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实践范文10篇

时间:2024-03-19 0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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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实践

刑法教学适应司法实践策略

我国的刑法教学,一直是按照总论—分论的两分模式进行的。但刑法教学的框架和结构、进路和方法无疑都是由刑法总论决定的。在刑法总论方面,不管称呼上有何差异,刑法教学实质上包括了三个内容板块,即基础论、犯罪论、刑罚论,它们分别围绕《刑法》总则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和第四章,形成解释性理论,其基本面向是司法面向。这里叙述常识性的刑法教学内容,用意何在?笔者正是想借此指出,这种刑法教学模式有司法面向,但无司法逻辑。

一、问题的提出

刑事司法活动有其自身的逻辑,就刑法方面而言,这种逻辑绝不是仅靠形式理性与实质理性或者所谓形式刑法与实质刑法的矛盾分析就可以准确表达的。根源在于,这种矛盾分析只能表达一种认知逻辑,而无法反映一种实践逻辑。笔者所说的司法逻辑,强调的正是实践逻辑。进言之,这里所谓(刑事)司法逻辑,指的是立基于“刑法是司法法”之基石而为司法活动建构的实体性实践逻辑。需要注意的是:其一,司法逻辑并非司法考试〔1〕的答题逻辑(简称司法考试逻辑)。司法是实践活动,司法考试是认识活动;因此,司法逻辑是实践逻辑,司法考试逻辑是认知逻辑。所谓的司法实践一旦脱离其司法性质,就趋近于司法考试,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司法考试,只不过在“办案”中考试题目更大、考试时间(办案时限)更长、答错题后果更严重。其二,司法逻辑区别于行政(执法)逻辑。司法不同于执法,司法逻辑不同于行政逻辑。刑法是司法法,不是行政法,所以司法面向的刑法教学和研究应该奉行司法逻辑,不应该奉行行政逻辑。司法逻辑与行政逻辑虽同为实践逻辑,但至少具有如下不同:司法逻辑是存在于控辩审的三角形关系结构中的实践逻辑,而行政逻辑是存在于执法者—相对人的两极式关系结构中的实践逻辑;司法逻辑坚守公正这一基本价值立场,而行政逻辑虽也追求公平正义,但在效率与公平之间谋求平衡性却显而易见;司法逻辑以不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案件为预设,而行政逻辑以行为类型间的差异和类型内行为间的相同为预设;司法逻辑以直接言词原则为推理方式,而行政逻辑允许以书面审查为推理方式。不难看出,司法考试逻辑与行政逻辑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想一想在司法考试中考生回答行政法考题与回答刑法考题的方式毫无二致即可明白;而司法逻辑与行政逻辑之间则是天壤之别,这种巨大差异的合理性是以行政诉讼的存在为依托的。其三,这里所谓司法逻辑,不是指那种程序性实践逻辑,而是指实体性实践逻辑,其最根本的命题式表达就是“刑法是司法法”。即便这里所谓司法逻辑也具程序意义,那也是在刑法决定刑事诉讼法的意义上才具有的。换言之,把“刑法是司法法”作为司法逻辑的首要预设,其宗旨在于确定刑法推理而不是刑事诉讼法推理的基本模式。显而易见,形式理性与实质理性或者所谓形式刑法与实质刑法的矛盾分析无法尽显刑法是司法法这一预设的性质。正因为司法面向的刑法理论和刑法教学是解释性的,所以刑法教学及其所赖以为基的刑法研究讲不讲司法逻辑,关键就要看对刑法的解释是否讲司法逻辑。面向司法的刑法学对《刑法》的阐释确实就是对刑法的解释。但为了避免同任何在遵行司法考试逻辑或行政逻辑的解释观基础上把这种刑法学称为刑法解释学的做法相混同,笔者坚持使用“司法刑法学”的称谓。因此,关键还是如何看待刑法解释。学界一直主要是从活动结果的意义上把握刑法解释的,而相当忽视活动过程的视角。从活动结果的意义上定义刑法解释,形成了一种主流的刑法解释观,笔者称之为“刑法解释的说明论”。〔2〕只是由于对“刑法规范含义”或“刑法规定意义”本身有不同的理解,“说明论”内部又有“主观说”、“客观说”、“折衷说”之争。〔3〕“说明论”是法律实证主义的刑法解释观,因为“说明论”把刑法解释看作去发现外在于解释者的、通过刑法文本加以表达的意思,只是对于这种意思到底存在于立法者头脑中还是存在于当下文本中存在着分歧。针对“说明论”,有学者指出,刑法解释不是说明性解释,而是理解性解释,强调解释者与解释对象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刑法解释是人们为了保证刑法规范的正确适用而理解、选择、决定刑法规范含义的过程。

我们不妨称之为“刑法解释的理解论”。显而易见,这种“理解论”比“说明论”更为接近刑法解释实践的事实。要追问不同的主体为什么对同一文本的解释会产生差异,就必须研究主体的主体性。“理解论”对于刑法解释的阐明仍然是不够的。它虽然强调了刑法解释的主体性,却还是遮蔽着刑法解释的主体间性。如果忽略主体间性,不同主体之间如何能够在理解上达致共识,以及不同主体之间在理解上的差异如何能够在达致共识中具有积极意义,则是无法理解的。不难看出,司法面向的刑法理论和刑法教学,在建构和传授这种解释性话语的时候,是不讲司法逻辑的,因为其或不讲刑法解释的主体性,或不讲刑法解释的主体间性。很明显,“说明论”是无“主体性”的。在法律实证主义的科学主义客观主义立场中,虽有主客二分,但无主体性。非要谈主体性的话,在它那里也只意味着形式逻辑的载体性。而一旦主体被抽离了实践理性,也就丧失了真正的主体性。“科学总是试图以绝对独立于主体性、解释和历史共同体的方式,来定义实在”,一旦超出其有效性范围,这种范式就沦为“淡漠的客观主义”。〔5〕反映在对实在法的解释上,这就是,法律实证主义对非相对性、非角度性、单义性和精确性的法律含义的追寻。这种努力必然落败,因为实在法并不是那种可以采取科学客观主义范式加以处理的对象。刑法解释不是单向度的,而是合作性的;单向度的解释姿态必定沦为一种独断的特权姿态,它否认当事者之间的商谈在社会冲突正义解决中的必要性。法律实证主义的单向度解释姿态,在其面对法律解释实践时,就始终“在冷酷的拒斥与伤筋断骨的拥抱之间摇摆”。〔6〕无主体性的刑法教学与无主体性的刑法解释、刑法研究是相互适应的。因此,传统的面向司法的刑法教学及其所赖以为基的刑法研究,并无司法逻辑,而是体现了司法考试逻辑或行政逻辑。大体上说,我国的刑法教学并不是为司法实践服务的,毋宁说是为司法考试服务的,或许应该委婉些说,是为具有司法考试趋向的司法实践服务的。这听起来已经很严重,但还不是最要紧的,倘若刑法教学和研究遵从行政逻辑,而背离刑法是司法法的性质,那么它助长我国根深蒂固的司法行政化才是最要紧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无怪乎按照这种教学模式培养的学生是长于司法考试,而短于司法能力(控辩审能力)了。同样明显的是,“理解论”是无“主体间性”的。主体间性是一个交互主体性概念。正如胡塞尔〔7〕所指出的,如果遵循康德式的传统,将先验主体性解释为孤立的自我,并因而忽视先验主体间性的问题,就会失去对主体性和世界作一个先验阐明的可能性。〔8〕胡塞尔指出,主体间性是一个具有无比重要性的主题。并且,他先于哈贝马斯等人采取了“先验哲学的主体间性转化”立场,由此断言,世界的客观性和超越性是被主体间性地构成的。〔9〕如果主体之间的差异被否定了,那么就不会存在任何多元性,从而也便没有主体间性。“主体性和主体间性远非相互竞争的选择,而是实际上相互依存的概念。”〔10〕胡塞尔断言,只有主体是一个共同体的成员,他才是经验世界的,而彻底的自我反思必然导致绝对的主体间性的发现。因此,一个进行得足够彻底的先验还原不仅仅导向主体性,而且也导向主体间性;先验主体性在其完全的普遍性里就是交互主体性。〔11〕根据胡塞尔,只要我们能够融合不同的视角,对常态的主体之间的差异的经验,就能够导致对世界更加全面的理解。〔12〕不重视主体性,就不可能重视主体间性。但是,是主体间性更好地揭示了刑法解释的本质,而不是主体性。主体间性在刑法解释中的具体化,就是刑法解释的司法性。换言之,刑法解释的司法性是主体间性在刑法解释活动中的一种特有形式。既然刑法是司法法,刑法解释如何能不司法性地进行?在这个解释过程中,检察官、律师、法官都是解释主体,共同构成一个刑法解释共同体。〔13〕奉行司法逻辑的刑法解释,不是去寻求科学客观主义所寻求的那种科学客观性,更不是寻求形而上学式的客观性,而是寻求交谈的客观性。

刑法解释的司法逻辑,存在于刑法的司法过程之中,交谈的客观性也在这个过程中实现。所以,仅仅从活动结果而不从活动过程上来把握刑法解释,是不行的。有主体性、讲主体间性的刑法解释、刑法教学和刑法研究,必然注重控辩之间的逻辑差异和审判对这种差异的统一。这就自然强调控辩审角色的分化在刑法解释、刑法教学和刑法研究中的重要意义。以哲学的观念审视之,笔者认为刑法解释观问题的总根源在于我们到底要不要扬弃“科学客观主义”的刑法学范式。近代以来,实证科学在认识自然界方面获得巨大成功,这使得实证精神迅速跨越自己有效性的界限,而蔓延到法律实践领域,并在法治国家初建时期迎合了社会需要。就此形成的法律实证主义在法律逻辑上也输入了“科学的客观主义范式”。这种范式由于跨越了其有效性范围,造成了科学世界和日常生活世界之间灾难性的决裂。在刑法解释领域,这主要表现为刑法的“社会效果”的缺失。“生活世界是一个境遇性的、相对真理的世界,科学却试图实现一个与主观的第一人称视角脱离了一切关系的、严格和客观的知识的理念”;“生活世界里的对象是以其相对的、近似的和角度性的给与性为特征”,“而科学的对象却以非相对性、非角度性、单义性和精确性为特征”。结果是,“尽管科学最初是以要将世界从怀疑主义的冲击下拯救出来为开始,但这显然是通过还给我们几乎无法辨认的世界而完成的。”要愈合上述“灾难性的决裂”,唯一方法就是批判这个占统治地位的“科学的客观主义”(或称“科学客观主义”、“科学主义的客观主义”)。〔15〕刑法解释的司法逻辑不是一种科学中的逻辑,而是一种生活中的逻辑。至此,如果要不要扬弃“科学客观主义”刑法学范式的问题已不再是问题,那么问题倒成了如何按照司法逻辑建构司法面向的刑法学,进而,如何在刑法教学中贯彻刑法解释的司法逻辑。

二、刑法解释的司法逻辑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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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保护立法与司法实践

土壤资源作为农业生产的根本,其永续利用对于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和公众健康以及保护环境具有重要意义。我国的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案)正在征求意见和修改过程中,迫切需要借鉴域外的相关经验,而美国作为环境立法的先进国家,其土壤保护和污染治理有许多成功之处可供学习。根据不同的需求,美国的土壤保护通过不同的法案来规制,其中最重要的两部立法是1976年的资源保护和恢复法(TheResourceConservationRecoveryAct,以下简称RCRA)和1980年的综合环境反应、补偿和责任法(TheComprehensiveEnvi-ronmentalResponse,CompensationandLiabilityAct,又称超级基金法,以下简称CERCLA)。

一、资源保护和恢复法(RCRA)

(一)立法背景。RCRA是之前固体废物处理法的修正案,是对危险废弃物处理问题日益严重作出的回应。该部法律立足于长远,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预防和减少污染,核心条款是对固体废物的清理和危险废物的处理和清理。因为废物处理的过程也可能涉及水或者空气的保护,因此它不仅涉及土壤的保护,但对废物的处理主要以土地为载体,包括地表处理(如堆置于地面)或地下处理(如地下掩埋或深井注射等),因此废物处理对于土壤质量的威胁日益凸显,该部法律对于土壤保护的意义也显得尤为重要。为了鼓励减少废物产生和循环利用,降低废物特别是危险废物对人体健康和环境质量的威胁,从而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RCRA的大部分条文都旨在设计一个管理计划来规范废物的产生、加工、储存和处理的全过程。从法律的主要条文来看,该部法律主要为了达到以下四个基本的立法目的:1.确立所管辖的废物种类及其定义。2.在美国环境法上第一次建立了一套追踪系统,完整地记录危险废物“从摇篮到坟墓”的全过程。3.建立废物从诞生到最终清理的操作标准。4.建立垃圾处理、储存和处置设施的强制性规定。这一“从摇篮到坟墓”的全过程控制是通过对废物特别是危险废物的生产者、运输者以及处理、储存、处置设施(Treatment,Storage,andDisposalFacilities,以下简称TSD设施)的所有人和实际控制人施以法律上的控制要求来实现的。(二)调整对象(规制的废物)。RCRA将废物从整体上分为固体废物和固体危险废物。固体废物包括垃圾、液体物质、固体物质和由特定活动产生的其他废弃物,包括由工业、商业、采矿和农业生产产生的固态的、液态的、半固态的或气态的废物。危险废物则由两种方式来进行界定:列举式和描述式。危险废物通常是指由于其数量、浓度、化学的、物理的或传染性等特征从而会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或导致死亡,以及处理、储存、运输或者处置不当会对人类健康或环境造成重大威胁的废物。联邦环保署列举了部分危险废物,但全部予以列举并不现实。因此,在列举之外,符合以下四个特征之一的废物也可以归入危险废物,即易燃性、腐蚀性、化学反应性和有毒性。固体废物和危险废物的区分具有重要意义,因为立法对二者的规制完全不同,处理危险废物的成本要远远高于固体废物的成本,因此,被规制一方会千方百计地避免将自己产生的废物归入危险废物的行列。生产者为了逃避危险废物的监管,往往会采用稀释或改变废弃物的成分等措施意图避免将废弃物归入危险废物。针对这一情况,环保署颁布了两个特殊的规则,对列举式危险废物适用两个规则,即“混合规则”和“提取规则”。列入清单的危险废物如果与其他固体废物相混合,则其混合物仍属于危险废物;从列入清单的危险废物中提取出来的物质仍属于危险废物。另外,被危险废物污染的土地等介质也属于危险废物。这些规则从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企业规避法律的问题,也更好地体现了RCRA对危险废物规制的严格性。(三)规制的主体。RCRA根据废物从产生到处置各个不同的阶段,将被规制的主体分为生产者、运输者和TSD设施。其中,生产者和运输者的责任较小,而TSD设施责任较大。尽管不同的主体责任有大小之分,但实践中每个环节都不可或缺,对各个主体的规制共同构成了“从摇篮到坟墓”的追踪系统,确保废物从产生之初即置于法律规定的管理与控制之下。RCRA设计的理想状态是从废物的产生到处理,每个环节都需要完整的记录,废物的所在地及现有状态随时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1.生产者。按照生产危险废物的数量,生产者可以分为几个等次:一是大量生产者,即每月生产1000公斤以上危险废物或每月生产1公斤以上的剧毒危险废物或每月生产100公斤以上的剧毒残渣或土壤;二是小量生产者,即每月生产100公斤以上1000公斤以下的危险废物;三是有条件豁免的小量生产者,即每月生产100公斤以下的危险废物或1公斤以下剧毒危险废物或每月生产100公斤以下的剧毒残渣或土壤。环保署针对不同的生产者规定了有区别的义务,但所有生产者都应当正确标明其生产的危险废物。而大量生产者和小量生产者还应当达到以下要求:一是必须从环保署得到一个对应的识别号码,这一识别码允许环保署追踪生产者行为以保证危险废物已被正确处理;二是遵守危险废物联单制度;三是在交由他人运输、储存、处理或处置前,生产者应当正确处理危险废物,如生产者应当填写转运或TSD设施的名称并注明环保署登记的识别号码,表明该危险废物已经符合运输部的相关要求,并将该联单转交给下一环节;四是遵守记录保存及报告的规定,等等。生产者在自己的生产场所存放危险废物也有限制性要求:一是可以存放最高不超过55加仑的危险废物并保持良好状态,一旦发生泄露必须立即进行专业贮存;二是危险废物在运输之前,可以允许存储在符合标准的罐体、储存物或封闭的建筑物内不超过90天。2.运输者。危险废物的运输非常昂贵,因为联邦和州的相关规定要求确保运输完全置于控制之下。这种控制的核心机制就是联单制度,这一制度可以确保追踪危险废物的行踪,如谁接管了危险废物,它将运往哪里,等等。所有的运输者都应当取得所运输危险废物的ID识别码,并附上由生产者填写的危险废物联单,并且要符合环保署和运输部对于危险废物运输的要求,如合适的包装、标识、报告、记录保存等等。3.TSD设施TSD设施一般是指处理、储存和处置危险废物的设施,通常需要按照该法案的规定从环保署获得许可证。RCRA要求环保署建立一项综合的规则来规制TSD设施的选址、设计、运行和关闭全过程。这些具体规则包括通用规则和对特定TSD设施的特别要求。1984年修正案增加了部分更为重要的规定,如禁止利用垃圾场处理液体;对地表堆积和垃圾填埋的最低技术标准;对已许可的TSD设施持续渗漏的纠正行为及对危险废物作为燃料的规定,等等。RCRA对TSD设施的要求比对生产者和运输者更为严格。因为许多超级基金场所就是原来的TSD设施,因此为了防止将来的清理成本,该法要求TSD设施在运作过程中和关闭后都不会造成污染。1984年的修正案限制垃圾场接收废物,除非危险物质不会从废物中渗漏,并对利用土地进行危险废物处置进行规定,即原则上禁止垃圾场、储存池、土地处理系统及注射井处置危险废物,除非能够证明该设施符合严格的处置前的处理要求或者证明废物在此期间不会发生迁移。另外,修正案增加了环保署可以要求TSD设施清理现在或者过去所在地的危险废物污染。(四)公民诉讼。RCRA对公民诉讼的规制呈现出不同于其他环境法律的特点,其在第7002条和第7003条规定了“任何人可针对任何人(包括政府)现在违反本法的行为提起诉讼”,“如果过去或现在的废物处理可能对人体健康或环境造成紧急的重大威胁,则任何人可针对任何人(包括政府)提起诉讼”。在RCRA规制下的公民诉讼主要具有以下特点:1.原告资格的扩大化。原告资格是诉讼中法院必然要审查的内容。大部分环境立法对公民诉讼都有特别的条文予以规定,明确载明了何种主体在何种情况下可以提起公民诉讼。一般情况下立法将公民诉讼都限定在一定领域内,并不是所有违反相关法律的行为都可以提起公民诉讼,即针对特定的违反该法规定的行为才能提起公民诉讼。在水法或空气法等相关环境立法中,对于公民诉讼的限制性规定是比较常见的,即仅在立法明确规定的前提下特定原告可以提起公民诉讼。但在RCRA的公民诉讼中,根据法条第7002条和第7003条的规定,基本上任何人可以针对任何人提起诉讼,政府部门也不例外。法律条文没有对原告的资格进行限制,法院除了依据民事诉讼的一般规则对诉讼资格进行审查外,一般也不会在诉讼资格上限制起诉。从这一点上来看,RCRA对环境的保护更加彻底,也体现了立法对废物处理特别是危险废物处理的特别关注。从环境政策的角度来考量,这也是立法针对越来越严重的土壤污染问题作出的政策选择。原告资格的扩大化体现了对危险废物处理的特别考量,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土壤污染的预防。2.潜在的被告类型。RCRA规定的公民诉讼的被告主体范围也比较广泛,如:违反许可证、排放标准、排放管理等规定的行为人;过去或现在的固体废物生产者和运输者,以及固体废物处置、储存以及处理TSD设施过去或现在的所有人或使用人,等等。另外,美国联邦环保署如果怠于履行职责或不履行职责,也有可能成为被告。RCRA允许公民起诉任何对环境或人体健康造成紧急、重大危险的废物处理行为。即使污染者达到了该法规定的所有条件,但在该条款下仍然负有责任。3.关于“紧急、重大危险”的特别规定。(1)基本规则与其他环境立法相比,RCRA的公民诉讼中关于“紧急、重大危险”的规定显得尤为特殊。所谓“紧急”意味着近期威胁,不一定会发生或立即造成伤害;所谓“重大”是指严重的伤害;“危险”是指潜在危险而非实际危险。另外,在法条中还有“可能”这一修饰性用语,意味着在法律适用过程中,在一定程度上本条文会得到更为宽泛的解释。实际上,在具体案件的裁判中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2)相关条文在司法实践中的适用在适用这一条文时,法院认为关于诉讼资格的要求(即原告遭受“实际上的损害”)与判断紧急的重大危险所要考虑的因素基本是一致的,因此在诉讼资格的审查上实际上是不存在障碍的,即法院对该条的适用倾向于比较宽泛的解释。进一步而言,法院仅要求该废弃物有较低水平的危险即可,甚至不需出示能够证明实际危险的证据。原告不必证明无可辩驳或者是不容置疑的对环境或人体健康造成了紧急的重大危险。“紧急”并不意味着立即发生,尽管这种危险现在存在,但其影响可能要等到经历一段时间后才能显现。所谓“重大”的判定只要有一个合理的原因表明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救济行动,有人会面临受到伤害的风险即可。即使是造成危险的行动已经终止,但如果对于环境的损害没有彻底根除,这种危险仍然存在。例如,如果能够证明地下储油罐存在紧急的重大污染的危险,则可以通过公民诉讼得到针对储油罐的清理行为的支持。对于证明重大危险的存在,原告并不需要对损害的风险进行定量化证明,因为法院认为“损害的风险涉及医学和科学的结论,并且这种结论依赖于科学知识的前沿性问题,而这样的确定性证据是不可能的”。而关于“可能”的判定是相对宽泛的而不是限制性的。损害的现时性是核心的概念,将来的风险是不可能在案件中得到支持的。这一概念要求如果不采取相应的救济措施,则会有一个合理的原因预测到损害危险的发生。如果这一风险系推测性的或过于遥远、过于微小等,则原告的诉讼请求不会得到支持。关于对人体健康和环境的紧急潜在损害的证明,州环保局的指令如果未被反驳,则其足以证明,而所有人的简单否认并不能对实质性事实构成影响。尽管第7002条是针对危险废物的条文,但受其规制的责任并不限于危险废物,如果普通的固体废物构成了危险,其主体相应地也要承担第7002条规定的法律责任。根据其他相关法律条文的体系化理解以及法院判决的进一步澄清,即使某一种固体废物不在RCRA的C部分(即危险废物)规制之下,但只要对人体健康或环境造成了紧急的重大风险,也应当置于第7002条的规制之下。因此,RCRA对紧急的重大风险的控制相当严苛,基本上不会放松任何对人体健康或自然环境的任何风险防控。从目前来看,其控制环境风险的效果也是比较成功的。(3)对“紧急的重大危险”的证明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紧急的重大危险”类似于美国普通法中的妨害概念,但比普通的侵权案件需要的证据更少。美国环境法从总体上是脱离了传统的侵权法基础的,因为其主要涉及环境公共利益的保护,而对私益的保护是在普通法的规制之下,原告可以按照普通法的要件来进行诉讼并获得赔偿,但不允许任何人从公民诉讼中获得经济利益。法院对“紧急的重大危险”的证明要求倾向于宽松,可以仅指受到威胁的伤害,即使至今并未实现。这可能比普通法的证明责任更容易完成。(4)构成“紧急的重大危险”的要件从联邦法院的实践来分析,构成紧急的重大危险,一般需要满足以下四个要件:一是必须有一定数量的人存在风险;二是污染物必须在RCRA所列的危险废物清单上;三是污染物必须在联邦或州环保局认可的一定水平之上;四是必须有泄露的途径。另外,原告需要证明被告在处理、储存、运输或处置危险废物或固体废物的过程中造成了紧急的重大危险,并且被告对这种危险起到一定作用,即原告需要证明被告的行为与危险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因果关系。这一要求与超级基金法的法律责任大不相同。后者不需要证明任何程度的因果关系,责任主体承担的是严格责任。如果州环保局已经投入相当的资源对污染进行调查或进行修复的计划,即使时间并不确定,这一事实本身也可成为证明紧急的重大危险存在的证据。在著名的MainePeople’sAllianceandNAT.v.Mallinckrodt一案中,在面临不确定性因素时,法院如何判定“紧急的重大危险”显得尤为重要。通常情况下,法院在涉及技术问题时是比较审慎的,保持不过度延伸的态度,即认可双方所提交证据在数据上的差异性和不确定性,并在此基础上较为宽泛地认定构成紧急、重大危险。(五)启示与借鉴。1.加强污染源头治理和过程监管。RCRA所建立的“从摇篮到坟墓”的管控机制有效地控制了污染物的源头,减少了污染物的产生;其对生产者、运输者和TSD设施的严格规制,从各个环节减少了污染的可能性。因此,我们可以借鉴这一模式,从源头进行控制。一是对废物进行科学分类,以列举式和描述式结合的方式将尽可能多的物质列入监管体系,将危险废物的提取物及与其他废物的混合物也纳入规制范围,防范企业以提取或混合等方式规避法律,从危险废物的产生上进行严格限制;二是对生产者、运输者和相应的处置设施进行分类规定,严格规定各个环节的操作规程和法律责任,对各个环节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控制,实现危险废物“从摇篮到坟墓”的全过程监管。2.防范紧急、重大危险。“预防为主”是我国新修订的环保法确定的环境保护的五个基本原则之一,这一原则在土壤污染预防方面具有更为突出的意义。因为土壤一旦受到污染,其自我修复能力差、修复时间长、治理成本高、技术难度大,因此,从源头上控制污染,减少污染物的产生,是最有效的防止土壤污染的手段。正在起草的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案)虽然也设计了“预防和保护”一章内容,但对如何预防,规定仍然不够细致,相关制度的操作规程仍需要进一步细化,从而使其具有可操作性。具体而言,我国可以借鉴RCRA中对“紧急、重大危险”的防范,在土壤污染防治的立法中特别强调对污染预防的规定,引入“紧急、重大危险”的概念,对造成土壤污染的风险进行有效的监管。在司法实践中,可以结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1条关于“具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重大风险”行为的规定,在损害后果和因果关系等认定上适当予以把握,真正落实预防原则,防范土壤污染的风险。

二、综合环境反应、补偿与责任法(CERCLA)

(一)立法背景。CERCLA的颁布是对从废弃场所渗漏的有毒物质对地表和地下水的污染日益关注的结果。它的主要立法目的是对废弃的危险物质进行即时的清理,所以有学者认为CERCLA是对过去的污染行为的回溯性救济。而且作为一部综合性的法律,CERCLA取代了联邦普通法中的非法妨害的诉请。在美国的环境立法中,CERCLA扮演了一个富有争议的角色,但这是为了对以前国家在环境问题上的错误行为买单。其他的环境立法都是针对现存的废物的产生和处理问题,而CERCLA却是对之前的掩埋或处置进行清理。这种清理花费巨大,其备受诟病的一点就是这种巨大的花费被分摊到行为合规的现有主体身上,而这一主体仅仅是购买或继承了倾倒废物的前任主体的财产。CERCLA这一严厉的机制将纳税人承担的负担转移到继受财产的私人主体。这种负担转移的公平性在一些具体的案件中受到了挑战,但对于清理行为的热切期盼通常会得到环境意识日益觉醒的公众的支持。该法案的基本立法目的有以下四个:一是鼓励对化学品和危险物质的正确处置;二是对设施中的危险物质排放和具有显著威胁的排放进行回应;三是减少和消除因危险物质的不正确排放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的威胁;四是落实“污染者负担”的原则,即让因处置危险物质引起环境问题的主体对其造成的危险状态承担责任和费用。但是谁应当对过去的行为负责是众多争议的源头。除了及时清理受污染的场址并让相应主体承担责任,CERCLA的另一核心目的是通过其激励机制促进和解,而不是将复杂的诉讼更加复杂化。CERCLA建立了16亿美元的超级基金用于对全美大约20000个储存或倾倒有毒物质的场所进行清理。环保署以对公众健康和环境的潜在威胁为依据对上述场所进行了先后排序,排序在前的场所列入国家重点污染场所名录(NPL)并进行即时的清理,并且这一名录至少每年更新一次。1986年,为了加速超级基金行为,国会通过了《超级基金法修正和再授权法案》。该法案将超级基金从16亿提高到85亿美元,进一步扩大和厘清了环保署的权限并提高了治理程序的标准。例如,环保署被许可不必获取搜查证即可直达场所或设施进行调查、取样等行为。另外,这一法案也将被告从其他潜在责任方追索的权利予以明确。CERCLA还经历了以下几次修订:1996年的《资产保护、贷款人责任和存款保险保护法》(贷款人责任法案);1999年的《超级基金回收股权法案》;2002年的《小型企业责任减轻及棕色地块再生法案》(棕色地块修正案)。(二)重要术语界定。CERCLA针对的是设施中的危险物质排放到环境中或设施中的危险物质存在排放到环境中的显著威胁。1.危险物质CERCLA规定的“危险物质”定义非常宽泛,实际上包括了其他相关环境保护立法的被定义为“危险物质”的物质以及被环保署认定也许会对公众健康和环境造成紧急、重大危险的物质,即包括RCRA下的“危险物质”,清洁水法下的“有毒污染物”,清洁空气法下的“有毒空气”,以及任何受有毒物质控制法规制的有毒化学物质。”2.排放“排放”的界定也非常宽泛,可以指任何溢出、泄漏、泵送、排放、排空、注入、浸出、倾倒或处置到环境中的行为。关于“排放威胁”,虽然未在CERCLA中定义,但是在《国家油类和危险物质污染应急方案》中有解释,在个案中法官也有界定或说明。3.设施从本质上而言,任何被释放了有害物质的地方都有资格作为“设施”,包括“任何建筑、装置、设备管道或输油管……井、矿井、咸水湖、地面储存、沟渠或垃圾填埋场……等等”。4.潜在责任方CERCLA规定由潜在责任方承担责任。潜在责任方在条文中规定如下:(1)当前设施所有者和经营者,即使在危险物质排放时他们并不是设施所有人;(2)排放时的设施所有者和经营者;(3)安排危险物质处理者,实际上也包括了危险物质所有人;(4)运输者。之所以规定如此广泛的责任主体,主要是为了避免污染治理全部由政府买单即由全体纳税人承担。(三)针对污染的应对措施。针对上述危险物质的排放,CERCLA规定了两种基本的应对措施:一是清除,这是短期的行为,是为了解决对于公众健康和环境的短期威胁,要求尽可能迅速地展开,并能够减轻、阻止、缓和或消除威胁;二是长期的修复行动,目的是彻底或最大限度地修复环境。修复过程往往极为漫长而且花费巨大,并且要遵循一定的程序要求,如符合《国家油类和危险物质污染应急方案》的要求,包括大规模地修复调查、可行性研究和公共咨询等。其中,环境恢复调查和可行性研究是选择适当的修复行动的前提。程序的最后阶段是进行环境修复设计和环境修复行动。整个过程应当满足一定的程序要求,如果没有满足程序性要求,则修复方不能向其他主体追索修复费用。(四)责任承担。CERCLA的责任承担一般须满足以下要件,一是被告属于四种潜在责任人之一;二是存在危险物质的释放或者释放威胁;三是由于CERCLA意义上的设施的释放行为导致了相应费用的发生;四是相应费用的发生应与《国家油类和危险物质污染应急方案》(NCP)一致。NCP是由环保署通过公告和评论的许多规章,建立了对释放危险物质、污染物作出相应回应的程序和标准。CERCLA第107条规定了严格的连带法律责任,并且是有溯及力的法律责任,而且这种责任除了不可抗力、战争等特殊情况,仅在极特殊的规定下才可以抗辩。另外,承担CERCLA的责任并不考虑危险物质的数量最低或者定量限制,更为严格的是因果关系在责任的认定中并不是必要的要件。因此可以说,CERCLA规定了环境法历史上最严厉的责任。1.严格责任。之所以称之为严格责任,是因为CERCLA为了防止污染场址的清理费用由政府(税收)支付,对潜在责任方规定了非常苛刻的责任,潜在责任方几乎不可能提出有效的抗辩来免除责任。即使危险物质的释放是不可预见的或者是处置行为发生在CERCLA以前,或处置行为在发生时属于合法行为,或者当危险物质在设施中被处置时采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处理措施,都不能免于承担责任。而且因为不必证明因果关系,CERCLA中的责任甚至比普通法中的过失侵权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2.连带责任。连带责任意味着单独的潜在责任方或者多方责任者或者所有的责任者有可能对一个场所的所有清理费用承担责任,而并不考虑潜在责任方对危险物质泄露应当承担的责任份额。从联邦环保署的执法实践来看,为了公平起见,环保署倾向于向尽可能多的潜在责任者追究责任,并尽可能地与潜在责任者一一促进和解,防止少数大企业承担过高的清理费用。出于迅速解决争议、早日达成和解以达到清理的目的,一旦环保署与某个或某几个潜在责任者达成和解,其他人不能针对和解协议提出异议,除非发现了新的损害事实且与已达成和解的潜在责任方相关,则环保署可以重启磋商程序以调整和解协议内容。从理论上讲,承担清理费用的责任方可以向未承担责任的其他责任方追索费用。连带责任建立在“不可分割的损害”这一法律概念的基础之上。在具体的案件中,潜在责任方如果能够证明其独有的损害后果或有合理的依据可以确定造成每一种损害的具体原因从而明确责任分担,则其可以进行有效的抗辩。证明特殊损害的通常方式是基于地理地质等科学方面的考虑,但在具体案件中举证实际上是非常困难的。责任的分担以损害的可分性为前提,因此如果被告能够证明基于他的危险物质泄露造成20%的损害,则其可以仅承担20%的责任。多数案件中,实际上损害是很难区分的,因为往往是多种原因掺杂在一起造成了在同一场址的危险物质处置不当并引起了损害的发生。被告必须证明其特有的危险物质被运往特定场址并引起独特的能够区分的环境损害,这一举证责任异常复杂并需要对事实进行科学的深入的分析,对被告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另外,如果由于多种原因造成单一的不可分的损害,法官往往不会武断地区分责任,因此可以预见的结果是所有潜在责任方通常都被判定承担连带责任。CERCLA实施以来,由于严格的连带责任的适用,对潜在责任方的追究相当严厉,对于污染场址的清理效果也比较明显。但在实践中也受到公平性的质疑,因此在案件审理中,某些案件中也出现了法院采纳“可分割性”抗辩的先例,严格的连带责任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缓和,但在举证责任上要求还是相当严格。如在伯灵顿北圣达菲铁路公司诉美利坚合众国一案中,法院允许被告以危险物质的体积、地理分布以及排放时间等作为证据来证明其应当承担责任的份额,并最终支持了被告的抗辩。3.追溯责任促使CERCLA通过的两大推动力即通过迅速地清理危险物质来保护公众健康和环境安全以及污染者承担费用在立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实践中,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责任的可追溯性是不可避免的选择。因为CERCLA是为了对其实施前的污染场址进行清理和修复,因此潜在责任方应当对之前所发生的行为承担责任,尽管潜在责任方不断地对这一问题进行挑战和抨击,但法院在实践中还是倾向于确认责任的可追溯性。(五)抗辩事由。CERCLA规定了四种传统的抗辩事由:不可抗力、战争行为、第三方行为和无辜土地所有者抗辩。2002年的修正案增加了三项新的抗辩事由,即无辜土地所有者、微量生产者、临近的土地所有者和预期的善意购买者。但为贯彻CERCLA的严格责任,法院对抗辩事由的审查相当严格,被告很难进行有效的抗辩。例如,被告若以第三方行为进行抗辩,须证明其与第三人的行为完全没有关联,具体需要证明以下三点:一是危险物质的排放是由于第三方行为导致,且这个第三方不是被告的雇员,也不是与其存在协议的人;二是被告履行了应有的注意义务,如发现危险物质泄露后采取了防护措施,设置了警告标识,等等;三是被告针对任何第三方可预见的作为或不作为采取了预防措施。(六)启示与借鉴。1.明确责任主体。土壤污染具有累积性、滞后性和不可逆性等特点,导致土壤污染治理的难度大,成本高,因此,解决土壤污染的治理问题,不能全推给政府,应当由责任主体承担土壤治理和修复的相关费用。CERCLA立法的目的之一就是严格按照“污染者负担”原则要求相关的责任主体承担治理和修复费用,以此推动对垃圾处理场、工业用地和采矿场地等污染场址的治理和修复。从实际效果来看,CERCLA将“污染者负担”原则落实到法律的规定中并且在土壤治理和修复中得到了很好的实践。尽管修复行动支出巨大,税收承担了相当一部分费用,但是CERCLA的立法和司法发挥了很好的震慑作用。我国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案)提出了“土壤污染责任人”的概念,但并未对其进行具体界定,实践中易造成责任主体认定的分歧。我国可以借鉴CERCLA关于“潜在责任方”的立法模式,贯彻“损害担责”原则,在土壤污染防治法中对责任主体的次序进行规定,如第一顺位责任主体是造成土壤污染的主体,第二顺位责任主体是土地使用权人,第三顺位是运输者等等。2.强化责任承担。CERCLA作为土壤保护的主要立法,其规定的严格、连带及有溯及力的责任有效防止了相关主体以各种理由摆脱责任,最大限度扩大了责任主体范围,对土壤污染的治理和修复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了解决土壤污染的治理问题,我国在土壤污染防治法法条设计中,也可进行适当借鉴,对责任范围、责任性质等进行一定的规范。为了防止相关主体互相推诿或逃避责任,可以考虑追溯相关主体的责任,并强化各个责任主体之间的连带责任,彻底贯彻“损害担责”原则,并与行政执法相结合,更好地实现污染土壤的治理与修复。3.设立土壤污染防治基金。CERCLA成功的重要经验就是超级基金的设立,为重点污染场所的清理与修复费用的解决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超级基金设立之初主要来源于对石油和化工原料征收的税收,后来增加了对化学衍生物的税收和年收入在200万美元以上的公司所征收的环境税,另外还包括了年度联邦财政常规拨款以及对相关责任主体追回的费用及罚款,等等。我国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案)规定了“国家建立土壤污染防治基金制度”,但仅在第五十八条进行了原则性规定。为了真正发挥基金的作用,可以借鉴CERCLA的规定,结合2016年新颁布的环境保护税法的规定,将对大气、水、固体废物的实收税分出一定的比例归入土壤污染防治基金,并明确其他资金来源和使用基金的启动与批准程序,既要保证基金的来源,也要确保基金的高效运作,在污染者无力修复时利用基金启动修复项目,又要确保向污染者追偿费用,及时补充基金,起到长远的治理和修复土壤的作用。

三、RCRA和CERCLA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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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层犯罪论司法实践研究

摘要:随着阶层犯罪理论伴随学界的推行,逐渐被实务界所采纳。该犯罪构成理论对定罪的认定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此,本文对阶层犯罪理论在司法实践中适用进行分析,并指出在当前司法改革背景下,阶层犯罪理论应如何在司法实践中有效的开展。

关键词:阶层犯罪论;司法实践;适用

近些年来,犯罪构成要件理论一直是我国刑法学界重点研究的问题。当前司法改革不断推进及司法精细化趋势下要求认定犯罪理论要精细化。因此,本文对阶层犯罪理论在我国司法实践中适用进行研究,力求运用该理论推进刑事司法活动的规范化。

一、阶层犯罪论对司法实践的意义

刑法理论上的阶层犯罪理论,是指德国、日本刑法理论为达标的犯罪论体系①。阶层论又有二阶层和三阶层之分,这两个理论仅仅是在紧急避险和正当防卫上有不同,但是实践适用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差异。那么从当前的司法实践来看,阶层犯罪论是高度体系化的理论,对于司法实践具有重要的意义。从刑事司法人员角度来看,阶层犯罪理论对于审理案件方面具有提升案件的缜密性、节省办案的思维成本,避免出现遗漏造成错案方面具有检验的功能。从刑事法治角度来看,法律在适用过程中的要求是安定性和正义性。阶层论作为高度化的理论,可以对犯罪成立的要件进行相应的分类,并配合刑法对犯罪的规定,进而帮助司法工作在进行的时候可以大大的满足正义性和安定性的要求。

二、阶层犯罪论的司法实践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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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司法的城市实践探索

本文作者:孙光妍邓齐滨工作单位:黑龙江大学

“人民司法”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末期的陕甘宁边区,在司法制度的建设上,摒弃了自晚清以来历届政府所推崇的强调司法审判程序化和司法人员专业化的新式司法制度,强调简化审级和程序,强调司法从业人员必须与民众在情感上、生活方式等方面保持一致,甚至将大众对司法机关的评价作为评判司法审判优劣的唯一标准。[1]“人民司法”的尝试,适应了战争条件下的陕甘宁边区环境,对后来解放战争时期的司法建设起到了重要影响。但是“人民司法”的理念由于缺少城市司法经验,因此不能完全适应城市解放区的司法建设需要,如何在城市复杂的社会背景、经济模式下进行司法建设是我党要解决的问题。通过对哈尔滨市档案馆、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等地方档案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我们发现,城市解放区司法建设借鉴和继承了陕甘宁边区“人民司法”的特点,在逐渐践行“人民司法”的基础上融入了城市特色,进一步规范了适合城市发展的司法审判制度,解决了城市司法的实际问题,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而在解放的中心大城市中,哈尔滨解放区作为“人民司法”之路的第一站,具有典型性,不仅为“人民司法”的城市实践提供了可行性路径,同时为新中国司法建设提供了有益借鉴。

一、从农村根据地到城市解放区:“人民司法”的继承与沿用

(一)“为民”、“便民”的理念传承“人民司法”在城市解放区的实践没有成功的城市经验可以借鉴,虽然农村根据地司法经验并不能完全适应城市政权的发展需要,但早期的城市政权仍然照搬和沿用了边区农村“为民”、“便民”的人民司法理念,同时,为了城市解放区司法建设的迅速建立,中共调配了边区法院司法工作人员到各个城市指导司法建设工作,也为城市解放区对农村根据地“人民司法”理念的沿用提供了可能。如曾在陕甘宁边区高等法院担任过推事(法官)、庭长的王怀安就奉调东北,1947年2月出任哈尔滨特别市人民法院副院长,后任院长。在陕甘宁边区积累了丰富的司法经验的王怀安将“人民司法”的经验总结为“为民”、“便民”,他秉承了延安精神和司法为民的理念,给刚刚解放的哈尔滨带来了新思想,开始了在城市政权下人民司法的开拓之路。除了司法人员秉承“为民”、“便民”的司法理念,城市解放区法律文件和工作方针的制定也体现了“人民司法”理念的传承。如1946中共哈尔滨市委制定了《关于哈尔滨市的工作方针》,提出在群众路线和人民司法的指导下,“发动群众起来”,建立城市司法机构,制定城市司法制度,“建立法制秩序”[2]。哈尔滨解放区政府提倡“将群众工作放在首要的工作位置”,发动群众配合司法机关的工作。在《关于哈市工作方针的发展过程和几个问题的争论》(1946年)中记载,对于司法工作人员的改造问题解放区注意群众路线,“群众工作的干部在其进行群众工作中应积极帮助改造政府工作(公安局在内)及改造其下级政权的工作人员。”[3]这些工作方针和工作报告传承了“人民司法”的理念,为哈尔滨解放区的司法建设定下了群众路线、为民、便民的基调,对其后的城市人民司法建设有具体的指导作用。

(二)“不拘于形式”的程序延习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城市各个解放区逐步确立了以“人民司法”理念为核心,以“便民”、“不拘于形式”为主导建立诉讼程序和司法制度的司法体系。另外,城市解放区传承了边区农村的“马锡五审判方式”,采取“群众公审”、“人民陪审”、“就地审理”的审判方式审理案件,以“谈话式”代替了“纠问式”,以“就地审判”代替了“庭审”,方便了群众的同时,有利于审判公正。如对于哈尔滨解放区勾结敌人压迫工人的张蕴三一案就采取了“群众公审”与“就地审判”结合的方式进行审判,人民法庭组织工人在工厂内参加审判,资本家到庭旁听,不仅惩办了与特务勾结的张蕴三,而且以公审教育了群众,削弱了资本家的嚣张气焰,保护了工人的基本权利。城市解放区通过“不拘于形式”的诉讼制度和具有群众教育意义的“就地审判”、“群众公审”、“人民陪审”的审判方式,使城市市民对新的城市政权司法制度的态度从开始的“怀疑”到积极“参与”,反映到审判案件的数字上由少逐渐增多,以哈尔滨地方法院审结的民事案件为例,四年间民事案件由213件增加到3057件[4],这都充分说明了城市司法工作从审判案件的实践中积累了人民司法的城市经验,人民司法在城市解放区的沿用正逐渐深入民心。

(三)“经验主义”与城乡差异城市人民司法建设基本上沿用和借鉴了陕甘宁边区的司法实践经验,但是由于城市特殊的地理位置、人口结构以及复杂的经济状况,与陕甘宁边区的农村环境差异明显,因此,在沿用和实践中又产生了诸多不适。从审判案件类型来看,陕甘宁边区以刑事案件为主,民事案件发生数量少且类型较为单一,案情亦相对简单,多属婚姻、继承、土地等纠纷[5]。而城市解放区则案件类型复杂。以哈尔滨解放区1948年l月至1949年10月民事案件为例,其中“外人关系”案件占13%,交付工资占1%,这些案件是边区案件类型中没有的,更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在城市的管理上,自觉不自觉地搬用农村的经验,混淆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界限,损害了工商业的发展”[6],“初期为‘便民’‘不拘形式’,致审判秩序不良”[7]等等,“教条主义”的沿用和照搬边区司法制度不能适应当时城市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环境,必须以“人民司法”理念为指导,摆脱“经验主义”的束缚,将人民司法在实践中发展。从司法传统来看,边区农村人口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受人情社会基础影响较深,法律意识淡薄。而城市多为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个人权利观念强”[8]。如1948年哈尔滨市政府的《健全组织领导中的一些问题(草案)》中记载,“城市人民反映问题很快,要求解决问题亦很快。”[9]边区的人民司法制度为了便民,把法庭搬到田间、地头,深入群众解决问题,而在城市这种就地解决、就地审判的方式却不能为法律观念较强的人群所接受。由于司法传统和法治理念的不同,人民司法在城市政权的实践面临着创新和挑战。城市解放区充分吸收了边区司法建设经验,在司法审判中体现出了浓厚的“人民司法”特色,这既是解放区政府为适应战争环境、稳固政权的一种决策,又是解放区政府出于传统延续的惯性思维。可是,城市的经济、文化环境毕竟不同于边区,初期忽视“城市”特色而为之的人民司法建设模式的尝试,在一些案件中存在困境,如对外侨案件的审理,对劳资纠纷案件的审理等。为更好地贯彻“人民司法”的“为民”、“便民”原则,稳定社会秩序,发展经济,城市解放区开始探索适应城市发展的人民司法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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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司法实践分析

【摘要】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作为修改后刑诉法新增的一项基本原则和重要制度,目前在司法实践中已得到全面开展,在进一步落实保障人权、宽严相济、促进量刑建议精准化、节约司法资源、提高案件质量等方面发挥了显著的效果。但当前司法实践中需进一步树立其系被追诉人的基本诉讼权利,需进一步大力开展。同时就实践过程中遇到的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后反悔、判决后上诉、辩护人在认罪认罚从宽适用中的地位不清等问题需进一步加以完善解决。

【关键词】认罪认罚;司法实践;完善

作为我国刑事诉讼领域的一项新的基本原则和重要制度,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从试点探索到制度确定再到全面推开,经历了数年的时间。至今其已成为刑事诉讼司法实践中一项基本的、不可或缺的工作内容,在保障人权、促进刑事诉讼制度变革和诉讼经济等方面发挥了显著的功效。并且随着司法实践的进一步深化和不断完善,其效果和作用必将得到更大程度的发挥。

一、认罪认罚从宽的实践开展情况

在过去的一年中,全国检察机关在高检院的领导部署下,大力推进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适用,目前个别省市认罪认罚适用率高达80%以上。以笔者所在的基层检察院为例,2019年6月至11月,认罪认罚从宽的适用比例为72.8%,罪名涵盖了危险驾驶、盗窃、伤害、运输、贪污受贿等几乎所有罪名,处理决定和刑期幅度从不起诉、单处罚金到有期徒刑十二年不等。

二、认罪认罚从宽的实践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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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存疑不起诉的司法实践

【关键词】存疑不起诉;刑事起诉标准;排除合理怀疑

【摘要】《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虽就此规定了四项判断标准,但在司法实践中还是产生了一定的认识分歧和适用误区。究其原因,一是没有准确理解和把握“两个基本”的定罪起诉原则,二是与我国目前所采用的刑事起诉标准有关。“排除合理怀疑”的刑事起诉标准有其科学性与合理性,也有付诸司法实践的现实基础。为了提高办案质量和诉讼效率,维护司法公正,应对我国刑事起诉标准予以重建即采用“排除合理怀疑”标准。

公诉权是国家主动对犯罪进行追诉的一种权力。完整的公诉制度毋庸置疑地包含着起诉和不起诉。存疑不起诉是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的三类不起诉情形中的一种,是现代刑法“有利被告”思想和诉讼经济原则的具体体现。其适用的对象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案件。由于作存疑不起诉处理的案件会涉及到具体的刑法罪名,人们通常将这类案件称之为“疑罪”。存疑不起诉,关键在于如何准确认识和把握疑罪。这是司法实践中分歧较大的问题,也是现实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它关系到能否正确贯彻疑罪从无的诉讼原则,关系到办案质量和司法公正。因此,认真研究疑罪,意义重大。

证据是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定罪量刑的基本依据和前提,不能抛开证据谈“有罪”还是“疑罪”亦或“无罪”。疑罪的核心特征在于证据不足。研究疑罪,始终绕不开证据问题。鉴此,我们拟以所任职之检察院自2003年至2007年作存疑不起诉处理的案件和一审中级人民法院判无罪的案件①作为基本的研究素材,并结合我国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就存疑不起诉的证据问题进行粗浅的探讨,以期抛砖引玉。

一、存疑不起诉的实质乃是证据不足

如何界定疑罪?证据不足的具体体现又是什么?《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以下简称《诉讼规则》)第286条对此规定了四项判断标准:(一)据以定罪的证据存在疑问,无法查证属实的;(二)犯罪构成要件事实缺乏必要的证据予以证明的;(三)据以定罪的证据之间的矛盾不能合理排除的;(四)根据证据得出的结论具有其他可能性的。在这四种情形中,第一种和第三种指的都是证据本身存在问题而导致这些证据不能采信,而这些证据又是“据以定罪”的证据,也就是案件的主要证据或称基本证据。由于这些“据以定罪”的基本证据无法采信而导致认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构成犯罪的证据不足,也就必然导致定罪的基本事实不清。下面结合案例具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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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司法实践论文

如果放眼全球的话,在司法领域,至少是民事司法领域,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近乎同步地在进行着声势浩大的改革。面对这股世界范围内的司法改革浪潮,如果要从域外经验中汲取对中国司法改革的有益启示的话,按照惯常的思维定势,人们可能会青睐欧风美雨,把目光转向美国、英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其实,像巴西、瑞士、芬兰等那些平常不太为人们所关注的国家,其民事司法领域的改革也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无论是指导改革的民事司法理念还是理性层面的制度设计,也都是趋时而融入所谓的世界“改革潮流”的。本文拟就芬兰民事司法改革的理念、实践及相关问题作一初步的评介。

一、民事司法改革的背景与理念

芬兰的民事司法改革是在没有废止古老的《司法程序法典》的前提下于1993年12月1日实施的,并且改革的对象仅限于下级法院的诉讼程序。《司法程序法典》制定于1734年,原本都适用于瑞典和芬兰,但1948年在瑞典已被终止适用。尽管这次改革没有制定任何新的法典,但是1734年法典中的几章已被修订。在此之前也有过几次对法典的修订,如“自由心证”就在1948年被取消。然而,1734年法典的几章至今仍然有效。这些内容包括与剥夺法官资格有关的条款等。

1993年的改革旨在通过同步的程序改革提高诉讼当事人获得正确的、有根据的法院判决的机会。下级法院在加强装备处理复杂案件方面比起以前更为彻底,简单案件的处理也比以前快。改革所强调的价值理念是法律的正当程序以及资源的合理配置。从以往对实质正义的强调到对资源合理配置的强调是当今世界各国民事司法理念的一个重要变化。这种改革理念认为,司法资源是有限的,应当在那些寻求或需要正义的人当中公正地分配这些资源;公正地分配司法资源必须考虑具体个案的难度、复杂性等特点,以确保个案能够获得适当的法院时间和注意力的分配。英国、法国、葡萄牙以及本文所探讨的芬兰的民事司法改革都把这种理念贯彻到具体制度的设计上。

芬兰民事司法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实现诉讼程序进行的口头性、即时性以及集中化。而改革之前,芬兰的民事诉讼程序部分以口头方式、部分以书面方式进行,在当事人以口头或书面的方式将意见提交法院的过程中,如果出现新的主张或证据,案件往往被不断地延期。新的改革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使案件延期的可能性减少,通过一次总的开庭即决定所有的问题。案件审理时,不再允许当事人提出或宣读书面陈述,整个诉讼程序要求完全以口头方式进行。

二、民事司法改革的基本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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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实践诉讼良性发展初探

摘要:近年来,政府信息公开诉讼作为当事人申请信息公开的主要救济方式,呈现出明显的递增趋势。在这一过程中,各级法院还未形成统一标准,部分当事人通过政府信息公开诉讼对法院和行政机关施加压力等方法获取不正当利益,影响行政机关的正常运作,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为保证政府信息公开诉讼发挥良好的社会价值,本文探索提出政府信息公开诉讼良性发展的路径。

关键词:政府信息公开;行政诉讼;发展路径

政府信息公开制度的救济途径主要有举报、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举报是指向上级行政机关、监察机关或者政府信息公开工作主管部门举报,收到举报的机关予以调查处理。这一救济方式简单易行,但公民一般不能及时得到答复。实践中,这也不是公民首选的救济方式。行政复议作为行政机关的内部监督,具有专业、全面审查的优势,但公民有“官官相护”的心理忧虑,对行政机关的内部监督持有不信任的态度。①从而,政府信息公开诉讼成为公民主要救济通道。但在实践中出现了信息公开不规范、当事人胜诉率低等现象,本文探索提出以下新的方式途径,促进政府信息公开诉讼的良性发展。

一、合理界定政府信息公开的范围

解决政府信息公开诉讼的核心就在于审查政府信息是否属于公开范围。“以公开为常态,不公开为例外”为行政机关指明了信息公开原则和方向。如何界定政府信息成为了司法实践中的问题和难点,如过程性信息、内部信息、国家秘密、个人隐私等的认定。在此,通过界定政府信息进一步明确政府信息公开的范围为政府信息公开诉讼提供依据。首先,根据《条例》第二条第三十七条关于政府信息公开主体的规定,明确政府信息公开的主体为各级人民政府及其职能部门和法律法规授权的管理社会公共事务的组织。其次,行政主体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对外部主体权益产生影响的信息为政府信息,否则属于行政机关内部事务管理中产生的过程性信息。再者,政府信息的来源主要包括按上位法授权制定的法规、规章、规范性文件和开展具体工作中制作的《交通事故认定书》等,以及从其他行政机关、组织或公民处获取的基本信息,如公民企业的纳税情况、权属登记等信息。②最后,政府信息是以一定的载体媒介存在的,包括纸质文本、互联网电子平台信息等,这是行政相对人能够感知和获取信息的途径。从高效便民性角度出发,可以规定行政机关信息途径和载体,以及公民获取信息的方式。

二、行政复议作为救济纠纷的主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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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实践关于自首认定的难题

尽管法律对自首有了更宽松的规定,然而,由于刑事案件的复杂性和多样化,在司法实务中仍然会遇到一些案件在自首与否的问题上引起争论。

一、关于一审翻供,二审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的行为不能认定为自首的问题

我国《刑法》第67条规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释》为:“犯罪嫌疑人自动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后,又翻供的,不能认定为自首;但在一审判决前,经教育又能如实供述的,应当认定为自首。”假如一审判决对罪犯的自动投案未认定为自首,进入二审程序后,犯罪分子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的,二审法院对其自首能否给予重新认定。对此,争议颇多。一种观点认为,一审期间没有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到二审后,悔罪态度再诚恳也无济于事,因为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释已经将“一审判决前”作为自首的时间界限,二审再重新认定自首,缺乏法律依据。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一审期间虽然没有交代罪行,但在二审中经过教育,对自己的犯罪行为有了悔罪认识,并且能如实供述的,二审法院应认定其自首。笔者认为,一审判决后,只要通过上诉或抗诉进入二审程序,原判决就不具有法律效力。那么,二审法院在审理过程中,只要能够确定被告人如实供述的,对其认定自首未尝不可。我国刑事诉讼法实行二审终审制,在一审判决后的法定期限内上诉或抗诉的,本案的诉讼程序就没有终结,二审的判决文书才是最终生效的法律文书,所以,一审没有认定的情节,二审法院仍然有权重新认定,这也符合惩罚与宽大相结合的刑法原则。

二、关于正确认定准自首中“其他罪行”的问题

在准自首正的供述条件“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中,如何理解“其他罪行”,其是否与司法机关已经掌握的或者已经判决确定的罪行属于同种罪或是异种罪,立法上未作说明,理论界也是众说纷纭。一种观点认为,我国《刑法》第67条所使用的“其他”罪行,是相当于该条所指“已被掌握”的罪行而言,既包括异种罪行,也包括同种罪行。自首的本质特征在犯罪人将自己主动交由国家追诉,因而犯罪人主动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同种罪行的,仍应视为自首。另一种观点认为,对于如实交代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同种犯罪的,应区别不同情况加以认定其是否自首,对于被采取强制措施的被告人,犯罪嫌疑人如实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同种犯罪的不应认定为自首,应认定为补充交代,而对于正对服刑或判决宣告的尚未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同种罪行的。应认定为自首。有的学者对这种观点进一步解释说,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如实供述的是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同种犯罪,如果认定其为自首的话,对一个罪犯部分认定自首,部分不认为自首,在法律适用上会产生困难。而对于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未掌握的同种罪行,应依法对其数罪并罚,可以将如实供述的该同种罪作为独立的犯罪处理,因而可以适用自首的规定。

对此问题,笔者认为“其他罪行”应包括同种罪行,建议应及早修改司法解释,否则不利于鼓励犯罪分子交待余罪,还增加侦查机关破案的难度,最终最终不利于国家、社会和人民利益的保护。主要基于以下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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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实践行政协议研究

[摘要]2015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将政府特许经营协议、土地房屋征收补偿协议等协议列入行政诉讼受案范围,但在实践中行政协议案件裁判方式并没有统一规定。文章通过一些案例分析行政协议的性质、行政协议行为对行政协议裁判方式的影响,提出审查行政协议案件使用的7种裁判类型思维体系。

[关键词]行政协议性质;行政协议行为;裁判方式类型化思维体系

2015年5月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以下简称《行政诉讼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第(十一)项规定行政机关不依法履行、未按照约定履行或者违法变更、解除政府特许经营协议、土地房屋征收补偿协议等协议的属人民法院审理行政案件的受案范围;第七十八条规定了审理行政协议的裁判方式,即“被告不依法履行、未按照约定履行或者违法变更、解除本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第(十一)项规定的协议的,人民法院判决被告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责任。被告变更、解除本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第(十一)项规定的协议合法,但未依法给予补偿的,人民法院判决给予补偿”。但在新法出台之前,行政协议纠纷是通过行政诉讼抑或民事诉讼解决,这一问题在法学理论和审判实践中存在争议,致使各级法院审理行政协议做法不统一,裁判方式也有所不同。同时,由于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相关司法解释和批复答复也没有给予完全一致的解释,造成审理行政协议普遍存在困惑。在最高人民法院对如何审理行政协议未出台相关司法解释之前,笔者通过对一些案例裁判方式进行分析,研究行政协议的性质、行政协议案件中审查对象与行政协议裁判方式的关系进行研究,就行政协议裁判类型化思维体系提出一些建议。

一、部分法院审理行政协议的裁判方式与分析

通过北大法宝司法案例数据库,从2017年1月1日至2018年6月30日止,输入“行政合同”“政府特许经营协议”“土地房屋征收补偿协议”“二审判决书”等词组进行检索,对137份裁判文书引用的法律及判决方式进行分类。经过整理、比对、排除,归纳分析部分法院审查行政协议案件的裁判方式和适用法律规范。具体分析如下:(一)行政协议的文书裁判方式从文书裁判方式看,在这137份裁判文书中,排除不属于政府特许经营协议和土地房屋征收补偿协议案件14件,各类系列案共79件,折算后符合统计要求的一共有54件案件。其中,法院对行政机关实施行政协议行为的合法性审查为15件,占27.78%;对行政合同的效力及合同的履行进行审理的案件一共有37件,占68.52%;其他审查为2件,占3.7%。从上面的数据看,虽然《行政诉讼法》将行政协议列入行政案件受理范围,但是在行政审判中大部分审理行政协议的办案思路是按照审理民事合同的思维方式进行审理,即强调围绕原告的起诉请求进行审查,以合同约定条款、双方履约情况作为审查行政协议的主要依据,强调缔约自由、当事人地位平等和意思自治。以吉林省佰亿投资担保集团有限公司诉公主岭市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特许经营协议及行政赔偿纠纷案为例。一审法院认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合同无效……(五)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本案吉林省佰亿投资担保集团有限公司与公主岭市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签订的《吉林省公主岭市范家屯城市供水特许经营协议》《范家屯供水项目协议书》违反了法律的强制性规定,且双方均未能举证证明其在签订协议前履行了法定的各项程序,应属无效协议,自始就不具有法律效力。二审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亦认为涉案的《吉林省公主岭市范家屯城市供水特许经营协议》《范家屯供水项目协议书》为无效合同。(二)裁判文书对民事法律规范的引用从裁判文书中是否直接引用民事法律规范看,这54个案件中有22个案件没有适用民事法律规范,这22个案件主要涉及受案范围的界定、当事人主体资格的认定等程序类问题,占40.74%;有32个案件在文书中直接适用民事法律规范(包括适用《民法总则》《合同法》《民事诉讼法》等),占59.26%。从这些数据看,在行政审判实务中,多数行政协议案件在采用民事审判思维模式进行审理的前提下,导致审理结果也直接适用民事法律法规。比如王某某、陈某某诉杭州市余杭区良渚街道办事处征迁行政协议案。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认为,陈某某其在杭州市余杭区无常住户口,但其属于王某某户内王某芳结婚三年以上的配偶,依据《杭州市征收集体所有土地房屋补偿条例》第二十条第二款第(一)项规定可以计入安置人口。良渚街道拒绝将陈某某列入安置人口,不符合上述规定,依法应予纠正。依照《行政诉讼法》第八十九条第一款第(二)项、第七十七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以下简称《合同法》)第五十四条的规定,判决撤销一审判决,将良渚街道与王某某户签订协议第六条第1项中确定的安置人口6人变更为7人,安置面积480平方米相应变更为560平方米。

二、行政协议本质、审查对象之争对裁判方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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