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在哪里范文

时间:2023-03-29 15:58:19

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白帝城在哪里,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篇1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十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在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少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正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一团,把人震傻。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漂浮在回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愤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我想,白帝城本来就熔铸着两种声音、两番神貌: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豪迈与沉郁,对自然美的朝觐与对山河主宰权的争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脚下,是为这两个主题日夜争辩着的滔滔江流。

华夏河山,可以是尸横遍野的疆场,也可以是车来船往的乐土;可以一任封建权势者们把生命之火燃亮和熄灭,也可以庇佑诗人们的生命伟力纵横驰骋。可怜的白帝城多么劳累,清晨,刚刚送走了李白们的轻舟,夜晚,还得迎接刘备们的马蹄。只是,时间一长,这片山河对诗人们的庇佑力日渐减弱,他们的船楫时时搁浅,他们的衣带经常熏焦,他们由高迈走向苦吟,由苦吟走向无声。中国,还留下几个诗人?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沉闷,这么些诗人在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着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与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很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长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行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着一次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

赏析

人一旦对历史多情,那必然会加重人生的负载。“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是由于历史的沧桑感带着人也沧桑起来,这就更增添了笔墨中的几许浓重与力量。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就是这样一部把诗的想象和散文的智慧,把文化历史景观和自然景观水融地结合成艺术的形象,思索审视与自然景观相联系的历史文化的文化寻根之作。

篇2

重庆市奉节县辽宁小学袁祚萱

小时候,我的家乡有这样的传说:在三国时,刘备从蜀国成都到奉节来办事,就想在夔州府(现奉节县)修一个行宫,派人考察,看中了三个地方:白帝城附近的奉节老县城、城北30里的平皋上坝、城西20多里的朱衣坝。于是,派人从这三处各挖来一升泥土过称,看哪处每升泥土最重,行宫就修在哪里。最后排位是:当今奉节老具城、朱家坝、平皋上坝。最后慎重决定选中紧靠梅溪河与长江的汇合处。于是就选址在当今的奉节老县城。

但是,随着长江三峡电站蓄水175米以上,奉节老县城被淹,又经过国家水利及地质专家反复地进行科学考察、论证,最后把奉节新县城从处于滑坡地带的宝塔坪、三马后山逐渐西移至朱衣坝。

你瞧,当今的朱衣坝新建的高楼拔地而起,渝奉高速公路通过朱衣坝畔,交通发达。昔曰的朱衣河只是一条季节河,春秋冬三季驯服听话。可是每逢夏季,暴雨成灾。每逢山洪暴发,伴生泥石流,每年几乎要卷走1一5人不等的惨景。弄得当地村民提心吊胆度曰。同时也导至坝上茂密的庄稼顿时被洪水卷走,波浪滔天,人们兄好望江兴叹。要是天空不作美的话,就会导至庄稼减产,河水也被污染。

但是近几年,随着新县城西迁至朱衣坝,镇上房屋拔地而起,新城建设曰新月异。在朱衣河两岸,现在早已填土几十米高,还修建了大型滨江公园,市民人口剧增,空前繁华热闹起来。

五一期间,我从山河大酒店乘301路公交车直达朱衣镇,沿途看到的美景,替换了我小时候观光过的朱衣坝。

当今的朱衣坝,今非荐比。呈现在眼前的是奇丽的风光:职教中心、县府大楼、体育馆等建筑群拔地而起,工业园区等许多厂矿企业建筑座落于此。街边绿化带及滨江公园的美景映入游人的眼帘,美不胜收。

刚下车,让我们心旷神怡。我见过碧波漾漾的昆明湖,欣赏过家乡水平如镜的天鹅湖,却从来没见过眼前的朱衣河。这么静的朱衣河,变得听话了,再也不像从前每逢夏季泥沙滚滚、黄浪滔天的情景。朱衣河的水真清啊,清得好像一桶桶太和矿泉,清澈晶莹。江边斜坡上披上了一层翠绿的植被。朱衣河的水真驯服啊,河口处有几步高高的水泥台阶,河水一流下来,霎时便形成一道壮观而又吸人眼球的小瀑布,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啊!

车轮在马路上留下的印痕,像一条线,让人感觉不到车在前行,水往后流。我见过瞿塘峡红叶似火的枫树、苍翠欲滴的翠柏,却从没见过五一期间这儿的柳枝飘荡;柳树真绿啊,一株株行道树却排列整齐,就像一列列士兵,显得虎虎有生气,仿佛正在等候首长的检阅;有的像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有的像正在沉思的书生。这一处处美景,又仿佛构成了一幅山水画,让人大饱眼福。杨柳真多哇,一排排柳树又像一道道翠绿的屏障;柳枝真美呀,一条条柳枝被春风吹拂着,真像美女的秀发,再加上树杆像人的躯体,正像游人在欣觉奉节新县城的美姿。

这株株垂柳围绕着朱衣河清亮的水。这样清澈的水,倒映着新县城的高楼大厦,再加上山间桃树红花。河边游人如织,加上锻炼的人群,录音机正播放出一串?P歌声,让人仿佛走进了北京颐和园的长廊一样。一处处秀丽清爽的风光,比另一处的风光更好看,真令人目不暇接。

每到夜晚,山坡上油菜田里,脐橙树下,红橘林边,萤虫飞舞;朱衣河中,鱼儿游弋,蛙声串串,千鸦归树,万鸟进巢。新县城内,灯火辉煌。电视机里传出了:“我们的生活比蜜甜……”

奉节新县城的风景真美哟,同时也彰显出了县城内20多万市民勤劳和谐的精气神。

篇3

本该填埋夯实的老垃圾堆,不见有压在上面的石块――防飘,只见垃圾在冷风中招摇,上面覆盖着的那层土,经不住风吹雨淋不见了踪影。

风景秀丽的巫峡江面上,飘浮着的是白色泡沫带,最长的有2公里。沿江的排污口依然张大口向长江吐着脏水,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这是4个月前,重庆绿色志愿者徒步穿越三峡所看到的。

此时,清库工作已进入了自查阶段。

电话那头吴登明会长的声音,激越中透着焦灼。当他听说我要了解重庆绿色志愿者联合会春节期间徒步考察三峡水环境状况时。

吴登明是重庆环保界的知名人士。今年4月份,他获得了我国环境保护最高奖项――地球奖,是综合组十个获奖者之一。去年8月26日,联合国可持续发展世界首脑会议(简称地峰球会)的政府和非政府环保组织论坛(简称NGO)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开幕。他是重庆惟一的一个受邀参加者,并在“保护妇女儿童权利”的讨论会上做了发言。早在80年代中期,他便以绿色志愿者身份从事民间环保活动,退休后更是把自己全身心地奉献给了环保事业。现在担任重庆绿色志愿者联合会会长。

羊年春节,是三峡水库蓄水前最后一个春节了。此时距蓄水只剩4个月的时间。清库已进入自查阶段。为在蓄水前对三峡库区的水资源环境及生态环境进行“最后”考察,19名重庆绿色志愿者,决定以“暴走”三峡的独特方式过春节

作为环保志愿者,牺牲假期是常有的事。由于春运期间客轮班次的调整,考察出发日提前到大年三十。这不,连与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的愿望也落了空!

垃圾!垃圾!旧的来去新又生

徒步三峡,即沿着古栈道而行。西边的起始点是奉节的白帝城。

坐船去奉节的途中,队员们在丰都停留了几个小时。

大年初一清晨?点。船在江北岸停靠,登上岸就是丰都旧城所在地。此时,已变为一片废墟。原有建筑物的痕迹尚可辨别得出。

姜乃斌去年国庆节时还来过这儿司样是凌晨,大批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穿过尚未拆迁的街道,步行至己人满为患的名山鬼城。街道上随处可见诸如”舍小家,为大家――做好移民工作”等内容的标语。房屋的墙上有大大的颇为醒目的“拆”字。搬迁气氛已很是浓厚了,但大部分移民还未迁走,人气还很旺。此时的旧县城,星星点点亮着灯光.这里住着一些人家,多是小商贩,居住在二期水位线暂时不会淹没的地方。毕竟名山、鬼城等风景区在旧城,还有些观光客,为了能多赚几个钱,他们暂时还没搬。队员们沿着老丰都废墟走过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辆板车在卖鞭炮和香烛,没见有什么生意。

丰都废墟上随意堆放着的垃圾,刺痛着队员的眼。但与以后遇到的情景比,这就算不得什么了。

大年初二。吃过早点,大家到了奉节新城的文化广场。

奉节被称为浸泡在诗歌当中的城。为纪念诗人对三峡风景及奉节古城的赞美,新县城特地建了一个文化广场,塑有李白、杜甫、刘禹锡、白居易、苏轼、陆游等诗人的铜像,大小、位置自然是按其名气来排定的。古城的历史,也以壁画的形式向人们展示着。

“很豪华!”用吴登明的话来形容。但与这豪华极不相称的是:垃圾遍地。

住进新城的人,生活空间变大了。过去,12万人挤在1.4平方公里的老城里,而现在的新城,东起白帝城,西至三马山,全长24公里,宽敞了许多。城市外观也变靓了。宽阔的马路、闪烁的霓虹灯、玻璃幕墙、被瓷片包装了的建筑物等等,套用别人说过的一句话是“崭新得没有了历史”。但居民长期形成的生活习惯,马上改还真难。临街排档老板,仍然把一盆盆脏水泼向路面,就像泼在老城街道的青石板上一样自然。除了夔州路,那是奉节的脸面,大部分街道已经“积攒”起成堆纳垃圾。市民过去随江扔垃圾扔惯了,扔了就扔了,江水一;中也就没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同样那么一扔,却在马路边积成了堆儿。当然,也有设施不足的问题。大部分街道没有垃圾箱,不扔在路上往哪扔?

有在江边扔垃圾习惯的,还不仅仅是奉节。长久以来,居住在长江边上的居民,已习惯1,生地视门前这条大河为天然流动垃圾场。

在大溪新镇边的简易公路外侧,60―70米高的±坡约60度,陡峭的坡上全是的生活垃圾,夹杂在里面的花花绿绿的塑料袋,迎风飘动。许多垃圾已直接滚落到了江边。冷风刮过来的恶臭叫人掩鼻。

“在姊归新县城的毛坪港,全体队员想照个合影,留个纪念,居然就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只好站在垃圾堆上照。就能脏到这种程度”吴登明的语气很无奈。

奉节县需要清理的垃圾量占到库区总量的1/4,仅库房沟一处,就需要50辆车24小时不停作业100天。

“奉节的一个垃圾场,有垃圾40多万吨,只清走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地填埋。按规范要求,就地填埋的垃圾应当要有防飘措施的。把一些能漂浮的垃圾清理走,剩余的填埋、夯实,周围用石头、拆下的建筑物圈起来,上面也要用类似的东西压上。但是,这个垃圾场的填埋处理,显然是不合乎要求的。只是推平,填土遮盖。由于土层太薄,风吹雨打后,原形就现了出来。就在135线以下,蓄水后,库水一淹,一泡,可怎么了得!这就是定时炸弹呀!”吴登明忧虑的说着。

江岸边的存煤场

考察队离开“诗城广场”,往瞿塘峡口走去。

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伴着岸边小煤窑排放煤渣的声音,一车又一车的煤渣直接倾入长江――犹如匹匹脱僵野马,肆意下泻,岸边的江水明显比其他部位的江水黑。

不远处,站着两位老者。我一边用相机拍摄污染的状况,一边向两位老者询问。这里叫官庙沱,是奉节煤窑最多的地区。一位老人不无骄傲的告诉我,他的大儿子就在这里的一家煤窑打工,收入比种地高多了。当我告诉他们,这种简易的小煤窑对环境影响特别大时,他们不以为然。

同样的情况,在香溪也有见到。煤从矿山开采出来后,江边岸坡堆放的地方,煤堆上方架立滑槽,通过滑槽将煤装载到停在江边的运煤船上。经过筛选后,煤矸石和煤泥就堆在附近。

这种废弃物仅奉节县就有38.84万吨。由于各地清库任务繁重,这种废弃物大概被认为对水质污染不是十分严重,各地的处理办法甚至简单到不处理。这种固体废物对长江水质真的没什么影口削马,以煤矸石为例,露天堆放酌煤矸石,由原来的还原环境转变为氧化环境,加之长期风化、降雨淋滤等作用,会发生一系列的物理、化学变化,能产生大量的可溶性无机盐。蓄水后,这些无机盐将进入长江,其中一些有害元素将造成污染。

不尽污水滚滚来

2月4日下午2点,离开巫山县,坐游船到了巫峡口,行进在巫峡栈道上。

巫峡沿岸青山连绵,奇峰突兀,怪石嶙峋,群峰如屏,江河曲折,幽深秀丽,是三峡中最精彩的一段。走在栈道上,抬头可见美景,但是,一低头,峡江里的情景却败坏了考察队员的好心情。40多公里的峡江里,江面上到处飘浮着的白色泡沫带,几乎是一条连着一条,最长的超过了两公里。“触目惊心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吴登明已经是第6次来三峡考察了。

一进巫山新城,我们就看见几条黑“瀑布”从半山腰“漂”下来,直落长江。黑“瀑布”是从几根管子里流出来的。一位中年妇女向我们走来,拉住队员就问,“你们是不是来检查工作的?你看看,个个都是官相……”还未等那位队员开口,忙不迭地说:”赶快帮我们反映反映吧!”她指着污水,“你们看这些污水就这样排入长江,要知道我们吃的就是长江的水啊!这简直是造孽哟!。

旁边几位做生意的,看见这位妇女在和我们说黑“瀑布”的事,也赶紧凑到跟前,述说着他们的苦恼。

考察队沿途分别于长寿、涪陵、万州、奉节、巫山等地,均发现了延伸至江中的排污口。在长寿码头,发现黄色的污水像小瀑布一样从岸边排放口倾泻而下,脏水顺着冲刷出的水槽像一条黄龙一样钻入江中:在涪陵的乌江和长江的交汇处,见到一个最大的排污口,水量非常大,水的颜色是呈深黄色,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

如果看见了到处都有的、不经任何处理就向长江排放的污水口,就不难解释这种现象了。库区重庆境内,除了重庆有污水处理厂外,其它新建的城镇都没有能投入使用的污水处理厂。而重庆的污水处理能力只占总量的8.2%。临近主要城市的江段,形成了污染带,水质超过了…类,而这是水质要求的最低限。

严重的山体滑坡

巫峡栈道是走过的最险的一段。

回想起来,那根本不能算做路。布满 荆棘不说,脚下还到处是碎石、沙砾,最窄 处刚能容下一只脚。平均几百米就要攀过 惊险的滑坡地段。

西陵峡的大部分栈道被淹在了水 里,所以这一段只好坐船而过。

在船上,看到两岸山体滑坡现象更 严重,数量多,规模大,一片一片的黄砂碎 石布满区脊,直伸入江中。

三峡库区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已如 此严重。三峡工程的修建和移民城镇的搬 迁将进一步加重 三峡的地质问题。 三峡库区形成后, 在近坝地段长江 千、支流水位抬高 100余米,而且水库 运行水位周期变 动达30米,将大范 围引发库岸边坡 应力重新分布,同 时历时4个月的满 库水位,将使库水 足以渗入山体的软弱天层或结构面内。仕这种情况下,崩滑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令人担忧。另外,我们在香溪河口的储煤场上解到,当地一私人小煤窑的采煤巷道口位于香溪河上游距水面2米处,这样三峡蓄水后,长江水势必会由煤洞巷道灌入山体。由于三峡早期煤矿的无序开采,这种私人小煤窑肯定不在少数。库水随着水位的提升,进入山体内大面积的采空区将是影响三峡地质灾害的另一重要因素。姜乃斌回到重庆后,利用所学专业,在重庆大学工程力学系进行了简单的三维有限元分析,尚未考虑暴雨和地震等作用的影响,所建的山体模式已不能保持稳定。

三峡移民城镇迁建工程时间紧,任务重,很重的时间里将高密度建筑物集中建设在地形、地质情况复杂的岸坡地带。这些人类活动可能引发的一些新的、潜在的地质问题,是急需研究的。

现在国家正积极着手治理三峡滑坡 等地质问题,每年投入大量资金。但如果 不充分研究三峡工程导致的水文情势的 改变和各种复杂的情况,治理会永远跟不 上灾害发展的速度。

抛弃长江?

垃圾、污水把长江脏了,沿岸的城市、县城、集镇,守在水边却无水可用。于是,就想到了建水库,开辟新水源地。

奉节在距县城70公里的地方建水库,万州也在建水库。“为什么不取长江水呢,他们都知道长江的水没有办法用了。这种行为最令我揪心了。”吴登明这样说道。“这种态度,导致的行为必然是不关心垃圾、污水的处理。长江水质的好坏和他没了关系,可以全然不管了。如果他们还关心(长江水质),就不会另搞水源了”。吴登明推测道。

普通老百姓对环保宣传很支持。”我们在搞宣传时,有一个农民从山头跑过来,跑了20多分钟,跑的气喘嘘嘘的。他说,我在深圳打过工,回来给邻居说,深圳的环境搞得有多好,他们都不相信。你们来宣传,让他们也见见世面・。他还帮我们做宣传。”吴登明说道。”巫山的老百姓也表示:要把环境搞好,还要喝长江的水。这些人当中有很多是挑夫,是下力的人。

“政府要抻头呀!”这就是他们的要 求。

(《重庆晚报》吴燕娜女士对本文的 完成给予了大力支持,特此表示感谢!)

编后:

在重庆有一个笑话是:一位环保专家问库区的一位领导,你们的垃圾处理场在哪里?这位领导回答:在葛洲坝。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这些垃圾已严重影响到葛洲坝发电。如果现在三峡库区的防污、治污工作做不到位,那么,葛洲坝的麻烦就会在三峡重演。

篇4

“一个地方再好我都不会回头”,王以培说,唯独三峡,他已往返十五年,走过无数遍。

2003 年水位139,2008年水位175,“我的家乡要被水淹没,谁来记录这些历史,谁来提供文献资料?”

游历古镇,寻访老人,王以培行走在未来的江底。收藏传说,追溯家史,他试图勾画长江边的“清明上河图”,表证历史并不如烟。

觉醒

“诗歌的道路走不通了”,当理想遭遇寒冰,80年代看星星的青年们,或出国或下海,各奔前程。

手握两份国外名校录取通知,王以培并不甘心。“难道在这片土地上就找不回我失落的信仰么?”王以培放弃留学机会,决定上路寻找。

1991年夏,“售票处正好有去昆明的票,就买了两张硬座,剩下的钱连返程都不够”,王以培和同学张广天结伴流浪,一路以卖唱、算命度日,有时住宾馆,有时睡马路。

那个雨过天晴的黄昏,王以培永远不会忘记。

从云南大学出来,王以培看到从西边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一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意大利人,一个印度人。这两个印度教传教士问王以培,“一路游走干嘛?”“为人民谋幸福。”王以培回答。

二十多年过去,王以培仍清楚记得他们的话,“想做高人是罪过。看那些花儿从太阳中汲取能量,却把美献给众人,不用振臂高呼,响者云集,而是将生命的点点滴滴奉献出来。”

王以培觉醒了,“原来祖国大地没有走绝,我要继续寻找我的路”。此后他吃斋念经,边走边唱。

这一走就是十年。

游过云贵川,走过青藏新,王以培又流浪欧美。在法国,王以培最爱巴黎圣母院。听讲道,观建筑,想想卡西莫多和埃斯梅拉达,它令他崇敬,但他知道,他没有真正被感动,“因为这些并没有钻到我心里。”

2000年,王以培游经庞贝。那个被火山掩埋的古城,经由一封信将其历史延传。那是一个叫小比利牛斯的孩子给舅舅的信,他是灾难的经历者和幸存者。“他看到了,记录下来了。”王以培激动,“这成为意大利的国宝,文献仅此一份,无比珍贵。”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这里是被火山埋掉的,而我的家乡多少楼台烟雨中啊?长江两岸将要被江水淹没,进度都规划好了的,水涨到175米要淹掉多少古镇哪,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是中国人表现得很淡然。”

父亲是高校历史系教授,王以培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父亲的孩子,有历史的意识。谁来记录三峡历史?谁来提供相应的文献?“后半辈子我知道要做什么了。天赋使命,就是记录长江被淹没的历史。”

苦行

2001年,结束十年流浪,王以培从重庆出发,沿着长江顺流而下。

搭车乘船,每过一个小镇,王以培就拎着行李歇息在江边各类危房和棚棚里。此时,拆迁和移民已经开始。目之所及,房屋都画上了鲜红的“拆迁”字样,油毡棚散落得到处都是,街道堆满了废弃砖石。“我走在瓦砾上,门窗拆了一半,地上是小孩衣服、碎碗还有红的五角星,晚上月光照下来,看得让人落泪……”。

在三峡,茶馆是王以培必去的地方。五毛钱来碗茶,在那里泡上一天,听那些摆龙门阵的大爷们讲上一天的故事。“我搞文学研究的,知道文明是从神话传说中来的,三峡文明自然也不例外。”

听得多了,王以培总能一眼找出最有故事的人,递根烟,端碗茶,就能和老人聊上话,听来许多古老的故事。“老人的记忆可能模糊了,所以样本量很重要,观察10000个比100个准确,他们重复说的,相互印证的,我会记录下来,基本500个故事我会记载200个,这就很有说服力了。”

除了茶馆,棚棚、旅馆、小卖部、大街上……都能看到王以培的身影,他和当地人聊天,打听地名是怎么来的,有哪些神话传说,某个血脉还有哪些世代后人。

他记录了许多地名传说,说起来如数家珍。据说重庆长寿县最初叫乐温,有一天官员回此地探亲,遇到一个白发老头在给爷爷打酒。官员惊异,一番追问,原来老人爷爷的爷爷都还健在,都是长寿之人,于是此地改名长寿。

“长寿桥下有一个‘不语滩’,当初张飞想从水上登陆,大喝着拼命划船怎么也靠不了岸,请教当地人得知须沉默不语,一试果然灵验,遂叫‘不语滩’。此外,还有和尚桥、通仙桥、杨柳街……”王以培讲得津津有味。

王以培知道自己最关心的历史在哪里,“一个挑担子的老人坐在这里,一辈子都没有人过去问过他一句话,觉得他没文化,但是他能讲出来一个乡村的命运。我尊敬这样的人。”

他喜欢听老人絮絮叨叨,“三峡老人说话真是极为精彩,都是智慧啊。”他也喜欢看家谱,记录家族的历史记忆,“非常珍贵,虽然是一个家族的历史,但也是一个民族的”。他还喜欢小镇的“景”,“把景观用诗歌总结出来,这是历史和文明的印记。 ”

他自知在做着比利牛斯所做的工作,“就是口述历史,或者叫真实文学。中国人是有这个传统的,像《史记》就是这样,用文学的形式来记录历史,是真名真姓真人真事。”

一路走来,王以培像个传教士。“一次下暴雨,我住在一个两层楼高的砖瓦房里,墙面刷着‘危房拆迁’,只用木头柱子撑着。凌晨我看到江水涨到了窗口,当时想,要是一醒来就在江里该多好啊。那我就成了,我就得道了。因为我可以为做这件事而死,我很欣慰。”

“I do not seek. I find it”,王以培终于找到失落的信仰,“这片大地就是我的教堂,我的宗教,我的祖先。”

希声

十五年里,王以培脚步不停,笔耕不辍。长江边的千年古镇,广阔古静的巴渝大地,风土人情,家园古国,神话传说,都被他书写下来,成了《白帝城》《江有》《沉沙》和《河广》系列文集。

“每次去都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次,写完一本就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本,但还是去了一次又一次。”

他平时在高校教书,上课之余和寒暑假期,都花在三峡上了,“一年最少去个三四趟,最多时一年中去了半年”。每年9月,三峡那边的老朋友会挂念他,“他们说之前不觉得我的书有什么,隔了一段时间,老人也不在了,地方也不在了,才觉出味道来。”

他从来没想过那些书能不能出版,而每次出去采访,一两个月里, 天天从早到晚,不断地去淘东西,反复打磨,工作量很大。现在,他的书都是自费出版,“很是艰难,也没有什么人看。”

王以培知道自己总被人笑话。“做这件事吃力不讨好,因为请病假去三峡我也差点被开除。但别人怎么说,怎么笑,都与我无关,我觉得毫无意义。”

在一个喧哗的年代,他深知“做”的意义。“替那些没有话语权的人说话是作家的责任”,不过他的发声不是语言,不是争论,而是十五年的行走,交谈,记录,创作,无声也无言。

枯坐船头等待零活的挑夫、在油毡棚卖唱的盲眼艺人、背着婴儿煮饭的母亲、茶馆摆龙门阵的老人、花圈店里彻夜扎花的手艺人……都被写入他的书中。

“高架桥悬在头顶,女孩儿你跟着母亲在桥下废墟里挖什么捡什么,不顾长裤已经开裂,冻红的脸上留着清鼻涕,手中的十字镐比你还高些。女孩儿,你跟着母亲在桥洞瓦砾间挖什么捡什么?我们原先就住在这里,捡几块火砖回去盖新房子,母亲说,女孩儿回身,指指身后的山,山上新楼在虚无缥缈间。”看到忠县一对母女的境遇后,王以培写成此诗。

“这一个个真实有生命的故事汇成了我们当代的历史, 书上查不到,网络上也看不到,和我们之前看到听到的不一样。所以我很少和人争论什么,因为很多人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手握一两百盘小磁带、大量纪实文字和照片,“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是要留存下来的,我想将来捐给博物馆。”王以培打算。

因为做了事情,接了地气,王以培说自己逐渐变得沉静踏实。“我不说话,我有我的作品,没必要争辩。你做了什么事情,老天看得见,祖先看得见,孩子们看得见。”

话不多,做事情,这使得老百姓都和他十分亲近。王以培经常为老人和孩子拍摄照片,并给对方邮寄过去。

他习惯和老百姓们“有难同当”,“你挑水我挑水,你拔草我拔草,你担煤我担煤,不是说出来的,都是我做出来的”。有一天在忠县街上,一个挑扁担的老人过来拍他的肩膀,“他认出我来了,拉着我走,逢人便说我是他兄弟,我感觉很光荣。”

“好话谁都会说得头头是道,关键他在生命当中怎么去活,去做,这个更重要。”王以培说。

通灵

“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王以培最钟爱《说文解字》里对“一”的解释,“知一者无一不知,不知一者一无所知”。

三峡苦行十五载,王以培体悟到中国文化就是“一”的精神。“我在新田,其地势被称为‘九朵莲花三枝藕’,实际上是9座小山包,3条河。在长寿,其风貌是‘凤凰展翅落平沙’,其实指街道全景。这种文化审美将自然与诗歌与现实融为一体,正是中国独特的民族基因里的 ‘一’的精神。”

王以培说,自己发出来的也是“一”的声音。

“诗歌就是现实,是‘一’的”,王以培爱诗,是个诗人,翻译《兰波作品全集》,自著诗集,在中国人民大学开设课程“法语诗与歌”,兴之所至即会作上一首吟诵,但诗性于他从来没有脱离现实。

“你看兰波的《惊呆的孩子》,一群饥寒交迫的穷孩子在雪雾之中,撅着屁股扒在窗前,看那面包师油腔滑调地哼着歌谣,从炉膛里取出热烘烘的面包……这就是现实啊,诗绝对不是抽象的,一开始就是有生命的,有人心的。”

“高架桥悬在头顶,女孩儿你跟着母亲在桥下废墟里挖什么捡什么……我写的忠县母女,这是诗歌么?是。这是现实么?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啊”。

于他来说,理想和现实就如灵肉一般,也是“一”的。“我见到一个挑担子的老人坐在街边,我给他点根烟,聊了一些故事,拍了照,寄回去,你说这是理想还是现实?在我看起来,这就是一体的,这就是我的人生理想,这也是我的现实生活,从来也没有分离。”

虽然做的是苦行,但王以培却感受到了蜜。“这些年没有虚度年华,尽心尽力了。你再给我选择,我还会去三峡,我找到当初想找的东西了,把我自己献给这片土地,我得到了祝福。”

游吟于江边,王以培更像是一个通灵者。

诗歌、历史和现实与他浑然一体,记录历史传说,追溯家族记忆,他和祖先相连沟通。“在三峡,现实和祖先的文化文字,在我生命当中相遇了,撞击了,拥抱了,融合了,我就懂了。以前觉得我在拯救三峡,其实是三峡救了我,让我的灵魂和祖先相通,实现一种通灵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