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天际的女子范文

时间:2023-04-01 01: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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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我愿用心搭一道小桥,沿着它,从此走向你的世界,从此你我心灵相依;我愿用心筑一个小巢,在如诗的岁月里,抚平你的伤痛,为你遮风避雨。

在杜鹃啼血的叫声里,在漫山遍野的红枫中,在理查德十指间流出的清澈小溪里,你会找到我梦的踪迹。

在氤氲的梦里寻你,“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是否还手握一管长笛,身着一袭紫衣,浅笑吟吟,扑朔迷离?我觅你在水之湄,寻你在水之涘,即使道阻且长,即使道阻且跻,在颤动的粼波里望穿秋水。千年不变的等待,又何况再有两个轮回。来生的来生我们牵手,我依然会泪流满面,感动不已。

喜欢让心灵去飘泊流浪,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囊,像三毛那个神秘的女子,置身于茫茫大漠,宁愿孤独成霜,也要把血凝成玫瑰绽放;我会去精心呵护一朵名叫依米的小花,虽然花期短暂,三年付出只为一朝盛开,犹如我多年的梦想。

篇2

由此,他的文艺观开始形成。这时的徐志摩常常独自一个人痴痴地游走于康桥之上,聆听近村的晚钟声,河畔倦牛的反刍声。大自然的优美、宁静、和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契合中不期然给予他灵感。他曾经满怀深情地说:“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我的自我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

康桥的金柳与柔波开启了诗人的性灵,唤醒了久蛰于其内心的天命,让他与它们相生相伴,完美融合,进而使他的作品具有醉心自然的浪漫情结。而这种情结,在其诗作《再别康桥》中表现得尤为浓烈。

一、物物和谐

大自然是文学的一个永恒母题,老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是因道而生、因道而成,但对于宇宙间的各种事物来说又并非是完全一样的,它们除了具有道的共性之外还有其道的个性。所以对每个具体特殊的事物来说,它一方面是在天地之大道中产生存在,另一方面又通过其特殊的小道来体现独特的个性。事实上,也只有既遵循事物普遍的大道,又体现其特殊的小道的事物,才能在世界上正常生存、顺利发展,宇宙世界也才能和谐共存。故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如能各由其道,各顺其理,各则其法,则天地万物能因之而生,因之而成,浑然一体,和谐共存。《再别康桥》中所描绘的每一景物,都各遵其道,与周围的他物互相辉映,和谐融洽。

首先看色泽。西天云彩之洁白,河畔柳叶之金黄,水底荇草之青碧,榆荫下拜伦潭水之色彩斑斓……诗人所选取的每一意象,均汇集天地之灵气,采集万物之精华,每一意象的颜色与周围的其他事物相映成趣,和谐统一。这些颜色,既有浓烈,又有淡雅,反差大的颜色在黄昏中康桥的自然环境中浑然一体,光与影谱写出和谐的音律。

其次看质感。金柳位处河畔,临近潭水,常年水润无比。而其影子倒映水里,夕阳里,金光点点,碎波荡漾,更显其娇艳柔美。盈润的身与娇美的影完美和谐,使得诗人不禁以“新娘”喻之。而软泥上的青荇,随着水流摇摇摆摆的姿态,宛若纤腰素束的女子翩跹而行,那份柔软又与康河之波的水柔互关互合,相映成趣,柔美至极。

最后看层次。西天的流云,在落日流金中高悬于浩渺天际;河畔的柳树,在落日余晖里沐浴熔金;柳树下的拜伦潭,波光粼粼,随风荡漾;拜伦潭中的荇草,色泽青翠,随波起舞……诗中的景物,自上而下,由远及近,铺洒开来,宛若一幅层次分明的油画,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

二、物人合一

在自然环境问题或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处理上,需要顺应自然之道以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顺自然之道就是要按照自然界各种事物产生存在的客观规律办事,避免人为主观地行事,尤其是要有一种谦卑的心态,认识到人自身的局限、不足和缺陷,以自然为师,向自然学习,避免在自然面前的狂妄自大,坚决制止对自然的妄作妄为。

作为一位浪漫主义诗人,徐志摩习惯在描摹自然景物的同时,将人置于天地风物之中,让万象与人类平等自由、和谐为一。他在《再别康桥》中所描绘的欧洲自然图画,既有“西天的云彩、河畔的金柳”,也有置身于康河天地中的“自己”。而每一风物均与自己和谐并存,相洽相容。

从黄昏至暗夜,他如痴如醉地留恋于西天的流云,娇羞的金柳,多情的荇草,斑斓的拜伦潭之中。这满眼的碎金青翠让它无比享受,陶醉不已。泛舟潭上,抬头仰望,满眼星辉,斑斓璀璨,让他心生放歌抒怀之念。然面对着康桥如此温婉低徊的景致,若真放歌,必定会破坏夜的静谧,星的安详,水的柔美,岁月的静好。他对康桥尽管无限依恋,但却百般珍惜,不愿自己的歌声去损坏这一派风平浪静。所以,他选择沉默,以自己的沉默回报康桥以沉默。

试想一下,长夜沉沉,风轻云静,康河之上,一叶扁舟向青草丛中漫溯,唯有水波声与夏虫的鸣啼相伴相和,人置身于自然之中,又将心灵放逐于自然之中,人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自然景物与自己的生命相生相伴,合而为一,这是一种多么和谐的完美境界。

面对宁静纯美自然风物,他在离去时,依旧选择沉默。他挥挥衣袖,与西天的云彩作别,与康河的一切一切作别。悄悄离去,正如他轻轻而至。此时此刻,他对康桥的痴对康桥的恋对康桥的满腔缱绻,澎湃心内,跃然字里,流动于诗行之上。

篇3

【关键词】李商隐;反弹琵琶;独创精神

清代吴乔在《西昆发微序》中说:“唐人能自辟宇宙者,惟李、杜、昌黎、义山。义山始虽取法少陵,而晚能规模屈、宋,优柔敦厚,为此道之琼花琦草。”[1]p4高度赞扬了义山能在“取法”前人的基础上,“自辟宇宙”。又云“于李、杜后,能别开生路,自成一家者,唯李义山一人”。[1]p5甚至把其看做李白杜甫之后能自成一家的惟一。由此可见,李商隐的诗歌一定有其独特不凡之处。所以本文就想要通过分析李商隐诗歌中的“反弹琵琶”的独创精神来体现其诗作中不同凡俗的体悟与见解,从而探究出他“自成一家”的魅力。

一、未必圆时即有情

自古以来有许多“咏月”名家,而义山诗中的月亮意象却是极其独特的。虽然同是面对着亘古不变的同一轮明月,诗人却能不从俗流,获得独杼心机的体悟与见解,在历史浩瀚诗海中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

自古以来,传统观念中总是认为月亮初生之时是缺损的,从而令人生出无限的怅然与惋惜。仰望天际的人们总盼着月儿圆满,认为月圆即意喻着团圆美好,吉祥如意。然而当常人皆盼月圆之时,李商隐却独独唱出了反调,其《月》一诗中吟:“初生欲缺虚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2]P196在诗中,诗人认为即使缺月也不必太过惆怅,因为月亮即使圆了也不一定就是美好的、有情的,更有一层深沉意味,暗指人间的团圆相聚就如这圆月未必美好一样,也未必是人人有情的,于是使人惆怅更深。义山的观点,显然与常说的“花好月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等相去甚远,甚至背道而驰,以一种“反弹琵琶”的独创精神挑战了人们观念中月亮的经典含义。

对于传说中的月中仙子嫦娥,诗人也有其独特的看法。一般而言,嫦娥在常人眼中为美貌女子,美丽不可方物,气质高雅出尘。但是在《燕台四首・冬》中,诗人却提出了大胆的质疑:“浪乘画舸忆蟾蜍,月娥未必婵娟子。”[3]P16诗人的一句“未必”便将自己的怀疑尽数道出,认为嫦娥不见得一定貌美,也间接隐喻了世俗的盲目信仰。

当然这些独特的见解并非轻易得之,与诗人坎坷压抑的人生经历有着莫大的联系。在诗人人生早期,他因文才而深得牛党要员令狐楚的赏识,后来又因李党的王茂元爱其才而将女儿嫁给了他,也因此使他遭到了牛党的排斥。这段婚姻为李商隐一生的抑郁不得志埋下了伏笔,他一生都在牛李两党争斗的夹缝中求生存,辗转于各藩镇当幕僚,潦倒终身。仕途上的压抑使得诗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现实中的他位卑权低,即使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亦不会得到太大的关注。于是诗人便在自己的诗作中大胆怀疑,大胆议论,将自己的满腔才华付诸于诗歌的字里行间。

二、不问苍生问鬼神

李商隐的诗歌中有许多的咏史诗,其中可体现其“反弹琵琶”精神的亮点多在诗人的善于逆用典故中。

《贾生》一诗便是极好的例证,诗中言:“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3]p237此典故原出自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的“上因感鬼神事,而问鬼神之本,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至夜半,文帝前席。既罢,曰:‘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居顷之,拜贾生为梁怀王太傅。”[4]p1948对于贾生为梁怀王太傅之事,历来文人皆言贾生得遇,而诗人则另辟蹊径,独具慧眼,通过孝文帝与贾谊夜对宣室这一貌似君臣和谐的小细节,点出了贾生看似得遇实则不遇的本质。夜对宣室,汉文帝征见贾谊不问百姓,不问家国,只谈鬼神,正是贾生可以安邦治国的大才不遇甚至遭到冷遇的侧面体现。李商隐全诗运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先说文帝求贤若渴,从“求访”到“夜半虚前席”,在故作赞扬的反衬之下,在“问”与“不问”的对比之中,辛辣地嘲讽了孝文帝求贤若渴的徒有虚名。这短短两句,已含有了诗人对帝王不关心民生国情,不识贤任能的深刻讽刺与批判。诗人明写汉朝而着眼点更在于托古讽今,笔锋所向,却是唐代的社会现实。唐代帝王也如汉文帝一般,貌似求贤若渴,开明睿智,实质却闭目塞听,昏聩无能。他们不致力于国家大事,却想着求得鬼神的保佑,长生不老,因而频繁求仙访道、采药炼丹,诗人通过诗歌巧妙地讽古谕今,借助史事对现实作了深刻的讽刺与批判。在另一方面,诗人也借汉代贾谊的遭遇,抒发了自己怀才不遇之情。

在此诗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李商隐的观念中,臣子是否得遇并不在于是否有个人升迁奖赏方面的恩宠,而在于君王能否采纳该大臣在国政大略方面的正确主张,这种观点是非常有见地的,体现出诗人的政治见解自有其超凡脱俗之处,这无疑也是诗人不同于常俗的独创之处。

三、不及卢家有莫愁

在男女情感方面,李商隐也有其独到的见解。在他的眼中,男女情爱更多地关乎于个体价值和幸福,而超脱了传统观念中总把男女情感与世俗政治相联系的成规。

在对待李杨爱情的态度上,李商隐就有着敢于“反弹琵琶”的独创精神。自古以来,亡国之祸的背后总是要牵出一个女人来当替罪羊,承担世俗的骂名,而文人们也都历来津津乐道于“红颜祸水论”。唐人咏马嵬之变的诗很多,在艺术上虽然各有特色,但思想倾向上看,其中的大多数是把罪责归为杨贵妃,从而为唐玄宗辩护,如杜牧有诗云:“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5]p201,就将过错推给了杨贵妃。

而李商隐对于这一段历史,却并没有成为一个封建卫道士来大谈女人祸水论,也没有从政治的高度来进行批判,他更加关注的是其中的人物命运,令人感到一丝人道主义的温暖。李商隐将他的视角转向了一直在幕后的唐玄宗,尖锐地提出,帝王既有“四纪为天子”的尊贵,为何还会有“不及卢家有莫愁”的尴尬?作为一个大唐天子,四十多年的皇上,曾经在长生殿与杨妃密誓要“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坚贞爱情在遭遇“六军不发”突变情势下便不堪一击。唐玄宗将杨贵妃“赐死马嵬坡”,以牺牲贵妃来保全自己,这不能不让人对其“爱情”产生质疑。为什么一个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还不如普通百姓能够保护自己的妻子呢?这样冷峻的诘问,无疑是对“皇帝的爱情”的蔑视与否定,直指要害,一针见血,指责玄宗不仅是作为一个皇帝,即使作为一个男人,也是一个虚伪自私、懦弱无能的丈夫。尾联的质问讽刺了唐明皇对杨贵妃爱情的虚无和不可靠,更嘲讽了李隆基身为天子无法保全宠妃的无能以及叹息杨贵妃一生荣宠却惨死马嵬坡的悲惨命运,这些质疑已经超越了世俗政治的批判,了恩宠圣眷的至高性,从而更深层次地指向了人性以及个体价值和幸福的追寻。这样的质疑,放在那个帝王为尊的封建社会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而诗人自身也是言行一致,虽然他与王氏的婚姻为他的仕途带来不幸,使得他终生未能施展抱负,但他与夫人王氏却相当恩爱。这些都很好地体现了诗人将男女情感独立于政治的不凡见地,并且敢于以身证道。

另外,在男女情感方面的宫怨题材上,传统的诗作常常是怨而不怒的,虽感叹帝王薄幸,红颜易老,却无论如何感叹,亦不过是同情,而未曾质疑宫人以青春待圣宠的行为是否值得。而李商隐在《槿花》诗中则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清醒和自我珍重:“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在朝昏。未央宫里三千女,但保红颜莫保恩。”[2]p111李商隐认为这些宫人不值得,红颜青春比君恩更为珍贵,以青春待君恩,是对自我幸福的放逐。

综上所述,李商隐诗中“反弹琵琶”的独创精神已得到很好的体现。在那个时代,诗人敢于并善于提出创造性的见解,挑战传统观念,独出机杼,不愧为晚唐别开生面、自成一家的诗歌大家。

【参考文献】

[1]吴乔.西昆发微序[M].济南:齐鲁书社,1997.

[2]黄世中选注.李商隐诗选[M].北京:中华书局,2005.

[3]刘学锴,余恕诚选注.李商隐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