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制度范文10篇
时间:2024-03-20 06: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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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型诉讼与诉讼信托制度探索
论文关键词:现代型诉讼/当事人适格/诉之利益/诉讼信托
论文内容提要:国外及其他地区通常以集团诉讼、选定当事人、团体诉讼三种代表性方式予以解决。鉴于这三种方式在当事人适格要件及制度功能各异或存在优劣之别,有必要就此进行比较研究,并以诉之利益为基准,完善我国当事人适格理论,构建符合国情的诉讼信托制度。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变迁,多数人共同利益遭受不法侵害的事件频繁发生,已成为一个不容忽视且不可回避的社会问题。当众多受害人将纷争引入司法领域,试图通过诉讼程序予以解决时,有别于传统诉讼制度所预设的诉讼类型的新型诉讼便应运而生。日本学界将这类新型的民事诉讼称作“现代型诉讼”,亦称“政策形成型诉讼”、“政策指向诉讼”,[1]在美国则称为“公共诉讼”(publiclawlitigation)或公益诉讼(publicinterestlitigation)。[2]面对现代型诉讼,法律和法理所要解决的问题是,应由何人行使诉讼实施权才是有效、必要且妥当的?诉讼担当中的非系争的实体权利关系主体作为诉讼当事人,以及群体诉讼中的群体成员代替群体其他成员作为诉讼当事人,其正当性何在?未参加诉讼的众多受害人为何应受法院裁判的拘束?凡此种种,均需要通过当事人适格理论作出合理而充分的解释。
一、现代型诉讼的特质
现代型诉讼一词已被学界广泛使用,但其含义尚不明确,也不存在确切的界定。一般是泛指环境权诉讼、公害诉讼、消费者诉讼、公民权诉讼、社会福利关系诉讼等等。[3]
现代型诉讼并非现代社会特有的产物。诚然,其产生系根源于现代化大生产引起的社会体制和经济体制的急剧变化,但是如果将这一类型纠纷的产生仅仅归结于人类物质文明的“现代化”,则未免显得过于片面和狭隘。实际上,在现代民事诉讼制度创设之初的近代,同样存在着环境污染、小范围医疗事故等问题,由于诉讼制度的欠缺或不足以及人们权利意识的不自觉,才导致当时的人们或是对此类问题熟视无睹,或是选择通过诉讼外的方式加以解决。[4]
股东代表诉讼制度
一、股东代表诉讼的涵义及特征
股东代表诉讼(derivativeaction)又称派生诉讼、代位诉讼,是指当公司怠于通过诉讼手段追究有关侵权人员的民事责任及实现其它权利时,具有法定资格的股东为了公司的利益而依据法定程序代公司提起的诉讼。它源于英国1864年东潘多铅矿公司诉麦瑞威泽案的判例。该案创设了这样一条规则:如果少数股东指控控制公司的人欺骗了公司,则该少数股东可以以公司的名义提起诉讼。⑴目前,世界上各主要国家都规定了股东代表诉讼制度。在美国,罗伯特•W•汉密尔顿专门论述了衍生诉讼制度(股东代表诉讼制度);《特拉华州普通公司法》也明文规定了此种制度。在法国,法院于1893年即准许股东行使代表诉讼。在日本,1950年修改《商法典》时规定了股东的代表诉讼。德国⑵、西班牙⑶、菲律宾⑷、韩国⑸,我国台湾地区亦规定此制。因此,我们应尽快建立股东代表诉讼制度,完善公司立法。
要想更清楚地认识股东代表诉讼制度,我们应从以下几个特征来把握:
第一,股东代表诉讼是基于股东所在公司的法律救济请求权产生的,这种权利不是股东传统意义上的因其出资而享有的股权,而是由公司本身的权利传来的,由股东行使的。因此,我们要注意区别股东代表诉讼与股东直接诉讼的区别。
第二,股东代表诉讼的原告须是公司的股东,一人或多人联合提起诉讼均可,但是并非只要公司的股东就可以提出诉讼,不同的国家对此均有限制,以防某些恶意的股东进行滥诉。
第三,股东知识作为名义上的诉讼方,股东没有任何权利、资格或权益。也就是说原告股东并不能取得任何权益,法院的判决结果直接归于公司承担。
诉讼保险制度移植分析论文
一、诉讼保险制度概述
诉讼保险是指投保人事先购买确定的诉讼险种,当其就承保范围内的事项与他人发生民事诉讼时,有权要求保险公司按照约定向被保险人支付一定诉讼费用的一项保险法律制度。诉讼保险制度最初产生于19世纪的法国,其雏形是1897年成立的“医疗纠纷基金”(SouMédical),该组织要求其成员每天认捐一个“苏”(Sou,法国辅币名,相当于1/20法郎),而认捐“苏“的行为相当于今天的购买诉讼保险行为,凡认捐的成员都可在日后与他人发生法律纠纷时,通过组织的力量获得法律帮助和经济援助。1917年法国鲁曼地区出现的“汽车运动保卫制度”(DéfenceAutomobileSportive)即是现代意义上的诉讼保险制度诞生的标志。随后,德国也设立了“德国汽车保险制度”(DeutscherAutomobileSchutz),并将诉讼保险的范围逐步拓展到其他财产性民事纠纷领域。到目前为止,欧洲各国普遍建立了诉讼保险制度,并在巴黎设立了欧洲保险委员会,其成员国包括奥地利、比利时、法国、德国、丹麦、意大利、英国等。
诉讼保险在形式上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单独式(Stand-alones),是指与其他保险类别没有联系而独立存在的诉讼保险;二是附加式(Adds-ons),是指在其他险别上附加的诉讼保险,其投保对象主要是房地产和机动车诉讼;三是合作式(Cooperatives),是指从事传统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与专营诉讼保险业务的保险公司合作开办的诉讼保险。
诉讼保险的保险范围通常包括法院费用和律师费用,并以后者居多。保险公司承担的诉讼风险包括合作风险(riskofcooperativeagreement)和异议风险(riskofdisagreement)。在合作风险中,诉讼风险主要是由诉讼进程时间不确定而产生的风险,在其承保范围内,将来可能发生的理赔金额是能够预测的,但在异议风险中,诉讼时间和诉讼费用都很难预测,其原因在于,投保异议风险的案件在发生时间上具有不确定性。例如,人们无法预测交通事故发生的确切时间,也很难预测为此进行民事诉讼所需的诉讼费用。正是由于异议风险的存在,才促使当事人希望通过诉讼保险方式来分散个体的诉讼风险负担,这也是诉讼保险制度得以产生和发展根本动因。
诉讼保险是一种将诉讼风险进行社会分散的法律制度,其主要适用对象是介于富人与穷人之间的中产阶层。有学者认为,当权利受到侵犯时,诉讼保险的被保险人提起诉讼的倾向性大于未投保者,就此而言,诉讼保险具有促进潜在权利显现化、形式权利实质化,进而实现法的支配和法律平等的“公器”功能。此外,诉讼保险还具有副位功能,即通过向当事人介绍律师以及扩大有诉讼经济能力人的范围,以普及法律服务,进而促使律师业务更趋于合理化。
二、我国移植诉讼保险制度的分析
民事诉讼跨域立案诉讼制度分析
摘要:跨域立案诉讼制度是司法改革进程中一项重要的诉讼制度,随着改革试点的范围不断扩大,其所带来的优势也越加明显。在符合法理的基础上,降低当事人的诉讼成本,减少诉累,有效的践行司法便民的原则。但是,在试点进行的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法院场地、设备等客观因素的掣肘;接受材料法院形式审查,消灭诉累不彻底;跨域立案的受益对象窄。针对目前试点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提出些许完善建议,以期待该制度可以更好的服务于人民,全面践行、深化司法改革方案。
关键词:跨域立案诉讼制度;司法便民;完善与建议
跨域立案诉讼制度最早由福建省泉州市开始作为试点进行运作,为福建省所首创。2015年9月21日,福建高院在泉州中院召开福建法院“跨域”立案服务工作新闻会,决定在福建全省推广“跨域”立案的司法便民服务[1]。在经过一年多的试点之后,2017年3月30日最高人民法院决定在扩大试点范围,在北京、上海、福建、江苏、浙江、山东、四川七省市法院范围内试点跨域立案诉讼服务机制,当事人当事人可在试点法院范围内,就近或资源选择任意法院提交诉讼服务申请,办理立案、开庭、执行等诉讼业务。虽然制度的试点工作在各地市中逐步开展,但是也出现一些问题,如何进一步改革和完善,是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巨大挑战。
一、跨域立案诉讼制度的基本概述
跨域立案诉讼制度是指为了解决民事案件中当事人的诉累,节约诉讼成本,对于在一定的辖区内、不同级别或不同区域法院管辖的一审民事案件,允许当事人选择在自己最近的法院提交立案材料,由接受材料的法院代为转交管辖权法院,之后代为送达法律文书的“跨域”立案服务的制度。设立该项制度的出发点在于司法便民服务,解决因诉讼而给当事人造成的巨大诉讼成本问题,同时也能提高诉讼效率,及时解决当事人之间的纠纷,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跨域立案服务,首先要求在一定的行政辖区内不同级别和不同地区的法院均需要设置专用窗口,即跨域立案专用服务窗口,并且组织专门人员定时进行负责;其次,当事人在进行诉讼时,可以选择距离自己最近提供跨域立案诉讼服务的法院进行立案,到专门窗口提交立案材料;然后接受材料法院针对材料进行形式审查,即立案材料是否齐全,原告身份信息是否真实等等,初步形式审查合格之后,将纸质材料扫描成电子版,通过电脑传输至有管辖权法院;再次,有管辖权法院收到立案材料后,根据材料的具体情况,制作相应的诉讼文书-案件受理通知书、立案决定告知书或者不予受理通知书,然后采取加盖电子印章的方式,将文书发送至接受材料法院;最后,接受材料法院将收到的文书送达给至当事人,并将送达回证传回有管辖权法院。通过对跨域立案诉讼制度概念的概述和具体服务范围的介绍,我们大致可以得出如下特点:接受法院对立案材料仅提供形式审查、诉讼风险的告知行使部分释明权等职责,对于立案材料的实质审查仍在于有管辖权法院决定;另外,对于立案材料的传输通过电子扫描的方式进行。
二、跨域立案诉讼制度的理论分析
论民事诉讼调解制度
民事诉讼调解制度,是指人民法院在审理民事案件的过程中,在法院审判人员的主持下,根据双方当事人自愿合法的原则,促使当事人双方达成协议协商解决的制度。它不是对抗性的,也不是权威压制或者违背法律意识的"和稀泥"式,而应当是当事人意识自治的,尊重当事人的意识自治应当是现代调解制度的核心理念。
民事诉讼调解制度是我国民事诉讼法的一项重要的基本原则。做好民事诉讼调解工作,对于及时化解矛盾,促进社会交易的正常流转,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民事诉讼法》第九条规定"人民法院审理民事案件,应当根据自愿和合法的原则进行调解;调解不成的,应当及时判决"。这说明法律赋予法院在审理案件中对案件进行调解,争取用最和平的、不激化矛盾的方式解决纠纷,为创造和谐社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一、民事诉讼调解制度的起源和发展
中国的调解文化源远流长,运用调解来解决民事纠纷,在中国古代由来已久。在西周和东周时期的铜器铭文中便记载了不少调解。发展至明清时期,调解已成为常用的基本手段。
调解在解决民事纠纷方面发挥着其他争议解决方式所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血缘关系、地缘关系的紧密联系,古代经济发展程度的局限,由于古代诉讼制度的局限,古代诉讼制度所造成的官僚化倾向和诉讼给当事人带来的不便,民众对调解具有相当程度的亲和力。专制国家的民事纠纷的解决也逐渐借鉴民间解决纠纷的方式,使调解逐渐成为一种法律化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调解制度作为解决纠纷的一种机制,是中国固有的传统,更是被视为法院行使审判权的一种方式,在民事诉讼制度中占有重要位置。
诉讼时效中断制度的完善透析
摘要:诉讼时效中断制度作为诉讼时效的障碍机制,是协调当事人之间权利义务关系不可或缺的重要保障。然而,在诉讼时效中断制度发挥作用的过程中,其本身的不完善之处也日益显露出来,例如把起诉作为中断事由引发的问题;中断事由的种类过于简单笼统问题等。本文通过与国外相关时效制度的比较研究,对完善我国诉讼时效中断制度提出一些个人的意见和建议。
关键词:诉讼时效中断事由起诉请求
诉讼时效期间及开始计算的方法,必然会使债权人产生这样的疑问:只要债务人拖延给付时间,时效期间就必然完成,进而影响自己权利的实现。因此,为了保护债权人的利益,法律必须赋予债权人对时效期间的进程施加影响的可能性。诉讼时效的中断制度便是对诉讼时效制度予以合理限制,以期有效实现其公平价值的典型机制之一。然而,与其他主要大陆法系国家相比,我国的诉讼时效中断制度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本文仅提出其中几点,以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我国民法通则规定的诉讼时效中断事由
《民法通则》第140条规定:“诉讼时效因提起诉讼、当事人一方提出要求或者同意履行义务而中断。从中断时起,诉讼时效期间重新计算。”可见,我国民法所采纳的诉讼时效中断事由有起诉、请求、义务人同意履行义务三种。以下就以这三种中断事由为例逐一简要分析。
1.起诉
财政宪法学诉讼制度研究
一、问题的提出
纳税人诉讼是指纳税人出于维护特定公共利益或法律秩序,针对与自身利益无直接关系的财政违法行为进行的诉讼。世界范围内,纳税人诉讼制度已有较长历史。从实践情况来看,纳税人诉讼制度对扼制财政违法行为具有良好效果,因而受到越来越多国家青睐[1]。随着逐步完成从“所有权国家”到“租税国家”的过渡[2]111-184,税收已经成为我国最主要财政来源①。然而,我国财政法治状况仍令人堪忧,财政违法现象十分普遍:法律禁止地方政府发行公债,地方政府却已经背负巨额债务;“三公”消费支出高居不下的同时,教育、医疗等民生投入却长期在低位徘徊;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可以说,通过完善法律制度杜绝和惩治财政违法行为,使财政税收真正实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仅体现了人们的共同意愿,也是我国财政法治建设的当务之急。由此而言,我国建立纳税人诉讼制度的必要性其实已毋庸辞费。具体言之,财政与宪政的密切关联决定了纳税人诉讼制度建构必须具备宪法层面的考量。我们有必要通过宪政理论和宪法原理去审视财政现象,以规范财政权力,设计财政体制及其运行程序,并对财政权力进行宪法性监督[3]。反之,财政法律制度建构也应当契合我国宪法价值取向并有助于推动我国宪法发展。纳税人诉讼制度是否与我国宪法存在共同的价值取向?纳税人诉讼制度是否具备,以及具备哪些宪法功能?纳税人诉讼制度是否对我国宪法发展有所裨益?如何设计纳税人诉讼的具体制度才能更加充分地发挥其宪法功能?这些都是我国建构纳税人诉讼制度过程中应当认真考虑和首先解决的前提性问题。本文以财政宪法学为视角,首先分析域外国家纳税人诉讼制度的共性,以廓清纳税人诉讼制度的理论面貌;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纳税人诉讼制度对于我国宪政建设的积极作用;最后提出纳税人诉讼制度建构的具体设想。
二、纳税人诉讼制度的域外经验
纳税人诉讼制度源起于英国,至今已有近两百年历史。在英美法系国家,纳税人诉讼属于衡平法上的“相关人诉讼(relatoraction)”。英国首个原告胜诉的纳税人诉讼判例出现于1826年,至1835年英国《地方自治法》制定后,法院即普遍受理纳税人诉讼案件[4]130-137。美国建国之初,几乎全盘承接英国法律体系,其首个原告胜诉的纳税人诉讼案件略晚,出现于1847年的纽约地方法院①。此后,美国绝大部分州及市镇法院均逐渐开始受理纳税人诉讼案件②。大陆法系国家受诉之利益理论影响,一般仅允许当事人就自己的利益提起诉讼,但纳税人诉讼也并未因此绝迹。在法国,行政诉讼中的越权之诉为纳税人提供了挑战政府财政行为合法性的机会。日本的纳税人诉讼称为住民诉讼,由二战后的日本《地方自治法》确立。由于日本《地方自治法》的制定与修改大体基于驻日盟军司令部的意见,故住民诉讼受美国纳税人诉讼影响颇大[5]285-299。前述四国纳税人诉讼制度存在以下共性:(一)纳税人诉讼主要针对财政违法行为。纳税人诉讼制度系扼制财政违法行为的一种手段:英国纳税人有权对政府作出的违法财政支出以及不平等的征税行为提起诉讼[6]146-154。美国各州纳税人诉讼受案范围很广,包括“违法征收赋税;对于第三人违法地少征税、不征税或者其他减免其税负行为;不正当地处分、使用公有财产;违法发行公债、违法承担债务与担保;无权或违法签订契约;违法授予特许和许可;滥用公用征收权;地方公共团体区域无权限或违法的合并、分离”等[4]130-137。法国市镇或省纳税人有权对市镇议会或省议会通过的影响市镇、省财政或财产的违法决定提起越权之诉[7]。日本住民诉讼包括四类,分别称为1至4号请求:1号请求停止违法行为;2号请求取消违法的行政处分行为或确认无效;3号请求确认不履行财产管理义务的违法事实;4号请求以地方公共团体的执行机关为被告,是要求地方公共团体首长等向有违法行为的自治体首长、职员提出损害赔偿请求或者对违法行为的行政相对人提出损害赔偿或返还不当得利请求的诉讼[5]285-299。对于合法但不适当的财政行为,基于权力分立观念,各国法院一般会尊重行政机关的裁量权而不予受理或驳回起诉。此外,在个别情形下,纳税人诉讼还可能指向政府以外使用公共财政资金的机构作出的财政违法行为。例如,美国1973年“达金斯诉旧金山复兴委员会”(Duskinv.SanFranciscoRedevelopmentAgency)一案中,被告即“被州法律和联邦资金支持而创建的机构的官员”而非政府本身[8]。(二)纳税人诉讼制度具有公益属性。被滥用的政府资金可能部分源自原告所缴税款,但由于纳税人所缴税款与其享受的公共服务之间并不具备对价性,故单个公民难以主张被诉财政违法行为直接侵犯其财产权。进言之,即使能够确认被二者之间具备直接关联,也很可能因所涉金额极小而无法启动司法救济程序。故纳税人诉讼不宜定位为保护特定公民财产权的法律制度,其根本目的毋宁是维护公共利益与法律秩序。这一理念明确地反映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两个判决中:在1923年Frothinghamv.Mellon案中,法官以“纳税人……在国库资金中的利益……相对微小和不确定,(被诉行为)对未来赋税之影响也极为遥远、波动和不明确”为由,否定了原告诉讼资格①。而1968年Flastv.Cohen案中,法院则以被诉行为违反宪法政教分离原则而非侵害财产权为由判决原告胜诉②。其他国家纳税人诉讼制度设计也体现出这种公益属性:如英国纳税人若要提起纳税人诉讼,必须以总检察长为原告,其自身居于告发人之地位③。因为只有总检察长能够代表公众提起诉讼以倡导公众权利,阻止公共性不正当行为[9]。(三)纳税人诉讼存在法律限制。虽然纳税人诉讼制度具有公益属性,但为防止引发“全民诉讼”或危及权力分立原则等消极后果,各国针对纳税人诉讼也设置了一些法律限制:1法定程序限制。如在美国纳税人须在穷尽救济途径后方可提起诉讼,以免法院过早介入徒增诉累。此外,在已经确立纳税人诉讼制度的各州中,还有田纳西等几个州要求纳税人首先向州总检察长提出申请[10]。日本住民诉讼则具有法定前置程序,纳税人起诉前必须首先向监察委员会提出请求,对监察委员会处理结果不服方能起诉。2原告资格限制。即要求原告与被诉财政行为具备一定的利益关联。在美国,联邦与各州对此采取了不同做法:联邦最高法院采取保守主义态度,注重限制原告诉讼资格;各州较联邦而言远为宽松,纳税人很容易取得原告资格④。在法国,越权之诉虽然是“对事不对人”的客观诉讼,但也非完全不考虑当事人是否具备主观利益[11]。例如,中央政府的财政行为就被认为与纳税人利益关联太过遥远而禁止纳税人提起诉讼。日本对原告资格的规定最为宽松,仅要求原告为“住民”,即居住于市町村内的居民,甚至还包括外国住民[12]。3被告层级限制。前述四国中只有英国允许对中央政府财政违法行为提起诉讼[6]146-154。法国与日本均禁止纳税人将中央政府作为被告。美国以Flastv.Cohen一案为基准,仅允许联邦纳税人基于宪法第一修正案对与自身权利相关的联邦财政行为作出挑战[13],且实践中联邦法院对这类案件进行了严格控制,几乎将所有针对联邦财政行为的纳税人诉讼都拒之门外(见表一)。(四)纳税人诉讼制度有良好实效从实践来看,纳税人诉讼制度发挥了良好的效果。一方面,纳税人诉讼被作为维护公共利益的工具频繁适用[14],财政违法行为得到了有效扼制;另一方面,纳税人诉讼不仅有助于防止财政流失,还挽回了大量财政损失。例如,日本仅1995年因住民诉讼迫使公务员所返还的金额即达到“北海道约76亿、福岗县约64亿、秋田县约44亿、宫城县约5亿8千万、新泻县约7千万、东京都约7亿2千万、琦玉县约22亿、山梨县约43亿、和歌山县约13亿、三重县约7亿1千万。另有青森县、福岛县、岛根县、冈山县等也作了返还。”[15]
三、纳税人诉讼制度的宪法功能
我国需要建构完善的纳税人诉讼制度,是基于财政法治建设的现实需求,更重要的原因则在,能够为我国宪法建设提供不可忽视的动力与保障。(一)纳税人诉讼制度有助于保障公民宪法权利。纳税人诉讼具备保障公民财产权的功能:一是保障公民对已缴税款的合法权利。税款使用之决定权是纳税人不可剥夺的宪法性权利[16]。税款所有权转移须以纳税人享有税收使用权为前提,以防止税款使用背离原初征收目的,确保税收具备宪法上的正当性。从信托理论来看,“公共资金或财产信托,公职人员被视为受托人,任何违背信托原则的行为都将受到纳税人的指控。”①依衡平法,“委托人背信弃义是不道德的,受益人得不到相关财产利益是不公正的,……故受托人享有普通法上的所有权,受益人享有衡平法上的所有权。”[17]无论基于何种理论,财政违法行为都是对财产权的侵害。二是保障公民对未来赋税的合法权利。在不压缩公共服务范围与质量的前提下,财政违法行为往往造成支出非法膨胀,加重公民未来赋税负担。这些额外负担缺乏法律依据,应属违法。但立法与预算均不能准确甄别特定支出膨胀是否系财政违法行为导致。此时,纳税人诉讼凭借其个案监督优势,成为保障公民未来赋税合法权利的重要补充。纳税人诉讼制度有助于实现公民平等权:在财政收入维度方面,税收平等权是平等权在税收领域的具体化,也构成了税收的合法性基础:“由于租税系无对待给付的法定债之关系,租税负担之正当性,只能从负担的平等性得之。”②纳税人诉讼是抑制征收机关少征、不征或以其他非法形式减免第三人税款等违法行为的一条法律途径。在财政支出维度方面,如果税款使用背离平等原则,那么税款征收即使是平等的,也毫无意义。纳税人诉讼制度允许公民就此寻求司法救济,促进财政支出中的公民平等权。纳税人诉讼制度有助于维护公民自由。如果承认公民会根据对成本和收益的事先估算来决定其行为,那么,也应当承认税收宏观调控对公民行为自由具有间接作用。这种间接影响既可以从促进公民自我实现,也有可能成为公民自由的潜在威胁③。因此,“租税之征收,其本身即隐含扼杀个人自由之危险,……公权力借由税课行为而无孔不入,成为法治国家不设防之侧翼。”[18]甚至有学者认为“税捐立法者应当回归自由权保障的基本原则,废除税捐优惠与税捐诱导措施。”[19]另一方面,税款不当使用也有可能对公民自由造成影响。例如,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Flastv.Cohen”案以及日本最高法院在“爱媛县玉串料诉讼”中[8],均认定政府对特定宗教予以资金支持,违反了政教分离原则,进而侵犯了公民宗教信仰自由。若能以司法权检视财政权,对公民自由权利保障无疑具有积极意义。(二)纳税人诉讼制度有助于制约政府财政权力。针对公权力行为的诉讼具有公权力制约作用[21]。目前,我国对政府财政权力的制约主要依靠三种方式:一是财政立法制约,即依照权力法定原则,通过立法限定财政权力的主体、内容、形式、程序以及边界等具体要素;二是预算制度制约,即经由年度预算与决算审批程序,将政府财政权力限制在人大划定的范围之内;三是财政监督制约,主要包括审计监督、人大监督、行政监督、公众监督多种具体形式,其目的在于对政府财政权力运行过程施以动态监控。然而,实践中有悖于财政法治原则的现象仍屡见不鲜,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财政行为具有动态与灵活的特点,立法与预算制度却是相对静态和僵化的,难以确保财政行为不脱出其预设之轨道;另一方面,动态的财政监督又因为未能与责任追究及司法审查等相关法律制度有效衔接,故在很大程度上依旧流于形式。可以说,司法审查缺位导致我国财政权力制约的制度链条在最末端环节被截断。纳税人诉讼对财政权力的制约作用至少体现于四个方面:第一,纳税人诉讼是针对具体、个别的财政行为进行的司法审查,具有动态性和灵活性,能够有效弥补立法与预算制度的先天不足。第二,纳税人诉讼赋予政府对争议财政行为合法性加以证明的义务,若政府未能履行该义务,争议财政行为将被判定为违法并触发相应的法律责任追究程序。第三,现行体制下,即使公民认为财政行为违法,亦只能向有权机关举报,并由后者决定是否对争议行为予以审查,且在审查过程中公民是否享有举证质证、言词辩论、委托人等权利均不明晰,公民监督效果极大弱化。纳税人诉讼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是公民财政监督权与诉讼权相结合的产物,公民在行使财政监督权的过程中,可以直接援引司法权对抗政府财政权,以达到最佳权力制约效果。第四,依据审判公开原则,纳税人诉讼必然打破争议财政行为合法性探讨的狭小空间,将其引入更加广泛的公共领域,这种公开性无疑更有利于形成对财政权力的制约。(三)纳税人诉讼制度有助于促进民主建设。对于那些“试图治愈国家所患恶疾的具有公共意识的公民(public-mindedcitizens)而言”,纳税人诉讼制度是他们“真正能够获得的更加有效的工具”[21]。由于主要用于维护特定公共利益与法律秩序,纳税人诉讼制度也仅对那些富于公共意识的公民才具有实际意义和被运用的可能。公民基于与自身利益关联甚微的“公共意识”向财政违法行为发起挑战,在政府看来完全是“多管闲事”。法律之所以肯定纳税人诉讼制度的正当性与必要性,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纳税人诉讼是公民行使宪法赋予民主权利的具体形式。民主权利除选举权与被选举权以外,还广泛包括批评权、建议权、监督权、参与权以及由人民主权原则推衍出来的其他权利。纳税人诉讼制度集中体现了公民对政府财政行为的监督权和参与权:一方面,纳税人诉讼通过对财政行为的合法性审查达到监督效果。早有学者指出,纳税人诉讼“是对政府法律控制的工具,如果缺乏个体纳税人的审慎监督,这种法律控制很可能将形同虚设。”①另一方面,纳税人诉讼表明公民对特定财政行为持有异议,属于纳税人“参与政治”的一种形式,日本最高法院即长期持此观念②。因此,监督、参与等民主权利为纳税人诉讼制度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正当性支持。但纳税人诉讼制度也不是完全处于被动消极地位:纳税人诉讼制度一俟确立,便意味着公民获得了行使其民主权利的一条全新途径,从而进一步避免民主权利沦为纯粹“纸上的权利”。因此,“设立纳税人诉讼可以确保宪法规定的民主权利的实现。”[22]纳税人诉讼制度的民主功能在我国当下极具现实价值。虽然我国《宪法》有多款条文规定了公民的民主权利,但由于缺乏完善的具体制度支撑,这些权利在实践中往往难以实现。例如,2006年,湖南农民蒋石林以纳税人身份起诉常宁市财政局超出预算购置汽车的行为违法,在纳税人诉讼制度尚未确立的情形下,原告起诉的法律依据直接源自宪法规定的监督权。然而,由于被诉行为不属于行政诉讼受理范围,法院只能裁定不予受理,以致原告监督权在实质上被架空。蒋石林案不仅印证了“无救济即无权利”,更加凸显出我国公民行使监督权、参与权等民主权利时所处的尴尬境地,纳税人诉讼制度将在很大程度上帮助我们摆脱这一困境。
宪法诉讼制度研究论文
二战后宪政呈现全球化趋势,世界各国面对纷繁复杂的,诸如个人宪法权利的侵害、法律审查、政党争议、选举争议、权限争议、特殊公职人员的违宪等等宪法争议现象,越来越认同通过“诉讼”来解决,从而最终保障和发展宪法。宪法诉讼作为国家权力制衡的结果,是一个国家最高级别和最后的诉讼安排。它区别于立法机关的宪法审查,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对公权力的行使引进了来自第三方的制度性的评价机制。宪法诉讼所适用的程序是诉讼程序,有符合宪法规定的当事人和专业的裁判者,这种程序肯定会带有某些政治性安排的特点,而不同于普通程序。
宪法诉讼的落脚点是宪法,它的依据是宪法,最后所维护的归根结底还是宪法,因此,宪法诉讼的功能和目的都是围绕着宪法本身展开的。当然,这里的宪法包括宪法的文本,也包括宪法的原则和精神。宪法是现代国家宪政体制和宪法秩序的根本出发点,它的权威来自于它的稳定性,不宜频繁地修改。但是,宪法文本终究要落后于时代的发展,这就需要通过宪法诉讼,要求具有专业知识的裁判者发现或创造符合时代精神的宪法精神和原则,对宪法文本加以解释,最终解决宪法争议问题。宪法诉讼的这一功能,直接服务于一定的目的。在这里,笔者认为应该区别宪法诉讼的目的和宪法的目的。
各国建构宪法诉讼制度是为了发挥宪法诉讼功能和实现宪法诉讼目的,但是具体到宪法诉讼的模式,却并非千篇一律。笔者在考察各国的宪法诉讼制度过程中,注意到各个国家在竟相模仿英美法系或大陆法系的宪法诉讼制度的时候,都会根据自己国家的宪法传统和制度资源,对宪法诉讼制度作出符合自己国家国情的安排,这说明了宪法诉讼制度在全球化背景下并非被其他国家简单地所嫁接和利用。这表现在各个国家的宪法诉讼制度,即使实行宪法法院的国家,无论从内容还是到形式,并没有完全一样的,或多或少都具有差异性。这种差异性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各国对宪法争议的理解不同,会产生不同的宪法诉讼模式。宪法诉讼涉及国家政治生活中的最重要的问题,而这种重要性有赖于各国自己的考虑。对于某一具体的宪法争议,有些国家可能把它纳入宪法诉讼的受案范围,而有的国家则不是,只是纳入到一般诉讼的范围。甚至对于同样纳入到宪法诉讼范围的宪法争议,也会根据其重要性的认识,采取不同的解决模式。比如同样是对选举争议的裁决,有的通过宪法法院,有的通过选举委员会或者普通法院,而有的甚至作为普通案件处理。
第二,面对形形色色的宪法争议,往往会有一个中心的最后的诉讼机构解决最主要的宪法争议问题,比如宪法法院或最高法院,但是综观各国的情况,宪法诉讼功能的完成,绝不是某一个法院单独可以完成的,而是多个层面的司法机关相互配合的结果。每个国家在建立自己宪法诉讼制度的时候,都要充分地考虑自己国家的具体情况,对已有的诉讼资源作合理的分配和充分的利用。比如,法国通过行政法院来保护公民个人特殊的宪法权利;根据韩国宪法规定,法律违宪审查的终审权在于宪法裁判所,命令规则违宪审查的终审权在于大法院,等等。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如何建立高效、系统的宪法诉讼制度,并不是建立一个宪法法院那么简单。对于宪法诉讼制度而言,如何实现其功能和目的是重要的,而运做的模式却是因国而异。
环境公益诉讼制度论文
一、环境公益诉讼概述
公益诉讼法律制度最早可追溯到古罗马时代,乃与私益诉讼区分而言。私益诉讼是保护个人所有权利的诉讼,仅特定人才可提起,而公益诉讼是保护社会公共利益的诉讼,除法律有特别规定外,凡市民均可提起。随着资本主义大工业经济的发展,一些政府部门、大的公司集团有能力从自身利益出发挑战公共利益,使得保护公共利益成为公众的实际要求,为公共利益而进行诉讼的案例不断增多,从而促进了公益诉讼制度的发展和完善。20世纪中期以来,日益严重的环境问题和逐渐高涨的环保运动使环境权作为人身权的一种受到重视。环境公益诉讼日益增加并不断得到公众的关注。
环境公益诉讼是指社会成员,包括公民、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依据法律的特别规定,在环境受到或可能受到污染和破坏的情形下,为维护环境公共利益不受损害,针对有关民事主体或行政机关而向法院提起诉讼的制度。环境公益诉讼并不是独立于民事、行政、刑事诉讼之外的一种独立的诉讼类型,它只是一种与诉讼目的及原告资格有关的诉讼方式。在三大诉讼中,都存在着相应的公益诉讼。实践证明,这项制度对于保护公共环境和公民环境权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相对于传统的诉讼方式,环境公益诉讼具有自身的特点:1、环境公益诉讼的提起者与传统的诉讼方式相比具有特殊性。传统诉讼方式的提起者必须是与本案有厉害关系的当事人,而环境公益诉讼的提起者范围较广,既可以是直接的受害人,也可以是无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包括社会成员,如公民、企事业单位和社会团体等。
2、环境公益诉讼的对象既包括一般的民事主体,也包括国家行政机关。一般的民事主体,如企事业单位和个人,当其行为侵害了环境公共利益,而环境行政机构无力或不能干预时,即可成为环境公益诉讼的对象。国家行政机关未履行法定职责,构成了对环境公共利益损害的行政不作为时,也是环境公益诉讼的对象。
3、环境公益诉讼的目的是维护环境公共利益。环境公益诉讼是与环境私益诉讼相对而言的。环境私益诉讼是为了私人利益提起的诉讼,即某种损害环境的行为直接损害到私人利益时,受害人针对加害人向法院提起诉讼的制度。而环境公益诉讼的起诉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切身环境权益遭受侵害,而是因为环境公益受到损害或有遭受损害的威胁时,向法院提起诉讼,从而达到维护环境公益的目的。
4、环境公益诉讼的功能具有明显的预防性质,同时兼具补救功能。环境公益诉讼的提起不以发生实质的损害为要件,只要根据有关的情况合理地判断其具有发生侵害的可能性即可提起诉讼。这就改变了传统诉讼事后的被动性,可以将危害公共利益的行为扼杀于萌芽之中。另外,对于已发生的环境公共利益损害,环境公益诉讼又通过民事赔偿和国家赔偿以补救被损害的环境公共利益。
证券公益诉讼制度建立
一、我国现行证券诉讼制度的不足
证券市场中的中小投资者大都比较分散,各行其是,一旦与相关市场主体发生纠纷,它就处于相对被动、弱势的地位,自身合法权益很难及时、有效地得到救济。中小投资者所面临的如此困境,与我国现行的证券诉讼制度紧密相关,现就该制度的不足之处表述如下:(一)受案范围狭窄,不利于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形成。根据我国现有立法的规定,证券民事赔偿案件的受案范围存在一些限制,很容易导致投资者受损的权益被排除在保护范围以外,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对我国的司法救济体制产生怀疑,从长远发展来看,不利于多层次市场的形成。(二)受理条件设限,不利于投资者合法权益的保护。一直以来,虚假陈述案件的诉讼前置程序备受争议,不可否认的是,它存在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不足之处也逐步显现。前置程序很容易使受害人错过最佳追诉时间,而且以行政处理或刑事审判为发起民事诉讼的前提条件,也是对公民诉权的限制和侵犯。[2]总之,该受理条件的存在导致投资者的证券纠纷久拖不决,不利于投资者合法权益的保护。(三)判决效力扩张性问题悬而未决,有待立法明确。在解决证券纠纷的过程中,在面对具有相同法律或事实问题的案件时,虽然法院有为统一的裁判标准与尺度做出过努力,但个案的裁判结果还是差异较大,判决效力依然不具有扩张性,因此我国民诉法中有关判决效力间接扩张性的规定要在证券民事赔偿诉讼中得到应用尚有待于立法的进一步明确。总之,我国现行证券诉讼制度的不足越来越突出,显然已不能适应纷繁复杂的证券诉讼新实践。因此,我们急需探求一种新的诉讼模式解决证券市场的纠纷矛盾,引入证券公益诉讼制度有其现实的紧迫性与可行性。
二、引入证券公益诉讼机制的可行性分析
由以上分析可知,我国现行的证券诉讼模式存在诸多弊端,并不符合我国国情。现阶段,在证券监管力度不断加大以及证券司法已有相当程度进步的新形势下,在证券侵权司法救济中引入公益诉讼机制是可行的。(一)有利于减轻原告的负担,便捷投资者的司法救济渠道。[3]公益诉讼方式是通过集合大部分投资者的利益,由相对专业的机构提供更多权威、专业的服务,扫清单独诉讼中原告的很多阻碍,便于解决在单独诉讼或是普通共同诉讼中投资者既是原告、诉讼费缴纳者又是证据收集者的多重身份问题,为投资者的司法救济渠道提供了便利。(二)有利于缩小诉讼双方的差距,营造公平正义的市场环境。证券侵权案件中的诉讼双方往往实力悬殊,从而引起信息不对称,最终导致投资者利益遭受损失。而在公益诉讼中,公益组织或者公益代表较之与单个投资者,具有较大的信息来源渠道及较强的诉讼能力,缩小诉讼双方的差距;同时,在公益诉讼的过程中,实时地对信息进行公布,也有利于公众进行监督,为证券市场的健康稳定发展营造一个公平正义的平台。(三)有利于节约司法成本,统一裁判尺度。[4]一般地,为了加快个案的审判效率,人数众多的共同诉讼通常分为单独诉讼或人数较少的共同诉讼,如此以来却导致了案件整体数量增加,加大了司法成本。在公益诉讼中,公益组织或者代表将众多类似的案件进行归类、登记、汇总整理,实际上承担了法院的前期审查工作,提高了审判效率;同时将具有类似情形的案件进行综合分析,共同审理裁判,有助于统一裁判尺度,促进法律在证券市场的统一适用。面对当今证券市场繁荣稳定,证券产品日新月异的新趋势,证券诉讼制度也应该与时俱进,不断进行修改完善以适应其时代要求,证券公益诉讼制度就是具有可行性与操作性的一种新探索。[5]因此,确立证券公益诉讼制度,对受损的证券公益进行救济,成为亟待解决的制度构建问题。
[参考文献]
[1]芮跃华.建立证券公益诉讼制度[N].上海证券报,20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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