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价波动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
时间:2022-06-22 10: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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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后金融危机时代,高房价产生的财富效应推动了居民消费升级形成,挤出效应抑制了消费升级增速,而消费升级净效应取决于两种效应叠加。文章利用2008—2016年中国31个省、直辖市以及自治区面板数据分析房价波动对中国居民消费升级内部水平及结构的影响,提出合理化建议,以期促进消费升级的质性增长。
【关键词】房价波动;消费升级;消费水平;消费结构
一、问题提出
目前,中国房价和消费升级的现状是,居民的消费意愿与消费能力不足以支撑整体消费升级的螺旋上升,消费升级也没有伴随房价上升引发的财富效应得以改善,而是更加疲软[1]。据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中国商品房平均售价自2008年的3864元/平方米上涨到2017年的10455元/平方米,而居民消费率则由2000年的46.7%下降到2008年的27%,2011年后房价上升速度放缓,但居民消费率却开始缓慢上升,2014年达到37.4%,2017年突破58%。这使我们不得不怀疑以往多数研究过于肯定房价的财富效应价值,于是李春风等(2014)[2]学者开始将关注点转移到房价波动对消费的挤出效应探讨上。当然,尽管财富效应与挤出效应在中国房价上升中同时作用于消费,但伴随中国房价的不断攀升,挤出效应愈来愈大于财富效应,并在房价影响消费的过程中成为主导因素。所以,房价的高增长并未带来居民消费升级中“量”与“质”的共同繁荣,并且房价低速增长时消费却呈现出缓慢上升的态势,这些现实表现与经典消费理论似乎不相符。有鉴于此,探讨房价波动与居民消费需求的因果关系及显著性程度,不仅能为国家拉动内需刺激经济提供理论支撑,而且有利于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二、理论分析
毫无疑问,对于房价波动和居民消费升级的作用关系研究,其理论依据是Case、Quigley以及Shiller提出的消费决策居住价格影响模型[3]。鉴于此,消费决策居住价格理论模型对后金融危机时代中国居民居住消费决策同样具有借鉴意义,如果能够获取相关基础数据,就有可能研究出房价变化对中国居民消费升级“量”与“质”的影响关系[4]。财富效应与挤出效应之间的作用关系机理在于,二者谁在房价与居民消费升级关系中占据主导需取决于住房双重属性(消费品属性或投资品属性)的影响程度[5]。此结论可以归因如下:一是,有研究认为正向的财富效应和负向的挤出效应是能够相互影响的,正负效应对比是房价上升对消费升级最终净效应的决定因素,若侧重住房的投资品属性,最终影响将是财富效应,对消费有利,若侧重住房的消费品属性,最终影响将是挤出效应,对消费不利;二是,有学者指出,对于存在不完善信贷市场的国家来讲,房价上升是否能变现成为流动性资产更加重要,因而需要更侧重挤出效应的影响;三是,还有学者指出房价上升并不会直接导致财富效应和挤出效应[6],而是与诸如信贷、利率、收入等具有约束条件特性的影响因素共同作用于消费升级和房价之间的关系,才使得二者之间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正相关性。那么,假如摒弃这些影响因素,会得出住房的财富效应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程度将会被削弱,挤出效应可能出现甚至影响程度逐渐强化的结论。具体表现如下:
(一)房价上升对居民静态消费升级的影响
对租房居民而言,此类居民多视住房为消费品,而不是投资品。为达到购房目标,房价上升会对消费产生挤出效应,非住房消费支出受到抑制,消费升级的“量”与“质”会降低。对自有住房的居民而言,房价上升:若不再继续扩大住房面积,居民会自我感觉更富有,进而促进非住房消费,居民消费升级的“量”与“质”均会提高;若此类购房投资持续进行,继续扩大住房面积,则房价上升对非住房消费的财富效应影响程度就会逐渐减弱,若当期购房费用支出仍然小于前期住房的财富效应,则财富效应仍存在,不过影响程度有所减弱,居民消费升级的“量”与“质”会提高但幅度不大;若居民更多的追求投资品属性,重视住房投资的高利润,前期住房财富效应小于当期购房费用支出,则财富效应在房价上升对居民非住房消费的影响关系中不存在,反而是挤占并抑制非住房消费支出,居民消费升级的“量”与“质”均会降低,甚至出现消费降级,进而寻求消费转型。
(二)房价上升对居民动态消费升级的影响
对于租房居民,若房价上升,为了早日获得自有住房,会加大储蓄,非住房消费下降且租房面积下降,挤出效应明显,消费降级出现。对于自有住房的居民,房价上升:若消费偏好不变,由于房价上升产生的财富效应,住房消费支出会增加,并且非住房消费支出会增加,消费升级的“量”与“质”均会提高。若消费偏好改变,住房投资品属性增强,甚至产生投机性需求,此类居民会将原计划非住房消费支出与房价上升带来的增值财富合并,用于住房投资,以实现财富最大化,此时非住房消费支出降低,挤出效应明显,出现消费降级,甚至居民主动寻求消费转型。
三、实证分析
(一)模型构建
为估计房价波动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程度,构建如下计量模型(1):lnCit=β0+β2lnincomeit+βzlnpriceit+αi+αt+εit(1)这个模型中,i指某个省或市,t指某年。C代表消费,income代表收入,price代表房价,αi代表个体固定效应,αt代表年份固定效应,εit代表随机扰动项。其中,若β2的系数为正且显著,那么房价上升就能提高居民消费支出,代表财富效应较强,反之,代表房价上升能拉低居民消费支出,代表挤出效应较强。模型中的解释变量,income指收入,用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变量代替,price指房价,用商品房的均价变量代替。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c代表消费升级支出,包括消费水平支出和消费结构支出两部分。消费水平支出指标用消费总量表示,替代变量为居民消费支出,消费结构支出从三个方向进行分类。一是基于居住与非居住消费结构角度分为居民居住消费支出与居民非居住消费支出。二是基于必要性与非必要性消费结构角度分为居民现金消费支出与居民现金非消费支出。此处用现金消费支出作为必需性消费的替代变量,用现金非消费支出作为非必需性消费的替代变量。三是基于城镇与农村消费结构角度分为城镇与农村居民消费支出。表1指出了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的分析结果。以上各个变量都通过Stata软件的运用进行了对数化操作。面板数据来自于2008—2016年中国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居民收入与消费支出两个指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信息网数据库,住房价格指标取自中经网统计数据库。
(二)结果分析
1.基准回归研究本文得出的基准回归结果,是为探寻房价波动与居民消费升级的基本影响关系。由表2可知:一是,影响居民消费最直接的变量为居民收入水平。第(1)列中仅加入一个变量居民可支配收入,结果表明居民收入水平影响其消费的系数为0.690,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这个结果符合消费理论。二是,影响居民消费的直接变量为当期房价波动。第(2)列加入当期房价波动影响,统计结果表明,当期房价波动对消费为0.401,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表明房价上升带来的财富效应能够正向影响居民消费。三是,本文在表2第(3)列中加入房价二次项,结果显示,房价的一次项系数为1.243,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而房价二次项系数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负。因而,房价波动对消费的影响整体呈现倒U型的波动态势,房价的财富效应在短期中占主导,但随着时间推移,长期的房价波动中财富效应减弱,挤出效应逐渐显现。四是,居民收入水平与房价波动能够滞后性影响居民消费。第(4)列中,上年居民收入水平影响当年消费支出的系数是0.532,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上年房价波动影响当年居民消费支出的系数是0.860,在1%的水平下也显著为正。2.深入研究,加入消费结构的差异化作用(1)房价波动对居民非居住消费与居民居住消费的非对称作用。如表3所示,其中第(1)列与第(2)列解释了房价变化对非住房消费的影响效应。第(1)列中,居民收入水平作用于非住房消费的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而房价改变作用于居民非住房消费的系数并不显著。第(2)列中,房价上升与收入增加都对居民的非居住消费具有正向滞后作用。这体现出了房价上升的财富效应。第(3)列和第(4)列解释的是房价变化对住房消费的影响效应。由第(3)列可知,收入水平对住房消费的影响系数是0.186,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正,说明收入水平是作用于居民居住消费的重要因素,房价上升对住房消费的影响系数是0.149,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正,说明当期房价上涨对居住消费存在拉动作用。另外,由(4)列可知,房价改变与收入改变也会给居民住房消费带来明显的滞后作用,但需要注意的是,收入增加给住房消费带来正向滞后作用,影响系数为0.288,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正,但是房价上升却给住房消费带来负向滞后作用,影响系数为-0.178,在1%的显著水平下为负,这说明前期房价上升会对当期居住消费带来抑制作用,也符合经济学需求理论。(2)房价波动对居民必需性消费与非必需性消费的对称作用。如表4所示,其中第(1)列和第(2)列解释的是房价改变对居民必需性消费的作用。根据第(1)列,居民收入水平对必需性消费的影响系数为0.073,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房价上升对居民必需性消费的影响系数为0.407,在1%的水平下仍然显著为正,这就说明不管是收入增加还是房价上升都会促进消费者消费更多的生活必需品。另外,再加入滞后性作用的考量,根据第(2)列,居民收入改变显著正向滞后作用于必需性消费,影响系数为0.114,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房价上升显著正向滞后作用于对居民必需性消费,影响系数为0.224,在5%的水平下显著为正,所以推断出若上年房价上升居民就会增加当年的必需性消费支出。由第(3)列和(4)列可以得出房价变化影响居民的非必需消费。由第(3)列可知,房价上升与收入增加作用于居民非必需性消费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223与0.570,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另外,根据第(4)列,房价上升与收入增加对居民非必需性消费的作用带有显著正向滞后性特点,影响系数分别为0.094与0.645,分别在10%与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3)房价波动对城镇居民消费与农村居民消费的非对称作用。如表5所示,其中(1)列和(2)列解释的是房价改变对城镇居民消费的作用。根据(1)列可知,城镇居民收入水平对消费支出的影响系数为0.648,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但是房价上升对城镇居民消费并没有显著影响,这表明中国短期房价上升幅度可以控制,不太会危及城镇消费者的基础消费支出。那么,再加入滞后性作用考量,由(2)列可知,城镇居民收入改变对其消费支出的作用带有正向显著滞后性特点,影响系数为0.460,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但是,房价上升对城镇居民当期与下期的消费支出并无显著滞后作用,表明中国长期宏观调控房价涨幅可控并且良好,不太会危及城镇消费者的基础消费支出。根据(3)列和(4)列可知房价变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作用。由(3)列可知,房价上升与收入增加会显著正向影响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影响系数分别为1.110与0.547,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农村居民消费同样会受到房价上升财富效应的影响。由(4)列可知,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影响消费支出具有显著的正向滞后性,但是,房价上升作用于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却不具有显著滞后性,说明长期而言,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主导因素还是取决于具有持续性质的收入,而房价带来的波动性财富效应尚未成为其首选影响因素。
四、政策建议
第一,实现房价和收入的协同发展,促进消费升级的质性增长。收入仍是拉动居民消费升级的最强助力,收入的提升也可以平稳化解房价过高带来的挤出效应,并能有效促进居民必需性消费需求和非必需性消费需求,化解潜在的中国消费升级进程中的泡沫影响。第二,开拓房屋保障房市场,为居民实现消费升级提供支持。住房的市场化和保障化应该两手抓,这有利于居民进行消费升级中的消费结构转型。政府针对房屋市场出台相关租赁法规,不仅能够加大保障性住房的供给,直接提升低收入群体的居住消费需求,还能间接扩大低收入群体的非居住消费需求,从而使得在国家设立保障房区域内的居民的消费水平易于达到相对均衡。第三,制定合理有度的消费升级政策,引导居民消费由“量”向“质”发展,由“过度消费”向“合理消费”转型,合理规划个体乃至家庭必需性消费与非必需性消费的配置比例,在收入与消费均衡收支前提下向理性层面回归,并且在中国消费升级中消费转型与消费分层已经到来的背景下,同时也需要引导中国房地产进一步迈向市场化,制定有效宏观调控政策,引导其成为居民消费结构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作者:杨阳 单位:辽宁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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