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概念范文

时间:2023-12-29 17: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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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经济学概念

篇1

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以下简称《导言》)生产一节的开头,这样写道:“摆在面前的对象,首先是物质生产。”这里就涉及到两点,一个是摆在面前的“对象”,一个是作为首先要考察对象的“物质生产”。在马克思面前其实有很多对象,从哲学的角度讲,就是有很多种不同类型的生产可以作为“对象”进行考察,而马克思则是首选了“物质生产”作为对象进行考察。物质生产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是可以被人的经验观察到的。这就区别于以往哲学家所关注的“意识”生产或“精神”生产,难以被经验知觉。比如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的自我生产运动,虽然在他那里也提到了物质生产,但是仅仅是作为精神生产的物质表现形式而存在的;比如以达尔文进化论为代表的有关纯粹自然的生产,如今纯粹自然的生产我们已无法直接观察了,纯粹自然对人来说是一个永远无法还原或观察的未知领域。

那么马克思选择作为第一考察对象的“物质生产”含义是什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出发点呢?马克思紧接着就解释道:“在社会中进行生产的个人——因而,这些个人的一定社会性质的生产,当然是出发点。” 这句话也有两点需要注意。

首先要注意的就是关于出发点的问题。在《导言》第三节中马克思提到,“例如在经济学上从……人口开始,似乎是正确的。但是,更仔细地考察研究起来,这是错误的”,因为“抛开构成人口的阶级,人口就是一个抽象”,就算是“阶级”概念,“如果不知道这些阶级所依据的因素,如雇佣劳动、资本等等”,“阶级又是一句空话”。其实,从“人口”着手,这本身在形式上是没有错误的,但是我们要意识到此时的“人口”只是一个关于整体的混沌表象。那么如何处理这一“关于整体的混沌表象”呢?在第三节接下来的部分,马克思给出了他认为科学正确的应对方法:我们要通过借助“更切近的规定”来分析这一混沌整体,逐步达到“越来越简单的概念”。这个过程概括起来就是“从表象的具体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达到一些最简单的规定”,然后在经过一个简单概念的综合过程,这时的“人口”概念已不再是“关于整体的一个混沌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了”,从“表象整体”变成了“思想总体”,在我们的思维里进行了概念式的具体再现。经过以上的分析,由彼及此,同样的思路也可以用来理解“物质生产”是“当然的出发点”的含义了。既然是作为当然的出发点,“物质生产”如果仅仅是停留在整体表象的层面上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借助“个人”、“社会”这些更加“切近”的简单规定作为达到最简单概念的桥梁,从而为“物质生产”最终成为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做好准备。只有当“物质生产”不再是关于整体的混沌表象,而是整体在思维上的具体再现时,其才能够被当作是一个“当然的出发点”。

其次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作为“桥梁”的“切近”概念——“个人”。第一,“个人”是“在一定社会中的进行生产的个人”,物质生产是“人”的一系列现实可感的生产活动。人类是自然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人的物质生产就是宇宙物质生产某种形式的发展和继续,只有达到了一定的阶段,生产才能以人的物质生产这一高级形态展示出来。那么,当下的人的物质生产对于我们理解包括第一生产在内的以往的生产有什么样的意义呢?维科对此有一个观点,历史是由人创造的,那么人当然能够理解他所创造的历史。马克思十分赞同并且对此观点进行了发挥,人们可以在物质生产过程的不断循环创造中理解把握当下的高级阶段的生产形式,并且这种理解对于人们了解和把握以往的生产形式,甚至是终极的第一生产都有很大的帮助。所以马克思说:“低级动物身上所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第二,在马克思眼中,“个人”是一个具有历史张力的概念。这个概念从一定的时代中产生,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其所指代的意向对象也就有了相应时代的维度和界限,不可轻易跨越。所以,“个人”概念不能够像文化史家那样随意使用,对其理解要遵循其产生的时代的原则和各种细节上的契合。在马克思看来,以往文化史家对于“个人”的理解和运用类似于编造神话,他们的错误在于把“这种个人”当作了“历史的起点”,而不是“历史的结果”。在马克思看来,文化史家所理解的有关于“人性的观念”,“合乎自然的个人”并不是自然造成的,而是从历史中产生出来的。马克思认为,我们应该如此理解个人概念:“个人”,而且是“18世纪的个人”,“一方面是封建社会形式解体的产物,另一方面是16世纪以来新兴生产力的产物”,“我们越往前追溯历史,个人,从而也是进行生产的个人,就越表现为不独立,从属于一个较大的整体……只有到18世纪,在‘市民社会’中,社会联系的各种形式,对个人来说,才表现为只是达到他私人目的的手段,才表现为外在必然性”。只有明白了产生“孤立个人”的时代条件,我们才能在此基础上了解“物质生产”的时代规定性,理解到只有“这种”物质生产才是“我们研究的本题”,即“某个一定的历史时代”下的生产——现代资产阶级生产。

二、“生产一般”与各个现实的历史生产阶段的关系

马克思提到的,生产总是“一定社会发展阶段上”“社会的个人”的生产,也就是被特定时代规定的生产。但是生产是从人类出现之后就伴随着的存在,所以在马克思眼中,“生产的一切时代有某些共同的标志,共同规定”,被称之为“生产一般”。当然那种完满、能够将所有时代的生产的共同点都提取出来的纯粹“生产一般”概念并没有实际出现过。对马克思来说,“生产一般”只要是一个能够真正把“共同点提出来,定下来,免得我们重复”,它就是一个“合理抽象”。而且,这个“生产一般”概念有它的内在结构,它“经过比较而得出的共同点”,有些内容是属于一切时代的,而有些则是几个时代所共有的。虽然我们永远无法到达绝对纯粹的“生产一般”,这也是通过归纳法所得到的概念的先天缺陷,但这个缺陷并不妨碍“合理抽象”发挥作用,“没有他们,任何生产都无从设想”。在马克思眼中,像“生产一般”这类合理抽象概念构成了我们设想或表述研究对象的一个基础。

不过,在马克思看来,这个“合理抽象”对于人们认识和把握对象的价值也就止于此。在《神圣家族》一书中,马克思承认铜矿、铁矿等可以被归纳为一个“合理抽象”——矿石,但是我们不能把“矿石”当作所有具体矿石的“真理”和“原则”。一个渊博的矿物学家的水平肯定不是指他知道对于新发现的矿石都用“矿石”来表达,而是能够比较出具体的差别,哪怕是细小的不同,他们对各种矿物的“特殊性”都有一个充分而具体的认识。再举一个例子,在刚到异国他乡时,我们会感觉外国人的相貌和举止神态都差不多,肤色上要么全白,要么全黑,难以分辨麦克和吉姆。但是待的时间久了,我们就会越来越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异所在,脱离了之前关于他们相貌的混沌表象认识,走向每一个具体的人。人们之所以常说马克思的学说是历史的、现实的,就是因为马克思并没有把历史看作是某种“合理抽象”的展开——一种“非历史”的描述方式,而是表现为“合理抽象”不断地在历史的进程被否定,被充实进更加丰富的规定。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学者都认同马克思的这一观点,很多同时期或稍前的资产阶级学者就是在追求那个“合理抽象”,并力求这一“合理抽象”契合一切时代。此处那些学者所追求并最终提出的一些“合理抽象”,其实在马克思看来,已经不再那么合理了,他讽刺道,“那些证明现存社会关系永存与和谐的现代经济学家的全部智慧就在于忘记这种差别”,并且这些“现代经济学家”在一定程度上致力于把“资产阶级关系”这一“特殊”趁机当作“社会一般的颠扑不破的自然规律”悄悄塞进“合理抽象”中去,就好像这些资产阶级关系是“与历史无关的永恒自然规律之内的事情”。在马克思看来,大多数“现代经济学家”所做的工作就是“在生产中提出一些共同的规定来”,从而把一切历史差别“混合或融化在一般人类规律之中”。

那么接下来我们看一看,那些经济学家到底是如何看待生产,并得出了哪些关于生产的一般的、普遍性的规定。“一切经济学家在这个项目下提出了两个要点:财产,司法、警察等对财产的保护。”马克思对于第一点的反驳是很容易理解的,那些经济学家对财产存在形式的描述在他看来是“一步就跳到财产的一定形式,如私有财产”,但是从人类学所得出的证据表明,私有财产只是人类近来才发展出来的财产存在形式,而财产作为共同财产的形式存在却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而对于第二点规定,马克思则批评这些经济学家错误地把“有机联系着的东西看成是彼此偶然发生关系的、纯粹反思联系中的东西”。这些对生产来说似乎不可缺少的警察制度其实只是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作为历史的结果出现的,经济学者却将它们当作起点。他们忘记了生产在“强权”下进行生产的历史,也看不出他们所推崇的司法警察制度只是“强权”存在的另一种形式。

经过以上两点的批驳,最后对于“生产一般”和现实的、历史上的生产的关系问题,马克思给出了自己的批判性总结,首先他承认一切生产阶段所共有的、被思维当作一般规定而确定下来的规定是存在的,即“合理的抽象”是可以被人们所发现提取出来的,但是我们要正确地对待这个“生产一般”,要认识到这些所谓一切生产的“一般条件”不过是这些抽象要素,用这些抽象要素永远无法帮助我们理解任何一个现实的历史生产阶段。

三、结语

篇2

一、归纳演绎教学法

归纳演绎法是从一系列具体事例中提炼、归纳出抽象概念再解析的方法。这是一种从具体到抽象,从简单到复杂,从现象到本质,由浅入深的教学方法,符合人类认识的基本规律,能够使学生更直观更深入地理解所学的基本原理,摒弃从理论到理论,从抽象到抽象的讲授法的弊端,提升学生学习兴趣,增强教学效果。比如,在讲授商品概念时,作者不象有些老师那样一开始就抛出商品概念,然后解析其内涵。而是先列举一些事实,比如,农民种植的粮食、工人织的布等等,是劳动产品,如果是为了给家里人吃、穿用,不进行社会交换,我们称之为产品;如果是用于社会交换,给别人吃、穿用我们称之为商品。以此类推,从一系列事例中归纳出商品的定义是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在此基础上,再运用演绎法进行解析,即商品包含两层意思,首先是人类的劳动产品,其次是生产的目的是通过市场交换,为他人使用。因此,土地等自然物,可用于交换,但不是人的劳动产品,因而不属于商品;为家人吃而做的馒头,为家人穿而织的布虽是劳动产品,但生产的目的不是为了社会交换,因而也不属于商品。这样,通过归纳演绎法,就把商品概念讲得非常清楚。

二、案例教学法

案例教学法是教师根据教学目的和要求,在课前选取具有代表性和时代性的典型案例,在课堂上引导学生围绕案例展开讨论和讲解,最后进行总结并提炼出观点和见解的教学方法。案例教学法从现实问题和现象入手,提出抽象观点和见解,具有直观性和形象性,是从实际到理论的一种教学方法,是培养应用型人才不可替代的教学方法,能够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提高学生分析、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在教师选取、组织案例教学外,也可在相关理论讲完后,由教师引导、组织学生围绕当前社会经济中的热点、难点问题寻找、设计案例,用以巩固所学基础理论,提升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三十多年的生产实践与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市场经济的经验积累,尤其是资本主义世界的金融危机,为政治经济的案例教学提供了不可胜数的案例素材。政治经济学教学中应努力提升案例教学法的比重。

三、比较教学法

比较法是在政治经济学的指导下,将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基本观点进行比较的教学方法。当前政治经济学教学中面临的突出问题和尴尬经济处境是如何处理好与西方经济学的关系。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同为高校经管类本科生开设的专业基础理论课,但是两门课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理顺,教学中两门课的授课老师是各教各的课,相互之间不发生关联。两门基础理论课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尤其当两门课针对同一个理论问题作出不同解释时,学生会产生理解上的困惑。通过运用比较法让学生明白,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是两套不同的理论体系,处于不同的分析层面,不可互相代替“,不是绝对排斥的关系”。总体上,它们之间既具有共性,又具有差异性,共性都是反映社会化大生产和市场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的科学成果。差异性主要表现在内涵、阶级立场、研究对象、观点、目的与任务等方面。在涉及同一个知识点时,比如,关于利率,政治经济学认为利率是由借贷资本的供求决定的,西方经济学认为利率是由货币的供求决定的。对此,只有运用比较法向学生讲述前者讲的是借贷资本的实质内容,后者讲的是借贷资本的表现形式,学生才不会无所适从。因此,运用比较法能够提升教学效果:一方面理清两门专业基础课程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加深学生对政治经济学相关知识的理解,丰富和拓展了学生的知识面。

四、微课教学法

政治经济学是一门具有高度抽象性与逻辑性的理论学科,光靠课堂教学是不可能透彻地理解和掌握,教师应该充分地利用网络资源指导学生做好课前预习和课后巩固。可以通过建立班级邮箱、QQ群、微信等网络媒介形式对学生进行课前导学和课后复习巩固,激发学生自学。课前指导包括上传相关阅读书目,并将讲授内容的时代背景、教学目的、重点、难点等知识点提示。课后以问题答疑、个别辅导及学科前沿观点等形式巩固所学内容,还可以上传文体、音频课件,尤其可尝试微课教学法。微课教学法是伴随着网络技术的兴起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教学方法和手段,教师针对教学活动中的相关知识点开展的简短、完整的在线视频教学活动。其基本特点,一是实用性,要求主题明确,围绕一个概念、术语、事件、问题等均可以进行讲解;二是简洁性,要求结构较紧凑、短小精悍,篇幅小、时间短,一般以两至十分钟为宜,只要把主题讲清即可;三是趣味性,要求图文并茂,形象生动,以图片、文字、动画、视频、声音组合的“快餐式”课件模块形式,增强学生自主学习的兴趣和动力。

五、教学与科研相结合教学法

理论来源于实践并指导实践,其存在的价值意义在于能够解释、指导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政治经济学面世一百多年来,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经济关系发生重大变革,社会主义尤其是我国改革开放开启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伟大实践,在世界形势发生深刻变化的今天,政治经济学的许多观点解释现实的社会经济现象发生困难与牵强,政治经济学在发展变化了的社会经济中,也不断受到国内外经济学家的挑战和质疑。比如,包括萨缪尔森、琼•罗宾逊在内的当代西方最知名经济学家均否认政治经济学的基本观点,如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论、暴力革命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论等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国内,以茅与轼为代表的经济学家同样否认劳动价值论的科学性。所以,政治经济学理论在发展变化了的现实面前,在面对国内外经济学家质疑中,正陷入困境,面临着与时俱进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但是,长期以来政治经济学教学与科研相脱离的形象较为突出,许多授课教师仅满足于基本理论的介绍,既不热心搞科研,对学科前沿的研究成果又缺少关注,也就谈不上向学生传授前沿观点。因此,教授政治经济学的高校教师负有创新发展政治经济学,并在讲授基本理论时把学科前沿的相关研究观点及时传授给学生的学科使命。

六、结语

篇3

1.教材的选择不能体现其民族地区地方高校的特点民族地区地方高校政治经济学使用的教材与全国其他高等院校趋同,其民族地方特征未能体现。民族地区高校的学生知识准备相对欠缺,一些涉及政治经济学相关方法,如:数学分析法、模型分析方法等未能学习和掌握,学生学习到政治经济学中相关知识时,只能是一知半解,教师难以开展系统的教学活动。民族地区高校政治经济学的教材一般都选择全国统编教材,目前使用的是由逄锦聚等主编的面向21世纪政治经济学教材(第四版),内容庞杂,采用的数据陈旧,理论内在逻辑关系不紧密,涉及地方尤其是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出现的一些热点、难点和具体问题的内容案例很少。

2.政治经济学教学师资薄弱教师的教学水平直接关系到教学质量和人才培养的问题,师资问题是决定教学环节的关键因素。民族地区地方高校师资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数量少,结构不合理,知识老化。教授政治经济学的专业教师数量少,教师年龄普遍偏大,青年教师比例少,教学能力不高,难以完成教学任务。师资培训的经费欠缺,教师参与学术交流的机会很少,教学和科研水平难以提高,教学质量得不到保障,不能满足培养人才的需求。

3.政治经济学传统的教法与测试方法亟待改革民族地区地方高校教授政治经济学的大多数老师仍采用传统的板书方式授课,上大课,老师台上教,学生台下听,“满堂灌”致使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未能调动起来。民族地区地方高校的办学条件在不断改善,大多数学校已建有多媒体教室,但其设备现代化程度不高,同时由于教师年龄偏大在运用多媒体教学设备、收集材料、PPT制作等方面还存在诸多问题,如:不熟练、收集材料困难、PPT制作难度大、备课量大等因素,致使政治经济学中的一些概念、抽象的理论、数据分析、模型等,需要用课件影像资料来形象深动地阐明,而得不到运用,使其问题更加复杂化和抽象化,传统的教学方法既单一,教学效果又不佳。政治经济学很是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学习政治经济学的目的就是要运用理论去指导实践,并在实践中接受检验,由于受传统考试方法的影响,政治经济学课程的考核基本是通过期末闭卷考试,既简单又单一,造成学生只关注书本知识、死记硬背、脱离实际,很难体现对学生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具体问题的实际能力的考核,不利于学生创造性的发挥。

4.政治经济学教学实践环节缺失政治经济学既有较高的理论性,又有很强的实践性,尤其重视实践经验的总结,应用性很强,但民族地区高校由于受传统教学模式的影响,注重理论知识的传授,忽视教学实践,加之高校扩招,教师教学任务繁重,很难抽出时间组织学生深入到基层、企业、经济开发区等去调研,一些涉及本民族地区的重大经济现象、重大经济问题、热点、焦点、民生的问题,无法从政治经济学理论中找到答案,从而削弱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指导价值,削弱了高校为地方经济建设的服务功能,极大地挫伤了教师与学生“教”与“学”的积极性。

二、政治经济学教学方法改进的建议

1.结合民族地区的实际着力充实教材内容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民族地区地方高校政治经济学在使用全国统编教材的同时,应结合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在教学大纲和补充教材编写工作中,以政治经济原理为指导,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成熟的案例来突破教学中的重点和难点,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的热点和难点引导学生讨论,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激发创造性,完成学习任务,实现培养目标。

2.通过引进和培养人才,建立一支结构合理而又稳定的师资队伍民族地区地方高校大多数建校时间短,师资力量还比较弱,高学历、高职称教师达不到要求,而且教师队伍不稳定,为此应集中力量重点解决教学骨干教师的问题,一是要实施人才引进计划,积极争取地方政府的支持,出台各种优惠政策,搭建科研平台,创建能引得进、留得住、出成果的人才引进机制,通过人才的引进,优化师资结构;二是要通过“西部计划”、“教授工程”等措施将优秀教师送到重点院校进修学习,提高专业知识水平,通过培养改善师资结构;三是要大力支持和鼓励教师积极参加国内学术交流活动与合作,要求教师深砧教材,掌握学科发展前沿,发现学科新问题,提高科研水平和教学能力;通过以上措施从而形成一支结构合理较为稳定的师资队伍,确保政治经济学教学的稳定发展和质量的不断提高。

3.与时俱进,充分运用现代化教学手段改进教学方法政治经济学理论性较强,传统的教学方法是教师从基本概念范畴出发,通过逻辑推理、抽象思维在黑板上一步步演绎出一般最基本的经济学原理,然后围绕这些原理引用一些事例加以分析和证明,教师把备课、教学精力用在了概念范畴的界定和逻辑推理上,追求理论体系的逻辑性、完整性,因受课堂时间的制约而理论联系实际显得有些欠缺,学生学习时感觉抽象难理解乏味,难以激发学习兴趣。而通过多媒体运用生动活泼、形式多样的文字、图形、影像、语音等方式来演示教学内容,将政治经济学中许多抽象的概念、枯燥的理论、复杂的逻辑关系直观、清晰地表达出来,其教学效果,具有十分明显的作用,为此教师应努力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面对现代化多媒体教学手段提出的更高要求,教师要熟练和掌握多媒体的运用,要求教师要制作自己的课件,通过课前大量的准备、课件的制作,在课堂教学时节省传统板书时间,传授大量信息,既改变了传统单一的教学方法,使教师的教法更具灵活性和创造空间,又有利于加深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和掌握,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同时民族地区地方高校要克服办学经费困难的矛盾,积极争取多方支持,加大投入力度,加强现代化多媒体教学设施的构建完善,为教师的教学提供力所能及的硬件设施,为实施现代化教学手段提供前提基础。

改革传统考核的方式,注重对学生的全面考核。课程考核既是对学生学习过程掌握知识程度的检测,又是对教师教学效果的检验,主要是考核学生对基础知识、基本理论、基本技能的掌握程度以及灵活运用基本原理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根据政治经济学的性质和特点,考核可采取口试、作业、讨论、案例分析、笔试等形式,考试和口试主要是考核学生基础理论和相关实践问题分析的能力;课堂讨论、案例分析和作业主要考核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提高学生发现问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创新意识。

篇4

论文摘要:经济学研究需要从“问题”中升华出政治经济学的“最高理论”—总体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以这一科学范式作为明确的理论指导,其主体内涵是通过劳动过程整体历史(演化)观,重建政治经济学的总体分析框架:劳动过程一价值一资本一市场经济,从而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分析内生于历史逻辑过程。这一范式并不意味着对于劳动价值论的任何的放弃,而是着眼于将劳动价值论基础上的具体经济理论逻辑及现实逻辑作为分析范式中的重点。

一、引论

恩格斯指出:“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的科学。它涉及的是历史性的即经常变化的材料;它首先研究生产和交换的每个个别发展阶段的特殊律,而且只有在完成这种研究以后,它才能确立为数不多的、适用于生产一般和交换一般的、完全普遍的规律。其表述的涵义有二:其一,政治经济学只有“一门”,就是总体表达唯物史观的政治经济学体系,政治经济学的阶段特征没有也不可能掩盖其总体性,而只会是显露出政治经济学的内部结构随历史研究对象的发展而发展的特性;其二,广义体系与狭义体系的区分,既是相对的,又是历史发展的,因此,如果说依据历史发展的阶段性和具体研究对象的不同,一般而言,可以将诞生以来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划分为:处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学和处于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学,那么,后一体系本身又必然以前一体系为既定前提和发展条件,从而显露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经济学在本质上应具有总体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质。总之可以说,总体政治经济学乃是政治经济学不断发展本身所形成的一种内在历史结构。

首先,简要的说,在政治经济学创立的初期(对应于经典作家的1840-1850年代的研究).为了资本主义革命批判任务的客观需要,经典作家确立的根本研究任务是,以广义政治经济学为切人,努力形成一般分析与特殊分析的结合,并最终促成“科学批判分析”。通过这一初创的研究,政治经济学被规定为关于唯物史观的总体经济学表达,是关于唯物史观的总的经济学证明和运用。这一时期的经典总体政治经济学研究著作包括《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哲学的贫困》以及《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等等。

其次,相应在政治经济学的逐步科学形成和发展时期(其典型标志和核心形式是经典作家围绕《资本论》的研究),也正是通过一般分析与特殊分析在资本主义对象内科学结合的完成,以《资本论》这部光辉著作的系统创作为载体,总体政治经济学的科学阐释才真正具有可能。恩格斯的分析表明,《资本论》是一项“范围如此之广和材料如此之多的科学研究”,它科学地认识到“要使这种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批判做到全面,只知道资本主义的生产、交换和分配的形式是不够的,对于发生在这些形式之前的或者在比较不发达的国家内和这些形式同时并存的那些形式,同样必须加以研究和比较,至少是概括地加以研究和比较”,而“到目前为止,总的来说,只有马克思进行过这种研究和比较,所以,到现在为止资产阶级以前的理论经济学方面所确立的一切,我们也差不多完全应当归功于他的研究。”归根结底,《资本论》的总体研究性质不仅仅是关于方法论本身的,也是对于总体方法论与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内在结合的一种奠基。

第三,在政治经济学的实际运用和具体发展时期(即对应于经典作家之后的正统研究者的研究),经典作家之后的正统研究者确实严重忽略了总体方法论与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内在结合这一关涉体系发展的重大理论问题。具体表现为理论与法乃至内容与方法在方法论研究上的开始断裂,致使在实际运用与理论具体操作中的批判逻辑和建设逻辑的两分研究的状况及趋势逐渐得到强化。在教学中,政治经济学被两分为“资本主义部分”和“社会主义部分”,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不仅完全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脱离,甚至在研究上直接对立,的正统研究方法日渐教条化。这一硬化的“正统’,一定程度上已经破坏了政治经济学的总体性,使“历史”成为简单和断裂的,而不是完全相反的复杂和连续、累积的。所以,诚如卢卡奇令人信服地指出:“问题中的正统仅仅是指方法……只有在这种把社会生活中的孤立事件作为历史发展的环节并把它们归结为一个总体的情况下,对事实的认识才能成为对现实的认识。”所谓总体政治经济学,乃是从总体方法论角度对于政治经济学研究所涉及对象的一种总体分析和全面理解,即总体政治经济学不仅包括狭义分析(对于特定历史发展阶段的特殊经济系统分析),必然同时包括广义分析(对于人类劳动和生产过程的总体一般分析),或者说,在科学的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框架之内,狭义政治经济学和广义政治经济学应该是不可偏废、有机统一的。虽然政治经济学的不断发展属性,使这一结合乃至统一同时具有显著的时代性和历史阶段性特征,但总体性仍然是内在的分析逻辑。从这一意义而言,我们将要剖析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总体政治经济学应该是批判逻辑与建设逻辑的有机统一,以及深层次地包括了理论与方法的有机统一分析,等等。

二、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范式的科学内涵

这一理论剖析,可集中在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的内核方法和逻辑框架的两个有机联系方面。

先来看第一方面。政治经济学的总体性伴随着方法论的不断发展而得到发展和成熟,所以,迄今为止的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的内核方法,作为总体方法论的具体化和经济实现形式,突出体现为一种“总体经济结构分析方法”。简单示意如下表。

表中,社会总体经济结构被表达为“生产方式十生产关系”,准确地说,是以特定形态生产方式为基础、与之相结合并反映其变化的社会生产关系。因而,社会总体经济结构在层次划分上可以区分为微观、中观和宏观的具体生成系统,表明生产关系生成系统本身决不只是社会经济结构的全部,而且它作为“最高层级”的经济结构和经济形式,必然由“较低层级”的经济结构和经济形式所决定,这就是生产力一生产方式一生产关系的一般作用原理。根据这一分析,看来波普尔将马克思学说系统地简化为一种“决定论”来理解的真正危险之处不是在于“历史决定论”本身,而是在于人为制造了历史决定论与科学决定论的逻辑矛盾。简言之,马克思关于决定论的论述所包括的三个层级关系,即物质技术或生产力决定层级、经济或生产关系决定层级以及社会意识形态决定层级,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辩证的。马克思的科学叙述一再表明决定论是科学的整体决定论,其基本逻辑是:生产力对于总体社会经济系统的决定不会是简单、直接的,或者以某种线性形式进行,而是伴随有社会中介条件和过程的不断生成的一种经济结构形式的决定,本质上乃是一个生产力决定作用的逐步社会累积发展过程。

第一,社会总体经济结构的经济变迁过程指认社会经济系统的本质结构和发展结构,这一分析最终可以表明,政治经济学始终是一门关于真正意义的动态经济过程分析的历史科学。具体而言,包括劳动过程、生产组织及相应的所有制一产权一管理制度三个子系统构成内容层级。它表明:(1)社会总体经济结构的真正基础乃是特定历史形态的劳动过程(演化)结构,包括社会经济系统所需的全部技术条件和物量基础两方面内容,通过技术结构(即劳动的物质技术条件组合系统)向社会结构(即劳动的社会组织条件或分工和协作系统)的对接和转换,从而最终实现劳动物量的社会化;(2)生产组织对于实现劳动与生产方式的结合始终具有直接的社会中介作用,内生于从特定劳动过程向社会生产方式进行历史变迁和转化的过程之中;(3)因而,劳动过程和生产组织一起进一步真正构成了生产社会性质的现实基础,决定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特殊结合方式的具体形态,即表现为具体的所有制形态以及在此基础上的社会产权形式和经济管理制度形式。

第二,社会总体经济结构的经济运行形式指认社会经济系统的形式结构,相应,这一具体分析是为了充分揭示和展现经济有机体的内在运行机理以及表层结构,从而使之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数理表达特性,如可以表征为“在时间和空间里有确定位置的一个经济整体的特性的那些比例和关系”,等等。作为本质层次的外化和实现,经济运行形式对应地具体化为社会劳动形式、社会生产形式以及社会经济分配方式和形式等不同的运行层级形式。它表明:(1)就完整的劳动过程本身包含着劳动方式(作为劳动的物质技术和社会组织条件)和劳动形式(作为劳动结合和交换形式)而言,作为社会生产力的表层结构,劳动形式不过就是特定形态的劳动分工和协作或劳动技术组织条件的社会实现形式;(2)作为劳动(分工)形式的直接社会加总—“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生产的基本形式是分工”,因而社会生产形式在内涵上即表现为生产者之间的具体不同的社会经济联系形式,表现为基于特定生产组织形态的一种经济运行方式,如基于家庭生产组织的自给自足资源配置方式以及基于企业生产组织的市场资源配置方式等;(3)同样,完整的生产社会形式由于要全面反映劳动和生产组织的社会性质以及劳动和生产过程运行的社会全貌,因此系统包括以所有制、产权及管理制度为基础的或与之直接对应的社会经济分配方式和形式,这显然同时是特定社会生产关系在内容构成上的具体化。

总起来看,生产力决定社会生产过程或经济结构的变迁和运行的机制是这样的:特定劳动过程一社会劳动形式一生产组织一社会生产形式一生产的社会形式。它的深刻内涵包括:(1)总体生产方式包括劳动方式(作为微观层次上的物质生产方式)、生产形式(作为宏观层次上的物质生产方式)以及生产的社会形式(作为社会生产方式本身)三个层次⑩,从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作用运动具体化为完整生产方式内部结构的运动;(2)从劳动过程到生产过程的社会总合的经济运动,作为生产力一生产方式一生产关系一般原理的具体运用,无疑深化了既有的二重性经济理论,并可能重塑马克思经济理论体系的研究逻辑路径;(3)从科学决定论的方法论出发,作为一种“新的理论构造”,劳动过程理论的时代和现实意义在于赋予劳动价值分析的结构内涵,从而可能重塑科学劳动价值理论体系的内部理论构成关系,实现劳动过程分析和剩余价值分析的内在结合。

进一步从第二方面看,从完整劳动过程二重性(包括劳动技术过程和劳动社会过程)出发,需要将《资本论》中的狭义逻辑论证框架—作为“商品一资本一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扩展为总体逻辑论证框架:劳动过程一价值一资本一市场经济。因为不仅马克思的科学资本主义批判本身就是批判逻辑与建设逻辑的直接的统一,也就是同时包括了对资本主义的“从正面,即从促进一般的社会目的的方面来加以阐述”以及“从反面来表述它的规律”两方面的内容要素,而且《资本论》本身也是劳动二重性逻辑的直接展开,也就是分别作为“资本主义本质论”和作为“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论”。在《资本论》中,劳动技术过程的直接规定是劳动过程的自然属性,劳动社会过程的直接规定则是“资本家消费劳动力的过程”的社会属性,从而,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规定性上劳动二重性与生产二重性取得了内在的一致,并构成社会抽象劳动一资本关系基础上的“资本积累一经济结构”图式。但是,即使仅就资本主义过程而论,社会生产或资本积累过程也总会与特定劳动过程相联结并以之为基础,反过来,每一劳动过程的新形式的形成则会推进一种新的社会积累体系或结构形式。由此使得这种分析本身带有两个新特点:

第一,价值决不只限于狭义价值,而首先是一个总体价值的概念。在资本主义过程中,狭义劳动技术过程被直接简化和还原为劳动社会过程,社会总资本代表了简单劳动过程的完全的社会加总,社会价值关系体现为既定社会总需求结构下的社会抽象劳动关系。在广义劳动历史演化过程中,由于社会总需求结构不变假定的放松,价值首先体现为一种“劳动效用关系”—作为劳动过程的社会结合概念,其真实内涵是总体劳动过程视阑对于简单劳动过程视阑的替代。总括两方面的论述,价值总体地乃是“劳动对效用的关系”。总体价值概念表明:价值作为社会作用中介,也是一个总体过程,是“劳动过程一商品一资本”过程与“劳动过程一企业一资本”过程的一种复合。关于前一过程,马克思给出的社会经济总揽的公式是“商品价值构成”,由此引出资本的各种物质形态,引出狭义资本总公式;相应,对于后一过程,则可以相对给出“企业价值构成”的社会经济总揽公式,由此引出资本的各种人力形态,引出人力资本的社会规定。由此,基于完整的价值概念,可以得到总体资本形态,也就是作为物质资本形态和人力资本形态的统一。

第二,直接嫁接在总体资本规定之上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分析。与资本的总体形态对应,资本总体规定则作为历史规定(积累起来的历史劳动过程)和社会规定(积累起来的社会抽象劳动)的统一,或者说,乃是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的有机统一。这一规定使资本概念成为社会总体经济结构的最为突出的表征,从而通过总体资本的社会作用中介,经济总过程事实地裂变为“劳动过程一价值一私人资本一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过程以及“劳动过程一价值一公有资本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前一过程发展了资本和劳动的社会对立关系,在资本主义范围内,则确立了私人资本的牢不可破的社会主导地位:资本是“没有任何日期”的历史存在权,资本所有权是“一种普照的光”,“它必须成为起点又成为终点”,因而拥有“支配一切的权力”;后一过程发展了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生产协作关系,使得“企业所有权”能够游离于资本所有权进行经济生长,从而企业不仅作为劳动生产率单位因而作为社会经济系统的微观基础,也同时作为产权经济组织因而作为社会经济系统的现实基础和社会载体。总括两方面的论述,社会主义劳动过程根本不同于资本主义劳动过程之处在于,它不仅是一个从具体劳动过程向抽象劳动过程进行社会转化和还原的价值增殖过程,而且更为重要的,还是一个在生产专业化以及生产和谐两方面均占有效率优势的价值和谐过程。根据这一观点,无疑,社会主义劳动过程对于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继承和发展,不仅将体现在对于“只有作为资本的人格化,资本家才受到尊敬”乃至“作为价值增殖的狂热追求者,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的生产经营信条的历史否定和扬弃,而且必将体现在实际劳动过程现实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总体劳动过程中。

总之,对于总体政治经济学而言,商品不再简单地成为(或表现为)社会经济系统的基本单元形式,因为它本身是一个历史和“被决定”的范畴,替代它的将是更为基础和根本的概念—劳动过程;而既然社会经济系统首先面对乃至需要解决的是无数个千差万别的单个劳动过程的社会结合问题,那么,经济学不仅需要分析社会经济结构的各个单一形成要素,而且需要细致地理论剖析和阐明它们各自在总体结构中的地位及其内部有机联系,并努力地将之推进到经济运行的现实表层结构进行分析。

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的重点

以上的论述并不表明劳动价值论在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体系中的缺失,相反,更加凸显其中心的地位与作用,尤其是作为社会主义理论经济学的内核基础。因此,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总体政治经济学分析的重点乃是在于,科学确立劳动价值论和经济理论体系的各个具体理论层面之间的内在逻辑关联,打通劳动价值论发挥功能的两个基础:理论基础和方法基础,实现理论与方法的一体化。这一研究是通过不断理论建设和利用完整、科学的劳动价值理论体系来达到的。具体而言,从理论基础的角度,劳动价值论与价格理论、企业理论和宏观经济理论之间的逻辑联系,除开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系统论述的狭义价值生产、创造和转型及狭义价值流通、实现和分配诸理论,还应当包括具有广义内涵的价值创造、转型乃至实现和分配等理论;与此相应,从方法基础对应的角度,总体经济结构分析必然会进一步具体化为基本经济分析和基本制度分析等方法,前者如基于劳动的平均一边际分析方法、成本一收益分析方法,后者如基于劳动的演化一博弈分析方法,等等,从而,在总体政治经济学体系内,通过理论基础和方法基础的对接以及有机结合,最终能够实现马克思经济理论的科学意识形态功能和科学方法工具功能的完美统一。

从现实逻辑看,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制度分析,即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结构和层次性的认识问题,则成为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总体政治经济学重点分析中的难点问题。这是因为:其一,社会主义经济转型和发展就其实质而言,乃是社会主义总体经济结构变迁过程基础上的经济发展及运行模式的不断变革和调整,因而需要整体处理好经济变迁过程与经济运行形式之间的辩证关系,并在经济转型、发展与经济改革间创设适当的制度和结构形式作为调整工具变量和中介条件;其二,从劳动价值论的总体经济结构分析内涵出发,单纯的经济分析只是有助于经济结构的数量特征的认识,而无助于社会经济结构的深层次的质的特性的剖析,因此需要实现单纯着眼于经济利益分析的“共量化空间”与着眼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深层结构分析的“制度化空间”的互补和结合;其三,与新古典对于市场的看法完全相反,马克思框架内的市场概念既非完全静态的,又非纯粹工具概念,而根本地是一种“制度演化空间”,因此,由社会主义经济转型和发展而引发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构建,既是一场涉及经济全局的深刻的大规模制度变迁,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又同时是介于经济理论和经济现实之间的巨大的中间过渡与连接地带,从而是具有设计性和灵活性的一种自觉秩序,这极大地增进了经济实施和操作过程中的异常复杂性、不确定性,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真正具有前无古人和伟大空前的经济实践的内涵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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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的普通高校中,普遍开设了《政治经济学原理》(以下简称《政治经济学》)的教学课程。无论在各个专业,包括工科专业和社会科学专业,作为一门政治理论课和必修课。在对这门课的教学中,除了一般的教学原则和教学方法外,还存在着一些误差,存在一些模糊认识。特别是在工科院校,由于其学习的经济类课程比较少,对于教学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由于其工科背景,容易造成一些认识上的误解,从而影响了对这门课程的学习。从教学实践中,从自己的亲身体会中,认为在教学中除了一般的教学原则外,还应把握好下面一些基本原则,并注意贯穿这些基本原则,时刻保持清醒的认识,从而更好地完成教学大纲和教学目的的要求,使学生真正能够从理论上得以提高。

一、坚持理论的方向性

高校开设《政治经济学》这门课,主要是要求学生掌握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和观点,深刻认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实质,把握反映社会化大生产客观要求的经济运行的一般规律,进而全面认识资本运行和社会主义经济运行的基本问题,把握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大趋势,以及认识在这一趋势下世界经济发展的新变化与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新问题,从而科学认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进程。从教学目的上,我们可以看到这门课是十分重要的,对学生的成长,对世界观的形成,对以后的工作实践,正确认识社会的经济现象和经济过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要讲好《政治经济学》就必须认真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学以致用。教师要针对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针对大学生所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和他们的思想特点,从理论与实际的结合上进行讲授,引导学生学习、思考和研究。但是,存在一些现象,有一些学生,甚至包括一些老师,没有认识到这门课的理论意义,没有很好的坚持理论方向性。有的还提出来和西方经济理论,一起穿插讲授,且不谈此建议逻辑上的对立,将两种不同的分析经济现象的和经济规律的方法,怎么可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可见是极端错误的。

有的在教学中,虽然没有上述那么明显,但往往忘记了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区别,也失去了方向性。因此,我们要坚持理论的方向性,通过提高学生的经济理论水平,培养学生运用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一点,我们在教学中要牢牢把握,才能达到我们的教学目的。当然,我们坚持理论的方向性,并不是进行呆板说教,要注重教学效果,提高《政治经济学》课教学的实效性、针对性。政治经济学是一门科学,教师应坚持历史与逻辑、理论与现实、认识与实践的统一,使学生生动活泼地进行学习,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只有这样才能圆满的达到教学要求。

二、正确认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

正确认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也是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坚持的问题,也是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把握的。因为在实际教学中也往往存在这种现象,表现在对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性认识上的偏差,甚至在教材编撰、理论研究中都有所表现,对此,我们非常有必要理清有关的认识和范畴。在对政治经济学理论性的认识上,这种倾向表现为:政治经济学往往被望文生义地理解为既讲政治又讲经济的学科,或者是完全政治性的学科,因而政治经济学书籍常常被作为时事教材宣传材料或思想教育读本,忘记了它的理论性。

事实上,政治经济学并不是既讲政治又讲经济;在经济理论发展史上,在理论经济学层次上,并不存在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的严格分野。从学科的历史发展上看,从一定意义上说,政治经济学与经济学具有相同的内涵,政治经济学也可简称为经济学。存在差别的是,不同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体系在理论框架、理论观点上有差异性,如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与非政治经济学(或非经济学)的差别等。有这些错误观点的人,本身其经济理论水平就有待于提高,对经济理论的发展过程缺乏全面的认识。因此,我们在教学中要注意课程的理论性、科学性,要注意区分二者的不同,时事报告等是现在有关的方针、政策,具有一定的时效性,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变化,而理论是没有改变或很少改变的,具有很严密的科学体系。如价值规律,只要有商品经济就一定存在,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充分认识到这点,才能让学生学习好这门课程,才能通过学习理论来指导他们更好的工作。

三、处理好政治经济系与应用经济学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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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政治经济学》教材无需再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社会主义部分,可以用上下册代替,上册可定名为经济原理,下册可定名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为什么不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而用经济原理代替呢?首先是因为政治经济学的全部内容并不仅限于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分析。马克思从18刁刁年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用了相年的时间研究了资本主义的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创立了自己的经济学说,《资本论》可以说是政治经济学的百科全书。马克思在研究的过程中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进行了研究。但是,正如马克思自己所说,物资资料生产是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出发点,生产关系总是和一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联系的。

尽管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规律,如果我们作一些具体分析的话,可以说其中包含着三个层次的问题:一是研究了资本主义制度,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本质;二是资本主义生产是商品生产,在研究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同时也就研究了商品经济运动的规律;三是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生产越来越社会化,资本主义生产同时也是社会化大生产,所以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规律的同时,也就研究了社会化大生产条件下的经济规律。当然,这后两个方面的问题,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同资本主义制度相联系的。由此可见,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阐述的问题,绝不能仅看作是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分析,如果将其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易于忽视其对商品经济和社会化大生产分析所得出的规律.易于使人们误认为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是专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从而把两个社会的经济问题完全对立起来,似乎资本主义的东西对社会主义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地方。其实,不仅马克思所阐述的商品货币的一般规律和社会化大生产的规律对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有指导作用,就连他所建立的“资本和剩余价值”、“资本积累”等理论,对正确认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些经济现象也是有意义的。其次,正因为资本主义本身也是在发展的,资本主义已经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成垄断资本主义,并由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发展成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同政治经济学诞生时相比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同列宁形成帝国主义理论的时代背景也大相径庭。如果定名为资本主义部分,则易于使人产生“过时论”的看法。学习政治经济学就是要掌握它的基本理论,运用马克想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变化了的客观实际。

为什么不定名为社会主义部分,而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代替呢?这是因为,政治经济学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规律的同时,也分析了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特征和规律,但只是建立在科学分析的基础上,是一种科学的预见。‘现在社会主义已从理论变成了现实。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已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和宝贵的经验,也存在着不少值得认真总结的历史经验,这说明建设社会主义的规律还需要很好地探索。同时,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制度基础上的.而现实的社会主义都是在生产力发展水平比较落后的国家中建立起来的,按照马克思设想的社会主义模式来建设社会主义,实践证明是行不通的。这并不是说马克思的理论不正确,而是因为具体条件不具备。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的基本原理与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走自己的路,探索在我国特定条件下建立社会主义的新路子。

党的以来,我们党坚持了这一点,已逐步形成和发展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使我们对社会主义经济运动规律的认识得到了扩展和深化,我们对社会主义的分析不能停留在对某些原则、某些本本的教条式理解上,不能用传统体制模式来解释社会主义,不能用超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观点来看待我国现阶段的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实践,而必须以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体现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精神。另外,我们也应该看到,社会主义本身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仅不同社会主义国家会表现某些特殊性,就是同一社会主义国家生产力发展在不同的阶段也会有某些差别,我们把着眼点放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上,有助于我们在理论联系实际上下功夫,有助于从我国的实际出发来探索社会主义的规律性。

第二,在内容上,在研究基本经济制度的同时,更应注意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规律的研究。在过去的教材中,可以说着眼点放在对基本经济制度的研究上,特别是社会主义部分更加明显。由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历史不长,其本身的规律性还暴露得不充分,必然会影响人们在理论上的认识和理解,再加之过去基本上是按照传统社会主义理论进行阐述,以至于显得苍白无力,只是几条干巴巴的规律,而且与现实中的一些问题又不一致,使人感到理论脱离实际,学而无用。这是否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有关呢?譬如有人认为这与传统教科书中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定为“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有关。我认为这不是研究对象本身的问题,而是人们对它的理解问题。

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本身就包含着三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是生产关系的质的分析,也就是基本经济制度问题,这包括不同生产关系的本质区别,它的产生、发展的规律。其二,生产关系总是和一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联系的,而且又总是采取一定的具体形式,这种具体形式就是现在所说的经济体制。它既从属于生产关系的性质,也和生产力发展水平有关,在同样性质的生产关系条件下,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同,可以有不同的经济体制。因此,政治经济学在研究生产关系的同时,必须研究它在不同时期的具体形式即经济体制。其三,生产关系的发展是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实现的,而经济的发展又总是在一定的经济体制下进行的,因此,研究生产关系发展的规律就离不开对经济运行规律的研究,其中包括微观经济的运行,也包括宏观经济的调控。

过去长期以来,我们对生产关系的概念理解得过于狭窄和抽象,对政治经济学的丰富内容,只注意到其对于经济制度分析的一面,因而在对其发展规律的研究方面,也仅限于本质的分析,忽视了其他方面,特别是在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研究中尤为突出。这是不利于对理论研究的深入,也不利于促进经济发展的。后来,随着对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研究的深化,特别是我党提出经济体制改革的任务以后,总结了各国经济发展的状况,对经济体制和经济运行的问题,逐步有了认识,在政治经济学的教材中逐渐增加了这方面的内容。现在,人们对这方面的认识深刻得多了,在理论上也有一定的研究成果,所以在重新编写《政治经济学》教材时应增加上述后两个方面的内容。这样,无论是在上册对经济理论的阐述,还是在下册中对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研究中,都应包括这三个层次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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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中国房价国情,高房价的问题已经日趋在几乎每个人心中留下了根深蒂固地观念。针对于此现状,不少猜疑接踵而至,但是,不管原因如何,归根结底,政府应该为此买单。诸如,从政府层面来讲,政府的腐败不作为;从房产商层面来说,无疑是房产商老总的巧取豪夺;从国际层面来看,国外人士利用在中国发行外汇、股票等一系列衍生产品,借机寻找盈利机会;看似除了政府监管这一层面之外,还有别的其他原因,仔细分析,政府层面的责任不得不说是最主要的,同时也是最具有影响力的。

我们的政府在房地产价格的涨幅问题上究竟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或许,我们每位国人都应该熟知,政府利用一些宏观调控的手段,比如说,严格控制有关部门针对于房产商需要的土地这一固定资本,也可以施行积极的财政政策,这样有效地使银行的贷款利率降低,使得房产商的投资成本下降,从而起到房价有所缓和的状态。当然,以上的分析,只是一些\显的知识概述。本文主要是要从政治经济学这一角度,来对房价持续走高的问题进行剖析。

中国房价与政治经济学的关系

作为既是商品,又是生活必需品的住房,当前过高的房价问题,所带来的弊端也是日益加大的。这种现象,带有严重不健康的经济运行态势,而且还会使得我们国家的贫富差距拉大,从而带来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导致国家社会发展不安定、不和谐。那么从政治经济学角度来分析,中国房价的一直上涨问题,究竟有什么深层次的内在原因呢,本文将针对此展开相关的论述。

政治经济学是一种特殊的经济学,它主要是站在阶级的角度研究经济发展的脉络。政治经济学根据所代表的阶级的利益为了突出某个阶级在经济活动中的地位和作用自发从某个侧面研究价值规律或经济规律。理论分为三大部分,即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其中与高价房产紧密联系的,利润率、地租理论以及其他相关理论都在政治经济学当中有所体现。

房地产企业既然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那么不得不考虑的就是企业的成本,其中包括有成本价格理论、地租理论、以及利润率理论。通过分析这些理论来分析中国房价问题。从成本理论来看,在房地产构建中建筑材料、建筑设备折旧以及土地成本这些均作为不变资本,成为其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当然,除了不变资本,还有流动资本,包括沙土、钢筋等。因为当前煤、电、油等能源价格的提升,相继带来的连锁反应,使得原材料价格、运输成本的增加进而带来的建筑材料价格的提升。属于固定资产范畴的建筑设备折旧,在房地产价格中所占的比重不高甚至是下降。这个趋势,同样适用于前面所讲到的建筑材料这一成本所表现出来的趋势,随着中国劳动力技术水平的提高,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前提下,建筑材料成本依然是下滑趋势,印证了马克思曾说的:“随着劳动力水平的上升,带来的是与之相关的生产部门产品的价值降低,进而,生产费用减少。”但是,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建筑材料、建筑设备折旧都不是中国房价上涨的原因。

此外,成本学说还体现在可变资本中。房地产的价值是由建筑工人的劳动所创造的。期间,众所周知,我们国家为人口大国,所以不缺乏的就是我国的劳动力。现阶段,在我们国家,尤其是农村地区,还留有大量的农民(作为剩余劳动力),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看似没有直接在房产生产资料上做贡献的,其实这部分人也在其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建筑工人的劳动、设计人员的劳动,根据当前现实情况的分析,两者所占的比例在房地产价格中只降不升,在总体房价价格比重中几乎是不受影响的。所以由此可以得出,可变资本中的建筑劳动和设计人员的生产劳动也不是构成我国房价上涨的本质原因。

对于地租理论,土地成本费用要和建筑物机器折旧费连在一起进行计算考量的。而非是计算入无形资产,这样会破坏产权人在土地试用到期之日的重新购置。在中国,国家的土地所有者是国家。土地使用权出让的定义为:房产商以一定的资金形式向土地的所有者一一国家,交付一定的租金,来获取土地的使用权。并且土地使用权在房地产生产中被一次性使用完,所以也是一种固定资本的表现形式。然而,土地所在的城市、地区、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用途等方方面面的条件决定了土地的地价款。换句话来理解,即为在不考虑房屋本身构造的前提下,土地价格的高低与所处位置的是否发达程度以及距离市中心的远近程度呈正相关的。由此,我们可以考虑到政治经济学中提到的级差地租这一概念,涉及与此的有绝对地租和级差地租。这一概念的涵义就说到了它是针对于绝对地租而言的一种相对概念。其中,中优等地生产的农产品价格和劣等地农产品的社会价格之间的差额构成了超额利润。

从利润率角度来看,在经济学和金融学领域,利润率是资本主义企业,或资本主义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的投资项目的相对收益。这一概念正是体现了政治经济学中的利润率公式。利润率反映企业一定时期利润水平的相对指标。研究分析利润率这一概念,对于明确企业的收支状况以及企业间的横向比较都具有不可多得的作用。回到房地产问题而言,作为一项特殊的商品,房产,开发商在投资房产时候,要求企业有更高的利润率。显然,利润率成为房产商衡量经济效益的重要指标之一,本身房产商有着房价的价格权,当风险来袭,那么,自然而然房产商对于利润率的要求程度也是在不断变化着的。

一般来说,房产商销售土地到下次再次进行土地购买生产都需要四至五年的周期。对此,我们不得不进行反思的是,任何企业只要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都是具备一定风险的,但是房产商往往每次都能顺利度过难关。其实,这正是周期的秘密。蕴含了政治经济学理论,这也是房产商进行投资的一系列周期与房产商实际运营操作之间的关系。

中国房价引发的相关问题

列宁说:“奴隶就是劳动工人把劳动果实交给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本身我们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充分说明了经济基础的重要意义,那么,经济无论对于国家而言,还是对于我们居民个人而言,都是必不可获缺的物质保障。此外,经济给国家、个人带来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觑的。如何协调政治与经济两者之间的关系,历来都是各个民族演进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难题。

国家政治保护制度和官僚集团进一步瓜分人民财产利益的再分配政策,国家的这种强盗行为若换成私人,则称为“偷盗”,是违法乱纪的行为,要受法律处置的;人民被政府所管辖,我国政府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高房价还需要政府这个强有力的主体及时进行调控、管辖,否则不仅对国家经济发展还是人民带去的只能是愈演愈烈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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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历经 30余年发展 .国际政治经济学逐渐成为 学界 所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国际政治经济学把 国际政治关系与国际经济关系及其互动结果和衍生现象衔接起来,从全球化角度剖析了国家与市场的现实场景、互动关系和作用规律。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空间的延展,特别是国际政治经济化与国际经济政治化的日益明显和相互渗透,国际政治经济学的主要流派与其核心原理日臻完善和成熟。当前,国际政 治经济学仍然受限于理性主义的分析框架。面临着诸如分析方法和分析语言的继续充实与更新等一系列问题。

随着全球体系的加速形成,兴起于 20世纪 70年代西欧和美国的国际政治经济学(IPE),日渐成为学界所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从理论和方法论角度而言,国际政治经济学主要形成了三大流派以及若干核心原理,包括 自由主义与相互依存理论 、现实主义与霸权稳定理论 以及激进主义与世界体系理论。国际政治经济化与国际经济政治化的日益明显和相互渗透,为国际政治经济学提供了更加丰富的研究素材和新颖的思维视角,也昭示着其已经步入新的变革时期。

一、 自由主义与相互依存论

自由主义强调市场对国家的决定性和强制性,其观点承袭了西方主流经济学和政治学的理想主义传统。自由主义把国际关系的发展看作是一部市场进化的历史,当今世界体系是由全球性的现代化所塑造,并有赖于三种力量 的推进:一是经济力量,即开发市场、利用新资源的能力;二是技术力量,如通讯、运输 、制造手段的革新;三是组织力量,即管理经济活动的方式。灵活应对主要由上述三种力量推动的市场化构成了国家生活的主要内容~13(P14)。国家间稳定的贸易与经济交流、深化的相互依存关系以及由此凝结的互惠纽带,有助于巩固和发展国家问的合作关系,从而成为培植国际和平的源泉之一 。对此,相互依存理论(interdependence theory)从民族国家与全球市场的权能关系角度 ,给出了学理推断和说明,其也成为自由主义中最重要的分支理论之一。

相互依存理论认为国家间的经济依赖状态是一种客观情形 ,各类国际行为主体(国家、国际组织与跨国公司等)活动的终极 目的是促进全球资源配置的均衡化和效用最大化,实现全球福利的普世化 ,从而为国际和平提供一种功能性的保 障。为此 ,必须限制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充分发挥市场作用,从而强化 国际经济关系的正向博弈功能,使各类国际行为主体通过合作关系的不断推进而共享利益,以推动国际经济体向均衡化发展。经 由相互依存的组织网络形成的技术上合作、行为上共处的国际体系,为更多的使用非政治方式和非军事手段来解决国际冲突提供了必要条件。

很多学者的研究证实,相互依存状态并不必然地意味着国际行为主体问的合作一定就是平等互利和非零和的关系。由此,罗伯特 ·基欧汉(Rob一ert 0.Keohane)和约瑟夫 ·奈(Joseph S.Nye)提出了复合相互依存理论(complex interdependenctheory)。该理论的创新之处是引入了成本一收益分析法,指出相互依存关系包含着代价,而事先指明某种关系的收益会大于代价不太可能。这取决于国际行为主体对自身价值和依存性质的判定[2(P14)。很多学者注意到,相互依存关系的达成及其程度受到交往单元的数量与损失程度两大变量的迭加作用和影响,致使依存关系中权力的来源更加复杂,形成所谓的敏感性 (sensitivity)和脆 弱性(vulnerability),依存 的双方或多方只有相对受益(relative gains)和相对受损(relative loses)。换言之,国际社会中的相互依存关系大多是非对称的从而造就了国家间的竞争与合作。相互依存关系的递进与发展 ,非但没有弱化国家的政治权威 ,反而是相互依存的非对称性所特有的敏感性和脆弱性为国家新的政治权力提供了来源与动力。为此国家间必须保持适度交流(以不引起对方感到威胁为底限),以减少相互依存中的对立因素并使之趋近于对称,从而强化由此派生的国际协调与国际合作的基础,即国际制度 (international regimes),使之成为调节和控制国家间关系的一般性制度安排C33(P320—324)。

二、现实主义与霸权 稳定论

现实主义源于重商主义和德国历史学派。现实主义认为国家是政治经济问题的中心,市场依赖于国家的存在。马克斯 ·韦伯(Max Weber)认为重商主义意味着现代 国家的形成 以及资本主义的赢利经营转移到政治上(4](P370—375,727)。弗雷德里克 ·李斯特(Friedrich List)的“生产力理论”认为 ,权力较之财富更重要,并决定着国家的主权独立和财富保持C5)(P46—47)。国家应大力发展新型工业和贸易,并依赖保护主义手段确保本国的工业竞争力。

现实主义从国家中心论出发,对内强调干预主义,对外主张保护主义,并认为政治权力框架决定经济利益分配。民族经济的发展与国家财富的增长依赖于国家“为寻求权力而斗争”的能力。本质上,国际经济关系是相互冲突的,世界经济竞争的零和博弈特性,凸显国家安全和军事力量对国家生存与发展的决定性。竞争作为国际交往的一种常态 ,意味着增强自身优势和削弱竞争对手。霸权稳定理论(hegemonic stability theory)尤为明显地体现了现实主义的诉求和预期。

霸权稳定论主张由单一的霸权 国家主导国际体系,通过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创立结构和秩序,以便规避无政府状态(anarchy)下国际体系的失序风险。罗伯特 ·吉尔平 (Robert Gilpin)从基本力量模式(crude basic force mode1)角度,给出了霸权国家确立的三大标识:一是形成以霸权国家为中心的经济势力范围;二是建立以霸权国家为核心的金融货币权势;三是霸权国家具有适应全球经济变化的超凡能力。从公共产品(public goods)角度而言霸权国家所提供的诸如自由开放的国际贸易制度稳定的国际金融体系以及国际政治和安全机制等虽然体现了霸权国家的意志和夙愿,成为巩固霸权国家权力和地位的重要工具,但也有益于体系内的成员国。因此,霸权也被认为是维持无政府状态下国际体系稳定与和平的一项条件。

霸权稳定论突出了政治结构变动对 国际经济秩序的影响,它尤为关注国家体系以及国际政治关系在组织和管理世界经济中的作用,并视国家安全和政治利益为首要目标。基于对霸权战争尤其是世界政治变革的系统研究,罗伯特 ·吉尔平从因果机制(causal mechanism)角度阐明了霸权 与国际体系的关系 ,并指出了统治或控制国际体系的三种途径:一是国际体系中政治联盟 间的权力分配,从形式上有单一结构的帝国主义或霸权主义、二元结构的冷战体系,以及多元结构的均势体系;二是国家间威望的不 同层次 ,威望 (prestige)就是实力尤其是军事实力的声望,并 由此决定哪些国家实际上统治国际体系;三是国家间互动的一系列权利和规则—— 国际条约,其所依据的是居于支配地位的集团或国家的权力和利益 ,有学者称之为“统治者实践的模型”[6](P35--42)。

现实主义认为,霸权 国家塑造和维持国际体系稳定与和平的基础是其强大的生产能力所带来 的“经济剩余”。这种“经济剩余”会因边际收益递减法则和经济结构的“软性化”而趋减,从而导致霸权国家提供国际公共产品的能力和意欲逐渐减弱,以致其所确立的国际体制最终归于瓦解,国际社会再度进入失序状态。可见,由唯一主体提供国际公共产品很不稳定。由此 ,罗伯特 ·基欧汉提出了霸权后合作理论。通过增加维持秩序的主权 国家的数量来分散负担国际公共产品,交涉形态的多元化有利于有关国家协调立场,从利害关系的连续微调中达成利益一致,从而实现国际体系的结构性稳定。

三、激进主义与 世界体系论

激进主义的最大创见是立足于世界政治经济的边缘地带(第三世界)而非核心地区(发达国家)从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后果角度来探究国际政治与国际经济的互动演化[7](P54)。激进主义认 为从本质上国家间关系是一种国家与国家社会力量间的关系。世界体系中占统治地位的社会力量(核心地区与其统治力量),只要可能总是要对世界进行政治、经济和精神的改造。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从本质上就是一种剥削关系。摆脱与发达国家的依附关系,最终实现发展中国家的非殖民化和现代化 ,成为激进主义的一项核心命题。世界体系理论,world system theory)是其 中一支较为典型和发展相对较快的学说。

世界体系论主张对近代以来的世界历史和社会变革展 开长时段 (1ong term)和大范 围(1argscale)的研究,以充分显现世界体系的“社会时间”和“地理空间”特质。伊曼纽尔 ·沃勒斯坦 (Immanuel Wallerstein)认 为,世界体 系是一个 由政治、经济和文明三维组成的实体,它具有单一的劳动分工和多元文化,而非一维的“国家”和“社会”。世界体系中政治单位间的联系围绕经济利益分配展开。次序地呈现出中心(center)、准边缘(semiperiphery)和边缘(periphery)三级结构,并最终被政治安排和文明认 同所强化[8](P462—470)。

世界体系论的一项假说认为,资产阶级必定利用其主宰物质生产过程的巨大优势来统治世界,并通过建立某种制度来保证这种统治,不符合这种制度安排的国家将受到打压。由于国家间政治经济关系受制于某种世界性的生产方式,只要介入这一过程的国家都存在相互作用和影响。在生产方式中居于主导地位的霸权国家必然对国家问的政治关系发挥着领导作用,因而存在外围或非中心国家的挑战以及中心结构 内部霸权与挑战霸权的斗争E9;(P5—1 3)。世界体系论的最大贡献是对霸权的兴起和衰落,即国际体系在单一中心霸权和多中心力量平衡间的波动周期及其规律的系统研究。乔治·莫德尔斯基(George Modelski)提出一个循环序列(103(P229—230):第一阶段,严重政治冲突(全球战争)时期,国家对秩序的期望很高,却很难实现 ;第二阶段,世界秩序(世界权力)初创时期 ,国家仍然对秩序的期望很高,这种秩序实为霸权的产物;第三阶段,霸权合法性减退 (hegemonic delegitimization)时期,国家对秩序的期望让位于各种安全范式 ;第四阶段,权力分散(deconcentration)时期 ,国家对秩序的期望及其有效性(availability of order)都降至最低点。这种循环序列构成了世界政治的一个霸权周期,即长波周期(一般为 100年)。

对于世界政治 中权力“集中”(concentration) 和“扩散”(diffusion)的波动周期,伊曼纽尔 ·沃勒斯坦从世界体系的运行动力角度给出了分析和解释。他认为世界体系中存在两个范畴的运动:一是阶级范畴的运动,即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和抗争,其动力是资本积累;二是地理范畴的运动,即核心地区和边缘地带的依附与对立,其动力是不等价交换El1](P80—81)。从构成中心和边缘关系的主要层面而言,双方的结构和地位经由一定条件的催生可以互相转化换言之,中心和边缘并非一成不变的,核 fl,地区会 出现停滞并沦为边缘地带;边缘地带也可能上升为核心地区或准边缘地区。所谓“一定条件”,主要是三种类型的跨边界交换 :一是经济交换(商品、劳动力、资本流动等);二是政治交换 (战争、侵略、精英联盟等);三是文化交换(信息、规范、意识形态、宗教等)。上述三种交换的结果, 并不意味着必然会形成一个单一的集合体,但从 中心化或边缘化中出现的经济两极化必然会伴有政治两极化,即核心地区成为强 国,边缘地带沦为弱国,从而形成了帝国主义的霸权。

四、结 语

国际政治与国际经济在全球体系中的相互作用和影响 ,从本质上反映了国家权力与世界市场之问的关系,这种关系又直接表现为各种类型的国际行为主体在国际事务中的协调和博弈。由于直面国际关系现实问题,国际政治经济学迅速发展起来 ,建立了一套系统的概念和假说,产生了一批影响深远的学说。目前流行于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领域的是大量 的个案研究 (case—studies或 issue—studies)[12](P178—179)。这反映出,国际政治经济学虽然突破了传统政治学与经济学的学科分野,而且日益融会了两大学科的基本原理,但其仍然受限于理性主义(rationality method)的分析框架。这导致国际政治经济学的主要流派长于解释 国际行为主体在给定结构下的行为选择以及系统的维持,而不长于解释结构的变化和系统的更新①,由此从分析方法和分析语言上预留了巨大的延展空间。国际政治经济学不妨借鉴建构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引入作为解释结构变化 和系统更新 的新变量 ,比如身份认同(identity)等概念 ,以便增强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学科重释性和问题 回应性。

参考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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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权力与相互依赖:转变中的世界政治 [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出版社,1 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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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正毅.世界体系论与中国[M].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0.

篇9

[关键词]转型目标 横向的制度安排 纵向的制度安排 创新

[中图分类号]F1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11)04―0066―06

关于中国经济转型的研究在逻辑上应该包括转型路径研究和转型目标研究两部分。但是,长期以来研究的主体集中于前者而忽视了后者。这一倾向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明显而巨大的:一方面,学术界在某种意义上放弃了探索可以与世界主要市场经济类型并列的中国型市场经济的可能性,其结果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没有得到全面的论证,中国实践的理论意义被矮化;另一方面,忽视对转型目标的具体内容的研究,屏蔽了解决中国经济发展中出现的一系列难题的潜在方案。

一、转型目标:被忽视的研究方向

中国经济的持续增长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热烈关注,而近年的金融危机让这一热潮继续升温。在这些研究之中,外国观察家关于“北京共识”的研究由于将中国的经验赋予与“华盛顿共识”对立的地位而备受重视。需要指出的是,在经济体制改革方面,关于中国改革的新一轮研究和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我国经济改革的主流论述在实际内容上并没有本质差别。首先,两者都将渐进主义和试验主义视为改革成功的主要原因。其次,更为重要的是两者都将转型路径而不是转型目标作为研究的重点。所谓转型路径指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途径和方法,而转型目标则指过渡完成之后出现的经济模式的形态和性质。很明显,转型路径和转型目标之间存在相互影响,两者共同构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一方面,路径依赖导致转型路径影响转型经济的形态和性质;另一方面,对转型目标的设计也必然影响对转型路径的选择。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尽管世界范围内的市场经济明显存在不同的模式,在关于中国经济改革的文献之中却基本不存在对转型目标问题的深入讨论。

这一现象在很大程度上与我国学术界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概念把握有关。第一,传统的表述主要从市场机制对资源配置的影响、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国有经济的地位和宏观调控的作用等方面来界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际上,这样的界定是从市场机制的地位和企业制度的形态;以及国有经济的强弱和宏观调控的有无等两组因素来突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的内涵。从市场机制和企业制度来看,长期以来我国学术界的主流,有意或无意地将美国型市场经济和美国型企业制度等同于市场经济和现代企业制度的唯一形式。因此,我们对市场经济本质的认识基本是在以美国型市场经济为唯一参照物的基础上展开的。在这样的认识之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代表市场经济的部分基本没有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的研究价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只能体现在国有经济和宏观调控之中。但是,宏观调控和国有经济广泛地存在于先进工业国,其地位和强弱也处于不断变化的过程之中。进一步地,在我国经济的现实运行中,国有经济更多地作为政府引导经济发展的基础而存在,并没有明显地对国民经济的其他所有制成分的制度建设发挥示范作用,这些因素能在多大程度上从“量”和“质”两个方面反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社会主义的特色也仍有疑问。因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代表社会主义部分的政治经济学含义有下降的危险。第二,我们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解在相当程度上是从计划与市场的关系的角度进行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混合经济体制论的痕迹。但是,制度经济学的发展表明,与生产过程相关的微观层面的制度安排和创新活动才是区分主要市场经济类型的基础。第三,这样的界定在破除计划和市场不能共存的认识的同时,也间接地否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在经济计划和国有经济之外能够体现“社会主义”因素的存在,以及这种因素影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当中体现“市场经济”因素的性质和形态的可能性。

以上原因导致我国的学术界无意亦无力分析转型目标问题而将注意力集中于转型路径研究。客观地说,在经济转型的初期,与走向何种市场经济即本文所说的转型目标问题相比,选择何种转型路径以完成向市场经济的转变是更为紧迫的课题。但是在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方面的地位已经确立、调整经济结构和利益分配格局的重要性上升、制度经济学的进展和世界经济的演变表明,美国型市场经济并非唯一有效且完美无缺的制度安排的情况下,对转型目标,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进行研究的必要性正在上升。长期忽视对转型目标的研究,这不但有使中国的实践成为对美国型市场经济的无声复制的危险,而且限制了我们解决改革中出现的具体问题的思路。

本文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存在显在的和潜在的两个侧面。在现阶段,宏观调控和国有经济无疑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的主要载体。但是,这样的含义更多的是显在的,并没有涵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的全部内容。

二、交易形态与创新活动:市场经济的类型学分析基础

市场经济多样性理论在上世纪80年代之后取得的进展,集中地体现在比较制度分析学派关于美日经济体系和美日企业行为的比较研究之中。相对而言,典型的美国企业(A企业)在劳动市场、制品市场和金融市场中的交易行为更多的是短期的、交易对象往往是流动的;而典型的日本企业(J企业)在上述市场中的交易行为更多的是长期的、交易对象往往是相对固定的。青木昌彦指出企业在上述三种市场中形成的交易惯例之间具有互补性,并从信息流动的角度对这些“风格化事实”进行整理。他认为A企业的信息结构更多的是垂直型的,而J企业的信息结构更多的是水平型的。青木昌彦证明两种信息结构都可能达到最优。图1所示的这一分析视角为市场经济的类型化提供了理论基础。

20世纪90年代之后,管理学家持续地对典型的美国和日本的企业行为进行比较。以基于产品建构的企业竞争力理论为依据,通过将产品建构的概念一产品结构(或工序)与产品功能之间的对应关系一引入组织理论,这些学者认为,在产品建构具 有模块型特征的产业(IT、软件、生物制药、金融等)之中,模块型的组织原则更易于促进竞争力的形成,而在产品建构具有集成型特征的产业(汽车、摩托、高级家电等)之中,集成型的组织原则有助于竞争力的形成。换言之,如表1所示,产品建构和组织建构之间的匹配关系是企业竞争力和创新活动的源泉。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集成型和模块型的组织原则高度接近比较制度分析学派所说的理念型意义上的美国企业和日本企业的组织形态。至此,比较制度分析学派的分析获得了具有实证基础的支持。必须提及的是,尽管理念型意义上的美日企业的实践更接近模块型和集成型的组织原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美日企业所形成的组织形态已经达到极致而无法赶超。

欧美学者从制度互补性角度所进行的分析也值得关注。豪尔和索斯吉斯认为,市场经济可以分为自由市场经济和协调型市场经济两种,英美是前者的代表,而德日是后者的典型。习前者的特点是由市场机制对经济进行协调,而后者的特点是由制度对经济进行协调。类似地,阿玛布从产品市场的竞争形态、劳资关系、金融体系、社会保障和教育等五个制度领域出发,运用计量分析的方法将市场经济区分为市场基础型、亚洲型、欧陆型、社会民主主义型和地中海型五类,其中的市场基础型和亚洲型的代表分别是美国和日本。在研究方法方面,豪尔和索斯吉斯的研究尽管属于政治学领域,但是其研究团队将企业作为分析的焦点。他们在其著作的日文版序言中指出,德日的区别在于德国经济中的协调机制主要以产业为中心而存在,而日本经济中的协调机制主要以企业为中心而存在。如果用更为通用的术语来表述,那么可以认为德国是法团主义,而日本则是企业层面的法团主义。类似地,阿玛布在其著作的日文版序言中不但直接承认青木昌彦的研究对其有重要影响而且将科技与产业特征这一与企业行为密切相关的变量作为分析的主要因变量。因此,市场经济多样性理论领域的这两项最新的重要研究不但在主要研究工具(制度互补性)和主要分析方向(企业)方面与比较制度分析学派具有明显的共同点,而且其对市场经济所进行的类型化也基本上是对比较制度分析学派的美日比较的扩充和细化,没有明显超出前者的范围。在这个意义上说,在现阶段,以比较制度分析和基于产品建构的企业竞争力理论为基础的市场经济的类型学仍然是我们思考我国市场经济的特征及其发展方向时最有理论价值的参考之一。

需要注意的是,市场经济的类型学最终指向是企业层面的组织创新和技术创新。也就是说,创新的形态和性质正在成为区分市场经济类型的核心变量。因此,本文的研究问题可以表述如下:从制度经济学的传统出发,以创新活动为中心,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进行体系化的整理。

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和现实选择

在第二节的语境之下,分析作为转型目标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时,我们将遇到以下两个相互关联的问题:第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代表市场经济的部分是否可能在逻辑上不同于美国型和日本型市场经济;第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代表社会主义的部分,是否可能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代表市场经济的部分的形成和发展产生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发展出一种和第二节所讨论的市场经济多样性理论的主流研究所使用的分析方法相容的分析框架,并以此为基础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

第二节提及的市场经济多样性理论的主流研究在方法论方面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没有将所有的交易形式统一到一个分析框架之内。近年来获得迅速发展的包括比较制度分析在内的广义的制度经济学均将交易视为经济分析的基本单位。这一思路明显来自旧制度经济学。但这些研究涉及的金融、制品和劳动力市场中的交易不是旧制度经济学家所列举的交易形态的全部。如表2所示,康芒斯认为交易可以分为交涉型交易、管理型交易和配给型交易。交涉型交易的典型是产品市场中的买卖行为,管理型交易的典型是企业内部的劳资关系,而配给型交易的典型则是判决和政策。另外,新旧制度派学都没有把自然资源和土地市场纳入分析框架。第二,与上一个问题相关,这些研究者将交易形态的形成视为自发的,忽视了政策和法律因素的影响。实际上,从康芒斯对交易的定义出发,如图2所示,我们可以发现配给型交易必然对企业内部的管理型交易和企业之间的交涉型交易的形态和性质产生影响。

将康芒斯提示的交易类型和资源、土地市场中的交易统合进第二讨论的主流分析框架之后,我们可以获得如图3所示的新的分析框架。

从图3所示的分析框架出发,我们可以发现作为转型目标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可能在以下方面获得清晰的政治经济学意义。

第一,在资本主义国家之中,交易形态主要是市场进化的结果。而在我国,交易形态的形成可能是市场进化和政府介入双重影响的结果。第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可能存在于资源和土地市场的交易之中。在我国,由于资源和土地为国家所有,所以政府可以主导这一市场之中的交易形态并影响交易所产生的收益分配。第三,政府可以通过对金融、制品和劳动力市场中的交易施加影响来获得对宏观经济的控制或实现对所得分配的调整。第四,依据市场经济多样性理论,在具有不同技术特征的产业群之中,更有助于竞争优势的形成的组织原则和交易形态各有不同。不同的先进工业国中往往存在处于主导地位的组织原则和交易形态,其结果是这些国家往往只在同一类产业中发展出明显的竞争优势。由于我国地域之间存在文化上的差异,所以有可能分别在集成型产业和模块型产业中都发展出与之匹配的组织惯例和交易形态并在这两类产业中都形成竞争力。第五,不同的产业群要求不同的组织原则和交易形态与该产业的技术特征相匹配,而我国有可能形成国有经济致力于发展更需要长期稳定的交易环境的集成型产业,而民营经济在模块型产业占据优势的格局。随着民营经济向集成型产业扩展,有可能出现民营企业在研发人员的雇佣形态和某些关键性企业间关系方面引进国有企业的比较长期而稳定的组织形态和制度安排的可能。换言之,在长期内有可能出现国有企业在特定领域向民营经济输出组织原则和制度安排的可能。

以上述分析为基础,我们可以从生产和分配、横向制度安排和纵向制度安排的角度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政治经济学含义进行分类。本文对横向的和纵向的制度安排的定义借鉴了康芒斯对交易形态的区分。所谓纵向制度安排指与配给型交易有关的制度安排,其典型是政府通过法律或政策自上而下的主导的制度安排,而横向制度安排指与交涉型交易和管理型交易有关的制度安排。

篇10

国际政治经济学领域的许多研究者从不同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出发,就跨国公司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角色、作用和影响及其与发展中民族国家的关系等重要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琼•斯佩罗(JoanE.Spero)认为,就像经济因素产生政治结果一样,政治因素也会导致经济结果的产生。从内涵的外延化来看,国际经济关系就是国际政治关系,因为国际经济的相互作用同国际政治的相互作用一样,都要经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迫使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主要是跨国公司)在有限的资源面前,对财富和利益的追求会导致严重冲突,这些冲突是围绕对市场的争夺,对原料和生产手段的控制而展开的。①跨国公司绝大多数是以北方国家为基础的。它们以牺牲南方国家为代价,加强了经济发达国家的财富和经济力量。跨国公司不仅通过贸易与投资的方式向全球扩展,还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本国政府、发展中国家政府以及国际组织的政治决策,从而追逐最大化的利润。②因此,只有将政治与经济关系两者结合起来,才能较为全面地反映跨国公司与民族国家政治经济关系的现实和本质。作为一门综合性学科,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首先应研究国际政治与国际经济的总和及其互动关系。“在承认国家角色的重要性的同时,需要更重视其他角色(跨国公司、国际组织等)在国际关系中的作用。”③对跨国公司之间的“跨国关系分析应包含在任何完整的世界政治分析之中”,把跨国关系定义为“跨越国界不受中央政府外交机构控制的联系、结合和互动。”④罗伯特•吉尔平(RobertGilpin)认为,国际政治经济学界关于跨国公司的理论可以被分为三大模式,即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新依附论,三者对于跨国公司与民族国家的相互关系各有不同的解释。⑤但学术史上的各种所谓流派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学者们的观点往往彼此影响,相互渗透。⑥

(一)现实主义

1975年,现实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罗伯特•吉尔平在《美国霸权与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政治经济学》(U.S.PowerandMultinationalCorporation:ThePoliticalEconomy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1975)一书中提出一个新的观念,即现代世界中的国际关系动力学在很大程度上是经济与政治交互作用的结果,经济与政治之间的关系主要表现为财富与权力的关系。在这部著作中,他首次提出了“国际政治经济”(InternationalPoliticalEconomy)的概念。更有意义的是,这部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之作恰好是一部专门研究跨国公司的著作。可以说,国际政治经济学与跨国公司是世界政治经济大变革催生出的一对孪生子。吉尔平在后来出版的《全球资本主义的挑战》(TheChallengeofGlobalCapitalism)一书中进一步指出:“尽管跨国公司在国际经济事务中举足轻重,但民族国家依旧在唱主角”,“在民族国家和跨国公司政权的斗争中,优势仍在民族国家那边”。⑦吉尔平在他的另一本书《全球政治经济学:解读国际经济秩序》(GlobalPoliticalEconomy:UnderstandingTheInternationalEconomicOrder)的第十一章中深入讨论了“国家与跨国公司”,论及对外直接投资与跨国公司、跨国公司与民族国家的关系等问题。⑧他在自己的另一本著作《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ThePoliticalEconom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中指出:“我逐渐地得出了几条一般性的结论:跨国公司的确反映了美国的经济扩张主义,因而它不可能脱离美国外交政策的大目标;美国与西欧之间在防务上的联系,为美国跨国公司的海外扩张大开方便之门;美国统治下的和平为这些经济活动以及其他跨国活动提供了一种政治框架。”⑨现实主义的另一位代表人物肯尼斯•华尔兹(KennethN.Waltz)也指出:“无论传统的还是现代的政治学者都把体系简化到部分之间的互动上,或者是行为角色的行为,也就是说他们注重民族国家之间以及其他行为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只局限于单位,没有认识到体系因素的作用,因此,只有在单位层次上又在体系层次上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说明国际体系的行为。”华尔兹的这个观点对研究跨国公司与国际关系的互动机制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可以将建立国际体系与跨国公司之间的互动模型作为一种新的研究视角。

现实主义经济学家查尔斯•金德尔伯格(CharlesP.Kindleberger)的主要贡献在于引进了新的分析视角和分析概念。例如,他将经济学中“成本”、“公共产品”等概念引入国际政治的研究领域。金德尔伯格的主要代表作是《1929—1939年世界经济大萧条》。①他认为,传统的厂商理论把分析建立在完全竞争市场之上,而跨国公司和对外直接投资的分析是建立在市场不完全性之上的。根据早期有关对外直接投资研究的观点,市场不完全性与对外直接投资有着紧密的联系,“直接投资的兴旺必定是存在着产品或要素市场分割的政府或企业对竞争的某些干预。”②这就从政府与市场的视角使人们进一步思考跨国公司与母国或东道国政府之间的各种博弈关系。

戴维•麦克格鲁(DavidMcGrew)的《全球化与反全球化》(Globalization/Anti—Globalization)③一书则考察了在主导公众和学术论争的所有重大领域中趋向和反对全球化的所有情形:国家的角色、民族文化的命运、世界经济的本质、全球治理的角色、全球不平等的程度,以及政治团体和全球秩序的伦理基础等问题。关于跨国公司的角色,他指出:“人们都同意,在几乎实时通信的世界里,公司资本甚至是小笔业务也许都具有选择上的巨大灵活性。但公司无论大小,其命运依然主要取决于地方和国家的竞争优势及其经济环境。甚至在巨大的跨国公司中,竞争优势也主要是其各自国家的革新体系的产物,而生产和销售则倾向于强烈的地区性集中,实际上,跨国公司和‘具有国际协作的国家公司’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它们的总部是其继续成功和认同的至关重要的基础。财富500强所列举的世界大型集团公司,其总部几乎没有设立在美国、英联邦、德国和日本之外的。

因此,公司并没有统治世界,国家在极大程度上依然是世界经济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力量。”④例如,美国跨国公司在海外投资的效率主要依赖于美国国内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秩序的质量。美国在海外的经济活动基本不需要任何军事力量的支持,而是依靠美国在贸易结构、金融结构、知识结构等领域所具有的优势。对跨国公司的国际政治经济学分析的另外一个视角,就是关于一个国家对跨国公司政策的政治经济学分析。涉及该领域的主要是一些案例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成果有罗伯特•吉尔平的《美国的实力与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政治经济学》(U.S.PowerandMultinationalCorporation:ThePoliticalEconomy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对美国跨国公司进行了政治经济学分析。⑤史蒂芬•克拉斯纳(StephenKrasner)的《捍卫国家利益:原材料投资与美国的外交政策》(DefendingtheNationalInterest:RawMaterialsinvestmentsandU.S.ForeignPolicy)则是对美国能源政策的分析。⑥例如在2000年的《美国的国家利益》报告中,把“保证全球主要体系(贸易、投资、金融市场和能源供应)的活力和稳定”视为对美国最重要的“生死攸关”(Vital)利益之一。⑦美国等发达国家一直力图保持在制定新的国际投资规则中的主导权。二战后美国多次修订《对外援助法》。历次法案规定,美国向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助和优惠贷款时,要求受援国与美国签订“友好通商与航海条约”或“双边投资保证协议”。缔结“友好通商与航海条约”,旨在为跨国公司在发展中国家的投资经商创造良好的投资气候,要求发展中国家给美国子公司以“国民待遇”,取消或放宽投资限制,允许美资企业自由汇出资本和利润,保证在实行国有化等措施时给予“及时和足够的赔偿”等。缔结“双边投资保证协议”,旨在保证海外美资的法律保护得以切实贯彻实现,为美资提供双重保证。20世纪70年代初,美国又开始致力于同发展中国家谈判和签订双边性“投资保护条约”。新条约模式把注意力集中于有关保护海外投资的若干关键性问题,如投资的入境兴业手续问题、投资兴业的待遇问题(国民待遇与最惠国待遇等)、投资企业的征用问题、资本和利润向境外转移汇出问题、投资纠纷处理问题等。⑧

(二)新自由主义

苏珊•斯特兰奇(SusanStrange)是新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她在《国家与市场》(StatesandMarkets)一书中提出了联系性权力和结构性权力的问题。斯特兰奇用四个基本结构以及四个从属结构这种新的模式综合分析国家与市场的关系,认为“主要适应于为本国市场服务的生产结构,逐渐地、不平衡地而又显然不可抗拒地由主要适应于为世界市场服务的生产结构所取代。”“许多作者全神贯注于跨国公司的兴起,同时谋求找到一个关于这种占支配地位的生产组织机构性质变化的解释。”①在《全球化与国家的销蚀》一书中,斯特兰奇认为跨国公司掌握了生产结构中的三个关键因素,即技术、资本和销售网络,“意味着跨国企业可以与国家一道对民族和全球经济发展进程发号施令”②。新自由主义国际政治学大师罗伯特•基欧汉(RobertO.Keohane)的《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AfterHegemony:CooperationandDiscordintheWorldPoliticalEconomy)一书中的第三部分“实践中的霸权与合作”系统考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金融、贸易和石油领域中的机制演变,提供了从“国际机制”的角度进行研究的视角。③罗伯特•基欧汉与约瑟夫•奈(JosephS.Nye)1977年合著的《权利与相互依赖》是新自由主义的代表作之一,④他们摈弃了“国家是唯一行为者”的主张,认为战后国际社会中国家间(interstate)和跨国(transnational)关系的发展促使人们更加重视对国际层次的诸行为者的研究,重视对超越国界的相互联系、结盟关系和相互依存的研究。

基欧汉和奈申明其目的是批判现实主义的理论模式,提出新的研究纲领的构想,包含如下核心内容:其一,各社会之间的多渠道联系,它包括政府精英之间的非正式联系或对外部门的正式安排;非政府精英之间的非正式联系(包括面对面的交流或通过电讯联系);跨国组织(如多国银行或多国公司)等,这些渠道可以概括为国家间联系、跨政府联系和跨国联系。其二,国家间关系的议程包括许多没有明确或固定等级之分的问题,它意味着军事安全并非始终是国家间关系的首要问题。其三,当复合相互依赖普遍存在时,一国政府不在本地区内或在某些问题上对他国政府动用武力。作者强调指出,他们所提出的三个基本条件非常符合某些全球经济和生态相互依赖的状况,也接近于勾勒出国家之间全部关系的特征;他们并不认为复合相互依赖完全忠实地反映了世界的政治现实,恰恰相反的是,复合相互依赖与现实主义的观点一样,都是理想模式。大多数世界政治的实际情况往往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不过,复合相互依赖正越来越反映出世界许多地区的现实。新自由主义者认为,跨国公司在与母国和东道国的角逐中无疑占了上风。跨国公司要以世界市场作为其运作的舞台,以经济要素的最佳配置为追求目标。因此,它们要竭力超越国界限制,脱离政治控制,这个观点就反映在罗伯特•吉尔平的《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中⑤。威廉•内斯特(WilliamNester)的《国际关系:21世纪的政治与经济》(InternationalRelations:PoliticsandEconomicsinthe21stCentury)也是一本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他在前言中指出:“国家自身日益弱化,虽然国家在国际关系中的中心角色仍将继续,但它越来越多地受到一些强大力量的挑战,这些力量包括:跨国公司、国际法、国际道德、政府间国际组织、私人国际组织,以及日益稠密的地缘经济相互依赖或全球化的复杂网络。”⑥特别需要提出来的是,约瑟夫•A•凯米莱里(JosephA.Camilleri)和吉米•福尔克(JimFalk)的《的终结?日趋“缩小”和“碎片化”的世界政治》⑦和詹姆斯•德•代元(JamesDerDerian)主编的论文集《国际关系理论批判》提供了对问题的一些新的研究视角。⑧凯米莱里与福尔克合著的《的终结?日趋“缩小”和“碎片化”的世界政治》一书的第五章指出:“像高压统治技术一样,监控技术在国家和国际非国家行为者中广泛扩散。它们不仅被国家利用,也被商业企业甚至公民个人使用。商业信贷组织可以在世界范围跟随公民的迁移、喜好和信贷记录。银行、信贷、职业及其他商业机构可以购买同样的数据库。广告机构经常活动于许多国家,它们也可以使用国际数据库来获取有关共同体的信息并形成某些见解。大集团为了获取利润控制和发展通讯媒体,使它们的活动范围超出了国家边界,国家利用通讯媒体来巩固共同体对其政策的支持,但非国家组织,包括媒体集团,也可以利用它们来重新塑造或破坏国家的现行政策和结构。全球经济和通讯系统的结合开创了全球互动关系系统,在这一系统内,家只是其他行为者中的一员,国家边界的重要性日趋削弱。”①

(三)新依附论

新依附论是从战后“新”理论体系中孕育而来的。依附论者虽然也大量使用“阶级”、“剥削”和“社会主义革命”等词语,但其理论思维不完全与“新”一致,而且只局限于不发达国家的政治经济。②作为现展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依附理论认为现今的发达国家与欠发达国家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双重关系:一方面是发达国家对政治、经济、金融和技术的垄断,进而对发展中国家形成经济和社会上的扩张和渗透,促使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和社会方面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依附;另一方面是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道路的选择,即由于依附于发达国家发展本国的经济,或由于依附于跨国公司而变得落后和贫穷。③依附论将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视为“当代帝国主义的细胞”,认为其发展将造成中心国家对边缘国家剥削和控制关系的进一步深化。该理论认为,由于跨国公司的介入,形成了一种新的依附形式,即所谓的“新依附”。新依附的特征是:(1)工业发展主要依靠出口产业,因为出口能赚取外汇来购买资本货物。这种依附的第一个结果就是需要保持传统的出口产业,这在经济上由于保持落后的生产关系因而限制了国内市场的发展,在政治上就会通过那些颓废的统治者维持权力。(2)工业发展为国际收支的波动所左右,这往往导致附属国在国际收支上出现赤字。这主要是因为在高度垄断化的国际市场上进行贸易,也因为外国利润的汇出,同时还因为需要依靠外资的援助。(3)工业发展受帝国主义中心国家的技术垄断所左右。这种基于跨国公司的新依附使得附属国的生产结构出现如下的状况:首先,由于需要保护农业或矿业出口结构,从较落后部门榨取剩余价值的比较先进的经济中心之间就出现了联系,国内“宗主”中心与国内互相依存的“殖民地”中心之间也出现了联系。国际范围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平等和联合的性质在国内精确地重演了。其次,工业与技术结构更紧密地响应跨国公司的利益,而不是响应国内发展的需要。再次,霸权经济社会中同样的技术与财富积聚不加多大改动就转移到大相径庭的经济社会中去,造成了生产结构的高度不平等、收入的高度集中、生产设备的开工不足、对于集中于大城市的现有市场的加紧利用。因此,在这种新依附中,如果附属国内部结构以及与统治国的外部关系不变的话,附属国与统治国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就不会改变。随着附属国的国内和国际结构受跨国公司、国际商品以及资本市场影响性的加强,依附性的结构就会加深,附属国就仍然处于不发达的状况。④例如,巴西学者多斯桑托斯(DosSantos)在其《帝国主义与依附》(Imperialismoydependencia)⑤一书中认为,20世纪50—60年代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出现了一种新型的依附模式,其“基本特点是跨国公司从技术—工业统治转向不发达国家内部市场的工业部门投资。”⑥在技术—工业的依附模式下,依附国的工业发展将受到三方面的限制:第一,依附国的生产体制为跨国公司利益所决定,从而产生一种畸形的生产结构;第二,依附国必须从国外购买机器和材料,必将深深受制于帝国主义中心的技术和金融的控制;第三,由于依附性生产体制造成的高度剥削、限制就业机会并抽走部分国内盈余,将削弱依附国国内的购买力、资本积累力,最终制约其国内市场的发展。⑦帝国主义霸权中心的大资本统治通过在附属国原料和农产品生产中的投资进行扩张,以满足霸权中心的消费需求,在附属国形成面向出口或外向型生产结构,其特点是跨国公司开始在不发达国家与国内市场相联系的工业部门投资。⑧跨国公司通过直接投资形成对地区的支配,因此在这里我们可以把依附归结为生产要素即生产力发展的依附。⑨即落后国家在技术、资本、出口等方面对发达国家的依赖,其产业发展和技术进步完全取决于中心地区跨国公司的辐射程度和主观意愿。

与多斯桑托斯持类似观点的有阿根廷学者普雷维什(R.Prebisch)。他在其《资本主义:危机与改造》(CapitalismoPeriferico:CrisisyTransforma-cion)一书中认为,当今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初级产品与制造品贸易,使发展中国家贸易条件恶化成为一种历史趋势。在他看来,世界“经济星座”中存在着“中心”和“”的格局。“中心”指富裕的发达国家,它们组织起来并主导着国际经济体系,使其为它们的利益服务。“”指通过初级产品的生产和出口而与“中心”发生联系的各种各样的发展中国家。由于贸易条件不利于发展中国家而有利于发达国家,现有的国际经济体系事实上起着把收入从吸引到中心的作用。①托马斯•劳尔森(ThomasD.Lairson)和大卫•斯基德莫尔(DavidSkidmore)在他们合著的《国际政治经济学:为权力与财富的斗争》(InternationalPoliticalEconomy:TheStruggleforPowerandWealth)一书中也涉及类似观点,例如,如何理解南方和北方国家在对外投资或借贷领域的相对讨价还价力量?此书与其他类似的西方国际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一个重要区别,是它对发展中国家的发展问题和南北关系、南南合作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同时,对第三世界发展问题的讨论也采取了一种既不同于西方正统理论,也不同于激进派学者的独特视角。他们的观点和约翰•罗尔克(JohnT.Rourke)有类似之处,即“跨国公司绝大多数是以北方国家为基础的。最强的500多家跨国公司中,大约有95%以北方国家为母国,仅仅只有少数大公司建立于欠发达国家”②。

二、评论

国际政治经济学作为国际政治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学科,其理论体系发轫于三大知识传统,或者说受到三大意识形态的浸润,即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新。被肯尼思•汤普森称为“国际思想之父”的那些伟大思想家,如17世纪的托马斯•霍布斯、18世纪的亚当•斯密和19世纪的卡尔•马克思正是这三大知识传统或意识形态的创始人。美国学者罗伯特•吉尔平在《美国力量与跨国公司》一书中,把重商主义、自由主义和称为“政治经济学的三个概念”③。后来,他又在《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一书中对上述说法加以修正,用“政治经济学的意识形态”一词来描述国际政治经济学中的思想分野,而弃用“理论”或“流派”。“因为每个观点都蕴涵着一个有关人类社会的总的思想和信仰体系,因而类似于托马斯•库恩(ThomasS.Kuhn)所说的范式。”④所谓“总的思想和信仰体系”主要是指深嵌于理论知识体系之中的核心价值观。也就是说,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新作为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的三大基本范式(或意识形态),它们在核心假定、价值观念和经济政策等方面都是方枘圆凿、不相通约的。尽管研究者为诠释政治经济之间的关系而发展了各种观点,但这三大意识形态各成体系,各自形成了独立的话语符号系统,以及影响广泛的理论成果,“几乎每个人都会落入这三种竞争性的观点、意识形态或思想流派之一”。因此,“通过这三种意识形态的强弱变化来解读跨国公司的国际直接是可能的”⑤。

据此,可以把国际政治经济学视野中的跨国公司理论划分为三种范式(paradigm),即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新。与自由主义模式强调世界经济的合作是有益的合作的模式不同,也与强调世界经济的合作是帝国主义的不等价合作的模式不同。现实主义模式强调的是世界经济中的民族国家利益,这种模式将民族国家的政治和经济目标看成是世界经济的首要的因素。⑥具体到投资领域,就是国家想方设法扶持本国的大公司和跨国公司。罗伯特•吉尔平曾经指出:“经济民族主义与经济自由主义很相似,在过去的几百年中经历了数次变革。从重商主义、中央集权下的阶级统治论、保护主义、德国历史学派直至今天的新保护主义等,其名称在不断改变着。”⑦他在自己所著的《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ThePoliticalEconom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一书中指出:“我逐渐地得出了几条一般性的结论:跨国公司的确反映了美国的经济扩张主义,因而它不可能脱离美国外交政策的大目标。”⑧因此,美国跨国公司在全球的扩张不仅有利于美国的经济利益,而且服务于美国的战略。首先,跨国公司的行为有利于创造一个自由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有利于传播美国的价值观念。其次,跨国石油巨头在中东以及其他产油国的开发和经营保障了美国以及西方世界的能源供应。再次,跨国公司的高额利润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美国的贸易赤字,维持了美国的国际收支平衡。吉尔平在结论中写道:“跨国公司与美元的国际地位、美国的核优势一道,共同构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全球霸权的基础。”⑨与上述现实主义模式不同,新自由主义的模式认为:在国际关系中,经济关系是影响政治关系和外交关系诸多关系的重要因素。国际关系的产生和发展逐渐开始建立在经济关系的基础之上,国际关系的演变内容经常表现为以经济为中心,而国际关系的变革同样以经济关系的变革为基础。在当今时代,经济优先已成为各国的选择,经济因素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广泛而深刻,主要表现为:第一,经济领域的竞争日益成为国际关系中的主旋律;第二,经济利益的追逐成为国际关系发展的强大动力;第三,经济手段的运用成为协调国际关系的重要途径;第四,经济安全成为国际关系中的新课题。因为经济因素在国际关系中的基础性作用,跨国公司才得以在国际关系中发挥重大作用。

新的依附理论模式(thedependenciamodel)从一开始就着眼于政治与经济的互动。对世界市场的总体性研究是从生产关系的角度切入的,新的依附理论模式则认为,国际直接投资表现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国际范围的再生产,这一点与商品输出和货币资本输出有明显不同。后者虽是资本输出,也体现一定的国际生产关系,但不会直接输出生产关系。当对外直接投资在资本主义国家之间进行时,由于不存在所有制形式的差别,投资国产业资本的跨国界扩张与东道国经济能够自由融合,不存在制度上的兼容问题。当对外直接投资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与不发达国家之间进行时,先进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会成为促进宗法或封建社会制度逐步瓦解的催化剂,相对商品输出或货币资本的输出来说,能更有效地推动社会经济形态的转化。①美国历史学家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在比较和吸收布罗代尔(FernandBraudel)思想的基础上,将近代以来的世界体系划分为世界性帝国和世界性经济两大类,认为世界体系理论对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历史研究有助于理解全球化和跨国公司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进程。跨国公司理论中的依附论(dependencytheory)视角是对世界体系理论的扩展和延伸,认为某些国家的经济取决于它们所从属的另外一些经济的发展与扩张。两个或两个以上经济社会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在有些国家(统治国)只能以此作为扩张的反映时,就采取了依附的形式。跨国公司在依附论中是一个难以回避的话题,正是由于跨国公司组织体系的扩张才形成了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经济强权地位。②事实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由于战后殖民体系日趋瓦解,帝国主义国家为了维护垄断资本的海外利益,迫切需要通过以上的跨国垄断组织推行新殖民主义政策,保持原有的销售市场、原料基地和投资场所,从而继续控制和剥削亚非拉广大发展中国家。从发展中国家方面来说,由于历史和现实的种种原因,这些国家获得政治独立以后,一般都缺乏发展民族经济的必要资金,这使得它们的贫困程度和对北方国家的依赖有增无减。但跨国公司对发展中国家的消极作用是非常明显的,诸如掠夺燃料和原材料,推销陈旧设备,造成经济结构畸形发展,打击甚至挤垮民族工业,促使外贸条件恶化,进行重利盘剥,导致人才外流以及扩大两极分等。例如,1979年,美国对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为37.49亿美元,但从发展中国家获得的利润却高达127亿多美元。发展中国家在跨国公司的全球剥削活动中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有时,一些跨国公司为了攫取高额利润和维护其在某些国家的特殊权益,恣意干预这些国家的内外政策,甚至不择手段搞政治颠覆和军事。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