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德育教育研究
时间:2022-09-21 04:3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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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随着微信成为“国民第一应用”,微信社交功能“朋友圈”也成了大学生最为热衷的网络社交平台之一。大学生群体在朋友圈中建构“理想自我”和“媒介现实”,成为自觉的主体和不自觉的受众,给高校德育工作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充分发挥大学生朋辈群体作为德育载体的能动性,联动校院两级德育工作队伍、发挥一线德育教师引领作用、推进网络德育教育产品定制,是高校德育工作者开展微信朋友圈德育教育的重要抓手。
关键词: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德育
根据腾讯的《2019微信数据报告》,截至2019年9月,微信月活跃用户数量已经达到11亿5千万,成为名副其实的“国民第一应用”[1]。而于2012年4月上线的微信社交功能“朋友圈”近8年来也成了国民展示个人生活、表述个人观点、开展人际交往的重要载体,其表达形式的多元、即时、分享特征尤为得到个性鲜明、追求认同的当代大学生的热情推崇。朋友圈是个人隐私还是公众空间一直极富争议,但在这个边界模糊、时空错乱的平台中,规模庞大的大学生群体从未停止积极主动的自我表达和并不自知的耳濡目染。关注大学生的朋友圈某种程度上就是关注大学生的生活本身,要切实做好新时代大学生的知心人、热心人、引路人,微信朋友圈的隐性德育功能亟待进一步发掘。
一、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建构的现状分析
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微信朋友圈建构既映射了大学生成长所在的现实环境,同时更反映出青年人在高等教育阶段内心深层需要。对微信朋友圈复杂细致的建构体现出青年人对“理想自我”的积极追求,也清晰地展示出大学生对自我成长和他人认可的迫切渴望。(一)印象管理:从行为到情绪。关于“我”的展示和分享是大学生微信朋友圈的首要主题,内容主要包括行为展现、情绪表达和形象推广,其本质是一种印象管理。与现实社会的熟人圈子相比,微信朋友圈是范围更广、受众更多但联系弱化的“半熟人”圈子。在有限的频次、篇幅和素材中,大学生倾向于用非正式的方式,以相对抽象和概括表述,展示自己的独特经历、优秀才能、细腻情绪和优秀形象,以期获得认同感、愉悦感、满足感和安全感,并由此营造自我期望的、高于现实的某种印象。(二)亲密关系:从维护到分享。亲密关系是“理想自我”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家庭、朋友、同学、室友、恋人等在内的各种亲密关系都是大学生朋友圈日常展示和分享的重点。亲密关系本身是大学生日常生活和人际交往的现实产物,但是虚拟空间中对这种关系的维护和分享不仅可以正面强化亲密程度从而获得真实的满足感和归属感,还能够帮助自己营造在亲情、友情、爱情等方面的积极形象,在“半熟人”圈子里树立起个体真实期望的口碑。(三)炮制幸福:从扮演到投入。欧文•戈夫曼指出:当一个人在扮演一种角色时,他必定期待着观众认真对待自己在他们面前所建立起来的表演印象[2]。大学生在朋友圈展示美食大餐、风景名胜、甜蜜爱情时,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生活总是如此一帆风顺、和谐美满,但这是他们期待自己和他人能够保留的印象。这种分享提升了个体的存在感,在故作轻松背后是个体对于生活的全情投入和积极向往。流光溢彩、卓尔不凡的朋友圈幸福,究其本质,是一种根植于真实生活平凡内核的良性虚荣。(四)观点表达:从兴趣到责任。热衷表达是大学生群体的类特征。如果说微博是生人圈子里一切人对一切人的呐喊,那么以熟人圈子为现实基础的朋友圈中的观点表达就要有序和高效的多。大学生在朋友圈中的观点表达形式主要有发朋友圈、分享链接、回复、点赞等多种形式,兴趣推广类如活动通知、利益相关类如集赞打折、义务责任类如社会捐助,其中最能系统展现个体观点的是针对时事热点主动发圈评议或附详尽观点转发链接。另有朋友圈下方评论论战和主动发圈隔空论战两种较为激烈的对抗性观点表达形式。(五)内在诉求:从独立到同一。进入青年时期,大学生一方面面临着纷至沓来的大千世界,另一方面深受喷薄的独立性、批判性和创造性驱使,急于摆脱权威和体制的窠臼,塑造独立人格。同时,青年人内心情感丰富、情绪常有起伏,独立与依赖、感性与理性、自尊与自卑、理想与现实••••••成长面对诸多矛盾,大学生渴求情感的表达和认同以平衡自我认知。将准确认识外在世界和全面认识内在自我有机结合是社会人毕生的课题,这也是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建构的诸多题材和内容背后的共同主题。
二、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存在的现实问题分析
随着国家对自媒体管控的加强,网络世界日趋清朗,大学生获取的时局、时事信息一般都来自可靠、客观的信息源。而作为大学生最重要的日常生活圈信息获取渠道之一,微信朋友圈却充斥着抽象化的个体形象、碎片化的事件信息、极端化的情绪表达和去中心化的叙事逻辑,形成了典型的“媒介现实”。正如沃尔特•李普曼(WaltLippmann)认为的那样,人们经常不是按照实际的事实与事件来作出决定,而是按照他们从新闻媒体中感知到的他们自认为真实的环境中发生的一切来做决定[3]。微信朋友圈展示的生活的形态,在事实上对大学生群体形成了复杂的客观作用力,也暴露出存在的种种现实问题。(一)信息获取定制与圈层交互。信息定制是互联网用户获取信息方式之一,用户通过定制或订阅特定信息源以省时、高效、精准地获得信息。对朋友圈进行分组、设置不同查阅权限乃至划分黑、白名单这些常见的做法,都属于信息定制的范畴。与一般社会人将朋友圈隔离为生活和工作两部分不同,大学生的朋友圈主要划分为四个圈子并呈现出大相径庭的形象:在家人圈子中,倾向于展示自己低调、沉默、顺从而不致让人过多担心;在同学圈子中,倾向于展示自己日常生活和真实自我;在朋友圈子中,倾向于展示自己真实经历和内在情绪;在老师和权威人士圈子中,倾向于展示自己对规范的迎合和驯服。正如戈夫曼认为的那样,个体会按照一种完全筹划好的方式来行动,以一种既定的方式表现自己,其目的纯粹是为了给他人造成某种印象,使他们做出他预期获得的特定回应[2]。圈层交互在功能和需求上的实现大学生信息获取的独立性与私密化,但在提供安全感的同时建立了非订阅信息源难以逾越的信息交互屏障。在兰艾莫辨、泥沙俱下的媒介现实面前,以传统方式传播的主流声音束手无策。(二)意见领袖缺位与信息失真。“去中心化”是自媒体时代的一大特征。如果说微博是尚有人不遗余力地试图将更多人拉到身边的“广场社交”,那么朋友圈就是三三两两、自发结对但只是窃窃私语的“客厅社交”。朋友圈不以“真实”或“客观”标榜信息传播,观点表达和情绪宣泄的优先级远远高于还原事件。大学生朋友圈并不只是由家人和好友组成的线上熟人社会,而是经由复杂关系网络充分社会化的公共信息集散中心。大学生一方面作为信息的制造者、者和传播者充满了随意性与主观性,并未形成对信息负责的观念;另一方面又在尚未建立稳定价值体系和缺乏科学鉴别能力。的前提下不断受到良莠不齐、不知真伪的海量信息冲击。没有意见领袖的存在和作用,每个人都是自己朋友圈中的信息源、传播者、受传者和仲裁者。(三)信息供给无序与受众现实当前大学生网络德育形式多样、内容丰富,但在微信公众号文章整体打开率持续走低和大学生朋友圈圈层互动不断加剧的背景下,无论是社会主流媒体、高校官方平台,还是一线德育工作者,都很难保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内核的精神力量可以穿破个人偏好和自我保护在朋友圈发挥对大学生群体的意识形态正向作用。与此同时,互联网为全世界范围内的思想和文化交流提供了极大便利,时代思潮涌动,社会价值多元,亚社会和亚文化在大学生圈子里大行其道、颇受推崇,虚无主义、享乐主义、自由主义等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糖衣明目张胆地对大学生群体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传统的德育内容如果仅仅依托新媒体载体向朋友圈作机械延伸,收获的就必然是拥有空前信息选择权的大学生的主动甄别和淘汰。(四)传播语言异化与准入控制。由于流行文化、网络文化、亚文化圈子等的影响,大学生朋友圈越来越呈现出传播语言特殊化的趋势。其中,暴漫表情、魔改图片、符号化网络语言与大学生生活主题的结合是主要呈现形式。这种表达方式的“类”行为艺术在大学生圈子中普遍存在和广受认同,为德育工作者的观察和进入客观上设置了准入门槛。C怀特•米尔斯(CWright•Mills)曾指出,理解人类处境的第一条原则就是人们生活在一个二手世界中••••••他们关于世界以及自身的印象是由他们从来不曾遇见将来也不会遇见的众多的目击者所给予的••••••[4]大学生原本就少有机会亲身投入到社会实践中,而现在他们频繁使用的传播语言也越来越呈现出“二手世界”式的一知半解和机械模仿,甚至对许多成分杂糅、来源不明的所谓“梗”背后的色情、暴力背景等毫无戒备,极易引起家长和老师的不安与误解。
三、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德育教育的对策措施
微信朋友圈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大学生群体思想道德和心理健康的晴雨表,关注朋友圈就是关注大学生生活本身。然而,基于本文前述的大学生朋友圈圈层交互特征,家长、老师和德育工作者往往被朋友圈交往惯性过滤。因此,探索以辅导员、班主任等一线德育教师为主导,以朋辈大学生和新媒体工具为抓手的德育教育路径就显得尤为迫切和重要。(一)联动校院两级德育工作队伍,构建朋友圈扁平化学生意见领袖梯队。在校院两级德育工作者科学、系统、规范的指导下打造一支朋友圈学生意见领袖梯队,将有助于提升师生间信息传递的真实性和时效性,客观上推动朋友圈德育工作的高效开展。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和移动智能终端的全面普及客观上推动了信息交互的扁平化,作为个体的大学生在获取学校的信息上越来越高效和便捷,但学校仍然像从前一样渴望倾听大学生内心的声音。联动学校和学院两级德育工作团队,学院层面以学生原生班级代班辅导员为组织核心,学校层面以学生兴趣社团指导老师为组织核心,以点带面,以面带全,指导和培育大学生朋友圈意见领袖,让德育工作者听到大学生群体最真实、真切的声音,尤其是那些并不悦耳但关系重大的声音。在这样一支扁平化的队伍中,基层班团干部将取代院级、校级团学组织干部成为主力,从前没有受到更多重视的学生宿舍社长、社团核心成员和电子竞技领袖等亚文化圈子骨干将将被委以重任、悉心培养。他们将成为德育工作者透视各种圈层的眼睛和嘴巴,时刻关注着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也许会酿成“蝴蝶效应”的风吹草动,为德育工作者制定计划、开展工作、评估反馈和改进提升提供宝贵的现实依据。(二)发挥一线德育教师引领作用,夯实朋友圈朋辈德育的现实根基。通过对大学生朋辈群体的教化和引领,德育工作者可以穿过朋友圈海量的无序数据和受众现实开辟一条穿透偏好与群体的信息高速公路,更加便捷地了解和接近德育工作对象的内心。在大学生微信朋友圈这一特殊的德育环境中,朋辈群体是德育工作者开展德育教育的主要载体。同辈群体对人们思想品德的影响往往是通过成员间的互动在无意中进行的,在潜移默化中实现的,人们往往不知不觉地受到其影响[5]。然而在实际工作开展中,当德育工作者主动寻求协同合作时并不是每位大学生都能表现出理解和积极的态度。因此,充分理解青年大学生,在尊重他们价值取向和个人情绪的前提下,阐明德育工作的重要性、必要性和科学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获得他们的认同和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一线德育教师如带班辅导员、教师班主任、社团指导老师、团委教师等在指导班级、社团、学生组织开展活动或与学生进行谈心、谈话等交流时,应当有意识和系统地向学生灌输朋辈德育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尤其可以根据学生骨干的职务分工提出具体、明确的要求以强化大学生的责任意识。例如,要求基层班团干部对所服务班团大学生的朋友圈特殊舆情加强关注和上报;要求宿舍舍长对室友朋友圈中涉及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的敏感信息加强关注和反馈;要求亚文化圈子骨干对圈子成员朋友圈中涉及极端倾向的信息加强关注和反馈。(三)推进网络德育教育产品定制,探索线上问题解答的线下路径。坚持“问题导向”与“以人为本”,不断推进网络德育教育产品创新和定制,落实、落小、落细地解决大学生切实关心的各种问题,是应对大学生网络社交圈层交互的重要路径。当前国内高校依托校院两级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平台、综合信息服务平台、自主研发APP等载体基本构建了完备、系统的网络德育教育生态圈。但在实际传播过程中,高校制作的网络德育产品往往重传播、轻交互,重共性、轻个性,重广度、轻深度,很难真正得到大学生青睐。网络德育要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6],就要不折不扣以“三全育人”和“十育人”理念为主线,从学校层面强化统筹与部署,提升整体网络德育工作的设计性和前瞻性,加强不同平台、不同部门的分工与协作,建立和培养具有高度热情、坚定信念、专业素养的平台维护团队,在专业德育工作者的指导下有计划、有条理地开展网络德育教育工作。同时,高校各级各类官方新媒体平台,尤其是与大学生学习和生活联系最紧密的官方新媒体平台,应当加强调查研究、追求优质原创、重视反馈交互、激励学生参与,提前关心学生正关心的大问题,预先搞清学生未搞清的小问题,不断创新、力作于细,将大学生的口碑视作网络德育工作的金碑、银碑。大学生微信朋友圈圈层交互的本质是内容定制,朋友圈德育教育的开展必然要求网络德育教育产品从“大锅饭”走向“吃小灶”,唯其如此德育工作者才能突破德育信息传播的圈层壁垒。(四)引导朋友圈社交和舆论规范化,加强大学生道德自律和法治意识。 异化的传播语言客观上传递着非主流的价值观,由此带来的准入控制反过来更加强化了这种非主流性,亦为大学生网络行为失范提供了可能。“受教育者思想品德的形成过程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目的”[7],大学生在德育工作者引导下积极、主动规范朋友圈社交和舆论,关键在于大学生道德自律和法治意识的不断提升,本质在于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深刻认同和坚定践行。这要求德育工作者立足于变化和发展的网络世界,牢牢把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一方面不断创新教育形式、深化教育内容、兼顾学生兴趣,系统开展卓有成效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工作;另一方面引导大学生文明上网、依法上网,在网络生活中自觉践行社会公德和法治规范。面对纷繁复杂的网络信息,德育工作者要注意引领大学生学习网络法律规范,将网络道德和法律教育融入德育教育日常工作,帮助大学生提升对网络信息的甄别和判断能力,摒弃以新奇为乐、以小众为荣的认知偏差。同时,德育工作者也应当积极学学生惯常使用的网络语言及其体系,提升网络语言甄别能力和使用技巧,贴近学生、融入学生、关心学生,实现与德育工作对象从线下到线上的无缝沟通,拓展德育工作开展和主流价值传递的新渠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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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陈万柏,张耀灿.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115.
[6].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16–12–09(01).
[7]陈秉公.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118.
作者:季伟 单位:上海中医药大学康复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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