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游乐空间设计内在逻辑

时间:2022-05-11 09: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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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游乐空间设计内在逻辑

一、引言

儿童户外游戏空间是儿童成长过程中的重要课堂,在培养和提高儿童自信心、锻炼团结协作能力和积极思考的主动性等方面具有积极意义。儿童户外游乐空间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设计的重心不仅在于有形的实体造型、设计色彩、材质肌理和人因工程,还更应注重其在城市环境中的功能参与性和情感互动性。作为大型的城市环境设施,其设计与建造应满足儿童行为主体的差异化需求,并参与城市公共空间与交往关系的塑造。笔者从内在逻辑层面,结合具体案例,对儿童户外游乐空间的角色和设计法则进行系统论证。

二、户外活动的承载者

在同一空间下,不同年龄阶层、性格喜好的人们呈现出多样性与差异性的户外活动特点。根据扬•盖尔的观点,社会公共空间中的户外活动分为必要性活动、自发性活动和社会性活动。必要性活动是指行为主体都要参与的互动,通常受周围环境影响较小;自发性活动体现了人们参与活动的主观意愿,在环境、气候、情绪合适的条件下发生;社会性活动则依赖于不同行为主体的共同参与。必要性活动发生条件最为宽泛,自发性活动与社会性活动的高频发生需要较理想化的景观环境条件。[1]儿童户外游乐空间绝不仅仅是设计“游乐场”,它还是一种激活城市的手段。除了必要的功能性设计,它还承担了促进人们自发性与社会性活动发生的职能,成为人们户外活动的重要承载者。经调查与研究表明,人们户外活动的发生与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及设施设计存在紧密的相关性——良好的儿童户外活动空间及设施设计有宜于促进户外活动和邻里交往的发生。在必要活动发生频率一定的情况下,具有儿童游戏场所及设施,且环境较为开阔、游戏设施完善、内容层次丰富的公共空间,人们短暂停留并相互问候的意愿较高,自发性活动与社会性活动的频率也随之增加;而在缺乏儿童游戏场所及设施,且环境较为闭塞、游戏设施品质较差、内容单调的公共空间,人们产生交流与交往的意愿较低。因而,我们不仅需要关注游乐设施本身,更应注重其在公共领域中所承担的角色。

三、差异化需求的满足者

儿童户外游乐空间作为必要的城市空间,究其根本是为人服务的,设计的出发点和标准应充分考虑并满足使用者的需求。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将人的需求有低至高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会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对于儿童户外游乐空间而言,虽然存在服务人群的特殊性,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层级上的递进关系。更为关键的是,设计中应充分遵循不同年龄阶层的儿童群体的生理、心理、行为特征,对空间与设施进行合理配置,以满足使用者的差异化需求。[2]我们将儿童户外活动设施大致分为认知启发类、创造模拟类和冒险竞争类三大类别(表1)。1.认知启发类儿童户外游戏空间婴儿时期(1~3岁),孩童的感觉、知觉逐渐形成,对周围陌生事物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喜欢攀爬和触摸。因而,户外游乐设施应以认知和启发类型为主,以满足该时期儿童好奇心强、安全意识差、活泼好动等生理、心理及行为特征,帮助儿童感知周围的世界。这一时期设施通常是固定的,空间分布较为分散,如简易攀爬架、小型滑梯、彩色卡片墙等。并且,出于安全的考虑,此时期儿童活动需在家长或志愿者的监护下进行。视觉和触觉是影响儿童感知的主要因素。研究表明,在清晰明快的色彩环境下能够有效激发儿童的视觉和智力发育,丰富的色彩环境对儿童记忆力和观察力大有裨益。[3]据此,认知启发类儿童户外游乐空间应具有清晰、明亮、丰富的色彩。例如瑞典PLIKTA公园彩虹鸟巢成为最受小朋友欢迎的场所(图1)。2015年武汉国际园博会“掌园儿”儿童活动空间设计中,利用彩虹墙和风铃设计强化儿童的视觉与听觉感知:视觉上,彩虹墙采用明度、纯度较高的色彩,并在区域内配置了丰富多彩的花境植物,满足儿童对丰富明亮色彩的需求(图2);触觉方面,尽可能采用自然素材本身无可取代的触感、温度和气味,在与孩子们日常接触中,潜移默化地培养他们的感性思维。日本大阪KM幼儿园庭院内设有一排绿色的楼梯,种植了天然的草坪和花、树木,让孩子们可获得更多的、真实的生活体验(图3)。2.创造模拟类儿童户外游戏空间幼儿时期(3~6岁),孩童的体力增强,能够直立行走和操控事物,感知与心理活动迅速发展,开始独立思考并形成个性。适于该阶段儿童生理、心理行为特征的游乐设施应以创造和模拟类型为主,注重培养儿童的个性、参与性与创造性。不同于认知启发类设施,创造类设施通常是“非固定”的,即可以由行为主体的主观创造决定玩法,在“随机”的游戏模式中培养和鼓励儿童的创意行为。模拟类的设施通常具有较强的主题性,通过提供角色道具和模拟现实场所,使儿童通过模拟扮演虚拟角色参与游戏。在游戏的人物交往中,学会理解他人和调节自我,培养儿童人际交往能力。需要注意的是,该时期儿童已经开始拥有较强烈的领域意识,通常表现为领地占有、带领小伙伴进行聚众性游戏等行为。[4]因此,在儿童景观空间设计中,领域性塑造对于整个儿童空间来说至关重要。需要提供多样化地形地貌、活动设施供儿童活动,让儿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参与和享受游戏带来的乐趣,注重引导和培养儿童的独立精神。3.探索冒险类儿童户外游戏空间童年时期(7~12岁),儿童的体力进一步增强,可以进行低强度体育活动,智力水平和逻辑思维能力提高,团队和竞争意识增强。因此,户外游乐设施应注意对运动和协作能力方面的锻炼,借助游戏鼓励儿童自我探索、独立,并使其懂得寻求外界帮助,加深儿童对自我和周围世界的认知,在游戏中锻炼自主学习与交往协作的能力。日本长崎Obama幼儿园通过在各个楼层应用不同建筑材料,在楼层之间布置游乐绳索网等,试图将孩子们乐于探索的天性充分发挥,激发出更多创意(图4)。安全问题是儿童户外游乐空间中首先被考虑的问题,这在探索冒险类的游戏设施中显得尤为重要。儿童户外游乐空间应该进行的安全防护主要包括:(1)交通防护——场址内无机动车辆,保证活动安全;(2)视线可达——围墙、灌木等维护性设施应保证视线的可达性,以兼顾自然监视的需要;(3)设施防护——游乐空间的地面一般铺设具有缓冲作用的弹性材料(塑胶、细砂等),大型攀爬装置的表面应选用橡胶垫或填充材料,当设施高度高于1m时,应设置护栏(间距<13cm),以防儿童的头部探出,如有水池设计,水深应控制在30cm以内,以防溺水。[5]应被明确的是,安全保护应保持在一个适度的范围内。游乐场应该成为教会儿童学习如何识别风险并与之相处的场所:通过跑、跳、攀登、预估、合作等活动,锻炼他们的认知能力和运动技能,为未来生活中的类似危险做好准备。以比利时矿山游乐场为例,该游乐场将通往65m高的煤渣山山顶的坡面改为用于玩耍的趣味坡道——冒险山。在安全保障和探索乐趣中寻找平衡点:在保证儿童身体机能不受到损害的前提下,鼓励孩子们尝试冒险(图5)。

四、城市公共空间的塑造者

儿童户外活动设施是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承载并满足人们户外活动的需要——不仅为儿童的户外生活提供了更加丰富的选择,并且吸引、容纳了青年父母、老年人群体的参与,催生出丰富的社会文化生活。因此,儿童户外活动设施与公共空间的关联愈发紧密,成为公共空间的重要参与者和塑造者。1.参与碎片空间重塑碎片空间是指被道路、水系等廊道系统分离出来的不完整空间。区别于完整区域空间,碎片空间之间关联性较小,更加独立。在城市环境中,碎片空间表现为被城市道路系统割裂的分散小空间,甚至由被遗忘的城市空间发展而来。儿童游乐设施具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可以成为“塑造区域凝聚力的有效构筑”,为推动人们交往与联系提供有益平台。[6]例如Ann&RobertH.Lurie儿童医院皇冠天空花园以“大自然”为主题,利用充足的阳光、水、声、色,交织塑造出一个仿若真实的梦幻花园。花园中心设有安全树脂墙壁和当地再生木质雕塑玩具,病人可以放心接触,同时也为其他人群的驻足和交谈提供一个安全、舒适的交流环境,形成公共交流的“小型客厅”(图6)。巴塞罗那Badalona公园位于三条道路交汇处。设计将现有斑马线进行整合,将城市中碎片化的绿地系统有机联系在一起;场地内设有沙丘、草地、攀爬植物和灌木丛,并为不同年龄段儿童提供了游乐设施及空间;预制的混凝土模块弥合了游戏区和道路间的高差,同时可以用作休息的长凳;成年人可以在此休息并观察儿童活动,开敞的视野保证了场地活动的安全性(图7~图12)。2.“有效诱导空间”“有效诱导”的目的在于通过“必要性的活动”,激发“自发性及社会性活动”的发生。“有效诱导”设计要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围合式空间塑造相比开放式空间而言,围合式空间更有益于领域感的营造,更有利于交往行为的开展。在空间形态上,儿童户外游乐空间应以内聚的围合空间形态为主,易于满足儿童活动安全以及监护人休息、观察等多方面的需要。同时,围合式空间形态为公共交往提供了较为隐蔽的场所,满足公共交往和保护隐私的双重需要。(2)适宜尺度适宜尺度则是形成有效诱导空间的关键。在儿童户外游乐空间设计中,应考虑合理的尺度。理论上讲,空间宽度小于3m时,容易形成面对面的亲切交往,5~6m时易于形成交往,当宽度达到10~12m时,交往难以形成,而在25~30m宽的空间则不具有交往的可能。(3)便捷可达便捷可达包括交通可达和视线可达两方面,在儿童户外游乐空间的具体布局上应考虑到儿童的舒适步行距离(约300m),以增加空间的可用性[7]。并且,应采取合理的环境标识和场地设计引导与组织人流,使人们进入和离开的路线清晰、便捷。

五、结语

儿童户外游乐空间的设计与建造具有广泛的意义,应从全局进行把握,在内在逻辑和环境要素的协调和影响下进行整体建构。作为独立设施,其在造型、色彩等方面应满足儿童户外活动的阶段化需要,在安全性、启发性、环保性等多方面予以考虑。作为城市景观构成元素之一,应更好地参与公共空间的组织与营造,成为公共空间中具有基本性、环境性、装饰性的复合型产品。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城市对儿童的人文关怀,满足大众户外生活基本的物质功能需要和精神文化需要。这也是未来儿童友好空间设计的重要命题。

参考文献

[1]盖尔.交往与空间[M].何人可,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2.

[2]庄宇.地标和感知——城市空间秩序的建立[J].城市建筑,2016(25):18-20.

[3]罗仕鉴,应放天,李佃军.儿童产品设计[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1.

[4]胡正凡,林玉莲.环境心理学[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

[5]王艳婷,李欣.城市中儿童户外游戏空间及设施的设计与研究[J].包装工程,2014,35(24):50-53.

[6]亚历山大.建筑模式语言[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02.

[7]唐敏.诱发儿童交往行为的城市儿童游戏空间设计研究[D].无锡:江南大学,2014.

作者:王天赋 单位:常熟理工学院艺术与服装工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