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剧五月槐花香审美管理论文
时间:2022-08-01 0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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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题】佳作品评
【关键词】审美品格/现实主义/京味风格/人文精神
【正文】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影视的发展逐渐步入了市场机制下的大众文化转型时期,电影、电视作为商品的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越来越被强调,观众的关注焦点越来越被重视,影视剧作家们纷纷放下精英知识分子的文化姿态走进百姓生活,影视剧(特别是电视剧)悄然从深度开掘转向通俗娱乐,从批判的热情转向文化的消费,从崇高化转向平民化,形成多元共存的文化审美形态。电视连续剧《五月槐花香》就是在这种审美多元化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的,它没有追踪流行时尚,而以自己独特的审美追求探索着“市场的”和“审美的”双赢之路。它通过对百姓生活的深切关注、对人的内心世界的真诚关怀、对现实生活的诗意阐述、对地方风味和地域文化的准确把握,既赢得了良好的市场,又受到了观众的青睐。本文试图从现实主义的回归、风格化的审美形态、诗意化的人文关怀等方面阐释电视连续剧《五月槐花香》的审美品格,揭示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一、现实主义的回归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的中国电视剧创作,受西方现代、后现代文化思潮的影响,对解构经典、娱乐搞笑、碎片组合等手法趋之若鹜,有的电视剧打着“娱乐”的旗号进行市场运作,却由于人文精神的缺失和对人的终极关怀的缺席而堕入了平面化庸俗化的泥潭。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这种现象犹为显著,一些搞笑娱乐、戏说历史的电视剧成了“文化垃圾”的代名词。现代性的碎片能否反映现代人的生活状况?剪切、粘贴能否展现现代人的精神面貌?消解深度模式是否符合当下中国观众的审美需求?……一系列问题的提出引起艺术家和理论家的广泛争鸣与思考,作为对这种思考的呼应,电视剧创作领域出现了现实主义的回归,电视连续剧《五月槐花香》在这种“回归潮”中脱颖而出。
对于现实主义的创作,恩格斯曾有过精辟的论述,他说:“据我看来,现实主义的意思是,除细节的真实外,还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1]。电视连续剧《五月槐花香》(以下称《五》剧)故事的开始发生在清末民初,这是一个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折的重大时期,一个中国文化转型的重要阶段。此时的中国,大清朝已经灭亡,民国虽然建立,但政治上的疲软、外交上的无力使国家在外强凌辱中风雨飘摇,资本主义经济已经在中国本土萌芽,中国的工业化转型已经初见端倪,外国资本的注入影响着本国的经济发展,“西潮东渐”带来外来文化的渗透。这是一个政治经济文化发展都很不稳定的时期,封建主义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并未随着大清国的灭亡而土崩瓦解,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仍未完全构建,旧的秩序虽已打破但仍发挥作用,新的秩序尚有待建立,“中国未来向何处去”成为人们普遍关注的问题。《五》剧把故事放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使剧作具有不言自明的历史厚重感和中国传统文化底蕴,在《五》剧中,我们看到各式各样充满历史感和时代感的人物:有满清遗贵(如范五爷),有民国新贵(如蓝掌柜),有平民英雄(如佟奉全),有为爱寻梦一生的女人(如茹秋兰),也有融入革命洪流的女人(如莫荷),……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创造自己理想的生活,每个人的命运又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变化而沉浮。琉璃厂是《五》剧叙述的具体环境,剧作通过影像细致描写这里的街头景象、庭院房屋、家具摆设以及私人生活空间,讲述着古董行业的生意经,刻画着那个时代的精神,在这个典型环境中反映出整个社会发展的基本面貌,显示人物的精神风貌,通过环境的逼肖来凸显人物的真实个性。
《五》剧的人物性格塑造具有十分鲜明的特点。“铁三角”饰演的范世荣、佟奉全、蓝一贵是三个性格迥异的人物,他们具有各自完全不同的出生环境、家庭背景、现实条件和人生理想,三人的命运形成了三条时而平行、时而交叉、时而混杂的轨迹线。范世荣是满清贵族,清朝灭亡后他随着贵族阶层的没落而跌入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他具有所有没落贵族的习气,既不满意现状又无法回避现实,整天沉溺于对过去的奢华生活和高雅情趣的虚无想象之中,他穷得要莫荷嫁人赚彩礼钱,却又信誓旦旦地许诺等某一天自己“发迹”了要给莫荷“八个丫头六个老妈子伺候着”。《五》剧第二集范世荣与汽车司机的一段戏,生动地展现了范世荣落魄贵族的性格和心态:汽车熄火了,正无所事事的范世荣上前指导,轻易地解决了问题,范神往地表达着自己过去的辉煌:“这路美国车,别克、库力思、道济、雪佛兰、旁太克、司都拿克,都玩过”,“你这类欧斯玛壁开过三辆”,当司机拿一个铜板谢他时被他愤然拒绝,等司机走后,他半蹲不蹲地去捡钱,当这一个铜板被莫荷捡起时,他又以“不是你捡,我可不要”来维护他可怜的尊严,细节的描写如此生动地传达了这个没落贵族的真实形象。佟奉全是《五》剧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性格贯穿于他的整个行动之中,琉璃厂学徒出生的佟奉全,只能靠一手过硬的技术在琉璃厂这条街立足,他的“慧眼”和“绝活”伴随着他从掌柜到伙计,从伙计到掌柜的几起几落。剧中佟奉全的行动贯穿全剧,全剧的开头就叙述了他与沈松山之间的较量,接着展现了一个忙忙碌碌的佟奉全:给茹二奶奶打工还债、造假画、下山西寻宝、得鼎、造鼎、卖鼎、……佟奉全为了自己的理想生活而左突右奔,行动积极主动,在他的积极行动中展开故事情节,透视人物性格。然而,他的行动又是一种被动的行动,在人生关键的时刻,他总是做出在他看来“不得不这样”的决定,原因往往在于他的忠厚、朴实、善良和责任心,以至于莫荷痛心疾首、满目同情地说“佟哥,你好象一生都在等”,在一生的等待和寻觅中蕴含着佟奉全优秀的个性品格。别林斯基说“每一个典型对于读者都是似曾相识的不相识者”[2]。《五》剧中的蓝一贵就是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不相识者”,这是一个地道的商人,精明是商人的本色,同时,被人称作“蓝半张”的蓝一贵又是一个颇有文物鉴赏力的文化商人,在蓝一贵身上兼有文化人和商人的特点,是我们身边熟悉的陌生人。在剧中,范世荣、佟奉全、蓝一贵好象就是为“铁三角”量身定做的角色形象,性格的塑造和到位的表演精彩地展示了那个特定时代特殊生活群体独特的精神风貌。
二、京味风格的美学形态
优秀的艺术作品最可贵的就是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五》剧中呈现出一种风格化的审美形态,它以鲜明的京味风格取胜,剧中通过镜头语言描述北京的民俗风情、展示北京的风俗文化、采用京腔京韵的语言,全剧编、导、演风格一致,各部门以自己的方式彰显着京派风格和民族风韵。
如果说北京是一个京味十足的历史文化名城,那么琉璃厂就是北京近代文化发展的一个见证者,因为“琉璃厂文化街集中了一批经营古旧书刊、文房四宝、碑帖字画、珍宝古玩等颇具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名店老铺”[3],是一个商人集中、文人荟萃的地方。《五》剧中讲述的正是清末民初北京琉璃厂这条老街上发生的故事,这种叙事本身就充满了文化韵味。清末民初,八旗子弟的飘零、沦落带来了一个文化转变的契机,当旗人、贵族走出皇宫、大宅门,进入平常百姓大杂院,他们带来了上层社会的文化,与京城市民文化融汇交流之后,成为民国初期北京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落魄的王公贵族靠典当变卖“玩意儿”为生,而一些军阀、新贵却附庸风雅的购置古玩,于是琉璃厂的生意格外的红火起来,也就有了《五》剧中充满了时代感和京城地方色彩的故事。琉璃厂的商业活动有其独特的文化氛围,其经营方式、商业道德、商业作风、商店的格局和情调,都带有传统文化的鲜明色彩。《五》剧中的琉璃厂是一条古朴精致的老街,具有一种属于胡同世界的商业的宁静和古城情调的悠闲,古意盎然的经营方式透露出深深的人情味,人人彬彬有礼,人人笑容可掬,用剧中禄大人的话说,叫做“把生意做得不像做生意才叫味道!”文物本来就是一个把玩品味的东西,买卖文物的生意当然应该做得温情脉脉才对得住那“上千年的玩意儿”了。佟奉全跟茹秋兰结婚后重新当上了掌柜,教他的伙计如何接待客人的一段戏可谓这种商业文化和商业人情的经典阐述。《五》剧将人物置于特定的时代环境和老北京风俗化背景中,在古玩收藏的文化氛围中加以描写,从而对历史与人生进行哲理性的探讨。
《五》剧京味风格的美学形态不仅体现在它对北京文化的阐释,而且呈现于它浓浓的京味语言中,地道的北京方言中透出浓郁的京味文化风格。语言是文化的一种外在表现,“使用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某种文化承诺,获得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接受一套概念和价值,在成长的儿童缓慢而痛苦地适应社会成规的同时,他的祖先积累了数千年而逐渐形成的所有思想、理想和成见也都铭刻在他的脑子里了”[4],北京方言的运用自然而然地在观众面前展示出北京的文化生活背景,把观众带入了北京所特有的皇城底下的百姓生活之中。《五》剧使用纯正的北京方言,体现了它对北京文化的整体认同,北京方言很自然的把北京文化一点一滴地渗透到平民日常生活之中了,北京人中特有的哲理睿智、风趣幽默通过人物的语言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剧中运用了大量的方言俚语,人物对话具有浓郁的京派风格,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也在语言表达中凸显出来。第17集,蓝一贵被逮进监狱,他企图贿赂警官又不明说,对“贿赂”二人心照不宣,在与警官的对话中显示出蓝一贵世故圆滑和不吃眼前亏的精明:警官:什么事儿啊!跟洋人过不去了……(翻报纸。)/蓝一贵:其实跟他没关系,他非要揽事!/警官:说得有理,跟他没关系,他揽着了不就跟他有关系吗!服个软认个输吧……/蓝一贵:我服了也认了,他不饶人……/警官:还是没服……(假装不看报纸了,低头看空空的桌面。)/蓝一贵:(明戏,从怀里掏出一块表,几块大洋来放桌上)……/警官:你这是干吗呀!/蓝一贵:老总,先存您这儿,回头进号里再让人家抢了……/警官:也好!看好了啊,一块表十五块大洋,代存!……押七号,让青子照顾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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