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悲剧思索
时间:2022-05-23 0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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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做为人生存的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最重要的桥梁,是个体生存的必然追求,然而“语言对语言者初衷的背叛”,使得交往陷入绝境,语言的获取与失去成为了等式,《没有语言的生活》在语言的追寻路途中,经历了从无语言——有语言——失去语言的路径。然而语言的获取与失去却在同一时间完成,构成了语言悲剧的等式的两边。在这一个过程中,语言逐渐揭示生活的本来面目和事实的真相,人便带着迫切探寻真相的勇气和对未知真相的恐惧在语言悲剧的等式结构中陷入绝境。语言无法建构和维护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尊严,既然语言不能反抗语言,那么没有语言就是语言最好的诠释和解答。人在价值和尊严的失落中通过对语言的美好理想和追求的毁灭,来避免和反抗语言的悲剧所造成的心灵的深深的绝望。
语言的获取与失去之所以能在同一时间完成,是语言本身所具有的悲剧性决定的。语言的悲剧性起源于两个事实:1.“语言用于交流”;2.“语言对语言者初衷的背叛”。为在社会中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实现人与人心灵的沟通,从而实现自我的价值和尊严,语言成为了人与人在交往中的必然要求。然而事实是语言并不能真正建构人的价值和尊严。语言所带来的是阻隔和巨大的破坏。《没有语言的生活》中,面对他人的疏离和破坏,面对三个残疾人之间语言传达的困境,带着对语言的极度追求和对生活的恐惧,王老炳一家遭受了无辜的灾难,陷入了生存的悲惨境况之中。他们一步步的做出妥协,最后只能到河对岸挖祖坟盖房子,远离村里的人们,去寻找一个无需语言交流的幸福世界。但自从蔡玉珍被强奸后,他们这种愿望破灭了,然而对于语言的追求却更强烈了。在这里,《没有语言的生活》用一个不可能成立的事实向观众展示了语言本身的恐惧和惊慌,那就是哑巴蔡玉珍一生中说过的两句话:“你杀了我吧”“我要杀死你”。语言是她的理想,是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实现的最大价值。然而从她的嘴巴里好不容易憋出的两句话,却传达了一个怎样的信息呢?语言的获得却恰恰剥夺了她运用语言的权利。这两句话将她抛入了一个与内心世界完全悖离的境况。于是她等待孩子的出生。孙子王胜利的到来象征着一个完整的语言符号的出现。
他们终于获得了强大的语言武器,他们知道“他能战胜一切他能打败这个世界”,他们能通过这个武器建构自己的价值和尊严。然而事实是王胜利的出现却将他们从胜利的塔顶抛入了绝望的深谷。在王胜利出现之前,他们还有选择的权利,还有一个战胜这个不能交流的世界的强烈希望。“无辜的灾难是悲惨的而不是悲剧性的”,这个时候悲剧还没有产生。王胜利就像一个语言的代码,引领着这一家人走向悲剧,他的出现将阻隔和破坏推向了极致。由于生理上的缺陷,他们每个人给孩子各取了一个名字。他们便是在这个时候在语言上肢解了王胜利。王胜利从各种不同的称呼中感到愤怒和欺辱:“好像我是两个人似的。”他“头一次被他们古怪的动作和声音吓怕了。他的身子开始发抖,随之呜呜地哭起来”。在他们认为的最后的胜利中,很多的不幸开始由他们自身来传达,是他们自己将胜利和幸福感肢解了。王胜利将学校里的歌谣带回家中,在爷爷的一顿痛打后,王胜利迷惑了:“我该怎么办?”“从此后,王胜利变得沉默寡言了,他跟瞎子、聋子和哑巴,没有什么两样”。蔡玉珍“一个劲地想我以为我们已经逃脱了他们,但是我们还没有”。而这一回,并不是外界所造成的,是由他们内部生发出来的悲痛感。而这种悲痛感使他们意识到他们彻底的失败了。既然语言不能反抗语言,那么没有语言就是语言最好的诠释和表达。语言的背叛让他们在获得语言的同时便又进入一个更为绝望的失语的状态中,让悲剧刚刚形成便达到了高潮。
王胜利的沉默用来对抗语言所造成的伤害,他们一家人通过对语言追求的美好理想与愿望的毁灭,都是语言继续的方式。悲剧精神不是表现为绝望,而是表现为战胜这不可战胜的绝望的坚定的勇气。就这一点而言,《没有语言的生活》在悲剧的领域并没有更多的深入,沉默更多的表现为一种顺从,表现为对语言的放弃。“从此后,王胜利变得沉默寡言了,他跟瞎子、聋子和哑巴,没有什么两样”,这最后一句话直白地表明了作者的意图,却在更大的程度上削弱了悲剧的力量。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表明了语言本身所具有的悲剧性。
王老炳一家在没有语言的交往中,面对他人的疏离和破坏,面对三个残疾人之间语言传达的困境,带着对语言的极度追求和对生活的恐惧,在拥有语言后的伤痛中彻底绝望了,并最终放弃了语言的追寻,用无语来反抗语言的伤害。对于他们,语言所造成的失语又何尝不是一种“巴别”的幻灭。巴别塔成了语言悲剧的一种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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