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贸易与安徽市镇发展

时间:2022-06-21 0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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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米贸易与安徽市镇发展

安徽在清代前期就是国内重要的稻米输出省份①。近代,由于内外部诸因素的变化,安徽逐步成为国内稻米输出量最大的省份,自清末至抗战前,每年均有数百万石的输出量②。长江流域是近代安徽稻米的主产区,也是近代安徽稻米输出的主要地区,数量庞大的稻米贸易无疑对当地社会经济产生了重要影响。市镇是稻米贸易的中心,因而,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发展走向深受稻米贸易的影响。关于稻米贸易对近代安徽市镇发展的影响,已有一些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如谢国权、周忍伟等曾较为集中地探讨了芜湖的发展与米市的关系③,沈世培、张绪等在研究区域性市场问题时,涉及了粮食贸易对安徽一些区域内市镇发展的影响④,但目前尚无专文研究稻米贸易对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发展的影响。鉴于稻米贸易是近代安徽最重要的经济活动、长江流域市镇是近代安徽市镇中最有活力的部分,对稻米贸易对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发展的影响之具体表现及其原因进行更进一步的探讨仍有必要。

在现代交通出现前,水路运输一直是我国传统商业大宗货物长距离运输的主要方式。作为商业中心的市镇多在航运节点依水而建,市镇体系常与河流水系相一致。因此,近代安徽境内形成了淮河流域、长江流域和新安江流域三大市镇体系。明至清代前期,淮河流域形成了由淮河及其支流构成的交通运输网,农村集市贸易体系形成并逐步完善,城乡集市贸易较为繁荣。如亳州,清初有村集39处,乾隆初期有64处,道光五年(1825年)增至95处①。正阳关“东接淮、颍,西通关、陕,商贩辐辏,利有鱼盐,淮南第一镇也”②。在津浦铁路建成之前,正阳关依然是淮河流域商业首镇。1912年津浦铁路通车后,正阳关的地位被蚌埠取代,淮河流域形成了以蚌埠为中心的市镇体系③。但是,明清以来,尤其是进入近代后,淮河流域的社会经济已处于衰落期,加以战乱和灾荒,市镇的发展速度和水平受到制约。咸同之后,淮河流域市镇或废弃或规模萎缩。如霍邱县在同治时废弃的集市就有19个④。五河县城原本“以其地濒水次,便于懋迁,关厢完缮,防护周严”,商业兴盛,号称“淮北都会”,而清代中期之后,“淮黄屡溢,加以咸同寇变,地势兴废靡常”,街市损毁,光绪时废弃的街市就有14个⑤。萧县在同治时有3个集镇废弃⑥。凤阳在兵燹后也有若干集市废圮⑦。霍山县城在清代前期商业兴盛,“鱼盐粟帛苓茶之运殖,挟赀巨万者比比皆是。而剧园酒肆歌吹沸天,灯火万家,达日不息。以故四方辐辏,称巨镇焉”。但自道光末年起,战乱使得市肆变成废墟,商业一落千丈,“遂不能复太平之旧”⑧。新安江流域地处山区,1920年代以前,交通特别是对外交通主要依靠水路,市镇多坐落于江河之滨。明清时,其市镇功能以货物集散为主,市镇规模较小,分布密度较低,总体分布呈线状结构;因地处闭塞山区,市镇数量和发展少受外来因素的影响,比较稳定⑨。进入近代,在运输条件改变前,该流域市镇的功能和分布状况与近代之前没有根本区别。如歙县“在公路未通前,商业市场均在河道两岸”,如深渡、街口、渔梁、篁墩、岩寺、上丰、富堨等处。公路和铁路逐渐修筑后,流域内市镇格局发生了变化,形成了诸如水果、木业、盐业、米、茶叶、木板等商品的集散市镇,“公路四达,形势改变,商业市场,因之转移,商货之输出与输入,亦因交通而生影响”瑏瑠。相较而言,长江流域以长江为纽带,南北支流纵横,河网密布,交通最为便利,在交通条件优越的运输线路节点上,多有市镇分布。在社会经济方面,“长江流域沿江一带与各支流附近的范围很大,在本省可说是最富庶的地方”瑏瑡。与新安江流域和淮河流域的市镇相比,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内的市镇发展速度最快,市镇工商经济也最为兴盛。该流域市镇在近代的快速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市镇数量较前有显著的增加。以合肥、巢县、无为、舒城、南陵五县为例,合肥在嘉庆年间有18个镇,民国时较大市镇尚有21个;基层集市光绪年间较前猛增了200个左右瑏瑢。巢县在道光年间有8镇瑏瑣,光绪时增至14镇瑏瑤。无为县光绪年间比嘉庆年间增加了两个镇瑏瑥。

舒城在嘉庆年间有10个镇,光绪时增至26个瑏瑦。南陵县嘉庆年间有13个市镇瑏瑧,民国时新增了20个镇①。第二,总体上,长江流域市镇规模比另外两个流域的要大。近代安徽五大市镇蚌埠、安庆、芜湖、合肥、屯溪,有三个位于长江流域。其中,安庆是全省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也是皖西南的商业中心;芜湖是省内唯一的通商口岸和重要的工商业中心;合肥是皖中军事重镇和重要的货物集散中心。此外,长江流域还有相对较多的地区性中心市镇,如多数县的县城及三河、运漕、枞阳、大通等区域性集散中心。人口是衡量市镇规模的标准之一。长江流域人口在1万以上的市镇数量多于另外两个流域。民国时期,安徽人口在1万以上的市镇共有41个,其中,淮河流域12个,新安江流域5个,长江流域则有24个②。市镇规模的扩大还表现在市镇空间的扩展上。徐家桥镇是太湖县的重镇,19世纪中期还是只有几间茅屋的乡村,抗战前则号称“小上海”③,“商贾辐辏,水陆懋迁”④。和县白渡桥镇在明代中后期形成街市,商业发展缓慢,进入近代则规模不断扩大,至民国时期,街道展至千余米,商户三四百家⑤。第三,市镇经济繁荣。芜湖在嘉道间稻米贸易规模很小,“市面实不若湾沚及鲁港”⑥。光绪二年(1876年)通商后,市场逐步繁荣,“屹然与上九、下镇鼎立为长江巨埠”⑦。贵池县乌沙镇在明末是个小集市,从清代后期开始商业日盛。清末,该镇有店铺百数十家,作坊数十家,商业年成交额达百万银元⑧。怀宁县青草塥镇“交易殷阜”⑨,曾有“小安庆”、“小上海”之称瑏瑠。潜山县黄泥港有商铺二百余家,有“小苏州”的美誉瑏瑡。该镇商业繁盛,很多外地客商来此经营,镇上曾设有江西、湖北、徽州、青阳等会馆,汉口、九江、无锡、镇江、芜湖等地的大商行与当地商行有长年的商业往来瑏瑢。宣城县湾沚镇商业兴盛,镇内商店、茶馆、当铺、作坊等星罗棋布,号称“小上海”瑏瑣。第四,物资集散型市镇增多。三河镇是近代皖中著名的货物集散中心,有“装不完的三河”之誉瑏瑤。黄泥港镇“商货以棉布米谷竹簟为大宗”瑏瑥。襄安“为(无为)西部米粮集中地”瑏瑦。高河埠是稻米集散地,“潜山、怀宁及桐城一部分之米皆集中于此”瑏瑧。怀宁江家嘴,“旧止鱼新小市,后以地产烟草最良,烟贾辐辏,阛阓日增,遂与高河、三桥相埒”瑏瑨。乌江镇是和县北乡的大米集散地和商业中心瑏瑩。大通在乾嘉间尚为荒洲,其后逐步发展为著名的盐业和米业巨镇瑐瑠。枞阳镇是桐城重要的粮食集散地;汤家沟镇“为桐之次镇,鱼米贩运与枞阳相等”瑐瑡。本流域内最大的物资集散市场非芜湖莫属。作为皖米输出的集散中心,芜湖每年均汇聚数百万石稻米,1919年的输出额高达8881660担①。同时,由于芜湖是近代安徽唯一的通商口岸,该镇又是输入安徽的土洋各货的中转站。

诚如时人所言,在近代安徽,“无论内地大小商埠,凡为米粮所聚者,商业必较繁盛”②。稻米贸易不但促进了市镇的兴起和繁荣,决定市镇的商业布局,还左右着市镇的兴衰,可以说,规模巨大的稻米贸易是促进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发展的主要因素。第一,稻米贸易带动了一些市镇的兴起和繁荣。在稻米主产区有不少因稻米贩运、加工而兴起和繁荣的商业市镇。无为黄雒河镇是“东往含山,北入巢境必经之地,米之出口多由是,故成集市”③。和县雍家镇是由巢湖入长江的必经之地,“故每年秋冬沿巢湖盛产大米的州县,来往货船须经这里停靠,再转运芜湖及下江等米市,这也给小镇带来繁荣和兴盛”④。襄安是厘金时代因稻米贸易而兴起的市镇⑤。芜湖方村和鲁港以稻米加工业著称,方村“人烟繁盛,商业砻坊居多”;鲁港“多砻坊,为粮米聚贩之所”⑥。怀宁石牌镇“粟米云集,货贿泉流,为怀诸镇之首”;高河埠“粳稻所出,泉货流通,颇称蕃盛”⑦。有些市镇的兴起和繁荣则间接地受稻米贸易的影响。如芜湖清水河镇原为一小市,后成为芜湖除县城外的第一大镇,因为该镇在万顷湖开垦后,粮食产量日益提高,市镇商业逐步繁荣⑧。旺盛的稻米贸易使一些稻米集散市镇成为商业重镇,尤其是三河、桃溪、运漕、湾沚等镇,商业地位已凌驾于县城之上。三河号称安徽“内地米市之重心”⑨,其商业比县城还繁荣,“合肥城区商业,向来犹不及三河”瑏瑠。桃溪是舒城县“首镇,即为本县米市之中心”瑏瑡。运漕是含山首镇,在1931年之前,一直是“附近各县米市之中心”瑏瑢。湾沚是宣城的商业中心,“粮食交易,倍蓰于县城”瑏瑣。第二,稻米是众多市镇商品的主要类别,稻米贸易是当地商业的支柱。这种表现在芜湖最为突出。在米市形成之前,稻米年输出值在芜湖年总输出值中所占比重不到30%。米市形成之后,在1885~1936年,所占比重仅有8个年头低于50%,一般均在70%~80%,最高时达91.23%瑏瑤。1935年,芜湖米粮采运业、江广米行业和杂粮市米行业3个直接与稻米贸易有关的行业的营业额占全城55个商业类别年营业总额的50.22%瑏瑥。不仅芜湖如此,其他市镇大多带有这种特色。当涂县八大市镇的主要商业类别中均有米业瑏瑦。舒城县13个规模较大的市镇中,有12个市镇米业均为主要商业类别①。宣城县城在米市规模上虽不如湾沚、水阳等镇,但粮行、粮店、砻坊等业在当地工商业中地位也非常重要,该镇15个商业行业中,经营粮食业的共有115家之多,店员418人,年营业额约为183万元,分别占该镇商业家数、店员数和年营业总额的24.85%、20.15%和31.78%②。1930年代沿京粤线安徽段的调查显示,在当涂、和县、芜湖、宣城、繁昌、南陵等长江流域稻米主产区各个市镇,稻米都是当地的主要商品,稻米贸易是当地的重要商业类别③。

一些小市镇同样如此。稻米贸易是含山小镇林头的主要商业内容,当地有民谚“林头街不长,烟馆加米行”④。合肥店埠镇在清末“商业较为发达,尤以升平街的米市著称”⑤。六安木厂埠粮行林立,有二十余户⑥。第三,稻米贸易影响市镇的商业布局,形成稻米贸易相对集中的专业商区。规模较大的稻米贸易市镇有专门的米市街。在芜湖,米行、堆栈和砻坊等多聚集于青弋江与长江交汇的江口一带,“自南关至浮桥,类皆米行,谓之南市”;北岸江口一带,“米、木商及堆栈居多”⑦。在城区的东南西北四关还有数量不等的箩头行。三河镇东街粮行林立,号称“米市街”⑧。宣城县城粮食业有专门区域,集中于城外北门街⑨。襄安镇的东南西北均有米市,以南关最多瑏瑠。无为县城“米市街在东北隅,米行均集中于此”瑏瑡,该镇的仓埠门到小东门一带是粮商仓库和碾米厂集中的地方瑏瑢。南陵县城“粮食贸易中心大多在北门城隍庙以北,惠民桥至龙汇桥一带。本县几家著名大地主仓库建在那里,加上私营砻坊粮行,故粮食贸易十分兴盛”,稻米加工业则主要聚集在县城东、北门沿河一带瑏瑣。第四,稻米贸易的旺疲左右着市镇的兴衰。米粮是百业之源。在近代安徽,“米市盛衰,直接关系全省各业”瑏瑤,也与长江流域市镇的发展走向密切相关。芜湖作为近代安徽稻米市场的集散中心,稻米贸易的旺疲对整个城市的兴衰发挥着决定性作用,“本埠市面,全视米业盛衰为转移。米粮出口如多,市场顿呈活泼之气象,各业亦随之而发展”瑏瑥,“米市不振则各行各业皆受间接影响”瑏瑦。从芜湖海关历年进出口贸易额与稻米输出额的曲线图(图1)可以看出,芜湖历年输出额、输入额与稻米输出货值之间有相当一致的联动关系,特别是稻米输出值与出口贸易额之间的联动关系更为明显。1927年后,受洋米倾销等因素的影响,芜湖米市渐趋衰落,“撼动整个市场陷于崩溃,百业同遭其害”瑏瑧。“米市既不行,各业皆随之逊色,街面上店铺十有九家在闹穷,空的门面成年无人租。最近新兴工业倒闭的有裕中纱厂、大昌火柴厂、正大榨油厂、大来鸭毛厂及其制砖厂;工人失业者在五六千人。”②三河也同样如此,“全镇米业百余家,市面盛衰系之”③。1931年前,三河米市旺盛。1931年长江流域大水灾后,三河米市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全镇工商业亦受影响,“钱庄三家因此倒闭,各米商只能代客买卖,不能自为囤积”④。存货既大量减少,砻坊和碾米厂的生意自然也大幅萎缩。其他以米粮为主业的市镇莫不如此,如当涂县,“商业衰盛,以(稻米)输出量多少为准”⑤。第五,稻米贸易影响安徽长江流域市镇的市场格局,流域内多数市镇形成了以芜湖为中心的稻米市场层级体系,这个市场体系带动了更多市镇的发展。芜湖米市形成之前,皖米主要以江浙两省为销场⑥,稻米多由产地直接帆运江苏镇江、南京、无锡等地供当地消费或再行转销。从市场结构来说,当时皖省稻米主产区基本以镇江为集散中心。芜湖米市兴起后,大部分皖米改向芜湖汇聚。产米区的大小市镇经过逐步整合,形成了由大米市(即芜湖)、地区性集散点、中心镇集和农村集市四级市场构成的稻米市场层级体系,这个市场体系是近代安徽稻米市场的主体部分⑦。其中,合肥、庐江、无为、巢县、含山等县县城和三河、襄安、运漕、柘皋、大通、枞阳等镇属于地区性集散点,芜湖既是该体系的集散中心,又是其周边地区包括芜湖全县和南陵、繁昌、宣城等县的地区性集散点。每个地区性集散点分别辐射数量不等的中心镇集。以三河和襄安为例。三河的米源地包括合肥的新河口、重阳垱、新仓、上派河、中派河、下派河、丰乐河,舒城的杭埠、千人桥、舒城县城、桃溪,庐江的金牛铺、白石山,六安的毛坦厂、孙家港、张家店、思古潭、施家桥、双河等镇。襄安的米源地包括无为的开城桥、胡垅、斜塘、木家桥、蜀山、西河、杨塘河、黄姑闸、黄雒河,庐江的横麻塘、关河、盛塘桥和巢县的魏家坝等⑧。

稻米贸易对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发展的重要影响,是在明清以来我国农业生产区域分工的背景下,由近代安徽稻米生产的单一性和偏高的商品率及稻米贸易在安徽工商业中的重要地位导致的。从明代中叶开始,江浙闽粤诸省广泛种植经济作物,形成棉花、蚕桑、甘蔗等专门化种植区。由于经济作物挤占了粮田,粮食生产不能自给,这些地方必须从外地大量输入粮食。于是,余粮区的农业生产结构也做出了适应性调整,形成了水稻的专门化种植区⑨。在长江三角洲农业转向经济作物种植时,安徽长江流域稻作区的农业结构便呈现单一的水稻种植的倾向瑏瑠。近代,由于皖米销量增加、销区拓展,水稻生产单一性的特点越发突出。庐江在光绪中期,“厥产惟谷,厥货惟矾”瑏瑡。无为“县无异产……农业盛而尤以米为最”①。宿松农产“以稻为大宗”②。和县水稻年产值占全县农业总产值的71%③。怀宁稻产占全县农业总产量的七成,稻田占耕地面积的八成④。

当涂“农产大宗,首推稻米”,稻米产值约占全县农产总值的62%⑤。合肥和舒城的稻田占全县耕地总量的90%以上,合肥稻米产值约占全县农产总值的77%⑥。水稻生产的单一性决定了稻米成为农民、地主的主要经济来源,“完纳赋税捐款及日常用度,在在均须以米易钱”⑦,这导致近代安徽长江流域稻米商品化程度走高。1936年全国稻米商品率为30%⑧,而近代安徽长江流域稻米商品率远高于此数。芜湖附近农户收获的粳籼稻有51%出售,糯稻则全部出售,稻米所得占农家全部收入的64.27%⑨。无为农户出售稻米的收入占总收入的45.7%瑏瑠,就全县而言,稻米“所产二分之一供民食,余皆输往芜湖销售”瑏瑡,商品率为50%。南陵寻常年景可产米93万石左右,有44万石输出瑏瑢,稻米商品率为47.31%。宣城“每年产米不过二百万石,但出口数量,虽平常年景,恐亦不下一百三十万石左右,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瑏瑣,稻米商品率为65%。基于上述原因,稻米成为安徽长江流域各县的大宗输出品,稻米贸易是当地商业活动的主要内容。如当涂外输的商品“除谷类外数亦甚微”瑏瑤,“商业以稻米出口为大宗”瑏瑥。南陵“出口品以粮食为大宗”,商业年营业总额中有80.57%来自粮食业瑏瑦。和县“商业以粮食为最盛”瑏瑧,县城“集散货物以米为最大宗”瑏瑨。无为“商务出口以大米为大宗”瑏瑩,“商业以米粮业为最盛”。含山“输出以米麦麻为大宗”,巢县“商业以米业为盛”,桐城“商业以米粮业为最盛”,安庆米业在工商业中“居绝对多数”瑐瑠。综上所述,市镇作为所在区域的经济中心,其兴起、繁荣及衰落与所在区域社会经济特别是工商业的发展状况有着密切的联动关系。近代安徽长江流域的稻米贸易是当地经济生活的重要内容,稻米市场的旺盛与否与市镇工商业进而与市镇的发展走向有着显著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