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娘范文

时间:2023-03-26 04:2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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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乡村的夜在人们香甜的鼾声中悄然流逝,夜色下的韩家屯也陷入了安静之中。淡淡地月光下,极目远望,空旷的夜空中,月儿弯弯,繁星闪闪,并错落有致地点缀在韩家屯的上空,使初春的夜少了羞涩,多了温情,平添了安逸。狭窄的十字街两旁,白杨树挺直了腰板守候着夜的孤独,低矮的草房里灯火早已散去,矮矮的屋檐下蜗居着燕子一家老小,偶尔传来它们窃窃私语的啾啾声,不时有几声家犬的呜咽声,捣扰着这个平静的夜。

自古就有“人吓人,吓死人”这话,其实一点没错。这情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能体现出来了。“砰.....砰......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在村西头王老邪家门外响起,把刚刚睡熟的肥婆突然惊醒。“谁?大半夜的找死啊!我男人可是在家呢!你......你别吓唬我......想占老娘便宜借你几个胆子。”肥婆战战兢兢地爬出了被窝,她被突然敲门声吓得没了主张。心想,谁啊,半夜这样敲门?是邪乎回来了吧!不对,他一般进院子都会敲窗户,给自己暗号啊!不是他,这么晚了,又是谁呢?肥婆想到这里,心里打鼓,连忙摸黑找着衣裤。由于紧张,她的手被吓得一直发抖,伸手摸到的不是裤子硬要套在身上,大象腿蹬着棉袄的袖子,怎么也伸不进去,急的她心乱如麻。情急之下,她慌忙将破棉絮的被子披在了身上,伸手在炕沿边拿起了那根半截烧火棍,仗着胆子对着门外吆喝着。她给自己仗着胆子,暗示外面的人王老邪在家,制造着假象。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敲门声依旧继续,更加急促。

哎呀,妈呀!是不是胡子啊。来抢钱咋地?邪乎还不在家,自己咋办呢!肥婆心里紧张的要命,哆哆嗦嗦好容易穿上了衣服,心吓得砰砰直跳。她拖着肥胖的身子蹭着屁股到了炕沿边,紧张之余身子失去了平衡,竟然一屁股墩坐到了地。“哽,哽,”墩的她像母狗一样哏喽一声,四仰八叉躺在了门口,烧火棍丢向了一旁。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还在持续,显然门外人很急。

肥婆突然惊恐起来,她伸出大梁坨一样粗细的胳膊,慌忙抓住炕沿边上的木头横栏,曲起了大象腿,撅起了黄面盆大小的两半屁股,费劲巴力地站了起来。她摸索着在地上划拉到了烧火棍,咬咬牙,仗着胆冲到了门口,打算和外面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心想,老娘今天豁出去了,胡子来了,就是抢钱老娘也不怕,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你咋地?“谁?再不说话,老娘就抄家伙了!”肥婆带着颤音冲着门外喊着。

“媳妇,快......快......是我,快开门。快.....“妈呀!媳妇,是我啊!你别......别介呀!我......是我啊!””门外传来王老邪尖声尖气的声音,言语里带着慌张。

“啊......是你.....,咋不早说呢?”肥婆一听门外的声音喜出望外,心底的恐惧感也瞬间全无。一听是邪乎的声音,她连忙打开了两扇木门。

“妈呀!媳......媳妇......可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呢!”肥婆刚刚打开门,咣当一声,门外的王老邪就窜了进来,踉踉跄跄地撞到了肥婆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肥婆一挺肚子,又迅速将他弹了回去。王老邪顿时被挤到了门框上,咣咣两声响过后,再看王老邪那个大号的烟袋锅上出了两个血色的青包,破了皮露出了血丝。“妈呀,疼死我了!啊......啊......”王老邪捂着脑袋嗷嗷叫唤起来。

肥婆看着王老邪焦急的表情,那烟袋锅上凸起的筋包,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心里带着心疼和不满。“啊哟!妈呀!咋整地?你说你忙啥呢!大半夜地你闹腾啥呢?吓死人了,出事,出啥事了?见鬼了咋地?”肥婆说着将手里的烧火棍扔到了地上,冲着捂着脑袋叫唤的王老邪发着牢骚,以发泄被惊吓后的不满。

“呦呵,媳妇,不是......鬼,真的见鬼了呢!我......吓死了。真的出事了,没闹着玩呢!”王老邪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肥婆,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

“啥事?谁出事了?见鬼,见你大头鬼吧!一天没事瞎折腾,老娘都要被你吓死了。”肥婆看着王老邪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刚刚由于着急,提起的裤子忘记了扎腰带,屁股坐到炕上的压力一下子将裤子撑得掉了下来。肥婆那雪白的屁股露出了一半,裹着的棉袄怀也咧开,里面鼓起肚皮和两个油瓶一样的跳着欢快的舞蹈,幌的人眼前一亮,也省了油灯钱。

“妈呀!媳妇真的出事了呢!没......没骗你玩。你听我说啊!可吓死我了呢!”王老邪挨着肥婆并肩坐到了炕沿上,心有余悸地和肥婆说着自己的恐惧,还举起牙签样的手拍着胸口,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吓死你得了,一天天不着家,荒山野岭乱跑,不见鬼才怪呢!”肥婆撅起猪肠嘴骂着。

“妈呀,真的。我看要出事了,韩家屯要出大事了呢!”王老邪还再说着。

“磨叽啥啊!赶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几点了?老娘还困着呢。刚他妈睡着,你就折腾,早晚你没有吓死,老娘先被你吓死了呢!”肥婆说着屁股转向了炕里,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她边拉起棉花套的被子遮盖雪白的身子,嘴里边骂骂咧咧地发出不满的声音。

王老邪是隔宿就怕馊的主,他那颗破烂的心哪里能藏得住事呢?看着肥婆的样子,他连忙变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脸地凑到了老婆跟前,伸出牙签似的左手摸着肥婆鼓鼓地肚皮,腾出右手咯吱着肥婆的痒痒肉,搞得肥婆扭动着身子,嘎嘎地不停笑着。“别生气喽,看看就稀罕你骂人的样子。早知道吓到你,借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啊!不过,我今天真的好怕啊!你猜我见到谁了?想想还后怕呢!”王老邪安抚着肥婆的情绪,心里憋不住话的他话又开始了神秘起来。

“到底看见谁了?放了半天屁,一句有味的话都没有!痛快说,憋死老娘啊!”肥婆扭着身子迎合着王老邪的,嘴里哼哼唧唧地抱怨着。

王老邪一看肥婆询问,顿时来了兴致。他动作麻利解开了系在身上断了几节的麻绳,迅速脱下了空心棉裤,不顾撞得冒血丝儿的烟袋锅的疼痛,赤条条地钻进了肥婆的被窝。王老邪撒娇似地拱进肥婆的怀里蹭着痒痒,嘴里还不停地着。“还是老婆和家里炕头舒服,这身膘咋这样稀罕死人呢!嘻嘻嘻......嘻嘻嘻......哎,你说我为啥吓这样呢?告诉你我今天看见了......不小心一下被发现了,他追了出来,可吓死我了!一路跑回来,这下韩家屯要出大事了呢!”王老邪从肥婆的怀里伸出了烟袋锅的脑袋,侧着耳朵在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门外没人之后,他才贴着肥婆的耳朵小声地说着,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惊魂未定。

“啥玩意?他......没死......别瞎扯了。你真的是撞见鬼了吧?有点正事吧,瞎胡扯啥啊?他活就活呗,跟咱有啥关系?赶紧睡吧!都他妈几点了 ”肥婆听着王老邪的话反应不大,她使劲瞪了一眼王老邪,表示对他的新闻并不感兴趣。

“你不知道,他回来了不要紧,他要去找大金牙报仇呢!闹得可凶了呢!”王老邪说着担心和恐惧。

肥婆哪里知道王老邪和大金牙之间的关系,也根本不知道王老邪和大美人之间的猫腻,更不知道王老邪嘴里那个死了又活了的人对大金牙有什么威胁。她只知道,自己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有吃有喝有钱花就够了,至于屯子里这些人的恩恩怨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你没事闲的?自己家心还操不过来,管人家什么闲事呢!他们愿意咋地就咋地呗!你呀,还是想想明天有没有饭吃得了。赶紧睡觉,我没有闲工夫和你白话。”肥婆被王老邪的话搅合地没有了兴致,刚刚那点渴望也打消了。她不满意地一挺肚皮,将贴在自己肚皮上的王老邪弹了出来,扭过熊腰撅着屁股背对着王老邪,独自睡觉去了。

破旧的草房里,王老邪被肥婆冷落到了一旁,显得凄凉。片刻,安静下来的室内就传出了肥婆呼噜噜地打鼾声,搅扰着夜的安宁。无处诉说的王老邪失望地躺在火炕上,无法入睡。他此刻的心里在过滤着所发生的一切。透过月光他望着透亮的房顶,心里开始了琢磨。此刻,他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呢?他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人呢?这个人又和大金牙有什么渊源和威胁呢?这一切还要从他离开大金牙家开始说起......

夜色微凉透露着和谐的韵味,要韩家屯这个小小的村落呈现出一派和谐的景象。然而,这一切对于处于亢奋中的王老邪来说,丝毫没有影响。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走了好运的王老邪也不例外。按大美人和他的计划他们已经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收获,这使他内心更加膨胀起来。他怀里揣着费劲周折在大金牙那里得到的红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不停地琢磨着今后的日子,并暗自窃喜收获的丰厚。此刻贫瘠的韩家屯在王老邪的眼里不再是以往的憎恶和嫌弃,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屯子来了。

踏着清浅的月光,王老邪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春柳家的门口,望着这个安静的小院,他开始想入非非。“最近老子时气点好,咋这样顺呢!妈呀!换做往常,想都不敢想呢。如今,老子兜里有这么多的票子,享受的日子马上到了。今天李家之行,要大金牙受尽煎熬,为了面子和利益破财免灾。自己的添油加醋对拆散了春柳和博文起了效果不说,还成功的俘虏了大美人,要他对自己动了心,与大美人配对野鸳鸯的梦指日可待。哎呦喂!我这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喽!祖坟冒了青烟,要不咋会事事顺心呢!春柳啊,春柳,小妮子,不怕你对我冷淡,早晚你是老子的人。哼,哼,李博文,等你这次回来,你就会知道,老子的厉害啦!跟老子抢女人,你小子还嫩点。嘻嘻嘻......嘻嘻嘻......”王老邪心里暗自嘀咕着,得意的笑容挂在眉梢。月光下,他转动着大号的烟袋锅,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挤咕着,发出贼亮贼亮的光芒。他甩着牙签一样的胳膊,迈开细麻杆的腿在十字街上穿行着,不停地搜索着一切他感兴趣的信息,来满足他膨胀的欲望。

正当王老邪如幽灵一样徘徊在韩家屯狭窄的十字街上,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风景的时候。突然,一阵女人哭泣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引起了他的关注。“呜呜......呜呜......”一束微弱的灯光从一处茅草里透出,屋内传来一个女人呜咽的声音。

王老邪禁不住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外面张望起来。心想,“这不是韩四寡妇的屋子吗?这么晚了,咋还没睡呢?是不是出啥事情了?四奶奶平时一个人住,怪不容易呢!有个病灾的真的要有人照顾呢!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屯子住着,乡里乡亲本该照应一下啊!想到这里的王老邪动了恻隐之心,刚要抬脚进院子,可又停住了脚步,自己这样冒失的进去,万一人家没啥事不是自讨没趣吗?可是,她又是咋了呢?自己不能没事半夜哭吧!

正当王老邪站在四奶奶家的门口,为进与不进泛起难来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儿马叫。那低沉的灰灰声传到他的耳朵,吸引了他的视线,使他更加产生了好奇,不由自主地推开四奶奶家虚掩的大门,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王老邪蹑手蹑脚走进院子,看着拴在木杆上的那匹黑马,心里刹那间产生了疑问。“呦呵!四奶奶家院子里,怎么多了一匹马呢?她家从来没有什么大牲畜啊!什么情况?哪里来的马呢?”王老邪扫了一眼四奶奶的草房,再看看眼前的这匹高头大马,让他惊讶不已,竟然联想到差点撞到自己那匹马,不正是往屯子方向来的吗?对,是这匹马,可这匹马的主人怎么会在四奶奶家中出现呢?这里面有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王老邪刚要抻起脖子冲着屋里喊四奶奶,来问明情况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呜咽和两个身影透过屋内的灯光在窗户纸上晃动着,使王老邪的心悬了起来。“她和谁说话呢?再说,平时她都是一个人啊!今天咋屋里多出一个人来呢?”想到这里。王老邪屏住呼吸,抬起竹竿腿幽灵般的蹑手蹑脚凑到了四奶奶的窗台下面。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贴在墙根下,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妈呀!孩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半道没人看见吧?你咋才回来呢!呜呜......呜呜......”屋内传来四奶奶哭泣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抱怨和担心,也有心疼和无奈。

“娘,娘,没事,我没事。您别担心,我是偷偷回来的,没人看见,你不要怕。”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

“你......你还......还知道回来呀!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这些年,你知道,娘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你好狠心.......呜呜.......呜呜......”四奶奶哭着说。

您......您过的好吗?身体咋样啊?您别......哭......别哭......呜呜.......呜呜......”接着传来一个男人哽咽的声音。“娘,我对不起您啊!您骂我吧!打我吧!只要能让您出出气,怎么都成。”男人边哭着边压低声音说着,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心疼。

“孩子,你咋这么多年不回家啊?你知道娘都过得啥日子吗?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可算回来了啊.......娘......想你啊,你过得咋样啊?.......快......和娘说说......”四奶奶焦急地摇撼着儿子的手臂,痛哭着。

“我挺好的。娘,就是惦记您,不知道您咋样了?我走这些年有没有人欺负您呢?跟我说,我帮您出气。”男人语气里带着关心和霸气。

此时此刻,蹲在窗户根下面的王老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猛地站起身来,隐到窗户一边,伸出牙签似的手指在嘴里沾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在窗户纸上抠了一个窟窿。然后,他探出烟袋锅的脑袋,抻长了脖子,单眼吊线凑到了窟窿眼处,屋内的一切一览无遗。

四奶奶破烂的屋里,乱糟糟一片。往地下看,几条破凳子,一口褪了颜色的破柜子,没了锁头,地上参差不齐地扔着吃过的饭盆和饭碗。丢在地上的饭碗里还残留着吃剩下的苞米面糊糊的痕迹,显然是四奶奶为了节约用水的杰作。在看炕上,一床黑的没有底色的破被在炕梢堆着,四奶奶围着火盆坐在炕头,眼泪在她的包子脸上肆意地奔涌着。泪水混着鼻涕毫无情面地流到了四奶奶的嘴里,那样的有滋有味。四奶奶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拉着炕沿边上匍匐在地一个男人的手,异常的伤心。站在窗外的王老邪定睛一看地上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差点喊出声来。

屋内和四奶奶对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四奶奶失踪多年做了胡子的儿子,韩老四---外号四虎子。“妈呀!他......他不是死了吗?咋......又回来了呢?这个什么情况?他回来了,韩家屯就不能太平喽!大金牙这不是要更倒霉了吗?韩家屯的天又要翻了吗?妈呀!王老邪突然感到了后脖颈冒着凉风,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感到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这个四虎子可是韩家屯一霸主,大金牙都不放在眼里。他生性脾气暴躁,胆子大,没有不敢做的事。之所以他多年未回,还是事出有因。他和大金牙家有着解不开的疙瘩,也要从大金牙他爹在世时说起了。

二十三年前,四虎子他爹也在大金牙家做工,四虎子也就五六岁的光景吧!四虎子的妹妹丫头只有两个月大,当时由于天旱欠收成,再加上缺粮,四虎子一家断顿了几天。没粮没米,四奶奶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守着,四虎子爹也强打着精神挺着上工。没有饭吃,孩子自然没有奶水,饿的嗷嗷直叫,要人看了心疼。为了能生存下去,四虎子的爹便借着给大金牙家扛包的机会,拿烟口袋装了一袋小米,偷偷带回家,接济着家里。一次两次没有被发现,可没有不透风的墙,结果一次不留神,烟口袋烫漏了一个小洞,被抓住了把柄。四虎子爹灌好小米将烟口袋拴在裤腰上,前脚走,后面小米就洒了一地。大金牙他爹发现后,一顿暴打,四虎子爹被人抬回家时已奄奄一息。四虎子爹看着家里孩子老婆饿的凄惨,自己又没了力气干活,自己又被打得几天起不来炕。连憋气又窝火,心口堵着一块石头一样沉,吐了几口鲜血,没几天就病死了。然而,命运多舛,四虎子的妹子丫头也大病了一场,在四虎子爹去世的几天后,也离开了人世。一系列的变故使四虎子和娘无法接受,生活也没了指望。然而,伴随着四虎子渐渐长大,在邻里乡亲的话里话外,他对大金牙家的仇恨也就生成了。可大金牙呢!精打细算的相当好,他根本就不情愿拿出自己的东西去供养不相干的人,何况四奶奶呢?也曾因为这个和他爹吵了几次,偷了李家东西反倒有理,凭啥救济啊!所以每次四奶奶去他家拿救济,都会被骂一顿,或者糟践一番。有一年四虎子去领粮食,都被大金牙数落一番,四虎子当时气不过,就和大金牙扭打在了一起,结果失手打了大金牙他爹,被打得头皮血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知道消息的四奶奶以为出了人命,吓得赶紧要他连夜逃走。四虎子跑到了深山里躲灾难,便做起了胡子。

说道这里不仅疑惑,既然大金牙和四虎子家有仇,那为啥四奶奶还那样巴结着大金牙呢?她不让儿子去给老头子报仇,咋还对大金牙讨好奉承呢?其实四奶奶有她的小九九。自从四虎子爹死后,在乡亲的求情下,大金牙的爹答应每年给四虎子家口粮,帮助她们度日。那个年月有口吃的,就是救命,何况四奶奶一个孤寡的女人呢?生性就认吃,嘴尖舌快的四奶奶眼看儿子走了,前几年还有人捎信说四虎子被人打死在外头,连尸首都没了影子。绝望的四奶奶看着自己老来无望,只好忍气求生为了活着,低眉顺眼地讨好大金牙,混一口饭吃。这就是她为什么看着李家出事,即帮忙闹腾又不亦乐乎的原因了。

坐在火炕上的四奶奶紧紧攥着儿子结识的大手,痛哭流涕。她看着儿子黑黝黝的脸庞,心疼地捧起来仔细端详着,眼里带着心疼。“儿子,你可回来了,这回可不要走了。娘都老了,没有几天活头了,也蹦跶不几天了。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下来多陪陪娘,成不?”

“娘,我......不走了。陪您,不要您受苦,看看您自己过的啥日子啊?儿子......儿子心里难受啊!”四虎子望着母亲的脸,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趴在娘的怀里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四虎子那抖动的肩膀,喉咙里的哽咽声,无不掩藏着对母亲的思念和心疼。

四奶奶老泪纵横,紧紧抱着儿子的头痛哭起来。她的内心在翻滚着五味杂陈的滋味,有欣喜、痛苦、煎熬、担心更有牵挂。她明白儿子在外的不容易,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她多想儿子绕膝窗前,给自己养老送终。然而,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不行,儿子有祸在身,虽然大金牙的爹没有被打死,受了点轻伤,可大金牙是记仇的主啊。想想这些年对自己是给足了面子,儿子回家是好事,也是坏事,万一大金牙找茬咋办呢?“哎呦喂!你可别闹腾了,小祖宗。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惊吓了呢!你还以为大金牙是早些年呢?他对咱家都够意思了。儿子,你走这些年是不知道啊,大金牙可邪乎了呢,谁都不开面。连大成死了,秀娥那么可怜,他才给两块钱打发了事,那还要说情呢!啧啧......真......”四奶奶忙安抚着儿子的情绪,用秀娥一家拿出来说事。

四虎子听着娘的话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脸上的青筋凸起,脸色也刷的一下子变了颜色。“娘,你说啥?大成,大成死了?咋回事?快说......”四虎子和大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听着娘无意中透露出的话,他的心顿时像开了锅一样,一大堆问号涌进了脑海之中。

“这......那个......没啥,没啥。你就少操点心吧,我们自己日子还要指望人家大金牙呢,你可别因为大成的事情去找大金牙啊,咱们消停过日子得了。儿子,听娘的话,中不?”四奶奶看着四虎子瞪圆了的双眼,心里直发毛,说话也结巴起来。她没想到,她无意中说出大成死去的事情,已经触动了四虎子的神经。她知道四虎子和大成的感情,其实她也是同情秀娥的遭遇。可是,眼前能有人给自己活路,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娘,您要急死我啊,大成哥咋死的?快说......”四虎子拉着四奶奶的手摇晃着,很焦急。

四奶奶知道四虎子的脾气,假如自己不和他说明白,他不会罢休。于是,四奶奶爬到了炕里,趴在窗台侧耳听听门外没有动静后,才转过头来,低声和四虎子说出了大成死去的经过。四奶奶边说眼睛边看着四虎子脸上的变化,怯生生地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四虎子不听则罢,听过娘的讲述,他的火腾地一声就窜到了脑门,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痛苦。此刻的四虎子眼里溢满了泪水,为大成的凄惨离去而伤心,为秀娥的悲惨经历而难过,为韩家的种种磨难而落泪,更为大金牙的为富不仁,爱财如命感到了气愤。“娘,你咋不早说啊!呜呜......呜呜......大成哥,多好的人啊,他咋死的那样惨呢?扔下一群孩子要秀娥嫂子咋活呀?大金牙这个混账王八蛋,眼里就知道钱,连人命都不顾,还是人吗?不行,娘,我今天一定要找大金牙算账,好好跟他算清这笔帐。大成哥不能白死,我爹也不能白死,我去和他拼命。”四虎子眼里冒着火苗,大成的死重新燃起了他复仇的火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白白死去,更不能看着大金牙横行乡里,糟践人命。虎子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和痛苦,转身推门就要奔向门外,找大金牙算账。

“我的娘啊,虎子,你要娘命啊......。赶紧消停地吧,别折腾了。大成死都死了,你还管他干啥?再说和大金牙你斗不过的。”四奶奶一看大事不妙,一把扯住虎子的衣襟不放手,她怕虎子这一去惹出麻烦,也怕虎子失手做出什么傻事,那样自己的老命就交代了呢!

“娘,您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他没人心,要他欺负人,我非整死他不可!”四虎子急眼了,哪里顾得老娘的劝阻,使劲挣脱着,打算开门去李家。

妈呀!大事不好。此时此刻,趴在窗户上看着热闹的王老邪大吃一惊,吓得直冒冷汗。他透过窗户纸看着四虎子喷着火的眼睛,愤怒的表情,心里直哆嗦。心想,我的娘啊,这个四虎子够虎啦。冲他这样的情绪,去了李家非剁了大金牙不可啊。哎呀,不好,看情况四奶奶是拉不住他了。万一他出来看见自己在这里偷看,岂不要了自己的小命啊!眼看四虎子就要挣脱四奶奶的手,开门出来了。此刻,王老邪心急起来。他连忙转身准备走为上策,慌不择路的他也光顾着逃命了,哪里还注意脚下的路呢!一个不留神,竟然将四奶奶放在窗户根下面的洋瓷的尿罐子踢翻。谁料想,讲究卫生的四奶奶没有整理内务的习惯,一罐子的连屎带尿撒了一地,洋瓷的罐子滚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刺耳清晰。

正当四虎子和四奶奶撕扯的时候,尿罐子刺耳的声响要娘俩霎那间停止了争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谁?谁在外面呢?娘,您别拉着我。我去看看,有人,外面有人偷听,谁这样胆子大?等我逮住要他命。”四虎子凭直觉感到了危机的存在。他预感到外面有人偷窥他们的谈话,一定要抓住这个偷听的人,以免扩散出去,对自己不利。

四奶奶张大了嘴巴,吓得目瞪口呆。我的娘啊,这下坏菜了喽!儿子偷偷回来难道被人发现了?院子里肯定有人偷听,纸包不住火,看来要露馅了。“虎子,快.....快别要人跑了,要不就坏菜了。我的娘啊,这是......闹死心了呢!

王老邪顾不得满身的腥臭,趟着洒了一地的粪便,来不及思索其他,撒丫子跑向了门外。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命,不要被抓到现行,否则四虎子非将自己劈了当柴火烧火不可。心里着急腿打飚,身后传来四虎子跑出院外追赶的脚步和低沉的骂声。“站住,别跑,老子整死你个兔崽子,看你是谁?还惹到老子头上了,不想活了吗?”王老邪一边飞奔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眼下逃命要紧,四虎子追不到自己,也就不知道自己偷听了,胡子杀人可不眨眼呢!

“虎子,快点,别追了。人都跑了,赶紧进屋,你还嫌别人不知道你回来咋地?我的娘啊!”四奶奶站在门口吓得直哆嗦,她压低声音喊着虎子,担心左邻右舍知道儿子回家。

“娘,您赶紧回屋吧,没事了,鬼影子都跑没了。这个兔崽子要我逮住我整死他。不追了,愿意咋地就咋地吧!”四虎子跑到院子外面,望着消失在黑夜跑远的人影,气的他狠狠跺着脚,怏怏地返了回来。他看着老娘靠在门框上筛糠的样子,连忙跑上前搀扶着进屋。他知道娘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回家,更害怕自己惹祸,眼下能多陪娘一会儿是一会儿,不能给娘添堵了。

“嗯哪。虎子,你别老是这个脾气,这样娘会吓死的。这些年你知道娘咋过的吗?回来了,就别惹祸了。中不?”四奶奶央求着儿子,眼里带着泪花。

“知道了,娘,您别担心了。您也知道,大成哥和我从小长大,他出事我心里不好过呢?那秀娥嫂子现在咋样了呢?孩子们都好吗?我要去看看去,要不心里不放心呢!”四虎子安慰着老娘,心里惦记着大成一家,打算去看看。

“虎子,都这么晚了别去了呗!唉,秀娥她们现在其实也够可怜的了,没有来钱路了,一家子眼看没有饭吃了。今天九儿又病了,她和春柳去镇里给孩子看病,不知道回来没有呢!”四奶奶叹了口气,阻止虎子去韩家。

“嗯哪,娘,那我们先睡吧!太晚了,您也累了,来上炕睡觉吧!”四虎子陪着四奶奶上炕捂被睡觉,可心里还是惦记着韩家。他看着老娘一脸的无奈,心软了下来,不想再惹她着急。心想,安慰她睡下再说。

放下四虎子和四奶奶睡下不说,再看受了惊吓的王老邪干些什么呢?王老邪听着肥婆的鼾声,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耳边依旧回响着四虎子的话,要他惊魂出窍。他在琢磨着,四虎子是个不好惹的主,他和大成的关系最好,大金牙和他原本就有仇,再加上大成的事情,四虎子早晚要报复不可。然而,四虎子这事自己该不该通知大金牙做好准备呢?要是不去,万一四虎子打死大金牙,那自己的财路不是断了吗?还到哪里发财啊。可要是告诉了大金牙,会得到啥好处呢?这段时间大金牙给自己的好处着实不少,自己一定要帮他才行。从四奶奶的话里话外听出,她不能轻易要四虎子报仇,她还要从大金牙那里得到好处呢!王老邪心中暗叫,好险,好险,幸亏四虎子没有抓住自己,性命无忧,今天晚上就不必担心了。现在她们母子相聚一定要叙叙旧,自己这小身板一天也折腾够呛了,还是歇歇脑子,养好精神,明天再想辙吧!想到这里,王老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去会周公了,至于四虎子的追他的事情和大金牙如何奖赏他也只能在梦里邂逅了。

深夜无语,万籁寂静,温和的月光挥洒在韩家屯的每一寸土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韩家的小屋里,春珍带着弟弟妹妹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擦去的泪痕,是梦里与父亲的短暂的相聚,勾起了她无限的思念。那痛入骨髓的分离,现实生活的窘迫,要这个原本就贫穷的家,变得更加冷清。

“春珍,春珍,睡了吗?开门,别怕,是我。”正当孩子们进入梦乡的时候,门外传来轻轻地叩门声,还有低低的呼唤声,惊扰了睡梦中的春珍。

睡得迷迷糊糊的春珍揉了揉眼睛,她依稀听到敲门声,猛地坐了起来。“春贵,春朴,起来,快起来。听听,好像是娘和大姐回来了吧!”春珍说着,跳下了地,眼里带着惊喜,跑去看门。

“二姐,娘,娘真的回来了吗?九儿回来了,快春朴,九儿回来了。”春贵揉着眼睛,推着睡梦中的春朴。

“啊......啊......你是......不是娘,你......你是......”打开门正准备迎接母亲的春珍惊呼起来,她看着门口的来人,吓得结巴起来。

“春珍,我还活着,还活着。我刚回来,惦记你们,来看看你们。”四虎子站在门口,看着春珍眼里带着牵挂和忧伤。

春珍马上醒过神来,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眼前的来人,惊喜地喊了起来。“虎子叔,你咋......你还活......快进屋,进屋来......”春珍拉起四虎子的手,要他进屋。

“虎子叔,你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春贵光着屁股爬出了被窝,兴奋地跳下了地,抱着四虎子的大腿喊了起来。

“嗯哪,虎子叔还活着,活着。你们......你们还好吗?我听我娘说了,你爹他......他不在了......”四虎子环顾着屋里的一切,心头涌出一股酸楚。他看着这个昔日里温暖的小屋,因为大成的离去,变得如此的残破和凄凉;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内心的难过无以言表。四虎子极力克制内心的悲痛,哽咽着问着春珍,眼里也闪着泪花。

此刻的春珍听到四虎子提到了父亲,又勾起了她的心痛。看着眼前的四虎子,她如同见到了父亲的样子。望着虎子叔棱角分明的脸庞,结识的臂膀,温暖的眼神,都要她激动不已。“虎子叔......你咋才回来啊,爹......我爹.......他......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呜......呜呜呜.....”春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一下子扑倒在四虎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悲凉和凄楚,带着对逝去亲人痛入骨髓的思念......

四虎子伸出手臂紧紧抱着春珍抽动的肩膀,泪水涌出了眼眶,情感的闸门瞬间打开。眼前的韩家对于四虎子是那样的熟悉,却有那样的陌生。这个破旧的屋里,早已物是人非。昔日里兄弟间的欢声笑语,孩子们的奔跑追逐的身影,大成哥憨厚的笑容,秀娥嫂子勤快的脚步,都是那样的遥远,在脑海里彷如昨日再现。四虎子这个在旁人眼里闻风丧胆,天不怕,地不怕的胡子,这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竟无法克制内心的悲痛,喉咙里哽咽声声。“春珍,别哭,别哭。叔知道,你们想爹,也知道你爹会想你们。别哭,为了弟弟妹妹能好好活着,你要擦干眼泪,挺起腰杆,不要让你爹失望。好孩子,记住,有虎子叔在,不要怕,有我一口吃的,就有饿不着你们。别哭......听话好孩子,你这样叔心里也不是滋味。”四虎子拍着春珍的后背安慰着。

“呜呜呜......呜呜呜......嗯。虎子叔,我想爹,爹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没留。爹不在的时候,我们受了那么的苦;我们被人家欺负,被人家骂,被人指指点点,被人不当人看。娘带着我们太苦了,太苦了......”春珍在诉说着内心的委屈,她趴在四虎子的肩膀上,喋喋不休地讲诉着父亲去世后的一次次变故,韩家一次次面临的危机。她用奔淌的泪水来告诉虎子叔,这个世界人心的冷漠,她用揪心的话语告诉虎子叔,这个家所经历的一切一切......

“春珍,叔懂,叔都知道。你娘的苦,你们的难,叔都知道。从今以后,叔护着你们,看谁还欺负咱?别哭,孩子。”四虎子握紧拳头,压根咬得嘎嘎嘎直响,他暗暗发誓要替大成哥保护这个家,保护这群没爹的孩子,要她们有个依靠。此时此刻,原本还为走和不走发愁的四虎子,瞬间下了决定。留下来,帮她们找回做人的尊严。

“虎子叔,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春珍、春贵、春朴眼里露出了惊喜,滚烫的泪水也打湿了衣襟,也触动了四虎子那颗本就酸楚的心。

“哇哇哇......哇哇哇......妈妈......妈妈......”哭泣的众人完全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也忽视了勤勤的存在。熟睡的勤勤被哥哥姐姐们的哭喊声吓醒了,她惊恐地哭闹着,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

看着妹妹竭斯底里的哭喊,春珍连忙转身抱起了妹妹,不停地安慰着。“哦......哦......不哭,勤勤。你看,谁来了?这个就是虎子叔,他看我们来了。不哭,不哭,勤勤乖,姐姐最喜欢勤勤了。哦......哦.......”春珍耐心地哄着妹妹。

沉浸在悲痛中的孩子们在勤勤的哭泣声中安静了下来。看着妹妹惊恐的呼喊,知道勤勤被吓到了。于是,纷纷擦干了泪水后,将四虎子拉到炕沿边坐下,团团围住亲热异常。

四虎子坐在炕沿上,看着一群懂事的孩子,心里越发的疼痛。他伸出手来接春珍怀里正在哭泣的勤勤,心疼地搂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孩子,太可怜了!真乖,要叔看看。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唉......”四虎子叹着气。

说来也怪,在四虎子温暖的怀抱里,勤勤突然停止了最初的哭闹,变得安静起来。她扬起了稚嫩的小脸,望着四虎子满是胡茬的脸,竟然露出了笑容。看着四虎子流着泪水的脸,勤勤伸出瘦弱的小手认真地帮四虎子的擦着眼泪,那表情很乖巧。此时此刻,也许在勤勤的眼里,四虎子更像她去世的父亲吧!那粗壮的手臂,温暖的怀抱,还有满脸的胡茬,都要她感到了熟悉和亲近。四虎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温暖的怀抱对于孩子来说可能也充满了父亲的味道吧!

被勤勤闹腾的满脸大汗的春珍看着眼前的情形,也破泣为笑,对勤勤的表现感到了可笑和安慰。“虎子叔,你看,勤勤和你很亲呢!她喜欢你啦,呵呵......呵呵.....”

“是呀,妹妹一般人抱都会哭。今天叔抱她 ,还笑了,真好玩。嘻嘻嘻......嘻嘻嘻......。”春贵和春朴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看来叔还不吓人。勤勤不怕叔,叔就好好亲亲你。”四虎子说着故意拿着胡茬贴在勤勤的小脸亲热地蹭着,那种父亲的慈爱流露无疑。

篇2

后来,妈妈发现女儿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再后来,小凤的班主任打电话对妈妈说:“小凤在学校里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和同学们玩,您一定要带孩子去看一看……”

心急如焚的妈妈带着小凤跑了好多家医院都无济于事,一位好心的医生知道了小凤家里的事情后,建议她:“暂时给孩子换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吧!”

好在暑假很快就到了,妈妈请了几天假,带着小凤坐火车回到了乡下的外婆家。妈妈陪小凤在外婆家住了几天,便匆忙赶回城里上班去了。

每当小凤和外婆从村里走过,那些大婶大娘们便拉着外婆的胳膊,狠狠地指责小凤爸爸的“坏行为”,害这么好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小哑巴”!

夏天的乡村是静谧的,每到傍晚,小凤就坐在外婆家的门前,望着村外的那条大路,她期盼着能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从那五彩的霞光中走来,可是妈妈为了她们娘俩的生活,正在城里辛苦地上班呢……一只大鸟在头顶的树枝上“咕咕”叫着,小凤抬起头看着它,看着看着,眼泪便悄悄地淌了下来。

七月的乡村,家家户户门前都开满了一片片红艳艳的指甲花。

红艳艳的指甲花,让乡下女孩子的梦也变得鲜艳起来了,她们央求妈妈帮自己染上漂亮的红指甲,整个夏天,女孩子们挥着手在村子里跑来跑去,阳光照耀下,那红红的指甲快乐地舞蹈着,乡村的夏天一下子变得亮丽起来了。

小凤第一次染指甲花的时候,傍晚的风正徐徐地吹过院子。外婆一边摘下红红的指甲花,一边哼着自己编的歌谣:

摘呀摘呀,摘花花,

洗掉泥儿,加盐巴,

捣哇捣哇,捣碎它,

指甲红艳艳,像晚霞――

细心的外婆用清水把指甲花上面的浮尘冲洗掉,然后等风吹干花上的水后,就把它们倒进深深的石臼里,加点盐巴一起捣碎,捣成泥的指甲花盛在小碟子里,多像傍晚天边那抹红红的晚霞啊!

外婆用小勺一点一点地把它们盖在小凤的指甲上,再用院子里的豆角叶牢牢地包好手指尖。小凤看看自己白白的双手,它们现在变得好丑好丑,她又抬起头,眼神怀疑地望着外婆。外婆摸摸小凤的头,微笑着说:“明天早上,我们小凤的手指就会变得好看得很呢!”

夜深了,外婆打着轻轻的呼噜睡着了,小凤侧躺在竹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把双手放在枕头边一动也不敢动,手指头被缠的地方有些疼,小凤望着窗外明亮的星星,它们在天上眨呀眨呀,多像妈妈的眼睛呀!小凤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她赶紧闭上眼睛,一行清澈的泪水滴落在枕头上。

第二天,小凤从睡梦中醒来,外婆正微笑着帮她解手指头上的豆角叶,一根、两根……小凤惊喜地看见,自己的十个手指甲全部变成了红色。外婆包得可真好!小凤的指肚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红,那温暖的红颜色商量好了似的都聚集在了小小的指甲盖上,小凤开心地笑啦!

吃早饭的时候,小凤的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自己的手指头,她手中的筷子一次次举起又放下,外婆笑着摸摸小凤的头:“傻丫头,染了指甲花呀,每根手指上都会住进一个花仙子,美丽的花仙子会保佑我家小凤越长越漂亮哦!”

吃过早饭,小凤甩着辫子跑出门,小心地爬上门前那棵弯脖子的皂角树,斜靠在粗粗的树杈上,微风吹过来,好凉爽呀!小凤把白的双手举得高高的,阳光透过指缝落在小凤明亮的眼睛里,小凤突然觉得身体里装进了一个太阳,她感到小小的温暖正从心底慢慢地涌上来,小凤的脸上漾起了好看的微笑。

“快来看呀!”邻居家的虎子趴在墙头喊,“哑巴小凤爱臭美!哑巴小凤爱臭美!”

听到虎子的声音,一旁玩耍的小伙伴都跑了过来,小凤赶紧坐起来,紧张地把双手藏在了背后。

“小哑巴,让大家看看吧!”虎子跳下墙头,走过来拉住小凤的胳膊让大家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呜呼哀哉!”

调皮的虎子摇头晃脑地说着,其他男孩子便“嗷嗷”地跟着起哄。女孩子的视线却偷偷地瞄向小凤的手指头,小凤的指尖好像涂上了一层指甲油,红艳艳的,真漂亮!

受到虎子的奚落,小凤涨红着脸,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臭虎子,你讨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那个叫小珍的女孩子拨开人群走到皂角树下,一把推开虎子,把小凤拉到自己身后:“染红指甲怎么了?你敢脱掉你的布鞋,让大家看看你的脚指甲吗?”

听了小珍的话,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虎子的黑布鞋上。

前几天,虎子极不情愿地被妈妈摁着用指甲花染了脚指头。虎子以为只要他不脱掉鞋子,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谁想到,他爬墙头时,布鞋不小心掉了,被眼尖的小珍瞧见了。

调皮的虎子吐吐舌头:“我闪!”然后缩着脖子,猴一样地蹿上皂角树,“咚”地一跳便逃回了他家院子。

大家被虎子逗得哈哈大笑。

小珍托》锊恋粞劾幔然后拉着小凤的双手仔细地看着:“真好看!小凤,你外婆可真厉害,我敢说,我们大家的指甲都没有你染得好看呢!”

“嗯,就是!”其他女孩子也拉起了小凤的手,羡慕地说。

“小凤,你别理虎子,他就是爱捣蛋。”

小凤看看小珍,再看看其他女孩子,开心地笑了,碎米般的牙齿在阳光下像珍珠一样闪闪发亮。

从那以后,小珍不管去哪里玩,都会喊上小凤。

小河边,她教小凤用狗尾巴草编小兔。小珍编的兔子真好看,绿茸茸的,风一吹,“兔子”便在小凤手里晃来晃去,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真的兔子一样。

山坡上,她教小凤编花环,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在小珍的手里转眼就会变成一个小小的花环。小珍把花环戴在小凤的头上,小凤开心地笑着,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漂亮呢。

树林里,小珍教小凤荡秋千,小珍荡得非常高,站在秋千上,风儿鼓起了小凤的衣服,钻进了小凤的心里,小凤觉得自己的心就要飞起来了,飞上那蓝蓝的天空,像云朵一样自由地飘走……

那个夏天,小珍带着小凤,玩了许多小凤没有玩过的,小凤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小凤的眼睛微笑着望着小珍,聪明的小珍好像能看懂小凤的心思,两个女孩的心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小凤,我多想听听你说话的声音呀!”躺在软软的山坡上,望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云彩,小珍趴在小凤的耳朵边轻声地说,“我想,你唱歌的声音一定非常好听吧?小凤,以后,我会听到吧?”

小凤看着小珍明亮的眼睛,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暑假结束了,小凤被妈妈接回了城里。

篇3

那一年,淮南的春来得特别早,桃花灼灼地开着,一树一树,立在路边,碰一碰,飞满天。我被娘牵着一路疾走,碰落的桃花瓣儿,在衣襟上轻轻地蹭一下,打着旋落下去,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香,弥漫一路。

是一个四海为家的小戏班。娘急急地说:谭老板把他留在班里,唱个青衣吧!

对面的女子就是班主,眼波流转,水袖翩翩,刚从台上迈着碎花步子下来,还没来得及卸妆。她用两根水葱手指将我的下巴一抬,斜了眼过来将我仔仔细细地瞧。

她长得真好看,我只看她一眼,莫名就红了脸。她微微一笑,转了头对娘说:这身材稍粗大了些,唱个武生倒不错。她的声音好像飞瀑落石,清亮脆响。

娘忽然之间泪流满面,说:我半两银子也不要,只求谭老板好生教导,让他学个青衣。

我不明白娘说的话,可是我能体会娘的焦虑。我怯生生地从娘的身后探出半个头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叫:谭老板……她扶我起身,半嗔半怨地望住我,美眸如泉,盈盈流淌,道:还叫我谭老板?不想跟我学青衣了?要叫师傅,记住了吗?

师傅。我低着头,声音小得自己也听不见。

再回头,已不见了娘。桃林深处,一抹深紫,成了心中关于娘的最后记忆。我死死地绞着衣角,咬了唇,不肯落一颗泪。她看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大眼睛,宽脑门,厚嘴唇,虎虎生威,实在不是唱青衣的料。

出城时,才发现整座城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官兵重重包围。城门上设了重重的关卡,搜查判党。

我坐在马车里,探出头去,忽然看见,高高的城门上,挂着的两具尸体,正是我至亲至爱的爹和娘。爹穿着在战场上杀敌的那副盔甲,满面血渍,怒目圆睁。娘的身上,那袭深紫的衣,不再明亮艳丽,浸透了发黑的血迹。

那些雕栏玉砌的庭院突然成了隔世的梦。一家人,昨日在桌上喝茶,庭前赏花,今日,已是阴阳陌路,天人永隔。

我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嘶吼,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她也跟着跳下,一把将我死死地拖住。

快上车去!她抓了我的手,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他们设卡搜查,要抓的,就是你,你该知道,你娘让你跟着我学青衣的良苦用心。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腔的努火在胸口窜动,将整颗心焚得尖锐地痛。前方有两名佩刀士兵,正朝我们走近。我说:要躲,也来不及了。

她回过头,飞快地将我抱上马车,然后朝两个那渐渐走近的男人嫣然一笑。我看见冷淡平静波澜不惊的眼,她说:乖,听话!

我进了马车,就被几位师姐紧紧地揪住,手脚麻利地帮我梳头,装扮,扮作女孩子的模样。马车外,是她银铃一般的声音。

“官爷辛苦,这几辆银子送给官爷买酒喝。马车上,是新买的几个跟我学戏的女孩子,小门小户的孩子,年纪小,怕生,还请官爷不要吓着她们……“

“官爷要喝酒,我随时奉陪就是了……”

有士兵掀了掀车帘,探进头来,看了一眼,悄然离开。她的声音渐渐远去,伴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和士兵们不堪入耳的轻薄调笑。我将一只拳头,捏出了水来。月亮爬到很高,她才回来,我在马车里假装睡着,清楚地看见她的裙子被撕破了好几处。她对着月光叹气,泪一颗一颗地涌出来,比山泉还要清澈。

十岁的我,十八的她,眼中的月,是同样凄楚悲凉。

我幸运地躲过许多铺天盖地的搜查,跟着她四海为家。

她对我要求极严,严厉到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我做错,她就罚我跪在厅里,拿一枚小小的铜戒尺,朝着手心,狠狠地打。我倔,挨打也不吭一声,只是咬着牙,静静地看着她。有一次,打得狠了,掌心血肉模糊。她再也下不了手,丢了尺子,背过身去,嘤嘤地哭了。

她自小跟着戏班里的爹爹走南闯北,扮相漂亮,嗓音清灵,是这戏班子的台柱子。自爹爹暴病身亡后,戏班里一大摊子的事,都落在了她的肩头。花儿一样娇柔婉转的年纪,带着七、八口人走南闯北讨生活,还要为着我,同那些阴魂不散的官兵周旋。

我从身后环住她瘦瘦的腰。她说,你要好好练,我答应过你娘。我的泪就落下来,一滴一滴打湿了她的衣裳。

拼了命练功,吊嗓子,学青衣。每日对着镜将发收了,箍上抹额,弹面、扑粉,拿朱椽大笔,将眉勾得飞入鬓边,玲珑小指,翘成兰花。眼波若泓,明晃晃照见人影。鬓旁插上银光玉碎的步摇簪子,一扬水袖,风情万种。

日日跟在她的身后,呛呛呛呛地踩着细细的鼓点,娉娉婷婷地迈着碎花步。

一圈复一圈,一年又一年。

渐渐地,我倒比戏班里其她的女孩子出落得更妩媚动人,装扮起来,眉目若烟,寇丹如霞。

那个虎头虎脑的猛小子,就这样在如潮的岁月中渐渐地淹灭。再也没有人记得我是当年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宋家逃脱的宋虎。她帮我改了艺名,叫做韵婵。婉约到极致,让人一看,先就痴了。

那么多戏,我最喜欢的就是《白蛇》,因里面的唱词:“喜相庆,病相扶,寂寞相陪……”。我记得,第一次上台演白素贞,许是太过紧张,竟把这句本应对着许仙深情唱出的词,对着在一旁演小青的她,清清楚楚地唱了出来。观众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失误,竟也大声地喝彩叫好。我一回头,恰好见到她眼中的泪盈盈地落下来。

戏班的水牌上,我和她的名字渐渐互换。《西厢》、《白蛇》……我由丫环演到小姐,名字,也由毛笔醮了金色的水粉,写在水牌中央的最醒目的位置。而她的名,谭小月三个字,像缩了水的干果,挂在角落里,毫不显眼。

我已经许久不喊她师傅了。我先喊她:姐。后来唤她:小月。

而她,却一直叫我虎子。她知,我惟有将女人扮得出神入化,才可保住这条小命。她也怕我入戏太深,失了本性。她喊我虎子,想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

十七岁,我站在她的身边,比她高出一个头,

戏班慢慢初具规模,也有了许多稳定的戏迷。我们在京城里租了小院落,开了戏园子,安定下来。

只是,她对我的态度一日一日地冷了下去。她不再帮我梳头,给我念戏文,不再往我碗里夹菜,不再给我做好看又精巧的鞋。下雨的日子,她也不再与我撑在同一把油纸伞下。

她说:如今你也大了,咱们好歹也要避避嫌。她说这话时微微地笑着,明媚如花。她的话,我句句都听,心却像被生生地劈去了一大半,终日里忽忽地刮着冷冷的风。

彼时,我的名头已经远远地盖过了她,成了戏班的新台柱,整个戏班的大小事务也渐渐移到我的手中。众人都赞我后生可畏,我只是轻轻地笑。我终于做到!这么多年,我亲眼见她为了生活是怎样地强颜欢笑、辛苦奔波。我惟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撑起这片天,为着戏班子,更是为着她。

她开始整日一声不吭地枯坐在戏台的一角,看着我在戏台上巧笑嫣然,风情万种。她从前的戏迷都改捧了我的场。在那些喝彩和夸赞声中,我偶尔回头,总能从她的眼中看见一抹深深的苍凉。

她常常自己取笑自己:老了,老了,该嫁人了。

然后,说嫁,就真的嫁了。

嫁的京城里声名显赫的六王爷。送来的聘礼,堆成了小山。

我借着酒劲儿,将那些缚着红绸的礼盒砸了个遍,她冷着脸站在屋子一角,平静地说:砸吧,任你砸,王爷家里这些东西有的是!

我的心就在那一瞬,碎了一地。我愣在那里,像一棵枯死的树,听见她一字一字地说,26岁的唱戏女子,青春只剩一点微薄的颜色,失去了戏台上万众瞩目的娇宠,除了凄凉和寂寞之外,又剩了什么呢?六王爷对我好,我嫁过去虽是侍妾,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是少不了的。你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如水的眼中,有无尽的温柔轻轻地凝聚,漾开,终于溢出,晶莹的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她的话,让我突然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就这样轻易地夺了那些原本属于她的地位风光,让她陷入这幽冷的寂寞绝望中去呢?

成亲的那日,她拿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对我说:这是你娘当日留给你的,钥匙我收了,日后我自会给你。我还想问,她却已蒙了盖头,上了花轿。

心纵是碎成了粉,人生也还是要继续。

我站在高高的戏台上,又一次唱《白蛇》,身旁的小青已换作别人。而她,身着锦衣华服,端庄大方的坐在台下做看客。她的身旁是她的新婚夫君,权倾朝野的六王爷。

六王爷果然对她宠爱万分。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到府里来唱堂会,为她庆祝生日。她的脸上舒展醉人的笑容。她比从前更美丽了,美得像正在盛放的一树繁花。

我在台上迈着碎步转圈,水袖挥开,轻轻地唱:“喜相庆,病相扶,寂寞相陪……”忆当初,心痛若火焚,忍不住往台下的她看过去,她端了茶盏,低了头去喝,视而不见,一双眼冷如秋霜。

我在台上,她在台下。从此再不是一个世界。我在心中声声地叹:罢了,罢了,多情自古空余恨。她既生活安好,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唱得皆是自己的心,只是从此之后,戏里戏外,剩我独自一人,那些心思,谁能明了。

我很快地娶了剃头匠赵老四的闺女兰儿做妻子。这个女子,不算漂亮,可是微笑的时候,右颊上那个小小的梨涡,同她一模一样。我们离开京城,去了苏州,弃戏从商。

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小小的绸缎庄。兰儿温柔贤惠,店中生意日趋兴旺。每当夜深人静,我拿着算盘清算着一天的盈余,看着在身旁熟睡的娇妻幼儿,心底里那些幸福的感觉温暖而真实的。

她给我那个小匣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却没有办法去打开。

三年后,坊间盛传,京城里位高权重的六王爷,突然之间,暴病身亡,同时亡故的还有过门刚刚三年的年轻小妾。

我怀疑消息的真假,却收到她临终前托昔日师姐转交给我的钥匙。

被打开的小匣里静静地躺着一块锦帕和一封书信。

手帕是母亲的笔迹,上面写着:血海深仇,六王狗贼。

书信是她留的,日期在三年前。

她说:如果没有这一场血海深仇,该有多好。

她说:我答应过你娘,在你18岁时将这个匣子给你。可是,当你18岁,我私自打开了这个匣子后,我多么后悔答应了她。那个仇家实在强大,我不忍心让你陷入这场无边无际的恩怨之中,度日如年。

她说:我不会功夫,只会演戏。我用尽各种办法试着接近六王爷,伺机下毒,可是这狗贼太过于精明谨慎,老奸巨滑,他的每一次进食,都要由下人用专门的银器先试一遍,然后,再由自己最宠信的侍妾,试吃,确保无毒,才亲自品尝。

她说:我想了很多个晚上,终于想到了……

她说:我要嫁进王府,成为他最宠信的侍妾,然后将慢性毒药掺在唇上的胭脂里,这样,在试毒的时候,便可不知不觉地下到汤里。这种毒,名字叫做胭脂烫。从下毒到毒发,需要整整三年的时间。

她说:虎子,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一生之中,唱得最好的就是这出戏。

篇4

1、生活就像便便,我们如屎壳郎一样陶醉其中。

2、每次问别人吃了吗?其实自己快饿死了。

3、知道大人物是什么吗?就是一直不断努力的小人物

4、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5、人生就像一次旅行,指不定会在哪翻车。

6、我不是骨头,不能让每条狗都追着跑。

7、要不是老师说不能乱扔垃圾,不然我早把你扔出去。

8、自从人晒黑了,脸色好看了,牙齿变白了,喝酒都不脸红了。

9、我不恨你,因为我不想记住你。

10、上流社会的人,总喜欢做点下流的事。

11、姐不是电视机,不要老是盯着姐看。

12、有的人,做面膜的时候,比真人好看多了。

13、我是光棍我可耻,我给国家浪费纸。

14、最有魅力的人是康师傅,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泡他。

15、如果你爱上了别人请别告诉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

16、脸皮厚的人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待你不薄阿。

17、老师说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老鼠药。

18、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吧,让那些约会的都淋成落汤鸡。

19、我身材其实挺好,肥而不腻。

20、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

21、狼心狗肺总好过撕心裂肺。

22、哄领导开心就做做假,哄群众开心就做做秀;哄自己开心就做做梦。

23、小学生是一队一队,中学生是一堆一堆,大学生是一对一对。

24、不经历星期一上午的崩溃,就不知道星期五下午的可贵。

25、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拨下你的号码么,你却关机。

26、坏人做一件好事叫回头是岸,好人做一件坏事叫临天亮尿床。

27、即使你已名花有主、我也要移花接木。

28、我不是草船,你的贱别往我这发。

29、结婚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30、我也想做一个优雅的淑女是生活把老娘逼成了泼妇。

31、看看你的排名,就知道你班有多少人。()

32、牛肉面里没牛肉不要抱怨,老婆饼里面不也没有老婆嘛。

33、姐不是收破烂的,做不到让你随喊随到。

34、给你最大的报复,就是活的比你幸福。

35、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扎雪花啤酒。

36、你的矮是终身的,我的胖却是暂时的。

37、挂个蚊帐在里面裸睡,蚊子,把它急死。

38、心里只有你一个频道最可恨的是还没有广告。

39、外面的世界太多细菌,我怕一出去就会被传染。

40、携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拍晕了,继续拖走。

41、如果我中了五百万,我觉得还是捐进自己的账户吧。

42、人生就像迷宫,我们用上半生找寻入口,用下半生找寻出口。

篇5

爹去世得早,是娘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俩养大,为了让我上学,娘起早贪黑贩青菜赚钱,看到她如此辛苦,我不忍心,就决定出去打工,可娘说什么都不同意,没办法,我只好偷偷跑出来了,并给娘留下一封信,说不挣大钱,决不回家。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挣钱不容易,由于没技术,没文化,只能找些工资低的苦力活做,每月除去房租、吃穿,所剩无几。就因为这,三年过去了,我没敢和家里联系,我怕看到娘失望的目光。

本打算今年春节还在外面过,可不知怎的,姐竟知道了我的地址,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娘有了急病,要我赶紧回去。我的心一紧,眼前一下子浮现出娘那花白的头发,蒙目龙的泪眼,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打点好行装,准备连夜赶回去。

还没出门,我就犹豫了,自己两手空空,拿什么给娘治病?姐写信来,一定是想要钱,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想到这,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怎么办?

走投无路的我真的有点发疯,我决定铤而走险:偷点钱带回去。尽管从小娘就教导他说,饿死不做贼,可如今为了娘,我豁出去了。偷谁呢?思来想去,我的目光就盯住了在院里晒太阳的老两口。

他们是我的房东,一双儿女都在国外,早几年,儿女们怕他们孤独,就要他们出国居住,他们说什么都不肯,没办法,儿女只得每月给他们寄钱表表孝心。一年前,老太太得病双目失明,老爷子对她呵护倍至,经常陪老伴聊天,听鸟叫的声音,闻院里的香味。有时老爷子要出去买菜,就让我陪老太太说话,渐渐地,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当得知我几年没有回家时,老两口都劝我回去,并说做父母的,并不希望儿女们能给多少钱,而是希望儿女平安,能时不时见上一面,说这话时,他们的脸色都很阴沉,我知道他们又想起了远方的儿女。现在要是去偷他们,我还真有点不忍心,不过想想病重的娘急需用钱,我又下了狠心,决定去把他们的那个宝贝皮箱偷过来。

说起那个皮箱,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那一次我去找他们借剪刀,刚进屋,就看见两人慌里慌张地在锁皮箱,看到这,我笑了,问是什么宝贝啊,老太太镇静下来,马上就笑开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哟!”至此,我就经常看到老两口守着皮箱笑,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们说什么都不告诉我。看着他们一脸的幸福样,我就猜测一定是他们的儿女寄来的钱或其他值钱的东西。

主意打定,我就开始做准备,恰好傍晚,老爷子出去了,我趁老太太在院里闲坐的机会,偷偷溜进卧室,拿起皮箱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得手后,我非常兴奋,哪里还敢耽搁,就拿着行李,提着皮箱,来到火车站,买票坐车赶了回来。

一路上,我担惊受怕,吓得连皮箱都没打开,直到下了火车,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快到家门口的当儿,我找个僻静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打开了皮箱,让我惊奇的是,哪里有什么宝贝,里面竟然是一堆旧鞋子,大人的,小孩的,男式的,女式的。看到这,我暗暗叫苦。没办法,我只得扔了皮箱,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刚进门,姐就看见了我,还没说话,她的眼泪就淌了下来,她说,我一走几年没了影儿,娘就整天念叨着我的名字,还天天看着我的照片默默地流泪,时间长了,娘的眼睛就哭瞎了。前些时间,娘几经周折打听到我的地址,就赶紧要姐写信让我赶回来。

听到这,我的心碎了,几步跨进屋里,只见娘正躺在床上,听到响声,娘赶紧坐了起来,焦急地问:“是虎子吗?”说着她的手就在空中到处乱抓,我一把抱住她,刚喊了一声“娘!”就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娘就伸手摸了摸了我的脸,连说“瘦了,瘦了!”接着便问我这几年的情况,我只好骗她说挺好的,然后便给她讲外面有趣的见闻,直到看娘笑了,我的心才好受些。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娘的床头前竟然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鞋子,再仔细一看,那竟是我从小到大穿过的。我的心一凛,赶紧问她咋回事。

娘笑了,随手拿起了一只鞋子说:“孩子!儿走千里母担忧,以前眼睛能看见的时候,我就看你的照片,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后来眼睛看不见了,我就让你姐把你的鞋子收起来,我一个个地摸,摸到小的,我就能想起你小时候的模样,这样一双接一双,你也就在我心里一点点长大!”

什么?我被震憾了,霎时,我仿佛明白了房东老两口整天对着那个装满旧鞋的皮箱笑的原因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发了疯似地冲出了门外。谢天谢地,皮箱与鞋子都在那儿,我赶紧整理好,然后把它们提回了家,等过罢春节,就把箱子还给他们,并当面向他们道歉。

一连几天,我都陪着娘,尽量哄她开心,渐渐地娘的精神好了起来。看着娘那灿烂的笑脸,我的心越来越沉重,眼前老是闪动着房东老两口的身影,我不知道此时他们有什么反应,但我却知道,丢了鞋子后,他们一定很痛苦,因为那是他们对儿女的全部思念。

篇6

营销人员就应最讲认真

大手笔的策划,曾给生产电脑学习机的广东小霸王公司带来了昔日的辉煌。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小霸王学习机早已升级为学生电脑,小霸王销售方式也由转为直销,又由直销转为。但是,—年过去了,抢购小霸王的场面还是没有再出现。

难道小霸王真的成了夕阳工业,风光难再吗?难道小霸王缺乏的仅是“大手笔”的市场策划吗?

有幸走出小霸王市场部的神坛,来到其销售的最后一环——小霸五漯河专卖店(以下简称“小店”),为区区20平方米的小店做“需求制造和销售促进”工作,具体任务是帮店主做些零零碎碎的”细”活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借助于暑假到来的太好时机,小店SB2000型学生电脑的销售,一下子窜至河南片区的销售榜首,从店主整日的笑脸不难看出,这一系列“细”活儿,正在并将继续产生巨大的促销作用。 处处留心皆广告

笔者刚接手小店的经营,适逢小霸王学习机由分公司直销转为制,襁褓中的小店一“过继”就遇上广告宣传的断奶,98春节将临,寒假旺季到来,知道小店的位置的人还很少,若在当地报纸上做形象广告、厂家不出血,小店肯定无钱去做,只好在分类广告栏动动脑筋。

该广告在本地教育周刊登出两期后,一批乐于助人物中小学生,纷纷打听小店的位置、找小虎子的电话接连不断,为了答谢这些热心的小朋友,小虎子又在分类广告栏刊登了这样一封《感谢信》,

报社总编曾夸奖这组分类广告套餐是“把萝卜雕成了花儿”。。

同期的《广播电视报》则连续播出《小霸王拜年歌》

小店对面是一堵30米长的旧围墙,粉刷一下肯定是块做广告的好料子。若请广告公司做,广告费少说也得万儿八千,若自己往上写广告,市政方面罚你千儿八百没商量,何况1998年是漯河的硬化绿化美化年。能不能做成公益广告帮政府尽点儿力?油漆、涂料、排笔准备了一大堆,内容却定不下来。就在这时,市委要求机关工作人员三年普及计算机知识,真是天助我也。第三天,在粉刷一新的墙壁上用红漆写下“市委要求机关工作人员”十个小字,过两天看市政方面保持沉默,就“得寸进尺”写下了三年普及计算机知识”九个一平方米的大字,又过了两天斗胆落款为“小霸王专卖店协办”。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周,大家相安无事,突发奇想,一口气跑到市容大队申请在全市的建筑工地围墙上,义务书写宣传绿化、美化城市的公益广告,落款为“小霸王漯河专卖店”。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笔者手提漆桶沿街书写公益广告的日子。“创卫生城市,建美好家园”“让房屋披上绿装、让阳台吐出芬芳”“家园变花园,人民更康健”等公益广告,堂而皇之地闯入人们的眼帘。小店的美名也随之印在人们的脑海。为增加公益广告的吸引力,再将花草山水,兰梅竹菊点缀于字里行间。工作之余,人们驻足墙前,品书论画,陶冶情操,从而成为街区一景。《内陆特区报》为此还做了图片新闻报道。

5月,《泰坦尼克号》在郑州上映,走出火爆的影院,第一个念头就是赞助该片在当地播出。但好事多磨,该片在郑州持续轰动,5月底才轮上漯河上映,而且电影公司期望以此获得十万八万的赞助。出乎电影公司意料的是,企业老总对赞助电影没有兴趣。

到了电影票、电影海报交付印刷前两小时,赞助费还杳无踪影。时间就是金钱,笔者立即出面独家赞助《泰片》。“慷慨”出资一千余元:双方迅速成交。

5月21日,小店门口锦旗招展,代销电影票、赠送《电影介绍》的活动,惊动了盼望已久的年青人,围观的场面几乎阻断了人行道,电影院门口悬挂着“买学生电脑一台奖《泰坦》影票两张”的巨幅横额与影票背面同样内容的广告语相映成趣。电影开始前,听着人们议论小霸王的话题,得意之情,难以言表。3万张影票广告,2万张海报广告,对于10万人口的小城是何等广告适应!美中不足的是当地不能制作片头广告,否则,当年成龙以拳头打天下,其儿子要用小霸王来打天下的精彩一幕又要重演。

《泰》片尚未演完,我又把目光转向”六.一”儿童节。公园是孩子过节再好不过的地方,孩子是小霸王的上帝,其父母不过是上帝的财政大臣。当初,想在公园门口拉条横幅广告,可上千元的制作费、占场费有点令人心痛,有没有更有效,更省钱的办法呢?我在公园转悠来转悠去,儿童乐园除了碰碰车、小汽车、各种转车,占地面积最大,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列小火车。小火车站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如能在小火车上做车身广告一定非同凡响,康佳命名京九列车.小霸王命名儿童列车,绝!

等我们向“列车长”——经营小火车的老板娘说明来意时,她以为这是天上掉馅饼。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今天竟有人免费将她的旧火车油漆一新,因此再三追问要钱不要。

“六一”那天,崭新的小火车伴着老板娘的笑脸驶出“车站”。车灯位置是小霸王的“拳头商标”,车头两侧是醒目的“小霸王”三字。车箱是“SB2000学生电脑,奔向2000年”。火车站前人流如潮,为乘坐“小霸王”号首次列车,孩子急得摩拳擦掌,家长忙着揿动快门,相册里的小霸王将永远陪伴孩子成长。 全方位的培训

早期的小霸王学习机、游戏机,功能单一、操作方便,消费者无需培训就能无师自通。近两年,小霸王公司推出的学生电脑完善了编辑排版功能,增加了软件操作系统和仿WIN95操作系统,其功能更加接近真正的PC机,客观上要求经营者“升级换代”——由电脑盲成为电脑通。随着买方市场的形成,消费者由盲目转向理智,由幼稚转向成熟。小霸王有货不愁销,外行叫卖应者云集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买学生电脑,孩子学不会咋办,专卖店能否培训孩子学电脑?诸如此类的问题困惑着家长也抑制着产品的销售。难怪一些经销商甚至一些经济界人士以此得出结论:学生电脑走向穷途未路。成为夕阳工业。深入思考不难发现,学生电脑只是到了新一轮引导、教育、耕耘、收获期。传统的卖大白菜式的销售方式,成为学生电脑销售最大的障碍。学生电脑淘汰学习机,专家销售淘汰外行销售成了历史的必然。小店全方位的学生电脑培训呼之欲出。

为此小店高薪聘请北京《海淀报》的文字录人员来店“坐诊”,又出资送本店营业员接受正规的电脑培训,为以后全方位的培训打下良好的人才基础。

一是手把手的现场培训

店员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学生一边听课,一边练习;家长一边观看,一边琢磨。一次、两次,一周、两周,一月、两月,我们不厌其烦,为买一台学生电脑常常是孩子看了家长看,亲戚朋友拿意见,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把它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决不购买,因此店里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你的喉咙今天没哑,说明你的工作没做到家。

二是培训学校的售前培训

随着现场培训的深入开展,一爿小店,三、五台样机已无法接纳更多的消费者。今年4月,小店又租房开办了当地首家消费者学校——小霸王电脑培训中心,免费培训家长、孩子学电脑。变售后维修服务为售前知识服务,以吸引更多的消费者。

三是售后的免费培训

凡在小店购机的消费者,均可享受小店提供的免费培训。时间不限,随到随学,直到学会为止。

四是1998年暑假

中小学生暑假将临,正当父母为孩子设计暑假生活的时候,10多万张《98暑假中生电脑培训报名表》轮番发送到他们的手中。36所小学,15所中学校门口是身着广告衫的大中专生在现场解答家长关心的有关培训的各项事宜。郊区、县城的大街小巷是一张张红红绿绿的培训海报;几十位中小学校校长,被一个个大中专生电脑培训的热情所感染,慈善友好而又无奈地同意心爱的弟子去接受电脑的洗礼;三四十元让孩子学电脑成了街头巷尾人们议沦的热门话题;几百名希望孩子成为电脑高手的家长护送跃跃欲试的孩子涌向10多个电脑培训教室,接受22天的电脑培训。一时间小店拥挤不堪。报名者、咨询者、购机者熙熙攘攘……这就是小店与漯河大学联姻,举办的98暑假漯河大学大中专生社会实践活动——小霸王学生电脑培训。 自虐式的服务

在产品同质化的时代,除价格因素外,服务更是竞争的利器。顾客衡量产品好坏的标准已由原来的“合格不合格”转变为“满意不满意”。产品的服务从设计、开发、研制到生产、检验、包装、销售,无所不在。无论哪一环出现问题,产品的合格率对顾客来说都等于“0”。同行业服务的竞争不仅是厂家决策层与决策层、管理层与管理层、员工与员工之间的服务竞争,也表现在同行业分公司与分公司、总与总、经销商与经销商之间服务意识、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的竞争。可以说服务竞争已到了兵对兵、将对将的关键时刻,而经销商与顾客面对面的接触式服务更是企业服务竞争致胜的法宝。这就是小店推出“自虐式服务”的理论基础。

厂家规定:产品出现质量问题,三个月内包换,一年包修;顾客一年、两年、三年前买的小霸王,小店仍然保修。本店售出的小霸王,我们保修;其它店柜售出的小霸王,出现故障,我们也保修。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理所当然地由我们保修;就是顾客使用不当致使产品损坏,我们认为责任在于我们没有给顾客说明白,我们仍有义务给其维修。顾客永远是对的,解决顾客的困难是小店的天职。同样是上门安装,我们的上门安装包含上门现场培训;同样是免费安装,小店的免费安装,几乎无地域限制,无城乡之别。小店花上万元买来小学至高中各年级的功课学习软件,供学生免费更换,学生持学习过的功课软件,可以随时前来更换新的软件。

自春节以来,小店又推出不满意就退货服务,在产品打开塑料封套前,店员会说:你想想还有哪些顾虑,若有疑虑,考虑好再来,证实顾客无忧虑后再开封。并承诺,若你的家人还有一人对产品不满意,一周内可给你退货。

最不可思议的是“帮助顾客下台阶”服务。有些顾客特别是收入低的工薪阶层和乡下来的农民,让店员讲解、操作演示了大半天,想买手头没钱或有钱下不了购买的决心,想走又找不出适当的借口脱身,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每每这时,店员会说:价值这么高的产品,不一定非要今天买,你到其他地方再转转,比较比较,边说边把顾客送出门。在生意清淡的今天,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出人意料的是今天你给顾客搬梯子送走,明天他真的带上孩子来购买,顾客有时就是这么怪:你拉他去,你推他来。

篇7

在国内一直是名不见经传的移动WiMAX,与大热门的TD比起来给人的印象是“见了丈母娘叫大嫂――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但日前,从国际电信联盟(ITU)传来消息,ITU在日内瓦举行的无线通信(RadioAssembly)全体会议上,与会国家通过投票正式通过WiMAX以OFDMAWMANTDD的名义成为3G新的一员。

专家们普遍认为,移动WiMAX成为3G标准的野心在中国TD尚未初具规模的时候实现,对TD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两者同属于TDD技术,并且需要的频谱资源相当,很有可能会成为TD未来走向国际的阻碍。然而也有业内人士表示,由于TD和WiMAX的商用均尚未成熟,如今判定WiMAX与TD之间是否会发生冲突言之过早。

夙愿达成

移动WiMAX要成为3G标准之心由来已久。在今年6月的国际电信联盟(ITU)日本京都会议上,WiMAX技术就顺利地通过了工作组级别的讨论。而今年10月19日,WiMAX终于名正言顺成为第四个3G标准。

WiMAX之前一直被业界视作4G的排头兵,被称为“下一代网络”。堂堂的4G技术因何成为了3G的标准呢?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实WiMAX一直有些郁郁不得志,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类。据技术专家的介绍,WiMAX与3G标准比起来在技术上并无特别之处,但作为一种新标准,WiMAX的出现为新的产业力量进入市场提供了一个机会,也因此使得WiMAX的特殊意义有时候被夸大和误解。

在技术上没有差别的新兴力量WiMAX显然不足以打败经营已久的WCDMA和CDMA2000,也并未在TD标准面前凸现其优势,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加入3G阵营,分得一杯羹。

据专家介绍,3G在1998年国际电信联盟征求国际上的方案之后,十多种方案最后融合成了五种体制,融合之后产生了三种标准,一个是欧洲的CDMA,一个是美洲的CDMA2000,还有中国体制的TD,这三种都认为是主流。

而在十年之后,在美国的强力支持下,身份尴尬的WiMAX正式加入到3G家族,认祖归宗。业内人士认为,此次ITU-T批准WiMAX加入3G协议族可以促进未来WiMAX技术的发展,而以合法身份在3G市场上进行推广,也为WiMAX拓宽了市场范围。

内外自安

WiMAX冲入3G阵营的消息一经传出,业界很多人士都疾呼,这将会给尚在襁褓中的TD以巨大的冲击。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七研究所高级工程师、教授李进良博士认为,WiMAX成为3G标准对TD欲引领中国3G时代会造成影响。但影响究竟有多大,这要看发展,一个要看WiMAX本身的发展,一个要看TD本身的发展。

对此,中兴通讯手机体系副总经理罗忠生却不以为然。在接收记者采访时,罗忠生表示:“WiMAX和TD在有些业务和支持系统上的确存在重合的地方。然而目前,TD主要是在国内,而WiMAX主要在海外市场,并且无论是TD,还是WiMAX还多处于测验网,技术融合的发展尚未可知。现在讨论TD将来走向国际化是否会与WiMAX造成冲突有些言之过早。”

据了解,迄今为止,只有美国的Clearwire公司、Sprint公司的“4GWiMAX”项目,以及韩国的“WiBro”实现了WiMAX的商用化,其他国家和地区尤少涉及。

著名电信观察家项立刚曾表示:“WiMAX发展几年以来,一直没有在商业上有实质性的突破,以前的商用基本上是TD版本的产品,它只是点对点的传输,并不能实现移动通信。”

但在中国台湾,WiMAX呼声似乎不小,一口气发放了6张WiMAX牌照,但是目前商用进程也并未能令人满意。

摩托罗拉在WiMAX上也是踌躇满志,摩托罗拉总公司副总裁移动终端事业部中国区总经理任伟光对记者表示:“最近,摩托罗拉在中国台湾也获得了WiMAX订单,明年初摩托罗拉就会推出WiMAX终端。”

大陆的华为、中兴在WiMAX也投入不少,尤其是TD订单并不多的华为。华为方面对记者透露,华为与美国NextWave Broadband已经完成位于内华达州的WiMAX实验局的阶段性测试。

由上观之,正如中兴罗忠生所言,WiMAX在海外与TD在中国一样还处于测试阶段。罗忠生表示,中兴在海外的WiMAX也还处于测验网阶段。

井水早晚遇河水

目前,WiMAX非常活跃,它的产业链发展情况,各大运营商的态度,以及市场空间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关注与重视。

除了实力强大的英特尔一直在WiMAX领域进行大笔投资,致力于研究和开发外,飞利浦为WiMAX通信提供高性能的3.8GHz基站解决方案也备受关注,LG电子、北电、富士通、三星等国际知名通信公司也在从事WiMAX产品的开发。

虽然WiMAX与TD的情况现在还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阶段,但随着两者在网络、产业链上的成熟,“相遇”是早晚的事。罗忠生表示:TD未来毫无疑问要走向国际化。至于WiMAX与TD争频段的问题,罗忠生笑曰:“频段要归国家管理分配,并非企业所能左右。”

WiMAX与TD将来在国际市场上会有怎样的拼杀也许的确难以预料,但摆在国人眼前的竞争苗头却不可忽略。

篇8

担心女儿受委屈,中国岳母欲驻洋女婿家

2000年中秋节,史可回湖北枝江老家看望父母。见女儿满面春光,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母亲陈文英试探着问女儿:“可可,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妈?”史可一脸幸福地告诉母亲,半年前,她参加国际旅行社组织的地中海之旅,邂逅了瑞士男孩柯里泽。柯里泽西方男人特有的诙谐幽默、豪爽大气,仿佛给史可吹来一股清新的风。两人一见钟情……

史可的话搅动了陈文英的心事。一年前,女儿与著名音乐人黄小茂结束了长达7年的婚姻,她和女儿一样痛心郁闷。而今女儿好不容易抚平心伤,没想到却找了个外国男友,况且是在游轮上认识的,对方可靠吗?

陈文英忧心忡忡地对史可说:“我不同意你找个外国男友。”史可的父亲史若愚也在一旁表示反对:“见一次面怎么就和人家谈恋爱?你对对方的了解有多少?”

史可丝毫不肯让步:“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一棍子将柯里泽打死,见见面再下结论好吗?”10月,在史可的要求下,柯里泽从瑞士飞赴北京,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柯里泽身高1.80米,长得魁梧挺拔,面相有几分憨厚,一看就容易相处。陈文英夫妇对他的外表表示满意。柯里泽将带来的意大利红酒和瑞士巧克力交给陈文英,用蹩脚的中文大声说:“陈文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柯里泽怎么这么没教养?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名字?陈文英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将红酒和巧克力扔到沙发上。柯里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摊开双手吐了吐舌头:“陈文英,我做错了什么?”

陈文英气得说不出话来。史可也愣住了,她没想到柯里泽会直呼妈妈的名字,虽然她很生气,但还是替柯里泽圆场:“妈,他们外国人都这样,柯里泽在家里也直呼妈妈的名字弗芮妮。怪我事先没有跟他说好。”陈文英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对柯里泽老大意见。

两天后,史可和柯里泽要回北京。陈文英悄悄将女儿拉到一边:“可可,妈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与柯里泽的事,你受过挫折,再也经不起打击了。”史可能体会到母亲的苦心:“妈,感情的事我自己做主,您就别操心了。”忧伤的泪水涌满陈文英的眼眶……

这年12月,史可与柯里泽在北京昆仑饭店举行了一场隆重的中式婚礼。婚后,史可随柯里泽在瑞士定居,夫妇俩住在苏黎世郊区的一套别墅里。那里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史可很享受这种田园牧歌式的婚姻生活。

2001年11月5日,史可生下了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婴,夫妇俩给他取名史瑞克,乳名叫虎子。在瑞士生活了近一年后,异域生活的新鲜渐渐褪去,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尖锐地凸现出来。抚养孩子的艰辛,远离舞台的失落……种种烦恼在史可心里结成了一个疙瘩。

因为心情不好,史可格外思念亲人,强烈的思乡愁绪让她常常忍不住泪流满面。柯里泽深爱着史可,当史可要求回国定居时,柯里泽同意了。既然爱妻子,妻子到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不久,柯里泽就辞掉了瑞士的工作。

2002年5月,史可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到了北京。见女儿脸色暗黄,气色不好,陈文英心里很难受。她猜想,柯里泽一定欺负女儿了,她决定进驻女儿家庭,要是柯里泽再欺负史可,她们母女可以结成同盟对付他。想到这些,陈文英打出了外孙史瑞克这张牌:“可可,史瑞克还小,妈妈想过来帮你照看他。”史可同意了。

史可与柯里泽商量这件事。柯里泽耸耸肩,摇头晃脑:“NO!我可以照看史瑞克,还可以请钟点工做家务,不需要你妈妈代劳。”史可生气了:“在我们中国,母亲住到女儿家天经地义。柯里泽,你现在在中国,要随乡入俗。”柯里泽这才无奈地同意了。

中国岳母与洋女婿尖锐斗法,明星女儿痛苦不堪

7月中旬,陈文英从枝江来到了北京。史可和柯里泽从机场将老人接回家后,柯里泽突然一拍脑袋:“哎呀,还没有租房子,老太太住哪里?”史可和陈文英都蒙了,待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陈文英气得脸色煞白。

丈夫的“一根筋”让史可哭笑不得,尽管心里有气,但她还是帮丈夫说话:“妈,瑞士的生活模式都是老人和子女分开居住,柯里泽刚来中国不久,脑筋转不过弯来,你别与他计较。”史可要求柯里泽向妈妈道歉,柯里泽耸耸肩:“NO!我没有错,道什么歉?”史可板着脸:“如果你排斥我妈妈,你就回瑞士!”这一招将柯里泽镇住了,在史可的授意下,柯里泽很不情愿地向陈文英认错:“妈,对不起,欢迎你住家里来。”

女婿总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陈文英没有再在这件事上与柯里泽纠缠不清,但在她眼里这个女婿是个“二百五”,不知不觉与他有了隔阂。 而柯里泽也对这位中国岳母不满,认为她进驻他们的家庭,干扰了自己的私生活。

随着朝夕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陈文英和柯里泽对彼此的不满在心里越积越多。最先引发矛盾的是吃饭问题。陈文英和史可一日三餐吃米饭,而柯里泽吃不了两顿中餐,就嚷着要吃面包、牛排。不仅如此,他每次还要在面包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牛油,陈文英一闻到腥膻味就反胃。这让她与柯里泽隔了一层,连饭都吃不到一起,还算什么一家人呢?

随着史瑞克一天天长大,陈文英与柯里泽在教育孩子方面的分歧越发明显。2004年5月的一天,史瑞克感冒了,高烧达39度,小脸烧得通红。陈文英赶紧抱起孩子去医院打退烧针。柯里泽坚决不同意,说打针吃消炎药会破坏孩子的免疫力。他从岳母手里抢过孩子放到床上,用瑞士的古老方法给孩子退烧。他把凉毛巾在醋里浸几分钟,然后裹在孩子的腿上。

看着洋女婿像巫医一样折腾孩子,陈文英急得高血压犯了,一边哭一边骂洋女婿混蛋。柯里泽烦了,干脆将岳母从孩子的房间里推了出来。整整一个晚上,柯里泽待在史瑞克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而陈文英和史可在客厅里提心吊胆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柯里泽推开门,得意地高呼:“史瑞克高烧退了,怎么样,这方法管用吧!”陈文英冲进房间,用手一探外孙的额头,体温果然正常了,心头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史瑞克5岁半后,柯里泽就让儿子做家务,每天让他拖地板、擦皮鞋、浇花、喂金鱼……陈文英觉得女婿太狠心了,孩子这么小就让他干这干那,大人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她多次与柯里泽交涉:“史瑞克还不到6岁,这些事还是我来干吧!” 柯里泽寸步不让:“你不要干涉我,我这是在培养孩子的独立自理能力。”

柯里泽理论一套一套的,陈文英说不过他,但心里很不服气。2006年2月,史瑞克蹲在地上擦皮鞋,小手和脸上沾满了油污。陈文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替孩子擦了起来。这时,柯里泽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到这一幕,惊讶地对陈文英说:“你怎么能替他承担责任?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会让孩子养成凡事推脱、不负责任的习惯!”洋女婿给自己扣这样的“大帽子”,陈文英怒火万丈。

此后,陈文英和柯里泽一句话不投机就发生争吵,史可在家里他们还有所顾忌,只要史可一转身,两人就吵得不可开交。

明星女儿甘当剂,岳母女婿和谐一家亲

这年4月初,史可主演的电影《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在怀柔拍外景。突然,史可接到柯里泽的电话:“你妈又和我吵架了,我去咖啡馆里避一避。”史可的心缩成了一团。一分钟不到,母亲的电话又来了,哭哭啼啼地说:“可可,你家里我是待不下去了,妈妈现在就回老家。”

史可火速开车赶回家。在小区门口,她迎面碰上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母亲,史可一把拉住母亲哽咽着说:“妈,你跟我回家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说完,史可强行拉着母亲往回走。

一进家门,陈文英伤心大哭起来:“我没有要求柯里泽像别的女婿那样,将岳母当亲妈看待,可他最低限度也不能给我气受呀!”看着母亲头上花白的头发,想到母亲一路风雨地陪伴自己走到今天,史可觉得母亲太不容易了!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她将怒火烧到了柯里泽身上,当即打电话让他回到家。为了安抚母亲,史可违心地对柯里泽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分手吧!我不能容忍一个不爱我妈妈的男人!”

柯里泽委屈地分辩道:“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看着丈夫痛苦的眼神,史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4月9日晚上,史可与母亲进行了一番长谈,她客观地分析了母亲与柯里泽闹矛盾的原因,希望母亲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原谅柯里泽。其实这段时间里,陈文英也在进行深刻反思,她明白了矛盾的症结所在: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柯里泽,对他少了一份长辈对晚辈的宽容与理解。其实柯里泽很不容易,为了女儿放弃瑞士优越的工作,对一个男人来说做出的牺牲也是巨大的!陈文英认真地告诉女儿:“可可,妈想通了,以后会尽量改变自己。”

史可又与柯里泽沟通:“中国丈母娘都很爱女婿,只要你顺着她、尊重她,她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再说我妈妈是长辈,你不应该与她争吵!”这些天,柯里泽冷静了许多,他知道岳母和自己都深爱着史可,吵来吵去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史可和孩子。既然一切都是为了爱,还吵什么呢?

从那以后,陈文英和柯里泽都开始改变自己。史瑞克两岁后,柯里泽就去瑞士驻香港一家巧克力公司上班,每周星期一飞赴香港,星期四再飞回北京。和岳母关系缓和后,柯里泽经常给岳母带各种各样的巧克力,陈文英血糖高,一次不能吃太多,柯里泽就用丝线将一颗颗巧克力串起来,挂在陈文英的窗户上,陈文英一看到那些巧克力心里就暖意融融。

在史可的打造下,柯里泽一天天“中国化”。他也开始像中国的巧女婿一样,当着陈文英的面夸史可能干、聪明、美丽,懂得持家。他感谢岳母给他生了一个好妻子。陈文英听了这些受用的话,喜得合不拢嘴。

经历了这一次,陈文英心底对柯里泽残存的隔阂彻底消融,她开始像所有的中国岳母那样疼爱柯里泽。她知道外国人说话直接,有时柯里泽说话不讲分寸,她不再放在心里。她也不再与柯里泽争吵,即使柯里泽遇事有做得不恰当的地方,她也不像从前那样与他针锋相对,而是采用“软办法”说服他。

陈文英是个善解人意的老人,知道柯里泽一个人在中国生活,难免会有思乡的愁绪。因此,每逢瑞士的传统节日,如圣诞节、复活节、感恩节,陈文英都要做柯里泽爱吃的家乡奶油煮牛肉、烤火鸡,还要准备红葡萄酒。吃着家乡的美食,听着瑞士乡下民谣,柯里泽满足地对岳母说:“我太幸福了!妈妈,你做的菜我能吃出瑞士妈妈做的味道来。”喜得陈文英心花怒放……

母亲与丈夫和平共处,为史可营造了巩固的后方,她将全部精力放到了事业上。短短两年多时间,史可主演了《血色残阳》《常回家看看》《娜当娜的灵光》等多部影视剧和话剧,迎来了事业的第二个黄金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