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农业投资

时间:2022-03-09 0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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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农业投资

一、政府对农村农业投资

国家财政用于农村农业的支出从1978年的150.66亿元增长到2004年的2357.89亿元,年均增长11.16%。其中增长最快的是支农支出,年均增长12.63%。但是,用于农业的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呈下降趋势,到2003年只有7.12%,2004年才有所恢复,为8.28%。同期,农业务税增长速度快于国家财政用于农业支出的增长速度,年均增长14.23%,因而用于农业支出与农业各税的比值呈下降趋势,1996、1997两年小于2,2003也只有2.01,2004年有所恢复,为2.61。

2006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调整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国家财政支出、预算内固定资产投资和信贷投放,要按照存量适度调整、增量重点倾斜的原则,不断增加对农业和农村的投入。扩大公共财政覆盖农村的范围,建立健全财政支农资金稳定增长机制。2006年,国家财政支农资金增量要高于上年,国债和预算内资金用于农村建设的比重要高于上年,其中直接用于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的资金要高于上年,并逐步形成新农村建设稳定的资金来源。要把国家对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的重点转向农村。”

与这一要求相一致,我国财政也正在逐步向公共财政转变,但农村公共产品总量不足、结构失衡、渠道分散等问题依然比较突出。

据表1,1990~2004年我国农业各税为国家财政累计增加收入5961.06亿元。但由于公共产品供给上的城乡差别政策,农村公共产品主要靠农民白筹解决,国家仅给予少量补助,造成城乡公共产品供给水平的巨大差异。据统计,目前占全国总人口近60%的农村居民仅享用了20%左右的医疗卫生资源,农村每千人拥有的病床数仅为城市的32.9%;农村中学生享受到的国家中学教育经费仅占38%;

注:从1998年开始,“农业基本建设支出”包括增发国债安排的支出。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

另一方面,农村中本应由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往往以农民为主承担。例如,基础教育、计划生育都是基本国策,双拥优抚和民兵训练是国防事业的组成部分,这些均属于典型的公共产品,应由中央财政承担。但因这些事权都下放到了乡镇,甚至村委会,致使乡镇政府事权大于财权,摊派或举债运作屡屡发生,乡镇财政不堪重负,村级负担过重。

二、农村集体单位和居民个人对农村农业的投资

1980年以来,我国农村集体单位和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额大幅度增长,特别是1990年代以后,更是飞速增长。1987年上了一千亿元台阶后,1991年超过一千五百亿元,1992年上了二千亿元台阶,之后连年快速增长,特别是近几年增势迅猛,到2004年已超过一万亿元。但是,这种发展速度仍然落后于全社会的发展速度。农村集体单位和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额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呈波浪式的下降趋势,特别是1997年以来连续下滑,到2004年只有16.25%,几乎为20世纪80年代中期该比重水平的一半。

两项投资分开来看,1992年以前,农村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额高于农村集体单位固定资产投资额,且前者增长速度也高于后者。之后,情况发生逆转,不但农村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额低于农村集体单位固定资产投资额,而且前者增长速度也低于后者,这种局面在近几年变得尤其显著。

改革开放以前,我国农村农业资金投入的一半左右来源于农村集体的积累,农村集体是农村农业投资的重要主体。但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和普遍实行后,由于农村集体的经济职能迅速弱化,一方面农村集体的积累水平下降,另一方面投资的非农化倾向严重。因此,这一时期是农村集体单位固定资产投资低迷发展时期,在1989~1990年甚至出现两年下降的局面。随着乡镇企业的发展和农村集体经济壮大,1992年起,农村集体单位固定资产投资迅速提高,进而极大地拉动了农村固定资产投资的快速发展,促进了农村社区改善和经济发展。但是,这种快速提高,只是相对农村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比较而言的。表2表明,1992年后农村集体单位固定资产投资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呈现出下降趋势。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改革开放以前,农民的积累水平和消费水平都很低,基本上没有能力进行投资活动。改革开放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确立了农民在农业生产活动中的主体地位,配合农产品流通体制和价格体制的改革,使广大农民获得了一定的生产资料占有权和使用权,跨入了商品生产者的行列,使其有能力成为实实在在的投资主体,且在1981~1992年成为农村农业固定资产投资的主体。1992年以后,其地位虽然被农村集体超出,但其固定资产投资仍然在稳步上升。农村居民个人固定资产投资速度1992年相对趋缓主要缘于农户农业投资的相对下降,这是由宏观经济环境、特别是产品和要素的市场结构和相对价格等因素综合所致。其直接原因则是农业比较效益低下、缺乏获取资源的竞争能力。

表3表明了农村居民不同产业的投资效益。农村居民家庭经营的第一、二、三产业投入与产出比从低到高依次为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2004年一、二、三产业的投入与产出比分别为:1∶2.81、1∶4.16、1∶5.49。第一产业的单位投资效益只相当于第二产业的67.55%、第三产业的51.18%。二、三产业的高投资回报,吸引了大量本应投向第一产业的农村资金。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农村住户调查年鉴》。

三、其他投资主体的农村农业投资

随着对外开放的不断扩大,我国在农业领域开展了日益广泛的经济和技术国际合作。自1980年农业开始利用外资以来,我国先后与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了农业贸易活动,并与若干国际性农业组织建立了联系,已初步形成了一个多渠道、多形式的农业利用外资体系。2004年,农副食品加工业“三资”企业就已经有1776家,资产总计1362.74亿元。目前,在我国的东、中、西部的大部分地区均已建立了外资农业项目。外资已成为我国农村农业资金的一个重要来源,在农村建设、农业发展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一是外资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国农村农业投资的不足,支持了我国农业的开发建设。如江西的红壤改良,山东、四川的速生产防护林建设,三江平原百万亩低洼涝地开垦改造等。二是引进了国外先进技术、设备和管理经验,培训了一大批科技和管理人才。同时,在农业投资管理决策上,也引进了先进管理水平,并结合本国实际,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投资管理办法。三是通过合资、合作经营、外商独资等形式,加速了农业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四是扶持了贫困地区的发展,创造了相应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利用世界粮食计划署的无偿粮食援助,项目区农民收入比项目前成倍增加,有效地改善了贫困农民的生存和发展环境。

近年来,随着农业产业一体化的发展,农业与工商业之间形成了产品和要素交换的新型关系,农工商得到协同发展,为了通过分工、协作和交换而获得规模效益,并在收入流的分割中获得收益增值,一些工商企业与农户(基地)缔结了契约关系,向农业注入资金和技术,为农业投资开辟新的来源渠道。

就农业投资来看,如表4所示,1995年以来农林牧渔业基本建设投资上升较快,特别是在2002年从2001年的四百多亿元跃至一千多亿元,占全社会基本建设总投资的比重呈跳跃式上升,但这一比重仍然较小,只有5%左右。农林牧渔业更新改造投资虽然也在上升,但只有区区几十亿元,占全社会更新改造总投资的比重没有什么改善,最高年份2002年也只有0.78%。这种供给与实际需求存在较大差距,需要大力扶持。

四、结论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投资主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和重整,农业资金来源明显多元化,但在农村农业投资主体现状还存在一些不协调。一是国家财政对农业投入的减少与农业发展所需长期性、全局性的农业基本建设投入保障之间存在不协调。过去,农业各项大型工程及涉及长远性、全局性利益的农业投入均由国家和地方财政负担。近年来,这一状况出现下滑趋势。各地实际决策过程中,为了谋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将地方财政支出中相当大一部分投入到回收期短、见效快、利润高的非农产业,农业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逐年下降,形成明显的工业偏向。二是乡村集体经济实力的衰退、积累资金的减少与区域性农业基本建设的投入保障存在不协调。在原有投入体系中,区域性的农业基本建设、技术推广体系的建设,都是由乡村集体积累承担的。但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集体经济特别是村级经济实力的衰退,使得集体作为农村一级经济组织,已无力承担对农业较大规模投入的职能。三是农户在农业投入中所处的主体地位与农户经营性投入保障存在不协调,在国家、集体对农业投入同时减弱的情况下,由于没有建立良性的农业投入机制,国家政策诱导不够,以及由于要素市场和相对价格的制约,农户的农业投入冲动被严重抑制,特别是对农业的中长期投入处于严重缺乏状态之中。这些不协调都必须新农村建设中加以关注与解决。

为了促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必须建立健全一个服务于“三农”的农村金融体系。随着农村中的经济剩余增长,农村金融也在被激励发展。但是,正式金融体系和民间金融组织的形成和发展都是一波三折。1984年开始各大银行为了自身的利益,纷纷在农村中设立分支机构和储蓄所,而在1997年之后还是他们为

了自身利益纷纷从农村中撤离。不过,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多次重大改革,以用政府和社会对民间金融组织态度的微弱变化,一定程度上局部性地减缓了农村资金的外流,但总体上来看,农村金融资源外流的速度有加快的趋势。这种现象也必须新农村建设中加以关注与解决。

由于资金短缺,20多年来,农村农田水利等公共设施的建设严重退步,很大程度上是在靠吃老本。目前全国约一半的农村公共设施长年失修,六成以上的农田靠天收,约八成的农村地区社会保障体系为空白;2004年成灾面积达到耕地总面积的12.53%。不仅如此,不少农村地区由于过度砍伐与开垦和掠夺式的种植,以及过度采掘,已经造成了周边环境的极大破坏,极个别地方甚至已经不适合居住。要恢复农村的自然环境,改善农村地区的公共设施条件(包括生产性设施条件和消费性设施条件),以及建立起最基本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需要大量的金融资源的投入,没有资金的投入,再好的设想也将难以实现。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减少农村金融资源的外流,使其尽可能留在农村,为农村经济的发展服务。为此,中央政府也想了一些办法,提出了一些措施。但是,由于对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经济实体都是理性的,都在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对于这个基本的约束条件,在许多情况下都被忽视或没有透彻理解,所以想出的一些办法、提出的一些措施收效都不是很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失败。迄今为止,依然还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和措施。这种情况也必须新农村建设中加以关注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