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开战时刻范文

时间:2023-04-11 18: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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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开战时刻

篇1

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开场时,滑过哥潭市阴沉建筑物房顶的镜头以及突然被砸碎的窗户带出了十足的黑暗色彩。单从这一个镜头,便可以看出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第二部蝙蝠侠电影和第一部《蝙蝠侠之开战时刻》故事风格上的显著不同。在《黑暗骑士》中,诺兰版本的布鲁斯·韦恩无论在时间还是空间上,都与现代人的生活更加相近。

“《开战时刻》其实带有一些浪漫主义色彩,因为整个故事都是在表现布鲁斯·韦恩的成长历史。《黑暗骑士》则更贴合当下。”诺兰如此评价自己的蝙蝠侠系列。事实上,蝙蝠侠这个在美国已存在了近80年的超级英雄故事,被诺兰加入了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元素,影片的风格更加冷硬、黑暗。尤其是《黑暗骑士》,用诺兰自己的话说,就像是迈克尔·曼经典犯罪电影的奇装异服版。

对于自己蝙蝠侠系列的第三部,也是终结篇《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崛起》,诺兰自信满满。“第三部会是一场战争,一场具有革命性的史诗。它向之前无数伟大的经典电影和时代回望。在这部电影里,我向许多默片时代的经典影片和导演致敬,我尽力在这部电影里让寓言风格更加接近弗里茨·朗,并借鉴了《日瓦戈医生》、《双城记》这些经典史诗电影的叙事方式。我把那些细节解构,然后重新注入进当下的美国社会。然后换一种方式去表现它们,革命、反政府、。这些现象在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那么,为什么不在电影里试试呢?”

蝙蝠侠前传三部曲的前两部都关乎与恐怖的斗争。无论是反派角色代表的纯粹恐怖元素,还是蝙蝠侠面临的道德危机,都使得这两部曲分量十足,并且能让现代人从中寻找到情感共鸣,这也是其他超级英雄电影里从未出现过的。诺兰和弟弟乔纳森以及大卫·高耶作为三部曲三位一体的编剧,在创作剧本的同时也一直在思考,他们如何把当下这个世界真实地写进了剧本。虽然没有刻意去涉及政治,但从《开战时刻》到《黑暗骑士》,意识形态层面潜移默化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在三部曲的终结篇章《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崛起》里,诺兰将会加入证券市场动乱的“华尔街风暴”这一元素,这无疑会增强影片的时代感。“驱使我选择拍摄蝙蝠侠系列电影的重要原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故事,这个人物非常真实,在漫画原著里,他的故事从童年开始。和银幕上另一位大英雄詹姆斯·邦德相比,他并不是一个早已成型的角色,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跟随韦恩从小孩儿到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英雄的整个成长旅程。之后,为了更好地诠释这个角色,我决定把这整个故事分成三部分,然后在第三部分让他的成长故事终结。”尽管蝙蝠侠前传系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无论是在艺术、批判还是商业上,它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诺兰的这席话又一次确认了《黑暗骑士崛起》将会是三部曲的终结,虽然华纳所有高层和全世界影迷都在苦苦挽留诺兰继续执导蝙蝠侠。对于布鲁斯·韦恩这个角色,饰演者克里斯汀·贝尔显得兴致盎然。“在第三部中,有大篇幅关于韦恩这个角色的内容。里面有一句对白,是由他的精神导师阿尔弗雷德问出的‘这一切还会持续多久,永远?’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第三部里,一切看上去又回归到了原点,这将是一个无尽的轮回。”

篇2

克里斯蒂安,贝尔的神奇之处在于,不管你从哪部电影开始认识他,或者他从哪个方面震撼过你,他总有一些让人过目不忘的特质,由里到外,从身体到气质。

成名之路

实际上克里斯蒂安・贝尔的成名之路由来已久。早在二十多年前,当时只有8岁、面目清秀的贝尔,就在4000多名同龄孩子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之作《太阳帝国》的主演。什么叫一炮而红,看看贝尔当时的情形就知道了,美国国家广播评论甚至专门为了他设立了“青少年优秀表演奖”。

很多电影业界的人士,爱拿贝尔和莱昂纳多作比较。两人同岁,都是童星出身,小小年纪就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贝尔9岁开始拍广告,10岁和罗温・艾金森(憨豆先生)一起演戏,12岁拍电视剧,13岁出演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太阳帝国》……比起总是被制片方拒之门外的莱昂纳多,贝尔是幸运的,但他并不怎么珍惜走红的机会,不喜欢接商业制作,转而接拍一些小成本独立电影。这多少和贝尔的性格有关:“我喜欢演戏,但不喜欢无休无止的重复式采访。”当年在《太阳帝国》的宣传会上,他对反复回答记者同样的问题感到沮丧,不断用钢笔插一个桔子,最后以上洗手间为由一去不复返。他还对记者抱怨:“那些女孩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围住我,男孩子想打我,投资方要求我出席各种庆典……而我所想做的事情就是骑着自行车在树林里乱晃。”

23岁,《泰坦尼克号》最初定下了贝尔和凯特・温丝莱特担任男女一号,但因为两位都是英国人,制片方出于对美国明星的公平考虑,换下了贝尔,改用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推荐的金发小伙莱昂纳多。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生“交集”。

3年后,已经大红的莱昂纳多看中了《美国精神病人》的剧本,放言要争取出演。一心锁定贝尔来演男一号的导演兼编剧玛丽・哈伦为此不惜向制片方请辞,为这事好莱坞还轰轰烈烈地闹了一场“争角风波”,最后以莱昂纳多退出告终。虽然《美国精神病人》在商业上无法企及《泰坦尼克号》,但是片中白天雅痞、晚上变态的“精神病人”形象,成为贝尔最广为人知的角色。

现在看来一切都像是宿命,克里斯蒂安・贝尔注定成不了杰克,他是全世界偏执狂和抑郁症的代言人,不是深情款款的美国情圣。

此后两人继续着你追我逐的游戏,《盗梦空间》是诺兰为贝尔量身打造的剧本。等到开拍,凭蝙蝠侠大火的贝尔已经另有片约在身,于是莱昂纳多替补上场。

贝尔和莱昂纳多,就像阴阳两极,一个阳光多情,天性浪漫;一个敏感多思,深邃冷酷,从不同的方向,走向各自生涯的高峰,偶尔有交叉。他和他的电影:不疯魔不成活

尽管贝尔有1米83的个子,眼神深邃,修眉高鼻,轮廓像大理石般硬朗,笑起来像盛年时的汤姆・克鲁斯……但他很少在影片中卖弄外貌,他扮演的角色几乎从性格和外形上都会和前作不一样。

据好莱坞一项研究表明,贝尔拥有男性最佳腰胸比和上下肢比,是好莱坞身材最完美的男人。但是他本人并不在意,因为胸肌发达的“蝙蝠侠”绝不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角色,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2004年的那部《机械师》。片中他扮演瘦弱的失眠症患者,为了这个角色,贝尔在两周内暴减28公斤,当他两颊深陷、拖着一身排骨出现在了镜头前,看得影迷大呼心疼,但也让导演眼前一亮。因为这一事件,他也被评为好莱坞最敬业和最富有牺牲精神的男演员。刚拍完《机械师》,他就接到了诺兰要他演蝙蝠侠的指令,6个月内又让自己增肥40多公斤,看得诺兰直咋舌:要有多疯魔,才能为角色如此癫狂?

演完《蝙蝠侠:开战时刻》,接拍《重见天日》,贝尔又开始疯狂减肥,体重―下子又下去了25公斤,并且这一次他还把活组放到自己嘴里,让直升飞机吊着自己飞越屋顶和树林……好莱坞的记者们瞠目结舌,问他:“为了电影,你还有什么是不会做的呢?”贝尔回答得很肃穆:“我不会穿过火堆,也不会从三层楼往下跳,我还是有个度的。”

他和他的私生活:一定要保持神秘感

贝尔的妻子是比他大4岁的西比・布拉兹克,两人至今育有两个女儿。他讨厌在媒体前曝光私生活,所以外界对他的婚姻了解不多。关于他和妻子的爱情故事,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媒人是薇诺娜・瑞德。1994年,《小妇人》开拍,瑞德向制片方推荐了贝尔,并在拍戏的过程中,把自己的助理介绍给了他。

篇3

影迷们在不满意其商业名字《盗梦空间》的同时,给出《全面启动》《潜行凶间》《心灵犯案》《记忆迷阵》《记忆魔方》等译名,仍意犹未尽。

很少有一部电影会拥有这么多的解读角度,这部迷宫般的电影为观众奉上的是视觉的冲击与狂欢,是智力的挑战与亢奋,是现实与梦境的迷离重叠,是人伦与亲情的艰难回归。《盗梦空间》是动作片,是劫匪片,是心理片,是惊悚片,是爱情片,还是科幻片?众说纷纭,现有的分类不够用了。伦理学、建筑学、心理学、脑科学、逻辑学、哲学、数学、药学、影像学、麻醉学……影迷们解析片中梦境,用上了十八般武艺。诺兰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定义是“一部发生在意识结构内的当代科幻动作片”,这就够绕了,可他又说这是部心理剧,他想表现的是“层层穿透某个人的心理”。这真叫人不知从哪下手。

鉴于此,笔者早早打消全面深入分析《盗梦空间》的企图,努力绕开智力暗礁,不惧挂一漏万,惴惴记下粗浅心得。

1970年出生的诺兰被誉为“智商最高的导演”,“我是克里斯托弗,诺兰,一个典型的英国人,像我的前辈希区柯克那样,不仅是一个导演,也是一个拥有奇想能力的人。”才华横溢的诺兰显然对自己期许甚高。诺兰7岁就开始使用父亲的小型摄像机学习摄影,十九岁时立志成为电影导演,“他很特别,有独特的抱负。我想他能在好莱坞赢得尊重,并不是靠票房或什么强势的性格。他的想象力、对故事的判断以及表达的方式,才是诸多同行愿意与之合作的主要原因。”这是诺兰妻子、也是诺兰的御用制片人艾玛・托马斯对他的评价。

据媒体介绍,诺兰一出现在影坛上便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敏锐灵感。诺兰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一一超低成本的《追随》1999年在伦敦上映,电影讲述了一位作家逐渐成为一个跟踪癖的故事。在这部被称为“怀揣年轻的梦想与野心,酷毙了的黑白电影”中,故事完全不按事件发生顺序呈现,诺兰以倒叙作为基本的电影叙事语言,然后将时间彻底捏碎,再将这些时间的碎片拼贴在一起,不到70分钟的电影有了不可思议的叙事长度。2000年上映的《记忆碎片》讲述了一个患有短期失忆症的男子为妻子报仇的故事,采用双线叙述,构造两爪、中突不断的时空,在各大电影节上连连获奖:独立精神奖的最佳脚本及最佳导演奖,圣丹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电影剧本奖,广播电影协会最佳电影脚本奖,金球奖、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提名。2002年,诺兰完成《失眠症》,这部翻拍自1997年上映的挪威同名电影,被评论界赞誉为少有的将欧洲电影翻拍为美国片的成功之作。2003年凭借《蝙蝠侠・开战时刻》获最佳编剧奖。2006年导演的作品《致命魔术》,以其诡异的气氛和精细的结构再次赢得了影评人和影迷的心。而2008年,一部新的“蝙蝠侠”电影让全球为诺兰疯狂,《蝙蝠侠・黑暗骑士》成为2008年的全球票房冠军。

从以上粗略的介绍中可以看出,诺兰导演是非线性叙事方式的爱好者,有足够的能力将完全不同的元素融合在一起,热衷于设置迷宫般错综复杂、高度浓缩的故事结构,而主人公不安定的精神状态和不可信的逻辑推理也一直是诺兰电影中反复出现的主题。每一次观看这些以多线程多层面的复杂叙事结构完成的电影,无疑都是进行智力冲浪,天马行空的诺兰不给人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当2009年初诺兰正式向外界公布将拍摄一部由他亲自撰写剧本、并导演的完全原创的电影时,人们有理由期待一场全新的视觉盛宴。

人皆有梦。然而如同大自然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梦的面目千变万化。有人多梦,有人少梦,有的梦光怪陆离,有的梦完整清晰,有人在梦中哭醒,有人在梦中欣然,有人梦过仿佛无梦,有人整日介想弄清楚梦的暗示,有人在梦中越过千山万水,有人在梦中尝遍酸甜苦辣。梦究竟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最草根的解释,“南柯一梦”是好例证。唐代一个叫淳于棼的人爱酒,一日醉酒,在家中槐树下歇凉,恍惚中去了大槐安国,中状元,当驸马,勤政爱民,名满天下。外敌入侵,奉命出征,因不懂兵法,一败涂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羞愧而醒。这个梦的前半段,是古代读书人所向往的人生境界,后半段,则表明潜意识里还有自知之明,即使春风得意之时,也还知道梦不是万能的。

那么,诺兰如何看待梦境?诺兰说梦与中国古代的《周公解梦》、外国现代的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又有些什么不同?诺兰在回答记者问时坦言孩提时梦境一直让他觉得神秘不可思议,“我一直很着迷于梦境这个主题,真的,从小就这样,没断过。我现在想不出具体的场景,但梦境总是给我想象的无限自由,这也正是梦迷人之处。”梦境提供灵感,把他从逻辑思维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当人睡着的时候,大脑居然能够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如此不可思议地创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自己不知不觉,却还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对于人类头脑的潜在能量做出了最好的解释,尤其是大脑的创造潜力。这是令我无比痴迷于其中的根本原因。”诺兰设想他的电影人物能够操纵“神志清醒的梦”,即你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梦,因而能够制造或者改变梦境,能够侵入他人的大脑,控制他人的思维,还能与他人在同一时间分享同一个梦境。

梦境爱好者诺兰倾十年之力编织并再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多重梦境。

影片主人公道姆・柯布是一个利用高科技手段通过入侵他人心灵和梦境的方法盗取商业机密的盗梦者兼造梦者,“我可以进入你的思想,找到你的秘密”。他与同伴在一次针对日本能源大亨齐藤的盗梦行动中失败,反被齐藤占了先机。所谓不打不相识,柯布因涉嫌杀害妻子梅尔遭通缉流亡海外,苦苦思念儿女,齐藤抓住这一软肋,允诺柯布帮他搞垮竞争对手便助其回家。齐藤的对手虽已病入膏盲,但仍牢牢掌控公司的一切。齐藤要柯布在其唯一继承人罗伯特・费希尔的深层潜意识中植入放弃家族公司、开创自己的事业,走跟父亲不一样的路的想法,以达到不攻自破的目的。“我要找到回家的路”,柯布说服同伴,并吸收了年轻的梦境设计师艾里阿德妮、梦境演员艾姆斯和印度药剂师约瑟夫加入行动。

故事在层层递进的梦境中展开,观众必须放弃固有的时间空间概念,接受诺兰设定的游戏规则,才能边惊叹梦境设计如搭七巧宝楼,险中见奇,层层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边紧随行动小组成员在现实与梦境中穿行出入。

这里对诺兰的部分游戏规则稍作解释:

人们生活在现实世界(柯布就是在现实世界接受齐藤的任务);

做梦时在第一层梦境(这样的梦大家都做过):

做梦中梦在第二层梦境,需要服用普通药物(将梦境分层,是突破性的想法);此时要从梦中醒来有两种方法,一是受到重力;中击突然失去平衡而苏醒,二是受到伤害而吓醒(这方法应该还是建构于日常生活的经验);

做梦中梦中的梦,进入第三层梦境,需要服用加强型 药物(顺理成章的推演,如果有摆脱药物的新想法,更妙):加强型药物有副作用,如果在梦里被杀不能醒来,则会进入迷失之城(第三层梦境和迷失之城之间还有第四层梦境,柯布和妻子梅尔实验时进入过);

迷失之城是一个意识空间,环境由记忆碎片组成,空旷寂寥,时间永无穷尽(无序、记忆丢失等元素运用得心应手);在这个空间里如果死亡就能回到现实,但因记忆损坏,被动进人者无法采用自杀的方式自救(这是诺兰喜欢的概念,在《记忆碎片》里,主人公说“即使闭上眼睛,世界并没有消失”,可他又说“记忆未必可靠,记忆并不准确”);

协同刺激(在电影中表现为梦境的穿越、坠落),只有在各层梦境中同时施加刺激,才能把某层梦境中的做梦人唤醒,因此,当小组成员侵入深层梦境时,每一层必须留清醒之人负责唤醒,而且用乐曲协调同时唤醒的时刻(略带南亚风格的音乐时而悠扬,时而雄壮);

时间的计算,现实五分钟,梦境一小时,费希尔赶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十小时的航班,在第一层梦境是大约5天,在第二层梦境是大约六个月,而在第三层梦境是大约十年;

陀螺,重要道具,反复出现,用以区分梦境与现实,始终旋转不倒是在梦境之中,反之回到现实(诺兰挺为观众着想的);

奠基,不是指在梦中偷窃情报,而是指根据需要把某种想法植入目标人物大脑中,使得他觉得这想法是自己本来就有的,在意识越少的梦境里(电影中的茫茫雪原)植入效果越强;

梦主,每层梦境都有一个梦主,他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梦境;

被带进梦境中的目标人物的潜意识会攻击梦主(费希尔接受过特殊防盗梦训练,潜意识似千军万马,反抗剧烈,打斗场面火爆)……

端的是才华横溢,移形换影,恣肆,无懈可击。影片的精彩远不是我能够描摹的。柯布的扮演者、著名影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认为参演《盗梦空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是一个不太做梦的人,对梦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做过的梦通常也是浮光掠影,只能记得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片。所以,当我接到这部戏的时候,我试着通过一些很传统的方法来增加自己对梦境的了解。我读了一些关于解梦的书,比如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等,试图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但后来,我逐渐意识到,这部电影完全就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梦境,有着独特的构架和规则,而这些结构和规则,完全就是克里斯托弗创造出来的。所以,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隔三差五就会和克里斯托弗一起聊天,了解他的想法、思路,尝试理解他创造的这个梦境。我认为,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科学理论能够精确、具体地对梦境做出解释。很明显,梦境因人而异。白天没有完成的事情、没能表达的’情感、没弄明白的想法,到了夜晚,在梦中、在潜意识里,就会随机地以超现实的形式出现。”莱昂纳多得出结论:“梦很值得我们细细体味。”

摆脱了“逻辑思维束缚”的诺兰,再造具有自成一体逻辑的梦境。造梦,自己的梦,他人的梦,进入他人的梦境,在他人梦境中做自己的梦,让他人按自己的意愿做梦,众人皆梦我独醒的感觉多好。梦境,匪夷所思中带着日常生活的蛛丝马迹,为所欲为中带着不动声色的缜密;看似险象环生,左支右绌,一切皆得到合理解释,危机四伏,无拘无束,知其不可而为之。在“真实梦境与半梦半醒状态之间”(诺兰语),内心的隐秘生动凸显,比如,我们通常这样发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而此刻,我们或许更想知道:我希望我是谁?我希望从哪里来?我希望到哪里去?一切执着的探寻、重塑都是从不满意、不满足开始,我们多么渴望一个全新的自我啊。只可惜,即使在梦境中,旧有生活的痕迹顽强地存在着,意想不到的错失不断发生,矛盾在否定与肯定中反复出现。诺兰是对的,永不满足既是人最大的毛病,又是人之为人的根本之道。

关于梦,已谈了不少,当我们陶醉在与梦境对峙的中时,诺兰关于电影的另外一些论述值得我们注意。诺兰说:“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自己这几年一直活在这个电影故事里。我有了抢劫的元素,有了建筑和梦境的关系……但是,最伤脑筋的,是找到跟这个故事息息相关的感情线。”诺兰清楚地知道一部电影作品只有视觉冲击力是远远不够的,缺乏情感内涵、缺乏人的温度和性情的情节和场景可能一时新鲜,观众的好奇心一旦餍足就会厌倦,就会不以为然。冰冷空洞的建筑、八面玲珑的机械是没有生命体验和人生之情的,当尘埃落定,梦境消失,观众需要的依然是完善的生命形态,依然是人与人之间的呵护与温暖。思维的完全自足或绝对独立性是不存在的,想象力的自由驰骋必然受到约束。早有学者提出:“幻想作为心灵的功能,是一种将现实的因素联接在一起的创造活动。”当赞美之词一股脑儿涌向“思维的凯旋”时,“灵魂的优势”默默地俯瞰着我们。

有影迷认为:“科幻片这种类型本身不太适合情感表达,因为导演的主要精力和影片时长主要会花在给观众介绍科幻体系,以及精心设计的剧情和火爆刺激的动作戏上,爱情戏往往只是影片的调料,真正从情感上尤其是爱情上打动人的佳作太少了。”诺兰不信这个邪,“经过几年的思考和酝酿,我发现自己之所以一直被困扰着,是因为没有总结出所有关于人类头脑和梦境的说法,其实最终还是落到。了。一个感情结局或者共鸣点的问题上。一旦明白了这一点,我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跟故事一起发展的爱情以及悲剧情节的创作。”诺兰不要他的人物只有机械的敏捷、冷酷,他要他们有真情实感,有血有肉。

于是,我们看到了梅尔,柯布去世的妻子,一个美丽的女人,一袭露肩黑色长裙,短发蓬松。在与柯布一起穿越多重梦境回到现实之后,记忆混淆,梅尔始终觉得只有和柯布一起自杀才能重新回到相爱之初。梅尔选择在结婚纪念日跃下窗台,消失在深不可测的暗夜。

我们看到了费希尔,年轻富有的继承人,11岁失去母亲,和父亲关系紧张,不幸成为齐藤阴险计划的目标人物,“我需要他来击溃他父亲的帝国”。父亲临终,费希尔表示自己让父亲“失望”了,父亲的回答令费希尔震惊,“我失望是因为你变成了另一个我”。我宁愿这不是行动小组安排的圈套(按照剧情,他的潜意识深处已被植入解散公司,开创自己的事业的想法),而是父子之间因爱而生的真正和解,费希尔从此生活在父亲的祝福中。

柯布的感情困惑贯穿全剧。梅尔自杀前留下对他不利的遗书,迫使他浪迹天涯。不论在试验、在行动、在梦境,梅尔的身影数十次出现在柯布面前,时时与他争执,处处破坏他的行动。被动的柯布并不还击,因为“她太爱我”,因为“内疚,我感到内疚,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希望自己是什么,不管多困惑,都是内疚,永远都在。”当梅尔终于从柯布那儿得到爱的回应与证实,合上双眼,神情安详。这是柯布的自我救赎。这样的安排,隐隐传递出诺兰的伦理倾向,人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扰乱柯布思绪的还有一双儿女,电影里,柯布看着儿女玩耍的背影的镜头出现十数次之多。树木葱茏的花园里,寂寥的海滩上,楼宇的长廊里,温馨的餐桌边,飘拂的窗帘旁,女孩的金色长发、红色衣裙在阳光下闪烁,男孩埋头坐在地上,正起劲地挖掘宝物。“只要我叫他们,他们会转身,我会看到他们漂亮的脸蛋,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柯布无比惆怅,“我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脸了”。回到孩子的身边,是柯布接受任务的前提。终于,一切结束,柯布迟疑地走进家门,孩子雀跃着扑进他的怀抱,我看见诺兰略带狡黠的笑脸,“我希望看到一个大团圆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