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垄断资本主义下的文化工业思考

时间:2022-04-03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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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垄断资本主义下的文化工业思考

摘要:改革、开放的中国,文化界也开始面临诸多难题,我们应该从“文化工业”理论中得到某些启示。本文旨在通过对霍克海默、阿多诺对文化工业的批判理论的一点研究,来更清楚的理解在垄断资本主义下的文化工业的机制和目的,以及对他们对于文化工业彻底的批判的一点思考

关键词:文化工业标准化启蒙个性的虚假商品化

“文化工业”一词,最早是由法兰克福学派两个代表人物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1947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启蒙的辩证法》((文化工厂》)中为揭露其反大众的含义而运用的。1938年,阿多诺受到已经移民美国的霍克海默的邀请,加盟同样“移民”到美国的法兰克福社会科学研究所。由于对音乐的爱好,阿多诺更关注文化与社会的关系。在美国期间,阿多诺亲身经历了大众文化的兴起,流行音乐和大众传媒成为了阿多诺的思考对象,他提出的“文化工业”概念已经成了当代西方文化批评理论中的一个经典概念。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电影和广播不再需要作为艺术。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是企业,而转变成了连它有意制造出来的废品,也被认可的意识形态。它们称自己为工业”。(1)这种工业不仅是“工艺学的”而且更主要的是,它时刻利用自身媒体的技术优势及其商业背景进行“公开的欺骗”,从而使大众获得一种“摆脱思想的解放”。“文化工业”指的是大众传播或批量化规格化生产的文化,就是把政治、经济、文化因素都纳人到同一体系中,按照精心设计出来结构,来生产产品的机制。因此,所谓“文化工业”首先指的是文化产品的标准化。“现在一切文化都是相似的”在垄断下的所有群众文化都是一致的,它们的结构都是由工厂生产出来的框架结构。这种“从宏观上和微观上所表现的统一性”渗透了文化生产的各个方面,“总是在无数的地方为满足相同的需要提供标准产品”。(Z)当然,从表面上看,文化产品也是五花八门,色彩缤纷,不过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认为这是“编制”出来的虚假个性,因为这种文化生产的模式在根本上就决定了“最终在机械上不同的产品总是证明是相同的”。(3)它们的奥妙恰恰在于这种看起来的差异—以个性掩盖其真实的标准化,让人们上钩受骗。“标准化”的结果,文化工业产品购买者或者消费者也就被类型化了。“每个人似乎是自发地按照他事先通过象征确定的‘水平’来衡盘作品的,按照为他们那种类型的所生产的群众的作品范畴来衡量作品”。(4)香克海默和阿多诺的眼里,统计学意义上的接收者差别是客观存在的,但这与其说是因为消费者的不同带来文化产品的类型化,不如说是文化工业对受众“水平”的象征性确定并故意夸大之间的差别,导致了受众“受到更加完美无缺的训练”。(5)从而使他们对号人座。在这个意义上说,大众的需要是文化工业制造出来的。“千百万人参与了文化工业强制性的再生产过程,文化生产类同于工艺生产。正是这样,人类文化发展到现在成为了“第二自然”不是人类来支配,反而,人类受其支配。受众接受着千篇一律、不断重复的教育,犹如钟摆一样有规律的摆动。

悲哀的是,文化工业不只是生产出标准化的产品,也生产出了标准化的消费民众,而有怎样的消费群众就会再生产出怎样的产品,这是一种恶性循环,这也是文化工业刻意导向的结果,这才有利于文化工业的经营和运作。“这种供应的标准,最初是由消费者的需求决定的,因此它是毫无阻碍地被接受的。事实上,支配和反过来起作用的需求,是一个循环的圆圈,在这个圆圈中,越来越密切地聚集成了体系的统一性”。(6)通过文化工业对人们的意识过滤,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再现为整个社会所需要塑造出来的那种样子”。(7)大众文化在闲暇时间内操纵广大群众的思想和心理,过滤人们超越现实社会制度的反叛性意识,培植支持统治和维护现状的顺从意识,巩固现存的社会秩序,因此是一种巩固现行秩序的“社会水泥”。

“文化工业”生成实质上表明了在现代资本主义条件下“启蒙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倒退”,他们认为,“启蒙理性之所以走向这一步,是因为,在启蒙精神那里,理性成了用来制造其它一切工具的一般工具。启蒙理性为了达到对自然的统治,追求知识的普遍性和统一性,它消除事物质的差异,而把一切都归到了纯粹的量。数字成了启蒙的规则,从而把思维与数学混淆起来,剥离了知识自身所具有的意义。启蒙精神在依靠知识对自然的统治过程中,技术起着尤为重要的作用,技术成为知识的本质。技术不仅成为统治自然的工具,而且成为了人统治人的工具。这样,启蒙理性对自由、公正、平等的追求却导致了对人性本身的压抑和扭曲,甚至为了效力于现存制度而疯狂欺骗群众的。”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看来,所谓启蒙精神就是“想消除神话,用知识来代替幻想”。“从进步思想最广泛的意义来看.历来启象的目的都是使人们摆脱恐惧,成为主人”。(8)启藏,在其最广的意义上可以理解为思想的进步,然而历史上具有进步意义的“启狡”在这个时候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成为利用自我的一体化策略和能力遮蔽资本主义制度的非合法性、消解大众的自主意识和独立判断能力的工具。从而“文化工业”由“启蒙”走向了现代“神话”。在文化工业之下的艺术概念,也已从幕仿的自然、创造的自然变成了物化的自然。艺术当然也是文化工业的产品。艺术不再表现真理。由于借助于科技进步和工业化生产,大众文化的标准化、齐一化,扼杀了艺术创作的个性、自主性与创造性和欣赏的自主性与想像力。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认为,由于“现代大众文化”的制造者更多的是为了消费而进行生产,大众文化按照一定的标准和程序,大规模地生产各种复制品,如电影拷贝、唱片、照片、录音带等,类似于工厂生产出来,被大众购买。从而使文化的生产和消费呈现出伪个性和非个性化倾向,霍克海默、阿多诺指出在文化工业中,无论是在文化艺术的创作中,还是在文化艺术的欣赏中,普遍存在着虚假的个性,真正的创造性的自由个性不复存在了。他们指出,在“文化工业中,个性之所以成为虚幻的,不仅是由于文化工业生产方式的标准化,个人只有当自己与普遍的社会完全一致时,他才能容忍个性处于虚幻的这种处境。从爵士音乐典范的即席演奏者,到为了让人们能看出自己在影片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得不仍用悉发遮住眼睛的演员,都表现出个性的虚假0"(9)资本主义的发展虽然使个人得到了发展,但是,拐术的发展和统治又使个人的每一种进步都以牺牲自身跳个性为代价。这样造成的结果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扼杀了艺术创作的个性、自主性与创造性。阿多诺将流行文化的生产描画为一种“标准化”现象,文化工业按照一定的标准、程序,大规模生产各种复制品,“在文化工业中,这种摹仿最终成为绝对的”。(10)“达到个性化的努力最终徽摹仿的努力所取代”。(11)文化产品趋于一律化,个性成了一种幻想。就拿好莱坞影片来说,虽然不乏足可尊为经典的上乘之作,但类型化仍然是主导倾向。“……以及诸如此类的陈词滥调,被到处运用,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要使一切符合模式这个目的决定的”。(12)另一方面,扼杀了大众艺术欣赏的自主性与想像力。阿多诺认为,流行音乐结构简单、旋律反复、机械敲打,像刻板的教条一样,使听众不由自主地产生机械反应。在现代社会中,“整个世界都得通过文化工业这个过滤器”。(13)生活和电影、电视等文化产品之间在州门的错觉中不再有什么区别,这在某种程度上转移了人们对现状的不满足,使得人们能通过沉浸在大众文化中而成功实现对现实的逃离。“文化产品本身,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声电影,抑制观众的主观创造能力。这些文艺作品,虽然能使观众迅速理解他们的真实内容,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也能使观众熟悉它们,但是,如果观众不能摆脱它们所表现出来的许多掠过的具体细节,它们就约束了观众的能动的思维。"(14)就像喜欢看周星驰电影的人们,喜欢电影院里的那种气氛,一大堆人笑得毫无顾忌的样子,虚假的需求仿佛是凡有所得,便有所得,它被当成了真正的需求而被无止境的追求,结果造成个人在经济、政治和文化等方面为商品拜教所支配,日趋成为畸形的单一维度的人。艺术欣赏的自主性瓦解了,这种瓦解使听众的心理退回到一种被动依附的幼稚状态,从而滋长了消费标准化产品的要求。总的说,文化生产和文化产品的“齐一化”导致了人的异化。按照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文化使人也变成了同一模式的人。单调乏味的文化使人也变得单调乏味。

面对文化工业,同是对法西斯主义制度持批判态度的本雅明似乎是比阿多诺乐观的,在《可技术复制时代的艺术》虽然抨击传统艺术作品的氛围被复制机器毁坏,但他仿佛可以看到科技带来的新功能,例如认为照相可以用特写、放大或慢镜头的方式呈现出肉眼看不到的角度,照片复制的功能也能达到原本作品所无法达到的;电影方面,“拍摄一部电影,尤其是拍摄一部有声电影,使我们看到了这种从前整个儿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场景”。(1S)摄影机也能使我们看到平时不会注意的部分,将我们带人无意识的视觉,另外蒙太奇的剪辑运用,也使得原本的影像经过剪辑而有了不同的新意。而阿多诺便悲观的多了,例如认为电影会杀光温馨的古老酒馆,破坏拍摄当地等等。霍克海默、阿多诺由于看到艺术被经济集团和政治力量所操控而沦为大众消费的庸俗化商品,彻底地对大众文化的积极功能丧失了信心,并且给予了毫不容情的激烈批判。

最后,在文化工业时代,文化的平民化进程,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一个历史性进步,是社会走向平等的历史性标志;标准化的商品更适合大工业生产。文化艺术本身的消遣娱乐功能是否能够完全否定和取消,人类在目前的发展阶段上是不是能真正拒斥文化的商品化,这些都是有待认真回答的问题。

改革、开放的中国时下正在向工业化逼进,科学技术和商品经济已经浸入了社幺妁每--’i角落,加上国际问文化思潮的相互影响,中尉的文化界也开始面临诸多难题,如市场经济和现代传媒对当今文化日益深入的影响,影视文化对其它文化形态的冲击,市场经济下的大众文化对严肃文化和高雅文化的冲击,喜剧对正剧和悲剧的冲击,审丑对审美的冲击,等等。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面临的新的时代课题。我们应该从“文化工业”理论中得到某些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