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高教层次构造与经济增长关联研究

时间:2022-04-12 0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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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高教层次构造与经济增长关联研究

一、问题及模型的提出

四川作为西部人口大省,把沉重的人口压力转化为人力资源的关键在教育。为此,四川省先后提出了“科教兴川”和“人才强省”的战略,并将“十一五”教育发展目标锁定为“由教育大省迈进教育强省”[1]。近几年,全省普通高校连续四年大幅度扩招,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由6.6%提高到21%以上,进入了大众化发展阶段,为我省近几年经济的稳定增长提供了丰富的人才支持与智力保障。

伴随着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一些矛盾与问题逐渐浮出水面,变得日益突出。在高等教育层次结构问题上,出现了部分高校忽视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不切实际地片面追求办学层次提高的现象,或者不同程度地出现高等学校多层次办学带来的人才培养层次与学校办学层次错位的现象等等诸如其类的问题。不仅导致了省内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层次结构失衡,降低甚至抵消了高等教育对地方经济增长的正外部性,而且可能导致高校毕业生就业困难,或者出现过度教育[1]等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社会发展不和谐的现象,这是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也是人力资源的极大损失。因而,在我省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转变过程中,关注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是很切合实际需求的。

当前许多省份在快速发展高等教育的同时,结合地方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和特点,非常重视对高等教育层次结构调整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并将其确定为未来几年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任务。这些举动都值得我们重视。由于各省(市)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极不平衡,经济增长阶段以及各阶段之间的差异性很显著,因此从我省区域经济增长实际情况来对我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进行研究和准确定位,这是很有必要,也是很重要的。

由于教育现象与经济现象关系复杂、现有教育理论不成熟、教育与经济数据收集困难,因此人们习惯从定性角度分析教育与经济关系问题,但我们认为单纯从定性角度来分析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说服力不强,为此我们勇敢尝试着像经济研究界一样,运用数学手段(数学模型建立、相关分析、方差分析等)来揭示高等教育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内在关联性。由于教育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因此研究经济与教育的关系问题很显然适用于回归分析。但经济、教育现象都是多指标系统,不可能直接适用回归分析方法,建模经验指导直接建立回归方程,引入较多因子将导致方程显著性较差,甚至方程检验无法通过,同时也会造成剔除很多因子,使信息丢失,达不到预期分析问题的目的,因此我们研究两者关系时采用了提取主成分分析和回归分析相组合的方法,解决了分析多元问题遇到的困难。

二、高等教育层次结构和经济增长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高等教育层次结构指标体系的构建

本文研究关注两点:第一,1998~2005年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是否协调问题;第二,探寻在此期间高等教育培养的各层次人才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大小问题。据此我们选择了每年新进入社会的专科、本科、研究生、博士生四个层次的毕业生人数作为四川省高等教育各层次发展的指标。

在数据处理上,需要说明的一点是:由于毕业生才是实践应用者及社会财富的创造者,而在校学生属于资源消耗性人才、储备性人才,所以经济增长应该与每年新进入社会参与社会劳动的毕业生有关。为了直观起见,我们用公式表示了将每年新进入社会参与劳动生产的高校某一层次毕业生人数:

YK表示第k年高等教育某一层次实际毕业生数;Xi表示第i层次毕业生总数;S(i+1)表示更高一层次即第i+1层次教育的招生人数;Z(i+1)表示第i+1层次教育中辍学、退学人数;Lk表示当年第i层次离校但未参加工作者(含失业、死亡等)。

由于每年中途辍学、退学人数及失业、死亡人数的数据资料尚不足,且收集非常困难,再考虑到学生人数本身数值就很大,因此在整理数据时,每年新进入社会参与工作的实际毕业生人数处理为:每年某一层次毕业生人数减去更高一级教育的招生人数,即。通过对原始数据的整理和转化,我们尽量使指标中反映的高校各层次毕业生进入社会的人数更恰当、更准确些。做了这一合理变更之后,利用经济数学模型分析结果,就存在一定误差,这是本问题研究的遗憾之一。

在原始数据来源上,主要来自《中国教育事业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自四川省教育厅计财处[2]。下表为经过严谨处理每年新进入社会的高校毕业生人才数。

(二)经济增长指标体系的构建

筛选因子是实现模型最优化的基础,直接关系到建模的置信度和准确性。综合反映四川经济增长的指标很多,我们在筛选因子的时候,从定性分析入手,充分借鉴了国内经济学界的有关专家、学者的建议,对搜集到的大量文献资料做了整理分析,在尽可能地满足指标因子代表性好、覆盖面大、灵敏度高、可量化的条件下,通过大量的相关计算和遴选、剔除,最后选出了能够很好地反映四川经济增长的10个综合指标。这些指标的原始数据主要来自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四川统计年鉴》。在资料整理过程中,考虑到相对指标更能合理地反映经济增长水平,故对原始资料中的绝对指标做了相对指标的转化,保证了指标有较高的灵敏性,能够达到建模的要求。需要说明的是,同一年的数据在各种统计年鉴中存在不一致的现象,我们做到了每一具体指标始终来自一种年鉴,确保了数据的连续性,同时,对于不同年份中的指标统计口径做了严格的审查和统一化,最后得到了真实可靠的建模指标,见下表:

三、实证研究模型的建立

由于社会科学统计软件SPSS没有专门的主成分分析模块,但SPSS中的因子分析可采用主成分法求解,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SPSS的因子分析模块来完成主成分分析。通过大量的软件计算,我们可得到四川省经济增长综合指标F1为:

用SPSS12.0对上表作一元线性回归,其中M1选作自变量,F1选作因变量,得到一元线性回归方程:

标准公式为:

由计算结构可得1998~2005年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数学模型为:

四、实证研究的结果分析与讨论

(一)1998~2005年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

图3-1:1998~2005年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拟合图

(二)理论模型的物理意义

1.由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模型:Fy=3008.868+497.694Mx可以得出:从1998~2005年四川省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高等教育层次结构基本是适应经济发展对高等教育各层次人才需求的,特别是在2000~2002年、2004~2005年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拟合效果好,吻合度高。就整体而言,高等教育层次结构对四川经济增长在这期间具有积极推动作用。

2.由于本专科人才人数总体最大,而硕士、博士人才较少,因此经济增长与本专科级人才关系最紧密。这样的研究结果表面上看似否认了马克思提出的“复杂劳动等于多倍的简单劳动”的理论,但实际上恰好佐证了这一理论。从公式可见,专科生与本科生贡献接近,高于硕士、博士的幅度约为8.9%~27.9%,但是本专科人数是硕士、博士的13~45倍之多。可见:(1)本专科级人才的边际贡献率是低于硕博人才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率的;(2)硕士和博士对经济增长的产出弹性大,高于本专科级人才。

(三)实证研究的结论与建议

采用的主成分分析与回归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研究1998~2005年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模型模拟效果较好,分析的结论基本符合实际的经济和教育规律,模型可信度高。采用主成分分析和回归分析有机结合,突破了类似问题研究中的简单线性回归方法。分析认为,对于提炼的主因子进行回归分析,因子代表性好,稳定性高,在类似的多指标研究体系中,主成分分析方法具有推广价值。

建立的关系模型表明:1998~2005年高等教育层次结构与经济增长具有正强相关关系。现有高等教育层次结构总体上对促进经济增长是适应的。

结合模型分析对“十一五”教育发展的建议:首先,根据《四川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一五”规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里提出要“强化科技开发和推广,加快人才培养,促进科技、教育与经济紧密结合,切实把经济增长方式从主要依靠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转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上来”,并根据国家的总体部署和四川省情,围绕产业政策调整,建立对人才需求的调查、统计和预测系统,围绕支柱产业对人才层次需求,培养急需人才,推动经济增长。

四川省早在“九五”时期就提出了国民经济跨世纪的发展战略“依靠教育,调整优化所有制结构、产业结构、产品结构、技术结构、企业组织结构、地区布局结构”,科技教育发展的任务是实施“科教兴川”战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抓好科技和教育发展,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全面提高国民经济的整体水平。

其次,根据现有高等教育各层次与经济增长贡献关系来看,除了在稳步发展本专科教育的同时,应该加大对硕士、博士研究生的培养力度,适应产业升级和经济社会对各层次人才的需求。对此,有些省份在发展高等教育的战略上已经采取了稳定本专科招生规模,不再进行扩招,大力发展研究生教育这一层次,满足经济增长对高层次人才的需求的措施。

再次,由前面的研究得出,四川经济发展的人才动力在1998~2005期间一定程度上依赖于本专科层次的人才绝对数量大的优势,而非来主要自高层次人才,说明我们的高等教育结构还有待进一步提升。高等教育是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的,现代世界的知识总量以十年翻番的速度递增,而且知识的广度、深度和难度均越来越大,知识的再生性以及知识的高层次化趋势越来越明朗,显然,低层次的人才创造高层次的知识和技术的可能性远远低于高层次人才。现代社会的技术进步更大程度上是依靠高层次人才的推动。另外,从舒尔茨的“人力资本投资理论”观点来看,不断的技术进步可以成为经济增长永不枯竭的源泉和动力。所以,我们可得这种结论: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并不在于人口多和资源不足,从长远角度讲,主要障碍来自高层次人才数量的增加及贡献,所以提升高等教育层次结构,培养更多的高层次人才是实现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所在。

最后,就我国而言,东西部地区人力资本积累的差异是造成经济发展不平衡、贫富不均、生活水平相差悬殊的主因。从土地、资源和人均占有土地等因素看,西部地区均优于东部地区,但是东部地区的人力资本积累却远高于西部地区,尤其高层次人才的比例方面差别更大。根据我们的调查统计,东部发达地区(北京、天津、辽宁、上海、江苏)高等教育本科级人才最大,专科级人才较少,研究生级人才也占较大比例;中部地区(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总体上看是专科与本科级人才不相上下,西部地区(贵州、云南、青海、宁夏、陕西)专科级人才占最多数。

人力资本快速积累是经济迅速增长的重要推动因素,人力资本追赶是经济追赶的先导。我省要实现从农业大省向经济强省的转变,需要人力资本积累,特别是高层次人才的积累,才能为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创造条件,使技术创新和普遍应用成为可能,从而推动经济进一步快速增长。

参考文献

[1]中共四川省委教育工委书记涂文涛2006年1月22日在2006年度全省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2]专科生级毕业生每年升入本科的比例为15%.

[3]中国统计出版社编辑.中国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9.

[4]国家教育委员会计划建设司.中国教育事业统计年鉴[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5]中国教育与人力资源问题报告课题组.从人口大国迈向人力资源强国[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6]罗积玉,邢英.经济统计分析方法及预测[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87.

[7]葛新权.应用数理统计[M].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1998.

[8]冯向东.高等教育结构:博弈中的建构[J].高等教育研究,2005,(5).

[9]陶良虎,周志刚,孙纯.2001-2010年湖北省高级人才需求预测[J].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20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