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丑八怪范文

时间:2023-04-10 21:05:17

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爱上丑八怪,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篇1

不知道大家认不认识薛之谦,最近非常火的一个歌手。应该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吧,我其实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歌手。只是一天,随意打开了个一个歌单,是一个这样描述的歌单:世界上绝对不容错过的好歌。我就觉得有点兴趣来了,到底是有多么好听的歌,才能让这个人有那么大口气。

就是那天开始,我第一次认真地听了薛之谦的歌。以前的我也是一个非常喜欢听歌的人, 我觉得听歌不仅能陶冶情操,还能培养人的气质,最最重要的是歌曲陪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叛逆期情况。叛逆期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心情会极度不好,甚至十分紊乱。这个时候,我就会习惯性的打开音乐,听几首自己喜欢的歌曲,就觉得心情好多了。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听歌,度过了叛逆期的我依旧喜欢听歌,对歌的喜爱并没有因为心情好了就不听了,毕竟歌曲能让人的心情更平静,写作业的时候听上几首安静的歌曲,也会觉得做作业也会更有动力了。

很久以前,大概在16年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薛之谦的歌了,那个时候的我还太稚嫩什么都不懂,一听而过。可现在如今再听听丑八怪这首歌,就会觉得说的真没有错了。在这个暧昧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一切好像都是颜值什么决定的吗?如果世界漆黑,并不好看又怎么样,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和心地,同样也很重要,如果让我和一个长得很好看却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交朋友,那么我宁愿找一个不怎么会说话的长相一般却老实真诚的人做朋友。丑八怪就抬不起头了吗?他们也有自己的资本,凭什么瞧不起,拿什么瞧不起他们。不仅是歌词,更是薛之谦唱歌的时候那种自信和肆意就让我很喜欢了。说真的,歌手这个职业不是特别景气,现在不少人都是看颜值的,所以比起歌手演员明星显然更吃香。而且做歌手的人和想做明星的人其实是差不多数量的,正是因为这样,竞争才更加激烈。我们同样也能想象的到,薛之谦,为了在这个行业里面出人头地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其实几年前就出道了,之前不温不火,16年开始,才渐渐有了人气,到了如今的17年,他已经是被众人所熟知了。他的歌曲,我们如今再去听一遍,真的是颇有感悟。一首好歌,就是让你不同的年龄段去听,去品味,都能看出不同的东西吧。

以前,我不是薛之谦的粉丝,可如今,再去回味他的歌,就觉得颇有味道。他这个人身上的飞扬肆意,却也同样值得别人去喜欢和尊重……

篇2

小伙子想:“我真想吻她。”他抬头看看她的嘴唇,立刻感到那嘴唇的样儿就像是意味着要他去吻。当然,他在和别的姑娘恋爱,而且,她也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但是像跟前这样一位姑娘,他确实从来没有吻过,因为她是一个理想的化身,一颗天上的明星。对一位可望而不可即的女性,又能怎么办呢?

姑娘想:“我真想要他吻。这样一来,我也许就有机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对他根本不屑一顾。我会站起来,把身上的裙子裹得紧紧的,非常冷淡地、轻蔑地白他一眼,然后挺起腰杆,静静地走开,而且并不显示任何不必要的慌张。不过眼下为了不让他猜出自己的想法,我应轻声慢语地问他一声:‘你认为,这以后生活就与从前不一样了吗?’”

他想:“如果我的回答符合她的心意,她也许就更愿意让我吻她了。”但是他不能确定,过去在另一种情况下,对于同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生怕自相矛盾。因此,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回答说:“我有时候这么想。”

她对这样的回答很高兴。

她想:“最低限度。我喜欢他的头发,也喜欢他的前额。颇有点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鼻子长得太丑了;另外,他没有社会地位,他只是个学生,只是一个为通过毕业考试而读书的学生。总体来说,他并不是使我们的女友们感到厌烦的那一类人物。”

他想:“这会儿我肯定可以吻她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怕得要命,因为他从来没有吻过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他也不知道这一吻是否带有危险性,因为她的父亲是这个小城市的市长,而且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吊床上睡觉。

她想:“要是他吻我,我想我最好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她又想,“可是他干吗不吻我呢?难道说我是个丑八怪,根本不讨男人喜欢?”

她朝水面上探着身子,想看看自个儿映在水中的形象,但是她一无所获,荡漾的微波把她在水中的影子打得粉碎。

她又想:“要是他吻我,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事实上,她只被男人吻过一次,那是在城市大饭店的舞会后,被一位酒气熏天、烟臭扑鼻的中尉吻的。在接吻时,她几乎没有什么,尽管他是一位中尉。要是他不是中尉的话,她真不情愿让他吻。除此以外,她恨他。因为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向她献过殷勤,也根本没有表示对她感兴趣。

他们两人就这样坐着,各自揣摩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在山那边,天色渐暗。

他想:“尽管夕阳西下,夜色降临,但她仍然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这表明她也许不会太反对我吻她。”

于是,他用一只胳膊轻轻地搂着她的脖子。

对这样的轻举妄动,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原先以为他仅仅是吻她,不会动手动脚,那样一来,她就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像公主似的抽身而去。但是面对他的这个举动,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当然,她也想对他生气,但是她又不想失去这次被吻的机会。因此,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紧接着,他吻了她。

这一吻比她原先想象中的还要微妙。她觉得自己渐渐脸色发白,周身无力。这当儿,她根本没想到要给他一记耳光,她根本也不记得他只是一个为了毕业考试而读书的学生。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而他却想起一位笃信宗教的医生所写的一本书《女性的性生活》中的一段文字:“必须预防夫妻之间的拥抱受的支配。”但是,他想,这个预防很难实施,因为仅仅是一次亲吻,就使人感到灵魂的颤动。

皓月东升,两个年轻人仍旧坐在那儿,相互吻着。

她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一看见你,就爱上你了。”

篇3

1、要你拥有会长大的幸福,把戏里的浪漫绽放在现实的满足。即使雨一直下,体贴温柔也不会因此放假。把爱放在离心最近的地方,期待着永恒的守望。

2、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忘记一个人却往往需要很久。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和事,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那些曾经的幸福时光,在岁月中沉淀的点点滴滴,丢失在迷茫的旅途中。可是那熟悉的感觉却不曾远去,在某个时刻像一阵风轻轻拂过,时常勾起酸酸的回忆。

3、学会,承受!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折磨自己。比如不吃饭,哭泣,自闭,抑郁,这些都是傻瓜做的事。学会承受痛苦,有些话适合烂在心里,有些痛苦,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当经历过,你长大了,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改变,不需要你说,别人会看得到。

4、每个人都是缺了角的圆,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和自己性格相配的人,为了爱我们愿意去磨平自己多出的那个角,避免在拥抱时刺痛对方。我们在爱里学会尊重、表达、直接、积极、妥协、包容、把握、信任,懂得了珍惜、倾听、分享、牺牲,在爱情中,我们都是净化自己的超人,扭转命运,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5、我们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无论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没有所谓的无路可走,即使孤独跋涉,寂寞坚守,只要你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你以为走不过去的,跨过去后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不回避,不退缩,未来终将到来。

6、很多时候,做错一件事,错了一段时光,错过一个人;明明是错了,我们却不愿认错,总有理由辩解,总有借口推托;其实,错了就是错了,再动听的说辞,都难以弥补,再美妙的掩饰,都无法挽回;执迷不悟,只会一错再错,敢于认错,才懂避免再错;有时候学会放弃,才更懂得拥有,懂得珍惜。

7、爱的六种遗憾:1、不是跟自己最爱的人结婚。2、找到最爱的人,却无法相处。3、找到喜欢的人,却已太迟。他/她已婚嫁,或身边已有人。4、碰见令你动心的人,可惜你的年纪足以做他/她的长辈。5、爱的人结婚了。6、他/她离开你,但选了一个条件比你好很多或很差劲的人。

8、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过;孤独不一定不快乐;得到不一定长久;失去不一定不再拥有。爱是一种享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

9、有时候,我们愿意原谅一个人,并不是我们真的愿意原谅他,而是我们不愿意失去他。不想失去他,惟有假装原谅他。不管你爱过多少人,不管你爱得多么痛苦或快乐。最后,你不是学会了怎样恋爱,而是学会了,怎样去爱自己。

10、你做的越对,背后说你的人越多。你过的越好,背后讥讽你的人越多。你变得越强,背后打击你的人越多。()你生得越美,背后嘲笑你的人越多。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和家人爱人每天都能幸福下去,这就足够了。发生在背后的事情,就算我都清楚的知道,也会清楚的“听不到”!

11、相爱是种感觉,当这种感觉已经不在时,我却还在勉强自己,这叫责任!分手是种勇气!当这种勇气已经不在时,我却还在鼓励自己,这叫悲壮。

12、你想的越多,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多;什么都不想,反倒一点麻烦没有。你怕的越多,欺负你的人就越多;什么都不怕了,反倒没人敢欺负你。这世界就这样,你人品好,别人就来占你的便宜。你横一点,反倒是都来讨好你。别一味地退让,当你受到委屈时,要勇敢地说No!.

13、15岁的女生牵着1岁儿子的手,人们笑她贱,但没人知道她在13岁那年被。你笑一位过胖的人,但你不知道那人是因为患上严重疾病导致体重失衡。你骂一位老人丑八怪,但你不知,他是为了扞卫国家而导致毁容。你说一个人为何把心封闭,但你不知道,他受过多少的伤。

14、我跟自己说好,要活得真实,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就算全世界否定我,我还有我自己相信我。我跟自己说好,要过的快乐,无需去想是否有人在乎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精彩。我跟自己说好,悲伤时可以哭的很狼狈,很狼狈,眼泪流干后,要抬起头笑得很漂亮。

15、今天很普通,不是节日,也不是纪念日,只是我们爱自己的日子。5.25,让我们大声说:我爱自己!爱自己,就要在关心他人的时候,也要学会关心自己;就要在温暖世界的时候,也要时常温暖自己;就要在为生计奔波的时候,也要偶尔放松自己;就要在生活沉闷的时候,给自己一点笑声,让自己有走下去的勇气。

篇4

具惠善,当今韩国最红的女影星之一,2002年,具惠善被韩国一知名网站推举成为网络“五大美女”之一,从此步入演艺界。

长得漂亮的女星也没什么稀罕,可是同时是影星、歌手、导演、画家和作家,将诸多领域的才华集于一身的才女加美女,你见过吗?

2010年,她导演的处女作《妖术》上映了,她一人身兼四职,集导演、演员、编剧、作曲于一身。2013年8月17日,具惠善又出席了韩国驻上海文化院举办的“回忆·美好——具惠善邀请展”,这些心思细密的画作透露出少女的内心世界,充满幻想,又有点忧郁,这是这个年纪的少女会有共鸣的作品吧?

要知道,今年,她还只有,29岁。

希望尝试不同的事

喜欢她的粉丝都叫她“杉菜”。

那是她主演的韩版《花样男子》中深入人心的角色。因为参演这部大热电视剧,具惠善一跃成为最热的韩国人气女星。那一年,她一口气拿下KBS演技大奖最佳情侣奖、网民票选人气奖和优秀演技奖三项大奖。

棕褐色的短发、脑后扎一个拇指长短的小辫子,时不时地嘟嘴卖萌,在韩国驻上海文化院见到的具惠善,像春天一样明朗,就是一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可是你无法想象她身体里的能量。

开幕式结束之后,放映了她自己导演的第二部电影《桃树》。

这部电影曾在2011年釜山国际电影节上放映,广受好评。故事很简单,曹承佑与柳德焕饰演的孪生兄弟尚贤和东贤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在电影中,南相美饰演这个女孩子名叫胜雅,也善于绘画,还帮东贤写书,显然打上了导演具惠善自己的深深烙印。在电影之外,她出版的第二本小说就叫《桃树》,很显然就是电影的底本。

那是不是说这个故事真有其事?旁人无从得知。不过同时推出电影和小说(同时电影主题曲也出自具惠善之手),更让她坐实了其才女的名头。

“我希望能尝试不同的事,成为具有挑战性的演员,这就是我作为演员的梦想。”具惠善说。

谐星路线,自毁形象

才女,更是美女。

高挑的身材、大眼睛、巴掌脸,具惠善绝对是典型的韩国美女,可是具惠善自己透露,小时候,她却常被人叫作丑八怪,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的她,常拿根棒球棍,拿着它来欺负小孩,实在是太淘气了。

“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以后,才开始穿裙子。”她说。也就是从高中时候起,具惠善才开始脱胎换骨,从女汉子向淑女转型。冒失鬼一样的小孩,蜕变为美丽少女。她的靓照在网上疯传,被选为韩国“五大美女”之一。她说她自己刚听到这消息时也惊呆了:“可能是有同学把我最漂亮的一张照片放到网上吧。”

网络成名后,顺理成章地,各种邀约接踵而至。完全没有受过演艺训练,刚出演偶像剧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演。《男生女生向前冲》(Nonstop)的导演金民植还记得刚见到具惠善时的情景:“她的穿着有点土啊,一开始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以为是工作人员。我问她:‘有没有什么特长可以展示一下?’”

具惠善居然模仿猴子!逗得导演哈哈大笑。所以你就知道了,具惠善一入演艺圈,走的居然是谐星路线!又是扮丑又是自毁形象,让人大跌眼镜,哪有点淑女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虽然也赢得了相当的关注度,但具惠善的内心并不开心,她说:“好像当时所有的苦恼都投向了我,当时非常抑郁。”

谐星路线让她一开始就磨练了自己的演技,让她发掘出自己表演的潜力,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她因《花样男子》中的出色表演和清纯形象大获成功,她站在KBS的领奖台上喜极而泣。

那是让她扬眉吐气的角色。她并不觉得杉菜有多漂亮,有多可爱,还觉得这角色有点讨厌,可是观众都被这个明亮而潇洒的可爱女生迷住了。在这部改变她命运的戏中,她使出浑身解数投入演出。观众只看到了播出电视剧的欢乐和风光,却不晓得,在拍摄的过程中,其实也出过很多状况,她说:“在现场,不管是水还是火,我都要冲上去。外界知道的事故都是比较大的事故,实际上在拍摄过程中经常受伤。”

有一次,具惠善曾因头部受伤而紧急入院,但第二天她就出院坚持返回了拍摄岗位,摔伤流血更是常有的事,可是她从不抱怨,认真演好每一出戏,其结果当然是幸福。

可是对她的考验并未结束,之后,当具惠善开始转型时,关于她的演技生硬的批评就不绝于耳。具惠善说她当时不怎么爱出门,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害怕与人接触,有一种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感觉。

当时韩国因为抑郁症自杀离世的艺人也很多,李恩珠、U-Nee、郑多彬……韩国演艺圈一连串的自杀悲剧让人深深反思,韩国演艺圈竞争压力到底是有多大啊?有一天晚上她在屋里睡觉,关心女儿的母亲好几次走进她的房间看她,开灯、关灯,害怕女儿做出傻事。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具惠善,事业顺风顺水,在各个领域都闯出一片天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奇幻的世界

2010年吴尊生日,具惠善送给他的礼物就是一条生动的金鱼图。当天,吴尊收到礼物后非常开心,还直言要把这幅“名画”裱框挂在家中当做传家之宝。

具惠善的绘画天赋在韩国家喻户晓,在韩国绘画实力最强女艺人的评选中,多才多艺的具惠善以28%的得票率位居第一位,偶像组合Rainbow的成员金栽经排名第二。参加此次评选的网民表示,具惠善平时在个人网站的绘画作品颇具专业水准,而且还举办过个人画展,当选为韩国绘画实力最高的女艺人可谓名副其实。

2012年7月8日,具惠善在个人推特上留言道,“这是最近正在画的作品。很快就要开画展了。《桃树》也要上映了。”并上传了作品的照片,网友们看了照片后纷纷夸赞道,“唱歌、画画、导演,她有什么是不会的?”“作品看起来很有深意”,“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才女。”

10天之后,具惠善出席在首尔Hangaram美术馆举行的“残像·具惠善个人绘画展”开幕式,这是她继2009年7月“探戈个人画展”后的第二次个展,这些作品,很多也出现在上海“回忆·美好——具惠善邀请展”上,她喜欢尝试不同的材料:墨、喷漆、纸、木炭、绳子、丝绸,甚至是毛线,都可以成为她构筑绘画世界的材料。作品运用了灰、粉等色彩,再加上如花般绽放的人脸,氛围十分梦幻、感性。在这里,鱼可以和斑马相爱,斑马的身上,又可以长出美丽的花朵;手掌,是树上的叶子,在她的房间里像树一样生长,又像是蝴蝶,似乎随时都可能飞走。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充满了小女生的奇思妙想。

篇5

为捍卫爱情,他们第一次变脸

2004年春节前夕,大学刚毕业,在北京中关村从事IT工作的丁姗在车上遇到流氓调戏,幸亏被同车一个叫宋蒙的打工仔仗义相救。当车到站分手时,两人相互留下了QQ和电话号码……不久,这两位年青人就成了一对幸福的恋人。

丁姗的父亲丁大奎是济南某银行行长,母亲李清则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经理,都是当地有一定身份的人。自己唯一的女儿同一个既没学历又没背景的穷小子谈恋爱,他们无法接受。两人立刻赶到北京,向女儿挑明自己的态度,任凭丁姗怎么解释、哀求,二人都坚决反对,并命令她赶快斩断这段“很荒唐”的恋情。

万般无奈之下,丁姗和宋蒙想到了私奔。他们选择私奔到重庆。

来到重庆后,丁珊和宋蒙立即租了一个房子,并相继找到了工作。两人本以为千里之外的重庆是他们爱情的天堂。然而,几天后,丁珊经过一根电线杆时,蓦然发现上面贴着一张寻人告示,仔细一看,竟是父亲的有奖寻人告示,而且上面还赫然印着自己的照片。

父母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呢?想来想去,丁珊终于明白了。前几天他们在银行取款时曾留下了记录,父母肯定是通过银行的查询系统查到了自己的交易记录,从而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怎么办?两人只得再次逃往武汉。

2006年2月,宋蒙对丁珊说:“要不,我们整容吧!整得谁也不认识我们。与其四处躲藏,担心受怕,还不如通过整形手术来个脱胎换骨,这样就不会有人骚扰我们了。”

丁姗一阵心酸,没有说话。宋蒙继续说:“如果我们不整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你父母找到。不如整容,这样就是有一天回到济南,他们也认不出我们。亲爱的,为了过安稳的日子,我不嫌弃你变丑,你也不要嫌弃我难看,我们相爱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宋蒙的话终于感动了丁姗。

经过认真比较,他们选择了杭州某医院美容科。2006年5月18日,宋蒙把单眼皮割成双眼皮,并把右脸的黑痣去掉,把高颧骨变平;丁姗把浓眉修成柳叶眉,把方下巴变窄。经过一番折磨,他们双双完成了手术,手术费花了整整10万元。

爱到疯狂时,他们第二次去变身

应该说,第一次的整容是成功的。纱布除去后,两人都比以前漂亮了。但这毕竟不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宋蒙还是有些伤感:“没想到,一张脸就这样‘报销’了。”丁姗安慰他说:“你整形后更帅了!我很喜欢啊。”于是,他们相约重新开始新生活。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两人因为手术后的面貌变化很大,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不便。首先是他们的求职遭遇了窘境,每当他们把个人简历以及证书交给招聘人员时,别人都摇头说,照片上的人和他们的容貌完全不同,甚至有人说他们是对骗子。于是,两人于2006年5月上旬回到了济南,想去当地警方重新办理身份证,顺带办理结婚登记。

在派出所,两人遭到了同样的尴尬,直到他们出示相关整容证明,公安局才答应同意办理,但告诉他们要等几天。但第二天公安局就来了电话,要丁珊赶紧去一趟,当丁珊一进公安局院子,看到父亲那辆熟悉的奔驰车时,她什么都明白了,两人只得再次逃往广州。但他们此时已经无路可逃,因为报纸、网络上到处都是他们的寻人启事,而且登的照片竟然是他们整容后的新照片。

无奈之下,丁珊与宋蒙于2006年9月20日再次来到广州的一家整形美容医院进行了第二次整容。手术看起来是比较成功,但拆掉纱布半个月后,丁姗就觉得自己颧骨处隐隐作痛,持续一周后症状都没有消失,而且脸上开始有了溃烂迹象。

12月20日上午8时,万分恐慌的丁姗急忙来到整形医院,却发现半个月前还在的医院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大楼物业的保安告诉她,这家医院美容科其实是家没有医疗资质的“黑诊所”,老板已经携款逃跑了。保安的话让丁姗的大脑一片空白。随着脸部溃烂症状的不断恶化,丁姗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美女了,她已经变得非常难看,鼻子塌陷,下巴变形,甚至面部还长出了畸形的肿瘤!

虽然丁姗想做第三次手术,但医生告诉她手术成功率只有10%,而且她那脆弱的皮肤也经不起再次“折腾”。医生的话对丁姗的打击很大。每当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这张可怕的脸,她就会愤怒地摔坏镜子,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

美丽不再,爱情也逃逸

变丑后的丁姗令宋蒙内心无法接受,而且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背后总会有人指指点点。丁姗干脆整天呆在家里,不再出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宋蒙对丁姗产生了厌恶情绪。

在这段时间里,宋蒙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他发现自己以前爱上丁姗是因为她有张漂亮的面孔和可以炫耀的学历,但现在这一切丁姗都失去了,而且他们的恋情始终得不到丁家的认可,到最后还让自己付出了整容和四处逃窜的代价……

2007年1月2日晚,心烦意乱的宋蒙把自己灌醉,然后借着酒劲将“分手的想法”一股脑儿向丁姗和盘托出,并希望丁姗理解与宽恕他的背叛。

“啪啪!”极度失望和痛苦的丁姗狠狠地抽了宋蒙几个耳光。

“你这个伪君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当初我为了你抛弃亲情和家庭,现在你却因为我的容貌变丑了想抛弃我,你难道忘记你当初的诺言?”

这一夜丁姗与宋蒙发生有史以来第一次争吵……

现实的生活让宋蒙心情郁闷不已。为了排遣心中的郁闷,他开始频频光顾一个名叫阿雪的老乡所在的的餐厅,并把自己的心事和烦恼告诉老乡阿雪,渐渐地他们熟悉了起来。当阿雪知道宋蒙和丁姗吵架后,她劝宋蒙想办法尽快和丁姗做个了断。

2007年4月20日是丁姗的生日,晚上宋蒙买来蛋糕庆祝,丁姗以为宋蒙以后不会再和她提分手的事了,但令她没想到是吃完蛋糕后,宋蒙竟又提出分手,并坦然告诉丁珊自己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无法接受的丁姗非常愤怒,自己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还不是因为宋蒙?!况且,整容也是宋蒙的主意,现在整容失败了,他却嫌弃自己,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丁姗越想越气,她决定绝不轻易便宜了宁蒙。慢慢的,一个罪恶的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了“既然你不让我好活,那我也不让你好活,最好的选择就是大家一起去死!”

于是,当天晚上,丁姗趁宋蒙睡熟后,拿起水果刀疯狂地朝宋蒙的胸部连刺6刀……杀死宋蒙后,丁姗吞食了20片安定片,并拧开了厨房的煤气罐,然后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她便再也没有醒来。

当天下午,惊闻丁姗杀害宋蒙后自杀,她的父母万分悲痛,哭得死去活来,丁姗的朋友闻听此事后,也万分震惊,一个风华正茂,温柔善良的知识女性竟做出如此低级愚昧的傻事,让人无不为之惋惜!

编后

这是一个称得上“极端”的案例:因为爱情潮来,一对年轻人私奔、整容;因为爱情潮去,一对年轻人又命赴黄泉。如此悲剧,给爱情男女的提醒是:当感情遭遇阻力时,到底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篇6

五年前,茉然跟着在乡里蹲点的宋魁来到了城里,她只读了小学,没什么文化,可就是这样傻傻纯纯的一个姑娘却爱上了城里来的干部。宋魁是当时从市里调到乡下去蹲点的干部,却不想日久生情,与村里人称一枝花的茉然走到了一起。好在宋魁没有始乱终弃,而是带着茉然来到了他在城里居住的地方。父母家人一听说他要跟茉然这等乡下来的女子结婚就慌了神,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说茉然这样不自重又没文化又没工作更没手艺的女子不能要,无奈当时茉然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宋魁也挺有主张的,极力为茉然争辩,说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首先的茉然,要不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家也不会对自己以身相许。父母和他们之间的抗争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间,茉然大着肚子用心孝顺伺候公公婆婆,她虽然没有文化,也没有手艺,可是人很聪明,做什么都一点即通,而且心灵手巧,给婆婆绣了一块绢丝披肩,婆婆看着那上面的龙飞凤舞爱不释手,她又给公公织了件毛线衣,公公穿上正合身,而且毛线是上好的羊毛,摸起来非常的柔软暖和,公公也在内心里赞不绝口。更讨公公婆婆欢心的是,茉然煮得一手好菜,不咸不淡,正合公婆的口味。况且茉然人又勤快,又节俭,把这个家收拾的窗明几净,舒舒服服的,公婆私底下更是没得什么话说了。当然在表面上还是要故作一番傲气的,最后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结婚头两年,小两口还卿卿我我,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的体己话,后来宋魁升官了,单位又派他出国学习了一年,于是乎他在别人眼中几乎成了成功人士了,还是喝过洋墨水的成功人士呢,他每日里穿着笔挺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一丝不苟,出入都有单位的专车接送,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派头。而天生秀丽的茉然依然衣着朴素,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待人谦恭,除了她出身农村文化不高外,口碑倒是很不错。可好事者从来都不缺乏,他们在这小两口间挑拨离间,对着宋魁就说你这么大个人物,怎么方放着这满世界的漂亮妞不泡,而守着个这么样的土妞过日子,多亏啊。对着茉然则说,你老公现在跟以前更不同了,你也不怕他在外面招蜂引蝶啊,如今外边的女人可比狐狸精多了,担心你老公随时会被哪个狐狸精伸手就勾走。最初,小两口并不在意,可是这些好事者说得多了,也就真的渐渐起了变化。那些浓妆艳抹的时尚女人还真是对宋魁这等有权势的人趋之若鹜,一个一个地投怀送抱,宋魁纵然如同柳下惠般也招架不住了,渐渐迷入花间。这厢茉然也起了疑心,对自己的打扮穿着也前所未有地重视起来,以前宋魁给她的零用钱舍不得花,这会儿咬牙狠心买回了好几套时尚裙装,又狠心买了好几套知名的化妆品,成天对着镜子练习穿衣打扮。不打扮不知道,一打扮起来,原本就是美人胚子的茉然更加的风情万种,柔情似水,媚眼如丝,走在街上,回头率更是百分之九十,这让她信心十足。她开始跟踪宋魁了,还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的照片她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扇这些人几巴掌,不,这不解恨,最好让这些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女人都变成丑八怪,让她们生不如死才好,她恨恨地想。这时的茉然已经不是当初从那个闭塞的小山村走出来的懵懵懂懂羞涩无知的女子了,她虽然还有着温柔女子的情怀,可是当这种温柔遭遇了背叛,那么它将比粗鲁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因为它天生的柔韧性。

茉然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她想收集到更多更有力的证据再跟宋魁摊牌。终于,她通过在自己家里安装摄像头并拍到了丈夫和一个狐狸精瞎胡闹的画面,她心平气和地邀请丈夫回来吃晚餐,丈夫很高兴,不明白妻子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搞得这么浪漫。这晚,茉然打扮得分外的妖娆妩媚,也很性感热情。丈夫在她对面激动地坐下,他已经很久没好好欣赏过本就美丽脱俗的妻子了,他的印象中妻子应该还是像从小山村里刚走出来时那般的简朴大方,可是眼前的她却比他的那些狐狸精们更加魅惑动人,她是温情的,但却分明透着冷漠,他搞不清楚妻子到底要干什么。她端起酒杯,轻轻向他举杯,说庆祝我们结婚五周年,你辛苦了,干杯。他感动了,也羞愧了,为妻子的大度,也为自己对妻子的背叛,他的眼睛湿润了,可在茉然看来他只不过在演戏。她不等他喝完酒便把那一大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照片递给他,还有那盘在自家录下的录像带。宋魁这才明白了茉然不再是过去那个任由自己搓扁捏圆的温顺的妻子了。她变得如此的聪明,不,是精明,丝毫不亚于那些围绕着自己打转从他身上捞取好处的狐狸精们。果然,茉然提出了离婚,并且以他是过错方为由要求得到财产的绝大部分。宋魁下跪求饶,无奈茉然心已死,不想再给他机会了。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一想他如此背叛她对他的爱,一想到他如此的肮脏,她就不想再给他任何回头的机会了,她宁愿一个人过。5岁的儿子判给了他。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耗去了茉然的许多精力,她没有丝毫胜利的感觉,反而觉得整个身心都被掏空了。虽然得到了大部分的财产,可是这些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可以让她吃饱穿暖而已,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物质女人。

她不再施粉抹脂,也不再锦衣华服,对生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和兴趣。她就这样不知怎么搞的莽莽撞撞地在那个萧瑟的秋夜站到了高桥之上、大江之上。别人还以为她要跳河自杀,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她自己都压根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篇7

1

都说最近收视率爆表的真人秀“别墅厮杀”的嘉宾,个个都缺钱缺疯了。

若不缺钱,怎会接受这样的赛制:几十位选手关在同一栋别墅,24小时摄像头跟拍,大家在封闭空间里拉帮结派,每周投票淘汰一位,最后留下的人可获二十万奖金。

卢森和叶田田都是这样的人,因此隔着好几年,他们在这里碰面了。

新季开播,分外热闹,大家轮流说开场白时,俩人四目相对,皆是一半惊讶,一半沉默。

她在杳无音讯的这些年,从读书时的瘦子成了变态瘦,侧影像一株修剪过千万次的树桠。

她过得不好,他暗暗猜。

轮到她了,她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照片,是个目光清澈的小男孩。她幸福又心酸地咧嘴,嗓音骄傲:“我儿子,刚两岁。作为一个单身妈妈,我是为他而战的,如果赢下这笔奖金,小家伙以后的路会好走一些。”

大家自发为她鼓起掌,只有卢森像块又硬又冷的石头似的干坐,他忽觉四面摄影机刺眼得要命,耳朵像灌了水似的嗡嗡作响。他不是该祝福她吗,为什么他眼前一浮起那个小家伙漆黑的瞳仁,就非常难过呢?

明明他也曾有过机会,明明她不必独自走这些荆棘密布的路。

“9号卢森呢?跟大家分享你的故事……卢先生?”

“我没有故事,谢谢。”他板起张臭脸,不愧是冷场小王子。

入住第一夜,大家早早睡下,卢森摸了摸胡茬凌乱的下巴,摸黑去找剃须刀,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叶田田,她蹲在淋浴房里压低嗓门打着电话,那是别墅里唯一没摄像头的地方。

他低头一笑,眉间满是脆弱的温柔,到底当妈了,明明要上交手机,她还偷藏了。正当他转身悄悄要上楼时,一句深水炸弹般的话钻进他的耳朵:“今天我一上场就打了亲情牌,貌似效果不错,之后节目组肯定会让那小孩和我视频连线,你一定要处理好,可别出岔子败露了!事成了,奖金咱俩五五开。”

他的肩膀在夜色中发着抖,恨得牙痒痒,原来单亲妈妈什么的都是鬼话!

他犹豫再三,沉默中几乎把拳头捏碎,最终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多年不见,他不愿两人重逢的开场白如此难看。

2

卢森每次回首在Q大的日子,都会懊恼得砸墙。那是他最好的岁月,却连一场恋爱都没谈,只因叶田田像张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

那几年他担得起骄子二字,腿长颜好,成绩系里第一,在学生会身兼数职,球还踢得无敌,像个从玛丽苏小说里钻出来的男人。优秀成这样,倒也不傲,对谁都是和煦笑脸,除了叶田田。

卢森最烦叶田田了。他和女生多搭一句话,叶田田就会撸起袖子,像手撕小三的正房似的窜出来:“没断手没断脚的,好好找个男朋友不行吗,抢我老公干嘛?”

卢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是你老公……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女生往往会挽起卢森的手臂,重燃斗志:“我看是你叶田田一厢情愿吧,卢森对你从来都没个好脸子。”

“你追宫廷剧见过皇上对正宫娘娘有好脸子的?卢森是贪玩,但他早晚要收心,懂吗?”

卢森一肚子话被噎得说不出来,咽了咽口水,瞪她:“说话能别这么风尘吗?”

“好的老公。”叶田田笑靥如花,手指灵活地穿过他的夹克,安抚了一下他饱满的胸肌,她吃起他的豆腐来,从来都跟洗脸刷牙一样顺手。

起初女生们以为叶田田有妄想症,该和卢森暗送秋波,照送不误,直到Q大奖学金的赞助商卢爸来参加校庆那天,老先生一手牵着卢森,一手牵着叶田田,大家才终于心碎成渣,从此任由卢森如何撇清,再没人追他了。

而要问卢森为啥讨厌叶田田,比起她挡掉他无数桃花,更大的原因是他一直觉得叶田田是个俗炮,大俗炮。大学四年,她都在卢爸的保健品公司兼职,业绩好到全公司管她叫销售天后。

叶田田对卢森的垂涎,卢爸看在眼里,他早年亡妻,盼到这么个和卢森妈一样能干的准儿媳自然欢喜,大清早就一脚踹在卢森屁股上:“再躺四肢都退化了!滚去看看田田怎么做销售的!实在不行,请田田看个电影也好啊!人家田田那么精明,咋就看上你的?你毕了业就娶她最好,公司给她管我放心。”

“老妈走了您也没续弦,既然这么喜欢,您自己娶呗!”

此话一出,逃不掉一顿揍,鼻青脸肿的卢森还是来跟叶田田学习了。

他震惊地旁观她熟门熟路地行骗:出没于各个社区,向打牌下棋的老人发放小礼品,用糖衣炮弹把他们击晕,再让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到大礼堂接受集体洗脑。她举着话筒站在台上,像只得了甲亢的芦花鸡,拼命蹦哒:“大爷大妈,咱先做个热身,深吸一口气,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手举得越高,活得越长!”

大爷大妈们差点把手戳上天花板。

她时哭时笑,深情并茂,从按摩枕到电动洗脚桶,短短半小时把所有产品叫卖一通,大气都不喘。

一散场,她就发现了最后排的他,冲过来揉了揉他健壮的肩膀,又捏了捏他严肃的脸蛋,笑:“还说讨厌我,那大老远跑来看嘛?有句话咋说来着,喜欢就和咳嗽一样无法隐藏,别装了,多累啊。见识完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更喜欢我了吧?”

他撒开她搭在他毛衣上的手,像躲瘟疫似的,冷冷告诉她:“你跟我爸一样,钻钱眼里头去了,大爷大妈都骗,我更讨厌你了。”

“话说好听点!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那我就告诉你,老子不愿上钩,别钓老子了,老子瞧你就恶心,懂吗?还有,我们非亲非故,别对我动手动脚。”他满心烦躁,一失控,声音大了些。

“我……我看你每次只是翻个白眼,没多说啥,还以为你不讨厌我碰你。”她声音很小,凌烈的气场被他戳瘪了大半。

“你以为?你每次捏我脸,我回去都用肥皂洗三遍,这下知道啦?”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是忍她太久,还是满肚子被他爸教训的余火,总之这不是平日那个他。

满头大汗还没晾干的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开出了一朵又酸又凉的花,他平时说话没威力,带起刺来还挺伤人。

这家伙这副养尊处优不知疾苦,对人没轻没重的劲儿,真让她着迷呀。

3

大礼堂不欢而散后,卢森好多天没见到叶田田。吃饭没了她嬉皮笑脸抢着坐一桌,上厕所没了她一路废话连篇,就连下了课,她也没有举着他爱吃的轰炸大鱿鱼等他出来,嬉皮笑脸地拽他的手腕。

他抓耳挠腮,浑身不爽,像被一只吵人的蚊子盯了几百年,突然蚊子很酷地飞走了,他竟突然觉得好寂寞。

原来,除了她每天热烈的环绕,他并没什么朋友。

他正伤春悲秋着,校门口俩凶神恶煞的黑衣壮汉一人拽他一只胳膊,像提起件衣服似的把他扔进一辆车牌号被泥糊住的旧吉普里。

他听着油门踩动的声音,脸色惨白,又不敢造次,贱兮兮地干笑两声:“大哥,咱抓错人了吧?弟弟我没得罪谁啊。”

“你是卢老板儿子不?”

“是……”

“那就没错!”

卢森机智地一边继续嘿嘿,一边人淡如菊地偷摸出手机拨了个110:“警察叔叔我被绑架了!车正经过仁爱路第二个红绿灯!”

“哎你别报警啊,这就到了……”见俩壮汉立刻怂了,卢森才狐疑地瞅了瞅窗外,只见街心公园中央站着的女生正是叶田田。她两手攥着红气球,每一只上面都是个“森”字,还化了个手残无比的妆,蓝眼影配姨妈红的唇膏,活像过年墙上贴的门神。

他疑惑又烦躁,走到她面前,捂住半边眼懒得看她:“叶田田,你又作什么死呢?”

她满不在乎他的漠然,他太高,她踮起脚才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然后咧嘴开心地笑了:“这下才帅嘛……生日快乐!喜欢这个惊喜吗?”

这是她琢磨老半天才想出的玩法,既然他讨厌她的市侩气,她就好好给他整点虚头巴脑的浪漫,让他刮目相看!

他近在咫尺地盯着她的睫毛因紧张而一抖一抖,她大概天真地以为穿得越少越时髦吧,都初秋了,身上就一件低领衬衫,尺码又不对,松松垮垮地被风吹得鼓起来,鼻头也泛着红,整个人夸张又滑稽。

他惊讶地发现,撇除丑丑的妆,她还挺好看的,薄唇细眼,眉毛如刀,别有一股清冷味道。

原来今天是他生日,他自己都不记得。妈妈离开后,他就很少当自己是个孩子了,也就很少再过生日。

他鼻子一热,眼眶跟着发痒,又怕被她发现,借此大做文章,于是他愣了愣,仰头转了几圈眼球,然后皮笑肉不笑道:“我喜欢,可惜呀,这生日你没法陪我过了。”

说着,他身后的警察走上来:“就是这姑娘雇人绑架你的?跟我们走一趟说清楚情况。”

“卢森你告诉他们是个误会啊!卢森!……”

他沉默地站着,不理她狼狈的呼喊,将她硬塞进他掌心的那些气球轻轻松开,天空顿时浮起大片灿烂的红。

孩子们吵吵嚷嚷地指着头顶,欢声笑语,而他呆呆地坐在长椅上,莫名有些悲伤。

4

卢森本以为录个笔录吓唬叶田田一番,让她安生点,这事就算完了,谁知日报记者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次日新闻头条刺眼得要命:《Q大某女生为给男友庆生,公然上演绑架恶搞戏》。

脸都绿了的系主任将日报摔在桌上,指着站得笔直的叶田田:“丢人丢你自己的,别连累学校!谈恋爱要有度!作为惩罚,这个月图书馆周围的落叶都归你扫!”

“好嘞!”明明作了个大死受了处分,却只因记者用了大写的“男友”二字,系主任又用了大写的“恋爱”二字,她就像白讨了便宜似的,一心窃喜。

与她哼着《青春修炼手册》清理落叶的热火朝天不同,躲在图书馆的卢森一脸苦情。

啥叫拿砖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明白了。刚上了头条,系里就炸开了锅,所有人提起这事都眉飞色舞:“这对欢喜冤家玩挺大啊,都闹到派出所去了”,他无从辩解。

阿浩为首的一众球友从书架经过,瞧见卢森就围过来,塞给他一瓶牛奶:“体力透支了吧?快补补。我们都听说啦,老夫老妻过个生日,玩捆绑play也太high了点,量力而为嘛……”

卢森一口老血吐在桌上,抓起牛奶瓶挨个把眼前这几个脑袋敲一遍:“老子和那个叶田田没半毛钱关系!”

阿浩坏笑:“兄弟都懂,大学恋爱嘛跟撒尿一样,撒完一泡换个坑,森哥这是要翻脸换坑啊。”

卢森烦躁地撸起袖子:“我看要把你脑袋砸个坑,才能清静!”

这时另一个球友戳了戳卢森:“啧,叶田田这不就在楼下扫落叶呢,森哥就这么留她一个人受惩罚?”

卢森停下了打闹,抿紧嘴巴,想起叶田田那天的样子,鼻头被风吹红,还咧着嘴冲他笑,对他说生日快乐……如此一来,气消了大半,又觉得两人一起惹下的笑话,不该让她独自担着,于是他啥话都没说,沉默地要下楼帮她。

“还是心疼了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听到这话,他脑子里那根犟到死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恶狠狠地退回去,俯身透过窗子盯住叶田田。

只见销售天后又一次变身甲亢芦花鸡,屁股欢快地一扭一扭,恨不得把扫帚翘天上去:“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他默默自嘲,还心软了呢,还从她的角度体会她的心情呢,这疯女人要真会伤心,才活见鬼。

他被她抽风的歌声搅得难受,心一横抓起那瓶牛奶,从高处一滴不剩地倒在她头上。他听着她从楼下发出一声哀嚎,却不肯低头看她,转过身冷冷盯住一圈看热闹的人:“看到没?相信了吧?我和叶田田,连朋友也不是。”

楼下的叶田田浑身都是又凉又黏的牛奶,打着寒战站着,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继续闹,垂下脸飞快地往宿舍跑,像只伤心的鸵鸟。

5

卢森如何都没想到,以往总是他出一招,她必回一拳,这次叶田田却一直毫无动静,这让他突然难以心安。

一天天彼此打闹互损,早已成习惯,甚至模模糊糊中叫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欢喜还是讨厌,突然她停手了,倒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在欺负人。

为了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他早早打听好她上大课的教室和时间,里面还在讲着课,他就如一只忠心的秋田犬般站在门外等着。

隔着门,他能听到台上的严肃脸老师望着叶田田酣睡的模样,火冒三丈地把粉笔掰了好几瓣,朝着她的脸砸过去:“Q大响当当的头条之花,既然这么牛气,鄙人这门课你也别修了,等毕业清考吧!给我醒来!出去!”

他简直惊诧,这是那个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厚脸皮女战士叶田田吗?她不一直都是那个尽管校外兼职千千万,次次考试还是拿第一的讨厌鬼吗?

她一声不吭地走出来,心情差加上大姨妈造访,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裹了两层羽绒服,还是觉得浑身发虚。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轻轻叫她:“叶田田。”

“干嘛?”他鲜少的温柔让她一下子警惕起来,生怕又是个大坑等着她跳呢。

“我……想……想带你去吃轰炸大鱿鱼。”

在他的世界里,轰炸大鱿鱼是最好吃的东西,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诚恳的对一个人好的法子。她曾厚着脸皮给他买过太多次,冬天夏天都站在教室外等他,即使他总是回以白眼,她依旧充满能量,从不灰心。

“你自己去吃吧。”她眼光忽明忽暗,望了一下他好看的眉眼,又开心又难受地笑着,转身走掉。

他亲口说出这话,比几串鱿鱼珍贵多了。

热脸贴上冷屁股的他还真赌气一个人去校门口吃了,小摊老板一听他要“超级无敌变态辣”,嘿嘿一笑:“有个姑娘每周都来买,说给她男朋友吃的,话都和你说得一模一样,你不会就是她男友吧?”

他一怔,沉默傻笑,接过鱿鱼大口大口咬下去,今天的辣椒粉似乎格外浓,直往他鼻子里钻,吃着吃着他的眼眶就发起热来。

在那一瞬,他捂住冒火的嘴巴,电光火石般地明白,他一直试图厌她,嫌她,疏远她,其实是喜欢她。

卢爸每次除夕夜喝高了想卢妈时,都会哆哆嗦嗦地说,如果你想到一个人,胸口像被卡车碾过似的,又疼又沉,她就真的在你心里。

他从小见太多卢爸因为爱而痛苦的样子,他不要那样深陷其中的爱,一生都不要。

“叶田田,我要离你远远的,越远越好。”

6

“叶妹妹,有日子没见了。”放学路上,叶田田闻声抬头,是上次给卢森庆生联系的那伙壮汉的头儿,这条街最游手好闲的大胖子,文三。

她皱眉:“干嘛?庆生那天的帐都结给你了。”

“这话多生分,文三我想叶妹妹了,既然妹妹入不了卢森那小子的眼,还不如跟哥哥玩去!啤酒,台球,都备着呢!”

“滚。”她见绕道跑开已不可能,只得一个深呼吸迎面动手,谁知她那点身手到文三这儿还不够塞牙缝,他如一座山似的堵着,纹丝不动。

“你快跑!这儿我对付!”她一扭脸,是卢森。

他在前护住她,趁文三不留神摸出一瓶防狼喷雾,对准文三眼鼻就喷!

见文三方寸大乱,眼都睁不开,她忽然笑了,牵住他就跑:“你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个?为了防我?”

“我爸公司新产品,让我带来学校分给大家试用。”他尴尬地挠头。

“俩人聊完了没!聊完了受死吧!”文三抹了把脸,后知后觉地发现那玩意跟漱口水似的,压根没毒性,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卢森没得选择,唯有扑上去和文三扭打,准确地说,是被打。文三见卢森抱紧叶田田,丝毫没有逃跑的心思,只顾一拳接一拳泄愤,等文三扬长而去了,卢森从眼圈到下巴都被打得红肿起来,帅气没有了,嚣张不见了,整个人像个凄楚的散架人偶。

“咋回事?那不是防狼喷雾吗?”她懵了。

“我爸公司的东西,你是他们的销售天后,你还不清楚那质量啊……”

深冬日落的橙色光线里,他被撕裂的羽绒服往外飞出好多好多白色的毛,甚为悲壮,见她毫发无损,他短暂地微笑了一下,就恢复漠然的脸:“回家去。”

她不想走,小心翼翼地踮起脚看着他一脸的伤,头一次像个女生的样子,用她从没对任何人施展过的温柔拉他的手腕,有点胆怯,有点甜:“还说不在乎我,那干嘛不任由文三把我吃了?走,找个药店买点消毒水,我帮你擦擦。”

“我让你回家去!听不懂人话?”他提高音量,让她觉得好陌生。

“卢森……嘿嘿你干嘛呀,英雄救美之后就笑笑嘛,笑一笑多好看。”她拿出看家老把戏,嬉皮笑脸。

“笑个屁!滚啊,对着你这张烦人的脸我能笑得出来吗?扫把星,粘人精,丑八怪,大俗逼,你还要把我拖累到什么样子才罢休?”他只顾逆着心意咆哮,什么难听说什么。

“卢森你如果是认真的,就点点头,我虽然是个疯子,但还是懂点到为止的。”

他忍着伤口的疼,垂下脸立刻点了头。

她发着抖沉默了几秒,便抓起地上的书包飞快地跑开了,直到大四散伙,她都没有再去烦他。

从前他翻白眼,瞪她,怪她花样作死,她都可以当作是两小无猜的闹腾。

但这次不一样,她二十好几了,必须懂事了。

临毕业的饭局上,阿浩一眼瞧见孤身的她,有些可惜地问:“你和卢森真要闹成这样?其实握个手,做个普通朋友,也挺好。”

“在我叶田田的世界,要什么就认准了什么,要不到就算了,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灌了一大口啤酒,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酗酒的爸爸偶尔清醒一回,也想过过慈父的瘾,带她去超市买吃的,而她在心里认准了什么零食,找不到便坚决不肯拿其它的,她爸好说歹说没用,在货架边就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她只觉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那就是她叶田田啊,不讨喜,也不可爱,从来都未变过。

7

“宝宝,在家乖乖等妈妈,妈妈在这儿什么都不怕,妈妈有你呢……”对着大屏幕远程连线的小男孩,叶田田演技不逊当年,一把鼻涕一把泪,气势逼死孟姜女,加之导播猛放煽情音乐,别墅客厅几个女选手顿时被戳中,跟着哭成一片。

“今晚收视还能飙!”导播盯着监看器,打了个响指。

这时卢森飘过去,阴阳怪气地一撇嘴:“两周岁了,也该会叫一声妈了吧,我是说……如果叶小姐真是孩子亲妈,而不是什么利用大家弱点,良心被狗吃的骗子的话……”

她一紧,若无其事地对着小男孩深情呼唤:“宝宝,这里有个叔叔看不惯妈妈,挑刺儿,你快叫妈妈一声。”

这么招魂似的叫了一遍两遍三遍,小男孩终于瞪着这陌生女人嚎啕大哭,卢森正得瑟地冷笑,谁知她再一次实力征服大众:“宝宝!妈妈知道你想妈妈!妈妈也想你!别这样,妈妈会心疼!”

大家纷纷揪心地望着卢森:“这是咱大人之间的比赛,残酷归残酷,别折磨小孩啊。”

卢森一脸误食了屎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凄楚,咬咬牙:“嗯,我的错。”

直到夜深,他才一把揪住到冰箱边喝水的她,将她直逼到墙角,才轻声嘲讽:“叶田田,这么久了,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脸比墙厚,不折手段。要拿孩子当摇钱树,有种就别扯谎啊!没孩子你说句话啊,老子帮你,你还年轻,又不是下不了蛋。”

他对谁都温暖宽厚,独独对她,能把任何话都讲到没法更难听,这是他一贯的残忍天赋。

她张大嘴,眼里有那么一两秒的方寸大乱,然后就憋住一肚子眼泪,抬高下巴望着他,轻轻嗤笑:“一个人一个活法,卢森,我还就特喜欢瞧着你这副看不惯我,又灭不掉我的小样儿,特逗。”

他脸都气白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向节目组揭发我,给个痛快话。”

他扯了扯她发热的耳朵,骄傲地坏笑:“现在揭发多没意思,等终极对决吧,反正最后剩下的只会是我和你。”

他说完就走,她却叫住他,沉默中一眼洞穿他的脆弱:“卢森,这些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别跟我说你没故事,旁人也许会信,我死都不信。”

“那你就去死啊,我可没拦你。”他愣了一下,眼里似有痛苦的光,却一秒都懒得和她多呆。

如卢森所料,他和她都是大写的牛逼,几周厮杀后,别墅里只剩他俩。

热热闹闹一屋子人逐个离开,冬日的窗外又下起暴雨,气氛莫名哀伤起来。这时,一楼客厅大屏幕骤然亮起,毫无预兆地播出一段赛前录像,画面上就卢森一个人。

他悲伤地皱起眉,冲镜头轻轻笑:“我念大学时,我爸保健品公司做得挺大,后来搞电视购物吃上了人命官司,他也一蹶不振,这老头肯定是当无良商人太久,一查尿毒症晚期,我来这儿,是要为老头挣一笔手术费,我是他儿子啊,我不救他,没人救了。”

她颤抖着站在楼梯口,眼泪不自觉往下砸,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比起她自己毕业后摸爬滚打,狼狈度日,更令她难过的是,她喜欢了那么那么久的少年失去骄傲的心性,和她一样过得辛苦。

而另一边的他脸色骤变,抓起水杯就砸,愤怒地低吼:“说好这录像不到冠军产生都不泄露的呢?导演呢?给我一个解释……别他妈拍了!”

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导演组的人却一个都没出来,他们目的已然达到:在决战之夜前,最后一次冲击收视。

雨声喧哗,他失落地往卧室走,经过她身边时,他用冰凉的手捏住她的肩,咬牙道:“叶田田,决战之夜你要敢放水,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她抹了把眼泪,慵懒又锐利地笑,像年少时一样,趁他没注意在他紧绷着的臭脸上啵了一口:“你想太多了,老娘也缺钱,没心思让着你。”

他所浑然不知的是,他刚睡下,她就悄无声息地脱下外套,只剩一身薄薄的睡衣,然后光着脚站在了别墅露天的草地上。站累了,就顺势躺下,再冷都不进屋,一熬再熬终于到天亮,她一摸自己的脑门,烫得都能煮鸡蛋了,这才摇摇晃晃地推开导演组的门。

她明亮一笑,心满意足:“我要退赛。按合同,我有权因病放弃真人秀的所有内容,你们找医生来检查吧,我发高烧了。”

她别无选择,为了对得起自己曾经那些年对他孤勇不回头的喜欢,她必须输,但又不能在决赛放水,所以她唯一选择就是制造一场突来的重感冒,然后离开。

她知道,那一瞬所有导播都像望着一个疯子似的望着她,那场景和当初在Q大时一模一样。

但没关系,他即将成为冠军,骄傲地拿下那笔奖金,她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8

12月末的赛后庆功宴,所有工作人员和被淘汰的选手都在场,卢森被围在中央,喝了很多。

酒过三巡,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脆弱,柔软,像个慌张的小孩似的在人群里找到沉默的她,望着她绯红的脸,小声问:“为啥装病?别狡辩,叶田田,我太了解你。”

“你更需要那个钱。”

“我可听说了,你过得也不好。”

“但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为你爸的病尽到全部的力量,就这么简单。”

他那么个大高个,突然被她说得鼻子一酸,眼圈就像那年挨了文三的拳头似的,火辣辣地疼。

这下轮到她问:“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哦不,这问题挺傻的,人人都讨厌我,如果你不讨厌,那我才该问一问。”

他忽然攥紧手心,像是鼓起全部勇气似的,拼命摇头,眼角湿热:“我……我其实……不讨厌你,我只是……胆小。”

她点点头,沉静中笑意盈盈,快言快语的爽朗样子和当初一样:“我知道了。反正不讨厌也不是喜欢,我懂,大学那会不懂事,倔如牛,蠢如猪,为了一个你,尊严啊学习啊友谊啊,什么都肯抛,卢森,现在我长大了,不会那样了,我这个大毒瘤终于被切掉了,你该浑身轻松了吧?”

“田田,我……”

不等他继续吞吞吐吐,她就端起半杯香槟,擦过他的肩走了过去。

夜深了,真人秀制片方在酒店草坪上放了大片红色的焰火,而路都走不直的他正躲在卫生间隔板里,认认真真练习着如何对她表白。

他透过窗口一见那些刺眼的红光,恍然想起那年的街心公园,初秋的凉风,她穿着滑稽的衣服,画着蹩脚的妆,瘦瘦的肩膀一个劲发抖,为他放了一整片天空的红气球,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再也不肯往后缩,他受够了当一个被爱情吓软了腿的小逃兵,他冲出去拽起叶田田的手,把她按在墙边,告诉她:“叶田田,你听着,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没几天就要跨年了,这一次我想跨着你一起过!”

她简直吓懵了,愣了十来秒钟才哭笑不得地捂起脸:“卢森,你真污。”

他这才反应过来由于自己太紧张,加上点酒劲,一哆嗦就把“跨年和你一起过”说成了“跨着你一起过”。

谁知没等他改口重来,她就飞快地在他额头上啵了一口,又伸手使劲拽了一下他温暖的耳垂,拍拍他的脸蛋,坏笑道:“行啊,出息了,我可以答应你,但那要等你丫酒醒了再说,谁晓得你这迷迷糊糊的,明天还认不认账啊!”

他嘻嘻傻笑,脸颊滚烫,近在咫尺地望着她被焰火和眼泪交织点亮的瞳仁,那真是他打从出生开始见过的最美,最亮,最引人深陷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