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的爱情诗范文

时间:2023-03-15 15:4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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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的爱情诗

篇1

关键词:普希金 爱情 艺术

引言

普希金的爱情诗歌优美动人,让人不自觉地落入进去,去感受诗人的情感和背后的故事。普希金的爱情诗表现的不仅仅是爱情的感人肺腑,还有诗人笔下动人的故事,曲折的生活经历,这些和诗人自身的生活和个性是相辅相成的。普希金所展现给世人的热情和温柔,让人如沐春风,让我们去感受内心世界的那份美好和安宁,同时普希金的爱情诗也不同程度地反映出当时严酷的社会现实,体现出诗人对于现实的思考以及对未来充满信心。普希金整体的诗歌特色和风格都充满了生机和乐观,让生活在困苦之中的人们感受到美好和希望。

一、普希金爱情诗歌艺术欣赏

普希金的爱情诗成功打动人心的地方有很多,无论是他优美的语言,还是丰富的内在美,亦或是充满人情味,都为诗歌增添了神韵,让人在激动之余还能沉下心来进行思考:爱情无疑是美丽的,懂得爱一个人,人生才是完整的。

(一)向往纯洁的爱情

在普希金的诗歌之中、言语之中都充斥着对于纯洁爱情的向往和赞美,对我们而言,普希金的诗歌是具有感情的,能够轻易地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正是由于普希金本人对于生活的热爱,对于爱情的执着,才成就了他爱情诗歌的美好。例如普希金在1816年所创造的《月亮》中这样描述到:“的欢快啊,你算什么?怎能比我真正的爱情和幸福,那种内在的美的欢乐?”在诗人看来纯洁的爱情并不是单纯的的欢快,而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个动作带来的心领神会的快乐,那种充斥在两人心中的淡淡的交融感是所不能比拟和亵渎的。正是由于对于纯洁事物的追求也体现出诗人对于生活的态度,不喜欢虚假,不追求名利,他的要求是这样的简单,只要一个相爱的人一起到老就好。这些生活的态度和追求在诗歌《欢乐》中也表现得淋漓尽致:“什么时候朦胧的青春之灯才能燃烧起来,放出光明?什么时候我的人生道路上的女伴才能以微笑照亮我阴暗的路程?”

(二)赞美的精神力

在诗人描绘美好爱情的同时,他的诗歌里面也处处描绘着美所产生的精神力,无论是美好的事物还是美好的心灵都能够带给世人巨大的鼓舞和美好的希望。例如诗人在1825年所创作的《致凯恩》的诗中这样描绘凯恩的倩影:“犹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犹如纯洁之美的精灵。”在这首诗中,诗人以他独特的视角和表现形式,如同执笔之人将凯恩的美好表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让我们仿佛具体地感受到这位女郎曼妙的身姿以及纯真的心灵。当时的诗人被幽禁在米海罗夫斯克村,让他饱受孤独和苦闷的折磨,在这种背景之下他创作了《致凯恩》。在诗人的词语中我们丝毫没有看到描绘女友面容的词汇,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美好,这种美不是外貌的美,而是内心深处的甘泉,瞬间滋润了诗人浮躁而干枯的心灵。爱情不仅能够使人快乐,它就像是一股神奇的力量,支撑着黑暗中的人们去相信希望、相信美好。

(三)充满着人情味

普希金的爱情诗中处处洋溢着人情味,诗歌是诗人对于生活的体验和感悟的结晶,自然离不开对于生活的反应和解读。普希金的爱情诗并不是单一的描绘,通过不同的年龄阶段对爱情有着不同的感受,细致地表现出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对于爱情的表现和感受。在诗人的前期描绘中充满着对于爱情的激情狂热,将青年人对爱情的追逐表现得淋漓尽致,也是自身爱情表现的真实写照。例如在《给娜塔莉亚》中这样写到“娜塔莉亚,我承认,你已俘虏了我的心,我还是第一次感到羞涩,我爱上了美丽的女性。一整天,无论我怎样折腾,只有你萦绕着我的灵魂。”在这些诗歌里,将青年人初尝恋爱的忐忑、羞涩和激动表现得这样清晰而直白,让人感动。而在诗人后期的作品里面逐渐地显示出成熟男子所具备的心态,不再是那种裸的爱念,而是一种内心的思考和回忆的甜蜜。有的时候是发了狂似的思念,有的时候是嫉妒时候的折磨,有的时候是离别的悲伤,将爱情更深层次的感动表现出来。无论是在诗人的《告别》还是《焚烧的信》中都能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念,不因为时间的改变而忘却,而显得愈发珍贵。

二、普希金爱情诗歌风格赏析

每个诗人都有其独特的风格,普希金在其爱情诗中所蕴含的浓厚的忧郁情感也是触动人心房的重要因素。这种忧郁风格的形成和诗人自身的个性和气质有着莫大的联系,同时诗人所经历的坎坷生活对这种忧郁有着重要的影响。

(一)个性气质的影响

普希金就像是一颗忧郁的种子,一旦开花结果,就让这种忧郁弥漫在它的诗中和天地间,让所有的人去感受他内心深处的忧思。这种忧郁从普希金最开始创作诗歌的时候就已经诞生,早期普希金的爱情诗主要描绘的是主人公们对于爱情的渴望以及对恋人的思念之情。例如在诗《别离》中就将这种忧郁表现得尤为深刻,那种对于恋人之间离别的愁思,那种对于爱情的渴望,都透露着淡淡的忧愁,并且随着诗人生活阅历的增加,对于爱情的看法有了更深层次的变化,对于爱情内在的思考逐步取代了早期的狂热和冲动。在诗人的诗中更多是对于现实生活的一种思考和关切,他的爱情诗中的忧郁色彩变得也愈加浓厚,这些情感和普希金自身爱情的经历和感受也有着重要的联系。例如诗人曾经流放于南俄的时候迷恋过沃伦佐娃夫人,但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被迫与她分离,使得诗人遭受巨大的离别和相思之苦,由此创作了《焚信》以及《护身符》等等著作。

(二)坎坷生活的影响

不可否认,普希金拥有一个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的心,对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有着浓浓的同情之心,而正是这些因素造就了他坎坷的命运和生活经历,铸造了他诗中的忧郁。普希金的诗歌往往不是凭空想象或者臆断的,而是以自身的生活经历为原型进行创作的。诗中不仅表达了诗人对于生活的热爱以及对理想的追求,还重点刻画出诗人内心世界的情感,那种多情的、细腻的、敏感的赤子之心。当然那种现实生活的孤苦也时时刻刻摧残着这个多情的诗人,他是温柔的、他是敏感的,就是那种一颗美好的心,带给了我们五彩的世界。例如在诗人的《预感》之中他这样写道:“我的头上又有乌云,在悄悄地聚集;那嫉妒的命运,又以灾祸将我威胁。”表达出诗人经历现实世界的悲苦,在这种痛苦经历下的忧伤和无奈,但是诗人绝没有沉迷于这种悲苦中而不拔,无疑诗人是乐观的,无论现实世界有多苦闷,诗人仍然对生活有着激情和希望,依然相信未来的美好,带着勇气和信念坚定生活下去。

三、普希金爱情诗歌语言赏析

普希金的诗歌之所以能够打动人,能够优美决然,与其诗歌的语言有着莫大的联系,无论是那一个个简单的词汇,还是那样短短的一句话,就能将事物描绘得直白而深刻,往往最真实的东西最能打动人心。普希金的爱情诗内容真实,感情真挚,语言质朴,正是这样的风格铸就了普希金的成就。

(一)语言质朴、简洁

普希金的诗中没有华美的辞藻,没有夸张的语言,有的只是诗,一种最真挚的情感的表达。对于文学作品,普希金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在他看来,普通老百姓的语言才是最动人的,才是最真实的,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语言来得更加美好。正是普希金对于民间语言的重视和运用,才逐步形成了普希金诗歌中语言的生动和朴素,让人读之感觉到一种自然流露的美。诗人善于从自然的视角去审视自己的诗歌创作,领会到其中深层次的美,质朴的语言所反映的往往是最真实的事物,所表达的也是最质朴的情感,使得诗歌在情感和语言上达到高度的一致。而普希金的爱情艺术也是匀称和完整的,没有过多的奇幻色彩,没有怪诞的理想主义,有的只是真挚的情感表达。例如在《焚烧的信》一诗中,诗人仅仅是描绘了焚烧的细节,袅袅的轻烟,嘶嘶作响的封口漆,让人感受到诗人内心世界的深沉感受。

(二)诗歌短小精炼

诗人的爱情诗都比较短小,内容也都是描绘对于爱情的渴望和赞美,但是诗人对于诗歌的结构和角度颇为用心,善于从不同的爱情角度去描绘爱情,让我们感受到不同的爱情经历和体验,犹如身临其境的感觉。爱情诗的短小造就了语言独特的韵律美,精巧的形式以及完整的结构,让整个诗读来意蕴十足,同时诗人还善于将人物的内心世界以及大自然的优美风光融入到诗词之中,整个诗歌有一种水融、清新脱俗的感觉。

结语

普希金作为俄罗斯文坛的重要成员,他的文学创作对于世界文学的发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他的细腻、丰富的情感以及热情的生活理念,为我们带来了别样的情感体验,在他的爱情诗中,我们感受到了不同人生阶段对于爱情的看法和解读,让我们了解到普希金的坎坷生活。质朴的语言是他的本色,生活的热情是他的信念,纯真的爱情是他的追求,正是这样的一位诗人带给了我们一份精神世界的瑰宝。文章从普希金爱情诗歌艺术欣赏、普希金爱情诗歌风格赏析以及普希金爱情诗歌语言赏析等方面进行了论述,细致地分析了普希金爱情诗的特色,结合普希金的创作理念,不断地促进我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语

参考文献

[1]陈建.情感与创作――普希金爱情诗《我爱国您》赏析[J].名作欣赏,2007(07).

[2]邓建中.“纵然死,也让我在爱中死去”――普希金爱情诗歌对“死亡”的思考[J].常德师范学院学报,2003(01).

篇2

20世纪60年代末,我响应号召到“广阔天地”插队落户。临行之际,我找了一些包装箱板钉了一个小木箱,将平时爱看的书一股脑全装了进去。其中有我上小学时看的小人书,更多的是上中学时读的外国小说。当时带这些书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冒一定风险的,因为其中有不少小人书是“四旧”书,外国的那些小说大多是“黄色”书,都属于“禁读”之列。但是这些书在我“扎根”农村时却帮我消除了不少寂寞。

当时,我白天上工,晚上就点着油灯偷偷看书解闷,倒也不觉得生活有多枯燥无味。等到所有的藏书都看完了,便想到要争取外援。当时要得到外援十分困难,好在各生产队几乎都有知青组,几番沟通“侦探”,竟获得了几本“新书”,其中有普希金的《爱情诗集》、手抄本《一双绣花鞋》。但我的藏书也被人知道了。于是,他们一面高呼“乌拉”,一面指责我“大大的狡猾”。经过多次协商,最后我与他们达成“借书协议”,要看我那小木箱里的全部藏书,他们必须无偿贡献一本文学书。就这样,我的小书库渐渐得到了充实,我也被誉为“书籍资本家”。

但好景不长,有人把这事报告了当时的大队支书。于是在一次大会上,知青们都被大队支书“刮”了一下,支书还特别指名批评了我,说我藏有“流氓”(《牛虻》)书,是个坏痞子,勒令我交出并当众销毁。我生性耿直,不顾其他知青的劝阻,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说我是有一本“牛虻”书,但绝不是什么“流氓”书。此“牛虻”是一个意大利的爱国志士,他忠于祖国解放事业,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与你所说的那种“流氓地痞”截然不同。但该支书大概从来没有看过什么“牛虻”,只是听别人汇报就以谐音来断定是“流氓”书了。此时听我这么一辩解有些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仍干咳两声,厉言正色地吼道:“说你藏有‘流氓’书有冤枉你吗?我说的就是这本‘牛虻’。这种书是大毒草,戕害广大读者特别是广大青少年,比流氓还流氓!怎么你还为它辩护?”同组的知青见状,赶紧为我打圆场,并让我立马回去交出此书。

一本优秀的名著就这样被当众付之一炬。

篇3

离开始讲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会议室里早已挤满了来听课的学生和老师,他们中有大学生,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于我这个读着舒婷的诗歌走过来的人,无疑更是一种期盼。大学8寸代,也正因为有她的诗歌,才使得生活变得充实、美好、有意义。

身着粉色簿衫的舒婷老师在潞潞老师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竟引起明星般的轰动效应。这位习惯在公众场合保持沉默姿态的诗人,用柔和低缓的声音开始了她的讲述。“我来自厦门一个小岛,叫作鼓浪屿,现在那里的天气还很热,而且每天都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今天上午刚去太原晋祠游玩了一番,感受到了北方的另一种风光。”她的话音柔和悦耳,恰如其名――“舒婷”。在她的讲诨结束之后,我代表新作文同她进行了短暂的对话。

新作文:能谈谈您成长的经历吗?

舒婷:我出生在厦门的一个小岛,叫作鼓浪屿。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总问外婆,为什么我会生长在鼓浪屿这么一个地方?外婆回答得很明确简练:上帝的旨意。最近出版的新作《真水无香》,书中所有的文字就是围绕着故乡小岛鼓浪屿而作,鼓浪屿已经把我牢牢系在她的衣角上。她甩我不掉,我离她不行。不可否认,我的家族,我的认知,我的生存方式,我的写作源泉,我的最微小的奉献和不可企及的遗憾,都和这个小小岛屿息息相关。

我来自美丽的小岛鼓浪屿,但却经历了一段艰辛的青春时光。我在填履历表时,只能填到初中,上初二时“”就开始了。到山区插队时,诗歌成为了我最宝贵的精神支柱。之后我开始写诗。当“”刚刚结束,社会处于一个转型时期,文坛还存在“假大空”的风气,诗歌还停留在歌颂式、口号式的审美水准上,有很多人写文章甚至画漫画批评、抵触“朦胧诗”,1980年,在福建省的一次诗歌讨论会上,我当场就痛哭着跑了出去,我没法和他们说诗。我只想关在家里写自己的东西,任何重量级的桂冠对我来说都太沉重了。

新作文:一个作家的写作和他(她)的成长或者成长环境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舒婷:每一个作家的成长和成长环境和他(她)的写作有着很大的关系,成长对写作起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新作文:今天回过头来,您又如何看待曾经的那一段历史呢?有什么感想呢?

舒婷:那段时间只会成为一段历史,我想,那个时代永远不会回来了。

新作文:您现在对于自己的诗歌是一种什么感受呢?比如说《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舒婷:现在让我阅读这些诗歌,我当然不会喜欢了。我并不觉得它们有多好,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排斥它们,也不愿意在公众场合朗诵它们,可它们后来还是进入了大学课本、高中课本,也许有一天它们会进入小学课本。我遇到的深刻的评论家太晚了,当时能读到的书也太有限,写诗是靠自己的直觉,在有限的营养上种出来的植物肯定不是最漂亮的。

新作文:您说自己并不喜欢自己的《致橡树》,但大多数读者是从这首诗开始喜欢上您的,您如何看待这中间的差异?

舒婷:这个问题我早就预料到了。我想这是因为年轻时比较理想主义,写的东西也比较幼稚。对我而言,写出一首诗就像嫁出一个女儿,谁喜欢?作为母亲没有办法,但如果有人说女儿漂亮,做母亲的还是很高兴的。

尹川:您觉得写诗歌和写散文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呢?

舒婷:诗歌是青春期的流感,来势迅不可防,热度一下蹿得很高,然后很可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散文是一种太真实的文体。写诗是一种高炉炼钢,要将自己的情感化为血水表现出来,语言要追求字词通俗唯美。每次写诗就像被“凌迟”一样,要是诗歌中实在找不下合适的词,我宁愿空着。我在写诗歌时语言要求很高,以至一年也不过10首,写《会唱歌的鸢尾花》那个月瘦了5公斤。但写散文语言上就放松多了,就像平和的散步,让人从容地表达生活的感受,让人写起来很舒服。我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想什么就写什么,随心所欲。新作《真水无香》就这样写了5年。至今出了10本散文书,但大家都说我是诗人,没人认为我是散文家。

新作文:对于诗歌来说,它在您的心目中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舒婷:年轻时,诗是我的全部,但时间改变了我,诗没那么重要了,但文学依然是我的最爱。

新作文:您认为诗歌的现状如何?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

舒婷:现在诗歌已经回到了它们自己最初应该具有的那种状态。假使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在我们这一代人中间,利用诗歌成名的机会去上大学,找一份文化馆的工作,去谈恋爱成功或者获得其它什么好处,这是可能的。那么现在写诗,回到一个非常本真的状态,纯粹是个人的体验,不能把诗歌作为一块敲门砖,得到诗歌以外任何一种东西了。那么现在的诗人写诗,是诗人为了他自己的需要,也许这样的诗歌才是最真正的诗歌。其实在全世界,没有哪一个国家哪一个诗人是可以靠写诗谋生的。用写诗来获得他的啤酒,他的面包,或其他什么,因此说,诗歌已成为更为民间的东西了。

新作文:您不再写诗,是因为现在的诗坛不景气的缘故吗?对于“梨花体”诗,您是如何看待的?

舒婷:对于“梨花体”,我所认识的赵丽华是个很真诚的人,而且我认为一种文本的尝试并不能代表一个诗人全部的创作,也不能就此断言诗歌的沦落。我并不认为现在诗坛不景气,也许看到的这种不景气,只是我们的读看看到好的诗歌发表的太少而不满意。诗歌永远是年轻人的事业,只要有年轻人在,诗歌就永远有它的作者和读者。当然它不可能和上世纪80年代来比,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读诗写诗了,那个时代永远不会回来了。但永远不要担心,有很多年轻人的诗让我感到望尘莫及。如果你们写得不比我好,那我们还有什么意义?超越是诗歌传承的重要原因。

新作文:您认为校园诗歌将走向何方?

舒婷:校园诗歌它也不是独立存在的,它和整个的诗坛将融为一起。至于它走向何方,也许校园诗人更具有说服力。

新作文:您经常被邀请在外国作一些讲座,在外国的学习和生活对您的文学创作有影响吗?

舒婷:我写作的风格是不会改变的。站在异国他乡,使我更加客观地看待自己和自己的民族。并开始关心更多的问题,比如环保之类,这使我写作有了更为广泛的内容和领域。与此同时,西方对我而言也不再只是个橱窗、电影或者小说,也使我能够更客观地看待西方。

中国人在国外和外国人在中国,他们的感受是相通的。

新作文:您的诗被许多德国人翻译成德语,当中势必有

风格语言之类的问题,您对这是怎么看的?

舒婷:德国人非常地礼貌,我在听他们读诗的时候也认为很好。但是我不懂德语,不知道他们到底翻译得如何,看听众的反应应该还不错吧。

中国有一句话,叫“有总比没有好”,而德国也有一句话,说“做得不好还不如不做”。

新作文:请问对您影响较大的作家有哪些呢?

舒婷:青年时期,我比较喜欢普希金、何其芳,后来比较喜欢海明威。我还很喜欢写《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还有《追忆似水流年》的普鲁斯特。影响只能融化在血液里,而不能显示在作品里。

新作文:一直有观点说诗人只有保持孤独的个性才能写出好的作品,但是今天看到您,感到您非常的随和亲切,请问您认为作家的个性与其作品有无直接关系?

舒婷:正是因为我太正常,所以至今没有写出好的作品。我在鼓浪屿也不太合群,很自闭,但我想,如果今天在这里我还是这样的话:我们今晚还能做什么。

我觉得作家的个性和作品关系不能太紧密,曾经和北岛谈到过这个问题:作品所表现的常常是自己缺乏的。

新作文:上个世纪80年代,北岛和您的诗被称为“朦胧诗”,您是如何界定自己的诗和朦胧诗之间的概念的?

舒婷:“朦胧诗”就像一个绰号一样,上个世纪80年代,人们的审美习惯和标准尚未扭转,《致橡树》当时有很多人说看不懂,而现在,高中生就能看懂。那时我们的诗算是比较前卫的,而现在我的儿子都说我“老土老土”。

新作文:您喜欢外国文学吗?喜欢的外国诗人有哪些?

舒婷:我比较喜欢海涅和歌德。当代一些外国诗人翻译过来的作品能让我感动的不多。也许这是翻译的缘故。

新作文:您能谈谈有关顾城的一些情况吗?这也是好多人一直在关注的话题。

舒婷:我和顾城是在北京和北戴河两地举行的第一届“青春诗会”上相识的。当时,一个眼睛很大、个子不高的男孩走过来并伸出手来说:“舒婷,我是顾城。”这是初次相识,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交往。

对于顾城的死,他是那种连花都舍不得去踩的人,我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很多人都在谴责他,但我没有,虽然我憎恨暴力,但我觉得很伤心。如果他当时没自杀,他的余生也会如同在地狱。可他不在了,我无法问他。我没有像别的诗人一样出国定居,也许“对我个人来讲是一种拯救,我不能生活在一个没有自己家乡语言,甚至不能吃到中国饭的地方。”

新作文:能否对广大爱好诗歌的中学生提供一些写诗的经验呢?

舒婷:对于中学生来说,现阶段重要的就是积累,要学会阅读大量的书,涉及要广。当然从书本中积累知识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学会累积生活,积淀生活。生活始终是创作的源泉。只有这样方能厚积薄发。

新作文:谢谢舒婷老师。

链接

舒婷,原名龚佩瑜,当代女诗人,祖籍福建泉州,1952年生于福建石码镇,生长在厦门。初中未毕业即“插队落户”。1969年开始写作,其时诗已在知青中流传。回城后当过多种临时工:水泥工、挡车工、浆纱工、焊锡工。1979年开始在民间刊物《今天》发表诗作,同年在《诗刊》正式发表作品。1980年《福建文艺》编辑部对她的作品展开近一年讨论,讨论涉及到新诗的一系列根本性问题。1981年进入福建省文联专业创作,现为中国作协理事;作协福建分会副主席,两次获全国性诗歌奖。1982年出版诗集《双桅船》和《舒婷、顾城抒情诗选》,1986年出版《会唱歌的鸢尾花》。她的诗被译成多国文字,介绍到西德、法国、美国、荷兰、日本、意大利、印度等国家。1985年,应邀访问西德、法国。1986年,应邀去美国举行个人作品朗诵会。1987年,应邀出访意大利。

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致橡树》是朦胧诗潮的代表作之一。《致橡树》热情而坦诚地歌唱了诗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可以说是我国爱情诗中一组品格崭新的象征形象。

致橡树

舒 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目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