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范文10篇

时间:2024-02-26 12:5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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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问题及发展思考

作为我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自1981年创制开始就受到了文坛以及评论界的高度关注。迄今为止,已经连续评选了七届获奖作品,但是评选的结果却引发了诸多的争议。尽管文坛学者对茅盾文学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观点:其一是以雷达为代表的,基本认可和赞同茅盾文学奖;其二是以洪治纲为代表的,对茅盾文学奖提出了诸多质疑。

对茅盾文学奖持中立态度,基本认可和赞同茅盾文学奖的代表人物是著名的文学评论家雷达。他曾在《我所知道的茅盾文学奖》这篇文章对茅盾文学奖的设奖来由及其评奖的概况都做了详细的论述。首先,茅盾文学奖的创制是缘于茅盾先生的遗嘱:设立一个长篇小说文艺奖金的基金,以奖励每年最优秀的长篇小说。其次,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工作遵循一定的章法和步骤,入围作品都是由全体评委投票决定的名次,获奖作品的得票数必须要超过评委全体的三分之二才有效,然后按照票数排名,这一评选标准是较为公正的。最后,评价茅盾文学奖是否能够反映当代中国长篇小说创作的水平,最关键的是要了解其获奖作品的思想深度、文化意蕴以及人类性等方面究竟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的水平。他认为伟大的作品应该是关怀人的作品。茅盾文学奖作为一项有影响力的奖项,最重要的就是要体现出人文关怀,始终体现文学是人学的这一理念。尽管茅盾文学奖确实存在着自己的美学偏好,即对宏大叙事的侧重,对一些厚重的史诗性作品的青睐,对现实主义精神的倚重,对历史题材的更多关注,但这只是评委们在审美过程中逐渐积累形成的一种默认标准,而且重大题材确实有自己的独特优势,它们能在各个角度关注历史、社会、人生等问题,能够更多体现人文关怀。综上所述,茅盾文学奖基本上是能够反映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水平。

当然并不否认茅盾文学奖也确实存在着少数有瑕疵的作品,但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瑕疵就否定了整个茅盾文学奖的价值和意义。与此同时,对茅盾文学奖质疑最多的典型代表人物是洪治纲。他在1999年第5期的当代作家评论上的创作批评论中写了《无边的质疑——关于历届“茅盾文学奖”的二十二个设问和一个设想》一文,对茅盾文学奖进行了一系列地质疑,成为质疑茅盾文学奖最多的一个典型代表。他认为茅盾在遗嘱中提到设置茅盾文学奖是要奖励每年最优秀的长篇小说,但是何谓最优秀呢?首先,他提出最优秀作品应该是针对其艺术性而非思想性而言的。即在长篇小说的叙事艺术上取得了突破性成就,创作出真正具有艺术深度并让人深受震撼的优秀之作,它不可能与最积极,最及时,最宏大之类等同,也与最现实主义,最主流意识……无关。而从四届茅盾文学奖的十八部获奖作品来看,它们共同表现出对小说叙事的史诗性过于片面地强调,对现实主义作品过分的偏爱,对叙事文本的艺术价值失去必要的关注,并没有体现了我国新时期以来长篇小说创作在艺术上的高峰走线。其次,他认为,茅盾文学奖在评奖条例中,只强调了评奖的程序和方法,但是没有突出评奖标准。评委们默认的是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的评选标准,无法保证获奖作品的科学性。最后,从评委们的年龄及其成员来看,成员普遍年龄较大且大多身居文学工作部门的要职,或者说是政府部门的某种代表,这无疑意味着这个奖项必须对政府部门负责,对主流意识负责,这两种特定的现实情况实际上暗含了评奖的局限。因此,茅盾文学奖进行到今天,并没有对我国长篇小说的发展起到了引导和提倡的作用。茅盾的遗嘱是鼓励优秀长篇小说的创作,茅盾文学奖的设置是为了促进长篇小说的更好创作。两者都是为了促进我国长篇小说事业的繁荣发展,但却违背了茅盾先生的初衷。为了保证长篇小说的科学性和公正性而把茅盾文学奖制度化、程序化,而长篇小说的创作反而因制度化和程序化的限制而受到了种种制约。以第六届莫言的《檀香刑》落选为例。这本是初评一致看好的作品,也是获得了读者认可的作品,然而最终却落选,引起舆论界的争执也引发了对茅盾文学奖的质疑。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茅盾文学的评奖条例首先看重的是政治标准和思想标准,这样就导致如同莫言一样的重视艺术创新的同类作家作品难以进入茅盾文学奖的行列。

此外,茅盾文学奖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中国作协评委的判断和认可,与大众读者是存在着一定距离的。尽管在评奖程序中提到过要使得推荐出来的备选作品在终评前一个月在相关的媒体上予以公布,以便广泛地听取读者意见,但是实际上读者对长篇小说的阅读和理解是有限的,他们很难做出公正的判断,因此其意见和评价带有一定的盲目性。这些都是茅盾文学奖现阶段存在的问题和弊端。况且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多元文化的时代,不能够用统一的审美标准和评选原则来衡量一部文学作品的价值,茅盾文学奖在引导文学创作走向的同时也可能在无形中对读者或创作者形成盲目的导向性,因此要尽量避免此种情况的发生,同时也要完善和改进茅盾文学奖的评奖机制,使得文学创作能够朝着多元化、创新性的方向发展,创作出真正具有思想深度和艺术上创新的文学作品,我们也期待下一届的茅盾文学奖能够出现更多的兼顾内容和形式,思想与艺术都完善的优秀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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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的文学批评的问题刍议

论文关键词:茅盾批评思想现实主义创作规律

论文摘要:茅盾先生的批评思想是庞大而深刻的。通过茅盾先生不同时期典型的批评观点来梳理他全部的文艺批评思想,茅盾先生早在时期就明确提出“为人生而艺术”的观念,为当时的创作指明了方向。他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及美学标准,从现实革命发展的角度,考察作家作品的思想实质、社会和美学价值,评价作品得失,显示出马克思主义美学批评的犀利的深刻性。

茅盾先生批评思想应追溯到他出任《小说月报》主编,那时,他积极参加文学研究会,明确提出“为人生而艺术”的观念。当时茅盾的文学批评,典型地体现了现实主义流派的批评特色。他为作家的优劣不决定于灵感的有无,而在于对社会人生填密的观察和研究。作品的价值不取决于作家的“自我表现”,而在于真实地再现社会人生及改造社会的愿望。

随着思想的变化,茅盾逐步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批评观念。他的《读<倪焕之>》、《徐志摩论》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及美学标准,从现实革命发展的角度,考察作家作品的思想实质、社会和美学价值,评价作品得失,显示出马克思主义美学批评的犀利深刻。

在《新的现实和新的任务》一文中,茅盾先生说:“认识生活和研究党的理论和政策,是不可分的,但应该指出,党的理论和政策只是作为我们去观察、体验、分析、研究生活的指针”。电攀盾先牛坏提到:“如果不是把观察、体验生活和研究、分析生活统一起来,那末我们还是很难做到把复杂的生活现象概括和集中起来。”叼虽调不能仅仅局限在“体验生活”,还应该具备全面地历史地分析研究局部现象的能力。他还指出:“文艺工作者的工作对象是社会生活,是社会各阶级的人与人的关系,他们的矛盾和斗争,他们的精神状态,思想意识等等。因此,不言而喻,文艺工作者必须同时既要有锐利的思想武器,即马列主义、思想,又要有广博、深人的生活经验。为当时的创作指明了方向。

茅盾先生对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问题也有独到的见解。他对作家的构思过程是这样定义的:“生活经验的素材要经过综合、改造、发展这样的一系列的加工,然后成为作品的题材。这一过程,我们称为:‘构思’。’州牲笋盾还指出:题材的产生是“作家按照他自己的世界观去解释现实,分析现实,并且从现实中拣出他认为是主要的、能够说明他的思想的东西,经过综合、改造、发展的程序而最后成为作品的题材。呵过一定义直到现在对我们仍旧有一定的启示作用。茅盾对于题材的思考还没有结束,他强调:“我们也不应该从形式上看问题,以为只有群众性的斗争和运动才算是主要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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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与茅盾文学观比较研究论文

论文关键词:文学观;命运;叙事;指导人生;国民性

论文摘要:老舍和茅盾同为现代“为人生派”作家,而其作品的表现内容有相当的差异,本文认为是文学观的差异造成了作品内容的不同,并于表现时代命运与个人命运、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指导人生和改造国民性三方面比较了两者的文学观,以此来明确二者在文学史中的参照。

茅盾与老舍俱为现代文坛上的杰出作家,二者又都把目光投注向当时的国民启蒙,表现二十世纪的城市社会、人物和历史。他们同样高举着文学“为人生”的大旗,都曾经历过五四思想的洗礼,并具有扎实的传统文学的底子,又在中西思潮交会和激荡中对西方文化有着各自独特而深刻的了解,然而,因为文学观的差异,二者的作品焕发出迥然不同的光采。

本文试图从二者作品的文本出发,由表现时代命运与个人命运、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指导人生和改造国民性三方面来比较两者文学观的不同。

一、时代命运与个人命运

茅盾对个体命运的表现常常投射出在当时时代背景下的激化的社会矛盾,这种矛盾的发展往往关系着时代国家的命运。比如《子夜》中民族工业资本家吴荪甫和买办金融资本家赵伯韬之间的的矛盾和斗争。表现出民族资本主义的独立性以及他们与帝国主义的——买办金融资本家的矛盾,吴荪甫一次次的抗争都是民族资本主义的挣扎,一次次的失败也就说明了时代和社会环境决定了在当时的中国,民族资本主义道路是行不通的,时代的命运把握在更具有先进性的阶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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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小说叙事方式

对于长篇小说的学术研究,可以从多个层面深入展开。本文将主要从叙事方式的角度切入,对于第八届茅奖的获奖作品以及那些没有能够获奖的优秀作品进行一番专门的考察与研究。虽然从根本上说小说这种文体乃是一种典型的叙事文体,但是,如果我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误差的话,那么,小说叙事之成为文学界高度关注的一个问题,应该是1990年代之后的事情。究其原因,大约有以下两个方面。其一,1980年代中后期,以马原、格非、余华、莫言、孙甘露等一批先锋作家的创作在中国文坛逐渐地开始引人注目。这些作家创作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特别地注重于所谓叙事形式的创新。其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曾经对于后来的小说创作产生过根本性影响的马原。关于马原这位作家,我一直有一种看法不吐不快,正好借此机会写在这里以与同道交流。那就是,我始终以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文学史意义不同的作家。一种是虽然没有写出过足称杰出的文学文本,但是这位作家的文学书写却对于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这种作家可称为重要作家。另外一种是或许并没有对于文学的发展演进产生过足够大的影响,但他自己却写出了杰出作品的作家。这种作家可称为优秀作家。很多时候,重要作家与优秀作家呈现为重合状态。文学史上留存下来的大部分作家,皆可做此种理解。但也还有特殊的例外情况存在。有一些作家,可能只算得上重要作家,却不能够被看做是优秀作家。比如说,那位后来曾经因为在中央电视台开坛说红而引人注目的刘心武,就只是一位重要作家。回顾刘心武的文学创作,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承认他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但细细地考究起来,刘心武究竟有哪些作品真正称得上优秀,却实在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我觉得,马原的情况同样如此。《冈底斯的诱惑》《西海无帆船》《虚构》《上下都很平坦》,从文学史的角度出发,认真地想一想,这些中长篇小说还真的没有哪一篇称得上是优秀。但是,由马原所开启的那样一种曾经被批评家称之为“马原的叙述圈套”的叙事方式,对于当时以及此后中国当代小说创作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却又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忽视的。以至于,极端一些说,如果没有马原的示范性存在,你恐怕很难想像中国当代小说的叙事能够走到今天这样一种成熟程度。其二,从学术研究界的情况来看,隶属于西方结构主义思潮的叙事学理论之进入中国,并逐渐地成为文学理论界的一个显学,也是1990年代初期的事情。我自己最早知道叙事学,是通过张寅德选编的那本《叙述学研究》。

虽然说更早一些的时候,我就读到过曾经被收入“人文研究丛书”的陈平原的博士论文《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但或许是由于自身过于愚钝的缘故,当时并没有能够敏锐地意识到一种新理论的出现事实上已经初露端倪了。总之,正是从1990年代初期开始,叙事学开始渐渐地引起了中国文学界的强烈兴趣。不仅仅是研究者,即使是那些专事小说创作的作家们,也清醒地意识到了叙事问题的重要性,也开始张口闭口不离“叙事”二字了。尽管说小说是一种叙事文体,乃是一种不言自明的客观事实,但是,很显然,是否能够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存在,对于小说创作所产生的实际影响,还是很不一样的。作家叙事意识的自觉,无疑将会在很大程度上促进小说叙事方式日渐走向成熟。大约正是由于受到以上创作和理论研究两方面原因影响的缘故,中国当代作家的叙事意识,到了1990年代的时候,进入了一个普遍的觉醒时期。这样的一种觉醒,对于小说叙事艺术的很快走向成熟,自然发生着非同寻常的重要作用。某种意义上,当下时代长篇小说创作的整体繁荣,也可以被看做是叙事艺术成熟的一种必然结果。既然每一届的茅奖评选都被被看作是对于当时长篇小说创作的总体检阅,那么,第八届茅奖就是对于最近四年来长篇小说创作状况的一种整体反映。这样,本届茅奖的获奖作品以及那些未能获奖的优秀小说,于无形之中也就成了一面很好的镜子。对于这些作品的叙事分析,实际上也正是对于当下时代长篇小说总体叙事成熟度的基本验证。文学创作贵在原创,就我对于这届茅奖作品的阅读观照,虽然不能说已经达到了多么理想化的完满程度,但从这些作家所具体采用的叙事方式来说,却又的确称得上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姚黄魏紫,各有所擅,呈现出了一种较为理想的多样化图景。

随着时间的日渐推移,我们越来越发现,作家张炜本质上其实是一位富有浪漫精神的抒情诗人。这一点,在他早期的获奖短篇小说诸如《一潭清水》中已经初露端倪。如果说曾经获得过高度评价的《古船》可以被看做是张炜最具有现实主义精神的作品的话,那么,从紧接着的《九月寓言》开始,伴随着从小说文体上渐渐地转型为一位长篇小说创作为主的作家,张炜的抒情诗人本色也得到了越来越明显的强化。这次茅奖评选中名列榜首那部可谓是卷轶浩繁的《你在高原》,不仅小说的总体命名可以让我们联想到苏格兰杰出诗人彭斯的名诗“我的心呀在高原”,而且,就小说的整体写作而言,也完全可以被看做是一首行吟者的抒情长诗。虽然说这部巨型长篇小说的第一部《家族》的起始时间是二十世纪的初叶,但整部《你在高原》的基本主旨,恐怕还是应该解读为张炜对于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社会变迁的一种艺术性的梳理与概括。那么,张炜是依照一种什么样的叙事体式完成他的写作意图的呢。具体说来,他为自己设立了一个既是主人公同时又是叙述者的“我”即宁伽这一贯穿于小说始终的人物形象。通过这样一位不满足于庸俗的日常生活,总是不断地因为人际矛盾而去职,总是以在高原上行走为自豪满足的批判性知识分子形象的设定,张炜非常巧妙地把诸如拐子四哥、武早、鼓额、梅子、凯平、帆帆、荷荷等一系列人物形象和故事连缀成了一个有机整体。事实上,也正因为采用了这样的一种叙事体式,所以,主观抒情性,自然也就成为《你在高原》文体上的一大特质。尽管从自己的小说理念出发,我对于张炜的这一叙事特质有所怀疑②,但却不能不承认,这一点确实是小说《你在高原》的根本特质所在。关于这种主观抒情性,曾经有论者以最后一部《无边的游荡》为例做出过精辟的概括:“诗人的‘游荡’确实是‘无边’的:从乡野到都市,从平原到高山,从海洋到森林……他一路‘游荡’,一路省察,足迹踏遍江河上下,目光横扫中外古今。大自然的绝美催生了他的侠骨柔情,人世间的龌龊激发了他的义胆良知。于是一个满身正气一腔幽思的抒情主人公形象冲破物欲横流的尘嚣巍然耸立在我们的面前。”③正因为设定了这样的一位极富理想主义色彩的主人公形象,所以一种思想宣言式的甚至多少有点神谕特点的语式就贯穿在了整部小说之中。只要认真地读过张炜的《你在高原》,就不难发现,正是在这种句式的强有力支撑之下,小说才表现出了在当下时代相对而言特别难能可贵的浪漫抒情精神。长篇小说《天行者》与作家此前一部影响很大的中篇小说《凤凰琴》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承继关系,对于刘醒龙来说,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够使得《天行者》真正地脱胎换骨为一部合格的长篇小说。毕竟,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是两种不同的小说文体。那么,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的区别究竟何在呢?在这里,我自己当然也无法一下子完全澄清说明,但有一种说法,我觉得却是颇有一些道理的。这种说法认为,中篇小说讲故事,长篇小说则呈现命运。这就是说,作为一部中篇小说,只要能够把一个故事相对完整地讲述清楚就可以了。在一部中篇小说中,一般不需要有更多的人物,也不需要有相对长的时段中相对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相比较而言,一部长篇小说却不仅应该有更多的人物,有更加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而且,更重要的是,还得通过这所有的人物与故事传达出某种深沉的命运感来。刘醒龙所实际上完成的,也正是这样的一种工作。那么,刘醒龙怎样才能够把《凤凰琴》有效地转换为一部长篇小说呢?第一,刘醒龙巧妙地完成了叙事视角的一种转换。《凤凰琴》作为一部中篇小说,采用的只是张英才的单一化视角。到了《天行者》中,从第二部“雪笛”开始,小说的叙事功能就由张英才而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更容易对于界岭小学的民办教师们进行总体展示扫描的余校长身上。视角的转移与多样化视角的运用,正可以被看作是长篇小说的一个基本特点。第二,如果说《凤凰琴》只是描写了一次转正事件,而且还把它处理成了具有崇高意味的正剧,那么,在《天行者》中,刘醒龙不仅先后三次描写转正事件,而且描写方式也多有变化。张英才的转正是正剧,蓝飞的转正是闹剧,到了最后余校长他们的转正,干脆就变成了一场活生生的大悲剧。这样看来,虽然同样是余校长、张英才、邓有米、孙四海这几位在《凤凰琴》中出现过的人物形象,但到了《天行者》中,在他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却已经是一种曲折深沉的命运感了。值得注意的是,到了小说第三部第三次叙述描写余校长他们转正悲剧的时候,我们在感受命运捉弄余校长他们的同时,在体会刘醒龙一种强烈悲悯情怀的同时,却也特别真切地感受到了刘醒龙一种社会批判锋芒的存在。归根到底,余校长他们的这种人生悲剧,正是当下这个未必完全合理的社会机制所一手造成的。虽然说从更高的艺术要求来看,《天行者》作为一部长篇小说还是有略嫌单薄之感,但由于刘醒龙在基本的叙事方式上采用了以上两种艺术手段,所以,《天行者》无论如何都应该被看做是一部满足了长篇小说基本叙事要求的优秀作品。作为曾经的先锋作家之一员,莫言多年来在如何有效地拓展汉语小说叙事方式上所作出的艰辛努力与所取得的丰硕成果,应该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1990年代中后期以来,诸如《丰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这几部影响巨大的长篇小说,几乎可以说每一部都有着叙事方式的新创造。某种意义上,作家莫言差不多已经成为了叙事形式创新的代名词。这次获奖的《蛙》,同样在叙事体式上有新的思考和突破。首先应该明确的一点是,与莫言自己此前的长篇小说相比较,他的这一部《蛙》在思想主旨方面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他首度开始以一种不无残酷的方式审视知识分子的精神世界。通过对于小说主人公之一的姑姑一生推进计划生育,以及此后长期为此而忏悔不已的故事的讲述,小说最终把批判反思的矛头指向了同时身兼叙述者角色的知识分子“我”也即蝌蚪的精神世界。大约正是为了更好地表达榨出自己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这样一种思想主旨,莫言才在《蛙》中特别地设定了如此一种书信体外加话剧体的叙事方式。这样的一种设计,所体现出的正是如同西方的许多后现代主义作品一样的“元叙事”的意味。所谓的元叙事也叫元虚构、元小说,它通过作家自觉地暴露叙事类文学作品的虚构创作过程,产生间离效果,进而让接受者明白,叙事类作品本身就是虚构,不能把叙事类作品简单地等同于社会现实。这样,虚构也就在小说或者话剧等叙事类作品中获得了本体的意义。在我的理解中,莫言之所以要采用这样一种元叙事方式,一个根本的意图,也正是为了能够帮助读者拉开与自己所再现着的历史场景的距离,进而会同作者本人一起以更加冷静客观的姿态来认识思考历史。

除此之外,从小说结构的意义上说,在一部书信体的小说中,插入一部话剧,在话剧的进行过程中,再插入电视戏曲片《高梦九》的拍摄过程,实际上也就很有一点俄罗斯套娃的意味。在一个大框架中套入一个小一些的框架,在这个小一些的框架中,再套入一个更小一些的框架。在我看来,如此复杂的小说结构本身,不仅寓言式地说明表现着历史本身的复杂性,而且也很巧妙地解决了一些叙事的难题。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便是关于电视戏曲片《高梦九》的神奇插入。莫言插入《高梦九》的基本意图,其实正是要借助于这位民国年间的政府官员,来最终宣判陈眉告状一案。借助于接受巨额贿赂之后的高梦九之手,来最终宣判被侮辱被损害者陈眉的败诉。陈眉的败诉,可以说是作家莫言对所谓的后三十年中国历史所做出的最为沉痛的一种批判。但从小说文本的实际来看,这样的一种沉痛批判,却正是只有借助于高梦九这一形象的巧妙插入,才最后得以有效实现的。这样看来,电视戏曲片《高梦九》的插入,一方面充分地体现了莫言超群的艺术想象能力,另一方面,却也十分有效地实现了莫言预先设定的某种叙事效果。这就充分地说明,如同莫言这样一些实力派作家的叙事形式创新,并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为创新而创新,而是一种更多地着眼于小说的思想精神内涵表达的形式创新。这次获奖的作家中,毕飞宇是最年轻的一位。他的《推拿》的引人注目,一方面固然在于取材的特别,把自己的关注视野投射到了一向被看做弱势群体存在的残疾人身上。另一方面,则显然与其小说那堪称细致内在密实的叙事方式存在着不容分割的联系。从根本上说,以盲人世界为表现对象的《推拿》,当然应该被看作是一部具有现实主义风格的长篇小说,然而,我们却应该看到,这毕飞宇的现实主义,既不同于以往那种注重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以宏大叙事见长的传统现实主义,又不同于当下时代颇为流行的以真实记录底层小人物庸常琐碎的生活场景为特色的新写实主义,即便是与新世纪文坛上其他颇有些新质的现实主义作品比较起来,毕飞宇的小说都堪称是一种独特的存在。那么,到底采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够较为准确地概括毕飞宇这种具有鲜明个人风格的小说文体呢?想来想去,恐怕还是应该叫做“法心灵”的现实主义。陈思和在渤海大学的一篇演讲稿,题目叫“新世纪以来长篇小说的两种现实主义趋向”。

在这篇演讲稿中,陈思和将《秦腔》所代表的现实主义趋向命名为“法自然的现实主义”。在他看来,《秦腔》是在“模拟社会,模拟自然,模拟生活本来面目”,通过“大量的日常、琐碎、平庸的生活故事来铺展一个社会的面貌、记录一个时代的声音”。也就是说,《秦腔》所叙述的内容和人们日常的生活太像了,太贴近了,太分不出钉铆了,简直就是日常生活的翻版。然而,当我们阅读毕飞宇作品的时候,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受产生,只不过这个焦点已经不再是日常生活,而变成了日常心灵。换而言之,就是毕飞宇《推拿》中的叙事方式,已经与文本中人物的日常心理流动过程达到了高度的契合,以至于你简直都辨不清还有生活场景、还有各种客观物事的存在。当然,这并不是说毕飞宇只是在一味地玩心理转换游戏,而是说日常的生活图景早就融入到了人物的心灵流动过程当中,或者也可以说被毕飞宇的独特叙述所遮蔽了。以至于,我们所强烈感觉到的便只是“心灵”二字。从根本上说,将人物的心灵以日常化叙事的方式展开,在不同人物心灵的缓缓流动中完成对整部小说的建构,从而达到了某种“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境界,如此一种“法心灵的现实主义”,才可以被看作是毕飞宇《推拿》叙事方式的特别之处。读刘震云的获奖作品《一句顶一万句》,首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能够让我联想起赵树理来的那样一种既朴素日常但却又别有蕴藉的小说语言。当然,说刘震云的小说语言与赵树理的小说语言存在着内在的关联,却也并不就意味着刘震云只是对赵树理语言的一种简单重复。与赵树理的小说语言总是依循着故事情节的演进方向向前直线推进形成鲜明区别的是,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这篇小说中的语言却是在某种自我缠绕的过程中进行着一种螺旋式的上升。打个比方,如果说赵树理小说的语言是始终在依照着同样的频率行进的话,那么,刘震云的语言则是在踏步前进的过程中不时地要改变一下频率,其中明显地夹杂进了某种跃进的频率。而且,细细地体味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中的语言,我们还可以发现其中存在着一种鲜明的音乐节奏感。在很大程度上,这种音乐节奏感不仅给刘震云的语言增添了美的色彩,而且也使得刘震云的小说语言更加富有弹性力度。叙事语言之外,值得注意的,还有刘震云那种类似于“连环套”式的基本叙事体式。实际上,也正是在这种“连环套”的故事发展过程中,杨百顺人生的悲剧性质得到了可谓是淋漓尽致的艺术表现。需要特别注意的一点是,正是在这看似由日常话语以“连环套”形式展开的庸常人生中,却又明显地凸显出了刘震云对于国人生存境遇的一种形而上意义上的深入思考。即如杨百顺其实充满了苦难坎坷的悲剧性人生,作家虽然无一字精神或者哲学意义上的渲染表现,但我们却不难从中体会到某种异常强烈的存在主义哲学的人生况味。按照存在主义哲学的解释,作为一种生命存在的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不仅生命的诞生身不由己,而且生命的存在本身也是身不由己的。总之,“被抛”、“被动承受”正是理解存在主义的哲学与文学不可或缺的关键词。以这样的一种理解对比一下小说中所展示出来的杨百顺的苦难人生,说刘震云对于杨百顺的描写与表现中也明显地表露出了一种存在主义的形而上意味,就应该是一件无可置疑的事情。

以上,我们对于第八届茅奖获奖五部长篇小说的叙事方式进行了一番不失粗疏的扫描与分析。然而,需要看到的是,尽管说这五部作品都已经达到了相对高的思想艺术水准,但由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任何一次评奖都可能会有所遗漏,都会有遗珠之憾,却又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根据我自己长期以来的阅读体会,最起码,诸如蒋子龙的《农民帝国》、关仁山的《麦河》、宁肯的《天•藏》、方方的《水在时间之下》、田中禾的《父亲和她们》、刘亮程的《凿空》、郭文斌的《农历》、秦巴子的《身体课》等作品,皆可圈可点,都应该被看做是这四年来长篇小说创作的主要收获。即仅仅从小说本身的叙事方式而言,以上这些未曾获奖的长篇小说也都是各有千秋,可供评说之处多多。只是因为篇幅原因所限,我们在这里只能对其中的部分作品略作探讨而已。蒋子龙的《农民帝国》可以说是近年来最具有史诗气魄的以对国民性的批判审视为突出特征的一部长篇力作。在阅读《农民帝国》的过程中,我经常会联想到《红楼梦》、《创业史》以及《秦腔》这样三部长篇小说来。与上届的获奖作品《秦腔》相比较,蒋子龙的这部同样以乡村世界为主要表现对象的长篇小说毫不逊色,既有对于人性深度的挖掘表现,也有相当出色的艺术结构与语言运用。只不过这两部长篇小说的叙事时空设定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贾氏重横向的空间拓展,他的叙事时间只有大约一年左右,而蒋氏重纵向的时间透视,他的叙事时间跨度长达五、六十年,可以说是对1949年之后中国乡村世界的历史风云变幻进行着深度探寻表现的长篇巨构。柳青的《创业史》在文学史上一向被称之为具有史诗性品格的长篇小说,这样的评价与作家自己写作当时的主观追求是相一致的,柳青创作《创业史》的某种终极追求,恐怕就是要全景式地再现运动以来中国乡村世界中所发生的种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很长一个时期以来,这样一种被普遍看作“宏大叙事”的创作模式在文学界是颇受诟病的。之所以会有所谓日常叙事的广泛流行,其根本原因正在于此。但实际上,如果的确远离了如同柳青这样的“宏大叙事”,其实是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大作品产生的。而蒋子龙的这部《农民帝国》,这很显然带有突出的逆潮流而动的特点,可以被看作是当下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真正优秀的“宏大叙事”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甚至可以说,蒋子龙在完成着柳青前辈未竟的艺术使命。一方面,由于自己的自然生命过于短暂的缘故,另一方面,当然更由于作家所处的那个时代主流意识形态影响过于巨大的缘故,所以,柳青意欲全景式再现当代乡村世界的艺术理想并没有能够得到实现。而蒋子龙的《农民帝国》,却以极其宏阔的艺术视野,完成了对于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农村堪称风云变幻的历史场景的史诗性艺术表现,实在是当下时代一部难得的史诗性长篇小说。至于《红楼梦》,我当然不会把蒋子龙的小说简单地类比于《红楼梦》,而是要说,蒋子龙的这部长篇小说,在艺术结构的设定,在某些场景的描写,在一些人物的刻画塑造上,能够让我们联想到《红楼梦》。就比如,小说临近结尾处,曾经写到过这样一个令人难忘的细节,那就是,失踪多年的二叔突然出现在了狱中,并且还和郭存先聊了多半宿。如果从现实生活的逻辑上看,这样的一种情节描写绝对是不可能的。或许有的批评家会把这种描写方式,归之于所谓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但在我看来,与其归之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反倒不如把它理解为受到了《红楼梦》的影响更为恰当。不仅如此,小说中关于二叔,关于那棵“龙凤合株”的描写,也都可以让我们联想到诸如《红楼梦》中关于太虚幻境,关于空空真人、渺渺大士的相关描写来。从叙事方式来看,以近距离地关注表现当下时代乡村社会变迁为主旨的关仁山的《麦河》最突出的特点,恐怕就是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在一部长篇小说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虽然较之于第三人称的全知叙事方式具有更大的叙事难度,但在长篇小说的写作中倒也还比较常见。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关仁山在《麦河》中赋予其叙事功能的叙述者白立国,居然是一位摸得着但却看不见的盲人。让一位盲人来承担长篇小说中的叙述者角色,就我有限的阅读视野来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况且,如此一种叙事方式较之于寻常小说难度要大得多,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既然把盲人设定为小说的叙述者,那么,怎样有效地克服他的看不见这一叙事难题,自然也就成为了关仁山必须解决的问题。很显然,正是为了弥补白立国身为盲人视而不见的缺陷,才有了苍鹰虎子的出场,才为虎子预留出了充分施展自己能力的艺术空间。按照小说里的交代,这苍鹰虎子不仅具有观察描述事物的能力,而且还可以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情形都完整无误地全部转述给主人白立国。正因为有了苍鹰虎子这一形象的存在,所以盲人白立国才得以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叙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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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建筑群因素与环境美学分析论文

摘要:具典型江南水乡特征的乌镇,完整的保存着原有晚清和民国时期水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以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镇一体,组织起水阁、桥梁、石板巷、茅盾故居等独具江南韵味的建筑因素,体现了古典民居“以和为美”的人文思想,以其环境和人文环境和谐相处的整体美,呈现江南水乡古镇的空间魅力。

关键词:乌镇建筑群因素环境

乌镇概况

乌镇位于浙北平原桐乡市,从杭州出发走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此处地势平坦,密如珠网的河流,星罗棋布的荡漾,使乌镇具有浓厚的水乡特色,给人一种雅致而不张扬、清新而不繁琐的自然美感。

乌镇虽历经2000多年沧桑,仍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水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全镇以河成街,桥街相连,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色古香,水镇一体,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

一。乌镇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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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谈之感

茅盾作品的语言,有其一贯的特色:洗练、细致、清新、有色彩。本篇亦不例外。

洗练,这是一种精确、纯净的美。杂乱、9嗦,浮枝败叶,是洗练的大敌。例如篇中“长出两支牛角来“一”一段,“长出”二字何等准确简练而又生动?“他们姗姗而下,在蓝的夭,黑的山,银色月光的背景上,成就了一幅剪影”,—这段描写,着墨不多,却逼真如画,何等短峭有力,

细致,这是一种类似工笔画的笔墨,但决不可拖泥带水,故意做作。例如开头一段,先写沙漠风光,用了近似排比的句子,细致地描绘了沙漠的特色,给人一种四顾漠漠之感。

又如写由远而近的骆驼队,先写远景,次写近景;先写声音,后写颜色;而写声音—驼铃,也远近分明,我们读来有如身历其境,不得不同意作者的感想:“多么庄严,多么妩媚呀!”其他如写高原晚归,桃林茶社,黎明风景等等,也都不蔓不枝,铿锵有声,给人以一种真正的美感。

清新、有色彩,非有真功夫是做不到的。水中的明月,湖畔的微风,用不着雕琢粉饰,却亲切自然,给人以无限舒适。即如本篇,或写荒山石洞中的避雨者,或状桃园茶客的各种神态形貌,就有如许效果。

“五四”以来,散文是一个有巨大成就的领域。但是,思想艺术都佳的作品并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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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能力测试常识练习题

1、一度电可供一只50瓦的灯泡照明几小时?

a.5b.10c.20d.36

答:20

2、酒精灯点燃后,最合理的熄灭方法是()

a.将灯帽盖上b.直接用嘴吹灭

c.撒上一层细沙d.往酒精灯上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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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隐散文特色探究论文

【内容提要】

庐隐的散文具有不可忽视的成就,本文从个性情感的坦陈与创作美的结合、爱国激情与忧国之恨的结合、天真浪漫的个性与严肃理性的态度的结合三方面分析庐隐散文的特色。

【关键词】庐隐;散文;特色

庐隐(1899-1934),这位第一个加入文学研究会、五四时期曾于冰心齐名的女作家,以她鲜明的创作个性,众多的文学作品以及独特的艺术风格,在五四时期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光彩。然而,庐隐女士一生坎坷,在35岁时便因难产而死,当时上海的不少报刊都登载了她的遗墨和各种悼文,痛惜“一代才女”的“英年早逝”,连茅盾先生也惋惜地感叹:庐隐的早逝对于中国文坛,“不能不说是一个损失”。①

在一生的创作历程中,庐隐不仅留下了《海滨故人》等一系蜚声文坛的小说作品,而且在散文创作方面也成绩不菲。茅盾曾评论说:“庐隐未尝以‘小品文’出名。可是在我看来,她的几篇小品文如《月下的回忆》和《雷锋塔下》似乎比她的小说更好。”②而今重读庐隐散文,在以下几个方面又有了些深切地感受:

一、个性情感的坦陈与创作美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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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期刊编辑困境与突围路径

当下,学术期刊编辑的边缘化尽管是学界关注度较高的老话题,但从学术期刊编辑所面临的诸多现实困境这一维度加以透视并进行深入阐释的优秀成果还不是很多。如有学者从编辑的地位、待遇、学术、心理和角色等方面来分析编辑的边缘化现象,认为学术期刊编辑边缘化的原因在于编辑主体对期刊的“依附性、传统杂家观念的影响、内在发展动力和责任感的缺失、编辑角色能力的弱化”[1];有学者认为学术期刊编辑边缘化主要是由于体制、编辑自身、职称评定和期刊自身发展方向等因素而产生的[2];有学者进而提出克服边缘化的出路在于重建编辑主体精神,期刊编辑应重视提高其职业“敏感心、责任感、理论素养和数字化技术意识和能力”[3]。这些探讨尽管已涉及问题的诸多方面,但大多停留于现象剖析,较少从理论层面作出深入阐释。而如何从编辑体制和职业的多维复杂特性入手阐释边缘化问题的多重根源,进而从编辑学者化方向探讨边缘化突围路径,以促使学术期刊编辑可持续发展,正是本文所要论述的主要内容。

一、学术期刊编辑面临困境的体制因素

学术期刊编辑边缘化是伴随体制内学术评价体系而出现的现实问题。新时期以来,期刊编辑在体制内逐渐被定位为独立于学术研究系列之外的一个群体。其在职称晋升时被列为单独系列,也就是所谓的编辑系列进行评比,这一评比的好处是编辑之间的对比显得更加明晰,缺憾是编辑与学者之间被划上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长此以往,编辑在人们的心目中也大都是指那些文章文字的加工者,人们甚至把编辑的工作美其名曰“为他人作嫁衣”。在这里,“他人”这一限定词,一方面说明了编辑的工作是富有奉献、创新精神的,另一方面说明了编辑是依附于作者以及作者文章而获得自我存在价值的“他者”。其实,如果追溯现代编辑产生和发展的历史,我们便会发现,现代编辑从作为一种职业开始便获得独立存在的价值。如陈独秀在担任《新青年》主编时,一方面从事编辑工作,另一方面从事写作实践,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由此成就了一代难以复制的神话。再如钱玄同作为北京大学的学者,在兼任《新青年》编辑时积极约稿,最终促成了鲁迅向文学创作实践的回归,创作出《狂人日记》这样第一部真正具有现代意义的短篇小说,由此开启了中国现代小说的新纪元[4]。尤其值得称赞的是,许多编辑还是多面手:一方面,他们从事期刊编辑工作,负责约稿编稿和发排等一系列事务性工作;另一方面,他们还是作者,或从事文学创作,或从事学术研究,成为著名的作家、批评家或理论家。如叶圣陶、茅盾、巴金等人便是一边担任期刊编辑,一边从事文学创作或文学批评,成为“左右开弓”的典范。特别是他们在担任编辑时不仅发现和培养了大批的青年作者或学者,而且还在文学创作或理论研究方面取得显赫的成就,茅盾和叶圣陶就是典型代表。1920年,茅盾担任《小说月报》主编后便着手对《小说月报》进行全面改版,由此不仅促成了他在文学批评和文学社团领域的发展,而且还成就了《小说月报》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位置。当然,我们并不能说《小说月报》之于茅盾的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毕竟,茅盾在入主《小说月报》之前便已是在文学批评界享有盛誉的批评家。但是,茅盾担任《小说月报》主编进一步促进了其文学的跨界写作,应该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如果说茅盾在做期刊编辑之余坚持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的写作有其独特性的话,那么,叶圣陶作为文学编辑对当下的期刊编辑还是具有借鉴意义的。叶圣陶任《小说月报》主编时,沈雁冰(茅盾)把自己的第一篇小说《幻灭》交给叶圣陶。叶圣陶阅读后立即对茅盾说:“写得好,今天就发稿。”这种速度令茅盾“吃惊”[5]。叶圣陶还在一大堆自然来稿中发现了丁玲的处女作《梦珂》,然后在头条位置予以发表,接着《莎菲女士日记》等3篇小说都在头条连续发表。后来,叶圣陶给丁玲写信,告诉她4篇小说可以出一本集子,还为她联系了开明书店。小说集出版后,引起文坛强烈反响。当丁玲从外地来到上海上门感谢时,不善言辞的叶圣陶谆谆叮咛:“继续写吧,认真地写。”[6]事隔半个世纪后,丁玲仍怀着无限感恩的心情对叶圣陶说:“当年要不是您发表我的小说,我也许就不会走这条路。”[7]巴金在留学法国时把他的第一部中篇小说《灭亡》投给《小说月报》,同样受到了叶圣陶的赏识。为此,叶圣陶在发稿预告上写道:“《灭亡》,巴金著,这是一位青年作家的处女作;写一个蕴蓄着伟大精神的少年的活动与灭亡。”对此,巴金后来回忆道:“倘使叶圣陶不曾发现我的作品,我可能不会走上文学的道路,做不了作家;也很有可能我早在贫困中死亡。”[8]作为编辑的叶圣陶,慧眼识珠已经非常不易,更为难得的是他并没有止步于编辑工作,而在编辑之余还从事文学创作,写出被茅盾誉为“扛鼎之作”的长篇小说《倪焕之》,成就了中国现代长篇小说著名作家的伟业[9]。至于现代出版大家赵家璧,尽管与茅盾、叶圣陶等文学巨擘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但他凭借其策划并出版的《中国新文学大系》十卷本而成就了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无可替代的独特地位。然而,在体制化日益凸显的当下,编辑自身的黄金时代似已逐渐远去。2012年7月30日,新闻出版总署印发《关于报刊编辑部体制改革的实施办法》,党政部门、派、人民团体、行业协会、社会团体、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主管主办的报刊编辑部,并入本部门本单位新闻出版传媒企业;本部门本单位没有新闻出版传媒企业的,并入其他新闻出版传媒企业。近几年,随着这一办法出台,不少高校已将期刊编辑部纳入企业运营的轨道,实行企业化的管理模式。面对从事业到企业的体制转变,期刊界呈现出无所适从、焦虑恐慌。编辑们既要有编辑专业知识,又要懂经营、会管理,这种复合型编辑的职业要求,给传统期刊编辑的素养带来极大挑战。除此之外,由于大部分高等院校以抓教学科研为中心,教师和编辑相比较而言,编辑往往处于边缘化位置,无论职称评定、课题申报,还是学历进修、信息技术培训、工资待遇等方面,都难以与教师相提并论。因此,这种不平等、不公正的待遇,不仅严重打击了期刊编辑工作的积极性,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影响到期刊编辑学术素养的提高。一方面,编辑无暇像茅盾、叶圣陶那样可以如此自由地穿梭于不同职业之间从事着跨界的写作;另一方面,也无法像赵家璧那样可以专心致志地从事出版工作。尤其令人深感无奈的是,编辑已经被设定为一个单纯的“门类”,已经成为独立于其他学科之外的所谓“学科”,而诸如文学创作早已不在考核的范围之内,即便专业的学术研究似乎也被逐出编辑行当的“伊甸园”,以至于考核所需求的仅仅是“编辑学”方面的相关学术性的研究成果。至于编辑在“编辑学”实践方面的表现如何,似乎早已被摒弃在考核之外。如此一来,编辑在体制内的学术评价体系中日渐边缘化的情形便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从体制来看,编辑边缘化并不是由编辑的主观意志可以改变的,而是体制评判的自然结果;从职业来看,编辑边缘化也具有其无法取代的必然性,是职业规训的必然结果。编辑作为一种职业,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一般说来,期刊编辑在开始从事编辑工作之前,大都接受过一定的学术训练,甚至接受过博士阶段的学术训练。而接受过学术训练者进入不同的行业领域对其未来发展方向的影响是大不一样的,有些影响甚至截然相反。一个学者进入学术研究机构或者大专院校从事专业的教学和研究工作,自然与其进入期刊从事编辑工作会有不同的价值评价标准。从研究机构或大专院校的评价尺度来看,一个学者的学术研究水平的高低是其所在的体制对其进行评判的重要标准,这样,他自然就要向着评判标准规范的方向努力,并由此进入论文写作的实践,逐渐培育自我在学术论文撰写方面的能力。长此以往,其论文的写作功力也就可以不断地得到历练和提升。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在职称评审或任职考核时,许多机构在评价期刊编辑时注重的往往并不是其所编辑的文章产生怎样的学术影响力,而是该编辑撰写了多少篇学术论文、发表了哪些层级的论文。有学者曾经针对这一现象指出:现行的评价体制导致了人们“将注意力停留在与出版著作的数量和级别等表面层次”上[10]。然而,缘于职业使然,期刊编辑的自我价值重心已经不在于其撰写了多少篇论文,而在于其编辑了多少篇优秀论文。这种评价机制的错位不仅使编辑自我的人生价值无法真正得到体现,而且最终导致期刊编辑在体制内的逐渐边缘化,由此陷入无可挣脱的尴尬境地。多年来,尽管期刊界也呼唤期刊编辑学者化,但真正地践行这一倡导并取得成功的编辑毕竟为数不多。大多数期刊编辑未能走上编辑学者化的道路,反而走上了一条背离学者化的道路。这说明,所谓的要做到编辑学者化,其实隐含着某种期刊编辑在学者化道路上的艰辛和艰难。可以说,编辑这一职业体制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对学者化存在着对抗乃至消解,由此使得许多期刊编辑无法成为学者化的编辑。因此,我们要破解期刊编辑自身发展的难题,不能不追溯这一现象产生的本原。

二、学术期刊编辑面临困境的身份因素

学术期刊编辑为什么会陷入令人如此尴尬的困境?产生这一问题的原因很多,但就其根本来说,与其所从事的期刊编辑的身份固化及其由此而来的自我认同有着直接的关系。对此,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确认。其一,编辑身份决定了期刊编辑具有一双辨识学术论文水平高低的慧眼,而这一身份对学术论文的撰写则没有必然要求,这就使得期刊编辑的慧眼在愈发明亮的同时,其灵手则在闲置和荒芜中逐渐失却了写作的能力。学术期刊编辑作为期刊的第一道守门人,其职责所系在于从浩如烟海的来稿中遴选出优秀的稿件,然后让这些优秀稿件进入审稿程序。一般说来,来稿能够被编辑的法眼看中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目前,期刊编辑部或采用网上投稿系统,或采用电子邮箱,不管采用哪种方式,这些稿件都将直接接受网络背后的编辑的审视。这自然就需要编辑首先调动自己的那双“慧眼”来甄别稿件的质量高低,确认稿件的学术价值大小,然后作出用稿与否的判断。实际上,编辑在浏览这些稿件时要做到逐字逐句地阅读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主要是根据标题、引论部分判断作者要谈什么问题,对这个问题又是怎么进行分析的,在最后的结论部分是否有新的学术见解或突破,给人耳目一新之感。海选稿件正是需要编辑练就这样一双能够石中识玉、沙里淘金的慧眼。正是缘于编辑这一身份对学者的规训,相当一部分学者在进入编辑队伍之后,自认为所谓“编辑”就是修改、剪贴,有术而无学;是“为他人作嫁衣”的匠人,不需要掌握高深的理论。在这些错误思想的影响之下,编辑在练就较高的“眼上功夫”的同时逐渐地丧失了“手上功夫”,其结果是编辑成为学术论文的加工者,而编辑自身的价值也大都依赖其所编辑的论文而获得。然而,令人深感遗憾的是,从体制内的评价标准来看,作为责任编辑编发的学术论文所带来的荣耀并不属于编辑,而是属于作者,甚至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编辑连分享这一荣耀的机缘都没有。如此一来,期刊编辑便在体制内陷入了边缘化的现实困境。如果抛开体制对编辑本体加以追问的话,我们会发现,在常人的眼里,期刊编辑似乎就是学术论文的加工者,是文字的修饰者。也很少有人会认为编辑通过其加工的学术论文就实现了自我的价值。事实证明,一篇论文产生较大的学术反响,人们首先关注的是作者,而没有人会首先关注编辑。当然,人们首先关注作者也的确在情理之中,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没有几个人在首先关注作者之后也会想起那位做嫁衣的期刊编辑,这就使得期刊编辑被作者的高大身影所遮蔽,期刊编辑成了真正的看不见的幕后英雄。因此,期刊编辑即便通过其编辑的学术论文来有意识地寻求自我人生价值的实现方式,最终效果也多半会大打折扣。其二,编辑身份本身促使期刊编辑逐渐养成“字斟句酌”的习惯,甚至养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推敲”情结,这就使得期刊编辑在对学术坚守的同时,其写作能力逐渐离开实践层面而在“细枝末节”的“推敲”过程中逐渐退化。真正的问题不在于期刊编辑作为名副其实的为他人做嫁衣者始终默默无闻,而在于期刊编辑在为他人做嫁衣时逐渐失去了为自我做嫁衣的能力。期刊编辑在为他人加工论文的同时,其职业责任使然的一个必然结果便是更为关注如何加工他人的论文。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论文的不足提出修改建议;二是对论文的语言进行精细加工;三是对论文的错别字、标点符号等进行修正;四是对论文的引文进行核对和订正。这四个方面的编辑工作,便耗去期刊编辑非常多的时间与精力。期刊编辑在对论文进行整体把握时,大都能够洞察作者提交论文所存在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一些匡正乃至建设性的建议,甚至有些编辑提出的建议还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深化提升作者提交论文的论点,直接参与论文的生产过程。至于论文的句子或错别字等问题,许多作者则没有切身的体会。实际上,经过编辑加工的诸多论文,其句法和文字的修改幅度是非常大的,但很少有作者能够真正体会并感知到编辑到底是怎么修改的。一般说来,作者关注的是本身这一结果,而很少关注论文在发表之前要经历不知多少次翻来覆去的编校修改加工,因而对期刊编辑在论文编校加工中所做的大量工作缺乏起码的了解,至于对隐藏其背后的编辑修改加工更是知之甚少。实际上,很多作者由于在遣词造句方面已经形成一种语言习惯,甚至有些习惯背离汉语语法规范,而这些问题都需要期刊编辑进行必要的更正。至于有些学术论文引用参考文献时的错误,更可谓比比皆是,这些错误的更正任务自然也落到了期刊编辑的身上。根据有关调查显示,有些学者的引文极不严谨,还有些学者随意更改引文,以至于出现“有引必错”[11]的尴尬局面。所有这些编辑常规性工作,耗去期刊编辑的许多宝贵时间,自然也就挤压了其撰写论文的时间。因此,就其自身要求而言,期刊编辑便被置于一个永无止境的文字“推敲”和繁琐的编校过程,而论文写作所需要一气呵成的心境则很容易被琐碎的编辑工作所消解。其三,编辑身份本身还决定了期刊编辑在编辑过程中总是如履薄冰,对论文写作心存敬畏,唯恐自己写出不成熟的论文被同行与方家耻笑,亦08不敢轻易动笔写作,由此往往错失在实践中提升论文写作能力的良机。古人云,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从学术论文写作的内在规律来看,作者之所以能够进入写作的自由境界,首先需要挣脱的便是那种羁绊自我情思表达的语言。换言之,作者在进入写作时是绝少认真打磨文字本身的。这一过程恰如行云流水,尽管会存在某些瑕疵,但文思泉涌之后的恣肆的态势只能使其一泻千里,泥沙俱下在所难免。在此过程中,如果作者停顿下思绪,认真雕琢文字本身,甚至像贾岛那样纠结于“推敲”之中,那洋洋洒洒数千上万言的论文便绝难横空出世。然而,期刊编辑这一职业所带来的文字推敲积习却恰好窒息了作者所需要的论文写作的“气势”,这便从客观上限制了编辑进入自由写作场域的可能性。因此,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期刊编辑将其时间大都用在编校加工论文稿件上面,而在于编辑工作本身使他长期陷入这种无限循环往复的工作中,并由此阻碍了期刊编辑迈进写作自由境地的路径。严格说来,论文写作是一种创造性的劳动,期刊编辑也是一种创造性的劳动,但这两种劳动指向的结果是不一样的。从论文写作来看,写作这种创造性劳动注重的是把闪耀在头脑中的思想用文字的形式外化出来,这就需要作者更为注重“手上功夫”,而“手上功夫”则更多地依赖不间断的实践而习得的。所谓的“曲不离口”,便是对这个习得能力培养的真实写照。从期刊编辑来看,编辑这种创造性劳动注重的是在作者既有论文的基础上如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精细加工能力,这就需要编辑更为注重“眼上功夫”,而“眼上功夫”则更多地依赖阅读优秀论文培养出的基本“范式”获得。所谓的“火眼金睛”,便是对这个能力的形象描述。由此看来,编辑这一身份本身便逐渐让编辑远离“手上功夫”而切近“眼上功夫”,其最终结果自然就是编辑评述起论文来“头头是道”,但根据其“头头是道”的理论来指导自己的写作实践则显得勉为其难。长此以往,编辑在疏远论文写作的同时,其写作能力的提升便成为空头支票。这样自然便导致期刊编辑循着职业分工逐渐成长为专事论文编校的“加工者”,而不再是论文写作的“生产者”。严格说来,其实编辑的身份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编辑实践中不断建构起来的。编辑身份的建构过程既是一个外在的社会诸多因素共同参与作用的结果,也是一个内在的编辑自我认同和皈依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说,编辑对自我身份的认同和皈依对其影响更大,自然也更加深远,这也是外在的社会诸多因素最终起作用的根本所在。

三、学术期刊编辑面临困境的突围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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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外国文学翻译评论

外国文学翻译和外国文学翻译评论有着密切的关系,没有翻译,何来评论?翻译是评论的依据。没有评论,翻译便难于健康地发展,可能会长期存在"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不良局面,因此,评论对外国文学翻译起着一种净化和提高的作用。

我国老一辈作家、翻译家,尤其是作家兼翻译家,不仅给我们留下宝贵的文学遗产,而已在外国文学翻译评论方面,也为我们树立了永远值得学习的光辉榜样。首先让我们来看一着郑振铎是怎样实事求是客观公允地评论中国第一个外国文学翻译大师林纾(琴南)的功过:

我们看了这个统计(指林纾所译外国文学作品的统计),一方面自然是非常的感谢林琴南凭外,因为他介绍了这许多重要的世界名著给我们,但一方面却不免可惜他的劳力之大半归于虚耗,因为在他所译的一百五十六种作品中,仅有这六七十种是著名的(其中尚杂有哈葛德及科南道尔二人的第二等的小说二十匕种,所以在一百五十六种中,重要的作品尚占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书却都是第二、三流的作品,可以不必译的,这大概不能十分归咎于林先生,因为他是个懂得任何外国文字的,选择原本之权全操了与他合作的口译者之身上。

还有一件事,也是林先生为他的口译者所误的:小说与戏剧,性质本大不同,但林先生却把许多极好的剧本、译成了小说--添进了许多叙事,删减了许多对话,简直变成与原本完全不同的一部书了。如莎士比亚的剧本《亨利第四》、《雷差得纪》、《亨利第六》、《凯撒遗事》以及易卜生的《群鬼》(梅孽)都是被他译得变成了另外一部书了--原文的美与风格及重要的对话完全消灭不见,这简直是在步武却尔斯·兰在做莎士乐府本事,又何必写上了"原著者莎士比亚"及"原著者易卜生"呢?

林先生的翻译,还有一点不见得好,便是任意删节原文。如法国雨果的《九三年》,林先生译之为《双雄义死录》,拿原文来一对不知减少了多少。我们很惊异,为什么原文是很厚的一本,译成了中文却变了一本薄薄的了。

然而无论如何,我们统计林先生的翻译,其可以称得较完善者已有四十余种。在中国,恐怕译了四十余种名著的,除了林先生外,到现在还不曾有过一个人呀。所以我们对于林先生这种劳苦的工作是应该十二分的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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