克思恩格斯要求人类善待自然,保护环境。与马克思同时代的化学家和农学家李比希认为,自然界是一个有机整体,植物吸收阳光、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水分及土壤中的钾、钙、磷酸盐等各种有机物的养分,动物(包括人)又从植物或其他动物身上吸收养分,动植物腐烂后又分解回归到土壤和大气中,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自然界自主平衡的大循环。马克思受到李比希观点的启示,引申并发挥了人与自然之间物质代谢的概念。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大土地所有制造了各种条件,“这些条件在社会的以及由生活的自然规律决定的物质变换的过程造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裂缝。于是就造成了地力的浪费,并且这种浪费通过商业而远及国外(李比希)”[3]196。在这里,马克思使用了“物质变换”(代谢)的概念,提出了人类对生态的破坏造成了大自然物质代谢中的“裂缝”严重后果。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马克思认为,对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进行“合理地调节”,“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5]926,这是十分必要的。马克思还强调,要“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这些论述既与人类中心主义相区别,又指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在开发利用自然中坚持可持续发展。
马克思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看到了资本主义生产(由于人口过度集中)及其生产过程的废弃物排放,扰乱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代谢”,破坏了“永恒的自然条件”,“同时就破坏了城市工人的身体健康和农村工人的精神生活”。马克思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造成人与自然的异化,指出“异化劳动”造成了“文明的阴沟”、“自然的荒芜”和“日益腐败的自然界”。在遭受工业污染的恶劣生存环境中,工人的“任何一种感觉不仅不再以人的方式存在,而且不再以非人的方式因而甚至不再以动物的方式存在”[3]117。这从反面告诉人们必须对环境进行保护,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协调关系。
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还强调违背生态规律必将受到自然的惩罚,在他们的著作中多次对人为盘剥自然、破坏环境的行为给予严厉谴责。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在利用这种排泄物方面,资本主义经济浪费很大;例如,在伦敦,450万人的粪便,就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只好花很多钱来污染泰晤士河。”[5]927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国民经济批判大纲》以及《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自然辩证法》等著作中对过度开发自然,破坏自然平衡的行为给予强烈的谴责。恩格斯警告:“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美索布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它各地的居民,为了想得到耕地,把森林都砍完了,但是他们梦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成为荒芜不毛之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统治,是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动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8]517恩格斯的劝告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人类要在地球上生存下去,就要与自然界建立共存共荣的和谐关系。
三、生态文明建设,是对我国古代思想家生态文明智慧的汲取和升华
在中华传统文化中,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被普遍确认为“天人关系”,这个与环境保护紧密联系的哲学命题,各家学说多有论述,其中以儒、道、佛三家最为丰富精辟。古代思想家提出的一系列关于尊重生命、保护环境的智慧,为我们今天建设生态文明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思想来源。
道家以老庄为代表,他们把“道”作为万物的本源和基础。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①在这里,老子以万物相互联系的宇宙观来审视得天独厚的生态,把包括人在内的万物编织于统一的自然之网中。“道生万物”表明,老子反对把等级贵贱观念用于自然界;《庄子•齐物论》更鲜明地提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秋水》则认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这些都明确地表达了道家对人与自然平等关系的看法,反对人类凌驾于自然界,主张以道观物,以达到天人和谐。“道法自然”是老子生态观的核心思想和根本规律。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②也就是说,宇宙万物的生成根源于自然,演化的动力来源于自然,联系统一于自然,人类社会是自然界的组成部分。依循“道”的自然本性,达成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按照“自然”的方式对待自然,要懂得尊重自然、爱惜自然。
道家认为,要使人保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而不违反自然规律,必须做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老子强调:“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③也就是说,人世间最大祸患莫过于不满足,最大罪过莫过于贪得无厌。凡事皆有度,学会知足,才能得到满足。只有适可而止才能避免祸患,远离危险。既然万物都有自己的限度,人的行为就应当有所“止”,人的欲望就应当有所“满足”,有所克制。庄子也主张“常固自然”、“不以人动天”,使自己的欲望顺应自然法则,以保持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道家主张人类要尊重自然,凡事都应顺应自然,在人类活动中尽可能地少一些人为因素。但并不是要人降低到生物学意义的动物,否认人在宇宙万物中的地位。《老子》提出:“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老子既没有把天道奉为与人对立的至尊权威,也没有把人贬为天道的附属物。在天人关系中,人的地位是不容降低的。人是社会经济活动的出发点和归宿,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需要保护资源和环境。为此,老子要人们发挥主体能动作用,有效地控制自己的行为欲求,不能一味追求自己欲望的满足而过度开发利用资源。儒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儒家与道家一样,也认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与自然万物同类,因此人对自然应采取顺从、友善的态度,以求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为最终目标。道家是从天谈人,着重从自然的视角来论述天人关系,而儒家则是从人谈天,从人的角度来阐述“天人合一”;道家追求反璞归真,反对人力加之于自然,而儒家则在“赞天地之化育”的同时,又肯定人为万物之灵,主张尽人事以与天地参。儒道二家的角度虽不同,却异曲同工地肯定天与人的联系,注重人与自然和谐。儒家认为,“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尊重自然即是尊重自己,爱惜其他事物的生命,即是爱惜自身的生命。被称为儒家六经之首的《周易》把“生生”,即尊重生长、长养生命、维护生命作为人的“大德”,“天地之大德曰生”④。随后的儒家哲人大都从自我生命的体验去审视同情他人的生命,并推及对宇宙万物生命的尊重。在对待山林资源、动物资源、水资源、土地、环境管理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人与自然和谐的措施。以对待山林资源的态度和利用为例,儒家认为,注意保护山林资源的持续存在和永续利用,是人类保护山林资源的出发点。孟子最早意识到破坏山林资源可能带来的不良生态后果,并概括提炼出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生态学法则:物养互相长消的法则。孟子认为:“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蘖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①儒家还看到山林树木作为鸟兽栖息地的价值——“山林者,鸟兽之居也”,认为“山林茂而禽兽归之”、“树成荫而众鸟息焉”,反之,“山林险则鸟兽去之”②。儒家对山林和鸟兽的生态关联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养长时,则六畜育,杀生时,则草木殖。”③同时,儒家还看到树木能净化环境、补充自身营养,提出“树落粪本”的思想。不仅如此,儒家更为注重山林对人类的价值,提出“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④,也明确指出,“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鼋鼍鱼鳖鳅鳣孕别之时,罔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食也”⑤。污池渊沼川泽,谨其时禁,故鱼鳖优多,而百姓有余用也。斩伐养长不失其时,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余材也”。儒家的这些主张尽管是从政治和经济的角度考虑,但客观上使生物得以保护和永续利用,促进了自然保护。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尊重生命的思想表述得最为完整的是佛教禅学。在生态问题上,佛教认为,宇宙本身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之法的体系,无论是无生命物、生物还是人,都存在于这个体系之内,生物和人的生命只不过是宇宙生命的个体化和个性化的表现。在佛教理论中,人与自然之间没有明显界限,生命与环境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佛教提出“依正不二”,即生命之体与自然环境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佛教主张善待万物和尊重生命,并集中表现在普度众生的慈悲情怀上。佛教教导人们要对所有生命大慈大悲。所有生命都是宝贵的,都应给以保护和珍惜,不可随意杀生。佛教中“不杀生”的戒律乃是约束佛教徒的第一大戒。在今天看来,佛教信仰虽然带有宗教神秘的内容,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类保护生物的问题,但它所表现出来的对生命的尊重和关爱,对于我们今天更好地保护生态环境显然有其积极的意义。
儒、道、佛的生态智慧产生于遥远的古代,却具有跨越时代的价值,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要思想来源。
四、生态文明建设,是反思人类传统发展观念的与时俱进的理性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文明发展史就是人类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和处理的历史。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经历了依赖自然→畏惧自然→征服自然的曲折变化,相应地人类经历了前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若干阶段。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不同阶段存在不同的情况,并由此引发了人类的觉悟与反思。如近代,人类曾进行过三次反思,发生过三次环境保护运动。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20年代,近代科学技术和工业化突飞猛进,为人类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但是随着工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森林资源、野生动植物遭到严重破坏,发达国家的一些工业城市出现了严重的环境污染,空气中含有大量污染物和煤灰,烟雾弥漫在大街上。对此,查理•狄更斯在其著名小说《荒凉之屋》中描写19世纪末伦敦的情况:“处处弥漫着雾……雾飘进格林威治退休老人的眼睛里和咽喉里,使他们在炉旁不断地喘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多部著作中,从“好象是被谁吸干了的”贴普尔河,到“今天因此(森林砍伐)成为荒芜不毛之地”的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从“西班牙的种植场主在古巴焚烧山坡上的森林”[8]520到泰晤士河的污染,作了深刻揭露和批判。西方一些敏锐的思想家,开始质疑人统治、主宰自然的观念和行为,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而形成了首次环境保护运动。从20世纪20年代到20世纪中叶,先后发生两次世界大战,不仅严重破坏了许多国家的经济,破坏了有关地区的自然环境,也加剧了发达国家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掠夺,造成生态环境的严重失调,从而引发了西方第二次环境保护运动。从20世纪中叶至今,人口爆炸、化工产品的大量生产和使用、城市化的迅猛发展、工业化道路的普遍实现,导致全球性的生态危机愈演愈烈。据统计,占世界人口26%的发达国家,不仅消耗着世界75%以上的能源和80%的资源,而且还利用其在
资源消耗方面的优势,对本国资源实行保护,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进行掠夺性开发,从而加剧了资源的短缺和生态的破坏。这一切促使人们进一步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从经济、技术、文化的层面去检讨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和行动,从而引发了西方第三次环境保护运动。[9]
人类生态行为失范的重要原因是受传统发展观(或价值观)的支配。传统发展观把经济发展等同于经济的增长,把国民生产总值(GDP)作为衡量一个国家实力和发展水平的唯一标准。近代以来的一个很长历史时期,人类社会在这种传统发展观的支配下,创造出了空前的物质文明和社会繁荣。在我国,为了尽快迎头赶上发达国家的步伐,提高国力,改善人民生活,在经济增长方式上仍一度以粗放型为主,过于追求指标的实现;一些地方政府部门在大规模、高速度发展经济之时,也往往采取置环境损害于不顾的做法。总之,传统发展观(或经济发展模式)认为,人类物质财富增长所依赖的资源在数量上是无穷无尽的,自然环境对人类废弃物的净化能力是无限的,自然环境只是人类消费的对象。人类对自然环境的无限索取和掠夺的结果,最终造成环境的失调,给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带来威胁。反思人类发展史,人类文明的步伐却以自然为人类的工具进而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如今我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须转变经济发展观念,高度重视生态文明,抛弃传统发展模式,转而采取经济循环的可持续发展模式。①具体参见《老子》第42章。
②具体参见《老子》第25章。
③具体参见《老子》第46章。
④具体参见《易传•系辞》。
①具体参见《孟子•告子》。
②具体参见《荀子•致士》。
③具体参见《孟子•梁惠王》。
④具体参见《孟子•告子上》。
⑤具体参见《荀子•王制》。
参考文献:
[1]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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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201-202.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552.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34.
[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9]周中之.伦理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54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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