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范文
时间:2023-03-20 15:5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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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河嘛,秋季里可以穿鞋着袜踩在卵石上跃纵而来。偶尔见一尾贪图淘米水的肥鱼,卡在石缝里,妹夫一鞠身顺手牵鱼。知青点里偌大的铁锅,许久不见油星,年轮似的锈了一圈又一圈,煎不成鱼。况且僧多鱼少。小妹便脸上很光彩地给我们氽鱼汤。
春水泛滥,河恣意爬上两指厚的桥板,嬉闹着把它当跷跷板压垮。小妹一天好几次跑到窗前看河。我未来妹夫的口哨声,在水一方。
门前下几级石板,顺着碎石拼凑的小堤坝走两步,就到了河心。早晨我们在这里盥洗、淘米、洗菜。下午收工以后团一把稻草刷锄板,颠晃着簸箕。簸箕里的番薯红艳艳,萝卜白生生,芥菜生动活泼。吃过晚饭冲过凉,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又下到河心,洗汗酸的衣服。邻队的知青在桥下拨吉他,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河中有我们的望乡台哩。
河是我们的避难所。
中秋那天队里杀了猪,我们分到两斤肉。分头去豆腐房割一板豆腐,房东家买几个青皮鸭蛋,要一小把葱。大家团团围坐着喝着家酿糯米酒过节。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我们中间少了一人。
拉开咿呀小木门,踱到晒坪上,听到河边苇丛有一支不成调的口琴曲。那个来河边寻求安慰的同伴刚刚失去了父亲,除了感情上的重创之外,他还面临经济来源的断绝,从此他连8分钱邮票的家信都要小心斟酌了。
悄悄坐在他边上,我们无言盯着河面。那时我比他小,不懂如何安慰人。秋天的河流异常清澈,似乎要壁立起来,与山区剔透的空气融为一体。和风经苇叶淌到我们额上,溅出浪花如碎钻般晶莹。同伴的心情一点一点开朗起来,他眼里萤火虫一闪一闪。
这才知道什么是夜凉如水,月色如洗。多少年过去,我们错将月饼当中秋,而把明月遗弃在高楼的屋顶了。
深山砍柴或出山赶圩,农民总告诫我们:若是迷路了,只要侧耳听水声,找到山溪或小河,顺着水流的方向,就能找到人家。当我孤身翻山越岭去邻县找同学,一二十里路鲜有人烟,只听见汩汩的水声,有时在足下,有时在肩旁,有时在涧草葳蕤的谷底。老朋友左右逢源,给我壮胆又解我途中辛苦和寂寞。
伟大的河流是伟大民族文化的发祥地,那么小河小溪应是一方风水。我们去插队,其实是接受河的教育。在河两岸生活的人们展示给我们的善良、淳朴、乐天和无拘无束,正是沿袭了这一自然法则。
口噙水龙头,我们无形中萎缩,逐渐丧失活力,因为水不仅仅是水。
很多年以后我回到河边。老房东烧的是蜂窝煤,村民都到新掘的井里挑水吃。河已不复当年“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了。枯瘦如斯,污秽如斯,像负伤的动物苟延残喘。
篇2
文字记录:朵儿
倾诉时间:2011年2月
倾诉主题:婚姻这个战场上,从来就不乏赢家和输家,最缺的是逃兵,懂得在最惨烈的战事后回眸一笑,醒悟到婚姻从来就不应该是一场战事,而自己和爱人从来也不应该是对垒的敌人!
因为爱所以伤害:我们的婚姻战事开场了
当古城墙角的樱花盛开与坠落的时候,也是丈夫柯伟完成冬季销售结算汇款回家的时候,我又一次接到了柯伟让我到银行查询汇款的电话。
自从三年前柯伟辞职到东北从事羽绒服经营的事业后,每年的四月,我都会定时收到他汇回家的钱。这几年,他汇来的钱早已超过了七位数。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以他当老师时的薪水换算,至少需要工作几十年。
当初,我们同在一所中学里工作,我是财务会计,柯伟是带毕业班的语文老师,而且还是连续几年的优秀班主任。柯伟是在女儿柯双成为高考状元那天,决定辞职下海的。
我还记得那天非常热闹,柯双的班主任李老师跑来向我们表示祝贺,晚上校长还专门在城区最豪华的聚珍园酒店订了一桌酒席。大家纷纷祝贺李老师终于能功德圆满地退休了,但柯伟听到这些祝贺之词,表情却有些沉重。
晚上回到家,柯伟呆坐在沙发上,整整抽完了一包烟,然后很壮烈地告诉我,他要辞职下海。我毫无准备,以为他喝多了说胡话,可他却很认真地说:“我不是李老师,我没有他的淡定和高尚,我做不了蜡烛般的师表,也等不到奇才可教,我就是一渴望赚钱改善生活条件的凡夫俗子。女儿的成绩是不错,可要想给她更好的发展,我得赚到足够的钱。”
柯伟对教育事业的轻视,以及对金钱如此的欲望和追求,让我很倒胃口,我冷冷地讽刺他说:“你除了教书还会做什么?”柯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不满,他信心十足地回答:“我都教了十几年学生如何运用国语了,我在母语国度还找不到赚钱的法子吗?”
柯伟明确表示要去给我的小姨林泉当学生。小姨没有上过大学,高考失利后去了东北松花江上帮人卖羽绒服,没几年就成了某品牌羽绒服东北三省的销售总经理。小姨对柯伟的投奔表示了最诚恳的欢迎,并让柯伟速速启程,还把最好开发的大连市场交给他去打理。
就这样,我家窗口边那株香樟树上的夏蝉鸣噪的都是离曲。先是柯伟踌躇满志地走了,接下来女儿信心满满去了新学校北师大。素雅简洁的三室一厅居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秋天的寒意漫漫浸入厚朴的城墙,吹得窗帘沙沙作响。我们家住在学校的宿舍楼,这座位于古城区的中学历史悠久,推开我家的窗口,就能看到城墙上的古炮台,年久失修的城墙上长满了一种俗称枸叶的树,只要有风,轻薄的树叶就会狂舞。以前柯伟在家时,我们总会在黄昏沿着古城散步,城墙外的青石板路上不知留下我们多少足迹,护城河里不知有多少回影映成双。
我执意地认为是柯伟先挑起了战火,他放弃了曾经崇高的理想,放弃了我们宁静的婚姻生活,甚至放弃了我对他的爱和崇拜。因此,自从他踏上远去的列车后,我一直没有主动和他联系,对他打回家的电话也非常冷淡。而柯伟不知道是真的工作太忙,还是对我的态度不满,即使是羽绒服销售的淡季,即使明知我一个人在家孤单地度过暑假,也不肯回家来陪陪我。
战事升级,我在激烈的交锋中突然醒悟
护城河边,也有青青翠柳,到了盛夏依然碧绿着垂进河面,与河中柳相接成别样景致。我每观此景,就会感叹,谁说只有灞桥柳伤离情啊!在这郁闷的夏天,我终于等来了新学年。
女儿成为高考状元的消息,让学校的生源空前的好,尤其是30%的择校生指标成了全市家长争抢的香饽饽。由于校领导没有办法满足全部择校生家长的要求,只得出了个按收费顺序录满为止的通知报名。那天,校园里挤满了报名的家长。
第一个为择校生交费的是一对来自农村的夫妻。他们穿着过时的没有颜色的衣裳,但收拾得很干净。他们将两沓没有散扎的人民币,以敬献的姿态交到我的手里,一脸激动。我想,这样的他们虽然没有钱,没有大房子,可是他们是甜蜜的,幸福的,因为他们始终相守。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钱在柯伟眼里变得这么重要,甚至比与爱人相守更重要吗?我想到这,顿时泪盈满眶,忍不住打通了柯伟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我激动地给他描述着眼前的一切,电话那头是片刻的沉默。我自觉自己的这一击收到了成效,依然不肯就此作罢,话里有话地说:“看着这些家长,我真的觉得自己的工作虽然很渺小,但是也很伟大。”我挂断电话,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鄙视他的自私。
窗外下着细雨,凭栏可见的炮台静静矗立。我想起有一次,我和柯伟漫步上城楼,看着沧桑的炮台与隐蔽的暗楼呼应百米之外的瓮城,感叹古人的智慧与短兵相接的残酷。柯伟却说,这战事里还隐匿着另一种残酷,那就是戍边将士与家人的骨肉分离。可谁能想到呢,这种残酷如今却真实地演绎在我们家里,我和柯伟,都成了战场上的战士,而且还是彼此对垒的关系。
别人听说柯伟在外面发了财,都羡慕我,说我有个会读书的女儿,会赚钱的老公,真幸福。可我真的想不明白,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一个孤单单的女人,当下的幸福以什么为凭借?
就在我边感慨边通知第二位交钱的家长进财务室时,局势突然失控了。外面有人插队,拼命向窗口挤压。我的心口一紧,马上关上了收费室的大门。我感觉这是另一种饥渴的人群,此刻的窗口是另一种粮仓,只要我一开,便会阵脚大乱,挤出命案也不足为奇。
在这个最无助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柯伟打来的,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困境,冷静地叮嘱我:“素心,我刚刚听你说的有那么多人,觉得你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这样,你赶紧去找校领导,让领导争取派出所的支持。素心,中国的家长都望子成龙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秩序来,不给任何人开后门。”
那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我给他的冷遇和子弹,而是一个任我依傍的靠山。感动之情,从心底溢出来,原来,我们从来就不是对垒的敌人,我心里的仇恨开始慢慢瓦解。
回眸一笑,留守主妇的华丽转身
在柯伟的帮助下,我成功化解了缴费危机,我们的关系也因此有所缓解。
被媒介称为“百年寒冬”的2008年,给柯伟带来无限商机,他一个月的销售额已过亿。每次我在网上见到他,他都是忙得嗓子沙哑,眼睛血红,各个大商场的销售量日日发飙。他告诉我,他每周坐着飞机来往于总公司与销售区之间,电话除了在天上可以停歇,实在是忙得抽筋。他告诉我,他没有想到他一个月可以赚到他以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我看着这些消息,五味杂陈。
有一天,柯伟留言,公司今年获利丰厚,做出一款特价新装回馈顾客,每件不过百元,而且充绒量都在250克以
上,很适合学生。他让我去统计一下学校宏志班的学生衣服型号,他想给宏志班每个孩子送一件。所谓宏志班,就是学习很优秀但家境贫困的学生组成的班,接受社会馈赠,免收费用。柯伟的话让我感悟颇深,原来,他是爱学生的,这个情结即使离开讲台也是改变不了的。
很快,羽绒服来了,孩子们穿上它们,都笑得像花朵一样灿烂。
晚上做完财务报表,很晚才回到家,进厨房找水喝时,一抬头看到了以前贴的那张我和柯伟轮流下厨的值班表,那种为了家务拌嘴、为了电视频道红脸的记忆,顿时成为一把尖刀,在不经意间就向我捅来。
女儿和丈夫离开前,我们曾商量好,每天晚上九点一家三口会定时在网上相见。可很快,我就发现,这样的约定形同虚设。每晚九点通常是柯伟应酬与商务谈判的黄金时段,而女儿则迷上了选修法语。
想到忙忙碌碌的孩子和丈夫,我怅然若失,觉得他们的世界渐渐让我不可知了,当我一个人在这个空房问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时,他们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着。当所有亲人赖以生活的环境远离我能抵达的中心,纤细的情感真的能靠心儿依傍吗?当温软的躯干已风干成想象,人性的欲望真的能在自律里高尚成不近肉胎的臆想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或许,我该做一个逃兵,从这场战争中永远地逃出来,要不然,我恐怕只能空虚地抱怨到死了。
我是不是该学些什么呢?我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毕业的财会大专生,早已获取了高级会计师资格。多年的财务工作经验积累,完成中学的财务业务真可谓驾轻就熟。我的事业只需认真二字便可继续得很完美,而工作认真恰恰就是我的最大优点。
此后的我,似乎找到了情感寄托的最佳方式。空闲时间,我不是在家自修会计师课程,就是在学校里搜集贫困学生的信息,为他们寻找帮助。我在MSN上给女儿发信息:这样度日很安宁。
两年后,女儿获得了法国某学府的全额奖学金,飞赴巴黎。送女儿去机场的时候,女儿对我说,爱别人是快乐的,也要好好爱自己。她希望我们在余下的时间里执子之手,做回快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