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玩我爸的鸟范文

时间:2023-03-27 23:45:36

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我喜欢玩我爸的鸟,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篇1

巴爷笔直地睡在板门上,身上盖着大红洋布。已经看不到他是什么样子了。除了外面两个唢呐手在鼓着腮帮子吹着哀乐,没有人哭。三四个老奶奶围坐在装着红白洋布的大匾前撕扯着孝布。她们说,一家一家地撕,按着辈分撕长短,别撕乱了。其中有个老奶奶叹着气说,这小巴,才五十出头就这么去了,没儿没女的,最后,也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孩子们不懂事,围在大匾前抢着让奶奶们先给自己缝孝帽,倒把她们逗笑了说,这帮孩子还真抢孝帽子戴呢。

队长让几个青壮年去东坡墓地挖坟窖,人死三天,早入土早为安。他又让十几个妇女快点忙饭,指派她们到巴爷家前屋后的芦苇架上摘豇豆,他说已经派人去镇上买猪肉了,待会儿烧上一大锅。再到他小菜田里摘一篮大椒和鸡蛋炒炒。别指望七碗八碟的大操办了,吃过早早去火葬场火化。队长是我们小王庄的领头人,他把巴爷的丧事办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倒使一些长者在背后夸队长不愧是队长,有办事能力。队长说,巴爷虽然不是我们小王庄人,但他来小王庄也有十五六年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住在离我们村中心里把路的南坡,早晚对着南坡的这些树,也算最好的看护,也真亏了他了。队长的话得到村上众多村民的赞同,现在想来,还真舍不得巴爷,可是,却只能怪老天不长眼。这么个见人一笑的好人,怎么就这么给带走了。

最后一天了,巴爷就要下葬了。村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随着抬着骨灰盒的大红棺罩往墓地走去。还是那样子,除了吹手鼓着腮帮子朝天上吹着唢呐,没有人哭。是啊,谁会哭呢?他又不是我们的亲人,他只是一个外乡来的男人。虽然我们孩子会从后村跑到南坡,他的田里偷摘西红柿,他看到也装着没看到。虽然他傍晚的时候经常从南坡到后村来玩,有时还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用葵花叶包着的一个咸鸡腿给我,但我现在也没有眼泪。何况我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我听巴爷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我想哭,为了他讲过的这句话,我也不会掉眼泪的。

我在送葬的队伍里看见了我妈。她低着头,白孝布从脑门上蒙过去后系在小辫子底下。一只手抓着孝布的顶端。我感觉她像擦眼泪。我跑过去说,妈,人家都抓手上,你怎么就扎头上。她没着声。还是拿孝布的一端捂着嘴,她的眼虽然有点红,但是她没有流泪,肯定是的,她只是抹鼻涕。我确定。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我爸的死很突然,他是在南坡放牛时,摔下塌陷的土坡后,被一根枯树的断枝穿胸而过。那会儿是巴爷把我爸背回后村的。我爸临死时,没留下一句话,他本来就是一个老实人,我常听妈笑骂他:“你啊,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爸只是笑,他要是不说话,人家真能当他是哑巴。我和妈围着爸,妈不停晃着他,哭着说:“咋成这样的?咋成这样的?有什么话就说。”我爸费力地张着嘴,拉着我的手,又拉过巴爷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好像在看着巴爷的样子。我爸没说出一句,却只听巴爷不停地说:“好的,好的。你放心。”我吓得直哭,我好怕。我不知道,从此后,我没有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后村小虎和砖头几个男孩儿会不会再欺侮我,我爸在时,他们就常骂我:“小瘦猴儿,长不大。”可是现在,我不敢往下想。我妈只是趴在父亲身上哭,她哭:“青天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们娘俩这么走了!你让我们底下怎么活啊?”

我依稀记得,我爸的葬礼是巴爷操持的。我听妈说过,我们也是从外村来到小王庄的,所以,在小王庄我家是外来户,这里人有点欺生,我就觉得只有巴爷和我们家好,我爸在世时,他常带几样小菜来和爸喝酒。那会儿,我在旁边啃着巴爷带来的咸鸡腿,看他们在那里喝酒,不说一句话。我妈在热好最后一个小菜之后,也会坐到桌前,这时,巴爷就给妈也倒上一杯,我发现他们三人还是没说话。

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家的水牛连同耕犁一并给巴爷买回去了。我爸在世时,村上人家的几十亩地都是他犁的,现在一并转交给巴爷了。我妈在家睡了好长时间之后,终于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爬起来,她在门前手作凉棚朝南坡看着。我问她,妈,你看什么?妈说,眼看要插秧了,我家秧田都要荒了,草也没来得及拔。我很懂事地安慰她,妈,放心吧,我看到巴爷帮我家拔的。我妈没再回应我,只是呆呆地又看了一会儿南坡,然后转身抱起柴草回屋做饭。

那天晚上,我被小虎拿着竹竿撵着喊小瘦猴儿,我奔跑着喊前边走路的我爸,但是他就是不理我,我从梦中哭醒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坐在床边抹眼泪,而巴爷坐在床前的板凳上。妈看我醒了,忙过来搂着我,巴爷也扔掉烟头趴到床边问,小宝,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那时,我感觉巴爷就像我爸一样,甚至比我爸都舍得给我买好吃的。所以,我又安心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巴爷有好久没来后村,妈把做好的馒头用布袋装好。妈说,小宝,把这些馒头递到南坡去。那时,我看到我妈的眼睛又望向南坡,我顺着她的方向,我看到南坡绿树成荫,在大片的绿色中,我看见巴爷的茅屋,黄黄的躲在里面。我高兴地奔向南坡,仿佛南坡对我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我只想尽快见到巴爷,上回他说,在芦苇里看到好几处水鸟窝,里面的小水鸟都伸着头叽叽叫呢,我要叫他带我去捉几只,非叫小虎他们羡慕我。

巴爷的门前扫得干干净净,门前大树的篷头刚好遮挡太阳,让我好凉爽。他的门开着,人不知在哪儿,我在门前大声地喊:“巴爷,巴爷,我妈让我送馒头给你了。”“好的,我在这边把牛扣好,你到家里坐着,我就来。”我从巴爷的水盆里搬出半边西瓜来吃,我大口地咬着。我听到巴爷笑着,说:“小宝,慢点吃,别噎着。”我抬起头,第一次细细地看着巴爷,他的头发上沾了芦苇的叶子和虫网。他的眉毛浓浓的,眼一抬就一抖,好像是笑的样子。我一脸的西瓜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他却蹲下来,一把搂过我,亲我的脸。嘴里喊着:“乖,小宝。”我被他的胡须扎得痒痒的,我一让,他向后一个跟头,却大声笑了起来。我觉得好开心,在我小小的心里,我喜欢巴爷,巴爷也喜欢我。说不定,我妈也喜欢巴爷。我在南坡一直玩儿到晚上,巴爷才把我送回来。走在田埂上,他怕我会摔倒,非要背着我。我怕被后村的人看到乱说。他却说:“小家伙,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怕。巴爷说:“以后在无人的时候,就叫我爸。”我趴在他后背上,用脚踢他:“你不是我爸,你是巴爷。”他又哈哈地笑。

我在南坡一天疯得够呛,在巴爷的背上就颠着颠着睡着了。我不知道,巴爷是怎么和妈说他这些天没来后村的原因。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他的南坡的。我被尿胀醒的时候,月光正好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妈的脸上,妈只穿着白色的马甲背心,她坐在炕沿上,长发好像晚上洗过,披散在肩上。我闻到花露水的味道从妈的身上散发出来。她眯着眼睛,月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嘴里好像又发出我听不懂的声音。我发觉我妈今晚好美,我不想破坏掉我妈这一时刻的美,便不着声,又忍着尿急,眯起了眼。直到月光偏过我们的窗子,妈也睡下了,我才悄悄起来尿尿。

秋天到了,稻穗黄了。巴爷忙着给早割完的人家犁地。他一个人又要抽空放牛割草忙得真是可以。他早让妈不要叫我做太多的家务,他会来做,让我好好学习。当然,我已经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了,我的学习可比小虎、砖头他们好多了,怎么说呢,我在天上,他们在地上吧。距离就是这么大。虎子他们现在却听我的了,他们回家不做作业,第二天就把我的作业本借过去抄。我把这事告诉巴爷,他说:“不能给他们抄,这样是害他们。”他还要去告诉虎子的爸妈,我只好求他别告诉,我答应以后不给他们抄现成的了。就是因为这样,小虎他们就生气了,他们竟然在我背后喊叫着:“小瘦猴儿,有爸爸。他的名字叫小巴。”我生气,到南坡找巴爷,我哭着说:“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就是这时候巴爷对我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以至后来,他死了,我都没有哭。

我妈那晚又哭了,也许是我和她说起,我不要巴爷做我爸爸的事。她那么伤心,像我爸去世那天一样伤心,只是没有悲痛号哭。她抽泣的声音让我心好疼,其实那一刻,我想对她说,就让巴爷做我爸吧,我也喜欢他的,但是我没有。夜半,我梦见巴爷搂着我妈,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叫她,别哭,别哭,他会懂的。我确定我做的是一个梦。

南坡到后村就短短的路程,它隔着村子里的田地。正是冬天,田里种着麦子。南坡也从郁郁葱葱的绿中褪去,巴爷的茅屋在冬的萧瑟中显得孤单。我看到妈望南坡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巴爷了。其实,我也想他了。就好像我和他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我却没法表达自己的感受。妈喜欢巴爷,为什么又不和巴爷一起过?这些我都不懂。

那天夜里,我起来尿尿,我一般起夜的时候,都不习惯开灯,我喜欢迷糊地眯着眼开门,像小狗一样对着墙根冲下去。我正要进我睡的锅屋的时候,我发现我妈的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我想看看她怎么还没睡,就在那一刻,我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我不该看的。巴爷着趴在我妈身上,他像我小时候一样在吮吸着我妈的,我妈任由他用手摸用嘴吸,一点也不拒绝,她头发全散在枕上,头来回摇晃着,嘴里发出轻微的。我迅速逃到我的锅房里,用被盖住头,我不敢再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难道,我妈喜欢巴爷就是让他这样子趴在身上的吗?

第二天早上,我赖在床上不想再去上学。妈说:“快起来,就要考初中了,不上学怎么行,巴爷不是和你讲过,上学的重要吗。”“巴爷,巴爷,我再也不叫他什么巴爷了,也不要他到我家来。”我掀开被子狠狠地对妈吼着。她被我这样吓着了似的,怔了一下,忽然又反应过来,伸手给我一巴掌。我大声地哭了起来。她也趴在床边,像我爸去世时那样越哭越大声:“青天啊,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的呢。”

我爸去世之后,家里的农活大多数是巴爷帮着干的,我也听见过,巴爷对我妈说,你身体不是太好,田里的事不要你操心,老赵临死的嘱托我没忘,我当宝是我的亲儿子待。现在他还小,等他再大一点就明白我们了。我妈的哭声惊天动地,看她这样,我不知这样对抗妈是不是错了。我怕小虎再在上学的路上伙同砖头大声地叫着:“秦寡妇生个儿子叫瘦猴子,找个野男人叫小巴子。”可我并不恨巴爷,我和他情同父子,就是我爸在世时,他也开过玩笑,让我做他儿子的。只是我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拿枕巾默默地给妈擦眼泪,她从我手上接过去自己随意地抹了一下,说:“快起来,上学要迟到了。我给你做早饭。”我开始低着头穿衣,大人的事我不懂,我就不去问这些吧,巴爷总对我说:“小孩子就要安心学习。”

小王庄不大,总共三十几户人家。一家子有一家子的事,烦别人家也烦不过来。我只想好好学习,我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妈房里的灯有时会亮到天亮,不管巴爷有没有来,我都不再去看她的窗口。我很少和小虎、砖头他们玩,我可以说话的是我的日记本,我在里面记录着我死去的爸爸赵开良,记录着我妈秦翠芳,还有巴文才。我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叫巴文才为爸爸,却又在现实中,和他保持着亲近又疏远的距离。

小王庄的四季绿了黄了,黄了绿了。后村到南坡之间那一片庄稼一茬稻子一茬麦子,如此交替反复,如今又是绿油油的一片水稻随风摇晃,而巴爷的茅屋还是那样暗黄的躲在南坡的绿色里。加之这些天暴雨不住点地下,南坡整个被水洗透的一样。傍晚时,雨小了点。巴爷从南坡拎来了一篮鸡蛋和一袋辣椒。妈接过东西,说:“还没吃吧,我给你下碗面。”巴爷向妈打听:“宝在哪呢?”我早听到他的声音,假装很认真地看书。巴爷说:“宝,过了暑假要到镇上的学校上了,可要更认真学,别让你妈操心啦。”“嗯。”我点着头,他开始吃妈给他下的鸡蛋面。“奶奶的,今年水稻长得不错,可这暴雨犯嫌。地势凹的稻头都闷水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天。”巴爷一边吃面一边说。“我家那块也没去看有没有水。”妈也担心地说。“这还要你操心,我早把田里的水给排了。”我看到妈笑着接过他的碗要给他再盛,他说不吃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妈,说:“这两千块钱是犁田的工资,给宝上初中吧。”妈说:“你那房子不是漏了,好天时,还是买千把块砖头和瓦重盖一间。”巴爷又把钱塞给妈,说:“到时再讲,我一个人随便住住就行了。回头从你这找块塑料纸,我把上面挡挡。”那一刻,我抬头看巴爷,他正看着我,我又笑着低下头。

巴爷入土为安了。

篇2

快乐的“戏痴”老太

1925年,金雅琴出生在尚志市一个商人家庭,家境富裕。由于金家几房后代全是男丁,就这么一个女孩,而且长得漂亮,所以被视为掌上明珠。

那时,她的两个表哥全是京剧界的“鼓佬”,给名角儿打鼓,在业内非常有地位。哥哥们觉着这个妹妹扮相好,就教她学戏,金雅琴学得有模有样。后米有戏班子相中,想跟她签约,发现合约上有一条“打死勿论”后,父亲大发雷霆,从此再不许她接触演戏,否则就打断她的腿。

但是,对艺术的痴迷决定了她的永不放弃。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无声电影开始在长春流行,当其他的同伴还在沉迷于简单游戏当中时,金雅琴已被影片中出现的一些女侠形象所深深吸引住。其中影响她最深的是《火烧红莲寺》。

做一名女侠,成了十二岁金雅琴的一个梦想,她常常将自己幻想成影片中的女侠,做着不同女侠的梦,那段日子是金雅琴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17岁时正式踏上演艺道路,1942年加入到当时北京著名的南北剧社,与于是之、黄宗英、孙道临等一批著名表演艺术家成为同事。当时她的艺名叫“白薇”,在京津一带红极一时,也是当时时尚杂志封面的常客。那段经历给金雅琴留下了深刻印象,“合作的都是大演员、大导演。这段时间是我艺术生涯的一个关键时刻,从那里我开始懂了演戏是什么。”

现在的金雅琴眼睛黄斑变异,视力极差,看人时几乎要贴到脸上,耳朵也不好。老太太拿自己开涮:“我在我们剧院有个外号叫‘金嘎嘎’,因为我爱乐,现在给我改了,叫‘大龙虾’,又聋又瞎。”因为拍戏特别辛苦,老太太却满不在乎,她很豪气地说,“演员有时想的就是过戏瘾,演戏的时候才能快乐,这就是演员。”这一点,她坚守了一辈子。

戏里戏外的老太影后

《我们俩》是她的第二部电影,此前在60多岁的时候拍过电影《杜十娘》,饰演其中的老鸨。在话剧舞台上‘滚巴’了60多年的金雅琴,《我们俩》却使金雅琴感觉“从来没碰到这么大的困难”。

电影《我们俩》讲述的是一个孤寡老人的故事,古稀之年的房东老太太一辈子住在空荡荡、简陋的四合院里,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天,女孩儿小马的到来,打扰了老人原有的生活秩序。两个生活轨迹不同的人从相互排斥、警惕到关心、依存……

金雅琴说:“我看那个剧本的时候,激动得一夜没睡,而且我哭了。”在剧院里几十年,演的都是二姑六婆,从来没碰到过像《我们俩》中那么多的内心戏,金雅琴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演戏了。“古今中外的名著我都在舞台上演过,60多年了,每演都能抑扬顿挫发挥到淋漓尽致,可唯独《我们俩》一点儿都不能有表演感。”

好不容易解决了找感觉的问题,金雅琴的老花眼和不好使的耳朵又给她带来了新的困难。“刚开始,副导演给我糊个小红旗,离我三米远,他一举旗我就说台词,可第二天出了个穿红衣服的摄影师,我就分不清了,结果摄影师一动我就说话了。后来,那副导演只好跑到我旁边,对着我耳朵说导演什么要求,然后我再演。”

有一次,金雅琴的牙疼得厉害,就赶紧去医院拔了牙回来继续拍摄,正巧赶上她与女孩小马大吵一场的戏。老太太演着演着,一颗牙就飞了。“我着急死了,导演灵机一动,让我加句台词,就说小马‘你把我的牙都气掉了’,我说完这句台词,再把牙戴上。我就剩两颗真牙,没想到演这戏又划掉一颗,现在就剩仅有的一颗真牙,其余全是假的了。”

同是从事文艺工作的女儿牛响玲也被这部电影感动了,看一次哭一次,到最后想起就哭,“我觉得我妈这次演得太棒了,棒就棒在没有台词时,她的那一双眼睛。尤其最后女孩走了,她思念到绝望时,那眼神里包含了千千万万的情感。听说观众看那段时也都哭了。那种割舍不开的情太美了。我妈戏演的太投入了,完全就把自己变成那个老太太了。”

八旬老太也疯狂

因为爱为朋友两肋插刀,并且插得浑身都是窟窿眼。因而,金雅琴的人缘极好。

她有一个姐妹帮,四五十个老太太,各行各业都有。若不拍戏,她就会呼朋唤友地去北海喝茶聊天,还比美呢,显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

她还有一大堆忘年交的年轻朋友,并且把他们认成干儿子、干闺女,这些原本都是女儿和外孙女的朋友。她的理由是,“我爱跟年轻人出去玩,因为他们能搀着我,我们那帮老太太都七老八十了,出去的话还得我搀着她们呢。”

老太太不仅跟着年轻人去三里屯像模像样地泡酒吧,还去打保龄球,球扛到耳朵旁砸出去,把女儿的朋友――艺术策划人黄燎原乐得摔了一个大跟头,“这不是来了吗!”

从事京剧表演的女婿常有朋友到家里来唱戏,她也上去唱,因为耳朵不好经常走调,可自己又听不出来,她一张嘴一屋子的人都乐翻了,老太太还不高兴:“乐什么乐,这还没唱第二句呢!”

女儿去唱卡拉0K,她也要跟着去,不惜大冬天的把裙子也穿出来,还披挂了一番首饰。先上去美美地唱了一通,下来还嫌听众少,没劲。等人多了,又跟女儿合作重唱一遍,结果二声部没找着调,唱得“跌宕起伏”,把底下的听众乐得蹲在地上捶沙发,“老太太真狂!真疯狂!”

最叫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有天晚上,外孙女约了一大堆朋友去蹦迪,老太太不放心,问那儿有没有坏人。外孙女说那你就跟着去看看,谁料老太太豪爽得很,“去就去!”就真跟着奔了“热点跳舞会”。结果八旬老太更疯狂,她不但跳,还跳到了领舞台上,把台下的年轻人惊的直欢呼“奶奶太棒了!”,她回来还很不屑,“她们跳得一点都不好,就会杵在那里扭,瞧我一上去……”

提起老妈的搞笑,牛响玲笑得不行,“她就能干得出来,像老小孩一样,特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开朗了一生,这么多坎坷也一笑而过。”

说完,老太太又亮出了那招牌式的“嘎嘎大笑”。

八旬老太的幸福生活

牛星丽、金雅琴他们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相识,风风雨雨度过半个多世纪。他们的相识还颇有些小渊源呢!

年轻时的金雅琴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入党,申请书写了无数回,身边的人都入了党,她还没入上。后来才知道,她之所以没入成党,是因为她脾气太大了。没入上党,金雅琴说那我就申请去抗美援朝的前线,然而组织却认为她是“白区”来的,也不能去抗美援朝。但她一心想追求进步,到了找对象的年纪,有人问金雅琴要找个什么样的,金雅琴说:“党员。”就这样,组织把金雅琴介绍给了演员牛星丽。金雅琴说:“牛星丽虽然丑,但他是党员。”

“结了婚才发现我们俩什么都合不来。”金

雅琴神秘地说道,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是是非非。“我们俩吃也吃不到一块儿,玩也玩不到一块儿。他喜欢吃粗粮,我喜欢吃细粮;他爱去花鸟鱼市,我却爱逛公园。”

有次,金雅琴陪牛星丽逛鸟市。一到鸟市老伴就一溜烟消失了,她站在那里一看:“哦,全是男的啊,没一个女的。”后来牛星丽陪金雅琴逛北海公园。一骑单车的小伙子把金雅琴撞倒后,溜了。金雅琴‘鬼火’一冒,嚷了起来。嚷后看看也没撞伤哪儿,掸掸土自各就站起来了,四下瞅瞅,老伴不见了。找来找去发现牛星丽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露出半边身子。金雅琴问:“哦,他不管我,你也不管啊?”牛星丽万般无奈地回了句:“我怕你嚷嚷起来,给我丢人。”

不过现如今的二老感情是越来越深。用女儿牛响铃的话说:“我父亲母亲他们俩在事业上有共同之处,但在生活上却各有所好。爸爸静,妈妈动。爸爸喜欢一个人呆着,可以关上门在屋里画一天画不出来,他喜欢养热带鱼、鸟、蝈蝈,还有篆刻;我妈却喜欢交朋友,喜欢带朋友来家里吃饭,越热闹她越高兴。

他们俩不能一块出门,却还要常常一起出门,不过结果肯定是前后各自回来且各自的脸色都特难看,不用想肯定是都憋着一肚子的气呢。记得,小时候常看见他们一块高高兴兴出了门,但肯定一个早一点回来,一个晚一点回来。我爸爸回来肯定没声,自己看报纸、喝茶,我妈妈回来后就开始嚷嚷了:‘你这老东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走了一半就丢了?’

小时候我没觉得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因为演戏,他们各自都很忙,甚至见面的时间都很少,但后来,我妈妈的眼睛患了眼疾才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有多深。八年前,妈妈忠了黄斑变异,很难治,妈妈知道后,心情不好,经常乱发脾气。那时爸爸对我说:‘眼睛无法治愈,我们要帮她从困境中走出来,今后她无论怎么发脾气,我们都得忍着。’为了让妈妈心情平静下来,我爸开始手把手地教我妈写毛笔字,使我妈在专注和情趣当中把心给静下来。我知道,别看他们平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其实感情深着呢!我妈说,你爸一辈子没给我买过一件礼物,我爸就笑,说不会买。”

在记者的眼中,两位老人实在是爱得太深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那么和谐,每当金雅琴站在牛星丽身边,这位内向的老人眼里就装满了笑意,连那白白的胡子都会翘起来。

我也想参加选美

篇3

有一天我会把一袋袋的书和纸打进包里。有_天我会对芒果说再见。我强大得她没法永远留住我。有一天我会离开。

他们不会知道,我离开是为了回来。为了那些我留在身后的人。为了那些无法出去的人。

――《芒果街上的小屋》

我在这个小镇里大概住了六年。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六年了。此时是2009年的夏天,我生命中所有的夏天中寻常的一个。我像往年的夏天一样回到我的小镇,开始我漫长的暑假。小镇不用上学,因此它没有暑假。它也不过是在度过它所有的夏天中寻常的一个罢了。小镇的人们也是。

这个小镇里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我们的屋顶。站在屋顶可以看到整个小镇。即使不是整个也会是大部分。我们这条街的房子是紧紧挨在一起的,从你家的屋顶可以跨到我家的屋顶,从我家的屋顶也可以走进你家的屋顶,很大的一片地方。我喜欢在屋顶静静坐着,看着这个安静的小镇,和小镇上空安静的天空。

傍晚,阳光渐渐退去,热气也慢慢被带走。喧哗了一天的小镇逐渐安静下来。我推开门走上屋顶,像是一位早到的客人。邻居估计很久没上来屋顶了,那些大盆小盆七零八乱地摆放着的快干枯了的植物被烤得龇牙咧嘴。见我一来,便争先恐后向我讨水喝。我盛了满满一脸盆的水,让它们个个都喝得饱饱的,肚子也快鼓起了。顺便给它们都洗个澡。一盆水不够,我再去盛一盆。趁我离开估计它们之中有谁在偷偷打饱嗝了。顺便给水泥地板也嚼一些,它们都烫滚成这样了。

浇完了它们些什么呢?对。我把我的吉他抱来,坐在那里弹。旁边那些喝饱吃足的植物也许懒得听,不过也没关系。在我边弹边唱或只是静静唱的时候,就在我的前方,小镇的半空,偶尔会有一群晚归的鸟儿飞过。它们在飞过的时候一定会听见我歌唱的。其实我还可以把画板也带上来的。我可以坐在这里画小镇的黄昏和小镇的黑夜。还有那些零乱的植物。不弹吉他不唱歌也不画画的时候,我可以静静地坐着看书,或者看小镇上空的云。

远处飘来一朵乌云。它们越来越近了。快要下雨了吧,再坐一会儿我就得下去了。你看,对面的这座房子是红姐的。以前是,现在不了。现在阿丽一家租来了。我不喜欢阿丽一家,除了她那个三四岁的孙女。也不喜欢她那媳妇儿。听说她刚来时才十五岁呢。以前红姐还住这儿的时候她也很年轻,虽然她儿子上幼儿园了。我们这条街的孩子都叫她红姐,只有大人们叫她阿红。红姐喜欢我们这样叫她。我们都喜欢逗红姐的儿子玩。红姐一家原来是其乐融融的,后来不了。后来她丈夫得了癌症。她丈夫叫阿和。听说是那年的正月他吃了太多的烤鸡翅而得了癌症的。他从医院回来后,我妈和邻居的田妹常去红姐家坐。回来后便告诉我们:不要吃烧烤!那时候我们整条街都知道阿和快要死了。邻家的华海哥哥还说,这个社会很现实,阿和走后红姐一定会改嫁的。听他说的时候,我正盯着红姐家的房子,这座住着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的房子。

后来阿和死了。红姐和她儿子也不再住这里了。但红姐一直没改嫁。偶尔她还回来,来我家或田妹家坐。红姐的儿子也回来过。我们这条街的孩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爱逗他玩。大人们问他:“你害怕不?”他摇摇头。大人们说,要听你妈妈的话。

我家右边是阿清的房子。最近常听到阿清在唠唠叨叨的。阿清的儿子今年高考。听说她儿子填的第一志愿的学校不招他了,怪不得阿清整天在唠叨。听邻居的海琼姐姐说,这几天阿清坐也不成站也不是,总在踱来踱去。好像高考的是她而不是她儿子似的。我们这条街的孩子都是不喜欢阿清的。当然除了阿清家的孩子。阿清很胖,是个裁缝妇女。她有四个儿子,有一段时间常听见她家吵架和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她的大儿子骂她的声音。我见过阿清和别人吵架,很凶,一点也不衬她那副胖胖的横样。听说她家还和以前住这儿的阿水家打过架呢。不过阿水家早就不住这儿了,大概是我家搬来那年搬走的。他们家的房子就是我家左边的这座,租给田妹家六年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是我们刚搬来这儿,邻居的阿卜和木水告诉我的。那时我刚来就和他们一起玩了。他们还告诉我这里的许多事儿。比如阿丽的儿子不是她现在的男人的,因此他叫她男人叔叔。我叫红姐“红姐”也是跟着他们叫的。田妹是个很和蔼的妇女,她一家都很好相处。昨天她家煮了番薯和芋头,她还端了一碟来我们家呢。啊呀,那朵乌云从头顶上飘过,飘走了!不过又有一朵飘过来了,大概也不会下雨吧。

隔着田妹家的那座房子以前是文才家的。后来他一家搬去了广州,做城里人去了。文才家搬家以前这街道还是很热闹的。后来一下子少了四个孩子。整条街清冷了许多。我刚来时就加入他们玩了。每天晚上我们一大群孩子就在门前的街道上玩捉迷藏的游戏,走遍了整条街道和每个屋角,还躲过许多柱子和木堆。后来我们不玩游戏了,就到屋顶上乘凉。一群孩子躺在席子上看着星星说着话。邻居的大哥哥华海和康娣姐姐也和我们一起坐,偶尔给我们讲讲稀奇的事儿或说说往事。

后来文才一家搬走了。我们也忙着念中学去了。后来华海哥哥毕业了找了工作于是没有暑假了。再后来康娣姐姐也出嫁了。在屋顶说着话的,只剩下那些盆里的植物了。

今年夏天。我们这条街有四个孩子参加中考,阿卜,妹妹,带弟和土英。她们都将从小镇的中学里毕业了。考完试后。带弟便去了打暑期工,阿卜去了深圳,后来木水也去了。前一段时间外婆到我家住了一阵子。妹妹考完试后便和外婆一同回去了。妹妹是外婆一手养大的,她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外婆却渐渐老了。

今年夏天,我回到了小镇。屋顶那些植物没有跟我说话,小镶也是沉默着的,而天上的云……啊呀!怎么下雨了!那朵乌云飘到头顶时一定是有人用长杠子搅弄了它,要不怎么会下雨。刚才那一朵不是好好地飘过了么。

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是等我浇完了植物才开始下雨的。不过那雨也奇怪,刚刚弄湿了地面便停了。原来头顶上的乌云被吹散,向别的地方飘去了。地面也干得很快。咦。天快黑了。

其实在小镇里真好。我可以学着小镇的样子,从容淡定,波澜不惊。不用管刮风下雨。不用管今天是星期几,也不用担心明天是否考试。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到小镇的面包――它们比在学校吃到的大得多并且好吃得多。每天傍晚都可以看着小镇从黄昏走进黑夜。爸爸常常在早上或傍晚骑着摩托车回村里,回奶奶住的家里。我可以跟他回去,和坐在门口的奶奶说说话,看看门前的桃树是否又长高了。白天我可以哪儿都不去,傍晚可以在屋顶一直呆到晚上。噢。有星星了。我想我可以躺下了,那道凸起的矮墙已经干了,也很凉快。

满天的星星下面,一朵朵薄薄的云从远处飘来,又从头顶飘过。像一朵朵会发光的棉花。四周已经暗下来了。亮着的是一个个小小的窗户和一盏盏路灯,还有天上的星星。

其实刚才我撒了个谎。我说站在屋顶可以看到整个小镇,就算不是整个也是大部分。其实不是的。其实只不过是小部分。是小镇的一个圈子而已。可是我一直以为我看到的是整个小镇。我不骗你。

其实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的。我会背着我的吉他和画板,带着我的书,一起离开这里。我需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只是。我不知道,往后那么多的夏天,我将在什么地方,如何地度过它们。再往

后那么巨大的岁月里,我会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仰望这一夜空的星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

如果我离开了,谁会在日落后去浇屋顶上的那些花?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晚归的群鸟掠过小镇上空时,谁来唱歌给它们听?其实我还想在这条街道上种一棵树的,可是这街道已经没有可以种树的地方了。也许以后会有吧。

我记得几年前,红姐在说笑时跟我说:“你用心念书,将来我们这里出个大学生。让我们街坊也光荣光荣。”我还记得有一个初夏的夜晚。我们在屋顶上坐,邻居的大姐姐阿枚看见夜空中闪烁的飞机飞过时她告诉我,她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可是现在,她来不及去。就回来小镇上帮她妈妈看铺子了。日复一日。康娣姐姐出嫁前。她笑着跟我说:“以后这条街上又少一个孩子玩了。”

我走后这条街又少一个孩子玩了。我走后,我爸还会常常回村里的家里,我妈还会到屋顶上晾衣服。他们还会买小镇上的面包。我走后,小镇依旧在这里。

夜。小镇困了吧。我也困了。小镇要睡觉了。我躺在小镇柔和的夜中。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我一睡去梦就来了。我看见我背着我的吉他和画板,带着我的书,从小镇上走出去。也许我的邻居会问我妈妈,我要到哪儿去,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他们什么也没问。我只是大步大步地向前走。朝着一个叫“远方”的地方。那些我以为它们睡着了的星星也一颗颗跳出了。闪烁地跳过来。

我回过头看看,我的小镇在飞快地后退。它还是一副沉默着的老样子。好像忘了要说再见。嘻嘻,他们也不会知道。我离开是为了回来。

嘿,原来我一直都是相信着的。我离开是为了回来。在梦里。我暗暗笑了。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这是一个浮躁不安的季节。

当我站在最后一个“二零零几”年的五月写下“某月某日我走进新的教室,背着一个新的身份,人称‘理科生”’这样的句子的时候。我发现阳光在一天一天地炽热起来。

在最后一个“二零零几”年里。郭敬明那篇《我上高二了》又被登上广大杂志,先是《青年文摘》。后是《读者》。而这个时候的我们,正在以光的速度,向那些日子扑去。如同扑火的飞蛾。

这个夏天匆匆赶来,快得让人有点摇手不及。我站在时光隧道的入口,还没反应过来就拐了个急弯。接下来我慢慢清楚,我们已经彻底地被卷进一场浩瀚的生活里。眼看着自己被飞快地推入刀山火海。却谁也无法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那些所谓的青春呵,年华呵,被冲得支离破碎。

我翻着那个厚厚的本子,那个记录了我那些密密麻麻的生活的本子,我发现过去的某些离别的夏天。被我一次次地记录着。仿佛一些说了一千遍的话从我口中说出,仍意犹未尽。我怀念它。

如今。又一个夏天悄然而至。再回首,像是站在陌生的彼岸了。

很多被人写过无数次的句子,至今我们还耿耿于怀。譬如,“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有人靠近,就必定有人离开。”譬如,“即使有一天我们离开了,也要像在一起那样。”

很多从前一起说过的话,至今我们还念念不忘。譬如我们说过要一起做永不长大的孩子。譬如我们说好要在一起永不改变。

然而随着这些季节一个个滑落而过,那些曾经的少年早已各奔东西了。如同一株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蒲公英。此时谁也不再轻易去说从前那些话了。生怕一开口就暴露了当年的种种矫情似的。

可亲爱的。这就是成长啊!

谁在唱: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

如今……如今。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居然可以把过去与现在划分得如此分明。

原来那些被细细诉说的过去只不过是你正要愈合的伤口,轻轻一挠,痒痛便开始翻腾。原来我们一次次书写的往事只不过是一段美好而疼痛的成长。只是我们心有不甘而过于念念不忘罢了。

我们一次次把自己挠得痒痛,以为全世界都会跟着自己一起痒痛,殊不知一路上都是自己站在孤独的树上唱着自己寂寞的歌。

好了好了,不诉离伤。有人如是说。

我合上本子,把它放进抽屉的最底层。突然有点悲哀。我那算数理化的笔杆子不再去记录那些生活了。我曾引以为荣的本子,被沓沓试卷和资料紧紧地压下去,永不超生。

没有人记载的往事或是故事,它们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四处漂泊。最终只会走失。是的,只会走失。

可我不敢回头看。我必须得走。我只能扔下一切轰轰烈烈地往前跑。因为。我怕我会走失。

无数个下晚自习的夜晚,我独自一个人走回宿舍。路灯上飞扑着几只蛾,那昏黄的灯光洒在树上、地上和我的身上,映出满满一地的疲惫。远处一片漆黑中有人在唱歌。

偶然听听《和你一样》。“谁在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拍着我肩膀,谁在最快乐的时候和我分享,日子那么长,我在你身旁……我和你一样……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是这样一个个地转身走掉的吧。哪首歌,你还一直唱?那些事,你还一直记得?

其实,和你一样。

在夹缝中的,谁的青春不单薄?

我们都在用力飞起,哪怕羽毛落满一地。

我已不再抱怨青春不再伤感过去不再细诉生活不再且听风琴。

那个伏在抽屉里日夜窥视这个世界的本子,已成了一座荒芜的花园。而我不敢伸手去碰。在这荒芜得只剩下硝烟的年代里,谁还倾听,一叶知秋的美丽?我在书堆中抬起头,忽然看见我无处安放的青春。

Moon在我的本子留下这么一句话:

一路想起一路遗忘一路丢失一路青春一路驰骋。

在某个我转身回看夕阳的傍晚。带着疲惫,我如此安慰自己:如木光阴。似水年华,一生有你。此生足矣。

《青春无悔》里面这样唱道: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仓皇的眼等岁月改变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

人和人在街边道再见

你走以后的街有着青春依旧的歌

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这个夏天的阳光无比的刺眼,仿佛要穿透我一路上堆积着的光阴。此时我的青春正在一路奔跑。风尘仆仆。自此一去不知何时再来,或许永不止息。直到地老天荒。

我也终于学会了考试学会了说谎学会了宠辱不惊学会了冷暖自知。

我毫不挣扎地看着自己被推进一个大熔炉里,然后被铸成一把坚固的利器,最后白发苍苍地从里面出来,没有骄傲也没有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