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的发展范文
时间:2023-10-18 17: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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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正在改变和影响着我们社会的各个方面。因此,处身于信息时 代中的考古工作者所面临和需要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在考古学的未来发展中,计 算机及其网络技术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推动和变化?考古学的学科目标是通过对古代历史 信息的辨识、认知和分析、整合来复原古代社会。考古学科的这一特性和需求,也正是 计算机及其网络技术所具有的优势之一,因此我们相信,网络技术与考古学的紧密结合 ,将会对考古信息的认知和进一步的分析、整合提供强有力的工具,也势必将会对考古 学的研究方法、手段产生意义深远的影响。本文就计算机网络技术在考古学中的应用进 行初步的讨论,并对计算机网络技术与考古学的未来发展作出前景展望。
一、计算机网络技术在考古学中的应用
由于种种客观条件的制约,考古界目前对计算机的应用还处于起步阶段,目前在考古 领域最广泛的应用仍停留于对考古发掘资料的计算机输入和数据库管理等方面。经过近 十年的发展,考古资料信息的数据库管理技术已经在考古文博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和应 用,而计算机网络技术因其自身也是处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因此,在考古工作中还有 待引入和普遍应用。
计算机网络技术的最大优势就在于能够将众多原本分散、孤立的计算机和其他相关的 外部设备通过网络互联,从而以最小的成本付出,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源优势,达到人们 对沟通信息、共享资源的目标要求。网络技术在考古工作领域的引入,其优势之一就在 于能够将较昂贵的各类外部设备,如高精度扫描仪、磁带备份机、彩色打印机、光盘刻 录机等通过网络进行共享,以充分拓展外部设备的应用范围。近年来,随着各类计算机 外部设备的发展,原本较昂贵的硬件设施在性能大幅提高的情况下,其价格却在不断下 降,一些原本无条件普遍使用的设备也正在逐步普及,利用网络实现硬件资源共享的这 一基本目的随之也就不再具有明显的优越性。因此,计算机网络技术在考古工作中的应 用,其最主要的意义是在于借助于网络架构模式,实现考古信息的网络化管理、共享、 传播以及信息的检索和交流。
1.考古信息的网络化管理
考古信息的有序、科学管理是考古工作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和后期研究的实际需求。在2 0世纪90年代初期对全国文博单位计算机应用状况的调查中,有半数以上的文博单位希 望能够将计算机应用于田野工作、资料检索与处理系统及藏品管理系统等方面,由此可 见,国内文博界已普遍认识到了传统信息管理模式的种种弊端,并迫切地需要一套现代 化、高效率的信息管理模式[1]。近年来,随着计算机数据库和多媒体技术的日趋成熟 ,考古部门已能够研制开发出符合考古工作需要的专业信息数据库管理系统。在计算机 技术支撑下的新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可以针对自身的学科特点和工作需要,充分利用 计算机的多媒体技术、可视化技术和数据库技术,将考古信息以图、文、声、像等多种 形式,按考古遗址、地层、单位等分门别类进行输入和归档、管理,并可按照研究者的 不同要求快速、准确地对资料进行检索、查询、统计和研究。因而,考古信息管理系统 的开发研制,在国内考古界已成为计算机应用的主要领域之一。
然而,随着计算机数据库信息管理技术在考古工作中应用的不断深入,普通的计算机 数据库管理技术的缺陷和不足也日益凸显。最明显的不足是,目前应用于考古工作中的 数据库管理软件,其操作方式还大多停留于单机工作状态,这种方式已不能充分满足考 古发掘信息的科学有效管理和共享要求,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考古信息在后期分析、归 纳和整合等应用方面的效率。这一问题目前已被考古工作者认识到,并着手进行了构架 于网络平台管理系统的开发[2]。
通常来说,一个考古部门的田野考古工作不可能长期固定于某一特定区域,因此,普 通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在这种情况下就无法及时地补充和更新考古发掘的最新信息,即 使在具有便携式计算机等条件下,不具备网络化信息管理系统支持,也只能够做一些必 要的基本资料录入,而考古信息的最终归档工作,则只能待一个区域的考古发掘工作告 一阶段后,再进行后期的补充输入。这种情况无疑造成了考古资料信息归档工作的滞后 和资料输入工作的重复。网络技术在考古信息管理中的应用,可以充分发挥出信息资源 共享的优势,使考古信息通过网络实现实时的远程输入、检索、归档和管理。借助构建 于网络技术平台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考古工作者通过对网络服务器中专业数据库的远 程访问,可以实现对考古信息的网络输入、检索和管理,并及时追加和补充考古发掘的 最新信息。这种方式不仅有助于提高信息的输入和检索效率,考古工作者还可结合数据 库中同类遗迹、遗物的资料比照,对考古发掘工作中的各类考古遗迹作出对比分析,有 助于进一步提高田野考古发掘研究工作的主动性。
为了保证发掘资料检索、使用的有序和安全,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不同,在网络管理系 统中设置不同的使用权限。如考古机构中的领队人员等,可以通过网络对已归档的各个 发掘区域的考古信息进行实时地全面检索和查询,并就已归档的资料加入批注,以有效 地实施对田野发掘工作的全面指导;发掘人员根据其不同的工作区域,拥有在特定模块 进行检索、输入的权限,以便将最新的发掘资料进行远程追加输入。这种方式,在保证 已归档考古信息安全性的同时,提高了考古信息管理的同步、更新效率。
2.考古信息的网络化共享
网络技术应用于考古工作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考古信息的网络化共享。考古信息的 网络化共享,首先是在网络管理系统平台支持下的考古信息共享。构建于网络平台之中 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不仅为远程输入和管理考古信息奠定了基础,同时也为远程共享 考古信息提供了可能。以规范化为基础构建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其基本信息是可以实 现相互沟通的。假设在全国考古机构的信息化工作步入一定的阶段后,各级相关的考古 机构都拥有了既相对独立又可相互沟通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那么借助于网络技术平台 ,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实现考古信息的网络化共享。这种工作方式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一方面,相关考古机构的上级主管部门可以借助这一考古信息网络管理平台对考古发 掘与研究现状实现有效的实时监督和指导,最大限度地减少因信息滞后所带来的种种弊 端;另一方面,考古工作者也可借助这一网络平台及时地了解和掌握已公布的考古发掘 和研究信息,并可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考古信息的交流。当然,由于考古发掘工作的自身 特点和考古信息的相关要求,这一层次的考古信息网络化共享应当严格限制于考古 专业人员,并且要遵循考古信息的相关规章制度,以保证考古信息的安全和有序。
实现考古信息网络化共享的另一个重要的方式,就是借助于专业化的考古学信息网站 的考古信息来实现的。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应用的不断深入,目前在互联网上已经 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考古学专业信息网站,这些专业网站在一定程度上为考古工作提供了 获取和共享考古信息的一个窗口。例如说,中国文物信息网(ccrnews.com.cn)是《 中国文物报》主办的网站,它借助于网络将最新的考古动态和信息进行,考古工作 者只须登录该网站就可及时了解到这些信息。此外,一些专业网站还将已发表的考古专 题研究资料输入数据库并联入网络,为学者开展相关课题的研究提供了可贵的资料信息。
3.考古信息的网络化传播和
借助于网络而实现的考古信息的传播与,其优势首先在于其“无时差”性。通过 网络平台,最新的考古信息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实现在网络上的和传播;其次,考古 信息的网络化传播与,除了在初始的制作过程中需要投入一定的费用外,后期几乎 不需再有什么费用的投入,与传统的传播方式相比较,显然是具有“低成本”的优势, 这一特性也就为考古信息的网络传播与提供了有力的支持;第三,就是考古信息的 “可及性”。借助于网络所实现的考古信息的传播与,为研究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只要是有条件接触网络的地方,就可以及时地通过网络了解和掌握考古发掘和研究工 作的最新信息。这一优势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研究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研究过 程中资料收集工作的困难局面;第四,就是由于信息技术的独特优势,考古信息的网络 化传播和具有“信息的多样性和交互性”这一显著的特点。传统方式的考古信息的 传播和,囿于传播载体的局限,往往只能以文字、图像或者绘图等几种方式来传达 考古信息,而信息技术所具备的优势,不仅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类别,比如说在线视频 信息等,而且还可以提供诸如三维虚拟遗址地层图、虚拟现实等交互式的信息传播方式 ,为研究者提供全方位、多角度的研究资料。如上所述,考古信息的网络化传播与 ,由于其所具有的这些显著的特点和优势,使考古信息的网络化传播和具有着传统 方式所无法比拟的优点。
考古信息网络化传播和的形式,目前主要有考古专业网站的信息,专业电子 期刊的信息以及专业网上论坛等多种方式。借助于考古专业网站所实现的考古信息 ,可为研究者提供丰富和详实的专业信息;专业电子期刊,也是及时传播考古信息 的重要途径之一。专业电子期刊,是在传统意义上的专业学术期刊基础上,借助于网络 实现的一种形式,它具有着较好的时效性和信息类别的灵活性,是对传统印刷型期 刊功能的拓展,其主要类别可分为在线WEB阅读和邮件订阅发送以及电子文档下载等多 种方式。电子期刊与传统纸媒体杂志相比,具有许多新的特点和优势,从出版速度上看 ,即使出版速度最快的传统杂志也无法与网络电子刊物的即时性相比。据统计,世界各 地见于著录的重要考古学期刊有950多种,出版者包括学术出版社、大学出版社、科研 机构或学术团体以及独立的出版者等几个类别,其中20%拥有自己的网站[3]。这些电子 专业期刊的出现,为考古信息的传播和提供了重要的途径。考古信息网络的第 三种形式,就是专业网上论坛,这主要包括以公告板(BBS)等形式的田野考古动态 、学术会议、热点学术问题的讨论等内容,这种方式因主要为研究者自发性地活动,是上面所述两种主要类别的补充。
4.考古信息的网络检索和实时交流
借助于网络技术所实现的考古专业信息的检索,是对传统信息检索手段的全面革新。 考古信息的网络检索,彻底地摆脱了时空的限制,使专业信息的检索工作易如反掌。而 且,随着网络考古专业信息的日益丰富,相信未来的信息检索工作将会主要依赖于网络 技术进行。
专业考古信息的网络检索主要是指考古及其相关信息网络数据库检索[4]。正如上文所 谈到,如果未来的考古信息处理系统能够通过网络实现互联的话,借助于这样一个庞大 的考古专业信息的网络检索数据库进行考古专业信息的检索,将会为考古学的未来发展 提供现代化的信息工具。目前从技术层面而言,实现这一目标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 要建立这样一个全国性质的庞大的考古专业信息网络数据库,最主要的难度在于要建立 一整套规范、科学、统一、安全的考古信息管理系统,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使用。 此外,目前在网络中还存在着不可计数的专题性考古信息网络数据库,这些提供网络检 索的专题性质的考古数据库,为我们的考古发掘和研究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研究工具。
除了本学科信息的网络检索工作外,借助于网络平台,我们还可以实现对相关自然科 学信息的网络检索。比如说,借助于网络平台,我们可以对考古发掘工地的GIS地理信 息和早期航片进行检索,对于我们制订田野考古工作的实施计划有着一定的帮助。
此外,各种数字化的考古资料层出不穷,如《史记》、《汉书》等古代文献已经出现 了电子版本,一些专业网站提供了在线式的文献检索服务,为查询、检索古籍提供了高 效地现代化手段。我们还可以通过考古机构的专业网站及时地获取国内外相关考古信息 。
目前而言,大部分网络用户使用的接入方式还是拨号上网,这种方式由于速率较低, 在未来将会逐步为ADSL、光纤接入等宽带网络接入方式所取代。在现有接入方式的限制 下,考古信息的实时交流还仅限于诸如网络虚拟论坛,网络实时文字信息交流等简单的 方式,而需要更大带宽支持的视频实时交流等方式在现有的条件下还不能发挥出其应有 的作用。随着宽带网络的日益普及,通过视频播放、网络虚拟论坛等方式实现的考古信 息的网络实时交流,可以预见将会是未来考古网络化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
二、计算机网络技术与考古学未来发展的前景展望
考古学的学科目的,归根到底是通过对古代遗迹、遗物的发掘,来获取各类蕴含的历 史信息,以最终复原古代社会,探究古代社会发展规律。从这个意义上说,考古学的学 科目的也可视作是对古代历史信息的辨识、认知,并通过对这些信息的分析、整合来复 原古代社会。考古学科的这一特性和需求,也正是计算机及其网络技术所具有的优势之 一。网络技术与考古学的紧密结合,将会为考古信息的认知和进一步的整合、分析提供 强有力的工具,带给考古学以新的研究方法、手段,也将会对考古学的未来发展产生深 远的影响。
计算机网络技术于考古学中的应用,从表层来说,是为考古学增添了一对信息时代飞 翔的翅膀;而从深层次来说,将会对信息时代考古工作的结构重组起到有力地推动和促 进。正如上文所述,计算机网络技术之应用于考古工作,不仅有助于我们进行考古信息 的网络化管理、共享,而且还为考古信息的传播、以及网络检索和实时的交流提供 了有力的工具,这些不同层次的应用,都将会对考古学的未来发展带来深远的影响。而 在未来的发展中,最为令人振奋的当为构建于计算机网络技术的、统一规范的国家考古 信息管理系统的建立,以及它所带来的考古工作模式的重组和进一步完善。
构架于计算机网络技术的考古信息管理模式,为考古学基础信息的整合和后期研究提 供坚实的基础,将会对考古学的既有工作模式产生重要的影响。在不远的将来,随着条 件的日渐成熟,将有可能构架出一个以计算机网络技术为运作平台的、覆盖全国范围的 考古信息管理系统,这种管理系统相信不仅为考古工作的宏观管理提供一个有效地管理 方式,而且也为考古研究者后期资料的整合与研究提供一个利器。例如,借助于现代的 计算机及网络技术,我们不仅可以将考古发掘信息进行科学、规范地管理,而且还可以 通过网络平台进行远程的信息管理、共享和交流。相信随着全国范围内统一、规范的考 古信息管理模式的构建完成,考古工作的每一个工作步骤,从初期踏勘、田野发掘到后 期的资料整理都可以在此管理模式中进行运作,考古工作的网络化宏观管理将会得以实 现。
当然,限于目前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水平,本文只是对网络技术应用于考古学所做的初 步设想。我们相信,随着未来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成熟和在考古工作中应用的不断深 入,计算机网络技术将会在考古工作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参考文献
[1]李科威,于冰,童波.全国文博系统计算机应用状况调查.东南文化,1991,(3、4) :253.
[2]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田野考古资料的信息化处理与<田野考古2000>.考古,2000 ,(6):88~95.
篇2
[关键词]云龙古桥;多样性;人类学;古桥价值
云南省大理州云龙县,地处滇西北“三江并流风景名胜区”南端,总面积4400.95平方公里。东邻洱源、漾濞县,南靠永平县、保山市,西界泸水县,北接兰坪、剑川县。澜沧江、沘江、师里河、关坪河等60多条支流,由北向南流经县境。怒江沿县域西界而过,形成纵谷排列的地势地貌。
云龙,西汉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设比苏县,唐为南诏所辖,宋(公元960年—公元1279年)称云龙赕,元至元二十六年(公元1289年)置云龙甸军民府,明洪武十七年改为云龙州。明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因盐设治,州府由旧州迁至雒马井(今宝丰),1913年改州为县,1929年迁县府至石门(今诺邓镇)。
自古水多桥亦多。云龙人民在历史的长河中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众多的河流和山谷间修建了藤桥、溜索、独木桥、木梁风雨桥、铁链吊桥、石拱桥、浮桥等各式各样的桥梁。这些桥梁历史悠久、种类齐全、形式多样、结构独特,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科技价值和艺术价值,云龙故有“滇西桥乡”、“古桥家园”、“桥梁艺术博物馆”的美誉。
云龙拥有如此众多的桥梁,它们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呢?笔者通过田野调查和历史考证,从云龙盐业和矿业发展、明代的兵屯、等方面,探究了云龙古桥多样性发展的历史脉络及特点。
一、盐井开发与云龙桥梁的发展
盐业生产是一项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产业。在中原,汉代盐和铁两大行业的生产问题曾引起当权者和利益相关者的争论,史称“盐铁论”。古代,海盐是难以运输到云南山区的,而盐是维系人类和动物生命不可缺少的物质,它在交通较为便利的中原地区都很紧俏,在交通极为不便的云南,就像金子一样的珍贵,先民们往往用很多的山货药材才能换取少量的食盐。因此,盐井的占有和开发权就像今天中东石油的占有和开发一样,是权力和富有的象征。
云龙历史就是一部盐的历史,同理也可以说,云龙桥梁发展史也是盐的历史。从下面的历史事实可以让我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公元8世纪中期,唐南诏势力崛起,逐渐形成地方政权。南诏比较重视发展盐业生产。唐人樊绰著《蛮书》载:“剑川有细诺邓井”。根据云南史志记述:公元794年,南诏政权置七节度,其中剑川节度领有沙追、讳溺、若耶、细诺邓、浪穹等地。又据《南诏野史·大蒙国》说,南诏初期有盐井40,后又有发展。《蛮书》卷七《云南管内物产》载:“安宁城中皆石盐井……城外又有四井……唯有览赕城内琅井盐洁白味美……泸南有美井盐……昆明城有大盐池……龙怯河水,中有盐井两所。剑寻东南有傍弥潜井、沙追井,西北有若耶井、讳溺井。剑川有细诺邓井。丽水城有罗苴井。长傍诸山皆有盐井……”[1]其中细诺邓井就是今云龙诺邓古村(2007年被评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盐业的发展推动了南诏、大理国政治、军事、交通运输的发展。
云龙是滇西著名的产盐区,盐业在云龙经济发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十一月置云南盐课提举司。明史《食货志》:云南提举司凡四,曰黑盐井,曰白盐井,曰安宁井,曰五井。五井辖盐课司七,诺邓盐井盐课司,山井盐井盐课司,师井盐井盐课司,大井盐井盐课司,顺荡盐井盐课司,鹤庆军民府剑川州弥沙井盐课司,丽江军民府兰州盐井课司。
明初,明政府在诺邓设五井盐课司,“专理盐课”,下属顺荡、诺邓、师井、大井、山井五个盐课司。同时还在重要村邑及交通要塞设巡检司,如箭杆场(今团结、关平两乡)、十二关(今长新地区)、上五井(今石门镇及果郎、宝丰两乡各一部分)、顺荡井(今白石地区)、师井(今检槽地区、果郎乡一部分)等土巡检(可世袭的土官)负责管理。
1382年,明政府封曾投奔沐英大军攻取大理的段保为云龙土知州,经营澜沧江西面至怒江地区的广大地域。明初土知州、土巡检的设置基本结束了云龙境内一千多年的奴隶社会生产关系,代之而起的封建领主势力得以加强,而江东各地盐井及周边的封建地主经济也进一步发达。
1522年前后,又新开雒马井、石门井和天耳井,澜沧江以东沘江流域遂成为盐井(石门井、诺邓井、大井、天耳井、山井、金泉井、师井、顺荡井),工商业兴盛一时。随着朱元璋及其后裔推行大规模的民屯、商屯和军屯政策,汉族移民大批涌入云龙参与盐业和农业开发,汉族移民不仅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还把内地的先进文化也带来,同原住的土著民族不断融汇在一起,共同生活并共同推动云龙经济文化的繁荣。
篇3
一、信息化、数字化是现代考古学发展的必然趋势
中国现代考古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诞生伊始就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不解之缘。当代田野考古学的两大基础地层学与类型学便分别借鉴了自然科学上的地质学和生物分类方法。近年来,考古学与科技紧密结合的趋势更是突飞猛进,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新兴科技手段融入到考古学的研究中,如DNA技术,同位素技术等,科技考古实验室也如雨后春笋般在各个高校纷纷建立,服务于教学和科研的需要。这其中,数字科技的发展,更是为考古学研究和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如虎添翼。数字技术应用于考古学最开始兴起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西方,主要以电子计算机技术、图形技术和地理信息技术的应用和发展为主要标志。当时推动这一趋势迅猛发展的主要推动力源自于考古学研究和文化遗产保护的迫切需求。二十世纪以来,随着现代测绘技术、地理信息系统技术、全球定位技术、数据库技术、三维扫描技术和虚拟重建技术的深入发展,考古学数字化信息化发展的趋势不可阻挡,无论在学科研究还是文化遗产保护及虚拟重建和展示领域都有着日益重要的应用。推动现代考古学向信息化数字化发展的另一重要原因便是考古学空间分析技术的进步和聚落形态研究的发展。空间分析技术的进展开拓了考古学研究的新视野,为宏观和微观视角下的考古学解读和阐释提供了重要途径。聚落形态研究兴起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北美地区,文化生态学、系统理论和空间分析是聚落考古研究同时并进的三个焦点。[3]聚落考古甫一诞生,便带来了考古学研究上的重要变革。八十年代引入中国之后便迅速普及,得到行业内的广泛认可。空间分析和聚落考古的发展,必然要求中国考古学传统作业方式的变革,客观上为考古专业的数字化和信息化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二、传统考古学作业和教学的主要方式
在很多人眼中,考古学是一门与各式各样的“古董”打交道的学科,传统的考古学教学与实习主要以手工操作为主。教学内容主要分为两个关键环节,即课堂教学和田野实习。课堂教学的内容以考古学及相关学科的理论知识讲授为主,依据不同的学科定位和区域特色,各个高校在教学内容和设置上各有侧重。但总体来看,大都涵盖考古学通论(考古学专业不同时段的考古概要,包括史前考古与历史时期考古)、各时段考古、考古学理论方法技术、考古绘图、考古摄影等内容,另外还开设有各具特色的专门考古。考古实习是考古专业教学过程中的重要一环,是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的和研究能力的基础和关键。早期的田野考古教学基本每学期都有,田野考古教学的内容涵盖了博物馆与考古遗址考察、野外考古调查、田野钻探、田野发掘、发掘资料整理和考古简报撰写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随着学科的调整和不断发展,考古实都固定在大学三年级,有的高校安排在第一学期,有的学校安排在第二学期,基本以一学期的时间为主。在早期的考古学教学实践中,由于研究的目的主要以物质文化史为主,器物排队和不同遗址和区域的考古学文化序列成为研究的重要内容。在这样的思想主导下,特别注重学生动手能力的培养,无论是考古遗迹的发掘、数据的采集还是器物和遗迹的绘图都特别强调学生的动手能力的培养。这在中国考古学的初创和发展初期培养了大量的专业人才,为学科的发展和文化遗产事业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随着考古学信息提取手段的加强和研究的转型,传统的教学模式逐渐难以适应新时期的发展需要。首先,从研究的目的来看,之前以物质文化研究为主,零星涉及到其他标本的研究方式逐渐无法使用日益广泛和多元化的研究需要。例如现在已经普遍开展的动物考古研究、植物考古研究等,采集标本的多样化推动了考古学教学内容和方式的转变;同时,随着数据采集手段的进步和发展,传统的绘图方式和手法无论在精度还是效率上已无法满足新时期的需要;再次,考古学空间分析研究的深入和推广,对遗址和聚落布局的日益重视也促使了考古学操作手段的日益进步。
三、数字条件下考古专业教学
篇4
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植根于考古学,是运用科学的田野考古调查和发掘的手段得来的。它只是数量、品种众多的考古学研究对象的一小部分。以此为前提,我们可以通过对已有定论的考古学研究对象的分析,逐渐剥离出非艺术性的物质产品,较为合理地勾画出艺术考古学研究对象的面貌。作为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其首要条件必须是人类运用自己的双手劳动创造的产物,这样就从考古学的研究对象中排除了与古代人类活动有关的“未经人类加工的自然物”,如“各种农作物、家畜、及渔猎或采集所获得的动植物的遗存等”;同样,从艺术品所具有的审美和情感性出发,考古学研究对象中的灰坑、窖藏、矿井、水渠、壕沟等遗迹,虽然都是人工创造物,但仅具实用功能,或服务于生产生活,或用于战争的防御,很难激起人的审美感受,因此,也不能成为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至于古代人类以艺术手法加工制作的陶瓷器、玉器、青铜器、漆器、金银器和各类装饰品等工艺美术品,以及岩画、壁画、画像石、画像砖、雕塑等艺术作品,无疑是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然而,考古发掘出土的各种生产工具、日用器具,以及石刻、封泥、墓志、买地券,甲骨、简牍、纺织品、钱币、度量衡器等,都具有了作为艺术品的首要条件,即人工创造性的特征,但这些物品却决非都是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
一、艺术考古学研究对象的分类
由于艺术考古学是考古学的一个特殊分支,是一门在艺术学和考古学蓬勃发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交叉科学,其研究对象既是考古学研究对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艺术学科研究古代艺术产生、发展、演变规律的重要资料,因此,对艺术考古学研究对象的分类,要以考古学的分类方法为主线,同时参照艺术分类法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考古学的研究对象是古代人类通过各种活动遗留下来的实物资料,其中,最主要的是古代人类劳动创造的物质性遗存,一般分成遗物和遗迹两大类。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对象则是考古学研究对象中人类精神文化创造的遗存,同样也可以分为艺术遗迹和艺术遗物两大类。
艺术遗迹是指经过古代劳动人民艺术性创造的历史遗留,是艺术考古学研究对象的重要组成部分。艺术遗迹主要是古代的建筑遗存,在中国可以分成地上建筑和地下建筑两大类。中国古代的地上建筑大多利用各种木料,以斗拱、榫卯结构建造。由于自然的和人为的种种因素的毁坏,保存在地面上的早期(唐代以前)木结构建筑物几乎绝迹,仅存部分建筑物的残缺构件,唐代以后的古建筑遗迹也只有寺观、塔、石阙、石窟寺、桥梁等几类。中国古代的地下建筑是皇室贵族建造的坟墓,以砖、石为材料,大多模拟当时地上建筑的风貌,但趋于简率。相比较而言,考古调查和发掘出土的有关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实物资料并不丰富,但作为建筑附属装饰的壁画和雕塑却独树一帜,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艺术遗迹的分类便以壁画和雕塑为主。
艺术遗物主要是指那些经过艺术加工创造的绘画、雕塑、碑刻书法作品以及实用和审美相结合的工艺美术品,其中工艺美术品无论在数量、种类,还是在艺术题材和艺术成就上都远远超过前者。艺术遗物中的绘画艺术品,主要有帛画与绢画、木版画与木简画、卷轴画等几类。艺术遗物中的雕塑艺术品,主要有墓葬和遗址出土的陶塑、瓷塑、木雕等几类。书法是文字的书写艺术,从最初刻划在陶器上的符号到商周的甲骨文、金文,战国秦汉的货币文字、印章文字、石刻文字、封泥文字、瓦当文字、铜镜文字、简帛文字等,都是成熟的书法艺术出现的基础和源泉。中国古代的工艺美术品,按质地和装饰手法可以细分为陶器艺术品、玉器艺术品、铜器艺术品、漆器艺术品、瓷器艺术品、丝织艺术品、金银艺术品和骨雕、牙雕艺术品等。中国古代艺术品的种类纷繁复杂,除了上述绘画、雕塑、碑刻书法和工艺美术品之外,还包括音乐、舞蹈、乐舞百戏、瓦当、剪纸、面塑等其它艺术品。
二、艺术考古学的研究方法
艺术考古学是一门建立在考古学和艺术学基础上的新兴的交叉或边缘学科,因此,凡是考古学和艺术学的研究方法都能在艺术考古学的研究中得到运用和借鉴。目前,对艺术考古学的研究,尚未衍生出一套科学的方法论体系,但卓有成效的研究方法却随着考古发掘出土的古代艺术品的日益增多而逐渐露出端倪。一般来说,艺术考古学的研究方法主要来源于对考古地层学和类型学、文化人类学、图像学等研究成果或研究方法的借鉴,以及对中国古代历史文献资料的运用。
考古地层学和类型学是研究资料重要的分类排比方法。正像历史学家从一页页古代文献记录中寻找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轨迹一样,考古学家也正是从这一层层的古代人类遗留下来的文化堆积层中,艰难地复原古代社会的面貌,使它们成为科学的研究资料。考古地层学给古代艺术品贴上了时代的标签,恢复了历史的真实。考古类型学是考古学研究中整理分析资料的一个重要方法。考古类型学在艺术考古学上的应用,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通过对古代艺术品形态和装饰题材的分析研究解决年代学的问题,从而使考古资料有更严密的科学性。另一方面,通过对大量材料的分析、排比后,归纳出古代艺术品的内容题材和装饰手法的种类,整理出一套完整的、系统的研究资料。
文化人类学是解决原始艺术问题的一把钥匙。如何尽可能准确地解释史前艺术品,就需要运用文化人类学的研究成果和方法。文化人类学的研究成果是多方面的,既有对史前原始艺术、有史时期野蛮民族和现存少数民族艺术创造的研究成果,又有与古代艺术创造有密切关系的人类生活状况、伦理道德观念、宗教信仰等物质文化和人类意识形态方面研究的成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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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考古学;区系类型学;文化区
中图分类号:K8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19-0100-02
考古学文化的区,指的是文化区。在考古学上的意义就是指一个考古学文化分布的地理空间范围。一般情况下,一种文化分布的地理空间范围(相对比较大的地理空间)就是一个文化区。研究它的首要目的,是为了区分各种考古学文化在一定时期内的空间分布,从而为进行较大范围内的横向考古学文化研究奠定基础。
考古学文化的区、系、类型学是建立在文化遗存之间或遗址之间的比较之上的。比较是人类认识事物的最基本方法之一,也是人类思维中最经常的一类活动。有比较才有鉴别,没有比较,人类认识事物的过程就不可能完善,人类的知识体系也无法存在。只有在研究中比较考古学文化的不同现象,才有可能发现出他们各自得内涵,才有可能对他们产生概念上的认识。区、系、类型的研究方法就是一种比较法,这里所指的比较不是潜在的、无意识的,而是刻意的、有意识的。世界上各事物都存在某种联系与依托,同时,这些事物都处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范围内,只有通过比较,才能使事物的特征更加鲜明。
由于不同地域的人类所处的自然环境,获取生活资料的方法各不相同,生活方式也各有特色,因此,古人遗留下来的文化遗存或多或少地存在差异。这些差异,就是我们区分不同考古学文化或不同文化类型的关键依据。
我们在做判别和区分的时候,是离不开考古地层学和考古类型学来做依托的。首先,我们应根据考古地层学原理,与自然科学相结合,借助现代科学测年法,确定某一地区考古学文化发展的序列及相对年代;其次,在具体开展考古发掘和研究时,应先从单件的器物,或个体遗迹入手,从对遗迹遗物形态特征的研究,上升到聚落群体的研究,其中包括聚落内各遗迹之间的关系。接下来,从聚落之间的比较上升到聚落群的比较,通过聚落群之间相同或相似的文化因素的比较研究,确定文化区,这便是所谓的从器物本位上升到聚落本位,再上升到文化本位,最后上升都最高层次,即社会层次。在对某地区的田野考古发掘积累到一定量之后,根据一定数目的已发掘的遗址,设法搞清某种考古学文化的特征,包括墓葬、建筑、陶器、农业生产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通过考古类型学的研究,在更大范围内比较不同遗址,从而认定同一考古学文化的分布范围。要确定一个考古学文化区,一定要经过反复比较;同时,这些要比较的遗址,必须经过正式发掘并具备一定量的遗迹遗物基础。在进行两个遗址比较时,主体部分至少应有50%以上相似特征的文化因素,这样才可确定两个遗址或两个遗址中的某个文化层属于同一文化。如果仅有少量相似的文化特征,一般情况下,仅仅能视作是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而非同一文化。
同时,在比较中,我们还应注意某一文化区周边器物的其它文化区。在同一文化区内,最典型的文化特征集中的地区为中心地,即文化中心。而离文化中心最远的地区为文化边区地区。这些边区的文化由于多数情况下处于两种文化区的交界地,一般都是两种文化的交界处,包含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文化因素。因此,划分边区文化区的范围十分繁杂,一定要格外留意,要经过正式发掘并且加以量的比较,才能比较准确地做出划分。当然,确定文化区的中心也很重要。如果中心确定不准确,那整个文化区的范围就会被划大或是圈小。另外需要注意的是,文化区的范围,即文化边区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动态的,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不断变化的。因此,我们要通过精确的分期及大量的研究比较,才有可能确定出不同时期文化区的范围。
考古学文化的系,是指文化发展的系统或者系列,也就是考古学文化纵向的发展脉络。一般情况下,它是由若干个有时间发展关系的考古学文化构成的,是某一区域内文化发展的先后序列。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化都有一定的时间范围,与此同时,每种文化又一定与该地区先后的文化有着某种关系。反映到考古学文化上,则表现为每一种考古学文化都具有其产生渊源及发展方向。所以,每一个考古学文化系统都是由若干纵向发展关系的文化构成的,而要确定一个文化系统,也必须建立在考古地层学与考古类型学的基础上。具体来说,考古地层学主要靠研究判断在某地区内各种考古文化出现的先后顺序,而考古类型学则是通过对具体的遗物的研究分析,以此来确定器物之间前后承袭的发展关系。
考古学文化的类型,指的是文化类型。关于它的具体含义,目前还存在一定争议。多数学者认为它指的是在一个考古学文化的分布区域内由于微环境的条件差异,包括自然环境、地理条件、其它文化的影响等因素,在主体文化因素一致的前提下,表现出某种地域性的差异。这种地域性的差异通常就会用考古学文化类型来定义。当然,每种文化类型也存在一定的区域性。
一种考古学文化可能由几种考古学文化类型(地区类型)构成,由分布在一个区域内相似的若干个遗址构成。因此,尽管文化类型也有时间上的差异,但更多的表现却是空间上的不同。这种文化类型,也可以叫做文化分支,它对于进一步了解考古文化发展的复杂性,是相当有意义的。
在人类学研究中,人类文化即有普遍文化与亚文化之分,亚文化表现出不同的地域性、民族性、甚至是职业性。在文化的主题因素一致的前提下,文化类型就可以视为一种考古学文化的分支、或是类似于文化人类学上所说的亚文化。文化类型主要表达的,是一时期内不同空间上所表现得文化差异,而分期则注重表现相同空间内不同时期的文化差异,应该把它们的侧重点搞清,不要混淆。
从理论上讲,统计的器物类型越多越好,这种文化因素分析法是从具体的器物、遗址、到遗址群、再到文化区、最后再到不同文化区之间的文化因素比较,也包括早晚文化的比较,这样才能建立出某一地区文化发展的时空框架。
在运用比较法的时候,我们不能仅依据某单一方面,如果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只能依据一个方面,也必须尽可能得从多角度全面加以分析。例如,一个考古学文化的陶器比较,我们要从纹饰、器形、陶质、陶色、制法等多方面,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准确地判别出文化的属性及某些文化因素的来源与早晚关系,不能仅依靠简单的比较就得出某两种文化属于同一考古文化或不同文化,一定要有一个全面的定性、定量的研究。
在考古学的研究中,无论是在史前时期还是在历史时期,区、系、类型学都是一项基本的研究问题。在史前时期,尤其是新石器时代,它更是一项基本任务。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学框架的建立,为我们从宏观上探讨历史文化,探究民族的形成发展以及民族文化的变化等重大问题奠定了基础。区、系、类型学是从实践中得出,再回到实践中检验,并且在反复检验中指导更高层次的研究方法。确立区、系、类型学的基础前提是正式发掘的大量田野考古资料。也就是说,只有当考古工作者通过考古发掘获得了一定量的可靠的资料,才能设法确立出考古学文化的区、系、类型,同时,这个区系类型必须在日后的发掘中不断检验并完善,并进一步指导更高层次的研究分析。要通过反复的验证,不能拘泥不变,轻易下结论。我们知道,仰韶文化是我国第一个被确立的新石器时代文化。然而,自从它最初被确立开始,直到今天,有关它的认识都是随着田野考古工作的不断发展,资料的不断丰富,以及研究的逐渐深入日益完善并改进的。并不是从它一经发现便得出今天的结论。我们对任何一种考古学文化的区、系、类型的研究,都要经过反复验证,要掌握大量的真实材料,同时采取科学的态度。
任何文化都有一定的时空范围。对于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学来说,区是块、系是条、类型则是分支。这三个方面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在研究中,我们要从宏观上加以注意,不能将它们割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考古学文化有一个更为科学的认识。
篇6
考古学是根据古代人类活动遗留下来的实物以研究人类古代社会历史的一门学科,主要通过科学的手段研究古代人类的物质文化遗存。这些物质遗存是经过考古工作者科学发掘过的文化遗迹和遗物。在考古学中,对待所有的文化遗存应具有平等性与客观性的原则,而不会对器物有无文字而产生偏见。对此北京大学金石学大家马衡在思考学科发展时也有所觉察,并提出了“有意识之作品”的观点。这可能是他极力倡导考古学的一个重要原因。而考古学就是要解决器物背后的人与社会的问题,通过古代的器物来研究古代社会历史,通过器物在历史环境下的情景来复原古代社会,器物只是研究的一个媒介,重要的是其背后历史中的人与古代社会。考古学在西方被认为是人类学学科,而在我国则被划归历史学,这一学科的限定与我国现阶段的社会和学术要求有一定的关系。当然这一学科不断的发展,也在不断的突破原有的一些限定,也不断的出现一些新的研究领域与研究方向。
随着国际化进一步深入,“文化遗产”这一概念日益流行,它比考古学或者文物学具有更为广泛的内涵与外延,正如《考古学:关键概念》所定义,遗产无所不包,从景观到收藏,建筑与制度,传统、巨石阵、法国奶酪等,这些都可以被认为是遗产。文化遗产具有比考古学和文物学更为广泛的领域,涉及了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两个方面。尽管目前大家在认识上大多将文化遗产等同于文物,有意无意的忽略非物质文化的存在。但是,文化遗产作为一个学科概念,不仅是学科内涵与外延的变化,最主要的是学科性质和研究方法以及视角的变化。遗产原本就是一个社会与法律意味很强的词汇,这一概念已经远远超出了考古学研究视角,从历史社会的角度渐渐向当代价值与社会的角度转移。正如《考古学:关键概念》所言:遗产是表现在古代遗存上的当代价值。古代遗存的价值存在于它对人们认识当代价值和身份认同的贡献上。
任何一个学科都在一定阶段不断发展或者分化,正如戴维克拉克所言,“考古学失去了的纯洁性(幼稚性)”。所谓学科纯洁性的丧失,也是学科不断发展和研究方法变化而造成的结果,同时也是社会与科学共同作用下的结果。金石学、考古学、文化遗产看似三个简单的概念。却代表了三次学科研究视角的转化,金石学以古代青铜与碑刻为研究对象,尽管门类后来扩展,但是其研究的视角是古代器物和古代的文字,总是逃不出一个“古物”或者“古董”的器物研究范畴。考古学不但关注器物,同时更加关注与器物同时存在的环境,并且给予同一环境中所有客观存在一个平等性的地位。而关注这些环境中“物”的目的是为了其背后的“古代社会与人”。文化遗产则更进一步,其关注的不仅仅是客观的物,也包括了精神,同时,不仅包括古代的,甚至包括现代的,将研究的视角从古代转到现代。因此也就对学科的研究与发展方向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文化遗产的传承与阐释,人与遗产的关系等等一系列问题。所以,金石学到考古学完成了“古代的物”到“古代的人与社会”的转变,考古学到文化遗产则完成了“古代”视角到“当代”视角的转化。
当然,这一视角的变迁与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学科自我完善与修正、人文文化自觉等有着很大的关系。首先,社会的变革与国际交流的相互影响,会为一个学科带来或多或少的新气息,从而促使学科发生变化。在20世纪初期,新文化、新思潮的不断传播,民族自觉和民族振兴思潮的兴起,通过科学救国的观念逐渐改变青年知识分子。在这种背景下,考古学便在中国开花结果。而文化遗产则是随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的签订而在中国兴起。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文化的繁荣,考古学所研究的文化遗存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因此,社会对于学科的要求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其次,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为学科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技术保障,同时也促使交叉学科的发展与变迁。考古学的产生就与科技发展密不可分,它源于地质学与生物学的发展,并借助于地层学和类型学理论形成了一门新的学科。而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考古学的门类不断扩大,动物考古、科技考古等交叉学科的兴起都与新科技密不可分。因为在科技的辅助下,考古学可以延伸到一个以前从未达到的层次,不再是通过过去的角度来研究历史与社会,而是通过科技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宽度和深度。
篇7
山东近代考古始于1928年章丘城子崖遗址的发现,如今经过七十余年的辛勤工作,山东地区的考古学文化谱系已经基本建立,为深化这一区域的考古学研究创造了条件。伴随着山东地区考古发掘工作的开展,该地区的农业考古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山东地区的农业考古研究起步很早,但系统的研究则始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八十年代初,吴诗池概述了山东新石器时代农业考古发展情况(2),随后又系统地分析了海岱文化区的史前农业状况(3)。随着考古发掘资料的不断增多,吴诗池先生在九十年代初,对山东地区出土的农业生产工具资料进行了综合分析(4)。九十年代以后,关于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在整体分析的基础上,出现了一些区域性的系统研究,如石敬东利用出土文物资料研究了枣庄地区的史前农业(5);房道国概述了济南地区古代农业考古发展情况(6)。同时,这一时期的单个文化的农业生产工具的研究得到了发展,有学者在系统梳理海岱龙山文化生产工具资料的基础上,对海岱地区龙山文化的生产工具进行了类型学的考察,并进而对区域间的生产方式的差异进行了解释(7)。另外,还有学者综合研究了岳石文化的农具,认为岳石文化的农具较之龙山文化农具有了很大的进步,而不是像一些学者所认为的衰退(8)。至于其他的一些研究则散见于各类有关经济、环境等研究的文章中(9)。进入二十一世纪,山东地区的史前农业考古研究的文章鲜见于各类刊物之上,综合系统的研究略有述及(10),而区域性的个案研究成果则未见发表。
从以上山东地区史前农业研究的发展状况可以看出,以往的研究多限于综合整体叙述分析,而缺乏深入的个案研究,尤其是生产工具的个案研究。区域性的农业研究虽有所涉及,但是研究的领域还有待扩展。总之,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基础比较薄弱,方法还急需改善,因此,其研究的紧迫性较之其他领域更为突出。
二
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存在的几个现实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这一研究领域的发展。这些问题既有资料方面的原因,也有研究方法方面的原因。
资料方面,目前山东地区史前考古发掘资料中,多数侧重于陶器的统计分析,对石器基本上是粗线条的描述,尤其是在考古调查资料中,鲜有对石器的全面系统描述(指文字、线图、尺寸描述齐全者)。资料的不足在发掘器物的数量上体现的十分明显,例如山东龙山文化发表的资料中陶器数以万计,而石器仅有几千件,这种数量上的巨大差距说明了学者们以往对石器的重视程度不够。当然,这可能是时代的原因造成的,因为过去学者们偏重于对文化分期的研究以及文化谱系的建立,而在这方面陶器比石器更具优越性。另外,山东地区史前考古资料还缺少植物、动物鉴定的资料,虽然发表的考古发掘报告和简报中有些这方面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多是零散的、少量的,不利于综合系统的研究。
研究方法方面,山东史前农业考古研究过去多从生产工具入手来研究农业的发展状况。这种方法上的单一化,不利于揭示农业生产发展的本质。在一些具体的研究上则存在以下几个主要问题:偏重整体叙述分析,缺乏个案深入研究;侧重农业发展史的研究,缺乏农业发展动因的合理解释;农业起源研究略显不足。
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存在上述问题,资料丰富程度不足是一个原因,而要深入研究这些问题,研究方法的改善才是关键。农业考古研究是一项综合的系统研究,多种方法的整体运用是必然趋势。史前农业考古研究没有文献资料可供参考,只能采用考古学资料进行分析。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新考古学的理论不断传入,为综合系统分析提供了有利条件。如今,考古学研究领域中正呈现"理论多元化、方法系统化、技术国际化"的趋势,农业考古研究亦是如此。国外一些先进的技术方法,大大地提高了资料获取程度,同时也相应地扩展了研究的领域。农业考古学应该以此为契机,丰富自己的研究理论,改进技术方法。这其中民族学、经济学、数学统计分析的方法尤为重要、民族学中有关原始民族以及现代晚进民族的资料是进行史前农业考古学研究的"活化石",这些资料可以为史前农业研究提供参考;经济学中有关社会经济发展研究的原理,对史前农业发展进程的分析具有借鉴意义;数学中统计方法对史前农业进行量化研究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正如上文所讲,过去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学研究注重整体叙述分析,缺乏个案深入研究,而个案深入研究中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式就是量化研究。整体叙述分析可以从整体上把握史前农业的发展进程,但要想深入了解各个时期的农业状况则必须采取量化分析的方式,因为量化分析能够更清楚地了解各种因素的比例关系,发现隐藏于实物资料背后的深层次动因。例如,我们过去将目光过多地集中于生产工具的发展变化上,从生产工具的变化角度寻找社会变化发展的原因,但是近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春秋以前金属生产工具在农业生产中并未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因此,农具不是农业生产的唯一"指示器"(11)。如果从量化的角度来分析,就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这一点。农业考古研究不仅要复原古代农业发展史,还要对此进行解释。既然农具不是农业生产的唯一"指示器",那么就应该找到另外的"指示器"。从山东地区史前遗址的发现情况能够大致看出这方面的因素。山东地区史前文化谱系比较清楚,从早到晚依次为后李文化、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和岳石文化,目前已发现的遗址数量中,后李文化为10余处,北辛文化100余处,大汶口文化500余处,龙山文化1300余处,岳石文化近300处。后李文化和北辛文化中打制石器还占一定比例,而到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时期磨制石器已占绝大多数。在农业生产工具没有质的变化的情况下,社会如何支持大量增加的人口就值得深入分析了。山东龙山文化时期遗址达1300余处,表明此时人口已大量增加,要解释这一现象还需联系当时的社会发展情况。龙山文化时期社会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城址大量增加、文字出现、等级分化加剧,这一切又不同于西方的文明模式,只能从中国的历史实际进行分析。从综合大型工程,如城址、祭坛的建筑可以获知社会组织管理职能的加强发挥了重要作用。这种管理职能也会反映在农业生产的分工协作上,从而提高了生产效率,扩大了农业生产。另外,农作物栽培技术的改善也会相应的增加产量,促进农业发展。因此可以说农业的发展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而非单一变量的原因。可见,只有在量化研究的基础上,才能全面而深刻地揭示社会发展的真正动因。
总之,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无论是从整体叙述上还是从个案分析上,都要求我们必须采取多种方法并转换传统的研究视角,从中国历史发展的实际出发,在多种因素综合量化分析的基础上,揭示中国农业发展的规律,阐释中国文明的本质动因。 三
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虽然存在资料不足的现实情况,但是这并不妨碍农业考古学研究的深化,而且这种情况在不久的将来会逐步得到改善。现在重要的是能够使广大考古工作者特别是发掘者在意识上形成主动收集农业考古学资料的观念,带着科研目标去从事考古发掘工作。考古发掘是收集资料的主要方式,而且也是获得科学资料的关键。近年来,有关考古学分支学科的确立使得考古资料的信息量大增,这与发掘者的主观意识是分不开的。在农业考古学研究中植物考古学、动物考古学等分支学科的确立,让更多的考古工作者意识到了资料收集工作的重要性,因为研究的深入对考古资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这在传统考古学资料中有些是无法获得的。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学中植物硅酸体分析方法的应用以及相关研究的开展(12),为加强农业考古学资料的收集工作创造了条件。无疑新方法的应用扩大了研究的范围,也提高了农业考古学资料收集的精细化程度。
在资料不断丰富的条件下,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学研究有望在以下几个方面取得突破。首先是农业生产工具的研究,在定量分析的基础上,能够了解个别区域乃至整个山东地区生产工具的特点和具体的生产方式,不同地区、不同地域的生产工具是不同的,这与土质以及环境有直接的关系,而只有深化个案研究,才能了解地区间的差异。其次是农业起源的研究,多种理论与方法的综合分析,是其取得突破的保证。农业是如何起源的问题历来为学术界所关注,山东地区地理环境较为封闭,其区域的系统研究必将对这一问题的解决提供可资借鉴的经验。这里民族学、人类学、社会学等的理论与方法在分析过程中的综合应用,有助于问题的解决。最后是农业与文明的关系研究,在其他研究不断深化的前题下,能够取得长足的进展。农业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保证,但农业的发展不一定就能导致文明的产生。这里任何单一的因素都无法解释文明的产生。因此,综合分析山东地区史前农业发展过程并结合相关领域的研究可以为文明的产生与发展提供合理的解释。
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研究的问题还相当多,这些问题的解决还有赖于农业考古学理论、方法、技术的改进。国外的一些研究理论、方法、技术是在总结西方实践的基础上提出的,对于中国的考古学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是还需中国实践的检验。因此,山东地区史前农业考古学研究在应用这些方法进行研究的时候,对总结中国自己的农业考古学研究理论与方法具有重要意义。
注释:
(1)陈文华:《简论农业考古》,《农业考古》1984年第2期。
(2)吴诗池:《山东新石器时代农业考古概述》,《农业考古》1985年第1期。
(3)吴诗池:《海岱文化区的史前农业》,《农业考古》1985年第1期。
(4)吴诗池:《综述山东出土的农业生产工具》,《农业考古》1990年第1期。
(5)石敬东:《从出土文物看枣庄地区的史前农业》,《农业考古》2000年第3期。
(6)房道国:《济南地区古代农业考古概述》,《农业考古》1996年第1期。
(7)陈淑卿:《海岱地区龙山文化生产工具的类型学考察》,《辽海文物刊》1997年第2期。
(8)任相宏:《岳石文化的农具》,《考古》1995年第10期。
(9)这类文章很多,主要有:
何德亮:《论山东地区新石器时代的养猪业》,《农业考古》1986年第1期。
刘俊勇:《试论东夷史前经济》,《中原文物》1994年第4期。
何德亮:《山东史前时期自然环境的考古学观察》,《华夏考古》1996年第3期。
(10)佟佩华:《海岱地区原始农业初探》,《庆祝山东大学考古系成立三十周年论文集》(待刊)。
何德亮:《试论山东地区的原始农业》,《庆祝山东大学考古系成立三十周年论文集》(待刊)。
(11)白云翔:《我国青铜时代农业生产工具的考古发现及其考察》,《农业考古》2002年第3期。
(12)有关山东地区史前植物硅酸体及其相关研究的论文主要有:
王克林、吴加安:《尉迟寺遗址硅酸体分析-兼论尉迟寺遗址史前农业经济特点》,《考古》1998年第4期。
靳桂云:《山东临淄田旺龙山文化遗址植物硅酸体分析》,《考古》1999年第2期。
孔昭宸等:《山东滕州市庄里西遗址植物遗存及其在环境考古学上的意义》,《考古》1999年第7期。
篇8
这里的考古资料又指文物信息,文物考古必须借助信息资料,如果信息资料缺少,考古依据也会随之丢失,最终导致考古无据可循。所以在文物考古中,行业人员除了要重视考古技术之外,还要重视考古资料。为了确保考古资料的管理质量,常常会将计算机技术引入其中。国内利用计算机技术建立数据库,后通过管理数据库来管理考古资料。数据库管理工作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文献情报检索系统20世纪80年代,国内某省某考古研究院研发并建立了一套“考古文献情报检索系统”,这是国内最早建立的考古文献数据库。早期,该系统能够在考古资料管理模式下正常运行,为考古文献资料管理提供便利,但后来该系统受到了“中国学术期刊网”的冲击,到今天已经不再使用。
2、考古资料信息管理系统考虑到人工管理不仅会耗费大量的时间,还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无法真正满足社会对考古资料信息的需求,所以国内某某省文物管理部门结合社会发展趋势,在计算机应用技术基础上构建了一套专门用来管理考古资料的信息管理系统,并在后期发展中不断对该系统进行优化、完善,使其不仅能实现信息管理,还能进行报告编辑,为考古资料管理事业的进步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条件。
3、地理信息管理系统该系统的出现时间为上世纪60年代,是一种基于地理信息管理技术、计算机技术下的空间数据管理系统,能为考古学遗迹查找、探测提供帮助。国内历史博物馆对遗址进行考古时会应用到该系统,利用该系统具备的地理空间数据分析、处理技术来获取文物的空间信息,定位文物。
二、计算机技术在考古研究中的应用
除了文献资料管理之外,考古研究与文物探测中也会应用到计算机技术。考古研究领域对计算机技术的应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类型学研究类型学研究法是文物考古研究领域中的常用方法之一,原理是先将搜集得到的相关资料进行科学、合理的归纳,后结合归纳结果,对搜集到的各部分资料相互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得出结论。类型学研究中,最终得到的分析结果的有效性与可靠性受研究人员经验丰富性影响,研究人员经验越丰富、研究水平越高,则得到的分析结果越可靠。要提及的是,由于这种研究方法多是由研究人员对资料进行分析,主观性强,所以分析得到的结果也具有片面性特点,可能会出现分析失误问题。如果将计算机技术引入其中,利用计算机技术对搜集到的文献资料进行处理,可有效避免文献资料主观性分析,克服分析结果片面性难题。
2、不同单位间的排序和分期研究中的计算机技术目前考古学的分期研究,往往是以一二组典型器物组合或几件典型器物在不同发展阶段中质变环节上的特征为标准,判断其他组合或器物与其相似程度的高低,或与其共存关系的有无,建立一个遗址、一个墓地或一个考古学文化的分期。由于考古学意义上的分期其时间跨度多则几百年,少则几十年,所以属于这种分期意义上的同属一期的遗存之间,亦存在着绝对年代的差别。当考古学研究的目的向研究一个考古学文化内部的结构发展时,就会发现属于同一分期之内的各遗存之间的相对关系,其排列的序列等问题也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计算机技术在文物保护中的应用
1、计算机断层摄影计算机断层摄影主要有:X射线计算机断层摄影(X一CT)、超声波计算机断层摄影(U-CT)及利用核磁共振的计算机断层摄影(NMR一CT)。由于CT技术的“透视”能力,使我们能对三维物体的内部结构进行精确描述,从而可以定量测定密度分布。
2、计算机辅助文物修复设计传统的文物修复主要依靠手工操作,文物修复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物修复者的素质。面对巨大数量的需要修复和养护的文物,传统的手工作坊式技术、短缺的修复人才与我国文物事业的发展十分不相适应。引人现代科学技术,利用先进的技术方法,是文物修复技术发展的必然趋势。
3、有限元分析法有限元分析法是20世纪60年代初随着计算机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数值计算方法。其基本思想和方法是离散化,即化无限为有限,以达到化难为易的目的。从物理上看,一个由无限个物质微元和结点构成的连续体,可以近似地用有限个在结构点处相互连结的单元所构成的组合体来代表。从而,可以把对连续体的分析变为对单个单元和它们的组合问题的分析。
四、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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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动物的起源多年来一直受到中外学术界的重视。中国家养动物的起源和出现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模式:一种是古代居民在与一些野生动物长期相处的过程中,根据自己的需要逐步控制它们,将其驯化成家畜,其中以狗和猪为代表。另一种是古代居民通过文化交流,直接从其他地区引进已经成为家畜的动物,其中以马、牛和羊为代表。家牛的出现,除了使人类获取肉食资源的来源多样化,在精神领域发挥重要作用之外,其最大的用途是在历史时期广泛应用的用牛犁地,牛耕极大地提高了古代农业劳动的生产率,带动了古代农业经济的发展,是中国农业发展史上一个划时代的进步。正因为家牛的出现意义重大,所以一直是中国从事动物考古学研究及考古学研究的人员关注的热点。《再论中国家养黄牛的起源》一文围绕家养黄牛在中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传入的路线、喂养的方式和出现的动因等四个方面进行讨论,是迄今为止国内研究家养黄牛的最为全面的学术论文。此文还有一个重要内容是围绕2013年底中国学者在国际著名的《自然――通讯》上发表的《中国东北地区全新世早期管理黄牛的形态学和基因学证据》一文开展商榷。那篇文章提出中国在10000多年前就已经存在对黄牛的管理的观点,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较大的轰动。大家读完《再论中国家养黄牛的起源》一文,应该对《中国东北地区全新世早期管理黄牛的形态学和基因学证据》一文中存在的带有根本性和原则性的问题有一个清楚的认识。现在总在提倡中国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成果要走向世界,我们从事考古学研究的学者,应该加强中外的学术交流,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吸取国外学术界有益的思路、观点和方法。我们认为,依据现象归纳新的发现,尤其是涉及轰动世界、改变迄今为止国际学术界公认的发现,一定要严谨、一定要科学、一定要反复验证、一定要经得起推敲。
二、 《不成熟粟、黍的植物考古学意义――粟的作物加工实验》
我们强调在研究古代生业时注重“将今论古”的理论。在考古遗址中发掘出土的带有各种形状的人工遗迹和遗物,完全是古代人类的行为所致,在现代很难找到与之形状对应、质地相同、用途一致的物体。相比之下,生业研究中涉及的对象,不少与现代生活密切相关。比如农作物是古今一致的,在人类的农业生产活动中,同样的行为作用于同样的对象,往往会产生同样的结果。如果对这样的过程开展实验性研究,其结论对于我们认识古代的现象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实证性启示。从这一点看,《不成熟粟、黍的植物考古学意义》中重点讨论的粟的作物加工实验对于植物考古学研究就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我们认为,在生业领域的研究中,这类将今论古的证据越多,在开展讨论和凝练结论时,考虑得就会越全面。
三、 《内蒙赤峰巴彦塔拉辽代遗址浮选结果及分析》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中国考古学研究主要集中在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开展工作。西辽河流域的考古工作稍显薄弱,而植物考古学研究主要围绕新石器时代开展工作,历史时期的研究成果屈指可数。历史时期的文献资料中记载的史实往往较多地涉及政治、社会和文化,关于生业方面的记载较少。《内蒙赤峰巴彦塔拉辽代遗址浮选结果及分析》一文通过植物考古学研究,指出该遗址辽代先民的生业经济应属于以种植粟、黍、荞麦、大麻为主的北方典型旱作农业,同时还兼营牧业,首次为我们认识辽代的生业状况提供了实证性的资料。另外,从这篇论文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历史时期的文献资料对于植物考古学研究而言,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还有,在植物考古学研究中兼顾动物考古学研究的成果,对于全面认识当时的农业状况也是十分重要的。
四、 《陶寺遗址出土泥质陶器的中子活化分析与研究》
相比考古学研究、动植物考古学研究主要以形状作为判断的依据,中子活化分析则以对元素的定性定量分析作为研究方法。这种对物体成分的分析一般应用在自然科学中的环境、生物、地学和材料等领域,但是,其在考古研究中也能发挥独到的作用。《陶寺遗址出土泥质陶器的中子活化分析与研究》一文就给我们带来了在考古学研究中可以推测,但是单纯地依靠考古学研究,无法进行科学证明的认识。陶寺遗址贵族使用的陶器和平民使用的陶器出自不同的考古背景,尽管他们在质地上和形制上难以区分,但是通过中子活化分析,可以发现它们在成分上区别明显。考古研究人员通过对人工遗迹和遗物的研究,已经对遗址中存在的社会不平等现象有了明确的认识,而对陶器的中子活化分析结果,则从一个独特的角度,为界定陶寺遗址的社会复杂化性质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依据。
五、 《新疆多岗墓地出土人骨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
篇10
【摘要题】比较研究
【关键词】李济/苏秉琦/邹衡/考古类型学
在近八十年的中国考古学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不同类型的考古类型学研究,这些各具特色的类型学研究不仅记录了重要的考古资料,而且反映了学科方法论的发展历程。从社会学的视角看这些类型学研究在认识和实践方面存在的差别,一方面和研究者所处的学术环境以及考古学科发展状况有关,与此密切相关的另一方面是研究者本人的学习经历和知识体系结构。本文拟选择三位在中国考古学史上产生影响但学习经历不同的考古学家及其代表作,试图从个体社会化差异方面探讨造成学术研究方面差别的原因。
这三位考古学家及其代表作是: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上篇》(注:张光直、李光谟编:《李济考古学论文集选》,文物出版社1990年出版。),苏秉琦《陕西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及《瓦鬲的研究》(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注:邹衡:《夏商周考古学论集》,文物出版社1980年出版。)及《天马——曲村(1980—1989)》[5]。
一
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上篇》是对小屯10座墓葬中出土的76件青铜容器所作的类型学研究。他研究青铜容器形态时,像处理人头骨数据一样,把每个容器视为由若干部分即形态元素组成的复合体,为了便于研究他对容器的各部位进行了划分,并列表给出各部位的名称。
在此基础之上再进行容器型式的划分,起到了明显的规范作用。至于青铜容器的形式划分,作者仍沿用《殷墟陶器图录》提出的容器的分类标准,有以下四条:
(1)以最下部作为第一数的标准:圜底000—099、平底器100—199、圈足器200—299、三足器300—399、四足器400—499,……
(2)每目内再按照上部的形态,定0—99的秩序,大致依口径与体高相比的大小容器的浅深为准;口大的,身浅的在前;口小的,身深的在后;中间又以周壁与底部的角度,唇缘的结构等作更详细的划分准则:向外撇的居前,向内拱的居后。
(3)他种形式上的变化,如周壁的曲线,最大截面所在;耳、把、鼻、柄、嘴、流等,附着品的有无,往往构成该件器物的个性;这些变化并无秩序可循,只能随着具有这些附着品的器物一般的形制排列;序数后加罗马字,分辨型别,表示它们的个性。
(4)在形制上可以独立的器物,即构成一“式”,照所列秩序,予一数字,以为标本,名为“序数”;每一式内再分若干“型”,用罗马字标明,以类别形制相近而有小异的标本。
李先生的分类,首先将容器整体分解成上部“容量部分”和下部“底或足”,也就是非容量部分;器物下部为分类的第一标准,根据形态特征分为五类,即五“目”,器物上部的几何轮廓由倒梯形—宽扁长方形—正方形—高扁长方形—正梯形的顺序用01至99加以区分。首先,每种器物外轮廓的基本形态以三位代码的形式标记识别,编码打破了整体器形的限制,如在三足目中305、313、325、368都是鼎形器,中间的310却是爵形器,这种编码的实质是对器物形态分类的一种管理手段,而不是对器形整体演进的排序。其次,同一序数标记的器物,以更细致的外形要素的特征,特别是通过测量和计算得出的数据作为区分型别的指标。如248式觚形器,用腹径比体高的百分数得到高宽指数,数据区间为10.4至30.48,每进五点即设一个新型,由此得到P、Q、R、S、T由粗矮至细长五个型别。这种用数据的区间范围划分型别进行分类的方法,和自然科学研究的分类方法颇为类似,比如按光波的波长由长到短分为红外线、可见光和紫外线三类。李济称:“这样分目排列的办法只具有一个极简单的目的:便于检查。至于这个排列的秩序是否可以看出形态上的关系出来,却是另外的问题”。举个例子,如M388出土的觚形器标记为248Q,其中第一位数字(2)和第二、三区位的数字(48)均为序数,第四位罗马字(Q)为型别。
苏先生首先从全器的结构和腹足的形式即基本形制特征研究如何分类,继而提出从产生原型去探讨不同形制陶鬲谱系的问题。后来他在《瓦鬲的研究》一文中又对这四个类型鬲的相互关系作了进一步的说明。前后两篇文章使用的类型符号及其指代的陶鬲的命名对照见下表。
《瓦鬲的研究》用单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型,与之对应的小写字母表示亚型,两个大写英文字母表示中间型,大写字母加阿拉伯数字表示组别。作者有着鲜明的追求历史过程的研究取向,以进化论的思想按发生学的原则论述了瓦鬲由产生而经历从A演进至B,从B演进至C,进而演进至D并最终衰亡的过程。《瓦鬲的研究》一文“结论”里提出的陶鬲发生、发展及其谱系关系,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于陶鬲的分类系统的认识。本文根据《瓦鬲的研究》一文“结论”的文字和附图制成表5,结合这个表阅读有关瓦鬲的论述就不难发现,作者先拟定出一条陶鬲进化的链条,每一类型下的组排列成具有演进关系的小链条,各个类型之间在通过中间型连接成更长的、较完整的链条。因此在陶鬲类型学研究中,作者排序的逻辑思维十分突出而分类的逻辑思维却不很清晰,《陕西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提出的分组标准,既含有排序又含有分类,推测作者原本打算先把标本区分开,待找到确切的证据后再将其排序,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到。
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的类型学研究对象,是殷墟各地点的发掘报告中对于作者而言有分期意义的陶器和铜器。该文首创的表述器物型式的语言范式,已为当今中国考古学界普遍使用,即用汉字标示“类”,大写英文字母标示“型”,小写英文字母标示“亚型”,大写罗马数字标示“式”。例如陶器的型式有三种情况,最多见的是划分型、亚型、式三个层次,其次是划分型、式两个层次,最少见的是只用式别来区分。按照作者对17种陶器研究的先后顺序,归纳出陶器的类型学研究的体系结构,这一体系结构如左图一所示。从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个类型学研究体系包括分型和分式两部分核心内容,即分类和排序,换言之,分型就是分类,分式就是排序(注:陈畅:《试论考古类型学的逻辑和原则》,华夏考古,待刊。)。体系中的型式符号突出体现了标本之间的形态逻辑关系,但却不能由型式符号得出标本的具体形态,也就是说,这种型式符号所代表的仅仅是一种抽象的关系。
如果要说《天马—曲村》一书和《试论殷墟文化分期》一文在类型学研究方面的区别的话,前者是田野考古报告,首要的问题是准确真实地发表好资料,因此在这个前提下,报告编写者着重考虑的是器物类型规范化的问题,主要表现在器物标本编码体系和器物标本形态特征之间关系的探索,并以青铜容器和戈、圭、璋三种非容器作了实验。
报告将青铜容器分为“底或裆”、“足”、“领、口或沿”、“肩”、“腹”五部分,分别将各部分的形态特征分类列表,并给予每类特征一个指定代码,参见表6。所有青铜容器都按照以上五部分的顺序用符号表示,形成该器物的型别编码,这样,一件青铜容器标本的整体基本形制特征的“标准化”通过其各个组成部分特征的“标准化”得以实现。例如如果将《天马—曲村》与李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的类型学研究相比较,就会发现二者均以便于发表资料和研究为目的,按器物形态组成要素的特征进行分类,用大写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为代码标示。邹衡将器物的组成部位大致按照非容器部分和容器部分分开,先列出底、裆、足的特征代码,之后再由从上至下的顺序列出领、口、肩、腹的特征代码,似乎也是受了李济的影响,但又有别于李济的划分方式,如《天马—曲村》中铜甗M6069:2,型别为HFC01′,这件甗为弧裆、柱足,显然“裆”是一种特殊的“底”,和“足”不能混淆,不同于《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将甗归入“三足目”的做法。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天马—曲村》的分类系统采用面分类的方法,《记小屯出土之青铜器》则基本采用了线分类的方法,即分类模式的差别(注:关于面分类方法和线分类方法,陈畅:《试论考古类型学的逻辑和原则》,华夏考古,待刊。)。
二
考古类型学研究是研究者的思维能力尤其是抽象思维能力和方法的体现。而抽象思维能力是个人接受社会化的一个重要条件,抽象思维能力的形成与提高是和学校的教育与培养分不开的。从三位考古学家所接受的高等教育和学术成长过程的学科背景中可以领悟出他们各自的研究风格背后传递的学术思想。
李济在清华学堂毕业后,先后在美国麻省克拉克大学学习心理学和社会学,后转入哈佛大学学习人类学。“他的志向是想把中国人的脑袋量清楚,来与世界人类的脑袋比较一下,寻出他所属的人种在天演路上的阶级来”(注:张光直:《人类学派的古史学家——李济先生》,李光谟编《李济与清华》,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后来他对器物形态的研究深受量人脑袋的启发,特别注重器物形态元素的组合方式,而其研究目的则深受美国人类学学科人本主义精神的感染,试图通过器物分析探究社会文化而非考古学文化的变迁,即意在研究人。例如,他认为小屯出土的原始土质爵形器的器形脱胎于龙山文化,这一点符合文化传承,满足人们的审美要求;口部结构的演变则是工匠长期实践不断改进提高器物的实用功能的结果。李济按器物形态元素特征分类的类型学体系,为早期的中国考古学的器物研究打下一个新基础,并且一直影响到今天。
苏秉琦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历史系,由于学习中国史学的经历和史学传统的学术背景,致使他认为“近代考古学的目标就是修国史”(注:苏秉琦:《中国文明起源新探》,商务印书馆(香港)1997年出版。)。他的考古类型学研究大都采取史学的研究方法,十分注重事件的因果关系及过程;而发轫于生物界的进化论理论,又恰好满足了他以物的发展过程序列为研究目的的研究方式,于是进化过程和历史因果关系,构成了他的研究特色。这种特色在《陕西省宝鸡县斗鸡台发掘所得瓦鬲的研究》1983年《补序》(注: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里表现得最为充分。“系统的类型学理论,是瑞典人蒙德留斯(OscarMontelius)在1903年出版的《东方和欧洲古代文化诸时期》第一卷《方法论》中开始建立起来的。在我国,至三十年代,蒙氏的书有了两种中文译本;四十年代以后,苏秉琦先生则在大量实际分析、综合考古新材料的工作中,从中国考古的具体研究出发,为正确运用和发展这种方法论,做出了奠基性的贡献”(注:俞伟超、张忠培:《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编后记》,文物出版社1984年出版。)。超级秘书网
邹衡最先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两年后转入史学系,之后又学习考古学并取得硕士学位。他的类型学研究强调层位依据,即客观证据,型式的逻辑严谨、结构清晰,很明显同他最先学习法律有关系。从他的《我和夏商周考古学》(注:邹衡:《我和夏商周考古学》,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编,《考古学研究》(五),科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中了解到,他学习考古学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解决史学问题,因此依然带有强调因果过程研究的史学特征。他最先用考古学的方法来研究铜器,进而延伸到商文化的分期。他的类型学研究体系清晰地表现了分类和排序两种思维模式,在以类型学研究为基础的年代学研究中,他把考古学文化理解为由各种遗迹、遗物为元素组成的结构,不同文化具有不同的元素以及元素不同的结合方式,元素及其结合方式发生了变化,文化也随之变化,这种以器物组合变化为依据进行文化分期的方法和李济的类型学研究法反映了不同研究层次的同种思维模式。
二十世纪的一个时期里,中国大陆学术界对李济大都回避甚至批判。但是现实中许多考古工作者的类型学研究,又往往不自觉地袭用李济式的类型学模式,称为“某式某型”,将李济的“序号”和“类型”混同苏秉琦的“顺序”和“类型”,这样一来,在一个适用于器物形态元素的分类系统里,导入器形演进的思维方式,其结果必然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类型学思想和概念的混乱。虽然邹衡《试论殷墟文化分期》发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分类思想和排序思想协调起来,并逐渐规范了类型学的研究模式和语言范式,但是至今还没能彻底摆脱类型学研究中强调历时过程和因果关系的史学影响,而李济那种人本主义精神的考古学研究依然很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