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传播学的理解范文

时间:2023-11-28 18:3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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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传播学的理解

篇1

一、加强传播学教学理念和学生对该课程教学的思想认识

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要求该专业学生主要学习基本原理和新闻学、广播电视学、以及与广播电视有关学科的基本理论和基础知识,受到广播电视新闻采访、写作、编导、播音、节目主持等方面的基本训练,具有广播电视节目策划、编辑、采访、管理等方面的基本能力。由此可见,广播电视新闻专业教育的本质在于引导学生了解媒体传播的现象,掌握媒体传播规律从而能熟练地把握媒体传播。因此,传播学理论课程的教学需要树立具有强烈专业关切精神的教学理念,教学理念是教学效果的前提和基础,是教学效果的重要保证。传播学在广播电视新闻学本科人才培养模式下,传播学课程教学的专业针对性,就是要在教学过程中考虑媒体传播作为一种传播现象的一般性特征和独特性特征,处理好教学过程中传播学理论的一般性和媒体传播的专门性之间的关系。教师在传播学过程中,需要进一步关注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的需要,依据专业的特点强化教学理念,进行教学改革,提升教学效果。

教学过程包括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两部分,在加强教学理念的同时,学生对学习传播学的思想认识同样重要。许多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的学生对于《传播学》课程的学习认识不够,不太重视,完全区分传播学与新闻学,认为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本身操作性、实践性特别强,应该加强与广播电视切合紧密的课程如《新闻学》、《节目制作》、《电视摄像》、《电视节目策划》等课程的学习,完全没有必要学习《传播学》那些既枯燥又无用的理论知识。没有充分认识到传播学的理论知识对新闻传播的指导作用。所以许多同学知道媒体传播的一些传播现象,却并没有将其进行归纳总结,上升到规律和理论的层面,从传播学的角度进行思考。宁树藩教授早在1994年就曾谈到他的一个想法:“新闻学可以分为两类:一是以新闻传播为研究对象而形成的,这可说是本来意义上的新闻学;一是以报纸等新闻媒介的活动为研究对象而形成起来的,无以名之。姑称之为广义新闻学。”而且指出:前者是核心,是基础,失去前者就不成其为新闻学了。1998年,李良荣教授与李晓林也曾撰文呼吁:“新闻学需要转向大众传播学”;“新闻学转向大众传播学是必然趋势,也是必由之路”;“新闻学转向大众传播学是对传统新闻学的一次改革”。

上述学者的观点非常明确指出了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关系。学生们在学习传播学的过程中,首先要认清传播学与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之间的紧密关系,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学生们的学习态度,进而才有学习的激情和动力。

二、切合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特点优化整合教学内容

传播学教学模式既有普遍性,也有不同专业的特殊性。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的传播学教学更要切合该专业特点进行教学内容的优化整合。不仅要用传播学的基本理论知识分析媒体传播现象,更要用传播学的理论进行新闻传播的实践指导。依据专业特点优化整合教学内容才能真正达到学有所用,学以致用的教学目的。

据调查了解,目前,我国广播电视新闻学的本科教学中,使用的传播学理论教材有很大的相似性,基本上涉及到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等传播类型研究,主要包括传播者、传播受众、传播媒介、传播内容以及效果研究等内容,而传播效果又着重介绍四大宏观社会效果,即议程设置、培养理论、知识沟假说及沉默的螺旋理论。这种安排基本上将西方传播学主要是美国的经验学派的研究成果介绍给中国学生,它为中国新闻传播学类本科教学普遍采用。然而。教学过程中,只向学生纯粹的介绍这些源于西方的传播学理论,肯定得不到学生的欢迎,传播学的知识体系往往游离于专业之外,并没有和专业紧密地结合。传播理论教学要以一般原理介绍作为重点,再结合实践。使学生学有所用,学以致用。教学过程中,注意将抽象的传播学理论与具体的新闻传播现象结合,使抽象问题具体化、感性化。比如,在讲解议程设置时,在学生们了解了它的本质是占统治地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势力对舆论进行操作和控制的过程之后,结合新闻实例进行讲解。例如,美国轰炸伊拉克之前,大肆渲染后者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其本质也是利用媒体进行议程设置,扰乱视听,推行其霸权政策。在讲解人际传播时。通过观看记者和采访对象的电视节目录像进行探讨分析,使同学们真正理解传、受双方之间的认知互动、情感互动,从而指导将来的新闻采访工作,做出有创意和深度的新闻作品。

传播学教学,就是要让学生在体验中理解、掌握,以及运用所学的知识,解释新闻传播现象,提高新闻传播实践能力。教学过程应该将新闻传播现象与传播理论紧密结合,从一般到特殊,从理论到实践,充分优化整合教学内容,充分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从而达到最佳的教学效果。

三、丰富教学方法,调动学生学习激情

传播学本身理论性较强,多开于专业学习的较低年级,学生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比较有限,所以,在教学过程中,教学方法的采用对于教学效果的体现是很有益的。传播学教学必须要跳出理论型课程单向教学的传统模式。不仅要将传播学理论研究成果清晰的介绍给学生,还必须充分尊重传播学自身学科性质,灵活运用多种教学方法,充分调动学生们参与思维,进行主动学习,从而提高教学效果。

经调查,教学内容枯燥、抽象、难于理解,是学生们对传播学学习的普遍印象,所以在教学中可运用多媒体技术。提供多元化的学习情境,产生多样性的外部刺激,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其中,运用多媒体技术进行教学是方法之一。运用多媒体技术将一些抽象的过程、微观的现象进行模拟,瞬间的现象进行定格,是教学内容变得具体、直观、生动而易于理解。另外,多媒体系统的超文本功能,可以把诸多的教学信息,由不同媒体形式进行有机组合,将与某一教学内容相关的不同层面的资讯系统集成在一起,实现课堂教学信息组织表达的最优化。对于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的同学来说,影像资料特别丰富,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优势,使抽象的教学内容形象化、简单化。如,在讲授人类传播的符号和意义的内容时,播放对话、访谈类节目,借用影视的直接诱导,调动学生的参与热情,使他们进入教学内容情境之中。通过这类节目的主持人、嘉宾的非语言符号,如面部神态特写镜头,肢体动作细节描写来反映其心理活动,并通过讨论使学生掌握基本的知识点,同时对著名主持人的采访技巧也有了直观的认识。例如,笔者在教学过程中播放了湖南台鲁豫主持的栏目《说出你的故事》中的《白岩松约会电视》这期节目,因为主持人和嘉宾都是明星主持人,同学们参与热情非常高,讨论非常热烈,教学效果可想而知。

要想提高同学的参与热情,还可以采取情境教学的方式,让学生亲身模拟,直接感受教学内容,加深体会和理解。这样的教学方式不仅将同学从枯燥的被动接受的教学中解脱出来,同时可将理论直接付诸实践,使同学们学得轻松,接受愉快。如讲解传播技巧和传播效果的内容时,笔者让同学上讲台模拟了“诉诸理性”和“诉诸感情”以及“警钟效果”,使课堂气氛变得轻松活泼,同学们对教学内容记忆深刻。大众传播的教学中,针对传播热点话题,组织学生跟踪大众传媒的报道,要求学生对所收集到的材料进行整理、分析,再利用课堂时间进行讨论。这样的互动安排,充分考虑到教学目的和学生的兴趣,鼓励学生学习积极性,一般都能达到预期效果。如笔者组织同学们就“3·14拉萨事件”从传播学的角度进行了讨论分析,效果很好。

由此可见,只要教师将传播学的教学进行适当的处理,使之与新闻时事紧密结合,使同学深入教学内容情境,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传播学教学过程就会变得轻松愉快,教学效果就会明显提升。

四、与时俱进的探讨新问题,培养学生思考分析能力

人类传播的发展过程,是一部人类在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中不断扩展自身的传播能力、不断发展和创造新的传播媒介、不断使社会信息传播系统走向发达和完善的历史。纵观人类传播发展历程,先后经历了口语传播时代、文字传播时代、印刷传播时代、大众传播时代和网络传播时代。加拿大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这本书中,提出了著名的论断:“媒介即是讯息”,指出了媒介的决定性作用,特别是在电子化时代,媒介具有前所未有的积极的能动作用。媒介引起了人间事物的尺度变化和模式变化,媒介改变、塑造和控制人的组合方式和形态。20世纪80年代,社会形态、经济结构的巨大变化使得人类社会出现全球化、信息化趋势。网络传播已经成为信息社会传播的基本形态。它突破了大众传播时代大众化、非目标性、单向、区域传播的障碍,使得传播走向个人化、目标化、双向和全球网络传播。

篇2

新闻教育进入大学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反对的声音一方面来自于报界,一些人认为师徒 制是培养新闻记者最好的方式,另一方面来自于大学,1892 年报界巨头普利策带着捐款向哥伦 比亚大学校长塞思洛提出建立新闻学院的请求时,遭到婉言回绝,理由是设立这样一所学院会 损害哥伦比亚大学的学术声誉。[2]虽然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越来越多的美国大学开始开设新闻 学课程或创建新闻学院,1918年北京大学也正式成立了新闻学研究会,但无论在西方还是中国, 新闻学教育中“术”与“学”的争论久未平息。传播学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为新闻学教育的发展 提供了良好的学术土壤,使其在大学中的学术身份与地位得到加强。传播学在学术层面,让研究 者们看到了另一片繁花盛开、广阔无垠的研究领地;在教育层面,又给传统新闻学带来了更为丰 富的理论滋养与批判意识。但对于起步较晚的中国传播学而言,传播学与新闻学边界的模糊不 清,核心理念与学术立场的模棱两可,使当前中国的传播学教育尚处于思考与探索阶段,未能确 立明确的教育目标,形成鲜明的教学特色。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相比较,中国传播学的 未来发展可简要地归纳为三个焦点:明确“局外人”的批判视角,从“大众传播学”转向“传播 学”,以及通过加强理论建构推动学科建设。

“局内人”与“局外人”

在学术研究中,“‘局内人’指的是与研究对象同属于一个文化群体的人,他们享有共同的 (或比较类似的) 价值观念、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局内人’之间通常共有比较类似的生活经 历,对事物往往有比较一致的视角和看法。‘局外人’指的是处在某一文化群体之外的人,与这 个群体没有从属关系。……由于‘局内人’之间通常享有一些共同的观念和思维方式,研究者可 能会对被研究者的某些语言和行为所隐含的意义失去敏感。他很容易认为自己对这些意义已经十 分了解了,没有必要再进行追问和探究。‘局外人’由于与被研究者分属不同的文化群体,有自己 一套不同的价值观念和行为习惯,因此在研究中他可以与研究的现象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在 研究的过程中利用自己的文化框架来帮助自己理解异文化中的某些现象。”[3]

在新闻传播学教育中,英国新闻教育学会会长罗德艾伦提出,新闻学与传播学应该有严格分界,新闻学教育的目标是培养职业记者,而传播学创办的宗旨在于培养传媒批评家与分析者。

[4] 换言之,新闻学教育是以“局内人”的理念,深入媒体文化本身,根据媒体的需要,传承媒体 的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教授媒介产品的制作细节与职业技能,而传播学教育则应站在“局外 人”的立场,与媒介保持距离,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在美国,虽然新闻 学与传播学也常常共存于同一学院,二者之间的界限比较模糊,但近年来,对大众传播批判性的 研究也日渐兴盛。[5]

目前中国绝大多数新闻与传播学院都开设了传播学的相关课程,如传播学概论、大众传播学 等等。但总体而言,新闻学与传播学在课程设置与教育理念上并无太大区别。新闻学与传播学的 本质差异也未能在各阶段的教育中得以体现。在本科教育阶段,传播学课程数量较少,大多作为 实务类课程的补充,以概论性课程为主。在研究生教育阶段,传播学胸怀广阔地将广播电视、广 告、网络、动画等相关专业纳入其中,新闻学则被相对狭义化,近乎成为“报业”的代名词。简 而言之,二者的差别主要体现在,传播学偏重于理论提升,新闻学专注于技能培训;传播学以电 子媒体、网络新媒体等为主要的媒体依托,新闻学将报纸作为主攻目标。在这个意义上,中国传 播学教育是对传统新闻学教育的锦上添花或领域扩张,并未显现出独立而强势的发展态势。

“局内人”与“局外人”的教育理念定位,为中国传播学教育的未来走向提供了有益参 考。传播学对于新闻学的区别或超越,不能仅仅停留于媒介形态的差异、涵盖面的宽窄,而应深 入到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以及教育目标、教育职能等层面。正如休梅克所言,批判 性思维应该成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首先要大量开设每一个传播专业的学生都应该知道的公共 核心课程,在此基础上再开设相关的技能课程。[6]

从“大众传播学”到“传播学”

查菲曾不无忧虑地提出,传播学中“小国割据”,是学术上的南斯拉夫,在“传播”这个大 的概念下,存在着无数的子概念,如大众传播、口语传播、电信传播等等,甚至很多传播学者也 把自己的研究作为文学和哲学批判研究的一个部分。[7]

在西方,大众传播媒介的相关教育与研究通常集中在新闻学领域,传播学是一个相对宽泛的 概念与范畴。但在中国,情况恰恰相反,“传播学”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大众传播学”的专有名 称。组织传播、人际传播、政治传播、健康研究等西方传播学研究与教育的重要领域,在中国依 然处于边缘地带,仅有少数院系开设了一两门课程。即使是大众传播学的教学,更多的注意力也 投向了美国经验学派的研究成果,对欧洲批判学派的关注明显不足。传播学教育在这个意义上甚 至狭义化为了“美国大众传播学”。

不可否认,大众传播学是传播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与大众媒介关联最密切的部分,但传 播学的狭义化明显阻碍了传播学教育国际化的发展趋势。因而,陈力丹在论及传播学在中国的发 展朝向时特别提出,“课堂教学,要全面向学生传播传播学各个学派、各个方面的知识,避免以 大众传播学替代传播学。”[8]中国传播学教育从“大众传播学”到“传播学”的过渡,不仅需要 新闻传播学科内部的自省与革新,同时还需要加强与其他学科的良性互动。传播学多学科起源、 跨学科发展的自身特点,决定了传播学教育对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甚 至自然学科的依赖。因而,未来中国传播学教育一方面应该增加跨学科课程的比例,强调通识类 课程和人文社会科学类课程,另一方面,相对新闻学教育,传播学教育更应强化理论基础,增加 理论类课程的比重,辅以新闻实践类课程。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如人际传播、组织传播、政 治传播等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这不仅是中国传播学教育与世界接轨的必然走向,而且是传播学 学科建设与理论发展的必需。 53

学科建设与理论建构

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在教育层面将新闻学与传播学合二为一是出于学科建设的需要。一个学 科若要获得学术身份认同与学科地位,必须进行理论建构。一直以来,学术性与理论性的缺失是 新闻学的软肋。传播学的诞生给予了新闻学无数的学术想象与学术滋养。虽然较之新闻学,传播 学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传播学也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先天不足”。其学科地位的缺乏在很大 程度上是因为没有核心知识与统一理论。1996年安德森分析了7种传播理论教材,从中鉴别出249 个各自不同的“理论”,其中195个仅在1本教材中出现过,也就是说,只有22%的理论在7本教材 中出现过1次以上,只有7%(18个)被3本以上的教材介绍。“如果传播理论真的是一个领域,那 么似乎应该有超过一半的介绍性教材,对该领域基本内容的7%以上达成一致意见。”[9]

对中国传播学研究而言,理论建构更是一项宏大而艰巨的工程。作为学术“舶来品”,传播 理论在中国学者的研究视野中,或是在“国际化”趋势下的理论译介和理论描述,或是在“本土 化”框架下的理论运用与理论测试,鲜有独立的理论创见。“理论”接近于科学法则,特指经过 完全检验的思想与观念,它是对一系列观测结果的解释,这些观测结果以被证实的假说为基础, 并多次被相互独立的研究者所检验。对个体研究和单独的研究者而言,只可能创立一个假说,而 不能创造理论。在这个意义上,传播学理论建构是全体研究者的共同追求与目标,中国学者应成 为其中的积极分子,中国传播学教育也力求为此添砖加瓦。

基于学科建设与理论建构的重任,传播学教育除了在本科生教育阶段强调理论素养之外,更 需要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在教育目标与宗旨上,明确新闻学教育与传播学教育差异,强 调传播学教育的批判立场与理论视角,加强对学生的理论训练、理论积累与学术培养。在教材选 择上,尽可能使用英文原著,用原文原典还传播学原貌,既有利于学生英语能力的提高,又避免 二手资料造成的理解障碍。在教学方式方法上,加强研究方法的学习与训练,在全球化的理论背 景下充分激发本土化的学术想象力。

注 释:

[1] 与此对照,其他国家有不同的模式,如英国城市大学将大众传播系设在社会科学系,美国密苏里大学传播系独立于新闻学院,设在艺术与科学学院,台湾地区传播相关系所更广泛地分布于人文社会学院、传播学院、教育学院、管理学院、艺术学院等。

[2] 转引自单波. 反思新闻教育. 新闻与传播研究,1998(4).

[3] 陈向明.质的研究中的“局内人”和“局外人”.社会学研究,1997(6).

[4] 钟新. 英国:新闻学与传播学严格分界. 国际新闻界,2002(5).

[5] 钟新. 美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界限模糊. 国际新闻界,2002(6).

[6] Shoemaker, P. J. (1993). Communication in crisis Theory, curricula, and power.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43(4),146-153.

[7] Rogers, E. M. & Chaffee, S. H. (1993).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of communication study Convergence or divergenc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43(4), 125-131.

篇3

在我院,传播学是针对广告学专业学生开设的专业基础课程,我们所使用的是国家级重点教材、21世纪新闻传播学系列教材——郭庆光的《传播学教程》,教材共有十五章,需要教师对这十五章内容进行分析整合:第一章为传播学的对象和基本问题,第二章人类传播的历史与发展,第三章人类传播的符号与意义,第四章人类传播的过程与系统结构,第十四章传播学研究史和主要学派,第十五章传播学调查研究方法,此六章均为传播学研究的基本问题,可以按部就班地讲授。第五章为社会信息系统中的微观层面的两种传播类型——人内传播和人际传播,第六章为中观层面的两种类型——群体传播和组织传播,第七章和第十三章为宏观层面上的大众传播和国际传播。这些传播类型可按照定义、特点、功能、发生机制来讲授。需要整合的是第八章至第十二章大众传播的分论部分,可以按照拉斯韦尔的“五W”模式把这些章节分别划入五大板块中,即第八章第二节媒介组织的性质和社会作用,第九章传播制度与媒介规范理论化入控制研究;第三章的符号与意义属于内容研究,可不再续述;第八章第一节媒介技术与媒介组织可划入到媒介研究;第十章社会转型与受众变迁属于受众研究;第十一、十二章属于效果研究。经过整合后,全书的逻辑框架变得清晰明了,学生易于理解。

二、案例教学法是重点

针对传播学课程理论性强、知识抽象,应用性不足的课程特点,案例教学法是最为实用的可操作性方法。教师应当重视案例研究,建立传播学教学的案例库,在选择案例时,应当注意案例的典型性与时新性。例如,“魔弹论”的经典案例:1938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播出根据科幻小说改编的广播剧《火星人入侵地球》,结果使成千上万的听众误以为真实的事件正在发生,造成极度的恐慌,显示了媒介强大的效果,而现今的电视对于世界杯直播所造成的万人空巷的媒介事件亦可以成为“魔弹论”的一个时新的注解。又如:非典时期广州抢购板蓝根和白醋事件、重庆万州事件可用来讲授群体传播中的集合行为及第三人效果理论,韩国影星崔真实等人的自杀事件、满文军吸毒事件、窦唯烧车事件可用来分析流言的负面影响及存在的合理性,引导学生辩证的看待流言的存在;孙志刚事件可以帮助学生理解舆论对民主政治的推动;美国《时代》周刊对伊拉克战争的报道可以用来理解“拟态环境”,《猫和老鼠》、韩剧的跨文化传播可以对“培养”理论作一注解;《大话西游》特殊的流行过程可以帮助学生理解抽象的“基模”理论。另一方面,大千世界瞬息万变,新闻事件层出不穷。教师可结合当下的传媒现象和新闻热点问题讲授理论内容,引导学生结合具体形象的新闻事例或传媒现象来学习理论,应该更能吸引学生的学习兴趣,引导学生在案例分析中形成专业思维习惯,促进传播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现今,新闻传播学的案例教学理念已被大部分高校承认,并进入到实践阶段。在《新闻传播学案例教学现状调查》这篇论文中,作者论述了案例教学在新闻传播教育中的必要性,考察了哥伦比亚案例联合体这一起建于2007年的最为完备、专业,国际影响力最大的新闻传播学案例库平台,并提出借鉴日、德等发达国家以案例为主的新闻传播课程授课方式。人大新闻学院也开发了国内第一个“新闻传播学案例库”,其成果见之于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所出版的6本案例教材。

三、运用问题教学法辅助案例教学

问题教学法则是引导学生发问或由教师提出有针对性的问题。从提出方式看,一种是教师依据教学内容创设问题情境,而后启发学生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这种方式有利于培养学生独立发现问题和认识问题的能力,增强联系学生实际进行教学的针对性。另一种是教师提出有针对性的问题,让学生带着问题自学、思考、讨论,最后教师有针对性地讲解。这种方式有利于激发学生质疑与探究热情,把学生的思维迅速地导向解决问题的关键之处。两种方式各有裨益,可依据讲授内容交替使用。问题教学法有两点需要注意:首先,增强问题设计的针对性。鉴于传播学知识理论的抽象性,教师不能就知识论知识地为学生讲授,可以将知识、概念、理论等巧妙地寓于问题的提出和解决的过程之中,在这一过程中增强学生自主探究的意识和能力。教师在设计问题时,首先要搞清楚设问的目的。要让每一个问题都能服务于整体教学的某一点。其次,问题在精不在多。课堂时间有限,过多过杂的问题会挤压教师总结指导及学生理解接受的时间。因而,教师课堂设问的次数要适度,做到少而精。这都需要教师精心设计。

篇4

【关键词】新闻学;传播学;国际新闻传播;国际传播

一、国际传播研究的现实状况

国际传播是一个年轻的、正在发展的、充满活力而又具有迫切现实性的新兴学科。

从国际方面看:国际传播的最初研究起源于美国。60年代末,国际传播作为一个学科在美国开始得到了承认。1971年,位于华盛顿的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率先开设了国际传播的硕士学位课程。70年代,国际传播研究走向国际化。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推动下,成立于1957年的联合国下属的教科文组织国际大众传播协会,于1978年设立了国际传播分会,作为其12个分会之一。随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又先后组织出版3本报告:《多种声音,一个世界》(1981)、《世界交流报告》(1989)和《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1997)。1994年,国际传播分会开始出版自己的会刊《国际传播》,每半年出版一期。在每年召开一次的国际大众传播协会的近几次会议上,国际传播成为最热门的论题之一。

与此同时,民间的研究自80年代以来方兴未艾。在我们不完全的资料收集中,80年代涉及国际传播的书目就有十数种。如:《组织中的国际传播》、《国外新闻和世界信息新秩序》、《全球信息与世界传播:国际关系的新领域》、《二十世纪的国际新闻播报》、《传播的国际百科全书》等。90年代以后的研究著作更多。例如:《国际传播中的现实议题》、《全球新闻业:国际传播的历程》、《资本主义与传播:全球文化和信息经济》、《超越国家:90年代的国际传播》、《国际传播与全球化:批判导论》等(以上见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书目)。①笔者发现,国际传播的研究以美国领先,大部分的著作也多出自美国。这一点显然与美国是一个国际传播大国,掌握了世界传播信息量中相当大的比重有关。在目前世界排名前10位的媒体集团中,美国就占了5家。②

从国内方面看:在我国,国际传播的研究可以说刚刚处于起步阶段。1982年传播学才通过著名传播学者施拉姆介绍到中国。同年年底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新闻研究所召开了第1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5年复旦大学成立了高校第1个传播学研究机构“文化与传播研究中心”。1986年,在黄山召开了第2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8年,在北京,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进行了第一次社会舆论调查。经过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低潮,1993年在厦门召开的第3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确定了传播学本土化的方针,1995年在成都召开的第4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拓开了传播学更广阔的研究领域,1997年中国国务院学术委员会对传统学科体系进行调整,传播学开始被并入原来的一级学科新闻学,称新闻传播学,下设新闻学和传播学两个二级学科。在传播学20年的引进、介绍、研究和本土化、实用化过程中,国际传播是发展最晚的一个分支领域,直到90年代末,才在各个高校和研究所成立专门的教学与研究机构。目前在北京初步形成了以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所、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传播研究所等几家为主的格局。在国内传播学一百多本著作上千篇文章中,有关国际传播方面的论著只占很少的一部分。目前,我们查到的国内以国际传播为题的中文书只有3本,一是北京广播学院院长刘继南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论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二是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院长蔡帼芬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与对外宣传》(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三是译著,即美国罗伯特·福特纳的《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及控制》(华夏出版社2000年)。有关的文章也不是很多。经初步分析,我们发现,这其中,从大的方面讲,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的研究集中在国际关系与大众传播、对外宣传与国际关系及对传播学的译介方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的研究则集中在对策论、国外舆情分析、焦点问题报道等实用化内容方面。该研究中心出版了60期舆情分析报告并成立了阳光论坛,建立了自己的网站。

笔者认为,刚刚起步的中国国际传播学研究还存在许多弱点,大致说来就是研究的玄化、泛化、空化和术化。所谓玄化是指在传播学的介绍、引进过程中偏重引经据典、直译许多国外名词而缺乏对文本的中介转换,造成概念混乱,这种做法显然不利于这门学科的清晰化和本土化。泛化则表现在研究的平面化,不界定学科边界,不限定学科内容;而是把一切现象都往传播学里面装,似乎一切人类文化现象都是传播现象,一切跨越了国界的信息交流都是国际传播,结果使研究目标无法锁定和深入。空化是我们过去政治化研究传统的延续,在缺乏实证研究、量化研究、具体研究、微观研究的基础上空发议论,有的只是生拉硬套某种哲学理论,结果背离了研究的科学精神。术化则集中于对策研究,一切以实用化为目的。当然,如果的的确确搞“术化”,那应该是先基础(术)、再理论(学)再运用(学术),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

从乐观一面看,尽管存在许多弱点并且刚刚起步,但国际传播学仍然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前途的新兴学科。恩格斯告诫我们,“历史过程中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③一旦社会上产生了某种需要,那将会比10所大学都更能推进研究的深入。国际传播发展的两大背景是人类社会的全球化和民族国家化、以及大众传播的兴起和传播分化。这决定了国际传播在这个历史过程中已经而且必将继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对国际传播学进行深入研究是时代的任务和需求,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国际传播学的学科来源

国际传播并非无本之木。其学科来源,大约有3个方面。

国际传播来源之一是传播学。传播学是一门起源于40、50年代,成熟于60、70年代,并在80年代以后得到了巨大发展的新兴学科。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目录中,有关传播学的英文著作就达4000多种。从体系上看,传播学研究包括传播定义,人类传播史,传播符号、过程、结构,传播方式和媒介,传播受众和效果,传播制度与控制,国际传播和全球传播,传播学流派等内容。传播学本身就是来源于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新闻学等多种学科的一门新学科,在发展的过程中又加入了控制论和信息论等新元素。从理论上看,现在形成了注重研究过程、以实证为特点的美国学派和注重研究后果、以理论批判为重点的欧洲学派。传播学与国际传播的契合点主要在政治方面。日本学者鹤木真曾把国际传播定义为“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④另一个日本学者生田正辉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国际传播的首要特征,是它与政治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它是一种由政治所规定的跨国界传播”。⑤由此而来,国际传播研究的重点在于国际传播内容的价值问题、信息与问题、文化霸权问题、信息全球化及国际信息秩序问题等方面。这些课题对国际传播中的宏观问题和理论问题赋予了较大的注意。

新闻学是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二。它发韧于报刊出现后的18世纪,在19世纪末新式新闻的崛起中初步形成。20世纪上半期出现了种种有巨大影响的新闻学理论,20世纪50年代以后又开始融入了大众传播学,形成了新闻传播学。新闻学包括新闻学理论、业务和新闻传播史三部分。作为应用学科,新闻学的业务部分是一个更庞大的学科分支,大大多于、强于其理论部分。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在于新闻的业务实践从一开始就包括国际新闻部分。

然而,笔者所见,国内学者包括新闻界对国际新闻的认识存在模糊不清、界限不明的现象。国际新闻似乎是指与国内新闻相对的那部分内容,即属于“国际方面的消息”那一类。同时,面向国外的新闻报道及其他传播活动则被看作是对外宣传。其实,从国际传播的角度来看,国际新闻应该指跨越了国界的新闻,并不仅仅是来自国外的新闻,也不仅仅是对外宣传,而是双向互动的新闻。

从历史上看,在新闻报道的内容中,国际新闻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较大的比重。大众报刊兴起后,国内新闻、地方新闻逐渐夺走了国际新闻的地盘。但是即使在新式新闻到达顶峰的19世纪末的美国,国际新闻仍然稳定地占据着相当大的新闻比重。随着20世纪初世界体系的形成,国际新闻所占的比重一直保持稳定,当然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有时稍有增减。⑥按照传播学的观点,国际新闻,实际上属于国际传播范畴;而且可以说,国际新闻是国际传播的主要组成部分。对国际新闻的认识,是国际传播学出现的基础。在新闻史中曾出现过政党报刊、言论纸向大众报刊、新闻纸转变的过程,在国际新闻传播的历程中也同样遵循这样一条轨迹。在新闻史早期,国外新闻报道主要发生在民间(即传播者主要为民营办报人)。进入20世纪后,随着国际社会的形成与竞争的激化,国家开始成为国际新闻的重要传播者,国际新闻开始明显地表露出其政治性和实用性。这时国际新闻的首要特征就是宣传。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各国主动认识并开始运用国际新闻进行宣传的重要时期。一战以后特别是二战之中,这种认识和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冷战时期,这一传统得到了延续。到了20世纪末,国际新闻的宣传特征才在表面上有所减弱。

总之,国际新闻是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点,其重要特征表现为政治性和实用性。英国新闻界泰斗北岩勋爵曾任英国一战时期对德宣传总监。传播学的创始人拉斯韦尔早在1927年就出版了《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一书。早在1931年出版的关于国际传播的两本书《国际传播:美国的态度(Calrk,Keith,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theAmericanAttitude,NY1931)、《国际传播:语言问题论文集》(HerbertNShelton,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SymposiumontheLanguageProblem,London1931),也都涉及对外宣传问题。于1984年出版了第一部中文《国际传播》专著的台湾学者李瞻本人也是一个新闻史学家。由于国际新闻只是新闻中的一个现象,对外宣传是一个实际操作问题,加之新闻学本身又是一个实用性的学科,所以在新闻学的论著中,鲜有详论国际传播者,有的也只是强调其宣传功能。所以从新闻学演化而来的国际传播研究,其侧重点主要在“术”的研究,即宣传技巧、效果以及对策研究。但是按现在我国的学科分类,国际传播要在新闻学和大众文化事业中去查找,这虽能表明国际传播与新闻学的渊源关系,但严格说来这种学科界定并不科学,也不太符合现实需要。

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三是国际关系学。国际关系学最早就是国际政治学。一战以后政治学由传统的历史比较分析转向现实主义政治,于是国际政治学逐步转化为国际关系学。20年代后,现实主义政治学占据了主流。二战后,行为主义政治学开始滥觞,国际关系学也在这个过程中发展起来了。国际关系学包括国际关系史、国际关系现状及控制、国际关系理论等几个方面。国际关系学是一门“能够帮助人们理解、预见、评价乃至控制国家间关系和国际现状”的学科。⑦它包含两个研究层面,一是双边和多边层面的国际关系,二是宏观国际关系体系。国际关系学关注的主要内容包括:国家作为国际基本行为体的利益、力量、外交战略,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国际关系的体系与结构、动力与控制及演变和预测等。国际传播在国际关系的微观和宏观层面都是重要因素。西方国际关系学者是在60、70年代开始从国际关系角度进入国际传播领域的。这一时期行为主义在国际关系学中占据了主流地位。行为主义试图从可观测、可控制的国家行为出发,建立一种“精确”和“科学”的国际关系学。创造了国际关系学分析模型的美国学者卡尔·多伊奇,在60年代出版的一系列著作中,建立了国家外交决策系统和国际一体化的控制系统,其中大众传媒和民间舆论传播的通讯交换和控制在这一模型中占据重要地位。罗伯特·诺斯则在国家间信息传递的媒介模型之上建立了内容分析和决策心理分析理论(ContemporaryPoliticalAnalysis,1967)。所谓内容分析是总体分析,就是通过对大量的国际信息进行数据化处理和分析,直观地把握国际体系;所谓决策心理分析则是个体分析。理查德·梅里特着重在国际传播的过程和内容方面做文章,建立了包括政府行为体、非政府行为体和文化交流在内的国际传播三元交叉模型(CommunicationinInternationalPolitics,1972)。⑧后来,一些学者进行了不少媒体与外交、舆论与对外关系的专题研究,创立了“公共外交”(PublicDiplomacy)研究领域。当然还有一些学者试图从大众传播和国际关系这两个不同的学科角度来搭建相互关系(如台湾学者周莉音《国际关系中国际传播之角色》,黎明文化公司1985),但总有些缺乏深度、缺乏理论贯通性的感觉。在近年来从国际关系学角度进行的国际传播的研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在国家行为个体、国家力量及力量显示方面,有人认为传统的国家力量研究,其定量分析仅仅集中在基本实体、经济能力、军事实力和贯彻目标的意志力几个方面是不够的;应该而且必须加上国家的信息能力,包括信息的收集、整理、扩散及控制,因为信息能力也是一种重要的国家力量。二是在国际关系整体及全球化问题方面,有人认为必须加入国际传播因素。在当代的国际关系体系中,如果缺乏国际传播体系,那是非常不完整的,因为国际传播体系也是国际关系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从国际关系角度出发研究国际传播,能为我们从理论和实际、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理解国际传播提供不少有益的帮助。

从以上国际传播的3个学科来源看,国际传播是一个交叉性的学科,它与上述3个学科都有渊源关系,又不完全直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其多学科性、交叉性恰恰符合当代社会科学综合化与学科分化的一般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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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深化国际传播研究的思考

对于深入推进国际传播学的研究,我们认为至少有4个方面的工作要做:国际传播的本体论研究、国际传播史的研究、国际传播“术”(技巧)的研究及国际传播学科体系的理论研究。

国际传播本体论要解决国际传播是什么的问题,也就是国际传播的定义问题。我们可以说传播学研究“社会信息的传递和信息系统的运行”,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研究“国际间社会信息的传递和系统运行”?我们可以说新闻学研究“对新近变动事实的传播”,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对新近变动的国际事实的传播”,或者说是“对新近变动的事实的跨国传播”?我们可以说国际关系学是研究“国际关系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研究“国际传播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应该说上述说法都有道理,但未必全面准确地反映了现实。

在传播学的体系建立过程中,美国学者拉斯韦尔提出的5个W的体系模式很有创建性,为传播学界所广泛接受。但实际上国际传播在每个W的具体定位上都存在分歧。如在传播者方面,有人认为应该主要是指国家或国家的组织,有人认为还应包括国际组织、跨国公司和有影响力的个人,还有像梅里特,则提出了三元模式。在传播内容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国际新闻的传播,有人提出政治、经济和文化信息的三分法,还有人则认为应该包括一切信息。在传播工具或渠道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大众媒介,而且重点是电子媒介;有人则认为应包括人际交流的一切方式。在传播受众方面与在传播者方面存在的问题一样,有人认为应该有特定的传播对象;有人则认为凡是面向国际社会的传播都是国际传播;而所谓国际社会,就是没有国界的社会。与上述诸方面相比,可以说国际传播在效果研究方面取得的成果最多,而且效果研究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同样在这一方面,“公共领域”理论、制码解码理论、“议程”设置理论、“文化霸权”理论都在大行其道。很明显,只有对上述的分歧和争论进行梳理和明确化,才能建立对国际传播的本体论认识。

国际传播史是对国际传播进行深入研究的重要基础。史学的最大特点就是其综合性。恩格斯说过,我们只知道一门科学,这就是历史学。一切现代社会科学都是从历史学中分离出来的,一切现代学科的建立都离不开对该学科所探讨的社会现象的历史考察。对国际传播的历史考察也是我们必须做的工作。而这方面的研究也存在明显的缺陷。例如关于国际传播的起源,有人从国际关系学角度出发,认为国际传播始于16、17世纪近代国家的出现和国际关系的起源,这种说法忽略了传播业的内在发展。有人从媒介发展的角度看,认为国际传播源于1835年哈瓦斯通讯社的成立和电报的出现(李瞻《国际传播》1984,福特纳《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与控制》2000),这种说法又忽略了在此之前报刊的作用。还有人则从国际政治角度考察,认为国际传播发轫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各国的战时宣传,这种看法显然比较狭窄。在众多新闻史著作中,有关国际新闻史和国际传播史的研究不受重视,往往被挤在对外宣传的角落。实际上,考查国际传播史的起源与发展应考虑其本身内在的规律,并应综合社会相关因素进行综合研究。

国际传播技巧主要研究国际传播现状和对策论方面的问题,也是国际传播学深入研究的重要内容,应该包括世界传播体系的框架及运行机制、国外重要媒体介绍、媒体信息的分类及量化、舆情分析模式、媒介事件与报道技巧、传播者形象与传播效果、国际文化交流等方面的内容。需要说明的是,在这一方面更需要重视的是观念的变化,应从政治宣传的角度转换到报道和经营的角度,注重对象研究,收听率、收视率的研究。再好的宣传没有听众和观众只能是空谈。目前世界信息秩序不均等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对发展中国家来说,除了经济技术原因外,经营方式和观念的落后恐后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最后,建立国际传播学的理论框架是一项不断带有总结性意味的工作,也是国际传播能否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分支学科或问题研究而生存发展的关键。它所包括的内容至少有对国际传播的本体认识、研究对象和目的、带有理论抽象性的国际传播史和现状分析、国际传播各种理论介绍、国际传播体系的运行及控制、国际传播技巧概述以及国际传播的未来发展等等。只有搭建起科学的理论框架,国际传播学才能真正建立起自己的研究平台,从而在众多的分支学科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注释:

①80年代涉及国际传播的书目原文:

1)Baskin,OtisW,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nOrganizations,Calif1980

2)Stevenson,Robert,ForeignNewsandNewWorldInformationOrderlowaStateUnivPr1984

3)(Mowlana,Hamid,GlobalinformationandWorldCommunication:NewFrontiersinInternationalRelationsNY1986)

4)Fenby,Tonathan,TheIntermationalNewsServices:aTwentiethCentury,NY1986

5)Bamouw,Erik,InternationalEncyclopediaofCommunicationsNY1989

90年代以后研究著作原文:

1)Matin,LesieJohn,CurrentLssuesin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Y1990

2)Merrill,JohnCalhoun,GlobalJoumalism:Journe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Y1991

3)GarnhamNicholas,CapitalismandCommunication:GlobalCultureandtheEconomicsofInformationLondon1990

4)HerbertISchiller,BeyondNationalSovereignty: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nthe1990sNJ1993

5)AliMohammadi,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ndGlobalization:AcriticalIntroduction,London1997

②洛特非·马赫兹:《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9年,第97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卷,第477页。

④⑤转引自郭庆光:《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37页,第238页。

⑥国际新闻在新闻中的比重问题,是一个需要进行实证性研究的问题。在早期的报刊中,其比例无疑是很高的,例如英国第一份日报《每日新闻》,其创刊号的声明就明确指出该报是以翻译荷文、法文消息为主,“迅速、正确而公正地报道国外新闻”(见郑超然等《外国新闻传播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63页)。中国最早的报刊也是以国际新闻为主,有的就以《各国消息》为报名(见白润生《中国新闻通史纲要》,新华出版社1998年,第26-30页)。

进入20世纪80年代,美国的重要报刊《时代》周刊、《新闻周刊》、《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中用于国外新闻报道的页数,占其总数的22-24%。(见威廉·哈森《世界新闻多棱镜》,新华出版社2000年,第77-78页)。

篇5

关键词:新媒体;《传播学概论》;教学改革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7)06-0149-02

传播学自从20世纪80年代由美国传入我国后,应用领域越来越广,新闻、文化、影视、广告等与传播学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为适应这种变化,国内不少大学的新闻学、广电编导、广播电视学等本科专业都陆续开设了《传播学概论》课程,而且基本都被列为专业核心课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在新媒体快速发展和媒介融合背景下,当前很多高校开设的《传播学概论》课程在教学过程中都面临诸多困难,亟须进行卓有成效的改革。

一、《传播学概论》课程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

1.教学形式单一

传播学发源于欧美,主要讲授传播学研究的理论和成果,学科渊源非常复杂。尤其是教师给学生所列的课外参考书目中那些由国外学者撰写的传播学著作,内容可能更加艰深晦涩。在一个学期32课时至多48学时的教学时间内,学生要识记并且区分和弄懂这些不同的概念、模式、理论,难度较大,往往会有畏难情绪[1]。再加上一些老师在教学过程中,所采用的教学方法仍然是“教师台上讲、学生台下听”的“满堂灌”和“填鸭式”授课形式,教学手段过于单一,学生理解和掌握教学内容困难重重,很容易造成课堂气氛沉闷和学生主体地位的缺失,导致学生觉得课程枯燥无趣,严重影响教学效果。

2.理论与实践脱节

当前各高校所采用的教材,大多都是西方20世纪早期和中后期传播学的研究成果,虽然当时这些研究成果很经典很有价值很有意义,但是很多当代新媒体传播和媒体融合过程中出现的传播新现象、新方法和新技巧等学生感兴趣的内容,却在教材和课堂教学中很少提及甚至完全没有涉及。即便此前的经典理论有些也很难适应和解释现在新型的传播形态,但是有的老师却基本照本宣科向学生讲授教材中的内容,从而造成理论与实践发展的严重脱节,很难真正引起学生认真学习和钻研传播学理论的兴趣。

3.学生实践能力较差

与应用型大学设置的学生动手机会较多的实践实训类课程不同,《传播学概论》课程中涉及的理论知识很多,在教学过程中教师一般会重点介绍传播学奠基人、传播类型、传播对象、传播效果等相关理论。由于《传播学概论》的课程性质是纯粹的理论课,没有安排实训实践课时,因此教师在课堂上花费时间讲授纯粹理论的时间很多,学生真正动手动脑结合现实问题进行实践分析的训练机会基本没有,从而造成学生自己应用理论分析和解决实际问题的实践能力缺乏,很难真正适应社会对复合型传播人才的实际需要。

二、教学改革的基本思路

针对上述提到的《传播学概论》教学过程中的各种问题,授课教师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进行解决呢?结合多年的《传播学概论》课程教学实践,以及近年来在本门课程改革过程中积累的一些经验和教训,笔者认为可从以下几方面进行尝试。

1.灵活运用教材

目前各高校《传播学概论》课程所采用的教材大都对传播学经典理论和案例进行了条分缕析式的梳理,教材内容非常扎实丰富。但是,今天的传播环境和传媒生态已和多年前的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的传播学重点研究的都是大众传播,当前媒介融合的背景下,新的传播技术、新的传播形式不断涌现,微博、微信、QQ、自媒体……这些新的传播方式都广受年轻人的喜爱。教师如果对这些新的传播形态和传播媒介不了解不熟悉不使用,就无法与学生进行沟通和交流。自媒体存在“把关人”吗?“沉默的螺旋”理论在网络时代有无失效的可能[2]?这些问题教材上也都没有现成的答案和理论给予说明,甚至很少提及或者根本没有涉及,但学生却是每天都在面对和接触各种形式的新媒体。因此,教师必须不拘泥于教材的既有内容,既忠实于教材又敢于有所突破,既结合教材中经典的传播学理论,又参考最新的传播学研究成果,并结合我国国情和当下国内外热点的传播事件,为学生进行分析和讲解,才能让课堂教学生动有趣,从而调动学生的学习热情。

2.内容通俗易懂

传播和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如何在消化吸收西方传播学理论的同时,积极探索传播学教学内容的“本土化”,以此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是任课教师应当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另一方面,由于娱乐时代的来临,学生往往注重感性的乐趣而非理性的思考,认识问题容易流于表面或过于肤浅,所以,教师要灵活结合当下的热点事件,鼓励和引导学生运用传播学的相关理论进行深度分析。比如,讲述大众传播理论内容时,可以尽量结合学生非常感兴趣又比较通俗易懂的影视作品和影视传播现象进行分析,既让学生对教学内容产生兴趣,又把基础理论、媒介分析、内容剖析、受众分析、效果分析等知识,充分地向学生进行了传授,使课程内容重点突出,由生活到专业逐步引导学生的理解,真正达到学以致用的教学效果。

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在选择热点传播事件的相关案例时,需要把握好两个问题:一是在关注报纸、广播和电视等新闻媒体的同时,要适当兼顾杂志、电影等的传播实践,以丰富案例的来源,讲授不同媒体的特性;二是增加新媒体传播案例,借以反思大众传播模式在传播者、传播渠道、传播热荨⑹艽者、传播效果在新媒体语境下的深刻变化[3]。

3.突出专业特色

传播学教学的理论性强,实践性更强,对于不同学科和专业的学生,可以结合各自的专业特色进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训练。比如新闻学专业的学生,可以在课堂中对某条新闻或新闻栏目,运用传播学的知识进行分析和研究。新闻中采访问题的设置、新闻受众群体分析、新闻传播的效果等问题,都会大量应用到传播学的基础知识。编导专业可把作品创作和传播学教学结合起来,则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让学生们自己分析某部影视剧中的经典片断,学生就会深刻理解和领会到传播效果理论、传播方法和技巧、传播符号理论等的重要作用。然后,教师再根据传播理论结合视频作品对学生的分析给予中肯到位的点评和讲解,那么学生对于学习传播学的兴趣就会大大地增加。

4.借助多媒体教学

教师在进行传播学课程教学时,不应局限于单纯的理论讲授,应当充分利用多媒体教学方式,将传播学涉及到的现象直观的表现出来,并通过案例引导学生进行思考和分析,让学生全身心投入到课堂思考和学习中。比如,借助互联网或智能手机,设置适当的课时让学生在课堂上体验多种媒介的运用方式,让学生切身认识到传统媒体传播方式与新媒体传播的不同、新媒体传播手段和方法的多元互动、媒体融合情况下受众心理的改变、“沉默的螺旋”理论为何在网络时代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失效等。另一方面,适当增加视频资料,借助影像作品直观生动视听兼备的特性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与参与热情。比如,播放一段拍客上传到网络的精彩视频,让学生分析其传播效果和对受众心理的影响等,以此增强学生对传播理知识的认知和使用能力[4]。

5.调整开课学期

一些高校将《传播学概论》课程开设在一年级,这其实是非常不利于学生学好这门课程的。因为学生刚刚从中学进入大学,思考和学习能力基础都比较薄弱,面对《传播学概论》这些枯燥艰深的理论类课程,不少学生感觉学习难度非常大,学期末挂科的同学比例偏多。笔者在早前的教学过程中发现了这一问题后,及时给学院建议,将《传播学概论》课程由一年级调整到了三年级。这样,经过前两年的大学学习,学生的独立分析和学习能力都已经得到加强,将传播学理论与本专业作品进行分析和研究的能力也已基本具备。课堂上教师对于传播学理论的讲授和适时引导,学生对相关案例的分析和理解能力就大大加强,觉得传播学有趣而有用的同学数量明显增多,自觉将课堂和课外学习结合起来的学生人数也大大增加,教学效果和从前相比,得到极大的改善。期末考核时,挂科的同学数量大大减少甚至为零。

6.改革考核方式

不少高校《传播学概论》课程的考核方式使用的都是传统的闭卷考试。笔者认为,闭卷考试应与其他考核方式相结合,尤其应加大实践考核分数的力度,教师可以把实践作业的分数加入期末考试的成绩中。同时,将平时成绩计算在期末的综合评分中,平时成绩可以由学生课堂回答问题的质量和态度、课后作业比如读书笔记等的完成情况以及上课时的出勤率等构成。经过如此改革,课程的考核就能体现出较强的综合性和可操作性。总之,在期末考核时,教师应避免仅凭一份试卷决定学生成绩的死板而机械的作法,选择某种或几种方式结合的形式,把综合成绩作为学生《传播学概论》课程的期末成绩,这样也更容易得到学生的接受和认可,学生学习的动力会大大增强。

三、结 语

传播学是一个开放的、既注重理论建构又强调实践应用的学术领地,新媒介环境下传播学教学的改革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因此,《传播学概论》课程的任课教师应在社会和传播学动态的发展中及时调整教学内容,不断改进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方能增强教学实效,培养出适应社会需要的优秀传播人才。

参考文献:

[1] 车南林.应用型本科教学背景下传播学课程转型与升级研究[J].科技传播,2016(2).

[2] 周少四.传播学课程教学的实践与思考[J].今传媒,2015(9).

篇6

    关键词:跨学科 交融 人文素养 新媒体技术

    传播学相对于文学、学、心、社会学、学等传统学科,还是一个“小兄弟”。但它并不是仅仅依靠单一的学科知识体系,而是海纳百川,从不同的学科领域、运用不同的方法进行跨学科研究,呈现出聚散共生的趋势。近年来,传播学与文学等相关人文的交融,尤为引人关注。如何改变传播学学科范围的局限,打破学科壁垒的羁绊,需要开放的思想、宽广的胸襟、多元的文化,而文学恰好在这里给我们提供丰富的多元资源——方法、技法、审美、实用等,让我们在多位的视野、广阔的视域下探讨传播理论与传播实践,寻求学科交融下传播学的发展之路。

    本文为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院长董小玉教授(以下简称“董”)与学生程赛博(以下简称“程”)就“文学与传播学交融”这一话题的对话。

    程:董教授,你如何看待文学与新闻传播学的关系呢?

    董:文学与新闻传播学相互融合、相互交叉、相互受益。文学是人文学科、历史悠久、基础雄厚,文学可以为新闻提供坚实的写作基础,新闻写作离不开文学的典型选择、人物形象、情感因素、事件描述、细节刻画和语言个性。复旦大学黄旦在谈及自己由文学转向新闻学时曾说道:“我认为从中文转向新闻,评报是最好的方式,就是说要先会读报纸,这就如同赏析文学作品,看起来简单,涉及面却很广。”同时,新闻有助于我们深入生活、了解生活、感悟生活,激发创作灵感。

    从传播史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文学和传播学的渊源。传播学科建立的历程中,文学与传播学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二次世界大战后,学科的分立与分工才使得两者分道扬镳,传播学偏向整合社会科学知识与方法,文学研究越来越脱离实用与语文识读层面,走向纯文学与美学的研究发展。

    程:那文学以及其他相关学科对于新闻传播学的学习和研究又有怎样的影响呢?

    董:新闻传播需要广博的知识面,从文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机等学科中,我们可以寻找到其与新闻传播学的交叉点和结合点。可以用不同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来审视和研究共同的话题,并做到由点到面,融为一体,实现“1+1>2”效果。新闻传播学的学习和研究可以充分利用“文、理、艺等”资源,以工科背景为技术支撑,以文学积淀为素养基础,以熏陶为发展平台。在新闻传播的学习研究中,既要讲个性,又要讲共性,与其他学科的交叉融合,也是培养复合型传媒人才的基础条件。

    传播学研究在我国已具备了良好的基础,但作为一门学科,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信息交流、人类传播活动的发生、发展及其的一门具有多学科性的边缘学科。传播学的特殊性质必然要求其进行多学科间的互相融合和贯通,与其他学科之间形成有效的整合,使传播学研究更加深入、透彻。传播学的根系伸得越广,扎得越深,就会更加枝繁叶茂、茁壮成长,这就需要在新闻传播和各学科之间搭建有效的联系和平台,从研究实际和传播实际出发,建立稳定的学科体系,实现学科间的支撑和融合。要实现传播学科在我国的合理布局与建构,一方面还需要专家学者拓宽学术视野,进行纵向横向比较,采众学科之长和最新成果。用新的研究视野、用有原创性的教材来带动学科体系的建构;另一方面也需依托各传媒业界、行业部门在实践中、资源上的支持,以期早日促成传播学科稳定的学科体系布局。

    程:在当今新的传播格局下,你认为传媒专业学生如何在学习和实践中适应传媒环境的变化呢?

    董:首先,传媒专业学生要做一名社会认可、业务能力强的新闻传播者,必须具备以下几点基本素养,即自身定位上,要有浓厚的人文素质,敢担当,敢立言;从业基础上,要有专业精神、职业素质和技能;发展目标上,要有前瞻思维,勇立时代潮头,引领社会发展;求学态度上,要有实事求是、独立思考,勇于创造的科学精神。

    第二,传媒专业学生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理论素养和新闻采写能力,做“高理论性+强实践性”的复合型人才。熟练掌握专业知识,做具有较强专业理论素养的深邃的思想者。掌握人文、社会科学和科学的知识、技术、能力,提高媒介素养,即获取信息,解读信息,使用信息的能力,也包括社会交往能力、新闻敏感能力、语言表达能力、操作能力等。传媒学子还要努力改变“重技巧轻素养、重知识轻能力、重专业轻人文”的现状,切实提高新闻采写能力。

    第三,传媒专业学生要培养自己的“思考力”、“传播力”、“实践力”。作为传媒专业学生,不应只将眼光停留在一些短期发展上,要有长远的眼光、自觉追求可持续发展。要自觉培养发展自己的“三力”:通过不断阅读、钻研知识、观察现实,培养自己的“思考力”;通过内外兼修、广采博取,参与社会实践活动,提高把理论转化为实际的“实践力”;通过各种演讲、辩论以及日常交际等活动,培养自己的“传播力”。

    程:传媒业永远都是新的,你认为传媒专业学生需要关注哪些传媒前沿话题?

    董:做为传媒专业学生,要做到“三敏”,即敏感、敏锐、敏捷,要有一双善于捕捉和发现的眼睛。当下,新媒体技术普遍应用、新闻热点层出不穷、三网融合提出了新的挑战,因此,我认为传媒专业学生应该关注这样一些话题:

    一是关注新媒体技术背景下的舆论热点事件。当下,网络舆论热点事件研究已成为传媒研究热点。人民大学喻国明教授认为八件大事能触动老百姓神经:涉及政府官员违法乱纪问题的事件;涉及代表国家强制机器的公检法部门问题的事件;涉及垄断部门问题的事件;涉及群众利益的衣食住行、深层需要问题的事件;社会分配不合理、社会分化问题的事件;涉及国家利益、民族自豪感问题的事件;敏感国家和地区的突发性事件;影响力较大的热点明星火爆事件。这些热点事件,能开启我们的思路,开阔我们的视野,这些舆论热点事件值得我们去关注、思考、报道、应对。

    二是从新闻价值、新闻视野出发关注当前新闻热点。其一、新闻价值。“同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时候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正如新华社高级记者杨继绳所言记者“是卑鄙还是崇高、是平庸还是神圣、是浅薄还是高深,在于从业者本人的良知、人格和价值取向。真正的职业记者会选择崇高、神圣、深刻、凶险,鄙视和远离卑鄙、平庸、浅薄、舒适。”影响新闻价值的因素主要有:新闻本身、国家因素、国际博弈等。其二,新闻视野。作为记者,不仅要做一名会报道的记者,还要做一名具有新闻视野、能够深度洞悉新闻背后隐藏着的复杂的、、、文化等因素,挖掘新闻背后的真实,理解新闻背后的真实,思考新闻背后的真实,做把握新闻能力的记者。

    三是关注三网融合的现状和未来趋势。互联网、电信网及广电网三网融合的背景下,对新媒体产业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我们需要关注法规、掌握技术、加强管理、开放竞争。

    程:现在很多高校都在进行专业硕士的培养,你能以新闻传播为例,谈谈未来学术型硕士与专业硕士之间各具怎样的优势?

篇7

关键词:传播学;建构主义理论;多重参与;教学改革;教学实践

《传播学》课程是新闻学和广告学本科生的高年级必修课,是面向具有初步新闻史和新闻学理论基础或广告学,广告策划知识基础的,对新闻,广告,尤其是媒介有初步了解的高年级学生的后续学科,因此各高校新闻和传播专业普遍开设。

一、建构主义理论概要

建构的思想最早由认识发展领域最有影响的瑞士心理学家让?皮亚杰提出的基于有关儿童心理发展的观点,认为知识既非来自主体,也非来自客体,而是在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相互作用过程中建构起来的。他把认识看成是连续不断的建构,即结构的发生与转换才能解决认识论问题。另外两个对建构主义思想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还有杜威和维果斯基。杜威强调教育要植根于真实的经验之中,教育要基于行动。维果斯基作为心理学家,深入研究了“活动”和“社会交往”在人的高级心理机能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他强调社会可以对个体的学习发展起到重要的支持和促进作用。维果斯基还十分重视学生原来的经验与新知识之间的相互作用,他把学习者的日常经验称为“自下而上的知识”,而把他们在学校里学习的知识称为“自上而下的知识”,自下而上的知识只有与自上而下的知识相联系,才能获得成长的基础[1]。由此可见,建构主义理论各流派都十分强调学习者的认知,学习行为的主动参与性。

二、传统传播学教学存在的问题

由于传播学本身是一门新兴的多理论融合的边缘学科,理论性强,既有传统社会科学理论发展而来的分析框架,也有着利用自然科学的数学工具分析社会科学的实证主义思维,使这一课程的学习需要多学科的知识铺垫,令学生感到深奥晦涩,不易理解。教师主导的强制灌输的教学模式下,面对缺乏自然科学训练的文科学生,教师又容易产生对牛弹琴,泥牛入海的畏难情绪,最后对教学难点一带而过,不了了之。传统传播学教学存在的问题如下:

(一)缺乏多学科尤其是自然科学,经济学理论的课时铺垫,教学效果差。

(二)教材理论性强,观点凝练,语言晦涩,缺乏鲜活的解释和例证,学生接受度低。

(三)教师一对多的传统教学,缺乏互动性,影响教学效果。

(四)闭卷考核为主的考核方式,功能单一。

三、以学生为中心,多重参与,意义建构的教学方法

Ceary的理论认为,学习者在获取知识的过程中往往根据自己需要、意向、态度、信念和情感对其进行认知加工[2] 。建构主义心理学理论认为,知识,经验的建构不是一个被动形成的过程,而是学习者主动建构的过程,新的教学改革应以学生为中心,改变以教师为中心强制灌输的授课方式。同时学生学习也是意义传递、消化、内化,并且建立新的知识框架结构的过程,因此,课本理论所要传达的知识意义是至关重要的,传递成功与否,不仅仅是教师表达出来就够了,关键是学生如何接受、解释。因为传播学相当一部分内容是在自然科学基础上发展起来,沿用数学、统计等实证测量方法对社会科学进行分析而得出来的结论,因此教学时还要特别注意对自然科学相关理论的介绍,所以如何对文科学生进行自然学科内容的传授,这也是传播学教学上难点中的难点。美国技术史学者平奇(Pinch, T.)和比克(Bijker, W.)提出不同的社会群体对某一特定的人造物(概念,技术,理论等)的意义可以给予不同的解释,人们可以使用相同的人造物(概念、技术、理论等)以广泛不同的目的,对这种特定的人造物(概念、技术、理论等)的最终解释,终止于相关社会群体对它的“修辞学争论终止”,即通过相关社会群体的争论导致“问题”最终解决[3]。我们将技术建构论应用到教学中,即特定的新的知识和理论不存在稳定的、预设的发展目的,而且其自身的意义也是不确定的。因此在教学中引入学生参与解释理论是必要的,有益于学生批判思维的训练。根据平奇的理论,我们把一个课堂上的不同学生组作为接受知识的相关群体,强调学生以多种形式参与到课程教学里来,教师启发学生对问题的思考。在问题的牵引下,学生课下主动阅读增加理解,课上与教师和其他学生进行意义互动,在人际互动中碰撞,交锋,最终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

在这种互相协作分工之中,培养了学生对传播学知识的意义理解,在辩论交锋里,多种意义的解读,多种路径的问题解决方案,更容易激发学生的知识探求欲望,学生变的爱学、想学、会学,变被动为主动,课后推动课上,由传统的教师和学生互动到学生和学生,学生和教师三方互动,共同建构,提高了教学效果。

四、教学实践

(一)情景教学,引发兴趣,弥补缺少自然科学课时的问题

在教学中广泛运用案例教学法。结合传媒热点问题,让学生积极参与收集整理传播案例,并在课堂上进行剖析,以加深学生对传播学理论的理解。针对新闻学专业本科生自然科学理论基础薄弱的现实,按照课时进度,鼓励学生做好读书笔记,作为当次课堂教学内容的铺垫,在授课之前由学生朗读分享。根据建构理论的指导,要求读书笔记抛弃长篇大论的叙述,着重从相关学科发展史上有趣的人物轶事、科学趣闻等入手,把学生带入学科情景中以了解其主要论点。比如,符号论可以从苏格拉底的修辞学入手,还原古希腊人辩论的场景,由此引发学生的兴趣,增强代入感,弥补自然科学理论基础的不足。

(二)以传播学史的介绍为传播学理论的晦涩解读做铺垫

比如通过介绍传播学集大成者施拉姆之所以关注传播效果,部分原因是基于治愈童年口吃,表达困难的努力。介绍拉扎斯菲尔德24岁即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就是因为对一战各国宣传手段的详细研究和总结,这些总结至今依然适用于各国战争动员等,使书本理论通俗化。

(三)善于使用多媒体教学手段,增强知识的感性体验

根据教学需要,把教学内容涉及的事物、现象、过程全部再现于课堂,特别是结合新闻传播、文化传播和广告传播等方面的影像资料,通过多媒体手段动态地表现出来,将师生置身于同一传播情境之中,由现象到本质逐步地剖析问题,使抽象的教学内容化深为浅、化难为易、化远为近、化虚为实,更加形象化、简单化,从而使学生能更加深刻地理解讲课的内容[4]。

(四)分组参与,共同讨论,分组考核

建构主义理论观点对于教学和课程设计有重要的实践意义(Phillips,1995)。最直接的建议是使学生主动参与到他们的学习之中,并提供能挑战他们的思维、迫使他们重组观念的经验。

苏联心理学家维果斯基从“文化──历史”发展理论角度发展建构主义,他认为,人的高级心理机能亦即随意的心理过程,并不是人自身所固有的,而是在与周围人的交往过程中产生与发展起来的,是受人类的文化历史所制约的。其实现的具体机制是通过物质工具,如刀斧、计算机等,以及精神工具,如各种符号、词和语言等实现的[5]。维果斯基特别强调人的活动和社会交往在人的高级心理机能发展中的突出作用。他认为,高级的心理机能来源于外部动作的内化,这种内化不仅通过教学,也通过日常生活、游戏和劳动等来实现。另一方面,内在的智力动作也外化为实际动作,使主观见之于客观。内化和外化的桥梁便是人的活动。这一思想对正确理解教育与人的社会活动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我在教学别强调学生的多重参与,强调激发学生的主动性,变过去单向呆板的试卷考核为引导学生参与的分组学习,竞争讨论。将班级分成五组学生,按照传播学中最重要的五大研究方向进行分类,每一组学生承担一个研究方向,课下进行信息搜集,背景分析,主流观点汇聚等工作。因为不同的研究方向看待同一传播现象的角度不同,这客观上刺激学生从不同研究角度进行探讨,甚至是竞争辩论,教师和其他学生就可为每一组学生的集体表现进行打分。教师提前两周公布主讲课题,课题一般为某一传媒的新闻,或者当红娱乐节目,比如“爸爸去哪儿了”等,要求学生利用所学的传播学理论或新闻学知识,运用文字、声音、图片、视频影像等多媒体手段,采用辩论赛、电视演播室、课堂讲解等多样化方式,来分析教师规定的课题,时长为40-45分钟。到了讲课环节,教师与学生进行了角色互换,教师坐到了学生席位上,讲课小组的学生则走上了讲台为其他同学演绎和解释某传媒现象或电视节目。这时学生真正成了课堂上的主角,娓娓道来或激烈争论,学生讲课结束后,老师花5-10分钟时间对讲课内容进行补充,并对学生的表现进行现场点评和鼓励。通过这样的激励措施,让学生主动参与到自己的学习中来,迫使他们为竞争吸收知识,通过竞争遇到阻力进行思考,最后重组自己的观念,有效达到学习知识的目的。

五、结语

传播学是新闻学专业和广告学专业的专业必修课和主干课。在结合新闻学专业特点和我校具体情况(我校没有设立广告学专业,新闻学主要招收文科考生)基础上,本文分析了本课程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新闻学专业中传播学课程的教学改革及实践方法。着重从知识意义的建构角度,进行了一系列的教学改革,实践证明,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参考文献】

[1]高文.维果茨基心理发展理论与社会建构主义[J].全球教育展望,1999(04):10-14

[2]戴尔 H.申克(著),何一希等(译). Learning Theories: An Educational Perspective[M]. 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12

[3]Wiebe E. Bijker,Thomas P. Hughes, Trevor Pinch.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Technological Systems(Anniversary ed.)[M]. The MIT Press,2012

篇8

[关键词]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目标定位;教育模式;高等教育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个。在这15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1];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二、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几点建议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上述问题,有的是由于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史较短,对学科规律和博士生教育规律相结合的一些根本性问题缺乏系统深入地全面整合和思考所致,有的是教育制度设计上的欠缺造成的,也有的是由于社会和教育所面临的大环境的冲击所导致。因此,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些问题,要使得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得以可持续发展,为社会输送真正优秀的高层次人才,新闻传播学教育自身应积极借鉴国内外博士生教育的经验,针对新闻传播学的学科特点和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特殊规律,结合人才需求与社会实际,整合教育资源,走出一条真正合乎科学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之路。

第一,科学界定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内涵。大学的“教育理念是人们对大学精神、性质、功能和使命的基本认识,是对大学与外部世界诸元素之间关系的规定;它是大学内容管理及运转的理性认识基础”。[2]大学的新闻传播教育作为一项专业性的教育,理应如台湾著名新闻传播教育家郑贞铭所言,“在技术学习之外,更要探讨理论、从事研究,以期建立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才能在高等学术殿堂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3]为此,对于新闻传播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既要注重对其学术视野宽广度的拓展,又要使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既要使其具有较深厚的学养造诣,又要让其关注学科前沿和现实的新闻传播实践,注意研究解决理论与实践问题,具有很强的科学研究能力。这种人才应是其他学科培养不出来的,在学术素养和科研上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方向,理应琐定在培养这样的专业人才上,即着力为高校和科研机构造就优秀学者。

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必须科学规划博士生的课程学习,并加强对其在阅读、读书笔记、专题讨论、研究方法等方面的训练和提高。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教育上,十分注重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该院的博士生课程一般分为两类,即知识类课程与研究类课程。前者以专业知识的系统掌握和融会贯通为目的,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最新信息;课上还提供详细的阅读书目,要求博士生写读书报告,培养其欣赏和批判专业学术著作的能力。后者的目的是通过边学边做(研究),以培养和训练博士生从事研究和写作的综合能力;在课上,博士生们围绕一个专题进行思考、讨论、做研究。这样,不仅训练、提高博士生的研究和写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营造了一个现实的专业研究者的工作环境,教会博士生如何进行批判性的思考,如何遵循学术规范,如何使用各种研究资源,如何设计研究题目,如何解读原始资料,如何回应他人的批评和建议。这种训练实际上是一个铸造学术文化或学术习性的过程。

此外,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还应制定相应的培养模式,对思想道德教育、课程设置、综合考试内容和方式、论文开题时间和形式、博士论文的学术规范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符合自身特点的方案,并严格实施。

第二,控制规模,严进严出,打造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品牌效应。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平台随着多家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宽广了,这同时也意味着博士生的数量和规模必将比以前有较大的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注重维护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共同为提高教育成效、培养顶尖人才而努力。针对目前社会上对新闻传播学博士生还缺乏广泛的认可和美誉,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整体效应发挥尚未达到理想的程度,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的招生、培养、资格考核、学位论文答辩以及学位授予上,比较注意通过制度建设,严把质量关。一是控制招生规模。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有博士生导师15人,每年报考博士生人数达到三四百人之多,但招生人数一直控制在30人左右,平均每位博导招收2人。二是提高博士候选人门槛。这主要是借助资格考核(综合考试)和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两个环节,实施筛选、淘汰,以保证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进入到博士候选人行列。三是严格规范学位论文的答辩和学位授予。

这主要通过学位论文双盲评审、校内外专家的集体评审以及学位公示等举措,保证每个博士学位获得者都是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每年只有不到十位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占当年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三,重视博士生导师及指导团队的综合素质要求和能力考核,确保博士生教育师资队伍的素质及其指导教育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博士生导师及其指导团队在招生、培养学生及博士论文答辩等方面较其他层次的教育具有更大的权限,因此要重视博士生导师人选的遴选,重视其“人格”塑造和“师德垂范”;同时要引导、促进博士生导师在博士生课程教学、科学研究、论文把关等方面加大指导力度,鼓励导师与学生经常交流、沟通。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博士生导师所进行的遴选和考核,就包括着学术水平、道德素养、敬业态度、组织能力以及待人处事等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十分注重将学生的成才与导师的责任感、信誉、综合素养联系起来,注重维护导师职责的神圣性和荣誉感。

第四,实行差异化竞争与合作,实现博士生教育的多元化。在博大精深且具备批判精神、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整体素质要求下,各院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学位授权点应彰显自己的特色,根据自己的学科优势和特色侧重培养博士生,使其成为该领域和方向的顶尖人才,从而促进人才与学科前沿接轨。这不仅要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和创新性上,而且应系统地体现在博士生培养的各个环节上。目前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新闻传播学的整体发展水平并不高,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学养深厚的优秀人才并不充裕,因此博士生教育更应成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和高层次专业化人才辈出的舞台。

第五,确保博士生教育的经费投入,开拓多元化经费筹措渠道。要发展就要有投入,博士生教育要加大经费投入,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上以及优秀人才与成果的奖励上,更应有足够的经费支撑。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实现,高等教育的资助渠道必将越来越多样化,对此,我们要注意积极争取,大力开拓、吸纳。近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了通过课题申报,争取政府和学校拨款外,还十分注意与相关传媒、产业合作,拓展经费来源。目前,全院博导的科研经费年均人平在8万元以上。

总之,在今天新的人文社会科学革命和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时代,为了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发展成为一种培养有创造力的优秀学者的有效途径,应着力注重完善其基本结构,扩展其必需的学科知识,力求教学质量优秀和研究设施、成果先进,从而便于其在规模增加的基础上尽快建立并完善有自身特色的多样化、高质量的学术体系。

参考文献:

[1]单波.反思新闻教育[J].新闻与传播研究,1998(4).

篇9

关键词:新闻传播教材;形态;风格;定位

近十年高校应用文科教材不断地适应时代和专业要求进行更新,更多的国外成熟或经典的新闻传播学教材被引进。根据2005年新闻学教学指导委员会的数字,全国共有新闻传播类专业661个,成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超常规发展”学科。对于这样一个学科来说,深入探究学科的共性,促进学科教学的成熟,促进专业水平的提升,就成了一件具有战略意义的要事,而规范和提高教材编写水平对教学质量的普遍提高的作用也不言而喻。

近年来,国内各个出版社都纷纷推出权威的新闻传播学国外教材,其中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新闻与传播学译丛国外经典教材系列”、华夏出版社的“影视传播主流教材译丛”、新华出版社的“欧美广播电视高级教程”等都在高校受到欢迎,还有北京大学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等都出版了许多有特点的译著。对这些教材特有的新闻传播类教材编写体例和思路系统分析,总体特色非常明显,对国内高校“十一五”精品教材规划和编写借鉴价值凸显。

一、守正创新齐举,知识智慧并重

国内外同学科教材形态框架并不同,这既有观念上的不同,也受科研管理中考核教师成果的标准影响。

国内占据教材功能主导观念的是知识观的教材观,“这种观念视教材本身呈现的知识为目的,教学即以教材所负载的知识和技能的传授与掌握为宗旨,它也重视智慧的或发展的功能,但终究是把这种功能视为知识的从属和附庸”。国外的的教材功能观念是知识智慧并重,是对知识教材观的超越,“希望强调在知识的吸收过程中,态度、才能和本领的形成实际上比知识本身更重要”。

另一方面,国内高校在评鉴科研成果时,教材和专著是分开的,这似乎在做着一种鉴定:大学教材,首先是一本面向学生传授知识的书籍,是基本的,已经成为定论的知识,求扎实,求准确,求谨严,求稳妥,与重视研究创造的学术专著不同。这就使得以往教材编写者更多地关注“守正”,框架稳定成为教材写作的出发点,于是后来者总是在前人打好的框架中修补裁剪,规范性高于开放性和启发性。就新闻传播学而言,经常忽视教材出版“进行时”的传播生态环境和媒体特征,这就使得教材出现了明显的脱离实际“自说自话”特性。比如从来我们的新闻实务教材从来采访和写作都是分开的,但在实践中,采写永远是一个整一的思维场域,这就使教材天生就带有滞后性。

国外教材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是:教材是教师物化自己教学科研成果的完整集中的体现。对大学教材的双重性体现突出:作为向学生传授知识的书,是基本的,已成定论的知识,但同时教材明显也在整合研究成果,将学生带入前沿学习,专著的特性明显。编写者既推崇传授基础知识,同时善于吸取和整合最新研究成果,这使得教材带有明显的学术专著研究启思特性,教材的个性和较为长久的生命周期就有了前提。

另一个特点是内容丰富,教材厚度明显超过国内教材,重印再版率高。蓝鸿文先生将美国阿拉斯加安克雷奇大学教授卡罗尔・里奇所著《新闻写作与报道训练课程》誉为“一部经典新闻教材”,其中认为“丰厚”是其最明显特点,其内容包括了国内教材采访写作,打通了报刊和电子媒体,涉及专题报道,强调写作中涉及到的新闻伦理,而且“高度关注新技术给新闻采写带来的变革和影响”。”权威的《美国新闻史》一书,曾获得美国职业新闻工作者协会的全国研究成果奖的最高奖,翻译过来的是第九版,初版是1954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的《创造性的采访》是第三版,已经在美国作为教材使用了25年。梅尔文・门砌著、展江主泽的《新闻报道与写作》,初版是1977年,美国300多所大学选用此书作为教材,到2000年第八版时累计印刷295・635册,2003年推出第九版时又加进了“9・11事件”等内容。《大众传播动力学》是第七版,此版的书名副标题是“数字时代的媒体”,中文版序中,说明“在过去几年中,全世界的大众媒体经历了几波惊人的转变,他们永久性地改变了媒体景观”,成为内容变化和修订再版的由头,也是保持畅销的原因。“多次修订、再版,不断更新,滋养了几代学人”,也“在最大程度上体现了新闻与传播学教育的权威性、全面性、时代性和前沿性”。

所以,教材中的“变与不变”在历次修订版的体例上目录中都有清晰的显示。既守正,注意把握专业的特点但非因循守旧,也是创新,创新依据的是专业的发展和社会生态折射,而且越来越重视教材在体现经典知识的同时,对学生扎实功底、广阔视野、文化素养等的规定性强调。

二、案例先于概念,强化专业精神

面对信息化时代的呼唤,其实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学者都在不断出版新教材,旨在建立学科完善的理论建构和学科体系,这本来无可厚非。但一个明显的不同在于对构建“学科理论”的理解,也在于对具体写作结构和体系操作的思路。

如大凡属于学科前沿和科技含量较高的教材如网络传播和媒介经营管理等,国内教材习惯于先出版“概论”和“学”,但国外在先期更集中于对案例的解析。国内教材强调体系,“伊始就是关于某个‘学’的基本定义、基本结构、意义等等,占了很大的篇幅”,逻辑严谨,按部就班,结合实践尤其是最新实践尤缺。究竟应该用怎样的写作起点和思维链条搭建教材的整体布局乃至学科理论?

新闻传播学高等教育的职业发展路径一般有三步:首先是强调专业的实务价值取向,强调掌握专业技能和规范;其次是通过技能训练确立专业理想,如为公众服务、讽喻社会现实,当然也要熟悉各国不同的传媒功能属性;最终是建立一套特有的学术理论体系,为实务做好理论支撑。而国内外无论是专业理论教材还是实务教材,都必须分别致力于对此三个层面的专业感知、理解、掌握或运用。如果基于此前提,结合国内新闻传播学科教育发展阶段,其实是应该遵从新闻传播学科本身性质特点,善于从具体实务或案例出发,渗透专业理想,确定一个整体写作思想或贯穿线索的。这一点,很多国外教材无一例外强调实践中的问题,专业精神也贯穿始终。虽然看上去似乎少了中国学者的严谨,有时还显得有相当的跳跃性,但“实用”功能突出,从而对专业特质和学科理论也有了准确的思考。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的美国卡罗尔・里奇著的《新闻写作与报道训练课程》,一以贯之的线索是“获奖记者的秘诀”,(我们的教材是忌讳这种提法的),然后从四个方面掌握基本采写理念、方法、模式和规范;感悟采写之精髓:赏析优秀作品;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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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练习。以从构思到结构报道为顺序展开,先是新闻报道基础,后采集信息,再组织报道结构,思考报道带来的相关社会问题,掌握技巧。

而新华出版社“西方新闻传播学经典文库”的《新闻采写教程》则立意通过采写确立“公共新闻学”,着眼于理解“新闻应该发挥什么样的功能的哲学观念”,强调传统新闻学和公共新闻学的对比。是一本强调解决“怎么办”的同时思考“为什么”的教材,所以顺应逻辑,强调“新闻工作者的社会角色思考”,其研究起点和落脚点更多着眼于地区性新闻。这部著作的副标题是“如何挖掘完整的故事”,成为全书的框架支撑。

这种框架和主题其实是我们多年缺失的新闻实务的研究起点,国内教材特别强调的似乎是“思维训练”,强调理论的严谨和知识体系的完整,是围绕教学内容组织教材,特别看重概念的理解,先有理论,再建框架,后装材料。但新闻传播的应用特性决定了其出发点应该是“引例”,实践最新的实践永远是学科的出发点。

三、学生先于教师,重视启发引导

有学者将教材观分为知识教材观和智慧教材观。“知识教材观认为教材是教学的蓝本、规范,控制着教师的教学”;“智慧教材观视教材为发展学生能力的素材,教材的价值不在于控制教学,而是为教学提供基础性文本,教材的结构具有开放性和创生性”。对于新闻传播学科来说,合作――问题――实践是构成教育范式的三个维度,具体到教材使用的层面上,便是师生作为共同的“探索者”进行合作,继而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进行实践,最后解决问题。

虽然古代教育家早有“教为不教”训导,但传统教材更具教师强势,是比较典型的“知识型教材”和“教师用教材”,典型如章节思考题,“对于观念性的东西要求记住的过多,而这些观念大多是作者编织的套话,并无价值”。

国外教材的出发点和“诉求对象”一般都是学生。前文所提的《新闻采写教程》在前言致学生中以身说法,极言新闻职业的神圣,强调无论作为记者还是公民,都有了解事实和了解新闻领域的重要性。教材在编写时显然更多地考虑学生的特点和尽量融入学生的认知世界,尤其在文字表述和内容编排上很注重人性化,术语概念自然引入,讲解详尽清晰。几乎每一本的教材每一章后都有结构、要点、复习题、评论性思考题、关键术语,进一步阅读的建议,互联网冲浪导引,方便的是自学。所以国内的教材更多是“讲授用教材”,而国外则主要是“阅读用教材”。

对教师,则强调对内容的整体理解和服务性。《新闻采写教程》在“致教师”中,开门见山推销“此书”不同于同类教材的优势:强调新闻工作者对支撑民主方式中的关键作用理解。另外,还有一些教材后面附有教师反馈表,近年随着数字出版发展在纸质教材出版后便开发了教师手册、习题解答等教学课件以及网上资源。承诺“如果你用做教材,出版公司将免费提供英文原版的教师手册和教学课件”,服务性、针对性以及品牌拓展提升是普遍特征。当然这一点在近年国内出版教材的过程中也在强力突破。

在注重“启发性”和激发兴趣上,国外的同类教材更是形式多样,甚至追求新奇而不拘形式。《新闻采写教程》中,特地虚拟了两位人物:杰克・卡特和姬尔・阿普莱特,犯一些记者因为经验不足的常犯的错误,然后有针对性进行解释分析。其实注重浓郁的人文特性不仅激发学生阅读和学习以及从业的兴趣,更是潜移默化提高了学生的专业素质,知识的记忆也就成为没有强制和负担的内容了。兴趣成为导引,也为非专业学生入门提供了极大的方便,潜移默化扩大了专业影响和魅力。这些方法,初看浅显,但“溶解”和“催化”作用强劲,学生参与――感受――发现――研究――创造,在主动与自觉状态下自主完成了研究性学习的全过程。

综言之,写作过程中考虑学生和老师的“实用”,善于引导,方便阅读,而且不断创新,这使得教材定位清晰,并有良好的感染力,同时推崇启发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思路,培养激发思考兴趣。这和国内教材“适合东方人思维模式,演绎式,条理性强,但不利于创新”形成明显对比。

对于高等教育来说,教师和学生分列两极――学生是主体,教师为主导,教材便是连接器,是教的依据学的对象,教材编写的高度和特点实际上决定了学生学习的起点和学科的学术高度。对国外教材编写方法和思路以及编写体例,一味接受或排斥皆有不妥,须有取有舍,但何取何舍?取舍之间分寸如何把握?旧的专业教材无论是宏观策划还是每本书的撰写思路如何调整?本科生教材和研究生教材区别何在?等等,皆是需要重视的问题。其实国内出版社如高等教育出版社,早在2002年就推出了“百门精品课程教材建设”计划,重在“适应素质教育的需要,既传授知识又引导能力的提高”。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作为本学科的权威阵地也在数十年里筚路蓝缕,竭精殚力,但飞速发展的专业教育呼唤更高水平和更具专业特质的精品教材。毕竟国外新闻学教育历史较中国大规模开展专业教育早了近一个世纪,所以其教材无论是内在机理还是外在形态,都提供了一个批阅新闻传播学专业的模板和标准,值得不断提炼吸纳。

篇10

一、社会变迁与融合之道

对当今新闻传播教育所处时代和媒介化社会的解读是与会院长发言的普遍起点。外部世界的变迁,特别是媒介融合背景下新闻业的“危”与“机”,传统新闻传播教育的困境,成为新闻传播教育者必需直面的问题。而在全球化背景下,不同国家与地区的教育者所面临的困境既有共同性又有地方性。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宋超在演讲中提出,当代中国社会以及媒介生态的深刻转型向今天的新闻传播教育提出了空前挑战,他提出了四个“融合”加以应对:传承与创新的融合,本土与世界的融合,通识与专业的融合,教与学的融合。长期分管教学的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常务副院长倪宁认为,经过多年讨论,中国新闻学院院长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共识,即打好基础平台。在新技术媒介融合的态势下,新闻教育应在知识融合和技能融合方面加强培养。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胡正荣则强调了“特色化”的新闻传播教育需要注意的关键点。

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院长Dean Mills在题为《新闻业与新闻教育中的失望与希望》的主题发言中首先检视了美国的情况,认为从今天美国的一些报道来看,现在既是新闻学历史上最糟糕的时刻,也是新闻界最糟糕的时刻,其表现是以报业为代表的传统媒体大幅削减岗位,新一代的受众逐渐抛弃传统媒体转而投向互联网的怀抱。“就业”成为很多人对新闻学的担忧。他驳斥了“新闻业已死”的论断,认为教育者要开发创新性的课程,要有更多的教材,不仅更好地服务于新闻学生,也让市民成为更好的新闻业消费者。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媒介系主任Charlie H. Beckett在《网络媒体下的新闻教育》的主题发言中认为,我们处于新闻业历史上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首先有必要把新闻的生产和它的传播分开来看。新兴新闻业有两大特色:一是公众参与(public participation);二是“连接性”(connectivity)。网状的新型媒体结构改变媒体的消费和制作,而且影响深远。就欧美的情况而言,目前媒体的改变不仅是内容的改变,也是商业模式的改变,同时也是在公众领域,新闻从业状态的一种改变。所有的公司,所有的组织,他们很多公众职能都变成了媒体公司。我们新一轮教育是要不断地挑战新闻业者所扮演的角色、他们的价值以及新媒体的本质。

东京大学情报学环学环长石田英敬回应了新闻和传播研究的四个课题。第一,21世纪是一个新的百科全书时代,要构架出新的百科全书式的组织,汇集多种不同的知识,建立一种跨学科的百科全书研究网络。第二,面对技术革新,尤其是通信技术的发展,要与技术专家积极合作,应对技术革新的挑战。第三,对于大学以及知识与社会关系的重新定义,与各类机构合作,他认为新闻和媒体研究是社会的一个接点或者说是“契合点”,现有大学与社会存在一定的脱节,而在媒介化社会下,大学与社会的融合成为一种需要。第四,在全球化视野中亚洲新世纪已经到来,教育要用国际化的视野积极进行教育交流。

台湾政治大学传播学院院长钟蔚文在主题发言《寻找未来的传播教育》中认为,我们可能正面临着古登堡革命之后400年来的最大挑战,进入了后Google时代。对台湾新闻教育而言,不仅有来自全球化、媒体汇流的挑战,还有来自商业化的挑战。他认为我们今天传播教育者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资讯转化为解决实际问题的知识。

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苏钥机把媒介化社会背景下新闻传播教育多年讨论的最基本问题总结为三对概念:教学与研究、理论与实务、新闻与非新闻。从“面向”而非“矛盾”的视角去理解这三对概念更有助于我们摆脱当前新闻教育的困境。他还构筑了一个由三对概念构成雷达图,并给出了横向(院校间)和纵向(历时)比照的标准和建议。他认为各院校应该根据规模、需要、历史传统等建立平衡和协调的标准。

二、技术争议与专业本质

“技术”是众多与会代表关心的问题,同时也集中了较多的讨论。莫斯科国立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Evgeny Zaytsev认为要把新技术当成工具而不是被其控制,好奇心和知识才是新闻教育的两翼。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范以锦认为理念比技能的培育更费功夫,技能要贯穿于理念之下。上海大学影视学院副院长戴元光等认为,把学习现代技术作为新闻教育的主要任务是应当受质疑的,过分的技术化取向对新闻教育是一种伤害。持同样观点的还有香港珠海学院新闻传播系主任皇甫河旺、香港电台训练及发展总监张圭阳等。张圭阳认为,这种迎合市场即时需求的教育实践被证明存在极大问题,毕业生们越来越擅长于播报即时短信息,而在分析性报道和深度报道方面颇为欠缺,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成为值得思考的问题。

台湾传播管理研究协会理事长杨志弘对媒介融合做了细致深入的介绍,他认为面临数字科技的这场革命,新闻传播学科首先要思考这场产业变革的本质,分析行业的关键技能何在,不能仅仅停留在担心的层面。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院长严三九做了《上海市新媒体专业人才培养情况调查》的报告,他认为不能泛泛而谈新媒体与新技术,提供有说服力的事实可能更有利于问题解决。在他看来,技术是一种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

对新闻传播学学科“专业”的讨论是本次论坛的另一个热点。对专业性的挑战来自各个方面,既有与其他学科的比较,又有来自新媒介生态下诸如“公民记者”的挑战。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副院长吴飞以重新审视新闻学教育的合法性为起点,对新闻教育的“专业性”何在进行了思考。他认为新闻是一个非常广泛的领域而不是一个专门的知识领域,新闻实践所处理的是变化无常的复杂世界,没有任何一种专业体系能提供一种完整的理论知识及支持这种视角的理论分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新闻学的专业程度又严重不足,与其他专业相比,新闻专业的人才缺乏专业独有的精神气质。

威斯敏斯特大学中国传媒中心主任Hugo de Burgh讨论了数字化时代新闻业所面临的一个悖论:既然人人都可以是记者,那么专业的记者和采编机构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他认为:数字化时代不仅需要新闻教育,而且需要一种与传统新闻学截然不同的,能够将研究和传播技术同知识与对公共世界的认识结合起来的新型新闻教育,这将为许多职业提供坚实的基础。在他看来,新闻学比其他学科更适合作为一种基础教育,新闻学是属于21世纪的学问。南加州大学安尼伯格传播学院院长Ernest J.Wilson III在他的主题发言中也强调了向本学科外推广新闻传播教育的必要性,认为所有的学生都应该有一些必要的新闻学常识。

美国富乐敦加州州立大学传播学院院长Rick Pullen和Jeffrey Brody教授回顾了美国新闻专业教育的发源正是在煽情主义泛滥的年代,作为这场黄色新闻的教训,新闻学专业创立出专业化的课程计划。准确性不够和煽情主义是当时的一个很大困扰,而今天这些问题依然存在并威胁着新闻专业主义的生存发展。同时,现在“专业”与“非专业”的壁垒在技术提供的可能性之下岌岌可危,很多博主跳出来声称自己是记者,他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可能增加内容的附加值。在这种背景下,他们认为新闻学更适应于作为一种通识教育(general education)加以推广,培养新一代的公民记者,以负责任的传统新闻价值理念培养更多的公民记者、更多优秀的博主。

同样面对公民记者的挑战,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新闻暨传播学院院长叶明德认为与公民记者相比,新闻学院培养的记者更要着重于:第一,要更熟悉数字技术,成为更好的“讲故事的人”;第二,要有观点,有立场,大多数人要的是有意义的信息,只有这样才能与成千上万的网民竞争;第三,要重新界定媒体的公共性,在培养人才时要格外注意这一点,否则对社会文明的提高没有帮助。

三、培养层次与教育创新

正如本次论坛中多位院长指出的,中国的新闻传播学自从被定为一级学科,已经建立起多层次的培养体系。在体系日趋健全的背后挥之不去的是各层次到底培养什么样人才的疑问。

深圳大学传播学院院长吴予敏介绍了深圳大学实践教学理念变革和实践教学体系创新所取得的一些经验,在广告学专业实行实战性毕业设计代替本科毕业论文的做法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一做法搭建起从大学到业界的过渡桥梁。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蒋晓丽对新闻教育和传播教育进行了区分,并针对网络热炒的四川大学拟取消本科毕业论文的事情进行了澄清说明。其本意并不是要取消毕业论文,而是想给毕业论文找出多种方式。她认为以往的毕业论文形式已经不大适应业界对新闻学科的需要。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徐泓在《新闻与传播硕士专业学位培养方案研究》中谈到在研究生层面计划从明年开始实行“3+2”模式,面向除新闻与传播学院之外全部的文理科院系,三年本科加上两年新闻传播硕士,从本科硕士跨学科的交叉来培养复合型的人才。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院长高晓红则对高层次应用型国际新闻传播专门人才培养提出了她的观点。自2009年起,中国人民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复旦大学5所高校,试点培养国际新闻传播硕士研究生。这一举措是当前加强国际新闻传播后备人才培养的重要步骤。

日本早稻田大学大学院政治学研究科主任濑川至朗介绍了日本在2008年才设立第一个新闻学硕士学位的背景。地处东京的早稻田大学创建于1882年,它以培养记者而声名卓著,但一直没有设置新闻学的系统课程。此前的日本新闻界一直坚持在岗培训(OJT,on-the-job training)的人才培养方式,新进人员像白纸一样直接被各个媒体涂上自己的“颜色”,已经带有“颜色”的记者并不受媒体的欢迎。而2008年早稻田大学政治学研究生院开始设立新闻学硕士学位,这也是日本第一个新闻学研究生院。这一转变与大众媒体自身不断变化有关:24小时新闻播报使时限更为紧迫,记者们不再能从容地书写故事,也不再有时间来训练新手。另一方面,媒介生态环境的变化也让人沮丧,媒体间的混战、媒介入侵私人空间和错误报道导致一般民众对大众传媒失去了信心。就在此时,新来者凭借对新闻业使命的认知、对法律知识的熟识,及实践经验为新闻界带了一股新风。

悉尼大学媒介与传播系主任Steven Maras对博士层面的教育提出思考。他首先对英国和澳大利亚关于专业博士学位(PD, Professional Doctorates)、专业实践型博士(Practice Based PhDs)及传统的博士学位(PhD, Philosophy Doctorates)的讨论进行了介绍,并集中介绍了国外对前两者的争议。与传统的以学术研究为旨趣的博士学位(PhD)不同,专业博士学位(PD)的诞生较晚,在英国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它是以市场为驱动满足于特定领域的需要,如工程博士、教育学博士等。PD与PhD的区分较为明显。而专业实践型博士的出现则是近十年的事,主要针对与艺术、创意等相关专业,它的出现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关于这类专业实践型博士的讨论集中了五种类型的话语:隔离主义的(Segregationist);PhD学位的堕落(Degradation of the PhD);包含主义的(Inclusive);(后)殖民主义的(Post-colonial);矫正或重整学术的(Disabusing/Reclaiming the Scholarly)。Steven Maras认同第五种话语,认为专业实践型博士的出现是一个反思学术何为的契机,也是反思大学传统的契机。

本次论坛中多位来自英美的院长都强调了新的教育中要包含创新性与企业家精神(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弗吉尼亚联邦大学大众传播学院主任Judy Turk认为大众传媒生态的变化将带来大量的外包业务,催生出个人工作者的职业模式,诞生不为任何一个雇主而为多个客户工作的技巧娴熟的自由职业工作者。这就意味着新闻传播教育者要主动探讨出新的教育培养模式,为新的现实环境、新的职业市场和新的职业途径做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更加强调新闻传播基本的价值,但也要更加强调创新性与企业家精神。毕业生们不仅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求职者,更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策划人,为一个企业问题提供创新性的解决方案,成为跨媒介和产业平台的独立工作者。

继续教育和培训成为新闻教育的新领域。新加坡传媒学院副院长Jackson Yip以新加坡的个案为例,介绍了《创意产业能力培养体系和硕士计划》。Jackson Yip认为如今的媒体和创意产业正发生着结构调整,为就业准备的传统教育框架再也不能满足传媒业的需求,迫切需要一套具有灵活性的全新的创意产业能力培养体系与解决方案来满足不断演变的技术发展。而整合多种资源的继续教育和培训则帮助媒体与创意人士的实践工作更专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