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鉴赏与环境审美教育研究
时间:2022-10-15 02:4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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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为人类生存环境的湿地,既具有自然属性,又拥有人文价值。对湿地的鉴赏,对象模式、景观模式和参与模式都无法去对应它的开放与多样性,鉴赏者的审美趣味和修养境界也影响着对湿地之美的发现。同时,在湿地鉴赏中,融入环境审美教育,可以丰富人们的湿地体验,更好地珍爱湿地。
关键词:湿地;鉴赏模式审美;环境教育;审美教育
一般而言,被自然、环境、生态、景观等范畴融摄下的湿地,既具有自然属性又富含人文价值。湿地,作为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环境综合体,不但具有自然审美和在地审美特征,有的还兼有艺术景观设计的审美特征。对湿地的鉴赏,无法把它归为自然或艺术中的哪一类欣赏,面对具有多重属性的湿地景观,我们应该把它看成是一个开放的、不断变化着的存在,从这个角度讲,也没有一个唯一的鉴赏模式去对应它的开放和多样性。同时,在湿地鉴赏中融入环境审美教育,可以丰富我们的湿地体验,更好地珍爱湿地。
湿地有自身的自然特征与自然调节功能,同时,湿地还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它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生存环境。在探讨湿地鉴赏之前,首先要明确与此有关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对包括湿地在内的环境美的鉴赏与艺术美的鉴赏有没有不同?如何看待湿地中的人文景观?鉴赏湿地需要什么样的素质与条件?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审美体验?“鉴赏”一词的运用总是与艺术品联系在一起,在西方近代的传统美学中,由于强调艺术的独立性,艺术鉴赏常常被描述为审美的无功利性、审美的静观等状态,与此相关的美学理论有闵斯特堡的“孤立说”、贝尔的“有意味的形式说”、布洛的“距离说”等。随着现代西方美学对环境的关注,“鉴赏”一词引入到对环境的审美评价中,相应地,美学家也开始关注艺术与环境之间的关联与差异。约•瑟帕玛(YrjoSepanmaa)对艺术和环境做了细致的比较,他从创作的角度、对象的角度和观察者的角度分析了艺术与环境的14个差异①。约•瑟帕玛指出,从观察者的角度看环境与艺术有三点区别:“观赏艺术品的场所是有限定的———但对环境而言,则是自由的。”[1](P100)“艺术品以考察者对它的距离和无利害关系为前提———环境的观察者是环境的一部分,与环境直接接触。”[1](P101)“大多数艺术形式的作品是用一种感官来感知的———环境观察通常由多种或所有的感官联合作用而形成,并且所有的感官都是相关的。”[1](P103)的确,确定一个合适的观察场所对于艺术鉴赏非常必要,欣赏一幅油画作品,距离太近或者太远都是不适当的,而环境则是一个不存在距离限制的存在,人在其中走动并且可以随意观察,直接体验这个围绕着自己环境的各种角度和方向。约•瑟帕玛所提到的艺术与环境的最后一点区别同样值得注意。艺术鉴赏通常是由视觉或者听觉的感受去触动心灵,在鉴赏中更注重听觉和视觉的表达与传达,而那些被称作较低级感受的嗅觉、味觉和触觉则没有适当的艺术活动去完善和发展它们,但对环境的审美感知则是整体性的,是各种感官与心灵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们可以随意搜寻我们头脑中留存的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留在我们记忆中的那些片段绝不仅仅是一种感受。比如,一条街道特有的味道、一个充满触感和色彩的小镇、一片被松涛和波浪拍击的沙滩……这些整合的体验构成对某个环境的审美感受。在这样的体验中,我们身边的环境不仅是我们的物质环境、生存环境,它还是我们的精神环境,直接与我们的生活记忆和生存境遇相连。近年来,围绕着对自然与环境的鉴赏引起美学界的关注,概括而言,有两大基本观点:一种认为,对自然的鉴赏应该借鉴艺术鉴赏的方式,欣赏自然环境和自然景观要对自然进行人为地选择,寻找自然中可以称作艺术品的那些景象或物体;而另一种则指出,用欣赏艺术品的模式来观照自然与环境是不恰当的,因为自然和艺术有着根本的区别,用艺术品鉴赏的模式去框架自然会遮蔽自然中很多美的要素,也忽视了自然景观是整体环境中的景观这样的事实。对自然与环境的欣赏,美学家桑塔耶那曾经这样描述:“自然景观是一个无定形的对象:它几乎经常包含着充足的多样性,使得我们的眼睛有极大自由去选择、强调以及组织其元素,而且自然景观寓意深刻、情感积极而又含义丰富。”[2](P90)正如桑塔耶那所言,自然景观与挂在美术馆墙上的自然风景画不同,它充满着无数的可能性和多样性。这样的差异性也形成了自然鉴赏的难题,按照桑塔耶那的理论,人对自然景观的欣赏必须要对自然加以组织,否则的话,“混杂”的自然是不会给人美的享受的。在美学史上,桑塔耶那的理论有一定的代表性。这一观点支持了自然审美的对象模式和景观模式。实际上,对象模式和景观模式在根本点上是一致的,两种模式都认为对自然的审美可以并且应该遵循对艺术的审美方式,即把自然中的事物和景观看作是艺术品,这样的欣赏是把对象从环境中抽离出来,用评价艺术品的观念来看待自然。先来看对象模式,这种模式把自然视为艺术品来欣赏。这种观照自然的模式寻找自然呈现出某种艺术形式的特征,常常要对自然进行艺术形式层面的裁剪或者加工,比如把某个自然物看成雕塑或者其他艺术品来欣赏。对于这样鉴赏自然的模式,加拿大美学家卡尔松指出这种模式没有实现严肃的和恰当的自然鉴赏,歪曲了自然的真实特征。他指出,对象模式可能简单地将自然物体从周围环境中实际上或想象上予以移除,而忽视了自然物体与环境有着有机整体性关联。环境对自然物品创造而产生的审美属性和一件面向观众展出的作为艺术品的石头的审美属性是不同的。由此,卡尔松指出,对象模式不能成为自然审美欣赏的成功模式②。卡尔松对对象模式的评价是有道理的,对象模式的主要局限是把自然从环境中抽离出来只注重对象形式带来的美感,忽视了自然环境的整体性和变动性对自然欣赏的影响。再来看景观模式,这种模式把自然作为风景来欣赏,常常用“如画性”来描述看到的自然环境。风景欣赏常常在旅游者眼睛和“视图”之间通过“风景视点”构筑一个完美的图像来完成,正如地理学家里斯所描述的那样:“当代普通意义的观光者,与那些多才多艺的博物学者似的浪漫诗人和画家不同,他们不是对自然形式和自然过程感兴趣,而仅是对它的景色感兴趣。”[3]卡尔松指出尽管景观模式在自然欣赏上有其重要意义,但是这种模式本质上只有“二维”的再现去欣赏环境,在本质上与“对象模式”一样,“不将环境如其所是,也非如其所具有的属性那样去欣赏,而是对一些废弃所示及其不具有的那些属性去欣赏。”[4](P29)约•瑟帕玛指出,风景画和摄影直接影响了这种审美模式③。这种模式关注的仍然是对象的形式要素,以艺术中的形式美观念去框架自然,在审美中,这种模式更注意整体环境中的显著和醒目的事物,它消解了自然价值的丰富性,简单化了自然的审美价值,在欣赏自然时,很多路线的设计、观看的角度和位置常常被固定和设计,割裂了自然的整体性。第三种模式是参与模式。伴随着环境美学在西方的兴起,针对自然环境欣赏问题的讨论日益突出,许多学者看到自然景观与艺术品的不同,提出了自然景观鉴赏的参与模式。提出这一模式的代表人物是美国环境美学家伯林特,在他看来,对自然与环境的鉴赏是一种积极的“参与”,以此来区别对艺术品鉴赏的有距离的“审美的静观”。参与模式强调自然语境的多元维度以及人的多元感官体验的结合。呼吁人们沉浸在自然环境中,调动所有的感官与心灵体验,缩短人与自然的距离,去获得全身心的审美体验。但是在卡尔松看来,这种模式必须面对两个难题,一是参与模式消除人与自然的距离的同时会部分失去审美的无功利性的审美经验;二是在这种参与体验中,很难区分琐碎肤浅的鉴赏与恰当的严肃的鉴赏。伯林特提出的参与模式是否可以作为自然欣赏的一种可借鉴的模式?显然,参与模式是一种区别于对象模式和景观模式的鉴赏自然的方式,这种模式注意到约•瑟帕玛所探讨的从观察者角度看到的环境与艺术的基本区别,在这种模式中,强调了环境不是我们的对象物,我们就在环境之中,强调了人多元感官的体验与对事物感知的直接经验性,是一种可行的自然审美模式。这种模式突出了自然的开放性与环境的变化性,同时也强调了体验者自身参与其中的独特感受。独特性对于审美体验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欣赏一幅湿地摄影图片和走进一片湿地有巨大的区别,走进湿地、参与其中体验到的愉悦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卡尔松提到的参与模式的两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这两个问题的关键还是“人”的态度问题。“参与”其中的人的态度、生活体验和生命经历的不同,其参与环境的体验也是不同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旅游者和当地居民的内在感受就有很大的区别,参与的角度和参与的程度是很难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西方关于自然及环境的欣赏模式的争论观点,可以归纳为分离和介入两大模式,一个是把环境看作独立的形式美要素来欣赏,另一个则是注重鉴赏时多种体验的融合,突出现场多种体验获得的感受。而在这两种鉴赏中,静观和参与对于自然的鉴赏都是必要的,但又都不是唯一的模式,同时,鉴赏时每个人的人生阅历和生命体验的不同,才有了“我”与“世界”关系的独特性。
了解自然与环境鉴赏模式的不同,对于我们走进湿地、特别是如何进行湿地鉴赏有重要的启发性。在我国,除了少数未被人类介入的自然状态下的湿地,大多数的湿地都有人的介入和参与,特别是已经和正在形成旅游景区的湿地,基本是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综合体。无论是湿地旅游还是湿地考察,对于要进入湿地的人来说,走进湿地、获得怎样的体验非常重要。湿地鉴赏不同于艺术鉴赏,但与艺术鉴赏有相关之处,艺术鉴赏中审美的静观对某些较少或无人参与的湿地鉴赏有参考价值,但这种审美的静观也是相对的,因为自然的世界不同于悬挂在美术馆的艺术品,自然随时都是变化莫测的,在不影响湿地生物生活和生命成长的条件下,与湿地中的花草、鸟兽、远树、近水的“亲密接触”和交流,获得的体验同样妙不可言。湿地鉴赏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自然鉴赏,自然鉴赏的参与模式可以作为鉴赏湿地景观的一种可借鉴方式。湿地的情况和其他的生活环境一样,它的美也存在两种类型,即:原生态的湿地“荒野”之美和人化的“人文”湿地美,这两种湿地的体验就要区别对待。另外,湿地有独特的环境,正如对湿地景观的设计要考虑湿地自身的特性和在地性一样,走进湿地需要鉴赏者具备一定的审美修养和人文素养。尽管作为游客,在对湿地的审美中,通常和当地居民的视角并不完全相同,游客会超然于当地经济利益与生活环境,其感受常不受具体情境的束缚,但是,对湿地的鉴赏不仅仅是一次各种感觉融在一起的美妙的审美体验,其中还包含着更多复杂而独特的体验。原生态湿地荒野是未受人为干扰和较少人工改造的自然“本底”,生活在其中的物种不受人类管制和约束,是一种充满多样性、原生性、开放性、和谐性、偶然性、异质性、自愈性、趣味性的野趣横生的自然系统。任何荒野体验的获得,在城市和博物馆都无法想象。罗尔斯顿曾说:“自然的价值深深地保存在事物的活力之中,在它们的不屈与激情之中,同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经常谈论一种生命的尊重,无论生命可爱与否,或者我们会说我们发现所有生命的美。”[5]罗尔斯顿把这些自然生命活力的价值称之为美,的确,任何生命的创生和成长都是最值得赞美的,对自然生命力的赞美是不需要理由的。除了原生态湿地荒野之外,对于大多数的湿地旅游景观而言,游客是可以进入的。但是,鉴于湿地生态脆弱性和恢复的困难,湿地景观的旅游人数和旅游时间需要控制和考虑,游客进入后审美教育和环境教育更是必不可少。一个走进湿地的鉴赏者,进入到“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6](P325)的“湿地大学”,可以通过游、望、行、居等多重体验,感受湿地自然景观带给自己的生命体验。湿地景观往往是由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组成的一个整体,所以,湿地景观鉴赏的途径应该是复合型的,既有可沉思冥想的静观体验,通过与湿地动植物的亲密接触带来的身心快乐,还可以体验那些长期生活在湿地的当地人的生活习性和生活方式,感受“生活在别处”的别样风情。在这些体验中,除了可以获得精神的放松、心灵的快适,还可以增加对湿地自然的了解和湿地生活的宝贵经验。更为重要的是,湿地体验可以唤起我们对自然生命崇高的敬畏和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精神需求。一朵绽放在河边的不知名野花,透出生命大千的消息;一望无际的浩浩流水,给人无尽的宇宙苍茫感;那些水中嬉戏的水鸟婉转的鸣叫,就是绝美的天籁之音……这一切审美体验的获得,在与湿地的多重交流中丰富了鉴赏者的精神世界。这种体验混合了情感、意志力、生命力、时空感等诸多要素,在自然环境面前,生命的脆弱与强大、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与对生命消失的恐惧同时占据我们的内心。总之,湿地景观鉴赏包含复杂的体验,是各种体验的有机综合。单纯的某种鉴赏模式不足以涵盖对湿地的审美观照,不同的湿地景观也有不同的鉴赏方式。同时,鉴赏者的审美趣味和修养水平也影响着对湿地之美的发现,无论是原生荒野的湿地还是被人参与改造的湿地,都会因为“我”的观照而不同。
人类文明的脚步是伴随着与自然关系的不断改变并最终征服自然的过程中进行的。在人类的童年时代,人们折服在自然的威力之下,在敬畏和崇拜中进行着与自然的交往,再用顺从、献祭表达对自然的感恩之情。进入到农业文明时期,自然与人的关系多了亲近、关怀、善待等情感,在诗人对田野、乡村、树木、江河的赞美中充斥着优美的感伤和深情的关怀,“田园诗”形象地描述了人与自然亲和的美好。人类进入近代之后,工业革命和科学思想对自然中的神性和诗意发起了严峻的挑战,最终使自然机械化,机械的自然观改变了人与自然交往的方式,人对自然无休止的征战和掠夺造成了严重的环境危机和生态恶果。现代社会,在人的科技理性的控制下,自然的神秘性、丰富性、生动性进一步失去了光彩,自然原有的韵律被破坏,自然之美被遮蔽,美丽的自然变得百疮千孔,危难四伏,人类生活的环境因为自己的贪婪变得不再美丽。陶醉于对自然节节胜利的现代人,缺少了心灵的归属,没有了对自然的敬畏与亲和,渐渐失去了发现自然的眼睛和倾听自然的耳朵,一切都在向现代化的科技至上和交易有用性的利益主义大踏步地前进,在自然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的同时,人自己也成了迷途的羔羊。在我国,环境危机更是刻不容缓。以森林、海洋、湿地为主的三大生态系统都遭遇到由于人类的过度开发和不合理的滥用带来的巨大损害。以湿地为例,其生态危机和环境恶化问题日趋严重,天然湿地面积大量减少,湿地多样性受到威胁,湿地生态环境恶化。与此同时,湿地生态功能严重下降,生物多样性降低,随之而来的是土壤局部沙化、盐碱化、水土流失加重、旱灾次数增多等生态环境恶化现象。20世纪80年代唱遍大江南北的《太湖美》中是这样唱的:“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水上有白帆,水下有红菱,水边芦苇青,水底鱼虾肥,湖水织出灌溉网,稻香果香绕湖飞。”水美鱼肥的太湖,如今蓝藻大量滋生,湖水污染严重,湖面大量萎缩,鱼虾无法生存,居民用水困难,湖面臭气熏天,太湖美被称作“太湖霉”。尽管1980年联合国《世界自然保护大纲》已将湿地与森林、海洋一起并列为全球三大生态系统予以保护,但迄今为止,我国的湿地保护仍不能像森林和海洋保护那样有专门的法规。仅以地方性保护条例来约束和管理,对于严重毁坏湿地的行为基本无能为力。1992年我国在第一次环境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了“环境保护,教育为本”的方针,经过多年努力,已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绩。在我国的环境教育体系中,环境教育一般是环境观念、环境知识、环境规范等的教育,较少涉及到环境的审美教育,实际上,环境问题涉及到社会的政治、经济、科学、伦理、哲学、美学等众多领域,因此环境教育是一种综合式教育,它的内涵是丰富和生动的,环境审美教育是环境教育中重要的要素。同时,环境教育不应为单一的学科教育,它更应该成为面向全社会公民的素质教育。在西方的环境教育中,约•瑟帕玛指出:“美学家应当在公共建设委员会中拥有一席之地,比如作为一位自然保护官员?理论家与做实际工作的人可以合作采取哪些行动?我们必须考虑到美学的理论品质和哲学品质。”[1](P191)约•瑟帕玛在美学的维度上强调环境的价值,希望通过美学的介入来重新估量环境的价值。他同时指出,审美教育应当理解为一种伞形概念,在此概念下,一方面是艺术教育,另一方面是环境教育。审美价值影响人们的满足感,是生活幸福的一个因素。他提倡在环境教育和环境批评的影响下去实现美好生活。段义孚是一位当代华裔地理学家,他提倡一种“大地之爱”的教育观。他将人的种种主观情性与客观地理环境的丰富关系进行了极具智慧的阐发,他注重人性、人情,称自己研究的是“系统的人本主义地理学”,以人为本,就是他的“地学”的特征。在《恋地情结》中,他说:“‘大地之爱’是一个有用的新词,因为它的定义宽泛地包括了一切人类与物质环境的情感纽带。这些情感联系在强度、精妙性和表现方式上存在巨大的差异。环境的反应主要是审美的:它可能变化多端,从风景中获得的瞬间愉悦到突然能爆发的更加强烈的美感。”[7](P93)段义孚推崇“诗人学校”的构想,提倡用陶冶的眼光来观看自然,他指出,各门学科和各种文化的熏陶,对于自然的审美是至关重要的。瑟帕玛提出的环境审美评估和段义孚倡导的“诗人学校”的构想,都是在环境教育中融入审美文化教育,让人们用爱和欣赏的心灵观照环境,从自然生命的成长和人的成长的相关性中理解自然与环境,把情感融入环境之中。从审美的维度上讲,环境教育不是知识的教育,而是一种体验生命的教育,它通过学习者用感官和心灵观照环境的过程,不仅在认知上、伦理上培养了自己的能力,而且通过对环境、自然的观察与体验,形成一种完善的、深刻的感受力,从而以更优雅、更宽容、更丰富的理解和想象力与他人、与自然和谐地相处。把审美教育融入环境,既可以培养人的健康的环保意识,也可以锻炼人感悟自然、鉴赏自然的能力,同时,指向人与环境共生和谐的可能性。在现代社会,旅游可以成为环境教育的一种有效方式。森林、高山、草原、湿地都是生动的自然课堂。回归自然是亲近自然、热爱自然的最好方式。走进自然,旅行者可以放慢脚步,暂时忘却生活、工作、学习带来的压力和束缚,在倾听自然和与自然的对话中放松心灵、体味与自然和谐相处带来的自由、简单与平等。自然环境就是一个生动的课堂,它让行者在不知不觉中体会到生命存在的敏感、生命中强大的力量蕴藉和生命里无时不在的脆弱,在惊叹、敬畏、感伤中,旅行者会放下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方式,用关爱的情感与自然相处。在自然中行走,不仅是发现自然的旅程,也是行者放慢快节奏步伐甚至停下脚步反思自身生存状态的心路旅程。在自然中穿行,呼吸自由的空气,这是一种“春风化雨”式的审美教育,可以达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效果,这样的审美教育是其他的教育所不能取代的。走向湿地、体验湿地是践行环境教育的有效途径。在我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很多湿地公园除了具有休闲旅游的功能,还是进行环境教育的生动课堂。我国内地的湿地公园建设刚刚起步,其教育功能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和挖掘,在湿地公园的设计上可借鉴和参考国外以及我国港台地区湿地公园建设的经验,在湿地公园的景观设计中融入审美教育的环节和要素,让游客在旅游中既能感受湿地的美,也能珍爱湿地的一切。
参考文献:
[1][芬]约•瑟帕玛.环境之美[M].武小西,张宜,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
[2][西]桑塔耶那.美感[M].缪灵诛,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
[3]R.Rees:TheTasteforMountainScenery[J].HistoryToday,1975(5).
[4][加]艾伦•卡尔松.自然与景观[M].陈李波,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
[5][加]艾伦•卡尔松.环境美学[M].杨平,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6.
[6]曹础基.庄子浅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2.
[7]YI-FUTUAN.Topophilia:AStudyofEnvironmentalPercep-tion,AttitudesandValues[M].EnglewoodCliffs,NewJersey:Prentice-HallInc.,1974.
作者:宋薇 单位:河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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