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放危险物质罪范文10篇
时间:2024-03-22 09: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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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放危险物质罪分析论文
一、关于本罪的犯罪对象与危害对象。投放危险物质罪所侵犯的直接客体是国家对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禁止性管理秩序及社会公众的人身安全及公私财产安全。犯罪对象是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毒害性”物质,系指能对肌体发生化学或物理化学作用,因而损害肌体、引起功能障碍、疾病甚至死亡的物质。如氯化钾、氰化钠、砒霜及其他各种剧。[1]“放射性”物质,系指含有核素的核材料或其他放射性物质,可自然衰变,同时放射一种或多种致电离射线,如y射线、中子射线、K射线等,其放射性质能造成人员伤亡或对财产、环境造成重大损害的物质。[2]“传染病病原体”,指能在人与人、动物与动物、或人与动物之间相互传播疾病的致命微生物或寄生虫,如炭疽杆菌、能引起斑疹伤寒的普氏立克次体、蝇蛆等。[3]
关于犯罪对象,本条除列举规定了上述对象外,还在“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之后加上了“等物质”用词。可见如何解读这里“等”字涵义,实际是本罪的犯罪对象是否划一的问题。对于“等”字,按照《辞海》的解释,名词之后的“等”字有二义:一是表示未予穷尽所列同等事项;二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据此,对本法条中的“等”字应取其前义还是后义,尚待研讨。有学者撰文认为,对现行刑法分则中的诸如此类的“等”字,如取其前义,则涉及到犯罪构成问题,亦即涉及到对未予列举事项的犯罪认定问题,因而应由立法机关对此类“等”字涵义加以立法解释;也可由司法机关先行司法解释、再由立法机关认可并生效适用;并认为如行为未曾涉及罪与非罪问题、仅仅涉及量刑问题,则可直接由司法机关加以解释。[4]此一观点,我们认为固然有其正确性的一面,但有一点尚需明确,那就是任何有权解释,无论是立法解释还是司法解释,均有赖于一定的学理解释作为其得以从内容到形式上合情合理合法的理论前提。特别是在立法解释、司法解释尚未出台之前,一定的学理解释更是不可或缺。有鉴于此,对修正案本条提到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内涵,我们的解释是宜取《辞海》的前义解释。理由有二:
一是基于“法有限、情无穷”的常理。这里的“情”既包括科技的日新月异及其所导致的自然物质及其人工合成物质在结构、种类上的日益变化、增多和繁杂;也包括案情的复杂和多变。
二是与本条的内在文理、逻辑结构相吻合。就本条的表述可见,本条所含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绝不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这是因为,凡用作“多种事项的刹尾”者,其“等”字涵括的对象理当是复数的、多项的而不是单一的。例如:“……一起参与这一次聚众斗殴的还有张甲、李乙、王丙等3人”中的“等”字――其涵括的对象就不是单一的而是概称其3人,因而这里的“等”倒是符合《辞海》的第二义解释。与此相反,从上下文看,本条罪状所表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涵括的对象不是复数的、多项的,而是仅仅与上述每一种危险物质相对应且并列的。因而从文理的逻辑结构看,本条的“等”字,乃“未予穷尽所列全部事项”之意。综上,本条罪状所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系指本条尚未穷尽与其开列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全部物质。基于此,本罪的犯罪对象应为:(1)毒害性物质;(2)放射性物质;(3)传染病病原体;(4)其他与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物质。
本罪的危害对象是不特定的他人或不特定的公私财产。“不特定的”危害对象,指事前未曾完全谋定的、事中随机撞上遭害的概括性危害对象。这正是本罪与(以投放危险物质的方法)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的主要区别。诚然,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否则显然无法投递到一定危害对象之手。然而,“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不等于“危害”对象是明确而具体的。这是因为,是否特定,应当根据一定罪案的不同酌定。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其“邮寄”的对象仅仅是其旨在危害整个社会、导致整个社会恐慌的、社会众多危害对象之一而已,特别是某些传染病病原体如炭疽杆菌等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的病原体,一般药物很难干净彻底地灭绝之。更何况,就拿其“邮寄”对象而言,这一对象也是既特定又不特定的。称其特定,是就其邮址的明确性、人名的确定性而言;称其不特定,是就其人选的敲定上看,这也是非特定的。即他/她之被选中也有其随机性、概括性、谁碰巧被“看中”谁倒霉的“不特定”性的一面。如其行为人决意以“邮寄”传染病病原体的方式来杀死某一特定的他人,例如蓄意以此方法来杀死其仇家,则该行为人本身本是以此方法来杀人。如其传染病病原体并无强大的蔓延力和传染性,并易于为药物杀灭、行为因而未危及公共安全,则该行为属于故意杀人(如未曾导致死亡后果,则属杀人未遂);如其邮寄的传染病病原体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且不易杀灭的病原体、行为已经危及社会公共安全者,则该行为属于刑法第232条所规定的故意杀人罪与本罪法条的竞合,鉴于其危及公共安全的特性,宜按本罪定罪处刑。
二、本罪的客观特征。本罪行为人务必实施了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抑或投放了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投放”,包括随机邮寄投放、本人直接置放或空投于特定装置、场所等多种方式。
投放危险物质罪研究论文
“投放危险物质罪”源自2001年12月2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三)(以下简称《修正案》三)第1、2条对1997年刑法第114、第115条所规定的“投毒罪”的修改。根据《修正案》(三)第1、2条的规定,刑法第114条被修改为“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115条第1款被修改为“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据此,有以下几项刑事法理问题值得考究。
一、关于本罪的犯罪对象与危害对象。投放危险物质罪所侵犯的直接客体是国家对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禁止性管理秩序及社会公众的人身安全及公私财产安全。犯罪对象是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毒害性”物质,系指能对肌体发生化学或物理化学作用,因而损害肌体、引起功能障碍、疾病甚至死亡的物质。如氯化钾、氰化钠、砒霜及其他各种剧。[1]“放射性”物质,系指含有核素的核材料或其他放射性物质,可自然衰变,同时放射一种或多种致电离射线,如y射线、中子射线、K射线等,其放射性质能造成人员伤亡或对财产、环境造成重大损害的物质。[2]“传染病病原体”,指能在人与人、动物与动物、或人与动物之间相互传播疾病的致命微生物或寄生虫,如炭疽杆菌、能引起斑疹伤寒的普氏立克次体、蝇蛆等。[3]
关于犯罪对象,本条除列举规定了上述对象外,还在“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之后加上了“等物质”用词。可见如何解读这里“等”字涵义,实际是本罪的犯罪对象是否划一的问题。对于“等”字,按照《辞海》的解释,名词之后的“等”字有二义:一是表示未予穷尽所列同等事项;二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据此,对本法条中的“等”字应取其前义还是后义,尚待研讨。有学者撰文认为,对现行刑法分则中的诸如此类的“等”字,如取其前义,则涉及到犯罪构成问题,亦即涉及到对未予列举事项的犯罪认定问题,因而应由立法机关对此类“等”字涵义加以立法解释;也可由司法机关先行司法解释、再由立法机关认可并生效适用;并认为如行为未曾涉及罪与非罪问题、仅仅涉及量刑问题,则可直接由司法机关加以解释。[4]此一观点,我们认为固然有其正确性的一面,但有一点尚需明确,那就是任何有权解释,无论是立法解释还是司法解释,均有赖于一定的学理解释作为其得以从内容到形式上合情合理合法的理论前提。特别是在立法解释、司法解释尚未出台之前,一定的学理解释更是不可或缺。有鉴于此,对修正案本条提到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内涵,我们的解释是宜取《辞海》的前义解释。理由有二:
一是基于“法有限、情无穷”的常理。这里的“情”既包括科技的日新月异及其所导致的自然物质及其人工合成物质在结构、种类上的日益变化、增多和繁杂;也包括案情的复杂和多变。
二是与本条的内在文理、逻辑结构相吻合。就本条的表述可见,本条所含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绝不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这是因为,凡用作“多种事项的刹尾”者,其“等”字涵括的对象理当是复数的、多项的而不是单一的。例如:“……一起参与这一次聚众斗殴的还有张甲、李乙、王丙等3人”中的“等”字――其涵括的对象就不是单一的而是概称其3人,因而这里的“等”倒是符合《辞海》的第二义解释。与此相反,从上下文看,本条罪状所表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涵括的对象不是复数的、多项的,而是仅仅与上述每一种危险物质相对应且并列的。因而从文理的逻辑结构看,本条的“等”字,乃“未予穷尽所列全部事项”之意。综上,本条罪状所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系指本条尚未穷尽与其开列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全部物质。基于此,本罪的犯罪对象应为:(1)毒害性物质;(2)放射性物质;(3)传染病病原体;(4)其他与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物质。
本罪的危害对象是不特定的他人或不特定的公私财产。“不特定的”危害对象,指事前未曾完全谋定的、事中随机撞上遭害的概括性危害对象。这正是本罪与(以投放危险物质的方法)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的主要区别。诚然,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否则显然无法投递到一定危害对象之手。然而,“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不等于“危害”对象是明确而具体的。这是因为,是否特定,应当根据一定罪案的不同酌定。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其“邮寄”的对象仅仅是其旨在危害整个社会、导致整个社会恐慌的、社会众多危害对象之一而已,特别是某些传染病病原体如炭疽杆菌等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的病原体,一般药物很难干净彻底地灭绝之。更何况,就拿其“邮寄”对象而言,这一对象也是既特定又不特定的。称其特定,是就其邮址的明确性、人名的确定性而言;称其不特定,是就其人选的敲定上看,这也是非特定的。即他/她之被选中也有其随机性、概括性、谁碰巧被“看中”谁倒霉的“不特定”性的一面。如其行为人决意以“邮寄”传染病病原体的方式来杀死某一特定的他人,例如蓄意以此方法来杀死其仇家,则该行为人本身本是以此方法来杀人。如其传染病病原体并无强大的蔓延力和传染性,并易于为药物杀灭、行为因而未危及公共安全,则该行为属于故意杀人(如未曾导致死亡后果,则属杀人未遂);如其邮寄的传染病病原体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且不易杀灭的病原体、行为已经危及社会公共安全者,则该行为属于刑法第232条所规定的故意杀人罪与本罪法条的竞合,鉴于其危及公共安全的特性,宜按本罪定罪处刑。
议危险物投放的责任在何方
一、投放危险物质罪的立法渊源
1.中国古代立法规定。投毒自古有之,古代将毒称之为“毒蛊”。所谓的“蛊”,照汉代郑玄的解释是“虫物而病害人者”,又引申为一切毒害。刑罚严苛的后魏太武帝为惩治蛊毒者,规定“蛊毒者,男女皆斩,并焚其家。”[1]《唐律》中则明确规定,“诸造畜蛊毒及教令者,绞,并同时规定其同居家口,虽不知情与里正知而不久的,皆留三千里[1]。明律中规定“投毒杀人者绞,知情卖毒药者流放三千里。”可见投毒行为在古代就已经被认定是一种严重犯罪行为,只是当时投放的“蛊毒”和现代的“危险物质”有所区别。
2.国外及港门相关立法规定。日本刑法规定由污染净水罪、净水投毒罪等罪名的行为导致人死伤的,和伤害罪相比,依照较重的刑罚处断[2]。德国刑法规定行为人通过向被掌握的水源、水井、管道或者饮用水储藏器中投放毒物构成公共危险的投毒罪[3]。澳门刑法则规定行为人使用毒物又或者使用任何阴险之方法或显现实施危险罪的方法必须要加重惩处[4]。由此可见,当今世界各国、各地区对于投毒行为都进行了加重处罚。
3.国内立法规定。刑法修正案(三)中投放危险物质罪是在原有97刑法的投毒罪基础上增设的。根据两高司法解释:投放危险物质罪是指行为人故意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危害不特定多数人的生命、健康或者重大公司财产安全的行为。从解释上看,新罪名除了包含原有投放毒害性物质外,还涵盖了其他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投毒罪仅是投放危险物质罪的一种类型而已,从这点而言投毒罪并不等于投放危险物质罪。
二、投放危险物质罪的构成特征
1.客体构成特征。危害公共安全罪历来都被认为是除危害国家安全罪以外的刑事犯罪中最为严重的一类犯罪。投放危险物质罪其侵犯的是公共安全,这一点在刑法学界已经成为共识。但何谓“公共安全”却有争论:学界通说“不特定且多数说”,该说认为,公共安全是指不特定的多数人的生命、健康、重大公私财产以及公共生产、生活的安全[5];以张明楷教授为代表的“不特定或者多数说”,该说认为,不特定或者多数人的生命、健康、财产的安全,就是公共安全[6]。“不特定说”,该观点认为,公共安全是指不特定人的生命、健康或者财产安全[7]。
投放危险物问题辨考
“投放危险物质罪”源自2001年12月2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三)(以下简称《修正案》三)第1、2条对1997年刑法第114、第115条所规定的“投毒罪”的修改。根据《修正案》(三)第1、2条的规定,刑法第114条被修改为“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115条第1款被修改为“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据此,有以下几项刑事法理问题值得考究。一、关于本罪的犯罪对象与危害对象。投放危险物质罪所侵犯的直接客体是国家对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禁止性管理秩序及社会公众的人身安全及公私财产安全。犯罪对象是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毒害性”物质,系指能对肌体发生化学或物理化学作用,因而损害肌体、引起功能障碍、疾病甚至死亡的物质。如氯化钾、氰化钠、砒霜及其他各种剧。[1]“放射性”物质,系指含有核素的核材料或其他放射性物质,可自然衰变,同时放射一种或多种致电离射线,如y射线、中子射线、K射线等,其放射性质能造成人员伤亡或对财产、环境造成重大损害的物质。[2]“传染病病原体”,指能在人与人、动物与动物、或人与动物之间相互传播疾病的致命微生物或寄生虫,如炭疽杆菌、能引起斑疹伤寒的普氏立克次体、蝇蛆等。[3]关于犯罪对象,本条除列举规定了上述对象外,还在“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之后加上了“等物质”用词。可见如何解读这里“等”字涵义,实际是本罪的犯罪对象是否划一的问题。对于“等”字,按照《辞海》的解释,名词之后的“等”字有二义:一是表示未予穷尽所列同等事项;二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据此,对本法条中的“等”字应取其前义还是后义,尚待研讨。有学者撰文认为,对现行刑法分则中的诸如此类的“等”字,如取其前义,则涉及到犯罪构成问题,亦即涉及到对未予列举事项的犯罪认定问题,因而应由立法机关对此类“等”字涵义加以立法解释;也可由司法机关先行司法解释、再由立法机关认可并生效适用;并认为如行为未曾涉及罪与非罪问题、仅仅涉及量刑问题,则可直接由司法机关加以解释。[4]此一观点,我们认为固然有其正确性的一面,但有一点尚需明确,那就是任何有权解释,无论是立法解释还是司法解释,均有赖于一定的学理解释作为其得以从内容到形式上合情合理合法的理论前提。特别是在立法解释、司法解释尚未出台之前,一定的学理解释更是不可或缺。有鉴于此,对修正案本条提到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内涵,我们的解释是宜取《辞海》的前义解释。理由有二:一是基于“法有限、情无穷”的常理。这里的“情”既包括科技的日新月异及其所导致的自然物质及其人工合成物质在结构、种类上的日益变化、增多和繁杂;也包括案情的复杂和多变。二是与本条的内在文理、逻辑结构相吻合。就本条的表述可见,本条所含的“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绝不是用作“所列多种事项的刹尾”。这是因为,凡用作“多种事项的刹尾”者,其“等”字涵括的对象理当是复数的、多项的而不是单一的。例如:“……一起参与这一次聚众斗殴的还有张甲、李乙、王丙等3人”中的“等”字――其涵括的对象就不是单一的而是概称其3人,因而这里的“等”倒是符合《辞海》的第二义解释。与此相反,从上下文看,本条罪状所表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涵括的对象不是复数的、多项的,而是仅仅与上述每一种危险物质相对应且并列的。因而从文理的逻辑结构看,本条的“等”字,乃“未予穷尽所列全部事项”之意。综上,本条罪状所述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中的“等”字,系指本条尚未穷尽与其开列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全部物质。基于此,本罪的犯罪对象应为:(1)毒害性物质;(2)放射性物质;(3)传染病病原体;(4)其他与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危险性相当的物质。本罪的危害对象是不特定的他人或不特定的公私财产。“不特定的”危害对象,指事前未曾完全谋定的、事中随机撞上遭害的概括性危害对象。这正是本罪与(以投放危险物质的方法)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的主要区别。诚然,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否则显然无法投递到一定危害对象之手。然而,“邮寄”的对象是特定的,不等于“危害”对象是明确而具体的。这是因为,是否特定,应当根据一定罪案的不同酌定。在以“邮寄”方式投放传染病病原体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场合,其“邮寄”的对象仅仅是其旨在危害整个社会、导致整个社会恐慌的、社会众多危害对象之一而已,特别是某些传染病病原体如炭疽杆菌等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的病原体,一般药物很难干净彻底地灭绝之。更何况,就拿其“邮寄”对象而言,这一对象也是既特定又不特定的。称其特定,是就其邮址的明确性、人名的确定性而言;称其不特定,是就其人选的敲定上看,这也是非特定的。即他/她之被选中也有其随机性、概括性、谁碰巧被“看中”谁倒霉的“不特定”性的一面。如其行为人决意以“邮寄”传染病病原体的方式来杀死某一特定的他人,例如蓄意以此方法来杀死其仇家,则该行为人本身本是以此方法来杀人。如其传染病病原体并无强大的蔓延力和传染性,并易于为药物杀灭、行为因而未危及公共安全,则该行为属于故意杀人(如未曾导致死亡后果,则属杀人未遂);如其邮寄的传染病病原体属于有极强蔓延力和传染性且不易杀灭的病原体、行为已经危及社会公共安全者,则该行为属于刑法第232条所规定的故意杀人罪与本罪法条的竞合,鉴于其危及公共安全的特性,宜按本罪定罪处刑。二、本罪的客观特征。本罪行为人务必实施了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抑或投放了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投放”,包括随机邮寄投放、本人直接置放或空投于特定装置、场所等多种方式。按照《刑法修正案》(三)第1、2条的规定,本罪的既遂形式有二:其一、不严重结果犯。即因其行为人所实施的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行为、已经造成一定危害公共安全的后果、尚未达到“后果严重”者。例如因为行为人邮寄炭疽杆菌的行为,已经导致少量的不特定他人感染疾病并引起社会恐慌、但不致引起不特定的他人重残后果者。此种场合,行为人构成经修正后的刑法第114条所规定的(尚未导致严重后果的)投放危险物质罪。其二、严重结果犯。即因其行为人所实施的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的行为,已经导致不特定的他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后果者。这属于“刑法”第115条和《刑法修正案》(三)第2条所规定的加重投放危险物质罪,应根据上述修正案第2条的规定处以更重的刑罚。三、本罪的犯罪主体及其刑事责任年龄。本罪的犯罪主体是一般主体,任何到达刑事责任年龄、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人均能成立为本罪主体。本罪的刑事责任年龄应当在14周岁以上。根据刑法第17条第2款的规定,犯“投毒罪”的,刑事责任年龄应在14周岁以上。本罪系《刑法修正案》(三)对1997年刑法典所规定的“投毒罪”修改而来,因而本罪的刑事责任年龄也应当在14周岁以上。值得强调的是,按照我国现行刑法第17条的规定,凡犯“放火、爆炸、投毒罪”者,其刑事责任年龄一概为14周岁以上,不问其是刑法第114条所规定的“不严重结果犯”还是刑法第115条所规定的“严重结果犯”。有鉴于此,由投毒罪修改而来的本罪也当如此,即无论其投放危险物质、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是否“造成严重后果”,刑事责任年龄一概为年满14周岁以上。由此表明了我国从严打击此类犯罪、以最大限度地保卫社会的立法法意。四、本罪的罪过形式。本罪的主观罪过形式是故意犯罪,多表现为直接故意,但不排除间接故意地实施此类犯罪的情况。例如在置放危险物质时,明知某种物质带有毒害性、放射性并很可能泄露出去、危及社会公共安全而依然行为并放任这种危险后果发生者,行为人仍属故意犯罪,构成本罪。然而,在论及本罪罪过形式时,有必要强调,由于《刑法修正案》(三)第2条系对1997年刑法第115条的修改,基于此,刑法第115条第二款实际上也随之修改了。就是说,依据1997年刑法第115条第1、2款产生的“过失投毒罪”也随之修改而为“过失投放危险物质罪”。因而,但凡行为人因疏忽大意或过于自信缘故,导致其过失地投放了危险物质、危及公共安全者,应构成“过失投放危险物质罪”而非本罪。五、关于本罪罪名的概括和分解。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确定罪名的规定》,就故意罪名看,1997年刑法典第114、第115条原本含有放火罪、决水罪、爆炸罪、投毒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5种罪名。而今,由于《修正案》(三)对投毒内容的修改增进,原有的其他几罪虽可不变,投毒罪名却须修改。因为原刑法第114、115条中的“投毒”两字已被扩充为“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因而再以原有的“投毒”罪名显然不能科学而全面地涵括其中的“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对罪名的修改意见,一说认为,可根据行为对象的不同分解为不同的罪名。即分别定性为投毒罪、投放放射性物质罪、投放传染病病原体罪。二说认为,可将“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综合概括为“投放有毒有害性物质罪”。理由是其中的“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均属有毒有害物质,且这一罪名较为简洁精练。同时,由于修正案在列举了上述三种物质之外,还有一个概括性的用语,即在“传染病病原体”之后加上了“等物质”,因而如按上述第一种方案定罪,似乎没有穷尽全部罪名,因而第二方案似更适宜。[5]第三种观点系陈泽宪教授所提,他认为综观高法的《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确定罪名的规定》,现行刑法中好几种具备类似危险性的罪名,如“非法携带危险物品危及公共安全罪”、“危险物品肇事罪”等所指的放射性、毒害性、腐蚀性、易燃性、爆炸性物品,均被该“罪名规定”概定为“危险物品”,因而直接以“投放危险物质罪”比之“投放有毒有害性物质罪”更科学合理,且能与高法的上述罪名规定精神相吻合。综观上述三种观点,我们认为第三种观点更具合理性、科学性。这是因为:首先,如上所述,采用上述第一种罪名分解法,不仅存在不能穷尽全部犯罪对象的问题,还有一个对同一种“投放”行为的再分解问题。关于罪名的分解,刑法学术界较为通行和认可的作法是根据“行为”的不同划分新罪名。例如盗窃和抢夺枪支弹药的行为,对象相同,行为不同,就被设定为不同的犯罪。当然也有将此行为设定为综合罪状、选择性罪名的情况,例如刑法第347条所规定的“走私、贩卖、运输、制造罪”即是。但此种罪名法毕竟少见,而且实践中,对此综合罪状,还可根据“行为”方式的不同择定不同的罪名。因而,在行为都是“投放”的情况下,似不必根据行为对象的不同确定罪名,而况行为的对象又未予全部列举规定出来。为此,宜将其多种对象、包括未予穷尽的对象作一本质性概括,并将其设定为“罪名”昭示的“行为”的对象――例如此种将多种对象概括为“危险物质”并名之为“投放危险物质罪”的罪名法即属之。其次,根据刑法第130条、第136条的罪状内容可见,被上述最高法院的罪名规定概括为“危险物品”的内容实际上已经包括《刑法修正案》(三)中提及的“毒害性”、“放射性”物质,没有涵括进去者仅为《刑法修正案》(三)增设的“传染病病原体”及其“等物质”,而“传染病病原体”也好、“等物质”也好,其危险性都与毒害性、放射性物质相当,因而“传染病病原体”及其“等物质”完全能够被包容于“危险性物质”这一上位概念之内。最后,1997年刑法和《刑法修正案》(三)都在提到“投毒”或“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之后,接续提到“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由此可见,犯罪对象和方法上的“危险性”,是1997年刑法和《刑法修正案》(三)相关条文中设定的几类危害公共安全罪的共相性特征。基于此,我们认为,用“投放危险物质罪”来概定《刑法修正案》(三)设定的本罪,更加准确、简洁、科学且照应到了类似罪名的规定。参考文献:[1]参见:《辞海》(缩印本)1989年版,第1377页。[2]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光盘1.1版No.3[3]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光盘1.1版No.3[4]参见张庆旭:《中国刑事法》2001年第2期[5]参见周振晓网文:《刑法修正案(三)罪名问题刍议》
行政从属性的环境刑法论文
一、我国环境刑法行政从属性的理论基础及其表现
(一)理论基础
在我国,环境刑法的行政从属性依托于“空白刑法”这一特殊立法技术来完成。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
1.保持刑法稳定性的需要。
任何一部法律都需要保持相对的稳定性,朝令夕改只会使人们产生一种不确定感从而无所适从。要保持刑法的相对稳定性,就不能动辄对原有的条文恣意地进行增删或改动。而使用“空白罪状”这一立法技术后,就可以实现对某一行为违法与否交由行政法律规范来衡量,从而最大程度上保持了刑法的安定性。
2.是弥补刑法滞后性不足的需要。
社会转型刑法立法研究
摘要:十个刑法修正案并没有真正触及刑法自身存在的问题,更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针对性调整。刑法在立法理念、立法体系、立法语言和立法技术四个方面存在重大缺陷。刑法工具主义理念盛行、体系性断裂普遍存在、立法语言粗疏、分立并存立法模式的缺失,使刑法带有明显的专横、冲突、粗疏和臃肿问题。未来的《刑法修正案》并不能担任完善刑法的使命,需要根据刑法典与单行刑法、附属刑法分立模式对刑法进行一次系统性的审查。
关键词:刑法修正案;刑法语言;科学立法
社会的急速发展促进了城镇化的推进和网络社会的形成,随之刑法规制的对象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面对诸多新事物,单纯依靠解释已无法达成法的使命。处于转型期的刑法也无法保持沉默,十个修正案就是对社会发展最好的背书。我国刑法的制定和修正都过于随意,刑法中叠床架屋现象严重①,个罪关系错乱随处可见②。刑法立法的不严谨,导致了刑法适用的成本增加和刑法效果的减损。这部本身存在诸多“病灶”的刑法,经过十次修正,问题更为显著。本文尝试着分析了社会转型过程中刑法立法存在的几个关键问题,认为刑法修正案方式并不能圆满解决这些问题,刑法需要根据二元分立立法模式进行一次系统的修正。
一、立法观念的错位:工具主义刑法观的泛滥
刑法本质上是一种恶害,涉及到公民基本权利的剥夺,刑法立法不可任性,应在科学的理念指导下谨慎进行。在刑法理念多元的时代,刑法及十个修正案虽然部分地体现了民生刑法的理念,但通观刑法及系列修正案民生理念没有获得支配性地位,刑法中更多是打击理念,刑法被视作驯服社会的利器,被定位于应对社会转型过程中所有问题的最优手段。刑法468个罪名有467个罪名规定在刑法典中,做到了明确的罪刑法定。罪刑法定的支撑是民主和自由,是公民权利的宣言书。罪刑法定包括形式的侧面和实质的侧面,形式的侧面主要约束司法者,然而立法者并不天然亲近公民立场。“现在国家机能的扩大和积极化,特别是特别刑法、行政刑法等领域刑法法规的显著增加造就的。在这样的现代状况里,罪刑法定的形式主张只是犯罪和刑罚由法律预先规定就好,具体内容是否正当无法获得判定。‘实体的正当程序’的想法,源自这样的问题意识,赋予了罪刑法定实质内容。”[1]56随着人们对法律认识的深化,不合理的立法的危害远胜于恣意司法,它会导致全体式错误。实质的侧面主要是约束立法者,立法者不可无视人权恣意立法,立法应该明确、处罚应具有实效性。“从沿革来看,实质侧面虽然不是罪刑法定的本来内容,但作为派生原则最近得到了有力倡导。”[2]13我们向来有重刑主义传统,近来社会治安不尽如人意、社会问题复杂多元,很多问题并非刑法所能解决,为了摆出关切的姿态也为了宣泄对特定问题的无奈,一旦出现重大、急迫问题,我们不是去思考合理对策,而是动辄将问题拉进刑法,将本不是刑法的问题强行塞入刑法,刑法成了包治百病的万能药。好像一旦把一个问题写进刑法,相应问题就会自然彻底解决,这明显是对刑法性质的误解,也是我们“鸵鸟心态”的暴露,这也是我们诸多政策、法律失灵的无奈写照。“刑法采用刑罚制裁作为维持社会秩序、统治社会的手段。可是,这样的任务的承担并非仅限于刑法。刑法以外的各种各样的法律,甚至是伦理、教育、大众传媒等都能达成相同的机能。”[3]9“为了对付日益攀升的犯罪,刑法在中国社会中成为垄断性的社会控制手段,而前者恰恰正是(至少部分地)既有的社会控制体系崩溃的结果。”[4]2697刑法实施不过20年,已经修正了十次,由最初个别条款的必要性修正到现在大面积全局性修正,完全突破了《立法法》的规定和修正案的定位,足见刑法修正缺乏必要的制约。刑法修正案八和九事实上已经很难称之为修正案,其对刑法进行了全面修订,涉及总论和分论,严格了刑罚执行条件、增设了许多新罪名,已逾越了修正案的范畴。况且修正的条款有很多不合理之处,使问题重重的刑法典更加臃肿和矛盾。危险驾驶罪(第133条之一)、使用虚假身份证件、盗用身份证件罪(第280条之一)、代替考试罪(第284条之一第4款)三罪的最高法定刑是拘役,这些原本不是犯罪的行为,立法者仅仅出于社会管理目的而将其犯罪化。这三个罪名之前,侵犯通信自由罪、偷越国(边)境罪等最高法定刑为一年有期徒刑的是刑罚最轻的犯罪,增设这三个犯罪破坏了刑罚体系的协调性,也进一步扩大了传授犯罪方法罪、窝藏、包庇罪等成立范围。增设这三个罪本是为了加强秩序管理,但立法者显然没有关注刑罚执行之后的诸多不良后果。“至于刑罚的副作用,根据社会学与犯罪学的标签理论,施加刑罚容易对受刑人形成‘烙印效果’,增加其回归社会正常生活的困难。”[5]9在工具主义刑法观的支配下,重刑主义的传统并没有因现代刑法理念的发展而收敛,尊重人权、保障自由的理念时刻面临冲击。
二、立法体系的混乱:关联性规定之间的断裂
防治重大环境污染案件刑法管理研讨论文
编者按:本文主要从重大环境污染事哉罪的刑法定位;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犯罪客观方面;单位犯罪主体在刑法适用中的问题;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犯罪主观方面;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刑事政策——“零容忍”进行论述。其中,主要包括: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主要客体是社会管理秩序、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是法定犯,本质上属于“违规犯罪”、环境污染行为与危害后果的因果关系、是否应当设立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危险犯、行为犯、如何确定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的个案是否属于单位犯罪、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的理解、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主观方面是故意、过失抑或包括故意和过失、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是否存在“共同过失”、对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可否适用严格责任等,具体请详见。
摘要:现行刑法实施以来,有关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犯罪的构成要件的争议一直未断,例如“明知故犯”、共同过失、环境污染行为与危害后果的因果关系、单位作为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主体存在的问题,刑法是否应当设立该罪的危险犯以及相关的刑事政策等。厘清这些问题对惩治和预防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刑法理论与实践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明知故犯”;共同过失;因果关系;单位过失犯罪。
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在刑事立法中对环境犯罪作了规定。早在1979年,联合国国际法委员会制定的《关于国家责任的条文草案》第19条第3款就将国际环境犯罪列入可以引起国家刑事责任的4种行为之一。我国现行刑法第六章第六节“破坏环境资源保护罪”用9个条文专门规定了破坏环境资源的14种犯罪行为。其中第338条规定了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即“违反国家规定,向土地、水体、大气排放、倾倒或者处置有放射性的废物、含传染病病原体的废物、有毒物质或者其他危险废物,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或者人身伤亡的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第346条规定了单位犯罪时的双罚制。刑法实施以来,刑法学界对该罪的犯罪构成诸要件一直存在着争议,实践中的认识与做法也不尽一致。本文对其中的主要问题提出了一些浅见,以求教于同仁。
一、重大环境污染事哉罪的刑法定位
现行刑法将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等破坏环境资源保护的犯罪列于第六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之中,这说明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的主要客体是社会管理秩序,只不过是特定的环境保护和污染防治的管理秩序。即便该罪侵犯了公私财产权与公民健康、生命安全,那也位于环境保护管理制度之后,属于次要客体。因而有学者认为其犯罪客体是国家对环境保护和污染防治的管理,也有的认为该罪的犯罪客体是国家的环境保护管理制度、公私财产权与公民健康、生命安全。
土壤污染刑事立法研究
近几年,土壤污染引发的事故频频发生,引起了的社会的恐慌和高度关注,保护土壤环境的立法呼声越来越大。
一、土壤污染刑事立法的必要性
(一)土壤污染的严重现状。1.“毒土”面积逐渐扩大城市化的发展带来的环境污染是显而易见的,主要表现为重金属污染、以点状为主的化工污染和塑料电子废弃物污染,它们所产生的毒性可通过地下水和管道慢慢渗透到土壤中。2.污染趋势向食品链转移2013年5月,中国广东发现大量产自湖南的“镉大米”,镉中毒和大多数重金属中毒一样,往往在人体反应中呈慢性,要在几十年以后才出现临床病症,“痛痛病”①就是慢性镉中毒最典型的例子。3.经济损失严重大量使用含有化学物质的杀虫剂和催熟剂导致土壤污染,自净能力的减弱,土壤肥力大大不如从前。不管是土壤污染的检测与评估还是之后土壤污染的预防和治理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财力。(二)土壤污染的防治需要刑法。刑法是保障法,是维护公民权利的最后一道屏障,污染土壤的行为严重侵犯了公民的环境权。生态环境的法益具有公共性和社会性,这一法益的受损涉及到公共安全,这一法益应当纳入到刑法的保护②。刑法则由国家强制力保障实施,这一点也为保护土壤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基础。
二、我国土壤污染的刑事立法
我国刑法典当中关于规制污染土壤行为的罪名大致有四处。其一,刑法第338条污染环境罪;其二,刑法第339条的非法处置进口的固体废物罪、走私固体废物罪;其三,刑法第342条非法占用农用地罪;其四,刑法第114条和第115条规定的投放危险物质罪。
三、我国保护土壤刑事立法的不足
死缓限制减刑制度的价值定位及适用
摘要:站在限制适用死刑立即执行的立场,死缓限制减刑的目的应当不在于提升死缓的惩罚力度,而在于为死刑立即执行提供替代性选择。死缓限制减刑适用的七种犯罪应当是指罪名而不是犯罪行为,对“有组织的暴力犯罪”限制解释为“有组织犯罪组织实施的暴力犯罪”。死缓限制减刑适用的对象,应当是在《刑法修正案》(八)生效之前本应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罪犯,而不是原本就可以适用普通死缓的罪犯。
关键词:死缓制度改革;《刑法修正案(八)》;死缓限制减刑制度;限制死刑
立即执行《刑法修正案》(八)规定了死缓限制减刑制度。该制度大幅缩小了死缓与死刑立即执行之间的差异,加大了死缓与无期徒刑之间的差异。值得研究的是,死缓限制减刑制度的价值到底如何定位?是着重在于限制死刑立即执行,还是着重在于加大对犯罪的惩处力度,笔者拟在厘清上述问题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死缓限制减刑制度的具体适用。
一某省死缓限制减刑制度的司法统计资料分析
因为死刑案件的某些数据涉及保密问题,笔者所搜集的数据①,只有死缓限制减刑的司法统计数据与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缓限制减刑的司法统计数据,没有关于死刑立即执行的数据,因而也就没有死刑立即执行与死刑缓期执行比例的数据,从而也就无法探讨死缓限制减刑制度诞生以后死刑与死缓适用比例的变化。(一)死缓限制减刑的案件总数与适用理由从上表可以作出如下分析:(1)人民法院对死缓限制减刑的适用非常重视,《刑法修正案》(八)生效后当年对死缓限制减刑还有些拿捏不准,适用总数不高,但2012、2013年的适用总数大幅度提高,说明人民法院已经形成了一套成体系的适用标准;(2)人民法院掌握的死缓限制减刑的适用标准,主要考虑坦白与认罪、自首、赔偿谅解、情感纠纷、婚姻家庭纠纷、邻里纠纷、被害人过错,其中最重视坦白、自首、赔偿谅解三种情节;(3)其他量刑情节,是人民法院根据案件事实灵活掌握的标准,是法官运用自由裁量权尽量做到公平正义并尽可能限制死刑立即执行的综合情节。(二)二审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刑缓期执行的案件总数与适用理由从上表可以作出如下分析:(1)2011年《刑法修正案》(八)刚刚生效,高级法院尚未形成死缓限制减刑的明确适用标准,因此将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缓限制减刑的案件数为零;(2)从2012年开始,高级法院逐渐形成死缓限制减刑的适用标准,并且能够勇于将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缓限制减刑,体现了严格限制死刑的刑事政策;(3)高级法院掌握的死缓限制减刑适用标准,最为重视坦白认罪与赔偿谅解。(三)某省法院某刑庭死缓限制减刑适用罪名及适用理由②从上表可以作出如下分析:(1)人民法院坚持了严格限制死刑政策,死刑适用基本上限制在故意杀人罪与贩卖罪,抢劫罪适用死刑是因为中国的刑事立法将抢劫过程中的故意杀人通常仅定抢劫罪一罪;(2)人民法院能够尽快领会刑事立法的精神,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死缓限制减刑的适用标准,只要被告人有一点可以怜悯、宽容的情节,人民法院都尽可能限制死刑立即执行的适用。综合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人民法院适用死缓限制减刑的标准,与普通死缓的标准并无实质差异,几乎完全相同。笔者曾对中级人民法院、高级人民法院部分刑事法官访谈,均感觉死缓限制减刑的适用标准与死缓适用标准之间的差异不明显,更多是审判委员会委员在讨论时依据法感情、法直觉得出的盖然性结论。遗憾的是,笔者不能得到死刑立即执行、普通死缓、死缓限制减刑的全部司法统计数据,否则将对司法实践的把握更加充分,研究也就更加具有实证基础。
二《刑法修正案》(八)之前死缓制度改革的学术方案评析
当前中国环境刑法的防范
本文作者:文永辉工作单位:贵州师范大学法学院
最近,几起刑事重判的环境污染和环境破坏案件引起了全国舆论的关注。其中贵州贵阳“福海生态园案”,以被告人之一的罗忠福被判处非法占用农用地罪、滥伐林木罪,数罪并罚执行有期徒刑10年6个月,成为1997年修订刑法以来,我国最为严厉的刑事制裁破坏环境资源行为的案件。江苏盐城“2.20”特大水污染事故疑犯、原盐城标新化工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文标被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合并其他罪行,判处有期徒刑11年,成为我国首次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对违规排放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的当事人判刑。诚然,此类案件的重判,表明了国家利用法律武器严惩破坏环境资源违法犯罪行为的决心和勇气,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国环境刑法在司法操作层面上过“软”的形象。但在这些案件落定之后,面对被滥伐的原始森林和大量珍稀树种、被硬化的森林用地、被污染的河流,面对我国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形势,笔者也痛感我国环境刑法总体上仍然偏“软”,对于类似破坏环境的案件未能起到“防患于未然”的作用,必须加强我国环境刑法的预防功能。
一、加强环境刑法预防功能的必要性
一般而言,刑法的预防功能可以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通过对犯罪行为的惩处,阻止罪犯再侵害他人(个别预防),并警醒其他人不要犯类似的罪行(一般预防)。正如贝卡里亚所言“:刑罚的目的仅仅在于:阻止罪犯再重新侵犯公民,并规劝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辙。”[1](P421)另一方面,应通过对处于萌芽状态的犯罪行为的惩处,预防更大的危害结果发生。我国现行环境刑法的预防功能主要体现在前一方面,而在第二方面的预防作用则相当匮乏。这集中体现为:现行刑法的环境犯罪9条14个罪名中,多达10个罪名在罪状的表述中,以“严重危害”、“重大损失”、“情节严重”的危害结果作为相应环境犯罪的构成要件。“无结果,无犯罪”,环境刑法沦为一种事后的惩罚性措施,缺乏前瞻性的应急手段。如果是这样,刑法的预防功能又体现在哪里呢,这种状况是否与刑法介入环境保护的初衷非常偏离呢?笔者认为,这样的立法取向至少有两方面的危害:第一,没有起到环境刑法在保护生态方面“防患于未然”的作用。环境犯罪的后果具有极其严重性与无法修复性,如果都要等到环境遭到破坏、造成严重危害或重大损失之后,刑法才可以介入,对有些犯罪嫌疑人就缺乏威慑力,他可能采取“切香肠”的方式,慢慢破坏、逐步试探环境保护行政机关的耐心和公众(受害人)的忍耐力,直到最后造成难以挽回的生态灾难,这时刑法才介入,则良好的生态环境已经再难恢复了。特别是在现行房地产开发中“潜规则”盛行①,某些地方政府在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冲突时的短视取向,使刑法和司法机关在生态破坏造成严重危害之前能够提前介入,就更加具有必要性和紧迫性。环境刑法如果能够提前介入,既是国家、社会和受害人之福,也是犯罪嫌疑人之福。第二,破坏环境的危害结果具有滞后性、复合性、积累性、技术性等特征,[2](P297)这使得危害结果的严重程度进行分类定级难度非常大,对确保环境犯罪罚当其罪,贯彻罪刑相适应原则带来很大难度。环境犯罪多以危害结果作为犯罪的构成要件,刑罚措施应当罚当其罪、讲求罪刑相适应,但是,环境危害结果界定上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却使这一原则的贯彻显得如此困难而非理直气壮。难怪在“福海生态园案”审理过程中,几个被告人面对如此惨烈的森林破坏,竟然并无多少悔意,反而觉得“冤”,声称很多比他们严重得多的破坏环境行为没有受到处罚,使很多犯罪行为逃脱惩罚。显然,现行刑法中结果本位主义强化了刑法的惩罚功能,削弱了刑法的预防功能;将结果作为罪与非罪的临界点,推迟了刑法介入环境保护的时间,环境刑法事实上只是危害结果出现后为平衡各方利益才举起惩罚的利剑,这是对“先污染后治理”的传统思路的重蹈,客观上为破坏和污染环境的行为撑起了一张保护伞,刑法的预防功能被弱化。环境刑法必须扭转事后预防的取向,做到“防患于未然”,加强对一些处于萌芽状态和没有造成严重危害后果的破坏环境行为的打击力度。
二、环境刑法应规定危险犯和行为犯
如果将环境犯罪的罪状大量设置为结果犯,那么如何确定区别一般违法和犯罪的临界点?环境刑法的效力就会因此陷入对结果进行技术性判断的泥潭之中而大打折扣。但如果将大量破坏、污染环境的行为犯、危险犯纳入刑法的控制范畴,并以此设置罪状,那么如何确定临界点的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对于环境犯罪来说,危险犯是指行为人从事某种环境违法行为,存在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和破坏的、具体的危险,即构成环境犯罪的既遂。行为犯则是指只要从事某种法律规定的环境违法行为,不管其有没有造成严重环境污染和破坏,就构成环境犯罪的既遂。我国刑法对于环境犯罪,没有危险犯的规定,但是却有行为犯的规定,即第339条第1款规定的非法处置进口的固体废物罪,只要行为人实施了违反国家规定,将境外的固体废物进境倾倒、堆放的行为,即构成犯罪。为了发挥刑法在预防环境犯罪方面的作用,很多国家和地区的刑法中环境犯罪大多都规定了危险犯。“危险刑法不再耐心地等待社会损害结果的出现,而是着重在行为的非法判断上,以制裁手段恫吓、威慑带有社会风险的行为”[3]。如日本《公害罪法》第2条第1款是关于危险犯的规定:凡伴随工厂或事业单位的企事业活动而排放有损于人体健康的物质,给公众的生命或身体带来危险者,应处以3年以下的徒刑或300万日元以下的罚金;该条第2款是关于实害犯的规定,犯上款之罪而致人死、伤者,应处7年以下的徒刑或500万日元以下的罚金。[4]1998年颁布、2003年修订的《德国刑法典》第325条第1款规定“违背行政法义务,在设备,尤其是工场或机器的运转过程中,造成空气的改变,足以危害设备范围之外的人、动物、植物健康或其他贵重物品的,处5年以下自由刑或罚金。”第325条a第1款规定“:违背行政法义务,在设备,尤其是工场或机器的运转过程中,造成噪音,足以危害设备以外的人的健康的,处3年以下自由刑或罚金。”[5](P160-161)1974年颁布2002年修订的《奥地利联邦共和国刑法典》第180条第1款规定“违反法律规定或当局的委托,故意污染水域,或以其他方式影响水域,或污染土地或空气,可能:1.危及不特定多数人的身体或生命的,或2.危及较大范围内的动物或植物生存的,处3年以下自由刑,或360单位以下日额金的罚金刑。”[6](P73)此种立法体例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刑法在预防环境犯罪方面的作用,防患于未然。然而,我国刑法典有关环境犯罪的立法并无危险犯的规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立法缺陷。对于足以造成土地、大气和水体污染的危险犯没有规定,这必然导致刑法在预防环境犯罪方面的作用大打折扣。以危险犯与行为犯为主设置环境犯罪的罪状,并不意味着结果无价值,在将环境犯罪的基本罪状由结果犯为主改为以行为犯和危险犯为主的基础上,以结果犯作为加重情节,这种环境犯罪结构的设置的合理之处在于既解决了确定罪与非罪的技术难题,又考虑到了环境犯罪危害程度上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