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追过的女孩范文

时间:2023-04-02 03:4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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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时光荏苒,转眼毕业,那些喜欢过沈佳宜的男孩们为了各自的梦想去了不同的地方,柯景腾也不例外。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故事停在她靠着他流泪的那一刻该有多好,可是,这就是生活。她不懂他幼稚里爱她的心,他亦不懂她骂他幼稚时的温柔,所以他们注定分开,注定渐行渐远,谁都希望在平行世界里,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17岁。可是青春不容许我们这样,它像一列疾驰的火车,走马观花的掠过每一个湖光山色,然后时光就扔下我们轰轰烈烈地往前赶去。再联系,已是几年后,他们依旧如当初,心不变,情不变,只是故事早已不再按着既定的轨道而走,他接受了她婚礼的邀请,时光无法再定格了,青春,总是要散场的。他们出席彼此的生命,除了遗憾什么都没有带走,好像一场梦,梦醒来后,他只能用尽心里仅剩的伤悲向她说一句:“新婚快乐,我的青春。”她就是他用心守护的整个青春啊,那里面所有的爱恨都有她。婚礼上,他吻她,如梦如幻。那时,他心中该有多少委屈和遗憾啊!

这是一个情感泛滥,以挥霍为主题的时代。我们挥霍青春,挥霍爱情,挥霍时间,任凭它们弥散在迷茫在风中。

他爱她,她也爱他,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平行世界里,他们是幸福的,错过的人,回不去了,错过的事,回不去了,就这样他们回不去了,我们亦是回不去了,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们曾经错过的爱情。

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那么每一个相爱但不在一起的爱人在那个世界里,一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着。在上大学之后,男主角去找女主角,他们漫步在火车轨道上,女孩走在前面,问男孩:“你真的喜欢我吗?”男孩说:“喜欢啊。”女孩说:“我总觉得,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说不定,你喜欢上的,只是你想象出来的我。”

忽然觉得,女孩这样的想法不无道理。少年的感情那样单纯美好,是因为我们用尽一切办法去保护它,我们不愿意让它沾染任何杂质,因为它在我们的心里那样神圣,只要有一个我爱的你,有我自己,就足够了。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在最后放飞许愿灯的时候,男孩并没有让女孩说出答案,一方面,他怕答案是拒绝,另一方面,他是怕这份喜欢不再是心里那份喜欢。所以他说:“拜托不要现在告诉我,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在两年之后他们在夜晚打电话。女孩说:“谢谢你喜欢我。”男孩说:“我也喜欢当年喜欢你的我。“那一瞬间我就被男孩这句话触动了,几年来那种感觉似乎只是被冰封,而今又疯狂的颤动着。我甚至突然开始对现在的自己感到恐惧和陌生,就好像坐着时空机回到几年前的一天又忽的回到现在,当年那个喜欢你的我,让如今的我羡慕,欣慰又怜惜。

后来的某天,男孩收到了女孩的通知。她要结婚了,新郎未必是她最爱的人。但一定比男主角更适合陪伴她走完一生。这样的选择在这个时代是那样必然,那样平常。我们会失落的以为,当初的坚持与努力,换回的仅仅是回忆和不甘。但是我错了。

爱情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传递,那一秒勾起的嘴角所传达的快乐,仿佛就如同多年前那个初次见面的秋天,阳光映射下明晃晃的轮廓,那单纯灿烂的笑容。

男孩说:“我错了,原来当你真的非常喜欢一个女孩,当她有人疼,有人爱,你会真心真意的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

影片的最后,男孩激烈的亲吻了新郎,他并不是想再以同样的方式去亲吻新娘。只是这些年最珍贵的爱,最单纯的感情,最美妙的感觉,挤压在心底里,在这一刻,说他是释放也好,说他是埋葬也罢,总之,这份感情将永远不再出现,伴随着她幸福的婚姻静静烟消云散。

篇2

但是这些,女孩都看不见。她却始终仰望着,那铅灰色的天空,轻盈的飞鸟,绚烂的红霞,她,都看得见么?

女孩的朋友问,你在仰望些什么呢?女孩莞尔一笑,没有说话,然后抬起头,说,那里才有我最真的信仰。

最真的信仰。是吗?是飞鸟?是天空?是红霞?抑或者是太阳?这些都不得而知。女孩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只是一直仰望。她说,人总该仰望点什么。女孩的朋友又问,人为什么总在仰望呢?因为那里才有他们最真的信仰。女孩还是那句话,于是人们厌倦了,便不再去问。只有女孩自己明白,那里到底有什么。

女孩是这所大学唯一的盲人。在这所全国著名的学府里,女孩是受人歧视的。但是她不介意。她总能找到生存的快乐和生命的活力。刚开始,这个盲人女孩颇受关注,久而久之,这里的学生对这个总爱仰望的的女孩失去了兴趣,因为在女孩那里不能够成全他们的猎奇心理。

于是,女孩一个人快乐着。

女孩并不是天生看不见。在一次车祸中,她永远失去了光明。女孩想起小时候,她总爱在白纸上画蓝色的太阳,灰色的天空。老师对她说,太阳是红的,天空是蓝的。女孩摇头,仰起天真的小脸,看着老师说,可是老师,红色很暖和,可太阳不。它是凉的。老师笑。女孩更疑惑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时是冬天。而且那一天,是40年以来最冷的一天。

好象从小女孩就有当哲学家的天赋。于是女孩读了哲学系。女孩自从失明之后就不再看书了,只靠上课听老师讲,女孩很聪明,总是听一遍就记住了。下课也不必再看书。即使想看也看不了。女孩就这样考上了大学。女孩家里很穷。女孩的妈妈是清洁工人,女孩的爸爸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女孩只记得小时侯老师要她画幸福的家。她很用心地画。可是老师却骂她,问她画的是什么。女孩回答,家。老师问,爸爸呢?女孩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对老师说,爸爸是白色的,妈妈说爸爸在空气里跟我捉迷藏。

这是女孩全部的记忆。那次车祸后,女孩就只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女孩很感激自己的妈妈,这个辛苦的女人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之后,还没享福就撒手西去。那一年,女孩十岁。后来,女孩知道,妈妈是有家族遗传病,而且隔代相传,到妈妈那一代正好有。而自己却躲过了这一劫。女孩想起妈妈过世的那一天,拉着女孩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妈妈要走了。女孩问,妈妈,你去哪?女孩的妈妈伸手抚摩女孩柔软的头发,然后说,和爸爸一起,在空气里和你捉迷藏。女孩笑着拍手,叫道,你总不跟我玩,现在终于可以了。女孩的妈妈幸福地笑,然后那个笑容就永远停在了脸上。

女孩想到这里,感觉脸上有些湿润,好像下雨了。女孩摸索着找到一个地方避雨。那里好像是医院,有浓重的碘酒味。女孩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思绪又不断浮现出来……

女孩想起妈妈永远停留在脸上的微笑。笑容里写满了心事,可女孩到现在才看懂。一个女人这样死去,是幸福抑或是悲伤?

女孩不能思考。女孩知道,尽管自己是哲学系的,但是当感性思维与理性思维交锋的时候,自己的哲学知识还是输地一塌糊涂。女孩平静地想。

“小姑娘,是你啊?”女孩没有抬头,抬头也没用。因为她看不见,她也知道一定不是在喊她。“喂!”女孩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一股浓重的碘酒味扑面而来。女孩这才发现,那人正是在喊她,而且那人是医生。女孩抬头,笑,然后问,医生,您认识我吗?那人说,小姑娘,我没穿白大褂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女孩笑,说,我闻出来的。那人顿了一下,仿佛不肯相信似的,然后女孩打破寂静说,眼睛看不见了。那人叹了口气,说,世事难料啊!来,小姑娘,跟我走。女孩迟疑了一下,说,您认识我吗?那人笑,说,怎么不认识,你妈妈以前在某某大学工作,后来……那人没有说下去,女孩笑,说您真的认识我妈妈呀!找我有事吗?女孩轻轻地问。女孩甚至很感激,这个医生说妈妈在某某大学工作,而不是说在某某大学当清洁工,显然是为了顾及女孩的面子。然而,女孩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女孩是学哲学的,懂得一切人情事故。那人继续说,我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那时你妈妈留了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你,可是你来见过你妈妈最后一面后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啊!后来托了很多人找都没有你的消息,现在居然碰见了……那人还在继续说,女孩却无心再听。

信,女孩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感觉心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然后女孩预感到这封信有多重要。

那人说,我姓张,是这儿的外科医生。这是我的办公室。张医生介绍着。

女孩听到开抽屉的声音,然后,张医生就把一个信封递给女孩。女孩重重地咬了咬下嘴唇,直到感觉腥甜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后,才开口说话。女孩说,张医生,能麻烦您读给我听吗?您知道,我……

张医生打断她,说,只要你同意。我本来就欠了你们母女,这封信早给交给你的。女孩点头说,谢谢。接着就听到纸张撕裂的声音。张医生轻声念着:

女儿:

妈妈无法照顾你了。妈妈要走了,离开这个复杂的世界,离开所有的一切。但妈妈担心你。女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不曾知道的肮脏。妈妈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不能帮助你识别好人坏人,你只有靠自己了。别去计较那些人的外表,我们的外表只是一具躯壳,里面什么也没有,真正有价值的是我们的心,那颗火热而充满热情的心。等到哪一天,你像妈妈这样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和希望,你的心也就凉了。妈妈当清洁工是为了摆脱那些让妈妈一直困扰的事,而不是妈妈没有文凭。

女儿,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埋藏了太多人的信仰和梦想,你坚持住,保护你所有的信仰,直到有一天,你的心凉了。可妈妈不希望它变凉,妈妈希望你永远快乐,拥有所有的激情和憧憬。

妈妈好累,身上的包袱太重了,妈妈再也扛不起这些包袱了,妈妈想休息一下,可以吗?妈妈走后,请你一定要记住,不要捡起那些包袱,你要开开心心地生活。

原谅妈妈。妈妈要走了。妈妈真的好累。

妈妈

女孩听到张医生啜泣的声音,女孩却没有哭,女孩在笑,女孩想,妈妈说的对啊。张医生停止啜泣,说,我明白你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却又不能看着女儿幸福,心里有多牵挂呀!那个挨千刀的人把你妈妈撞成那样……

女孩疑惑了,撞?女孩问,张医生,哪个人呀?张医生气呼呼地说,你爸爸呀!那个该下地狱的坏蛋,抛弃了妻儿,又开车撞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拿走了所有的钱……

女孩愣住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女孩问医生,我妈妈不是有家族遗传病吗?张医生说,不是啊,你们家的遗传病是隔代相传的 ,你妈妈正好躲过,可你却有家族遗传病啊!

女孩又愣住了。所有的事情一骨脑地涌进她的脑海里。原来妈妈是被爸爸撞死的,而真正有遗传病的是自己。

小姑娘,你没事吧?张医生轻轻地问。

女孩回过神来,说,没事。张医生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女孩记起当年妈妈也长做这个动作,手指上的戒指总是勾住了女孩的头发,惟独最后一次没有。或许那一次妈妈的动作真的太轻了,太柔了。或许是用尽了全部的感情去体贴。想到这里,女孩已经热泪盈眶了。

女孩想着妈妈信里的那几句话,虽然不多,但是好象每句话的背后都有一个巨大的旋涡,深藏着人世间的一切。

张医生把信塞进信封,女孩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然后女孩接过信封,离开办公室,留下一脸错愕的张医生。

女孩不知走了多久,感觉脚下有了熟悉的感觉,酥脆的树叶在脚下咔嚓生响。女孩心想,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女孩爬到了天台上面,她的脚步很急,汗水湿透了她的棉质白裙。女孩定了定神,天台上风很大,女孩手里的信封不小心被风吹走,女孩没有追过去,因为她知道一迈脚就无法挽回。女孩抬头,这里离天空近一些,是不是妈妈才能看得更清楚?女孩不知道。

其实,女孩一直仰望,是为了让妈妈看到自己,虽然她不能看见妈妈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但是,她希望妈妈能看见她。妈妈是女孩唯一的信仰,最真的信仰。

现在,女孩觉得没有信仰了。她该信仰什么呢?杀人犯爸爸?辛苦的妈妈?还是自己?女孩不知道。

于是,女孩轻轻地倒了下去,在心里对着天空叫嚣着,我的出生本是一场错误,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嘈杂,我该沉入地狱,现在请你看我最后一眼,然后让我长眠地下,一直仰望。

女孩在地上映出了一朵鲜艳的花朵,血一样鲜艳的色彩在干燥的水泥地上涂鸦出了一片血红。女孩的长裙染红了,西边的云彩染红了,那躲在云朵后面的容颜被染红了……

一朵鲜艳的花,开了,又谢了。

篇3

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叶萋萋出外的日子。叶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带着露水的荷花,娇娇羞羞带着清澈的美丽。

叶萋萋嫁给风的那一年18岁,花苞象要绽放。不用形容风的诸般好,因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气最巧的叶萋萋。

嫁给风后,叶萋萋才成为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他们是当时最相爱的一对。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写下这些,画上叶萋萋的图象。叶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调吟唱,在自己的画像旁加上风的模样。

“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有等到百年,甚至没有等到97岁,叶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风奔走全国为她求医寻药,但仍然没有挽留住叶萋萋。

叶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苍白。她叫:“风。”风含泪:“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叶萋萋接上:“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我等你。”风大叫一声:“萋萋

!”叶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间娇俏无比。

那时候社会流行续弦,但风拒绝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风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时间,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绝任何治疗。临去的时候,他对床边的家人说:“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别为我伤心,我是极为快乐的。”风走的时候面容竟是幸福无比。

那是江南传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桥畔,阴风阵阵。美丽女子叶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见你,何惧一切险恶?

风来的那天,叶萋萋单薄如纸的身体一下丰盈,奈何桥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泪。

风和叶萋萋转世的那一天,两人相约:“坚决不喝孟婆汤!”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相爱的人。

但是他们当时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桥上艰难地等待已把叶萋萋前世的灵气消磨完。他们仍是以为自己的来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们来到人世间的时候是公元1981年。叶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风出生在东北秋季的一天。

叶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到处寻找着,最后发现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今生。“我终于又要和风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产床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她听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说:“一个长的象个丑八怪的丫头,还晦气地不哭却笑,是不是一个妖邪。”叶萋萋想起来了,刚出生的婴儿是要哭的,她开始张着嘴发出没有眼泪的干嚎。可是她又听到那个老太太说:“一哭更丑。”

前世的绝代江南美女刚来到今生,没有受到任何欢迎。

今生的叶萋萋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有调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呜呜~”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伤心地回到家里,问

给自己起名字的妈妈:“为什么我叫桑上?”妈妈答:“随便取的,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别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众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伤心地第一次在镜前看自己的脸,不见记忆中惊人的美丽,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见往日的灵气,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气质。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当作桑上而不是叶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可是,风,

你能认出我来的,是吗?

桑上资质极为普通,她学习很刻苦,但是成绩并不出众。初始,她适应不了,常常会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坏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时候想到风,想到前生的种种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风的叶萋萋。”她是一个勤奋的乖女孩。读书读书再读书,她的生活似乎就是这些,期间她也很想学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艺,但是学了几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议,桑上无疑做什么都是没有天赋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学会了一笑来保护自己。她开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风是她单调梦境中一个带有一

点点颜色的梦。

她的成长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长大了,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高中毕业后,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因而她考的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医学院。

桑上喜欢这个众树环绕下的学校,喜欢穿着白大褂的感觉。她在这里仍然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她的塌实为她赢得了过硬的医学知识。

桑上常常会想起风,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男孩如今可过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样苦苦寻找着对方。

和医学院相邻的是一个名牌大学,那里的学生很喜欢到医学院来,因为医学院有很好的体育场地。那些浑身冒着臭汗的男生,有时候会冲着那些文文静静地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伤了,给我上一些药吧。”然后看着那些红了脸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从来就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因为她走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实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桑上认识了那个大学的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个很高的栏杆的时候摔伤了。她仰着头,看那高高的栏杆,骂:“该死。”龇牙咧嘴。桑上走到她的旁边,将她扶起来,将她领到自己的宿舍,为她很快的处理的受伤的地方。在桑上默默地做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只是带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说:“你处

理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个女孩临走的时候,伸出手说:“我是兰。”我是桑上。”就这么很简单的,桑上认识了那个叫兰的女孩。

兰经常到医学院看桑上,还总是喜欢勾着桑上瘦小的肩招摇过市。她将桑上介绍给自己的同学的时候兴高采烈:“这是我的第10个老婆桑上。”桑上在别人大呼“兰你好花心”的时候安静地笑,平淡地笑,给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后,桑上回忆起她和兰的这段很明亮的友谊,仍然会止不住的感动。

桑上大四那年的圣诞节,兰来找她要她参加他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桑上本是不热衷于

这些的,但是因为兰,她勉强地去了。她本想一个人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兰没有允许她做这些。她牵着她,到处为她介绍着:“这是我的大老婆,这是我的第十个老婆。”桑上见到了兰的前九个老婆,一个个都很漂亮。桑上不断地笑着,乏的要死,但是兰却拉着她到处骄傲地介绍:“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别的小妾。”当桑上终于忍不住向兰提出抗议“兰,我累了”的时候,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挤:“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桑上只有无奈地摇头。“哈哈,桑上,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最后一个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滞,前尘往事在脑中清楚地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揭开红盖头看到风的那一瞬间风的温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帅气的男孩。“桑上,这是我们最厉害的mm杀手,宇。”

兰的声音从遥远地地方穿来,似乎经历了一世又一世。

“宇,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声,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咙干涩,她听见自己低低但是热烈的声音:“我认识你的,你还记得我吗?”

兰和宇都吃了一惊。宇转过头,揶揄地看兰,兰问:“桑上,你怎么了?”

桑上仍然固执地看着宇:“我很早就认识你,你难道真的忘了?”

远处跑来一个女孩,“宇,我们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象风的男孩牵着那个漂亮的象前世的叶萋萋一样的女孩。

兰在她的耳边说:“那是我们学校最漂亮最有才气的女孩洁,她和宇是公认的天造

地设的一对。”桑上不说话,兰问:“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摇头:“不,不是的,他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宇旁边的应该是我。”兰惊讶地看她泪流满面地离去。

从此以后桑上象换了一个人,她经常独自一个跑到宇经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洁是

宇的观众。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话。“宇。”刚开始宇还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数多了,他便不耐烦起来,他总是在桑上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叫洁:“洁,我们走。”把桑上独自抛下。但是桑上却是少有的固执,她象一个阴魂一样跟在宇和洁的后面,受着他们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对自己说:“坚持啊,想想奈何桥上等风的艰。”桑上开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带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兰无数次地骂桑上:“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着。兰在一次次对桑上暴跳如雷后对桑上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说:“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着听兰讲完这些,但是当兰彻底在她的视线消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后来,桑上宇洁兰他们都毕业了,毕业没多久,宇洁就结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那,她听到自己和风在奈何桥上郑重地说:“坚决不喝孟婆汤。”

桑上再也没有涉足宇的生活,她进了一家很好的医院,象从前那样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说很多出色的成绩都是先天条件很好的人做出来的。渐渐的,桑上明白了这个理。因为她的勤奋和她对世事的淡然,她开始在业务上慢慢露出头角,到她30多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时候身上的谦和很强烈的表现出来。

桑上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岁的时候曾经遇见一个25的男人,他从见桑上的第一面开始就约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欢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势忧伤的凝滞,桑上不喜欢那鲜红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对那个男人的固执她却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在他28岁的时候要桑上嫁给他。正喝茶的桑上说了一句:“不可能。”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桑上对着窗外的月光,整夜无眠,她想到了也是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风温柔地为她披上一件衣服,爱惜地说:“萋萋,注意身体啊。”有风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变的温暖。再想起那个固执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无边际的沙漠,点滴的水又怎么能湿润?

桑上以为那个男人会彻底地死心,但是她错了。他仍然还会邀请桑上去那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喝她最喜欢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个人坚持独身的时候,他也在爱着桑上坚持独身。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时候会劝他:“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回答:“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虑好了。”桑上无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释自己与风前世那深厚的爱情。

39岁那年,桑上遇见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兰。兰带着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病。兰的变化很大,人有一些发福,曾经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盖,曾经短短的头发也留长烫的卷卷的。桑上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认出来她的。直到兰身边的小女孩叫:“妈妈,我不要打针。”倔强的声音给桑上熟悉的感觉,刚要离去的她回头,仔细看那个小女孩:短短的头发,明亮的放肆的眼睛。桑上问:是兰吗?话一出口,已是有泪流出。兰惊讶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来。和先前说话的世故的圆滑的语调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兰的眼睛顿时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两个人站在当地,脸上都流着泪,却是一动不动。“妈妈,这就是你常说的桑上阿姨吗?”小女孩的声音让她们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医院的时候,兰问:“桑上,去喝什么?”“妈妈,桑上阿姨应该还是喜欢喝苦苦的茶。”兰的女儿接口。兰和桑上相视一笑。兰过的很幸福,嫁了一个爱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的男人,然后又有一个很象自己的女儿。

桑上看着幸福的兰,想起宇,想他也应该是很幸福,也有一个很象洁的女儿吧?

第一次邂逅兰的时候,桑上一直没有提宇,尽管看着那个象极了过去的兰的那个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洁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记得大学和兰的分开就是因为宇,兰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爱情方面兰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桥上等宇的漫长的日子有谁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吗?

桑上开始和兰恢复了以前的交往,但是兰不再是那个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会在大庭之下勾着桑上的肩说:“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欢兰的那个眼睛放肆的女儿,那个有着过去兰太多影子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桑上平静地做着高难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时候缠着桑上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当她逐渐和桑上很熟悉的时候,她开始叫:“桑上,今天我们去。。。。。。。”

兰听到这样的话总是批评女儿:“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吗?”而桑上却在听到这样的称呼的时候眼睛有潮湿的感觉。那个14岁的女孩喜欢在大街上很大人气地挽着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争吵着一些问题。

兰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让她步履匆匆象一阵风,所以她是常常没有时间陪桑上说话喝茶。兰看着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对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着摇摇头。当兰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声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时候,她又

抱歉地对桑上说:“桑上,她被我们宠坏了。”桑上又摇头笑,一脸的风清云淡。但是当她转身离开兰的时候脸上却挂了几滴泪。

兰的女儿有一次问桑上:“桑上,为什么你不结婚?”桑上说:“没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气愤的样子:“那些臭男人都没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净的快乐和愤怒,有时候桑上面对那坦白的表情,会心疼地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兰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喜欢她的男人正好来找她喝茶,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男人说话很少,桑上的话也不多,整个喝茶的过程中就剩下女孩的声音,她嘴巴很快地讲着她身边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个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个男人开口的时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们,咧开嘴笑的很是诡秘。回去的时候女孩问桑上:“桑上,那个人是不是很爱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泪。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说:“妈妈曾经给我讲过故事,她大学的时候最爱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名目张胆地爱那个女孩却不敢把自己对男孩的爱表现出来。可是有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女孩却很坦率地追那个男孩,她说她太爱他们,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这个故事吗?”桑上呆了,想起在那个舞会上,兰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兰固执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兰说:“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兰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兰没有理由不伤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兰的时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兰是不是很幸福。兰总是很大声的开心地笑,喜欢说:“桑上,我最满意这样了。”桑上总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刚下班没有多长时间,兰给她打电话:“桑上,想见你。”可是,兰却不是在她们常常去的那个有舒缓音乐的茶馆,兰在一个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的夜总会等她。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没有讲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兰说:“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说。兰突然哭了:“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她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兰通红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绝症啊!桑上,桑上”桑上的心瞬间变的苍白。“我一直爱他,很爱很爱,桑上你说你爱他,你有我爱吗?我的爱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爱他我才生气。可是宇,宇呢?他和洁结婚后,我仍然爱他,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可是,宇为什么总是结婚不到一年就要离婚呢?为什么宇喜欢的都是漂亮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玩弄世间女人的感情?”兰抓着桑上的手,说着,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说着,桑上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说着相同的一个字“风。”

兰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搀着她,扶她走出夜总会的门。有一个绅士风度的男人说:“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桑上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喝醉了的兰很轻很轻。

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桑上,我说什么了吗?”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兰嘘了一口气。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医院,桑上去看他。

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当穿着白大褂的桑上进来的时候,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宇明显的发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但是站在宇的床边,桑上透过那发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倜傥的风。桑上静静地看他,宇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桑上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宇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桑上转身离开。“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上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桑上看着宇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没有去看宇。兰的女儿来找桑上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边说:“桑上,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桑上问:“你妈妈最近做什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桑上很吃惊地看那个小女孩充满灵气的脸,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桑上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距离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刚要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师。桑上的心一下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个病人宇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想让你有时间陪他说说话。”桑上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的时候桑上去看宇,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宇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温柔地喂宇东西吃。桑上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宇的主治医师见了她仍是说:“桑上,你怎么不去呢?”桑上说:“他应该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说起他的家人,这个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帅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回来看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

桑上突然想听宇讲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宇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桑上似乎看见穿着白长衫的风微笑地回头,看轿帘掀开处萋萋的笑脸。桑上站在病房门口,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

宇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桑上,笑着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刚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脸上却有惊讶的神色,他皱眉,然后说:“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搞不清楚。算了,我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问:“大夫,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桑上答:“一点。”宇看着桑上问:“哪一点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宇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问题吗?”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问题吗?但是她却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宇说:“假如我说我和我前世的爱人约定了今生相爱,你会不会吃惊?”桑上只说:“你讲吧。”宇讲起那个前世的故事,那个桑上在心里温习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说:“约定了今生还相亲相爱,可是,我寻找了一生,却没有找到她。”桑上问了一句:“你不是结了很多次的婚吗?”“那是因为她们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她。”病房一片沉默。桑上说:“我想我该走了。”宇说:“谢谢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过来。”桑上温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乱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医院的后,桑上去了兰的家里。兰的女儿嘟着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长时间,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头:“桑上去陪一个叔叔聊天了。”“是那个给你送花的叔叔吗?”女孩的两眼开始发光。桑上不禁笑了。

后来桑上没有去看宇,一直没有,尽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却总是以走不开为理由拒绝了。

在那段时间,桑上拼命地接待着一个一个病人,她开始忙的没有自己的一点点时间。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劝她注意自己的身体。桑上仍是温和到笑,却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女孩来找桑上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说话,有时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写作业,有时候会一声不响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尽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时候,女孩突然说:“桑上,我好心疼你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吗?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刚处理完一个病危的病人,紧接着要处理下一位的时候,她听到一位护士说:“那个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边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发了疯一样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疯长的季节。

宇的病房有哭声,但是很小。放弃了治疗的宇静静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洁白的屋顶。

桑上扑到宇的床前,宇艰难地一笑:“大夫。”桑上点头。宇又说:“我觉得你好熟悉。”桑上说:“在你大四的时候我曾经拼命地追过你,我是兰的那个傻忽忽的医学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桑上摇头。宇问:“兰好吗?”“好。”“麻烦你告诉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环视着周围很多张脸,对桑上说:“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说:“也许是在来生啊。”宇摇头:“我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等到来生了,也许我将是尘埃。”桑上扭过头,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风的脸。

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仍然大睁着眼睛。桑上看着他的脸,听到周围有人说:“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没有回应,眼睛里面是深深的两世的寂寞,还有桑上熟悉的风的固执。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听过这样的歌吗?”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桑上温婉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那是只有宇听懂的语言听懂的曲调。

宇的眼睛突然变亮,他紧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后眼神涣散,喉咙里挤出模糊的一句话。只有桑上知道,他说的是:“错过了一时,我错过了一世。”桑上的泪在眼睛里爆发,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好大夫,脸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谦和的表情。

三年后,兰病重。临走的时候对桑上讲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说:“桑上,你知道吗?你在奈何桥上等的时候,很多的女魂从你身边过,沾了你的灵气和你对风的爱。我固执地不喝孟婆汤却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学的时候知道你就是那个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说什么我也要帮你成全啊。”

兰临走的时候眼睛明亮放肆。

兰死后不久,桑上结婚,伴娘是兰的女儿。

那个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个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拥有自己爱的。

桑上很老的时候才退休,白发苍苍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个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欢在草

木众多的地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