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北风那个吹中人性美分析论文
时间:2022-10-13 0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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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电视剧《北风那个吹》用全新的艺术视角和轻松的笔触描写了知青的生活和经历,充满了戏剧性和浪漫色彩,摒弃了以往作品的伤痕与悲情。作者在对历史的和人性的反省和思考中,深刻揭示了那一代人身上蕴含的人性美,歌颂了人性的美。
关键词:《北风那个吹》;知青;人性
对于一代人而言,知青岁月是永远不能磨灭的记忆,反映知青的文学作品,电影、电视剧很多。毫无疑问,以知青生活为题材的文学作品也面临着新的选择,即如何突破相同叙事经验下的主题重复和意识形态下的历史共识,重新反思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知青生活,在反省中触及灵魂深处的波澜。回顾近二十年来的“知青题材”的文学创作,在大量的令人疲倦的注入中,我们无法拒绝一些老调重弹的主题和陈旧的叙述给我们带来的审美疲劳及审美期待的持续性打击。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从“伤痕文学”的苦难与悲情,到“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美学情调净化。此类题材的文学作品基本上重复了一个视角,即描写知青生活的苦难,极“左”政治下人性的毁灭和异化,揭露“”非常历史岁月的黑暗,凭吊流逝的青春,或表达“青春无悔”的理想情怀。这些固然是深刻的也是令人感动的,它在反映历史真实的同时,也唤起了民众对历史的反省和人性的反省。然而当一段历史作为过去时态被封存起来后,如果文学创作人员仍然迷恋和陶醉其中,继续阐释和演绎,那么最初令人感动的主题必然在岁月的磨洗后,会在大众的心灵上磨出老茧,大量的平庸的实践和缺乏全新审美经验的同类题材作品就不可避免地遭到抵制或拒绝欣赏。
在这一题材文学的生态背景的描述下,知青作家和非知青作家如何寻找新的艺术视角,在对历史的和人性的反省和思考中获得新的思想高度和认识深度,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也是知青作品能否再次得到认同的根本所在。高满堂的《北风那个吹》选择了一次挑战和一个难题,“我女儿特别不爱听我讲这些,她嫌我唠叨,但我作为长辈来说,特别希望把我走过的岁月、积累的经验和经历的磨难都讲给她,目的是让她少走一些弯路,变得更加坚强、明朗和智慧。”,这是高满堂创作这部作品的初衷。
于是,高满堂从沉溺于重复、沉溺于习惯、沉溺于倾诉、沉溺于灌输的叙述中突围出来,另辟蹊径,以青春和轻松的笔触来刻画作品中的人物与命运。当剧中人物与命运由模糊走向清晰、由单纯走向复杂、由纯粹走向多元的时候,我们也被人物命运牢牢控制住了,然后又如梦初醒地发现人性美释放出的绚丽是那么的耀眼。
电视剧的整体故事框架已经表明,剧中人物以爱情和婚姻为故事主体,充满了戏剧性和浪漫情怀,摒弃了以往作品的伤痕、悲情基调。以表现不同历史阶段的人物的人性美为主体,是高满堂《北风那个吹》的一个主要突破。剧中,历史年代和对应那个年代的政治只是人物命运和人性演绎的特定背景,而不是控制人物命运发展的“主体”。然而,当我们对《北风那个吹》做出这一基本的评价时,细嚼慢咽的欣赏和实证就成为必要的依据。
在描写帅子、刘青等知识青年在月亮湾的知青生活中,通过“串点、起哄、闹事、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传看‘黄书’,鲜为人知的恶作剧、虚荣的小计谋和小手段”等“笑料”,从知青的行为出发,达到对人性的追问甚至拷问,揭示了人生被扭曲、人性被扭曲,灵魂被扭曲的一代,在笑声中让我们感到痛苦的眼泪,造成了强烈的反差。杀猪的情节的巧妙构思、“杀猪的仪式、大家敬礼、致敬告别”,高满堂用“笑”呼唤着人性的回归、人性的复苏,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人物塑造上,高满堂更是以独特的审美角度刻画出人性的复杂性和多面性。在《北风那个吹》的人物群像中,主要人物的性格都是丰富复杂的,没有一个是单色调和性格单一的人物。其中,农村姑娘牛鲜花的性格特征最为明显。牛鲜花的爱情是唯美主义和唯情主义的,阶级差别、家庭压力都没有使她屈服而且表现出爱的坚定和始终如一,牛鲜花对帅子的爱情是作家阐释人性美的本真体现。“”时代的牛鲜花是村革委会主任,是一个被极“左”思潮异化的、人性和灵魂同样被扭曲的农村青年,在她身上表现出人物真实的多元的歧义。她一方面反对人性论,对知青进行管制、再教育。另一方面,她内心善良、尽可能的去保护知青和她喜欢的帅子。牛鲜花的多面性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本原。“”后,牛鲜花为了帅子的前途而不顾一切,先是为帅子开脱“假英雄”的罪名而哭求五爷,然后又决然地与帅子离婚,表现出了人性的大善和无私奉献的精神理想。和帅子回到城里后,她和刘青对帅子的争夺,充分体现了爱情的排他性,是人性真的体现,这很难在道德层面进行评价,道德是人们理想中人的规范,并不是人性的真正意义,高满堂把人性深度的复杂挖掘到这种程度,艺术的魅力就表现出来了。牛鲜花身上伟大的人性,在帅子的不辞而别之后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她独自一人担负起抚养儿女和照顾老人的重担,她摆过地摊、端过盘子、说过相声,一个人忍辱负重地在生活中挣扎和奋斗。难能可贵的是她以博大的胸怀收养了帅子和刘青生下的智障男孩。中国妇女一脉传承的传统的人性美,即自我牺牲、忍辱负重、无私奉献,被完美的展现出来加以强化和歌颂。当双目失明的帅子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面对这个抛弃过她、给她带来痛苦的男人,她不计前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帅子,在凄美的《北风那个吹》的乐曲声中,与帅子跳起了生死离别的芭蕾舞,陪伴他走过最后的日子……。这时,人性的真、善、美得到了升华。衡量文学艺术最高的标准之一,即文学就是人性,在《北风那个吹》中达到了一个新的艺术高度。在月亮湾的帅子是一个活泼、率直、爱好文艺的青年,帅子其实是率直的谐音。他对生活充满着美好的幻想,表现出积极向上的个性,是单色调的。他给月亮湾带来了勃勃生机,讲《红楼梦》、《一只绣花鞋》,讲《红与黑》,伸手抓去牛鲜花头上的牛粪,为牛鲜花追红纱巾,编写相声,演打虎上山,跳芭蕾舞,这足见他的单纯、善良、可爱。而为了能回到城里,知青们想尽各种办法,暗地里不惜相互争斗,而帅子则不择手段自戕成为失语的残疾人,这刻画出人物性格的复杂性,揭示了人性中的自私与脆弱。而离家出走后的帅子内心更是充满了矛盾,他爱着自己的妻子、父母和三个孩子,但是面对为自己付出贞操的刘青,他也无力挣脱,只能以自己的行动为自己的灵魂救赎,给鲜花寄钱,两次在关键时候挽救了鲜花的公司。人物个性发展到最后,是帅子感情的回归和内心的忏悔,是人性的复归。
刘青渴望理想的美满的爱情,她为了爱情可以付出,可以牺牲。她为了帅子失去贞操,看起来是一种牺牲,但是也从中看出她面临邪恶时的自身的卑微和怯懦。她反复误解牛鲜花,为了不让帅子与牛鲜花见面,剪断大喇叭线,还愚不可及的夜间砸开牛鲜花的办公室窗户翻材料,打碎盖有牛鲜花照片的玻璃,以此来保护自己的爱。但当帅子受重伤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甩手而去。这些都源自于她本人真实的内心情感。她个性的自私、不负责任只能使她离爱情越来越远。即使如此,她的身上依然残留着人性的光辉。
狄德罗说:“说人是一种力量与软弱、光明与盲目、渺小与伟大的复合物,这并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定义。”在文学作品中,唯有写出复杂的、多面的、歧义的人,才符合艺术真实,才符合“有血有肉”的艺术理想。福斯特在《小说面面观》中称性格复杂的为“圆形人物”。帅子和刘青显然是此类“圆形人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环境下,表现出了人性的不同方面,也突出体现了作者对这一作品主旨的深刻领悟。
高满堂在《北风那个吹》作品研讨会上说,“我想在回忆知青年代的时候,我们过去的作品太神圣化,或者说太注重个人的理想,或者说太在意自己,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为了能够让孩子看到上山下乡,《北风那个吹》没有把自己放在任何一个位置,而是像介绍人一样,把一群人演出来给我们的孩子看。”。因此,《北风那个吹》中所塑造的人物个性鲜明,有血有肉,更有人性的真、善、美释放出来的绚丽多彩。
《北风那个吹》从总体故事框架到人物命运演绎过程中,无不充满了激情、想象、歌颂、赞美,就连悲伤、痛苦也充斥着浪漫主义气息,在艺术上达到了新的层次。而她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挖掘了那一代人身上蕴含的人性美,歌颂人性的美,人性的真,人性的善,用大爱去呼唤人性,招唤人性。旨在用人性美净化大众的灵魂,这是该部作品的价值和意义的突破。
参考文献:
[1]陈晓红、陈道谆.知青文学-从反思到反省[J].河北大学学报,2008,33(3):7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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