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思想政治教育仪式的功能分析3篇

时间:2022-05-27 05: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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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思想政治教育仪式的功能分析3篇

第一篇

一、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一)熏陶功能

团中央颁布的《大学生思想引导大纲(试用版)》,提出了8个方面的引导路径,文化熏陶类是其中之一,仪式教育则是其具体的实施路径。教育者可以通过仪式的现场氛围的渲染,唤醒学生的情感体验,激发学生的情感共鸣,让学生更直观地体察到教育者在仪式中所传达的信息,从而达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如在入党宣誓中,运用《国际歌》、入党誓词等,在现场营造庄严、肃穆的氛围,在周围参与者的感染下,大学生党员们易于产生共鸣,在无意识的模仿过程中,形成的情绪和思维方式,对教育内容进行探究和领悟。

(二)认同功能

作为个体存在社会中,需要一种认同感,这种认同感是对自己在社会中地位的看法。仪式用最直观地方式将大学文化、核心价值观呈现在学生面前,学生作为个体参与其中,教育者与学生互动的过程就是一个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在仪式中,学生获得视觉、听觉的体验、思想上的熏陶,在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情况下,学生在仪式中获得一种身份,产生一种认同感,体验到作为参与个体的角色使命,从而提升到自己的使命感,增强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认识。如开学典礼中,教育者向新生展示学校的悠久的办学历史和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让新生在开学典礼中找到文化身份,产生对学校价值观念、校规校纪的认同感。

(三)导向功能

仪式是具有历史传承性的活动,是大学文化、核心价值观的载体,通过仪式内在的标准和价值观引导学生的行为,使学生在仪式活动中体会仪式的规范标准和行为准则,并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自觉地遵守。如军训动员大会,学生穿着统一的迷彩服,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实现从一个学生到军训人员的转变,意味着不仅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而且要遵守服从教官的命令。军训动员大会,明确教官和学生的社会关系,引导学生进入军训状态,具有规范和激励的作用。

二、仪式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实现路径

要更好地发挥仪式在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必须处理好以下三个关系:

(一)整体与个体

仪式是参照一定的程序和内容进行的群体活动,具有空间和时间的要求。为使仪式的整体效果突出,往往注重整体而忽略了个体的参与。如毕业典礼,往往演变为领导讲话、部分毕业生代表领毕业证的过程,作为毕业典礼的参与主体,毕业生们在此仪式中无法找到自己的个体角色,体会不到人生重要时刻的意义,导致毕业典礼的效果日益削弱,等等。因此,重视仪式中个体的参与度,让个体在仪式教育中有所收获,这也是仪式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具体表现。学校可把大学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具体化为仪式活动,学生则成为仪式中参与的个体。在仪式庄严肃穆的现场中,学生得到思想上的熏陶,产生一种认同感,并在仪式引导中,体验作为参与个体的角色使命,从而提升到自己的使命感,增强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认识。

(二)形式与内容

仪式中,形式与内容缺一不可,两者构成了仪式的多样性、丰富性,但在开展仪式的过程中,两者难免存在矛盾。一般来说,在仪式中注重过程而忽视内容,或强调内容而忽略形式。在大学仪式的开展中,仪式往往表现为一种形式上的活动,如为家庭贫困学生提供资助,由于受资助人数多且财务账目繁杂,学校往往把资助的金额直接汇入学生的银行卡,导致这项具有教育意义而能体现形式丰富性的活动,失去了仪式的功能等等。此类仪式在大学中不枚胜举。为实现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应结合学生的实际,融合仪式活动的教育内容,借助仪式的形式,灵活运用仪式的现场环境,让学生在仪式的氛围中,接受仪式所传递的教育内容,从而达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因此,顺应社会发展的趋势,结合学生的实际,通过融合仪式的形式和内容,积极在形式和内容上创新,使其成为引导大学生的重要途径。

(三)传统与现实

仪式是具有历史传承性的文化活动,而仪式的对象却处在不断变化的现代社会中,因此,在实现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中必须处理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目前,大学中的仪式活动对传统文化的吸收往往流于形式,没有发掘出仪式中的教育内涵,而标榜现代主义的仪式又过于追求仪式的过程性,使得传统仪式难以根植于现代大学,现代仪式也很难发挥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作者:刘里琳工作单位:玉林师范学院

第二篇

一、文化习得

文化是一种社会历史现象,是人类长期的实践活动的产物。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发挥文化引领时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我们必须发挥文化的功能,特别是发挥文化的教育功能,在文化建设中教育人民,而不是单单依靠教育自身的力量,才能完成教育的任务。学校仪式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仪式是一种精神性活动,是对现实生活的抽象表达,然而要想“达到行为者在仪式中设计的某种超自然的影响和目标”,就必须借助能够象征和隐喻一定意义器物、语言和行为的展演。在重大的学校仪式中,学生及教育者都要求穿着统一的校服、工作装,佩戴校牌、校徽,仪式开始前演唱国歌或校歌等。校服、校牌、校徽的穿戴不仅仅是出于纪律和审美的需要,更是这些物品的文化内涵和文化价值,在仪式中,这些东西时刻提醒着参与者对自己身份和文化的认同,接受文化的熏陶和洗染。现代学校仪式通过现实社会的政治和道德伦理关系的仪式性再现,在强大的仪式场域中,使学生习得政治、道德伦理知识,陶冶道德伦理情感,磨练政治、道德伦理品质,规范政治、道德伦理行为,从而全面提高学生的思想道德品质。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载体,学校仪式是一定思想观念、政治观点和道德规范的承载者、传递者。“仪式首先是一种知识形态,它包含着人们对自身存在、社会关系和宇宙万物的理解。”[3](P23)众所周知,认识是行为的先导,没有正确的认识就很难产生正确的品德行为。一般地说,人们的思想道德认识越深刻、越全面、越科学,就越有助于将其转化为内在的思想品德及外化为相应的行为。仪式是历史文化的“贮存器”,仪式对历史文化发挥着“存储和解释”的功能。在仪式的操演中,历史文化的精髓在“表演”和想象中再现,在集体的记忆中得以分享与强化。师生在仪式氛围中,获得历史文化的熏陶,获取一定思想政治道德的知识。在升旗仪式中,学生可以在庄严肃穆的情境下,学习到祖国的兴衰史,深刻体会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深层内涵,习得“理国”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在仪式中,学生可以学习到在待人接物方面的恭敬、谦虚、谨慎、正直、诚信、礼貌的态度,获取端庄、和善、文雅的仪表,习得政治方面的坚定、果敢的优良品质。

二、情感陶冶

仪式是表达感情、宣泄情绪的重要渠道,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情感陶冶的作用。思想道德情感是人们在现实的思想道德关系中变现出来的态度,它是一种非智力因素,是认识转化为行为的催化剂、强化剂。人们对自己所从事的活动或接触到的事物有没有感情以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选择这一活动或事物的态度和行为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人们喜欢某一活动,就会积极参加和努力做好这一活动;反之,则表现出消极的态度。道德情感是伴随道德认知而产生的一种内心体验。这种情感既反映了人们的道德需要,又表现出人们对客观现实是否符合自己的道德需要而产生的一种态度体验。一般地说,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事件或者他人、本人的行为,凡是符合自己的道德认识或自己所赞同的道德观念时,就会产生积极的情绪体验,否则就会产生消极的情绪体验。道德情感是一种自我意志监督的力量,它能使人悔过自新,保持良好的行为。在仪式场域中,特殊的时间、空间、言语、文字、音乐、举止、行为、装饰、布局等因素在仪式主题的带动下共同组建了一个巨大的“情绪场”。这个“情绪场”以迅速、形象的特征,产生强有力的吸附力、感召力,它“通过视觉听觉等多种感官刺激,激发冲动,触动心灵,唤起激情,获得深切的情感体验”,[4]它以群体的力量“控制”和“占据”着每个参与者个体的心灵,使参与者产生强烈的情绪感受和情感体验。例如,由于某种情境而引起一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抑制了自己的某种不正当的需要和行为,或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采取见义勇为的行为。“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会在庄严肃穆的升旗仪式中,产生出真挚的爱国主义情感,在盛大的颁奖典礼上,面对充满自豪和骄傲的获奖同学,一向“什么都无所谓”的“落后分子”也可能产生出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责任感和义务感。仪式活动也可以通过营造良好的道德风尚,强化人们的道德情感。民俗活动、节日庆典是将优良的道德传统和民族精神以仪式的形式表现出来。升国旗、奏国歌,可以激发民族和国家的羞耻感,升华爱国守法的道德情感;颁发证书、嘉奖先进可以升华敬业奉献的道德情感。礼仪作为一种道德精神的外在形式,可以展示人们的道德水平,从人们严肃认真的仪态和举止中,体现出对“礼”的价值认知水平和对“礼”的遵守的修养程度,进而提高人们对道德价值的尊崇。

三、磨练意志

思想品德意志是人们在实践理想、履行道德义务的过程中,自觉地克服困难和排除障碍的心理品质。意志是体现品德认识并调节人的品德行为的重要精神力量,是产生思想品德行为的杠杆。仪式展现的是道德规范的仪式程序,严格遵守仪式程序可以磨练人们的道德品质。仪式作为一种操作性强、程序性严格的道德规范,可以保证道德行为规范的实行,磨练人们的意志品行,可以养成人们良好的道德品质。思想品德意志不像文化知识的习得那样可以通过文字的阅读和言语的交流而轻易获得,它必须经受种种考验和磨砺,经历“沉痛的”、“痛彻心扉的”甚至是“刻骨铭心”的“打击”才能最终形成的。这也是作为课堂的品德教育课比起“社会教训”为什么显得软弱无力的解释。在原始宗教的仪式中,苦行仪式作为一种比较特殊的青春礼,受到研究者的格外关注。苦行仪式是作为脱离凡俗,接近和进入神圣世界的途径和方法,是一种宗教信仰。是苦行仪式通过像烟熏、火烧、鞭打、针刺、割礼等具有苦行性质的生存锻炼方式对青年进行精神境界的提升和意志品质的锻炼。例如,我国广西瑶族男子在10至16岁时,一般要举行一种叫“度戒”的仪式。“度戒”仪式需要经过十分复杂的程序,而且受戒者必须经历种种“残酷”的磨难。[5]学校范围的仪式中虽然没有了繁琐复杂的程序和类似严刑峻法的苦行的考验,但必要的程序和规则的严格执行也能起到磨练意志的作用。这里不妨以升国旗为例加以说明,因为升旗仪式不仅要遵循严格的程序和秩序,而且有些时候带有“苦行”意味,关键的是严格的程序及规范性行为正是磨练意志品质的源泉和动力。实践证明,仪式的程序和纪律要求越严格,教育功能发挥得越充分,效果越好;否则,效果不佳,甚至事与愿违。升旗仪式中,严格遵守程序和纪律是仪式场域内参与者表达对国家的热爱和忠诚、对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继承和发展的主要方式。升旗仪式中的言行源于“国家在场”的权威辐射和规章制度“无条件”的行为律令,强调规范意识,遵循“绝对服从”的组织原则。在许多民俗仪式,特别是在通过仪式中,经受“苦难”的考验,经历“上刀山下火海”的磨砺是社会考察和评价“通过者”的重要手段,也是他们获取社会“通行证”,完成社会化的必要过程。不同的是,学校仪式更多的不是在活动中考验受礼者或参与者的毅力和能力,而是强化认识,是对“苦行”的总结、反思和展望。然而这并不是说学校仪式失去了磨练意志的价值。例如在大学学位授予仪式中,受礼者不是作为考验和“受难”的对象,而是在仪式情境下作为接收“成果”、享受喜悦的主体体味成长过程的艰辛,完成意志的最终磨练。可见,现代学校仪式虽摆脱了某些类似“残忍”的“严刑峻法”,但一定程度的“苦行”(如升旗仪式中突然风雨交加的考验、成年仪式中“繁重”的社区服务的磨练等)对于学生的意志品质的磨练不仅可能而且必要。

四、行为养成

培养良好的思想品德行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直接任务和落脚点。而良好的品德行为总以正确的品德认知和价值认同为基础。没有正确的思想认识,品德行为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没有深刻的价值认同,品德行为就会缺乏稳定性、一致性、一贯性。偶然的、表里不一的、言行相悖的品德行为和道德人格显然不是品德教育的初衷和目的。道德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实体,它总是既属于每个个体,带有明显的主观性、个人性,又属于社会,具有强烈的历史规定性;既是相对稳定的,又总是变动不居的;它既有自身变化发展的内在逻辑,又呈现出反复无常、无法名状的反逻辑性。所以,毋宁说道德是一种冰冷的行为规范,不如说是一种充满无限情感寄托的“精神藤架”。因为道德行为的养成不仅需要道德知识的获得,道德行为的规约,更重要的是价值的认同和情感的参与。生硬的道德说教和单向的行为约束,绝对不能取得良好的教育效果,也就不能说是真正的道德教育。学校仪式以生动、直观、艺术的方式,通过象征性符号向学生传递社会规范和道德要求,在习惯性行为基础上实现“惯例化”操演,逐渐形成价值认同,最终养成良好的品德行为。在仪式场域中,仪式的组织者、活动者及仪式活动的器具在一系列的程序性、规范性、形式性和神圣性活动中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所有参与仪式活动的人都会取得相似的价值的认同和行为模式,而这在日常生活中是难以实现的。仪式总是试图表现和传达某些信息,然而这种表达不是直白的演说,而是通过象征性符号的隐喻性表述。仪式是一个巨大的、充满象征性符号的象征体系或象征系统。[6](P209~211)仪式活动通过象征性的符号向人们传导社会道德规范,在对日常生活经验加以神圣化处理,对象征性符号的仪式化提升,通过肯定、赞扬、褒奖符合社会伦理道德规范的行为,实现对道德信息的规范化整合和道德行为的约束规范,帮助人们理解、认识和认同一定的社会道德规范,进而提升仪式参与者的伦理道德素质和强化形成一定的伦理道德行为。学校仪式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的实现是影响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重要因素和环节,也是关涉思想政治教育本身价值的重大问题。思想政治教育价值主体并非单一的,但其中最基础、最根本的是受教育者个体。对于学校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个体价值的思考和研究,不能仅停留在现象和意义的判断上,更重要的是要努力探索个体价值的发生、发展的机制,建构一个学校仪式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实现的合理化路径。(本文来自于《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杂志。《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杂志简介详见.)

作者:徐益亮工作单位:安徽师范大学

第三篇

一、仪式与学校仪式

(一)仪式的内涵及演变

虽然关于仪式的研究成果丰硕,但目前对其概念尚未形成一个统一的界定。这既与研究者研究领域和视角的不同有关,也与仪式本身所固有的庞杂性、包容性、“神秘性”有关。仪式是一个具有理解、界定、诠释和分析意义的广大空间和范围,是一个“可以或可能包容上至宇宙观的认知,下至具体的实践行为”,“上可至如‘道’之宏大、之玄妙;下至微弱生活之屑末,日常之琐碎”的“巨大话语”。[1]1因而,对它的理解与解读必然存在多种可能的形式。从起源上看,仪式与巫术、图腾、禁忌、生产密切相关,是早期人类生存状态的折射与写照。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极端落后的生产力状况,原始初民为了祛除恐惧、自我保护、延续族群,通过设定特殊意义的器物、符号、行为方式、语言表达以通达神灵,获得某种神秘力量,从而获取精神的支撑和心理的慰藉。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仪式出现了由“自然化仪式”向“人为化仪式”转变的趋势,以信仰为价值取向的宗教仪式研究成为现代仪式研究的热点。纵观人类历史,不管是早期的部落氏族还是现代社会,仪式与宗教总是相影相随、相约呈现。因此,在狭义的范畴内仪式主要指与宗教有关的教义陈述、祭祀、仪礼、庆典、礼拜活动等。广义上来看,在“祛除了原始初民对神灵与巫术的神秘,又淡化了宗教所具有的信仰与庄严”[2]之后,仪式便具有了民间性、世俗性的意蕴。因此,仪式又被表述为“所有由传统习俗发展而来,被人们所普遍接受并按某种既定程序所进行的活动与行为”,“是有一定程式的,具有可重复模式,表达共同价值、意义和信念的活动。”[3]

(二)学校仪式的特点及形态

学校仪式是发生在学校这一特殊场域中的独特的仪式样式。除秉承一般意义上仪式的象征性、虚拟性、表演性、神圣性、规范性、实践性等特征以外,还存在自身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教育性。仪式的教育性是学校仪式的突出特点。学校具有天然的教育性质,学校范围内的一切仪式活动都必须服务于一定的教育目的。对于受教育者而言,学校仪式都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着德、智、育、美等方面的教育和影响,学生在仪式活动中获得文化知识和道德熏陶,受到一定的价值引导和行为规约;二,规模化或工业化。学校教育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社会松散性教育之处在于他的组织形式的规模化、工业化。而这主要又归因于现代学校集约化运行模式的特点及客观要求;三,阶级性或政治性。“学校仪式活动中对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等问题的表述都充分体现了国家教育方针的要求。”[4]作为一种独特的教育模式,学校仪式的功能的发挥和价值的实现必须始终服从于一定社会和阶级的需要,培养符合一定阶级和社会需要的人。伴随仪式的变迁,仪式类型的划分也由单一的宗教性社会实践行为演变为一系列仪式形态。根据不同的划分标准,仪式可以划分为“仪式化行为(rit-ualization)、礼节(decorum)、典礼(ceremony)、巫术(magic)、礼拜(liturgy)、庆祝(celebration)”[5];政治仪式、文化仪式、活动仪式、伦理道德仪式和人生仪式;国家仪式和民俗仪式,等等。学校仪式主要包括政治性的仪式,如升旗仪式、入党、入团、入队仪式;礼仪性仪式,如上下课时师生之间的问候礼;纪念性仪式,如校庆、颁奖典礼;“通过仪式”,如开学典礼、毕业典礼、青春礼和成年礼等。政治仪式不是学校仪式所独有的,但学校范围内的政治仪式对人的影响最为深远和持久,思想政治教育价值最为突出;古代中国的学校仪式最重要的就是学生对师祖先贤的祭祀礼,学生通过祭祀,表达对一定学说、理论及优秀人格的崇拜、向往、仰慕和信仰。现代学校里的上下课问候礼仪,师生间的交往行为方式可看作简化了的仪式和仪式化了的礼仪,但仍具有重要的伦理道德等方面的教育功能。校庆及颁奖典礼等纪念性仪式通过历史与文化的回顾及情境再现,有利于增强师生自我认同感、自豪感和荣誉感,是培养学生丰富的思想情感,激发学生奋发上向精神的重要途径。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作为学校仪式独有的仪式形式(也可将青春礼、成年礼囊括其中)发挥着身份与地位、权利与义务、角色与认知的转换与确认的作用,具有加强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和价值。

二、学校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功能与价值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功能是事物本身就有的作用和效能,它突出的是事物“能够做什么”,价值是主体的需要在客体功能属性上的对象化反映,即能满足主体需要的功能才具有价值[6]。所以说,功能是事物的客观属性,是实体性概念;价值是事物的功能属性与人的需要的关系,属于关系性范畴。但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几乎所有的研究者都把功能直接等同于价值,而这种不假思索地混同使用势必造成思路上的不清和逻辑上的混乱。鉴于此,我们认为学校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指学校仪式活动具备完成思想政治教育的客观机能及其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开展所产生的作用。具体来说,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丰富思想政治教育载体

思想政治教育载体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目标、方法、原则的承载者,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具体的表现形式和连接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各要素的重要枢纽。学校仪式作为一种可作“多维解读的”的行为方式和校园文化活动,在承载和传导思想政治教育信息,促进主客体精神交流,实现受教育者对一定思想观念、价值追求、道德法律规范及政治立场的内化和外化等方面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建构良性运转的学校仪式既是丰富和完善思想政治教育载体的客观需要,也是推进思想政治有效性建设的有力保证。学校仪式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载体的意义在于它打破了思想政治教育载体的单一性、直观性、狭隘性,实现了由单一性向综合性,由显性向隐性,由局限性向广泛性的重大转变。首先,学校仪式载体具有综合性。在给仪式载体定性时,我们遇到了这样的困境:仪式是一种“聚会”,却不能将其规定为“开会”;仪式是一种信息交流的平台,却不能将其规定为符号传播的工具;仪式是一种文化形式,却不能将其划归为文化建设;仪式是一种行为方式,却不能将其视为某种单一性活动;仪式具有严格的程序和规则,却不能因此将其规定为制度和管理。在仪式的内涵日益膨胀的今天,作为载体的仪式也已冲破单一性的限制,表现出综合性特征。其次,学校仪式载体是一种隐性载体,具有隐蔽性特征。相对于开会、理论学习、管理、活动等载体而言,仪式载体具有先天的优越性。一方面,作为一种惯例化行为活动,仪式表达的是“应该”、“要”,而不是“应不应该”、“要不要”、“可不可”。学校仪式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和面孔呈现在广大师生面前,从而克服了因显性载体的“刻意设计”而带来的阻抗和被动心理;另一方面,仪式是一定思想观念、历史文化的浓缩和集中表达,参与者会在浓烈的氛围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潜移默化的感染和熏陶。最后,学校仪式载体具有广泛的群众参与性。广泛的群众参与性不仅关系到仪式的顺利举行,而且是实现仪式载体功能的重要保证。学校仪式的限制条件少、准入度高,因此群众参与度往往高于其他载体。

(二)创设思想政治教育情境

仪式最重要的并不是表面上的语言等信息交流,而在于创造一种情境[7]。思想政治教育情境是“情”与“境”的有机结合、主客观的高度统一。“情”是在“境”的场域中生成的主体心理、精神活动及主体间关系的互动。“境”是外在的作用因素,是“生情”的基础和前提。“情”的形成一方面取决于“境”的设置,即人物、地点、事件、物品、语言等物化了的东西的组织布局及展现的方式和程序,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是隐藏在这些物化的东西背后的寓意及这些寓意所交织的权利、力量、地位、利益和情感。仪式中,人物、姿态、语言、音乐、器物等要素被按照一定的规则和程序在确定的时空中组建起来,并赋予每个要件和过程以特殊含义。这样,一个超出日常生活的极具浓缩性的特殊场景和意义世界就被布置和创造出来了。这种物件“堆砌”的场景,正是人们所要展示的社会关系,所要表达的情感、观念、价值集中“爆发”的最佳场所。在这一场域和情境中,主体和群体的思想观念、道德情感、价值诉求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表达和释放,每个参与者都深深的沉浸在他们自己编织的关系网中,情绪和情感相互感染和激荡,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和影响。这正是仪式的神奇之所在。而仪式创设情境的真正魅力还远不于此,它的影响力不囿于仪式场合而对单个人或群体的整个生活留下长久而深刻的痕迹,对单个人或群体的整个生命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仪式具有“超仪式场合性”的效用,即仪式创设情境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超越了短暂而狭小的仪式时空限制,弥散和贯穿于参与者的整个人生和生命历程。当回忆起儿时参加入队仪式的情境时,已是花甲之年的刘心武先生这样感叹道:“在我十岁的时候,胸前飘动着红领巾。每当风儿吹动着领巾,领巾的尖儿抚弄着我的心窝时,我就生产许多的愿望。……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听到少先队的鼓号,泪珠便挂在睫毛上的原因。这是满蓄着幸福而甜蜜的泪珠,这是唤起我一种神圣责任感的泪珠。当年我曾向着队旗呼号:‘时刻准备着!’现在准备时早已结束,我应该为下一代的健康成长贡献出我的全部力量。我抹去睫毛上的泪珠,思考,并且行动。”[8]由此可见,仪式创设的思想政治教育情境,发挥着巨大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三)革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

方法是人们在社会实践中形成的,为了认识和改造世界、达到一定目的所采取的活动方式、程序和手段的总和。学校仪式活动是一种独特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它具有方法上的多种可能性,因此能够产生功能上的综合效应。仪式蕴含着教育方法上的多种可能性。学校仪式方法上的多种可能性不仅表现在不同的仪式包含着不同的意义表达和价值诉求,而且表现为同一仪式存在多种方法的可能。首先,实践性是仪式的基础性特征,因此学校仪式首先应该被视为一种师生共同参与的精神性实践活动。作为社会化的、群体认可的行为活动,仪式具有“再生产”、“再塑造”的特性,它对社会的稳定、道德人格的塑造、价值观念的引导具有罕见的作用。而仪式的社会和个体价值只有通过仪式行为的规范性操演和重复性行为方能得以实现。因此学校仪式可理解为实践锻炼法。其次,学校仪式常具有极强的引导性和导向性,即总是希望的和实际的设置供学生效仿和学习的楷模和榜样,以达到思想教育的目的。在颁奖典礼上,荣誉的获得者作为积极进取、奋发向上的标兵感染和激励着每一位在场者。因此,学校仪式又可被看作榜样示范法。再次,作为感情的表达和情感的渠道,仪式能够满足人们某些心理方面的需求,具有显著的心理疏导和调适功能。在仪式氛围和集体效应的作用下,受教育者的心理苦闷得以化解、思想困惑得以解决、选择困难得以突破。因此,仪式又具有咨询辅导法的功效。等等。不仅如此,学校仪式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价值还进一步的表现为在此基础上各种方法交织相作用形成的“方法生态”及综合效应。可以看出,学校仪式是教育方法,却不局限于单个方法;学校仪式孕育着各种教育方法的萌芽,却不是它们的集合;学校仪式具有多种方法的功效,却不是各功效的简单叠加。如果把具体的方法比作“点”,那么仪式则是“面”、系统、“域”;如果把具体方法比作聪慧的用器之“机巧”,那么仪式则是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的“智慧”和“大道”。

三、学校仪式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

(一)仪式是形式的,但绝不能流于形式

任何事物的展现都必须依赖一定的形式,形式是事物表现自身存在不可避离的方式和证明。但不能把讲究形式与形式主义等同,形式是中性的,而形式主义则是缺乏实质内容的空洞表演。学校仪式的形式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从仪式本身的特点来看,“仪式具有天然的表演性质和特征”[1]62,虚拟性、表演性使仪式极易倒向“例行公事”的机械性操作,尤其是在操演不当的情况下;从教育者方面来看,功利性价值观及对仪式活动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与价值的忽视是导致形式化的主观原因。另外,社会逻辑在校园内的延伸和“官本位”、“权力意识”观念对校园文化的侵占,使学校仪式的本质价值流失,形式主义盛行。在开学典礼、毕业典礼上经常可见上面领导依次发言,下面学生择机鼓掌,台上慷慨激昂,台下昏昏欲睡的场景,学生成了毫无感情的“鼓掌机器”和“冷眼旁看”的“局外人”。在权力的操控和森严等级制度束缚下的学校仪式中,学生的主体地位被无情的剥夺,学校仪式变得乏味、空洞和虚假。学校仪式的“二分对立”的理念及结构必然带来对学生自主性、主动性的压制和学生对教育目标的“误读”。为此,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注意。首先,重视仪式。现在不少学校和教育者已经把上下课等教学仪式视为可有可无的赘物,因此多数敷衍了事,流于形式。学校及教育者应充分认识仪式活动的德育功能与价值,将仪式作为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载体、方法和途径,把仪式活动纳入到教育体系之中。其次,组织好仪式。仪式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它的严整性、规范性、纪律性,因此精心组织和缜密的策划显得尤为重要。组织者要做到目的明确、内容充实、讲究实效,避免程序错乱和意外事故的发生。如升旗仪式中磁带卡壳、机器故障、衣衫不整、秩序混乱等带来的减弱仪式预期的庄严氛围和应有效果。再次,把握好仪式。这里主要指保证仪式的本真面目和价值,避免失真和异化现象。泛政治化是导致学校仪式形式化的重要原因,为此消除形式化还必须处理好仪式本身的价值诉求与政治性的合理关系,杜绝“官本位”、“权本位”思想对校园仪式的污染和侵蚀。

(二)仪式是程序的,但绝不能走向程式化

程序性、规则性、重复性是仪式的内在属性及其功能发挥的重要机制。在仪式行为中,“明确的分类和行为准则,倾向于被视为自然,以至它们被记忆成习惯。恰恰因为被操演的对象是操演者习以为常的对象,群体成员的共同记忆的认知内容才具有如此的说服力和持久性”[9]。仪式正是通过规范的、循序渐进的仪式过程和程序,使参与者在强大的感染力下,潜移默化地接受和认同某种政治立场、思想观念、道德准则和价值追求,从而发挥仪式活动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实现其思想政治教育价值。例如在学校升旗仪式中,每个程序、动作都是事前规定和约定好了的,不能随意增加、缺少或颠倒任何环节;学生的服装和佩戴的标志要统一、整洁,不得随意走动、交头接耳,言行必须能够保证仪式场面的严肃性、庄严性。目前学校仪式活动出现了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刻板、僵化的程式化倾向。一成不变的、反复的、惯例化的操演很容易让人产生抵触心理和审美倦怠,程式化的仪式将带来仪式功能的减退和丧失。仪式是群族、地区、民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逐渐沉淀下来的文化,但这并不意味着仪式是“固态”的,恰恰相反,仪式的实践性决定它是流动、变化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认知水平、道德水平及审美水平的不断提高,陈旧的、繁琐的、落后的仪式将不受人们欢迎。因此,组织者必须结合时代特征坚持传统与现代、继承与创新、规范性与灵活性相结合的原则,把符合时展要求的、进步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追求巧妙地融入到富有浓郁民族气息的仪式之中,以学生易于和乐于接受的方式积极组织、精心策划和灵活操演,确保学校仪式的顺利开展。

(三)仪式是神圣的,但绝不能神秘化

神圣虽不代表神秘,但神圣往往与神秘性相伴相随。在人类社会早期,由于人们认识的局限和科技的落后,神圣最早起源于人们对灵魂或上帝等神秘力量的崇拜和信仰。原始社会中,人类的祖先生活在强大的自然威慑之下,一些自然现象,如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地震海啸等无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当人们面对四季更替、生命律动而无法解释时,便会想象有一个巨大的、无可比拟的神秘力量在背后操纵,那个神秘力量就是神,那个看不见的世界就是神的世界。神话的出现在赋予仪式以神圣性的同时,神秘性也往往附加其中。因此,当提及神圣时,人们往往会自觉不自觉地把神圣与某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或把神圣直接归结为这些玄妙的东西的产物。我们不能否认神秘性在于宗教仪式和特定民族地区的文化传承中的作用,但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来说,那些“只存在于人们充满想象的大脑中的”神秘力量则是应该祛除的。神圣性是仪式与生俱来的特质,也是仪式功能发挥的重要保证。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创造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灵以确保仪式的神圣性的做法将越来越令人失望,而充分发掘和利用敬畏、虔诚等心理及态度等主观因素则是明智的选择。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就已有洞察,“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伦语•八佾》)孔子虽不信奉鬼神,却非常强调祭祀时的敬畏心理和虔诚态度,并以此确保祭祀仪式的庄严性、神圣性。无独有偶,《礼记!祭统》记载“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礼论》)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可见,仪式的神圣性并不需要神秘性。在我国,学校仪式是有别于宗教的“没有神话的仪式”,是社会主义国家培养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然而近些年,不乏一些邪恶势力和邪教组织打着“拯救灵魂”的幌子,披着“善良宗教”的外衣,悄无声息地潜入校园和学生的精神文化生活,严重影响了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毒害了学生的心灵。因此,学校教育要把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信仰和无产阶级的思想道德观念传递给学生,就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立场,学校及相关组织者必须严格把关,精心设计,及时监管,坚决预防和杜绝一切庸俗的、落后的、反科学和反动的仪式活动,构建一个容括科学信仰而又庄严神圣的学校仪式。(本文来自于《内江师范学院学报》杂志。《内江师范学院学报》杂志简介详见.)

作者:徐益亮1晨曦2工作单位:1.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2.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