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语录范文

时间:2023-03-24 03:17:32

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张爱玲语录,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张爱玲语录

篇1

1、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这是张爱玲对胡兰成说的话。

2、“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是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哀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色,是一种强烈的对照。——出自张爱玲的散文《自己的文章》

3、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

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张爱玲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出自张爱玲的散文《天才梦》

4、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然而现在还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秋天,我应当是快乐的——出自张爱玲的《传奇》再版序

5、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出自张爱玲的散文《更衣记》

6、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藉口——出自《张爱玲语录

7、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出自《张爱玲语录》

8、一个知己就好像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出自《张爱玲语录》

9、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出自《张爱玲语录》

10、教书很难——又要做戏,又要做人——出自《张爱玲语录》

11、书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使我近视加深,但还是值得的——出自《张爱玲语录》

12、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出自张爱玲的小说《半生缘》

13、照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惟有那狼籍的黑白的瓜子壳——出自张爱玲的小说《连环套》

篇2

小姑娘抬眼一望,又低下头说:“我叫张爱玲。”

想想看,观众们看到这个镜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曾多次想过,这个场景应出现在白渡桥。在那里,一个思想特别、见地非一般的小女孩引起了鲁迅叔叔的兴趣。鲁迅曾经与张爱玲交往过一段短暂的日子,而他交往更多的则是如今在许鞍华新作《黄金时代》里出现的萧红、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丁玲、梅志、白朗、聂绀弩等一批那个时代里的精英。

张爱玲最好偶尔在这一群精英的某个聚会上出现过,并引起人们与鲁迅一样的兴趣。那么时间上,1934年可能最合适――张爱玲那时才十四岁嘛!十四五岁,蒙胧的年代,蒙胧的思想和满脑子的好奇心,既可童言无忌,也可偶闪灵光。想想看,如果哪部影片里出现这样精彩的场景,极有可能成为热议的话题,甚至会吸引到80后和90后的年轻观众。

但这个故事没能继续下去,甚至连动笔的意愿也没有――在二十多年前,哪个傻瓜会投资这样一部那个时代社会精英的影片?何况那时候的张爱玲,普通观众认识她的并不多,甚至算不上影片的“卖点”。

当然,这样的故事只能靠“虚构”,更何况当时的张爱玲未必晓得像鲁迅那样一批时代先锋,究竟对当时的国民有何影响,也未必了解当时的文艺青年对他们如何着迷。但对于特立独行的张爱玲,完全可以这样去虚构。如果这种虚构真能够引起争论,那岂不更妙更有趣?但如果非要较真,要考证,说年少的张爱玲与鲁迅之间有什么交集,那才是“纯属虚构”。但就“虚构”了,又能怎样呢?电影本来就是建立在想象力之上的,要不然观众怎么能在《让子弹飞》里看到马拉着火车狂奔?

二十多年过去了,时移世易。人们发现,在那个年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真有个叫做张爱玲的女作家,曾以怎样的笔触描绘那个时代的男与女。许鞍华刚杀青的《黄金时代》,如果有这样的想象力,一定非常有意思。为什么不呢?许鞍华三十年前就与张爱玲“相遇”过――她1984年执导的《倾城之恋》(张爱玲同名小说)尽管算不上成功,但三十年后再一次向张爱玲致敬,让小才女张爱玲的手被一代文豪鲁迅牵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张爱玲。”

篇3

六十几年前,一个聪明的男人说了一句话:“世上但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张爱玲的,便皆成为好。”二十年前,我做了一项统计工作,把家藏旧刊中老向(王向辰)和张爱玲的作品名目一一抄在本子上(老向今天仍是寂寂无名,张爱玲却名满天下),我的工作没算全白干,至少为今日的工作打了基础。二十几年前,台湾的超级“张迷”唐文标先生将他收集到的所有上海沦陷时期有关张爱玲的出版资料,包括张爱玲的照片,张爱玲画的插图、扉页、漫画、书籍封面,第一次发表文章的刊头及发表过张爱玲作品的各杂志的封面及目录页,汇总原样影印,印成一册十六开本383页厚的《张爱玲资料大全集》,我对此书想念殷切,曾托台湾友人代为寻觅,被告之非正式出版物已极难寻获,慢慢也就死了心。

物极必反,心死了,机会倒来了。2003年SARS期间,人与人直接交往的场合能避的大都避了,旧书摊旧书店自不能免,此时网络旧书交易应运而生,足不出户,只需点击鼠标,出价比别人高,便可竞拍到你想要的书,《张爱玲资料大全集》就是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书到手,跟想象的差很多,图片多为复印件,且复印的质量不佳,模糊,歪歪扭扭,现在任何一种摄取图片的手段都会超过它。所谓“大全集”,其实都是全不了的,但是唐文标为此付出的精力无人可及。最近查到一条资料,在台北有“张迷”疯狂竞投此书,初始价是450元台币,很快就飚升到5000元台币。最后的得标价是10300元台币。我如今所藏张爱玲作品首发刊物已不少于当年的唐文标,所以也想弄本类似大全集的书,最初知道我有这想法的是止庵先生,我们私底下有个“代号”,管这书叫“张爱玲资料小全集”。张爱玲一个人的作品发表史或即是另一个人的收藏史。这就说清楚了我要干的这件事的框架,即,张爱玲作品的初发刊作为张爱玲“一个人的杂志史”,“另一个人的收藏史”就是我的搜求历程。《西风》、《紫罗兰》、《杂志》、《万象》、《飙》、《天地》、《古今》、《语林》、《小天地》、《苦竹》、《太平洋周报》、《春秋》、《大家》,这些杂志即代表着张爱玲作品的发表史,本人竟收全了。初版本《流言》寒舍亦有存,惟一的缺憾是我与《传奇》至今无缘。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杂志癖者,二十年前开始如痴如狂地搜求1949前之旧杂志,那时候并不知道张爱玲如何了不得,只是因为沦陷时期京沪两地所出杂志皆在网罗目标之内,倒是无心插柳地搜获到不少首刊有张爱玲作品的原版杂志。

最早入藏的是《万象》。旧书店柜台里捆好的一捆,每册书顶部都刷着红色(防霉还是防虫?),专业术语称之为“色边”。彼时我正热衷搜罗这种开本小巧玲珑的海派都市风杂志,见到《万象》当然十分中意。请求了好几回,人家不卖给我,说是给山东某图书馆留的。后来那个图书馆很久不来取货,旧书店管事的见我实在心诚终于作主卖给我了,价格850元,完整的一套,还带着那册莫名其妙的“万象号外”。以后《万象》的行情逐年看涨,见到最贵的一次是标价七万元,还是合订本,不像我存的那套是未曾切边的散册,但是也卖出去了,这可不是礼品书那样的高定价高折扣,据店员讲是四万元卖给海外,这种杂志没有限制出境的规定。《万象》和张爱玲只维持了一年的关系。张为什么和《万象》闹翻?似乎有一个很流行且已被固定下来的说法,那就是当张的《连环套》正在《万象》连载之际,《万象》又同时发表了迅雨(傅雷)的《论张爱玲的小说》,猛烈批评《连环套》,致使张一气之下“腰斩”《连环套》,断了和《万象》的“文字缘”。我却更同意余彬先生的判断――“更说得通的原因可能还是和《万象》老板平襟亚的矛盾,他们因稿费等问题而起的摩擦在小报上传得沸沸扬扬,这一年的八月二人还在《海报》上打过一场笔墨官司。”

等到有目的地找寻张爱玲的初发刊时,却极少有所得了,偶有所获,价钱亦辣手摧花,迹近乘人之危。《紫罗兰》本来就一鸳蝴派小杂志,只因有了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而名声大噪,我曾于北京西单一旧书店见一全份(18期)紫刊,标价竟达6000元,我是此店的老主顾,可享八折待遇,八折的话是4800元,还是贵。在“为了张爱玲而下狠心买”与“嫌这两炉香太贵而不买”之间犹犹豫豫过了好几年,这家地处灯红酒绿闹市区的旧书店的这套紫刊倒还未售出(于此可知,为了张爱玲而赴汤蹈火如我者,没有)。但价钱又调高至9000元,哀莫大于心死,彻底与《紫罗兰》告别吧。整份《紫罗兰》买不起(这就是我的不是了,凡有张爱玲文字的杂志必求整套无阙不可),还有一路可走,《沉香屑》于紫刊2至6期连载,周瘦鹃大发“深喜之”感慨的“写在紫罗兰前头”在第二期(还没有哪一位编辑像周瘦鹃这样为无名的张爱玲说了这么多美好的话。柯灵的好话是事过境迁以后说的),搜罗到这几期的紫刊,也该算收齐了张爱玲的《沉香屑》。思路为之一变,机会随之而来,我只用了前述价格的八分之一就圆了沉香梦,收书之日,我写了一张纸条夹在第二期的《紫罗兰》里――“含混着上海里弄阁楼霉潮气味的紫罗兰已全无一点花的芬芳。”

《张爱玲书影录》今年是来不及了,但是三年之内我肯定是要完成的――好在写张爱玲何时皆不为晚,那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一件事,写作的过程就是重温张爱玲的过程,真是愉快之至。

篇4

网络流行词“白月光”指的是可望不可即的人事物,一直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这个词语刚开始是出自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最近又开始作为流行语被大家所熟知是因为热播剧《延禧攻略》,剧迷们形容剧中秦岚饰演的富察皇后是乾隆皇帝心中的“白月光”,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白月光属于"网络用语",即多在网络上流行的非正式语言。多为谐音、错别字改成,也有象形字词,以及在论坛上引起流行的经典语录。这些语言先于网上流行起来,然后融入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多为搞笑、讽刺、赞美、以及恶搞之词或句子。

​白月光该词走红之后成为了一个常见的饭圈梗,多用来形容自己倾心仰慕的爱豆。

(来源:文章屋网 )

篇5

女人有几个好东西?

一个男人在博客上问我,女人常常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么你们女人又有几个好东西?男人,背叛老婆,不忠,吃软饭,说话不算话,女人呢?难道男人不是在跟女人偷吗?难道男人背叛老婆不是为了其他女人才背叛的吗?假如这些其他女人是好东西,闪一闪让一让,义正词严铁骨铮铮,男人想想背叛能上哪里背叛呢?男人对感情不忠不义,女人如果各个都忠义,哪来的第三者?更何况,说分手也不只是男人,也有男人一心以为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果被女人一句“咱们不合适”辞了的呢,男人能说什么?男人花女人钱叫吃软饭,女人花男人的钱呢?千百年来,女人一直名正言顺地花男人的钱,男人说过什么没有?女人还美其名曰: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我细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千百年来,女人理直气壮地花男人的钱,要男人养着,那是因为男人是女人惟一的老板,您娶了人家,就相当于现代企业跟人家签了工作合同,人家作为你的老婆,为你洒扫庭院,生儿育女,孝敬老人,那您可不就得给人发工资养着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人家没有完成任务,您可以解除劳动合同,把人家休回娘家,但话说回来,人家要是没什么错,您是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赶出家门的。像陈世美,现代社会没啥,丢过去一句“感情没了”完事,但在古代,感情有没有不管,到了大堂之上咱先要讲良心,如果昧着良心做事那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所以说呢,时世异也,时代不同了,咱谁都别拿“千百年来”的规矩说事。到哪个山头唱哪个歌,到了现代这个山头,女人发现男人变心不算违法,即使你上法院打官司,耗时耗财,人家那边该过日子过日子,该吃吃该乐乐,说破大天,一句“不爱你了”,你能怎么着?法官再同情你,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是?所以说,女人也就想得开了――何苦一棵树上吊死?男人只活一辈子,女人也只活一辈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女人只要一想开了,那么,“失去的只是锁链”,而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

因此,女人明白了以后就会懂得,与其像个怨妇似的抱怨:“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如相信男人个个都是好东西。就像我手机上收到的一条短信,据说是一著名女强人的雷人语录精选版:第一,我从不依赖男人,但我需要男人。第二,床上用品应该选用品质好的优等货,包括好男人。第三,不要为旧悲伤浪费新眼泪。第四,如果有天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

当然,如果一个女人活到这个份上,那她就不是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被男人伤害过,就会恨男人怕男人,但不一般的女人,即便被男人伤害过,也还是会爱男人。

――摘编自《春日迟迟的BLOG》

【论世】

青出于蓝才是真山寨

纵观中国语言史,大概没有哪个时期像现在这样新词辈出。“躲猫猫”“山寨”等新词汇能在一夜之间让13亿人妇孺皆知,令《汉语词典》的编纂者手足无措始料未及。这是好事。

“山寨”从出生至今,不足周岁。其贬义似乎高于褒义。“模仿”和“假的”好像是山寨的定义。

如果模仿是为了超越,而且真的完成了超越,甚至反客为主,将正宗变成山寨,就达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美妙境地。

人生是不是也要达到这样的境界:我模仿了你之后,由于我大大超越了你,你反而成了假的。这就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

――摘编自《郑渊洁的BLOG》

最危险的天真

这样的事情读来让人觉得心酸,也觉得荒谬。

有一位18岁的女高中生,交了一个出了社会的男朋友。男友喜欢玩车,不断地换新车,常因付不出车钱而苦恼,竟然哀求她下海赚钱,为他养车,她也就傻傻地听了男友的话,上网,而且还真乖乖地把钱交给男友。

没接几次客,就遇到一个固定的顾客。那个中年男人很喜欢她,以要向学校检举为理由,不准她做别人的生意。

后来,这个女孩禁不起纠缠,向警方报案。

中年男人吃上官司。

她也知道自己傻,离开了那个爱玩车的男朋友。

希望她将来能够判断,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她。

想谈恋爱,却无法判断: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爱她,对一个少女而言,是一件极具危险性的事情。

一个会叫她用身体来换取他养车欲望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真爱她呢?这种事情,一般智力正常的成人,用耳朵想也知道。

少女却常懵懂不明。在刚谈恋爱的时候,好女孩还常常会误以为,爱一个男人,就要无条件的奉献牺牲。于是像扑火飞蛾,什么胡涂事也做了。

要承认情人不爱她,对一个初步涉入情场的人是痛苦的。所以她宁愿骗自己,他爱她。所以她要为他活、要为他解决痛苦、他开心我就快乐。

年轻女孩又太容易哄,一点点小恩小惠,就会使她无法自拔。

这是女人最危险的天真。如果没有从经验中学到一点教训,在个性里累积一些硬度,她们就会在很年轻时,让自己在命运中无法翻身。

也未必是少女才会犯这种错,不少女性,在事业上金钱上都十分利落精明,但一碰到感情,完全头脑不清,奉献许多,却还搞不清楚他爱不爱我?

到青春老去时,才感叹:都是被感情所误。

少女学会掌控自己命运的第一步,应该是“学会判断这个男人爱不爱我”,判断标准很简单:他所作所为,是否为她着想?是否在意她快不快乐?

就算找不到肯照顾自己的男人,也不该找一个以损害她来得到自己利益的男人。

――摘编自《吴淡如的BLOG》

【性情】

“出名要趁早”的另一面

关于出名,有一句最出名的话,就是出自张爱玲之口的“出名要趁早”。

这句话在这个大家对于知名度都高度重视的时代,似乎更成了至理名言。今天媒体几乎成了社会的中心,在媒体里不为人知,就好像被社会悄然屏蔽了。于是乎,出名就变得比过去更要紧了。出名重要变成了一般性的常理。连骂名人的,也被人认为是靠着骂来傍上名人而出名;号称隐居,躲避传媒的庸俗,也被视为其实是以躲避的姿态来个欲擒故纵。所以,追求眼球效应,搏“出位”,造新闻,都成了惯用的伎俩,让人见怪不怪。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许许多多年纪轻轻就成了名的人在媒体中风风光光,张爱玲的说法就更被信服了。

但其实张爱玲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毛病的,年轻的时候出名,当然是高兴的事情,但没有经过多少历练的少年得志,其实会让人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特别是靠着一种特殊的技能或才气一下子到了公众瞩目的中心,其实会难免让人把世间的事情都想的格外容易和无所谓。于是难免对人情世故缺少把握的能力,对于纷繁的世事没有洞若观火的明智。所谓“情商”就不免有所亏欠。出名早,就会对于世界上的事情看得很容易,并不觉得一切来之不易,也不一定特别珍重自己的名声和工作。难免心比天高,把自己看得太不得了,难免就会轻举妄动,做出自己后来后悔的事情。

我们看看张爱玲自己,当年在上海可以说是名满天下,《传奇》和《流言》两部书确实是了不得的杰作。但30多岁离开上海之后,就难以转型成功,英文写作居然得不到知音的赏识,在美国的生活相当困顿。看看近年发表的她的美国丈夫的日记,那种窘迫和拮据确实让人感慨。这与她的强烈的个性似乎很有关系。大学聘她做研究,她不愿见人,办公室也只在晚上偶然去一下,参加宴会也会由于迟到和言语唐突而得罪人。弄到最后干脆不见人,自己隐居在加州过着和外界隔绝的日子。我想,如果当年她就是留在香港,平平常常地写点中文小说和文章,可能会给我们留下更多难忘的作品。但她要用英文的作品征服世界,不免心气太高。她一开始的写作之路太顺了,就难免想着再造辉煌同样容易,出名早,就会觉得从头来过同样顺风顺水。没想到,在中文世界的名声,到了当年的英文世界其实是当不得用的。出名早是张爱玲的才气所致,确实倾倒众生,但出名早又让她后半生经历了更多的坎坷。人生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说。还有诸如小童星或者体育的大明星,都是少年出名的典型,但他们还不像张爱玲,写作是一件没有年龄限制的事情,而他们的辉煌却是有年龄限制的,转行和转型当然是难免的。但当年的职业做到了万众瞩目,今天要从头来过,虽然条件比起同龄人还优越得多,曾经的“高处不胜寒”的经历,难免让人难以平和地再走新路。所以古人常有所谓“红颜薄命”“世事无常”的感慨,其实也是对于“出名要趁早”的一种提醒和警示。

篇6

那边的口诛笔伐尚未平息,这边拿了大奖的范冰冰口出豪言姐不差钱,姐只爱演电影。姐就是豪门,谁要嫁就来嫁给我吧。

听听,多有底气的话!我相信说这话时,范大姐心里特爽。范大姐凭自己的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了豪门,选男人自然就撇开了门的限制,直奔了温情而来。比起连生三子才推开豪门之窗的梁洛施来讲,范大姐真算得上女中豪杰,也因此,“范爷”的称谓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她的头上。

事实上,有多少男人想娶美女,就有多少女人想嫁豪门。女人想趁着自己尚且年轻水嫩,借婚姻来实现锦衣玉食的梦想,这绝对是人之常情。但是,你眼里不要只看得见那些豪门里的富贵婆,也看看那些没挤进去的灰脸婆吧。你的心高?豪门的门槛比你的心还要高。想迈进去?麻烦看看你的腿有没有那么长。放眼望去,没迈进门槛,反倒摔掉门牙破了相的人比比皆是。不但不能喊疼,还要装作没事儿地活在大家的口水里。而且就算你迈进了那个门槛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背了个拜金的锅,凡事看人家的眼色。人家看你顺眼,你就是少奶奶,看你不顺眼,你就是叫人家奶奶。人家也照样踢你出门。

张爱玲的小说里,那个美丽平凡的上海女孩也说过,像她这样美而没有特殊技能的女孩子在社会上不见得有出路。一个女孩子只有掌握了赚钱的技能,靠自己的双手赚得盆满钵满,才能够活得淋漓。哪里会有男人的江山静等女人靠美色去谋取呢?

还是学学范爷吧,人家绝对有本钱嫁进豪门,但是人家头发长见识更长,嫁豪门不如把自己打造成豪门,然后眯起漂亮的双眼,对着芸芸众生里的男人们温柔地呼唤:来吧,想娶豪门的奔我来,但一定得让我感觉你是个温暖的男人。得,挤破头摔掉牙的换男人了。爱情与事业,要嘛有嘛。

篇7

1、心里的地方就只有那么大,有人进来,就必定有人要离开。

2、如果某人想成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他必须为此而努力。

3、单身并不意味着脆弱,它意味着你足够坚强,去等待那个你值得拥有的人。

4、人生的许多寻找,不在于千山万水,而在于咫尺之间。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5、我不是天使,但我拥有天堂;我没有翅膀,但我俯视阳光;我没有三叶草,但我手捧希望。因为我有你,我的朋友。

6、你通常会把所爱的人,把他们某个印象,常记在心间。你思念他们,就回忆那个印象。每逢回忆那个印象,你所爱的人,就历历在目。

7、当我偶尔对人生失望,对自己过分关心的时候,我也会沮丧,也会悄悄的怨几句老天爷,可是一想起自己已经有的一切,便马上纠正自己的心情,不再怨叹,高高兴兴的活下去。不但如此,我也喜欢把快乐当成一种传染病,每天将它感染给我所接触的社会和人类。——三毛

8、太多的自由,便成了放纵;太多的约束,便成了禁锢。

9、我宁愿我们像平行线,而不是交叉线。平行线至少能向同一个方向前进,至少一路有你相陪,我不会寂寞。可是交叉线确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从此再也不见。你要我如何能接受,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光。

10、如果想照耀万人,请加点信心。如果想抱住情人,请吸取教训。如果想快乐做人,请敲敲你心。如果可磊落做人,你会更吸引。

11、男人最初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是因为她的温柔,她的缠绵,她的多情,她的善解人意,渐渐的,他开始觉得她太纠缠,太依赖。最初让他爱上的那个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偷换掉了,留下来的这个女子只让他越看越厌。其实,被偷掉的是他原本的爱她心。

12、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张爱玲

13、如果结局是快乐的,我愿意忍受短暂的痛苦;如果结局是痛苦的,我愿意放弃短暂的快乐。不要等待爱或者被爱,我们的光阴很有限,我们的时间很珍贵,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好好爱自己。学着独立起来,当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才能担负别人的幸福。

14、在乎不了,别在乎。得不到,不要。想不开,不想。爱不起,不爱。看不到,听不到,何苦自寻烦恼。

15、什么是幸福?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是幸福的。为他的快乐而快乐,为他的悲伤而悲伤,是幸福的。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就待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他不需要你的时,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是幸福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的了。

16、我们都很擅长口是心非,又都很希望对方能有所察觉。

17、有一个人,远近不是距离,举手投足皆波澜,咫尺天涯常相忆。在你心底某个角落,会时常被这个名字牵动,有时如江河汹涌,有时似涧溪淙淙。他让你拥有曼妙的回忆。

18、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篇8

读她的作品,从早期的《寂寞空庭春欲晚》,到2011年最新出版的《星光璀璨》和《迷雾围城》,最甜蜜也最痛苦的,都是爱情。依恋与背叛,阴谋与暗算,永远言情并纠结着。这年头,浮华盛世里,谁还相信爱情呢?张爱玲说:爱就是问值不值得;阮玲玉说:人言可畏。而匪我思存执拗地要我们相信:世间有三样事物最璀璨――爱情、星空、道德。

幸福那样短

解释自己笔名的时候,匪我思存说:“匪是匪,我是我,思念抑或思考,而我在这里,你在天涯的那端。年纪小的时候,青春飞扬,总有这样的执拗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幸福那样短,捧在手心,舍不得遗忘。”

这位爱写悲情故事的作者似乎总是记得喜欢酒醒梅花吹画角,翻得一场寂寞;寂寞是她的底色,不忘是她的执著。

她笑称自己能把所有作品看成言情小说,比如最近爱日本的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可终究能看出那些推理小说也无外一个“情”字。她说自己看书杂而囫囵,但对自己写作风格影响最大的永远是《红楼梦》,偏好情感细腻的故事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心中总记着那种繁华落尽,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总爱写悲剧的原因。

她的第一本书就以情感纠结的“虐”闻名,到如今也总是被算上“最悲情”的排名;她“虐”,粉她的“匪徒”们总管她叫“后妈”,说她的虐文看得人万分纠结,常有读者哭着读完。可熟一点的人又都知道,生活中的“匪大”很聒噪,也很快活。她说,写悲文的一般都挺快乐,大约是因为人生太平顺,所以下意识才会在笔下捕写曲折和悲欢。

“我们的口号是虐虐更健康,定期流流眼泪有助于排毒养颜!而且我也有写大团圆啊。虽然少,可,总是有的!”你看,和作品中的悲情不一样,匪大

的人、匪大的的博客的确是欢乐多多,时不时就能听到、看到匪大的幽默语录,和“悲情天后”的头衔联系不起来。对此她坏笑着表示:“我不当‘悲情天后’已经很多年……对不起我又在讲冷笑话……

然而一旦回到她的作品中,你会发现,她仍旧是那个浪漫到骨子里的匪我思存。初中二年级,还不叫匪我思存的她就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两万字的武侠小说交付全班女同学阅毕,得到的评价是:男主很帅很有爱。

而如今,成了作家的她说自己是一个没有大纲就写作的人,而写作的出发点和灵感来源往往是一个细节、一个镜头,或者一个想象抑或真实的画面。比如她自己私爱的作品《寂寞空庭春欲晚》,对她来说,就是故宫那些在夕阳中横斜着的廊角;又比如刚出版的《星光璀璨》,整篇小说竟然只来源于一个假设性的念头:一个姑娘养了几千只羊,如果一个生活圈子完全不同的大明星跟着这个姑娘去放羊了,会是怎样呢?

就为了这个田园牧歌式的镜头,整个故事完成了。她说:“写故事的人,只是截一段故梦给人看,是白瓷盏里飘着的茉莉香片,是手倦抛书午梦长,是窗外的月色映着梅花,而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

“匪我思存”和我是两个人

如果你读匪我思存的博客,就会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作者:她作为一个特殊观众看自己的作品改编的电视剧,也会像一个纯粹的观众那样为角色揪心,写数千字的纠结文字,只为了男女主角细节的眼神和小动作。她好像有一种本事,能从作者的角色里跳脱出来,做回那个最普通的电视剧观众和言情小说读者。她明明是人物命运的掌控者,却又跟着那些命运颠沛、心酸。

想知道知名作家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国内原创爱情小说领军人”身份之外的匪我思存,其实仍然在做着自己本分的财务工作。她不想丢掉这份平凡的职业,要把生活圈子和写作分开,要有同事、有朋友,有非常普通的生活,柴米油盐和八卦,踏踏实实地过着日子,否则会和社会脱节。

篇9

最爱读物:龙应台《目送》、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卡罗尔《爱丽斯漫游奇境》

个性语录: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也许现在的我很平凡,走进人群中会一下子被淹没,但我坚信,平凡也是一种荡气回肠。

敬佩人物:张爱玲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街道,位于时间之城的最北面。在那里,有着一大簇一大簇的虞美人,有着一丛又一丛的紫薇花,有着一片又一片的薰衣草,那里是精灵居住的地方。相传,只要找到那条街512号房的精灵,就可以找回以前的东西。

比如,伊的洋娃娃。

伊的爷爷去世了。伊很伤心,但她没有去送葬,不管爸爸妈妈怎么劝她,她都只是摇头。

爷爷生前很爱伊,他居住在山里的一个小木屋里。他喜欢做各种各样的手工,画千奇百怪的画。伊小时候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清晨,她聆听着鸟儿的呢喃,和爷爷收集叶子上的甘露;中午,她迎着可爱的太阳,和爷爷坐在秋千上看书;晚上,伴着虫儿的梦呓,她抱着爷爷送给她的洋娃娃,听着爷爷讲的故事,甜甜地进入梦乡。到了伊六岁的时候,爸爸、妈妈把她接了回去。从爷爷的小木屋到新家,坐几天几夜火车才能到。伊是哭着离开的,忘了拿那个洋娃娃。

“别再想着回那间屋子了,山崩了,石头已经把它掩埋了。”妈妈无情的话语就像锥子一样刺着伊。

伊真后悔。

她想起了那个传说,爷爷给她讲过的那个传说――关于精灵居住的地方。于是,她在夜晚悄悄地来到屋后的那片树林,向着北方一直走一直走。

“你真的要去时间之城吗?”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是……是的。”伊回答。

“那么,你就进来吧。记得向北方一直走。”伊旁边的一棵大树突然打开了一扇门。伊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那个声音消失了,她便跨了进去。

出现在伊眼前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巷子,看不到尽头。这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看上去就好像是钢琴上的琴键。奇怪的是,这里的半空中都漂浮着气球,有蓝色的,有红色的,有黄色的,有紫色的,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种颜色。伊向前走着,总有一些气球在她身边飘来飘去。一不小心,伊就弄穿了一个气球。伊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是居然传来一阵音乐。气球被刺穿以后,里面还出现了爷爷和伊在屋子里面吃饭的情景。

“咦?这不是我前几天梦到的情景吗?”

伊感到疑惑。她又弄穿了一个黄色的气球,出现的是爷爷拿着那个洋娃娃到了火车站……

“小姑娘,这里是气球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伊面前,“这里的气球,都是人类的梦。那个蓝色的梦,是你的。而那个黄色的梦,是你爷爷的。”

伊茫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爷爷想过要把洋娃娃送来……”看见气球,伊突然感到好难过。

“人类总是这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伊有礼貌地谢了老者。

“小姑娘,你继续向北走吧。气球巷是不属于时间之城的,你要到精灵街,还要走一段路。”

“谢谢您,再见了!”

伊一直走,走出了那条巷子。她来到的,是一个大花圃。这里种着好多花,奇怪的是,有的花已经绽放了,有的花却刚发芽;有的花含苞欲放,有的花却凋零了。明明是一样的花种啊!伊一边走一边感到诧异。

“你好啊!”一个穿着青绿色碎花裙的阿姨突然走来。

“你好,我想知道这些花为什么……”

“我是这里的园丁,这个花圃叫‘梦想园’。”阿姨笑了笑继续说,“这里的花都是梦想之花,是用人类的梦想栽培出来的。”

“真的吗?那你知道哪一朵花属于我爷爷吗?”伊好奇地问。

阿姨慈爱地指着伊脚边的那朵花,说:“那就是。”

“那是爷爷的花吗?”那是一朵已经枯萎了的梦想之花。伊轻轻地蹲下来,触碰着枯黄的叶子。“都枯萎了呢……”

“人类死了或者放弃那个梦想之后,梦想之花就会自己枯萎了。”阿姨又指了指身边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这是你的。”

“啊,真是可爱。”

“那是你爷爷帮你浇灌过的。”

伊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着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时,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跳,身体不自觉地摇摆起来。当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如叶子在微风中摇摆。爷爷在一旁笑意吟吟地说:“我的丫头将来肯定是舞蹈家。”后来伊回到父母身边,开始学习芭蕾舞,就像仙女一样。但最近因为爷爷去世的原因,伊再没有去过舞蹈教室了……

“回去之后,我一定得好好练舞了。”伊喃喃自语。

“嗯,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花凋谢了才好。”

伊道了谢,轻轻地挥了挥手告别,她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伊看到了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精灵街”。

“耶!我终于来到时间之城了!”

“512号房到底在哪里呢?”

正当伊疑惑的时候,旁边的牌子动了一下。

“啊?你是说你可以带我去?”伊好像听懂了牌子的话一样。

那个牌子又动了一下,轻轻鞠了一躬。

伊就这样跟着一蹦一蹦的牌子,穿过了一簇又一簇的虞美人,一丛又一丛的紫薇花,来到了一片薰衣草花田。沿着湿漉漉的小道,她看见了前方有一间小木屋,上面的门牌上写着:512号。

牌子又鞠了一躬,就一蹦一蹦沿着原来的路回去了。

伊向它挥手:“再见了,谢谢你!”

伊盯着门牌看了好一会儿,确定真的是512号房后,轻轻地敲了敲门。这间小木屋看起来平淡无奇,却处在奇怪的位置――它被挤在两间木屋的中间。伊如果不是沿着门牌号码一直数过来,肯定很难发现它。

“进来吧,门没有锁。”里面传来了声音。

伊轻轻地推开了门:“您好。”

里面的精灵问:“你是要来拿回你的洋娃娃吧?”

伊点了点头。

“这一路,你也够累了。”精灵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这样,把东西忘记,东西自然会走到时间的角落里。”

“为什么这样说?”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可是拥有的时候人们却总是忘了珍惜,慢慢地就忘记了。当他想起来的时候,却再也拿不到了。”精灵慢慢地说着,“更多人忘了带的其实是梦想,还有亲情,就好像你不见了的洋娃娃一样。”

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过精灵手中的洋娃娃。

“这个娃娃一直在这里等你。”

伊看着这个娃娃,心里有点难过。

伊想:应该是妈妈忘记了爷爷,不然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看爷爷呢?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把洋娃娃丢在小木屋里,自己做的也不对。

伊睁开了眼睛。

啊,只是梦?

伊摸了摸床边,大叫起来:“我的洋娃娃!”

那一定不是梦。一定不是。

“怎么了?”门被推开了,是妈妈。

“妈妈,”伊轻轻地说,“我要去看爷爷,还有,我今天要去跳舞。”

妈妈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说:“好。”

篇10

我有时很怀疑我父亲的说法。他说我们家祖上是地主,有很多房子;又说过去的厅堂里有“慎远堂”的横匾,俨然书香门第的样子。其实,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我们家几乎没有书——除了母亲放鞋样的一本《红旗》,就是父亲抽屉里的《选集》。

我有一个朋友,一说起童年的阅读,便是《少年文艺》的滋养,是上世纪80年代某某少儿文学作家住在他的童年里。天可怜见,我的童年是一片荒芜的撒哈拉,从来不知道《少年文艺》长什么样儿。

我上小学一年级是1978年。那年月,读书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农忙一来,大块头的男孩女孩会被父母拉着去干农活。读不出书的要留级,留上几年就不读了,下地干活、学泥师、做木匠或者煮饭洗衣“三班倒”。老师不紧张,父母也不着急,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那年月,大多数农家孩子的童年没有课外书,更没有教辅书。

从我家往北几百米,便是无涯无际的太湖。太湖的滩涂上,野芳发而幽香,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却对它们十分熟悉。我知道哪一种茎掐一把会“流奶”,哪一种果挤一下可以涂指甲,哪一种藤蔓长满锯齿,尖得不能碰一碰……潮汛来的时候,就看大人们捉虾摸鱼,那些大虾藏在滩涂水洼的杨柳败叶下。还有螺蛳,太湖边的螺蛳,尖屁股、很硬,味道不及池塘里的肥嫩。

东面是大片的桑园。桑树地里闷得很,并不好玩,只有结桑葚的季节,我才会用麦秸编的篮子去采桑葚吃。

我爱去的地方是田间。仰着脸,闭着眼,赤足走在田埂上,太阳光使人成为发酵的面包,光裸的手臂微微发烫,整个人都是甜晕晕的。田间的渠道,沟水不深,可以下去拦河筑坝。烂泥裹脚,拔脚来来回回走,把一群身子没有脑袋大的小鱼儿吓得不知道往哪儿游。我能辨识出黄鳝和水蛇的洞口,也知道蜜蜂扭动着肥硕的身子跳“8”字舞是向同伴报告油菜花开的消息。我看着小蝌蚪怎样一点点长成帅气的青蛙在田塍间扑通扑通乱跳,只是不敢把蝌蚪们带回家,我还不能分辨出青蛙卵和蛤蟆卵有什么区别,怕它们会变成满身疙瘩的癞蛤蟆……

我的心,总是为一种新鲜的声音、新鲜的气味所吸引。离我家只有几步路的桥头,那里有杂货店,有肉店,有豆腐店,有摇面店。我常常待在桥头看半天。于是熟悉他们做豆腐、杀猪、摇面的每一道程序。桥头有人爆米花,有人讲《山海经》,有人喝酒划拳,有人隔着河岸相骂,都很好看,都很好听。

然而,还是有想读书的时候。

桥头小店里买一包橄榄。包橄榄的纸是别人卖出去的旧书,有时是一个有头无尾、无头有尾或者无头无尾的故事。摊开来抹平了读,读得正有兴致的时候,没了。有一年“六一”节,母亲给我一元钱,让我买一本《新华字典》再买小人书。可怜我实在是不能掌钱的,刚到学校就把钱丢了。我哇哇大哭。不识字的外婆从庙港的书店里给我买回了两本:一本是《桃花扇》,一本是《封神榜》。我前前后后翻了很多遍,就是不知道“妲己”是什么东西。

说起小人书,我想起了一个远方亲戚,是干亲。他们家有人在上海的轮船上做事,有整箱整箱的小人书。每逢新年去他们家做客,是最高兴的事情。到了那里就趴在他们家的写字台上看小人书,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干亲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儿子。他说,你给我做儿媳妇吧,你看我们家有这么多小人书。我暗自高兴。后来我去宁波的“天一阁”,听导游讲钱绣云的故事,才想起了童年的天真。

张爱玲的《对照记》发表时,配了一张她穿旗袍的照片。爱玲对这件并不合身的旗袍解释说,是继母送的,“料子很好”,“领口都磨破了”。前一句是继母说的,后一句是爱玲补充的。她记住了别人的恩惠,也记住了恩惠里的瑕疵。

“她向现实生活致敬,同时对他人说,不致敬也是可以的。”

苏童的这句评点,可以视作我对童年无字书时代的结语。

“一泓阳光晒透的清水。”朋友这样评价过我。

句子很美,意思也好。作为有文青倾向的我,自然十分喜欢。我想我是这样或者愿意是这样的:心底烛照透明,毫无渣滓——即便有渣滓,也要通透地映照,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佛曰,一切皆有因缘。我今天的赤子性情,得益于父母的教养和文学的熏陶、感染。

不能不说的,是诗歌。我最需要诗歌喂养的年代——20世纪80年代的中后期,正是诗歌蓬勃兴盛、诗人备受尊崇的年代。那年头,身上没有一分钱的海子,从南走到北,从白天走到黑夜,念着“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个温暖的名字”。

诗歌所具有的精神,是人类情感中最鲜亮、最纯粹、最炽热的部分。

诗歌在中国大地流行的岁月,我正上初中。非常传奇的是,班主任把我列入班干部的行列,做的却是传达室大爷的收发工作。所有同学订阅的书报,《中学时代》、《中学生天地》、《中学文学》、《读者文摘》、《收获》等等,先要从我手头过。利用“职务”之便,我会把书报扣压,迅速翻找诗歌栏目,把喜欢的抄下来。什么“最是一低头的温柔”,“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或者“让我怎样感谢你”,“你在桥上看风景”,或者“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也许我们的心事,总是没有读者”……我一度热衷于把诗和翁美玲一类的港台明星贴纸混搭在软面抄里。

工作以后,我得以接触到了泰戈尔、纪伯伦、里尔克、叶芝、华兹华斯、聂鲁达、帕斯捷尔纳克、洛尔加等一批伟大的诗人。读他们的诗作,才知道诗歌的高度在哪里。用纪伯伦的话说:“它是从流血的伤口或微笑的嘴边升起的一首歌”。

在现代诗歌里浸润久了,依然不能写诗,但有了诗歌这碗“酒”垫底,笔下写的,就不至于呆滞。古诗词我也喜欢。一本《唐诗鉴赏辞典》,每年暑假都要请出来回读、抄写。这点平平仄仄的“旧时月色”,教我沉静,也教我深情。

我上初中的时候,父亲不做银行的信贷员了,成了村里的会计。按照惯例,全村订阅的报刊都会送到会计的家里。我享用着一个家庭绝对不可能订阅齐的海量报刊。除了星期天邮差休息以外,天天都有新鲜的东西可看。最喜欢读的是《新民晚报》副刊“夜光杯”上的散文和小说,还有一份纸张、印刷都上乘的《人民画报》,它们给了我愉悦的审美体验。

早些年,我们家书柜里全是散文集。沈从文、汪曾祺、孙犁、钟叔河、流沙河、老舍、周作人、鲁迅、萧红、董桥、白先勇、张晓风、席慕容、三毛、林海音……什么都买来,有空就读上一两篇。鲁迅有戾气,周作人爱掉书袋,我爱的还是沈从文、汪曾祺一路,包括后来接触到的苇岸、刘亮程、高尔泰等。沈从文是寂寞的,他的作品一度受到冷遇和误解。先生是一条澄澈的河。他的性情,就像河水一样,至刚至柔,有德有仁。他的作品有一种很亮的橙色,因为他对全世界、全人类都那么爱着,十分温暖地爱着。他不习惯大喊大叫,但他的作品中有一种燃烧的感情,是对于人类智慧与美丽的永远倾心与赞颂。“温和而坚定”——我想它渐渐地占据了我性格的内核,成为一种信念。

不能不说还是挺遗憾。没有上过大学,没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读《追忆逝水年华》,可以读《霍乱时期的爱情》,可以读《红与黑》与《罪与罚》……今天我把它们陈列在书架上,却悲哀地发现,我已经读不动它们了。不过,稍微可以安慰的是,后来阅读到一些国外的优秀童话《小王子》、《夏洛的网》、《永远讲不完的故事》……它们亦深刻地影响着我,塑造着我,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请容许我用爱尔兰的诗人罗伊·克利夫特的《爱》为我的文青阅读献诗——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有一份电子刊物,名曰《啃读者》。其创办者铁皮鼓(网名)认为,有的阅读是溜冰,是看风景,是怡情养性的,譬如文学阅读;而另一种阅读则像登山。登山是累的,因为要克服自由落体向下的惯性,把自己往上托举。专业阅读,更多的是一种“登山运动”。“啃读者”,一个“啃”字,就道出了“非常硬,非常难”的特性。

我是怎样走上“啃读者”道路的呢?

1995年~1996年,我接连经历了从教生涯中的“滑铁卢”事件——那个曾经在各项教师基本功比赛里稳拿第一的家伙,竟然两次在市“百节好课”的比赛中名落孙山。落寞的同时,我开始低头啃书,读的竟是一本《现代认知心理学》。一边啃,一边收获:一个人的短时记忆容量一般为7个单位容量,但是我们把一些小单位组合成为熟悉的、较大的单位,我们就可以记住更多的东西,因此,教学中通过节奏模式、意义模式等对大量的信息进行编码、组合,有利于提高学生的记忆力;问题有长解答距、短解答距和微解答距,微解答距的问题,思维含量很小,课堂上要尽量少提这样的问题;国外的眼动研究表明,人在阅读时的知觉和广度是有限的,成行成面的快速阅读训练要谨慎推广,但短期的快速阅读训练有助于减少阅读的回视次数……

作为一个中师生,我的语文原始积累就是初中生水平。“三脚猫”的语文功底,着实捉襟见肘。于是,我分门别类地进行学科知识的阅读与积累。为了了解汉字的渊源,我的手边常备两本字典:《汉字详解字典》、《汉字古今义合解字典》,有空的时候就翻翻。为了了解诗词格律,我读王力的《诗词格律概要》……

啃读者的读书姿势常常是正襟危坐的。与其说这是一次阅读之旅,不如说是一场征战厮杀:你的智力理解水平和作者进行着一场较量,跟不上趟、战败的时候是常有的。犹记得,我读王荣生老师的《语文科课程论基础》,前几章简直是“痛不欲生”,“层叠蕴涵分析框架”这个术语说有多拗口就有多拗口。好吧,跳你没商量。我的经验是遇到自己即使慢读也实在读不懂的部分,就干脆跳过。譬如《语文科课程论基础》,我只取自己能读懂的一章《语文教材的选文类型鉴别》来读,其他部分,就等能力和需要都热情邀我再说。

读着读着,阅读力在不知不觉地增长。有一次我向一位老师推荐刘绪源先生的《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她说太难懂了,我觉得讶异,同时又十分理解:她所遭遇的,大概和我几年前读《后现代课程观》的情形相似。没有这方面的智力背景,你读到的只是书里的字与词,无法弄懂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意义。

北京万圣书店主人刘苏里是个了不起的读书人。他为读书人创造了一个宁静的读书环境,取名“醒客”(thinker)——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中英文都喜欢。当我把读书的触角伸向历史、哲学、法学、经济学和自然科学等诸多领域,读克里希拉穆提《人生中不可不想的事》,读崔卫平的《正义之前》,读林贤治的《午夜的微光》,读王尔德的《社会主义制度下人的灵魂》,读勒庞的《乌合之众》,读吴思的《血酬定律》,读于歌的《现代化的本质》,我渐渐有了“醒客”的感受。我开始明白——

“异议是爱国的最高形式。”

“一朵红玫瑰不会因为它想做一朵红玫瑰而显得自私,如果它想要求花园里的所有花种既是玫瑰又是红颜色的,那才是自私到了可怕的地步。”

“不纯洁的心灵也有美好的一面。”

“沉默,不是中立,是同谋。迫害,是由不出声的好人们默默授权的。”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

感谢那些书,它们唤醒了我的理性,使我在沉静中、在深情里不至于孱弱无力。

买书也是门学问。

有一阵子,我以买到新书、偏书为自豪。似乎一旦比别人先读到,或者拥有了别人没有的书就很优越。为了买到当当、卓越断档的书,印数特少的书,从前上“孔夫子”,现在上“淘宝”。没有淘不到,只有想不到。

渐渐明白,读书原本是为了自己受用,早读到并不见得先知,晚读到也不见得羞耻。

有一阵子,我热衷于买大部头系列书,仿佛请客,一下子高朋满座,一个不缺,喧喧嚷嚷,好不荣光。

后来明白,啃不动的大部头,犹如皇帝后宫里无人宠幸的妃子。你连抹去灰尘的时间都没有,何必把它们囚禁于深宫?

有一阵子,我买书简直是“捡到篮里皆是菜”,一单下满500元,然后幸福得哼哼。等货一到,打开包装,扯去腰封,让它们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地排在书架上。而我,俨然成了司令员。

偶尔我会上“豆瓣”,浏览一下豆友们在读什么书。有一回,看到一条语录:“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我想我也是这样的,买得多,读得慢。然而,这样的买和读,也有意义。

书买来后,在上架的几天内,我总要抽出时间对所有书作一个概览,读一下序言,看看目录,再择一两个章节试试。特别上眼的,就展开阅读旅程;不上眼的,则还回书架择日再读。

农谚说,“谁也不知道哪块云彩会有雨”,今天你读的,指不定哪一天会有用,然而你得学会“积”云,云积得厚了,就不愁不下雨了。

这些读书经验在教学中真能用得上。教《高尔基和他的儿子》,文中要求理解“‘给’永远比‘拿’愉快”这句话。教参上说:“给”是奉献,是牺牲,“拿”是索取,是获得;奉献是伟大的,所以,“给”永远比“拿”愉快。把“给”解释为放弃、被别人拿走东西或者做出牺牲,以此判断“给”是美德,不但空洞,而且几乎无法说服人。我喜欢弗洛姆在《爱的艺术》里的创造性理解:“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通过“给”,我体验到了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了生命力活跃的欢乐,我会因见证了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生气勃勃而欣喜万分。

事实上,我和孩子们一起探讨这个话题时,当他们绕在“牺牲”和“付出”里出不来时,听我侃侃而谈弗洛姆,我能感受到孩子们的心是豁然开朗的。

有一回,我读崔岱远先生的《读罢西游不成精》,里面有一段话,“《西游记》师徒四人组成了一个优秀团队:唐僧是稳健派领导,孙悟空是技术骨干,猪八戒是剂型人士,沙和尚和白龙马是踏实型服务员工——团队所必需的要素全都占全了。”我在这段话下作了标记,表示很有意思。后来,我上《西游记》的读书交流课,设计了一个话题“我的西游我的团”,完全得益于这一章节的阅读,我问孩子们:假如让你组建你的“西游取经团队”,你会让《西游记》中的哪些人同去?为什么?

还有一回,为了传承中华文化、创建文明城市,吴江电视台要做一档节目“中华经典诵”。教育局长交代:你来做一个,时间只有3天。我忽然想起前不久朋友送我王开岭的《古典之殇》,里面有一章节讲的是《登高》,正应了眼下的“重阳节”。以此为蓝本,我巴拉巴拉就开讲了。事后,有人看了节目说,张老师,你好有才啊。我只能捂着嘴笑——这条路分明是王开岭踏出来的,我不过顺着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