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经济研究报告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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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经济研究报告

篇1

1财政支农支出存在的问题

自改革开放以来,纵观我国出台的农业政策,可以发现财政对农业的投入在农业政策的整个体系中具有重要作用。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农民的收入增加困难,副业增长放慢,农村诸多事业停滞等问题成为“三农”问题的聚焦点,财政对农业的投入就更加突出其重要性。然而,财政对农业的投入存有总支出不足,结构不尽合理等问题,且财政农业投资从农业增长和农民增收的效益方面看并不高。

1.1国家财政对农业投资规模支出总额不足

这个问题主要体现在财政对农业投资的总体规模虽然不断扩大,但财政农业投入占财政总支出的比例一直在下降,在1978~2014年间,除了1978年,1979年,1980年,1991年,1992年和1998年财政农业投入占总支出比例相对较高外,剩下的年份都是不高;国家财政对农业的投入增长幅度大多数年份都低于财政收入的增长,进一步提高增长速度有空间;财政农业投入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总是低于农业总产值占全国GDP的比例。

1.2财政农业投资在农业增长和农民增收方面收益不高

研究表明,财政对农业的投入和农民增收、农业增长之间有很强的相关性,尽管他们的增长是非平稳的,但长期来看,财政农业投入和农业增长、农民增收的稳定有一定的协同平衡关系的互动,财政农业资金投入每有1%的增长,农业生产总值就有0.12%的增长,农民收入就将有0.45%增长。总体而言,农业经济发展,有利于增加财政对农业的投入,但财政对农业的投入,从农业增长、农民增收方面看效益并不高。

1.3财政投入的结构不合理

支持农业生产支出和林业、水利气象部门等费用不合理。在支持农村生产支出里面,虽然有较高的占有率支出,实际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增加非农业投入支持乡镇企业所造成的。在农业、林业、水利和气象部门的运营费用中,一方面事业性支出严重挤占了生产性支出,从而影响资本的实际效率;另一方面,工资和有关福利性花费迅速崛起,而业务基金和其他基金缓慢增长,这样的结构直接削弱财政支持农业。农业基础设施支出的份额较低,并呈下降趋势。数据显示,我国的财政对农业的基本建设投入不足,农业的物质基础保持了较低水平,这限制了财政农业投资在农业经济增长的拉动效应,影响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农业科技三项费用严重不足。研究资料表明,1978~1984年,农业科技三项费用总支出比重由0.70%~1.54%;以后波动在0.5~0.7%之间,幅度不大,并且徘徊在低位的范围,这就难以满足现代农业的需要。

2财政支农支出政策建议

2.1继续扩大财政支农的规模

增强其贡献的农、林、牧、副、渔业的附加值。各级政府要认真落实涉农责任,确保支农资金的有序发展,提高农业的支出占财政支出总额的比重。一方面,要逐步提高对农业的财政支出的总体水平,保证国家财政支农资金的稳定增长;另一方面,对农业的财政支持应该是创新的方式,使用补贴,贴息,担保,项目申报,税收减免等手段,充分发挥农业金融的指导作用,杠杆效应和放大。

2.2优化改善财政支农支出的结构

最大限度发挥财政支出作用。研究表明,事业费支出对农业产出和效果并没有显著作用,对增加农民收入可能有作用,但效果远远超过生产性支出。因此,各地区应大幅削减支出,把有限的财政资源用在更高的产出和生产性支出上。如农业相关的机构可以简化,合并重复设置部门,人员分流,减少行政开支,提高管理效率,使支农资金过于分散,难以形成合力的情况得以改观。

2.3财政支农政策加快转型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国家的财政资金有了质的飞跃,因而财政资金支农的投入要着眼于投入直接关系到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科技和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上,充分发挥财政对农业支持的政策性作用。

篇2

关键词:三农政策;缺陷;弥补

中国的农村在公共服务、社会福利、生活水平、经济状况与城市相比差距很大,中国的农业生产率与其他产业相比非常低下,中国的农民收入与城市居民相比少的可怜(不足城市居民人均收入的1/3),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特征明显,矛盾突出。“三农”问题已成为中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屏障之一,若不加以解决,中国的小康社会将难以实现。目前尽管影响中国“三农”问题解决的因素较多,但财政支持力度不足、政策错位和缺陷较大,不乏是其中重要因素之一。

一、“三农”上的财政政策缺陷

(一)财政对农业的支持力度不足,支农支出比重逐年下降

1950~1994年,国家直接来自农业的税收收入2733亿元(不包括正常收费、“三提五统”、“乱收费、乱罚款、乱集资”等),同期向农业投入5346亿元,同期通过工农业产品剪刀差间接取得大约20100亿元,加减后国家提取农业剩余净额达17487亿元,合计占农业GDP的25.5%.另据资料显示,1979~2000年,工农业产品剪刀差(1.6~1.8万亿元)、农村储蓄流失(550~600亿元)、土地资源直接损失(1.7~2万亿元)三项使农民为此付出了约3.4~3.9万亿元。由此可见,在中国实现工业化的过程中,农村是贡献最大的区域,农业是贡献最大的产业,农民是贡献最大的群体。中国“三农”积累受到盘剥,而对“三农”的反哺却很小,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农业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受到严重的影响。据测算,目前我国农业的综合支持量只有2%,而许多发达国家对本国的农业支持水平很高,1996~1998年,美国的农业支持量为9.5%、欧共体为25%、日本为41%、加拿大为15%,属于发展中国家的墨西哥也达到了34%.1978年我国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占全国财政支出的比重为13.43%,2000年则降为7.75%(见表1)。如果把本来属于教育事业费的部分剔除,这一比例还会降低。2000年31个省区市地方财政支援农村支出为249.11亿元,仅占地方财政总支出的2.7%.

表1国家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

年份197819801985199019911992199519992000

数额(亿元)150.66149.95153.62307.84347.57376.02574.931085.81231.54

比重(%)13.4312.27.669.9810.2610.058.438.237.75

(二)财政支农支出结构不合理,农民直接受益的支出较少

我国财政农业支出用于人员供养及行政开支部分大体维持在60%左右,教育支出和农业科技支出较少。2001年国家对农村固定资产投资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只有19.38%,2001年国民经济按行业分的基本建设投资中农林牧渔业仅占2.93%,其中更新改造投资仅占各行业总额的0.36%.在财政农业建设性资金中,用于大中型水利建设比重较大,农民直接可以受益的中小型基础设施建设的比重较小,况且水利、生态建设的受益对象不仅仅局限于农业,财政用于这些方面的投资一直全部统计在农业投入中,在一定程度上夸大了政府农业投资规模,并且政府对农业的投资多采用有偿的方式,增加了还款的负担。2000年全国农村义务教育阶段预算拨款仅占全部经费的65.7%,农村教育费附加、农村教育集资和学杂费收入三项占35.3%.据2001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调查,中国的义务教育经费78%由乡镇负担,而中央、省、县三级财政负担的比例分别占2%、11%、9%.若把乡镇上缴县级财政的收入计算在内,实际上最终由农民负担的义务教育投资约占农村义务教育总投资的80%~90%.农村教育投入不足,农民素质提高滞后于科技发展速度。严重影响了现代农业对劳动力的需要,制约了农民向城市和非农产业的转移。农民素质低已成为现代知识经济、科技经济和信息社会制约农民增收的关键。中国的农业已开始从提高农业土地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满足人们对农产品数量不断增长的需要,在此基础上增加农民收入,转向提高农业生产收益,维持农业高速发展,满足人们对农产品质量和种类要求,在此基础上增加农民收入。农业经济将从物质经济转向知识经济。农业的转型,科技进步是必要条件。我国对农业的科技投入远低于对非农的科技投入。“七五”期间财政的农业科技三项费支出从2.7亿元增长到3.11亿元,年均增长2.87%,同期整个科技三项费年均增长5%:“八五”期间财政的农业科技三项费支出从2.93亿元增长到3亿元,年均增长0.47%,同期整个科技三项费年均增长13.2%.1979~1996年间,农业科技三项费占整个科技三项费的比重由5.35%下降到2.88%.1996年我国对农业科技投资强度不及发达国家平均数的1/10,也不到30个最低收入国家平均数的1/3.目前我国每年对农业的科研投入占农业总产值的0.25%,而发达国家平均为2.37%,发展中国家平均为0.7%~1%.在较少农业科技投资的条件下,投资结构又不尽合理,资源开发技术投资多于生态环保技术投资,基础研究投资多于应用研究投资。每年约有3000多项农业科技成果,平均转化率为30%左右,而发达国家为70%~80%.由于农业科技应用成本高于预期收入,加之农民资金短缺,农业信贷风险高而信贷支持不足,农业保险缺位,以及农业技术推广体系不健全,机制不灵活,经费严重短缺,队伍不稳定,人员素质不高等,导致农业科技含量低,制约了农业的发展,进而制约了农民的增收。

(三)财政补贴方式不合理,农民得到的实惠较少

总体上来说,一个国家农业支持水平与支持力度,与其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实力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一个国家经济实力对通过财政预算支持农业规模的影响程度更大。但是,从农业支持来源或者承担者来说,可能是纳税人,也可能是消费者。因此,除了财政预算途径支持农业外,还可以通过价格支持由消费者承担的方式对农业的支持,即实施农业补贴。通过价格干预实现农业补贴是很多国家支持农业的主要方式。以农业生产者为受益对象的农业补贴一般通过以下两种途径实现:其一,通过财政预算直接补贴农业生产者,费用承担者是纳税人;其二,通过政府干预价格,使农产品销售价格对农业生产者有利,一般以国际市场为参照系,高于国际市场价格的差价部分,可以通过财政补贴由纳税人负担,也可以通过放开农产品的销售价由消费者承担。尽管主要发达国家在农业补贴方式的选择上总体趋于削弱价格干预对农业生产者的支持,但目前价格干预仍然是这些国家实现农业补贴的重要途径。1999~2001年间,OECD成员、澳大利亚、美国、日本和韩国由消费者承担的价格干预而实现的农业补贴占对农业生产者支持总量的比重分别为:64%、9%、36%、90%、95%.日本农业生产者收入总额中有60%来自政府补贴;2000年美国对小麦的直接补贴每吨45美元,玉米为27美元,欧盟对每吨谷物的补贴为55美元。我国对农业的补贴主要是在流通环节,价格干预补贴农业生产者为负数,农业生产者受益较少,基本上是消费者受益。目前财政用于农村的支出约1/3是农产品政策补贴(粮价补贴和粮食风险基金),仅这1/3支出还多数是直接用于流通环节的补贴,最终落到农民头上的实惠不足50%.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调查研究报告》2002年第54号的数据显示,如果收购粮食一年内销售不出去,政府保护收购的补贴支出与农民受益之比为5:1;如果连续三年销售不出去,其比例上升到15:1.由此可见,财政支农支出比重低并下降,投入结构不合理,农业生产条件改善的投资不足,财政补贴方式不当,制约了农业的发展和农民增收的基础,影响了农民的增收速度。

(四)农业税制显失公平,农业和农民得不到休养生息

我国现行的农业税制是在经济发展落后时期,农业经济占主导地位的计划经济下设计的税制,从建立时基本上就是以获取财政收入和粮食储备为目的。随着农业收入通过税收、收费、工农产品剪刀差等形式转移到工业,促进了工业发展,工业很快占据了经济主导地位,但农业税制仍未改变,只是税收由实物税转向货币税(折征代金)。特别是在市场经济下,重新审视农业税制,农业税制与现代税制的“公平与效率”原则大相径庭,农业税收的超额负担(农民的相对负担过重和对农业经济运行产生负面影响)表现的尤为突出。农村税费改革后,农业税税率为7%,附加为20%,合计税负为8.4%,没有起征点,也没有扣除额,农民税负明显偏高。如果把农民上缴的税费看成是个人所得税的话,农民税负远远高于城镇居民的税负,城乡名义负担相差4倍以上。若从农民缴纳的各种直接和间接税费、工农业产品剪刀差等综合计算,农业的宏观负担率(农业上缴的收入/农业GDP)约为25%~30%,而财政预算收入占整个GDP比重则在20%以下。农业税是一种四不象的税收。其一,城镇工商税收中的流转税收以商品销售额和非商品营业额(货币收入额)为征税对象,而农业税按农业总收入征税,农业总收入按常年产量核定,农民生产的农产品无论是否实现销售,取得货币收入,都要按核定的常年产量折算成货币缴税。其二,城镇的所得税收,主要是以纯货币所得为征税对象,而农业税是以未扣除任何成本费用的总收益为征税对象。城镇所得税所得额的计算通常是取得的货币收入,工厂的库存商品在未销售之前,既不征收流转税,也不征收所得税。农业总收益的计算既包括货币收入,又包括实物收入,并且主要是实物收入。农民生产的农产品即使放在家中,没有取得货币收入,也要计算总收益缴纳农业税。

二、财政政策缺陷的弥补

(一)增加支农资金的绝对量,提高财政支农支出的比重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法》规定:“国家财政每年对农业总投入的增长幅度应当高于国家财政经常性收入的增长幅度”。这一规定为增加农业投入提供了法律保障。现实情况下,关键是各级政府预算必须遵守《农业法》的规定,一是严格执行法律规定,加强人大的预算监督,确保农业支出的法定增长;二是科学界定农业支出的范围,把农业直接受益的支出列入财政支农的统计范围,剔除其他与农业非直接相关的支出或超出农业本身受益的支出,使农业支出和农民增收紧密的挂起钩来。三是把各级政府的各部门预算外资金(特别是农口的预算外资金)纳入预算,增加预算资金总量,做大支农资金总量,在遵循法定农业支出比例的基础上,增加支农支出的绝对量。同时应加快支农支出的国库集中收付制度改革,防止和杜绝转移支付下的支农资金层层截留改变用途的现象,确保支农资金的实际使用量;全面实施支农支出的政府采购制度,节约支农资金,相对增加支农资金,提高支农支出的管理效率。

(二)优化财政支农支出结构,提高支农支出效益

在优化财政支农支出结构上,一是大力压缩农业支出中的养人支出,增加农业建设支出。二是增加农村和农业的基础设施支出,特别是增加农业科技开发和技术推广的支出,健全农村社会服务化体系并将之落到实处。据测算政府对农业科技每增加1元投入,可使农牧业产值增加11.87元,减少农牧户9.35元投入;政府每增加1元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可减少农牧户物质费用5.31元;而农牧户自身每增加投入1元物质费用,农牧业产值仅增加1.27元。三是增加增强农民增收本领的农村教育支出,包括义务教育和农民培训教育,改善农村的教育条件,提高教育质量,实现城乡教育一体化。我国农村的教育条件和教育水平总体上远远落后于城市,农村的大学升学率极低,通过教育途径实现农村人口向城镇的转移速度非常慢。另外,“十五”计划纲要和党的“十六大”提出的国民终身教育体系,对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来说,可通过财政拨款解决培训经费;对企业来说,可通过没有成本的社会招聘和极少的培训费用解决人员素质提高问题,而对农村而言,农民只能固定在土地上,农民的继续教育是一个空白,除了落后的农村义务教育外,农民素质的提高基本上没有其他途径。通过增加农村教育支出,使更多的农民在素质上符合现代农业发展的需要,符合从事非农产业的需要。据测算政府每增加1元农村教育,可减少农牧户物质费用6.64元。四是逐步实施农村社会保险制度,增加对农民的社会保障支出,给予农民市民待遇,解除农民的后顾之忧,增加消费刺激经济,增加生产投入,形成收入增长的良性循环。

(三)在WTO规则的“绿箱政策”下,最大限度的对农业实施补贴政策

借鉴国际经验,必须加快农业补贴方式的改革。一是明确农业补贴的重点,减少流通环节的补贴,增加生产环节的补贴。二是将农业补贴直接发放到农民手中。三是将取消农产品出口补贴节省下来的财政资金和流通环节减少下来的补贴中的一部分,转投到政府对农业的一般服务领域,加强农业的公共品的供给。四是把财政的直接农业补贴与农业的政策性保险补贴有机的结合起来,把财政预算途径由承担的补贴方式与非财政预算途径由消费者承担的补贴方式有机的结合起来。五是按市场规则提高粮食的收购价格,运用粮食风险基金保护粮食价格。

(四)改革农业税制,建立城乡一体化的税收体系

在税收上,要赋予农村的城市税收待遇,赋予农业的市场经济下的税收待遇,赋予农民的市民税收待遇。目前我国的农业税收入仅占2.17万亿财政收入的5%左右,政府已决定在5年内取消农业税,不仅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具体来说:

1.取消农业税,开征农产品增值税。一是符合市场经济改革的要求。把农产品作为商品,大力发展农业商品生产,使农产品在市场竞争中,改良品种,提高质量,提高技术含量和附加值,提高农业盈利水平,让农民在追求增加货币收入的目标中,自动调整农产品生产结构、经营行为和自发调整组织形式,参与整个社会的竞争,实现整个社会福利的最大化,这是市场经济所要达到的效果。农民生产的农产品通过市场销售,实现了销售收入,才具备了纳税义务,缴纳商品税。这就解决了农民口粮、农民自己储备粮、农产品作为深加工原料储备,尚未实现货币收入就缴纳税收的不合理问题。二是符合现代财政收入的形式要求。自然经济和计划经济下,财政收入形式是货币、实物、劳役,市场经济下,财政收入形式只有货币一种形式。农产品只有实现了销售,取得了货币收入,才能上缴财政收入,这就解决了农民尚未取得货币收入,却要将农产品折算成货币交纳农业税的不合理问题,解决了农民无钱缴税而不得不拖交和抗交税款的问题。三是符合税制公平原则。农业与工业都是生产有形商品的产业,实行商品课税,是市场经济下产业税制公平具体体现。农民作为生产经营者,开征与其他生产经营者相同的税种,也是税制公平的客观要求。应当指出,对农产品课征增值税时,不是以农户为纳税人,而是以生产并销售农产品,有增值收入的单位和个人为纳税人。根据农产品的不同种类和不同盈利水平,制定不同增值税率的同时,应借鉴国外的做法,采取低税率、减免税和其他一些特殊的照顾政策。我国目前应把粮食生产和流通放在首要的位置,实施更加优惠的增值税,确保人口大国的粮食供给,稳定社会生活。

2.取消农业税,开征农业纯收益所得税,按照从农业生产取得的货币收入扣除经营成本、费用和损失后的余额,计算征收所得税,体现了有所得交税,无所得不交税,所得的多多交税,所得的少少交税的税收公平原则。对于非农的经营所得理应按现行所得税制征税。鉴于农业收益水平低和农产品变现难的实际情况,为了促进农业生产和农民增收,可对农业纯收益实行超额累进税率,或实行高起征点(或免征额)的比例税率,并且税率应低于非农所得税税率,以便体现产业间的税收公平原则。对农业纯收益征收所得税,应把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区分开来。对于规模化经营、组织化程度较高、具有农业企业性质的单位实行企业所得税,对于单干的农民和农户实行个人所得税制。从中国目前的农民收入水平来看,绝大部分农民将被排除在个人所得税之外,这体现了城乡居民税收上的公平,同时也体现了农民非农收益和农业收益之间的税收公平。目前对农民外出务工收益可按城镇职工收益征税办法进行税收管理,对务农纯收益可借鉴国外的农业标准课税法,即以确定的标准农业所得作为基准,结合土地面积情况计算农业所得,作为课税的依据。

3.取消农业税,开征土地使用税。我国现行的农业税,从其征收方式上看具有土地资源税的性质,更象地租。但是农业税的计税土地面积通常是种植土地面积(不包括农民的自留地和不在册的土地—开荒造田),并且按常年产量征税,这与规范的土地税相比差距较大。从农业税的计税依据看具有混合税制的性质,既包括种植业的收入,也包括非种植业的农业其他项目的折算收入;既包括农业增值收入,也包括农业企业所得收入和农民个人所得收入。实施农业土地税制就是对农业征收增值税和所得税的同时,对农业用地开征土地使用税。我国已对非农业用地开征了土地使用税,农业用地属于减免范围。取消农业税,对耕地、园地、林地、牧草地、水产养殖用地等分类分级分档征收土地使用税,符合税收公平与效率原则。一是谁占用谁交税,征税对象明显易查,征收成本低。二是计税土地范围扩大,税源稳定,有利于财政收入。三是随着土地用途的改变和土地面积的核实,有效的解决现行农业税有税无地和有地无税的不合理状况。四是对农业用地实行较低的税额,有利于保护农业土地资源,促进土地的合理利用。随着农村土地流转制度和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政策的实施,土地的集中和收益水平的提高,土地使用税将成为重要的资源税或财产税,我国的税收体系将更加完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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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朝才。目前我国“三农”问题及其财政政策[J].经济研究参考,2003,(64)。

[3]杨建松,吴亚卓。当前农村义务教育投入问题的思考[J].经济研究参考,2003,(64)。

篇3

1.1解决农村“三农”问题(农村、农业和农民)是新一届政府施政的一大重点。“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增加农民收入,实现途径是培育和完善农村要素市场、推动农村劳动力转移,保持农业的稳定、持续发展。所有这些都直接或间接依赖于农村金融的发展和支持。

1.2然而我国农村金融的发展存在很大问题,现状不容乐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第一、农村正规金融市场组织不完善,无法为农村提供较好的金融服务……从1999年开始,全国上千家农村基金会全部关闭;四大国有银行大规模撤并31000多家地县以下基层机构,目前仍在农村开展业务的国有银行分支机构寥寥无几;农村的邮政储蓄只吸收储蓄不发放贷款。因此现在农村剩下的只有农村信用合作社。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政府干预、管制限制以及历史包袱),整个信用社为“三农”提供的金融服务能力同样非常有限。第二、不仅农村正规金融机构无法向农村经济提供足够的金融服务,而且事实上成为农村资金外流的渠道。例如,近年来全国邮政储蓄机构吸收的存款全部存在中央银行,中央银行又贷款给农业发展银行,农业发展银行的资金专项用于农副产品的收购,这两块资金几乎相抵。到2002年11月底,全国农村信用社吸收各项存款19469亿元,各项贷款14117亿元,两者差5352亿元,其中有价证券及投资1812亿元,净存放中央银行684亿元,拆借给其他金融机构1152亿元,加上其他一些因素计算,估计从农村流出资金约3000亿元(夏斌,2003)。第三,由于货币管理当局对一切非正规金融持严厉管制的态度,因此民间金融仍然处于初级发育阶段,无法进一步扩展规模和经营网络,从而只能为农村经济和农民提供简单的金融服务,无法充分满足农村经济和农民的融资需求。

1.3总之,缺乏合适有效的金融机构为农村和农民提供金融服务、无法满足后者的融资需求构成了当前农村金融发展的困境,也是阻碍农民收入增长缓慢的主要原因之一。

2、农村金融体制改革和农村金融机构的构成

2.1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演化

自1979年开始市场化改革以来,为了配合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推动农村经济、金融市场化的发展,农村金融体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基本上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79~1993.这一阶段的主要改革措施和政策方案主要是恢复和成立新的金融机构,形成农村金融市场组织的多元化和竞争状态。包括①1979年恢复中国农业银行,并改变了传统的运作目标,明确提出大力支持农村商品经济,提高资金使用效益;②随着体制的瓦解,农村信用合作社也重新恢复了名义上的合作金融组织地位。农村信用合作社也不是农业银行的基层机构,但它接受中国农业银行的管理;③放开了对民间信用的管制,允许民间自由借贷,允许成立民间合作金融组织,例如80年代末首先在四川省成立的农村信用合作基金会。同时允许成立的还有一些农业企业的财务公司,企业集资异常活跃;④允许多种融资方式并存,包括了存款、贷款、债券、股票、基金、票据贴现、信托、租赁等多种信用手段。

第二个阶段:1994~1996.在第一阶段改革的基础上,这一阶段的改革更明确了改革的目标和思路,提出了要建立一个能够为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提供及时、有效服务的金融体系的口号。[1]更具体地说,这一农村金融体系包括以工商企业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商业性金融机构(中国农业银行),主要为农户服务的合作金融机构(中国农村信用合作社),支持整个农业开发和农业技术进步、保证国家农副产品收购以及体现并实施其它国家政策的政策性金融机构(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为此①于1994年成立中国农业发展银行,试图通过该银行的建立将政策性金融业务从中国农业银行和农村信用合作社业务中剥离出来;②加快了中国农业银行商业化的步伐,包括全面推行经营目标责任制,对信贷资金进行规模经营,集中管理贷款的审批权限,等等;③继续强调农村信用社商业化改革。根据国务院1994年关于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计划在1994年基本完成县联社的组建工作,1995年大量组建农村信用合作银行。不过,实际进度大大落后于这一阶段所设计的目标。另外一个重要的政策变化就是规定农村信用合作社不再受中国农业银行管理,农村信用社的业务管理,改由县联社负责;对农村信用社的金融监督管理,由中国人民银行直接承担。

第三个阶段:1997~。在经历了亚洲金融危机和1997年开始的通货紧缩后,在强调继续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同时,对金融风险的控制也开始受到重视,客观上强化了农村信用合作社对农村金融市场的垄断。主要体现在:①开始在国有专业银行中推行贷款责任制;②收缩国有专业银行战线。1997年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确定了“各国有商业银行收缩县(及以下)机构,发展中小金融机构,支持地方经济发展”的基本策略,包括农业银行在内的国有商业银行开始日渐收缩县及县以下机构;③打击各种非正规金融活动,对民间金融行为进行压抑。1999年在全国范围内撤消农村信用合作基金会,并对其进行清算(Seesection2.2.2);④将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重点确定到对农村信用合作社的改革上,且进入2003年以来这一政策趋势日益明显且力度不断加大。包括:放宽对农村信用合作社贷款利率浮动范围的限制、加大国家财政投入以解决农村信用合作社的不良资产问题、推动并深化信用合作社改革试点工作等等。2003年11月底8省(市)(浙江、山东、江西、贵州、吉林、重庆、陕西和江苏)农村信用社改革实施方案已经国务院批准,这标志着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工作已进入全面实施阶段(SeeBox2.1)。

专栏2.1农村信用合作社改革的最新进展及其主要内容

2003年6月27日中国国务院下发了《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方案》(以下简称为《方案》)。《方案》提出了试点改革要解决的两大主要问题,以及对农信社改革的四项支持政策。

两大问题:(1)改革农信社产权制度,确定不同的产权形式,以解决“谁出资、谁管理、出了问题谁负责”难题。产权改革的具体组织形式可以根据各地不同情况选择不同的产权组织形式(包括股份制、股份合作制和合作制),不搞“一刀切”。具体而言,在经济比较发达、城乡一体化程度较高、信用社资产规模较大且已商业化经营的少数地区,可以组建股份制银行机构;在人口相对稠密或粮棉商品基地县(市),可以以县(市)为单位将信用社和县(市)联社各为法人改为统一法人;其他地区,可在完善合作制的基础上,继续实行乡镇信用社、县(市)联社各为法人的体制;采取有效措施,通过降格、合并等手段,加大对高风险信用社兼并和重组的步伐。对少数严重资不抵债、机构设置在城区或城郊、支农服务需求较少的信用社,可考虑按照《金融机构撤销条例》予以撤销。(2)改革农信社管理体制,明确规定由地方政府负责对农信社的管理(包括使农信社贷款投向符合国家政策要求、进行人事管理等),由国家监管机构(主要是银监会)依法实施监管,但在微观经营决策上由农信社自我约束、自担风险。

四项支持政策。包括:(1)对亏损农村信用社因执行国家宏观政策开办保值储蓄而多支付保值贴补息给予补贴。具体办法是,由财政部核定1994年至1997年期间农村信用社实付保值贴补息数额,由国家财政分期予以拨补;(2)从2003年1月1日起至2005年底,对西部地区试点的农村信用社一律暂免征收企业所得税;对其他地区试点的农村信用社,一律按其应纳税额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从2003年1月1日起,对试点地区所有农村信用社的营业税按3%的税率征收;(3)对试点地区农村信用社,可采取两种方式给予适当的资金支持以解决农信社不良资产问题:一是由人民银行按照2002年底实际资不抵债数额的50%,安排专项再贷款。专项再贷款利率按金融机构准备金存款利率减半确定,期限根据试点地区的情况,可分为3年、5年和8年。专项再贷款由省级政府统借统还;二是由人民银行发行专项中央银行票据,用于置换农村信用社的不良贷款,票据期限两年,按适当利率分年付息。这些票据不能流通、转让和抵押,可有条件提前兑付。这两种方式由试点地区和农村信用社选择;*(4)在民间借贷比较活跃的地方,实行灵活的利率政策。允许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灵活浮动,贷款利率可在基准贷款利率的1倍至2倍范围内浮动。对农户小额信用贷款利率不上浮,个别风险较大的可小幅上浮(不超过1.2倍),对受灾地区的农户贷款,还可适当下浮。

2003年11月底8省(市)(浙江、山东、江西、贵州、吉林、重庆、陕西和江苏)农村信用社改革实施方案已经国务院批准,这标志着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工作已进入全面实施阶段。

*根据银监会的宣布,为解决农信社不良资产问题的资金投入规模将达到1500亿元。

2.2农村金融机构的组成

经过近20多年的农村金融体制改革,迄今为止形成了包括商业性、政策性、合作性金融机构在内的,以正规金融机构为主导、以农村信用合作社为核心的农村金融体系。这一金融体系的组织结构如下图所示:

图1中国农村金融体系的组织结构

2.2.1正规金融

可以把受到中央货币当局或者金融市场当局监管的那部分金融组织或者活动称为正规金融组织或活动。中国农村正规金融体系中主要包括以下几个组成部分:

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于1979年重建,是中国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之一,也是四大行中分支机构数量最多的一个银行,其分支机构几乎遍布中国所有的乡镇。到2001年底中国农业银行拥有资产25279.90亿元,4.5万家分支机构并雇佣了49万名职工。农业银行重建的初衷是为了支持农产品的生产和销售,但事实上农行的业务基本与农业农户并无直接关系,其贷款的绝大部分都投入了国有农业经营机构(如粮食局和供销社)和乡镇工业企业。和其它国有商业银行一样,从80年代起中国农业银行就一直进行着商业化改革。但在1994年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建立之前,中国农业银行的业务兼具商业性和政策性,此后一部分政策性贷款业务,例如主要农副产品收购贷款、扶贫贷款、农业综合开发贷款等政策性贷款被划转到中国农业发展银行。1997年后农行政策性业务剥离速度加快,农行的经营也日益强调以利润为核心。但迄今为止,农行仍然有部分贷款具有政策性贷款的性质(例如对供销社的贷款、一部分扶贫贷款等等),农行的日常经营也无法完全避免地方当局的干预,这是农行资产质量在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中相对较低的主要原因。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是1994年成立的一家政策性银行,是农村金融体制改革中为实现农村政策性金融与商业性相分离的重大措施。农发行的业务也不直接涉及农业农户,它的主要任务是承担国家规定的政策性金融业务并财政性支农资金的拨付。随着农村市场化改革的不断深入,农发行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到2001年末,农发行拥有资产7698.53亿元,2273家分支机构以及近6万名职工。

中国农村信用合作社农村信用合作社是分支机构最多的农村正规金融机构,分支机构遍及几乎所有的乡镇甚至农村,也是农村正规金融机构中唯一一个与农业农户具有直接业务往来的金融机构,是农村正规金融机构中向农村和农业经济提供金融服务的核心力量。2003年6月末农信社农业贷款余额6966亿元,占全部正规金融机构农业贷款总额的83.8%,比1996年末增加5483亿元。直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农村信用合作社都是中国农业银行的农村基层组织,大部分存款必须转存到农业银行,从而信用合作社事实上成为了将农户存款引导到国家所支持的集体农业和乡镇企业的一个主渠道。1996年后农村信用合作社脱离农业银行的领导,而由中国人民银行负责统一监管。1996年国务院关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规定农村信用合作社超过50%的贷款必须投向其成员。另外,超过3000元以上的贷款必须有抵押品保证。1999年农村信用合作社被允许向农户发放消费型贷款,主要用于房屋建造、教育和医疗贷款。迄今为止,农村信用合作社的经营范围并没有受到限制,可以涉及包括生产、消费以及商业的各个环节,可以向农户、私营企业以及乡镇企业提供贷款。另外,考虑到农村贷款的高风险性质,人民银行允许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贷款利率拥有较其它商业银行(包括中国农业银行)更灵活的浮动范围,目前农村信用合作社的1年期贷款利率的浮动上限不能超过在中国人民银行的规定利率50%。到2001年底,农村信用合作社拥有资产16108亿元,35529家地方分支机构以及61.52万名职工。截止到2002年末,我国的农村信用社法人机构为4万家,各项存款1.98万亿人民币,各项贷款1.39万亿人民币,存贷款规模均据全国金融机构第四位。目前农信社是全国法人机构最多、从业人员最多和城乡分布最为广泛的金融机构(关于农信社发展概况,SeeBox2.2.1-1)。

在其它农村正规金融机构中,农村商业银行属于股份制银行,目前只有张家港、常熟和江阴农村商业银行三家。三者成立于2001年底,均由原来的农村信用社改造而成。

农村邮政储蓄机构只吸储,再把储蓄资金转存入中央银行,以转存利率与吸储利率差额作为其收益来源,2003年8月后这一资金运行格局有所改变(ForDetails,SeeBox2.2.1-2)。除邮政储蓄之外的上述其他金融机构均由中国人民银行负责监管,有资格获得中央银行再贷款。例如,2001-2002年间人民银行就对农村信用社分别新增再贷款312亿元和260亿元。

专栏2.2.1-1中国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1951-1959):1951年5月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农村金融工作会议,决定大力发展农村信用社。到1957年底,全国共有农村信用社88368个。这一时期的农村信用社,资本金由农民入股,干部由社员选举,通过信贷活动为社员的生产生活服务,基本保持了合作制的性质。

第二阶段(1959-1979):由于政治上的原因,农村信用社曾先后下放给、生产大队管理,后来又交给贫下中农管理,农村信用社基本成为基层社队的金融工具。

第三阶段(1979-1996):1984年,国务院批转了中国农业银行《关于改革信用社管理体制的报告》,提出把农村信用社真正办成群众性的合作金融组织,在农业银行领导、监督下,独立自主地开展存贷业务。成立了县级联社。这段时期农村信用社成了农业银行的“基层机构”,走上了“官办”的道路,贷款大量投放乡镇企业,农民对信用社的经营活动失去监督。

第四阶段(1996-2003):根据1996年《国务院关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从该年起农信社改由中国人民银行进行监管,中国农业银行不再对农信社进行领导管理,强调要按合作制重新规范农信社,县以上不再专设农信社经营机构,要加强县联社建设并由其负责农信社业务的管理。但在实践中这些政策很少能够予以落实。

第五阶段(2003-):为了解决农信社改革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SEESECTION3.1.2),从2003年底开始进行农信社试点改革(SeeBox2.1)。目前改革仍在进行之中。

专栏2.2.1-2中国农村邮政储蓄及改革思路

在目前中国的政策性金融制度下,中央银行用来自邮政储蓄上存资金,以再贷款的方式借给农业发展银行。而且上存利率和再贷款利率是倒挂的,2002年2月后,邮政储蓄存款利率为1.98%,上存利率为4.347%,再贷款综合利率为3.015%.对邮政储蓄支付高额存款利息,已经成为央行沉重的财务包袱。

另外,邮政储蓄的吸储规模不断上升,2000年期末余额为4578亿元,2001年为5912亿元,2002年扶摇直上至7376亿元。邮政储蓄在存款市场的份额在2002年底已达8.48%,成为仅次于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第五大吸储大户。这无疑会限制农信社的筹资能力(邮储存款近8000亿元中,约60%来自县以下)。

为了解决以上问题,央行采取了两个措施:一是规定从2003年8月1日起,邮政储蓄新增存款转存人民银行部分,按照金融机构准备金存款利率(目前为1.89%)计付利息。这样一来,邮政储蓄不仅无法靠存贷利率差获取利息收入,反而会有所倒贴;第二,为了对邮政储蓄自2003年8月起的利息损失有所补偿,央行同时规定自同期起邮政储蓄新增存款可由邮政储蓄机构自主运用于除贷款外的多种业务,例如可以在银行间市场进行债券买卖、与政策性银行进行业务合作,开展部分中间业务、还可依程序申请成为国债、政策性金融债承销团成员。显然,央行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改革只会进一步加剧农村资金的外流。

目前针对邮政储蓄改革的各种争论中,呼声较高的一种方案是将邮政储蓄业务从邮政系统中独立出来,创立单独的邮政储蓄银行,不做直接面对企业的贷款业务,而将资金批发给其他金融机构获取利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2003,以下称国发方案)。这种方案的确可能会有利于邮政储蓄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但毫无疑问,它同样会加剧农村资金的“非农化”。至于创立农村储蓄银行的想法(经济日报2003年10月28日)则更不可行,它不仅不符合中央以农信社改革为核心的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思路,而且其最终结果可能是重复并放大正规金融在农村金融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

我们的建议是在“国发方案”的基础上,开放农村民间金融,并干脆直接取消农村邮政储蓄业务。这样做有如下好处,一是由于没有邮政储蓄吸储,农村民间金融的放开不会直接对农信社的资金来源造成大规模的冲击;二是开放农村民间金融既可以形成农村金融的竞争局面,又不致加剧农村资金流向的“非农化”(SeeSection5.2);三是原“国发方案”中提高邮政储蓄资金使用效益的好处仍然可以得到保留。

2.2.2非(准)正规金融

非(准)正规金融组织或活动包括所有处于中央货币当局或者金融市场当局监管之外发生的金融交易、贷款和存款行为。在农村金融体制改革初期,非(准)正规金融组织和活动由于得到了经济管理当局的默许甚至支持,一度非常活跃。但从90年代中期开始,随着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重心逐渐转向对正规金融机构的商业化,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加大了对非(准)正规金融组织和活动的管制力度,并终于在1999年解散了农村合作基金会,从而结束了非(准)正规金融的有组织状态。

农村合作基金会农村合作基金会是80年代中期兴起的准正规金融组织,其经营资本主要依赖于农户的资金注入,其经营活动归农业部而不是中国人民银行管辖。到1996年农村合作基金会的存款规模为农村信用合作社的1/9.农村合作基金会对农村经济的融资需求提供了极大的支持,一项全国性的调查表明农村合作基金会45%的贷款提供给了农户,24%的贷款提供给了乡镇企业。这不仅大大超过了农业银行的相应贷款比例,而且超过了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贷款中投入农村经济的比例。由于农村合作基金会不受货币当局的利率管制,因此其贷款利率较农村信用合作社更为灵活,贷款的平均收益也更高(Brandt,Park&Wang2001)。为了消除来自农村合作基金会的竞争对农村信用合作社经营所造成的冲击,1997年,当局做出了清理整顿、关闭合并农村合作基金会的决定。随后的1998-1999年,包括村级基金会在内的整个农村合作基金会被彻底解散并进行了清算。[2]

除农村合作基金会外,非正规金融体系主要由亲友之间的个人借贷行为、个人和企业团体间的直接借款行为、经济服务部、金融服务部、高利贷、各种合会、私人钱庄等组成。经济服务部、金融服务部也是类似于信用合作组织,基本上均被取缔。合会(国外称轮转基金)是各种金融会的统称,通常建立在亲情、乡情等血缘、地缘关系基础上,带有互助合作性质。图1中除了部分小额信贷、不计息的亲友借款和企业团体间借款之外,根据国务院1998年7月颁布的《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取缔办法》,其他金融组织或者活动均属于非法。

3、农村金融改革对农村金融的影响

3.1对正规金融的影响

1979年以来的农村金融体制改革一直沿着使农村正规金融商业化的目标前进,并在90年代中期后大大加快了商业化改革的速度和步伐。按照当局的设想,商业化改革之后的农村正规金融体系应该更好地发挥支持农村和农业经济的作用,然而正如我们在第一节中所指出的那样,迄今为止农村正规金融并没有很好地达到政策制订者的预期。

3.1.1对中国农业银行的影响尽管中国农业银行的大部分政策性贷款业务已经划归给了1996年成立的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但农行仍然承担了许多政策性贷款业务(见2.2.1),这些贷款的管理均属政策性金融管理范畴,无法免除政府职能部门的干预。农行还必须根据政府的要求发放“救灾”贷款、“安定团结”贷款等带有明显政策性性质的贷款。这些贷款直接影响到农行资产质量。

商业化改革更直接影响到了农行向农业和农村经济提供融资服务的积极性,表现在以下几个负面:①农行的业务可以涉及几乎所有经济活动,在现有经济体制下,投资农业的回报相对较低,因此农行的贷款流向具有天然的“非农化倾向”;②1997年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确定“各国有商业银行收缩县(及县以下)机构,发展中小金融机构,支持地方经济发展”的基本策略以后,包括农业银行在内的国有商业银行日渐收缩县及县以下机构。1998年至2002年初,包括农行在内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共撤并3.1万个县及县以下机构,且撤并还在继续。这样一种组织结构明显加大了农行向分散的中小农户以及乡镇企业进行融资的成本,从而进一步打击了农行提供农业贷款的积极性;③虽然农业银行在大多数地区还设有县级机构,但由于贷款权的上收,很多分支机构都是只存不贷,从而加大了农村资金供需矛盾。

3.1.2对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影响中国农业银行不断收缩在农村金融领域中的战线以及政府对农村合作基金会等准正规金融组织的打击,客观上确立了农信社在农村金融市场上近乎垄断的地位。1997-2001年,农村信用社各项存款余额从10555.8亿元增加到17263亿元,分别占金融机构存款总额的近13%和12%;各项贷款余额从7273.2亿元增加到11971亿元,分别占金融机构贷款总额的近10%和11%,其中农业贷款余额从1776.8亿元增加到4417亿元,分别占金融机构农业贷款总额的近54%和77%。1997-2000年,乡镇企业贷款余额从占金融机构乡镇企业贷款余额的69.5%增加到75.4%(李静,2002:158-170)。

但是,由于以下原因,农信社在满足农村融资需求方面仍然作用有限:①农信社只是名义上的金融“合作”组织,在实际经营中,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官办性质依然存在,从而使其经营经常受到官方的行政干预,没有突出创办时所欲体现的“合作”性质[3],从而不仅难以履行农村信用合作社为农业和农民服务的宗旨,而且行政干预下的贷款往往最终成为呆帐、坏账,大大恶化了农信社的资产质量,据央行估计农信社积累的历史坏账达数千亿之多,不良资产率远高于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多数在50%以上,在某些经济不发达省份甚至高达90%以上。;②由于商业化改革,农信社的经营也更加强调贷款质量和回报,其经营的利润导向越来越明显。由于农业活动的比较收益受到人为压低,农村信用合作社实际上也无足够激励向农村经济活动提供贷款,表现为真正用于支持农村和农业经济的贷款数量不多。国际农业发展基金的报告指出,农信社的贷款实际上只覆盖了20%左右的农户(IFAD2002)。许多针对地方农村信用合作社的案例研究也表明,无论在经济发达地区和高度城市化地区,还是在广大中西部地区以及部分东部农业大省,农村信用合作社都表现出“非农化”特征,或“城市化”特征,直接表现为农村信用合作社网点设置的城镇机制化趋势、资金流向的城市化和从业人员的城镇居民化(盛勇炜2001);③农信社所受到的贷款利率和抵押品管制(SeeSection2.2.1)不利于它向规模小且分散的农户、中小农村私营企业以及乡镇企业提供贷款;④随着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分支机构纷纷撤出县域,农村信用社也试点统一法人、县乡两级法人并试点改组为农村商业银行和农村合作银行,这必定会加大农信社在向中小农户、中小私营企业以及乡镇企业提供贷款的交易成本;⑤由于农信社在农村金融市场上处于事实上的垄断地位,缺乏来自外部的良性竞争,因此其改善内部管理、加强金融风险控制的动力不足,这无疑也是农信社资产质量不高、经营效率低下的一个重要原因。

3.1.3对农业发展银行的影响在现行政策性金融体制下,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实际上仅是单纯的粮棉收购贷款银行,业务仅限于支持粮棉流通,根本无法充分发挥支农作用。即使在支持粮棉流通方面,也同样存在突出问题。棉花购销已经市场化,随着粮食购销市场化程度的提高、种植业结构的调整、粮棉购销主体的多元化,国有粮食购销企业收购量明显下降,以购销信贷为主的农业发展银行的贷款资产业务也出现规律性明显下降。据农业发展银行统计,2002年,放开粮食购销市场的8个主销区省份,农业发展银行的粮油购销贷款比上年下降56%。而与此同时,一些支持难度远远小于粮食收购资金供应的带有公益性的经济活动如良种繁育、种籽购销等,不能得到政策性信贷的扶持,更得不到商业性信贷(何广文2003)。

由于以上因素的作用,农村正规金融组织无法很好地满足农业和农村经济对金融服务的需求。1997年以来,农户和乡镇企业贷款困难问题加剧。据统计,全国乡镇企业贷款余额占(正规金融机构)全部贷款余额的比重呈下降趋势,由1997年的6.7%下降到2000年的6.1%、2001年的5.9%.2000年底全国金融机构各项贷款余额99371.07亿元中,农业贷款余额仅占4.92%(何广文等,2002)。农业部对江苏省武进县个体私营企业的调查显示,年收入500万元以上的企业中有45.1%认为贷款难,年收入500万元以下的有86.5%认为贷款难(《中国经济时报》,2002.8.21)。

3.2对非正规金融的影响

正是由于正规金融机构收缩农村阵地,农村金融市场中正规金融机构的金融服务供给越来越少,农民的信贷需求不得不转而依赖于非(准)正规金融(温铁军,2001)。据国际农业发展基金的研究报告,中国农民来自非正规市场的贷款大约为来自正规信贷机构的四倍。对于农民来说,非(准)正规金融市场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正规金融市场(IFAD,2001,xii)。实地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例如,温铁军等人对中国东部、中部、西部共15个省份24个市县的一些村庄进行了个案调查,发现民间借贷的发生率高达95%,高利息的民间借贷发生率达到了85%(温铁军,2001)。据估计,仅在浙江温州市,地下金融的规模就已达到600亿元人民币之巨(贺军,2002)。

但货币当局对非(准)正规金融的发展一直持怀疑甚至反对态度,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在维持金融秩序、打击非法融资活动的口号下,一度在农村民间融资中极度活跃的农村合作基金会被管理当局勒令撤消和关闭,从而结束了中国民间金融的有组织状态。政府对非(准)正规金融的态度使民间金融要么消亡,要么转入地下金融状态。虽然非(准)正规金融组织远较正规金融灵活(例如相较后者而言,前者可以收取更高的贷款利率),但由于无法组织化和正规化,非(准)正规金融在满足农村融资需求方面所起的作用终究有限。

4、各方对改革农村金融体制的建议

针对目前中国农村金融的现状,许多专家学者都提出了今后如何推动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意见,这些意见基本上可以概括为:进一步界定、分离出中国农业银行中的政策性业务,集中力量推进农村信用社的改革,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工作。由于农信社是目前农村正规金融中的主力军,因此对农信社的改革构成了今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重点,相应地,绝大部分关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建议也集中到如何进一步完善对农信社的改革建议上来。这些建议主要包括:

4.1进一步加大农信社贷款利率浮动的改革力度,实现农信社利率市场化。这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将农信社贷款利率浮动试点扩大到更多的市(县)以及更高的行政级别(从乡营业点扩大到县营业点),二是扩大农信社存贷款利率浮动的范围(马晓河,姜长云2003;IFAD2002;;Brandt,Park&Wang2001),以使农信社以更灵活的姿态提供农村金融服务。

4.2全面深化农村信用社的产权改革,为发挥其农村金融主力军作用提供体制基础。目前有数种备选模式可供选择,(1)原有农村信用社框架内的重组模式:即2000-2001年进行的以县为单位统一法人、组建省联社为标志的江苏模式;(2)股份制模式:即2001年在信用社基础上改组成立的常熟、张家港、江阴三市农村商业银行模式;(3)农村合作银行模式:即2003年4月在农村信用社基础上改组的浙江鄞州农村合作银行试点模式。考虑到中国各地区农村经济、文化、地理条件千差万别,以上三种模式又各具不同的优点和缺点,因此在模式的具体选择上不能搞“一刀切”,而要因地制宜(人民日报,2003-09-25)。换言之,并不存在一个最优的模式,不能以股份制、股份合作制代替合作制(何广文,金融时报,2003-06-09)。除以上三种已经进行试点的模式外,有专家还建议在调整金融准入政策的基础上,允许城市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甚至外资银行收购农村信用社,以此带动农信社的体制改革(马晓河,姜长云2003)。

4.3为了更好地推进农信社改革,有必要在清产核资的基础上,解决历史上农村信用社因政策性因素形成的呆坏帐(谢平2001),[4]同时考虑由国家为农信社的农业贷款提供更多的政策优惠。

4.4在管理体制上,中央部门监管、省级政府管理、农信社自主经营“三位一体”的管理体制,是目前情况下和现有认识水平上的最佳选择(王洪章、刘锡良2003;人民日报,2003-09-25)。

4.5放松对非(准)正规金融的管制,允许农村金融机构的多元化,促进农村金融机构之间的相互竞争(林毅夫2003;马晓河、姜长云2003;何广平2003;谢平2001;农业部软科学委员会2001)。

大部分上述建议在国务院于2003年6月颁布的《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方案》中有关农信社管理体制、产权制度、经营机制和政策扶持等细则中都有所体现(SeeBox2.1)。

5、需要进一步解决的问题

5.1《方案》会有多大效果(WillSchemeWorkWellinTheFuture?)

从《方案》公布,选择八个试点省市进行农信社改革以来至今,新一轮农信社改革历时仅半年,还没有充分的信息以对此次改革的成效进行评判。但有两个信息值得注意,一是截至2003年11月底,全国农村信用社(包括农村商业银行)已经实现9年来全行业第一次扭亏为盈,共盈利1.48亿元;二是截至2003年底,八个试点省市不约而同地基本将省联社模式作为第一选择。

就第一个信息而言,应该可以判断为这种农信社全系统的扭亏为盈基本属于短期性的政策刺激效应——一项体制性改革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竿见影。同时,农信社盈利并不代表它的“非农化”倾向有所改变,实际上,数据显示同期农信社农业贷款余额仅占贷款总余额的42%。就第二个信息而言,到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了此次试点改革的弊端所在:即由上而下的产权改革设计并没有体现出(反而远远背离了)《方案》设计之初所欲体现的“因地制宜”,不搞“一刀切”的原则。中国经济改革的历史经验表明,凡是成功的改革案例(例如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乡镇企业发展等等),均遵循了“基层发明-上层肯定-试验推广”的“由下而上”的制度创新模式(或所谓诱致性制度变迁模式);凡是失败、效果有限或后遗症极大的改革案例,均走了一条“上层设计-试验推广”的“由上而下的”制度创新模式(或所谓强制性制度变迁模式)。这种不同改革方案选择的不同效果可归因于改革设计者、参与者和受益者之间对信息的享有程度存在极大差异,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不同的激励和约束机制,从而导致两种改革模式中不同经济主体相互博弈的结果大相径庭。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案》的实施结果是否会与《方案》设计目的相一致是大可怀疑的。事实上,已经有官方人士和学者对此表示了忧虑(陆磊2004;于宁、何禹欣2003)

最后,农村金融问题实际上是农村各方面问题的综合反应(农村要素市场、农民合法权利无法得到保护等等),很难想象《方案》这样一个纯粹从金融角度出发的政策设计会对农村金融发展起到治本的作用。

5.2新的政策建议

在以上认识的基础上,这里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5.2.1创建农村中小金融机构(Settingupmedium&SmallSizefinancialAgencies)

迄今为止,农村经济的基本单位是那些中小规模的农户、私人企业以及乡镇企业,理想的农村金融机构应该是能够为这些农村中小农户和中小企业提供充分的金融服务。显然,由于相对于大银行而言,中小银行在向小规模农户和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上更具比较优势,因此农村合适的金融结构应该以中小金融机构为主。不过,目前有关农村金融改革尤其是针对农村信用合作社改革的各种方案(SeeSection4andBox2.1),客观上都会造成农村金融机构向中大型化发展(何广文、冯兴元和李莉莉2003)。因此,在农村信用合作社改革进程中,必须注意农村信用合作社发挥作用的有效边界。例如一些学者认为,信用合作社的最有效边界就是村落的边界。突破了村落的地缘和血缘边界,信息不对称就会产生,借贷风险也会大幅增加(何广文、冯兴元和李莉莉2003)。另外,小额信贷、民间自发的金融合作,互助会及其他的自发的借贷行为都应该是适合农村现阶段经济基础的金融制度安排。

5.2.2必须提倡充分竞争(FreeCompetitionamongRuralFinancialAgenciesisNecessary)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放松并最终解除对农村非(准)正规金融组织和活动的歧视和压抑政策,从而使不同的农村金融制度安排之间出现良性竞争的局面是十分必须的。现有改革方案并没有认识到农村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的重要性,只有在充分竞争的前提下,才能有效扩大金融服务(包括数量和品种),满足农村融资需求。另外需要指出的是,只有在一个充分竞争的环境中,才能有足够的信息比较判断不同金融机构的经营业绩,从而解决由于信息不对称所导致的道德风险问题。目前在解决农村信用合作社历史坏账的问题中就存在一个道德风险问题,即部分农信社利用自身的信息优势,把正常情况下造成的呆账归结为历史包袱(谢平2001)。只有在充分竞争的外部市场环境条件下,这一问题才有解决的可能。而放开民间金融,将非(准)正规金融纳入正规金融的轨道,是在农村金融发展中实现充分、自由竞争的最佳制度选择(SeeSection5.1)。另外,只要有合适的配套改革措施,放开民间金融并不一定会对农信社的经营造成很大的冲击(SeeBox2.2.1-2)。

5.3.3解除对农村经济、社会生活的管制(RemovingtheRegulationsonRuralEconomicandSocialLife)

在目前针对农信社改革的各方建议以及最新的政策措施中,一般均通过由国家规定贷款比例的方式来达到农信社贷款支农的目的。这一措施是必要且符合国际惯例的。但过去的历史经验也表明,这种国家硬性规定贷款比例的做法并不能扭转农村金融机构贷款“非农化”趋势。这里有必要指出,农信社等农村金融机构贷款流向的“非农化”是和农村和农业经济的低回报率直接联系在一起的,只要农村和农业经济的回报率一直处于较低状态,资金流向的“非农化”现象就不会消失。反过来,无法获得足够的资金支持也会进一步恶化农村和农业经济投资环境。

农村和农业经济目前的困境,从根本上讲是和政府在农村中所推行的一系列不恰当的政策所联系在一期的。迄今为止,政府对农村社会、经济生活仍然有相当的干预和管制,包括粮食收购和一系列从上而下、并未配备足够资源的赶超指标。这些政策和管制妨碍了农民根据自身的比较优势调整资源配置,优化生产结构,从而加重了农民的税费负担,阻碍了农民收入的增长(陶然、刘明兴和章奇,2003),从宏观上来看则直接导致了农业比较利益不断下降和恶化。因此,只要政府不放弃这些干预和管制政策,农村和农业经济的收入增长潜力就不会得到提高和释放,从而农村金融机构的“非农化”倾向就不会消失(章奇、刘明兴、Vincent和陶然2004)。

总而言之,要从根本上改变农村金融机构的“非农”偏好,必须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深化针对农信社本身的改革,以使农信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合作金融,杜绝政府参股或干预管理决策;另一方面,政府必须放弃对农村经济、社会生活的干预,以释放农村和农业经济增长的潜力,从而恢复农村金融机构发放农业贷款的信心和动力。5.4.4目前农信社改制的试点模式,并不能有效地防止政府对(改制前后)农信社经营的干预。这不仅是农信社所面对的问题,也是整个中国金融体制所面临的问题。未来的进一步改革,必须将政府工作的重点转移到实施金融监管,防止地方政府对农信社具体经营行为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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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者为亚洲开发银行(AsianDevelopmentBank)所撰写的分析报告内容之一,非经作者同意,请勿转载。

注释:

[1]1996年《国务院关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指出,“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是……建立和完善以合作金融为基础,商业性金融、政策性金融分工协作的农村金融体系;进一步提高农村金融服务水平”。

[2]农村合作基金会在其经营中所出现的问题,就其性质而言并不比那些正规金融机构所出现的问题更严重(温1999)。而且农村合作基金会之所以会出现问题,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经营不善,而在于地方政府的不适当干预(周其仁2000)。Park等(2001)的研究亦表明,当局之所以会强行关闭农村基金合作会,在于防止后者的竞争会对农信社经营造成冲击。

篇4

关键词:后金融危机;粮价;蛛网模型

中图分类号:F3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90(2010)12-0029-04

一、引言

2008年的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但它带来的影响却一直持续,在这个后金融危机时代,随着经济的不断复苏,各国也慢慢从金融危机中走出,但是2010年这个夏天,粮价的再次飞涨,使我们又一次担心着粮食危机是否又要卷土重来。饥饿――这个与人类文明共存千年的幽灵是否会再次降临。

对粮价的研究,报刊上新闻报道和评论有很多,但是深入性的研究成果并不是很丰富。在国外来说,Johnson和Song(1999)把粮价和通胀联系在一起,认为通货膨胀上升导致投机性存粮上升,进而导致真实粮价同步上涨。[1]而国内卢嘉瑞(2010)认为,粮价大涨是大势所趋,提高粮价是顺势而为,是增加农民收入的最有力杠杆,不仅不会引起通货膨胀,在粮食和食品类供应紧张的状况下,提高粮价还有利于平抑物价抑制通胀。[2]严先溥(2008)认为,2007年以来,国际粮价大幅攀升,使粮食市场供求偏紧,因为国内外原粮及其制粉价格存在较大价差,带动中国粮食出口增长,但出口大于进口,不利于平抑国内粮价。[3]赵丽芬、杜超(2007)从劳动力的角度,认为劳动力单方面的过度转移加速了农村人力资本的流失,使农业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减弱,粮食减产,是引起粮食价格上涨的深层原因,并结合二元经济理论和新经济增长理论,通过土地制度改革激发高素质的人力资本和技术的回流,解决粮食供给短缺问题。[4]国家发改委价格检测中心课题组(2007)从近十年国家市场粮价变化,总结出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粮食价格总体走势基本一致,两者互为影响,前者大于后者,且在国际市场中,主要粮食出口国具有价格优势。[5]张建杰(2007)指出,国际粮食市场波动并非国内粮价上涨的关键所在,国内政策因素和市场因素是粮食丰年涨价的重要诱因,其中最低价托市收购政策的影响最为重要,发挥粮食政策作用的核心在于夯实市场运行基石,而实现粮食安全目标则需突破市场组织制度的瓶颈约束。[6]李敬辉、范志勇(2005)建立一个理性预期动态的一般均衡模型,使中国的粮价波动得到证明,而且说明了预期通货膨胀波动和利率调整通过改变真实利率影响经济主体的存货需求。[7]

二、后金融危机时代粮价上涨现状

(一)国内粮食市场现状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0年全国早稻播种面积为5 794千公顷,比上年减少76.1千公顷,同比减少1.3%。其中作为早稻主产区的广西壮族自治区早稻播种面积减少24千公顷,下降2.4%;湖南省减少20.1千公顷,下降1.5%;云南省因严重干旱早稻播种面积减少19.3千公顷,下降34.2%;截至9月份以前,全国早稻总产量为3 132万吨,比上年减少204万吨,同比减少6.1%,是中国连续6年增收的首次减产。从2010年2―7月,国内小麦、稻谷、玉米收购价分别上涨1.22%、6.73%、15.12%。其中涨幅最为明显的是玉米,6月单月上涨4.24%。北京市的一些大型超市,袋装品牌大米的价格涨幅大概在20%~30%,以“七河源”5公斤袋装圆粳大米为例,原来是19.9元,目前是24.9元,而“金龙鱼”同等重量的生态稻、清香稻和原香稻大米,售价分别为36.9元、53.9元、69.5元。

2010年,中国的粮食进口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增长,并且十年来首次从美国大量进口玉米。据农业部最新统计数据,2010年1―6月,中国谷物进口量为248.4万吨,同比增长60.7%;谷物净进口182.0万吨,同比扩大1.2倍。其中大米进口17.4万吨,同比增长44.3%;玉米进口8.8万吨,同比扩大26.3倍;小麦进口84.5万吨,同比扩大1.1倍。

(二)国外粮食市场现状

从全球来看,全球最重要的农产品交易所――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小麦期价,2010年8月5日以涨停价报收,创下23个月以来的新高,带动玉米期价盘中一度触及13个多月以来的高点。欧洲小麦价格也猛涨8%至每吨211欧元的两年来最高位。7月份,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小麦价格以42%的上涨速度,创下50多年来最大单月涨幅记录。欧洲小麦市场涨声一片,从6月底以来上涨逼近50%,创30多年最大单月涨幅之冠。粮价上涨对于粮食进口国来说苦不堪言,世界上最大的小麦进口国――埃及,今年不得不多支付7.05亿美元用于进口粮食。在大粮食生产国――俄罗斯、乌克兰分别推出出口禁令后,国际市场粮价将进一步飙升。

三、经典蛛网模型对粮价波动的分析

西方经济学的蛛网模型是引进时间变化的因素,通过对不同时期的供需和价格之间的相互作用,用动态的方法研究产品的产量和价格在偏离均衡状态以后的实际波动过程的理论,其基本假设为产品生产周期较长,本期产量决定本期价格,上期价格决定下期产量。[8]价格与产量波动又取决于供求弹性的大小,包括收敛型蛛网模型、发散型蛛网模型及封闭型蛛网模型。农产品由于生产周期长,农户通常依据前期的价格来决定本期的产量,符合蛛网理论的假设,农产品属于缺乏需求弹性的产品,所有其价格可以用发散型蛛网模型(见图1)来表示。

如图1(a)所示,第一期某些外在因素的影响,产量由Qe下降到Q1,则价格由Pe上升至P1,第二期的产量由于第一期较高价格P1,产量升为Q2,为了全部售出,价格需要下降为P2;第三期的产期由于第二期较低价格P2,产量降为Q3,则价格又要上升至P3;第四期的产量由于第三期的较高价格P3,产量又上升Q4,从而市场价格又下降至P4,如此循环,随着时期的不断延续,价格和产量的痕迹会形成一个发散形的蛛网。图1(b)中的价格曲线会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偏离均衡价格,向外扩散。

2003年以前,中国粮价的波动是有一定周期性规律的[9],如图2所示:1978―2003年中国的粮价经历了三次大上涨和三次大回落。可以用蛛网模型理论来进行分析,1978―1979年粮价上涨,1980―1983年粮价开始回落,即发散型蛛网模型的第一期;1984―1988年粮价总体上涨,1989―1991年粮价第二次回落,即发散型蛛网的第二期,相比第一期,其最高价有少许上升,但最低价下降达8%左右;1992―1994年粮价进一步上涨,1995―1999年则暴跌,可以看做发散型蛛网的第三期,相比第二期,最高价上涨了近15%,最低价则下降了大约12%,2000―2003年的粮食市场继续低迷。从图2分析可以看出,粮价的波动是符合传统发散型蛛网模型理论的,即随着时间推移,每一期的最高价与最低价都较之均衡价格越来越远。

2003年以来,中国的粮价基本处于上涨的阶段,尤其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国际粮价暴涨也对国内的粮价造成了一定影响。2003―2004年普通白小麦和二等黄玉米的价格都有了较高的上升,接下来的两年粮食基本维持在高价,而从2007年开始,价格又呈现出大幅的高涨(见图3、图4)。

由中国最新原粮收购价格指数表1可以看出,2010年的5―9月,原粮收购一直处于较高的价格,与2008年5月以来的同期价格相比,涨幅高达11%~16%不等。总体来说,2003年至今,中国的粮价总体上一直处于上涨阶段,没有下降的趋势,因此无法用发散型蛛网模型来解释。

四、后金融时代粮价上涨的原因

在后金融危机时代,粮食价格已不是简单地只由市场上的供给和需求等因素决定,还同时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粮食库存相比金融危机时期也有了很大的上涨,非常充裕,但是粮价却依然不停地上涨,在市场本身以外,仍有一些因素在扰动中国的粮价。

(一)种粮收益低,农民种粮积极性不高

2008年以来,随着经济的不断向好,农村劳动力走出家门的愿望又开始强烈起来,面对着疯涨的化肥、农药、以及粮种价格,农民种粮的成本大幅增加,上缴粮食的价格却并未出现相应的上浮,国家粮食收购价格虽然稳中有升,但不够弥补种粮农民的高投入,农民种粮的积极性不高。种粮的低收入无法把农民拴在土地上,青壮年劳动力成为了摆脱土地束缚的主力,纷纷加入外出打工的行列,农民也更多地从种粮改成了种植蔬菜瓜果来获取高收入。种粮收益低,严重影响着农民种粮积极性,保持粮食生产稳定发展的难度不断加大。

(二)多种因素造成农民惜售

后金融危机时代,粮食产量比2008年有了较大增长,但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种粮农民出现惜售的现象,粮食收购遇到一定的困难。究其原因,主要表现在:随着国际和国内粮价不断攀高,农民对于粮价的预期也比原先提升了很多,加之国际粮食期货市场的价格上升,农民对国内粮价仍有上涨的预期;自然灾害频繁,粮食生长受到影响。2010年上半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寒潮冰雪,西南的秋冬春连旱,南方的台风、洪涝和泥石流,各地频繁的自然灾害造成粮食单产下降,也使得农民“家里有粮心里不慌”的传统观念占据上峰,囤积粮食而不愿出售;随着工业化的深入和城镇化的加快,农业劳动力结构性短缺问题出现,一个家庭中农业劳动力所需要供养的非农人员越来越多,对粮食的消费量刚性增长越快,因此出现加紧储存粮食供更多人使用的现象。

(三)流动性过剩,投向粮食产品

粮食价格的不断攀升,造成粮食投资的高涨,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国家出台了很多政策保证粮食的供给,粮食作为生活必需品,其投资热度增加。国际游资进入了中国的粮食市场,外国粮企纷纷建立私营粮库,与中国国有粮食收购部门形成竞争的态势,从而推高了粮价;先富起来的企业和个人也瞄准了粮食市场,将其过剩的流动性资金投入到了粮食期货和炒作当中,同时国家为保护农民的利益采取的托市收购政策成为个别人谋利的工具,政策执行混乱,粮价在内外资的竞价下稳步上升。

五、对策与建议

(一)提高种粮收益,鼓励农民种粮

在中国,农民在付出辛勤劳动的同时享受的待遇却总是处于较低层次,要改变这种现状,提高农民种粮的积极性首先要从提高农民的地位入手。近年来实施的农村合作医疗以及农村养老保险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城乡之间的距离,但也无法从根本上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国家需出台相关的政策措施,使土地成为农民的资本,种粮成为农民的事业,加入到社会资源的分配当中,让种粮农民有高待遇,有荣誉感。其次要加大补贴力度,增加补贴数额。农民种粮最主要的收入来自国家的粮种补贴,近年来实施的粮食直接补贴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农民种粮积极性,要进一步深化粮种补贴改革,实行“阶梯补贴”,对不同规模的农户设定不同的补贴标准,按规模定价格,发挥其对农民的激励作用,同时要保证补贴向种粮农民集中、向优质粮食生产集中。

(二)多项举措鼓励农民卖粮

“捂粮惜售”是2010年出现的新现象,解决这一问题,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其一,加强对外交流,扩大粮源。随着国内市场的不断开放,粮食交易也已经跨入国际市场,为解决粮价高涨形势下粮食惜售问题,政府应制定方案,在外向型地区开展试点粮种价格、农药化肥以及粮食价格全方位与世界市场接轨,使农民能够按照国际国内市场的需求自由安排种植规模和种植品种,不会因内外市场的不协调出现惜售问题。其二,依靠科学技术实现增产增收。面对自然灾害,降低影响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依靠科技,政府职能部门可与农户联手,及时对种植业影响较大的灾害预警,同时相关部门应当协调联动,认真分析研究区域自然灾害与粮食种植的关系,引导农民种植与当地自然条件相适宜的粮食作物,实现减灾增产的目的。其三,调动农民种粮积极性,确保地区粮食安全稳定。粮食需求的刚性增长压力主要来自外出务工农民的增多以及生物燃料产业的快速发展,第六次人口普查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悄然展开,借此机会摸清中国人口的实际增长以及流动状况,在流出人口较多的省份加大投资力度,出台优惠政策,鼓励农民成为亦农亦工的新型农民。同时认真做好区域产业规划,在不适宜搞生物燃料的地区要严格禁止,保证地区粮食的安全稳定。

(三)完善审批制度,加强流动性监管

内外资的角逐造成粮价的节节攀高,粮食作为重要的战略资源,对外资以及私营企业的介入应当严格审批制度,对于不符合国家长远利益要求,危害国家粮食安全的企业,不论眼前利益效果多么显著,也应毫不犹豫地放弃。同时要密切关注流动性的变化,积极引导流动性的投向,鼓励其向优良品种的研发、农机具服务以及农业合作机构的建设方面流动,力求建立粮食种收销一条龙服务体系,维持粮食市场的稳定秩序,平抑粮价。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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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张建杰.我国粮价丰年涨升与粮食安全问题研究[J].农业现代化研究,2007,(7):429-433.

[7]李敬辉,范志勇.利率调整和通货膨胀预期对大宗商品价格波动的影响――基于中国市场粮价和通货膨胀关系的经验研究[J].经济研究,2005,(6):61-68.

篇5

论文摘要:农民问题是“三农”问题的首要问题,其实质是农民在基本解决生存问题之后如何获得进一步发展。以人为本,促进农民的发展,是新农村建设的价值目标。开发农村人力资源、提升农民的发展能力是新农村建设的首要任务。包括教育投资和健康投资在内的、旨在提高人口素质的投资回报率最高,理应成为新农村建设的优先路径选择。公共财政应重点投入到农村义务教育和公共卫生服务领域。

关于新农村建设的路径选择,理论界尚未达成共识。一种观点认为,新农村建设应该以解决农业问题为中心,首先投资于农业,如补贴农业生产,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发展优质高效农业,目标是让农民增收,目的是启动农村消费市场,形成内需拉动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另一种观点认为,新农村建设应该以解决农村问题为中心,首先投资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村庄整治、文化建设等,改善人居环境,把村庄建设成为一个文化生产场所,目标是让农民安居,目的是打造中国现代化的稳定基础。笔者则认为,农民问题是“三农”问题的首要问题。新农村建设应以人为本,以促进农民的发展为首要任务和根本目的,首先投资到关乎农民的生存和发展质量的教育、医疗卫生事业等领域,提升农民的发展能力。只有这样,农业、农村问题才能根本解决,工农、城乡协调发展才有可能。

一、农民的发展:新农村建设的价值目标

“三农”问题即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基本问题。WWw.133229.coM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三农”问题的主要矛盾不同,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应加以区别。1980年代以前,我国农产品长期短缺,发展农业生产、提高农业产量、保障粮食安全是首要任务。经过20多年的改革与发展,中国的粮食和其他主要农产品的供给已经由长期短缺转变为总量基本平衡而丰年有余。中国农业不仅供养了世界上多于21%的人口,并且自1997年以后,每年农产品净出口50亿美元左右。总体看来,当前农业问题已基本上解决。但是农民问题和农村问题远没有解决,表现在农民数量庞大、收入低、就业难、地位低,不能同等分享到改革发展的成果,不能同步融入现代化进程,甚至存在日益边缘化的情况。应当说,中国“三农”问题的主导方面和相互关系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农民问题已经成为“三农”问题之首。

农民问题的实质是什么?许多人认为是收入问题。然而我们看到,困扰8亿农民的不仅仅是收入低,更根本的是相对城市居民而言在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方面所能享受的公共产品不足乃至严重匮乏,在就业和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遭受歧视、排斥等。城乡之间的差距也不仅表现在收入和财产差距上,还表现在就学、就医和就业的机会不同,以及政府公共财政支出的差异方面。2000年全国普查数据显示:城市15-64岁人口中从未接受任何教育的人口比例为2.5%,而农村为8.7%;城市仅受过小学教育的人口比例为14%,而农村为38%;城市劳动力人口(15-64岁)人均受教育年限10.2年,农村为7.3年。此外,农村人均期望寿命比城市低6岁,农村儿童和孕产妇的死亡率比城市高一倍。2001年,城市新生儿死亡率为10.6‰,农村为23.9‰;城市孕产妇死亡率为每10万人33.1,农村为61.9;城市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为16.3‰,农村为40.4‰。2005年,中国城市人类发展指数为0.81,农村为0.68,后者只有前者的83%,差距明显。①

收入的不平等多源于机会的不均等,“贫困必须被视为基本行为能力的剥夺,而不仅仅是收入低下”。②农村人口占全国人口的70%,而国家80%的公共卫生资源投放在城市;5亿城市人口享受到的国家公共卫生和医疗投入是8亿农村人口的6倍。③义务教育人口的60%在农村,却只有不到25%的资源用在农村。1999年,初中升普通高中的比例,城市为55.4%,县镇和农村为18.6%,相差38.6个百分点,2002年两者差距拉大到46个百分点。④教育、医疗卫生等公共资源的匮乏,就学、就医、就业的不可及性,影响了农民的生活质量,增加了农民的发展成本,降低了农民及后代改变生活现状的可能。

可见,农民问题不能简单地归结为收入问题,而是以收入、就业、教育、健康为核心内容的综合性问题,实质是农民在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之后,如何获得进一步发展的问题。阿马蒂亚·森认为,追求发展的目标应该是能力而不是收入的提高。虽然能力和收入会随着个人年龄、性别、社会角色和社会环境的不同而形成较大的差异,但能力的丧失就意味着失去获取收入的可能性,进而失去将收入转换为发展的可能性。

人的全面自由的发展,是的最高命题和根本价值,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价值目标和现实行动。为了13亿中国人的福祉,新一届政府勾画了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全面小康社会的宏伟蓝图,提出了构建和谐社会的崭新理念,确立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坚定地走上经济发展基础上的社会全面进步之路。在此背景下启动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不是拉动内需的权宜之计,也不是保持农村稳定的无奈之举,而是推动农民现代化的长远战略,旨在改善亿万农民生存和发展状况、共享现代化发展成果。发展农业生产、进行村庄建设是新农村建设的内容,但如果农民得不到发展,即使修了路、建了房,新农村迟早还会变为旧农村;即使脱了贫,还会返贫。近现代长达百年的乡村建设经验与教训说明,如果没有对农民发展权利的尊重和发展能力的培养,仅靠直接的物质投入,并不能使贫穷消亡、落后根除,难以使农民走上自信、自立和自我组织的发展道路。只有农民自身发展了,他们才会有信心去应对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乃至全球化的发展环境,新农村建设才有可持续性的基础。没有8亿农民由传统向现代的历史性转变,没有为实现这一历史性转变而对农民的人力资源投资,新农村建设乃至中国的现代化很可能遭遇严重挫折。因此,各级政府在新农村建设中应该目中有人、心中有人、以人为本,一切工作都应该以促进农民的发展为出发点和归宿点,以提高农民发展能力、创造农民发展条件、完善农民发展保障为中心。

二、投资于农民的教育与健康:新农村建设的优先路径选择

人的发展,主要是人的发展能力提升,包括了多方面的含义:一是健康长寿的能力;二是获得文化、技术和分享社会文明的能力;三是摆脱贫困和不断提高生活水平的能力。⑤人的发展能力主要是由教育、健康、技能培训等决定。教育赋予人基本的知识与技能,健康的心灵和人格,是人得以发展的动力。健康是人力资源的基本内容,是人得以发展的源泉。良好的教育和健康标志着良好的生活质量,本身就是发展的目标。新农村建设应该以人为本,把促进农民的发展、开发农村人力资源作为首要任务。

1.教育与卫生医疗是农民最迫切需要的公共产品。长期以来,国家财政始终把投入重点放在了城市,导致农村义务教育、卫生医疗、社会保障等公共品供给短缺。自1980年代以来推行的教育产业化和卫生医疗市场化改革导致教育、医疗费用飞涨,大大超出了农民的支付能力。湖南的一项调查表明,农村孩子从进学校门到高中毕业,在1980年代共需数百元,1990年代需8000元,到2004年则需3万元。据安徽省城调队调查,按某县2004年2668元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计算,培养一个大学生相当于该家庭一个劳力18年的纯收入。⑥全国农村人口中40%到60%看不起病,或因病致贫;一些贫困地区,尤其是西部,60%到80%的患病农民死在家中。⑦财政部农业司课题组对农户的需求进行的问卷调查显示:减少子女上学费用是农户高度关注的问题,——河南省西平县高达93.33%的农户关注;陕西省大荔县87%的农户关注;陕西省宝鸡县83.3%的农户关注,浙江省上虞市80%的农户关注。对于增加医疗点,减轻看病负担,陕西省宝鸡县农户关注率达到90.7%;河南省农户的关注率为72.22%。⑧“上学难,看病贵”是农民生存、发展面临的基本难题和最迫切希望解决的实际问题。公共财政应首先满足农民最基本和最迫切的公共需求。

2.教育与健康投资回报率最高。西奥多·w·舒尔茨(theodore.w.schultz)指出,包括教育投资和健康投资在内的、旨在提高人口素质的投资应该看成是生产性投资。对于现代经济来说,人的知识、能力、健康等人力资本的提高,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远比物质资本、劳动力数量的增加更重要。⑨在新农村建设中,投资于农民的健康和教育是回报率最高的公共投资:其一,能够大幅度减轻农民负担。教育支出、医疗支出是当前农民最大的两项货币支出。2005年农村家庭的教育开支平均值为5975元,占到总收入的30%。⑩实施农村免费义务教育和免费公共卫生服务,相当于是通过减少支出而增加农民收入。若每年减少100亿—400亿农民的教育负担,等同于增加农民平均收入0.5到2个百分点,其效果不亚于减免农业税。(11)其二,经济效益最高。钱克明的研究表明,每增加1元农村教育投资,可使农牧业产值增加8.43元,而每增加1元农村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仅可使农牧业产值增加6.75元。且政府每增加1元的农村教育投入,可减少农牧户物质费用6.64元。(12)教育投资还能增加农民的非农就业和进城打工的机会,提高工资水平,“每增加1年的教育,农户平均工资性收入水平至少可以增加1000元。”(13)樊胜根的研究也表明,农村“公共投资领域,教育投资效果最显著,同时对农业、非农业以及整个农村经济增长的回报率也很高;农业科研推广投资使农业生产大大改善;对农村通讯、电力和道路的投资同样对农村有较大影响;灌溉投资对农业生产增长的影响不明显”。(14)其三、惠及全社会、社会效益好。教育和公共卫生是正外溢性很强的公共产品,投资于农民的教育和健康,实际上是向全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受益的是13亿人。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农民教育水平、健康水平的提高是吸引物资资本投资的重要因素,能够增强国家的市场竞争力,使工业、第三产业和城市从农民人力资源的普遍发展而带来的经济增长中受益。(15)另外,投资于农民的教育和健康还能够带来良好的社会效益,如文化的延续和发扬、全民福祉的增益,社会的公正与和谐。

3.我国已具备投资于农民的健康与教育的财政实力。周洪宇的研究表明,以现阶段实行的义务教育减免标准计算,实施免费义务教育共需经费合计约634.3亿元。中国2006年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大约在6770亿元左右,用于免费义务教育的经费只占9.37%。随着全国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人数的逐年减少,中国gdp持续快速增长和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总支出的逐年增加,到2007年左右完全有条件在农村全面实施免费义务教育制度。(16)按照亚行的最近估计,我国每年只需拿出1000亿元人民币,就能保证中国2500万最贫困人口的最低生活水平,为1.2亿农村学生支付9年的学费,为7.7亿农村人口建立基本的医疗保障体系。全球190多个国家中有170多个国家已经实现了免费的义务教育,除了发达国家以外,亚洲绝大部分国家,包括人均gdp只有中国三分之一的老挝、柬埔寨、孟加拉国、尼泊尔等国都实行了免费义务教育。(17)经过20多年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我国已具备为农民提供义务教育和公共卫生服务的财政实力。

4.国际经验的启示:教育和医疗应当优先。美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工业反哺农业,最先关注的是农村人力资本的增长以及农产品价格维持;其次是创造农户成为市场主体的各种条件以及农村经济增长的物质基础;最后才是如何确保农民收入(曾祥炎,2005)。教育和医疗是这些国家共同的优先选择(见下表)。这说明农民的人力资源是农业、农村发展的前提要求和战略性因素。西奥多·w·舒尔茨的研究证明,从20世纪50年代,促使美国农业产量迅速增加和农业生产率提高的重要原因是人的能力和技术水平的提高。无独有偶,韩国人认为,“新村运动”成功的关键就在于高度重视发展教育事业,把新村教育作为“新村运动”的核心。韩国在1972年成立研修院,负责培训“新村运动”的骨干,培训内容涉及地区开发、意识革新、经营革新、市民教养等内容。韩国还在村村都建立起“村民会馆”。通过教育与培训,使农民培养起了“自立、自助、勤勉、协力”的思想观念。

投资于农民人力资源的社会利益远高于对非农民投资的社会收益,而对非农民人力资源投资的私人收益高于对农民投资的私人利益。中国农民多年来用自己的创造的农业剩余支持了国家的工业化和城市现代化,为国家繁荣、稳定做出巨大牺牲。现在已经到了回报农民,以人力资源投资“反哺”农村和农民的时候了。国家应创造条件并鼓励非农民特别是城市高收入居民自我人力资源投资,将公共服务投资重点转向农民。

三、义务教育和公共卫生服务:公共财政投入的重点

农村教育包括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农村的医疗卫生服务分为公共卫生、基本医疗服务和非基本医疗服务三个层次。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教育和卫生服务分别表现为不同属性的产品,公共财政的支出范围和支出重点应当有所限制和有所选择。从低层次到高层次的各类教育和医疗卫生服务中,层次越低,其公共性越强,收益的外部性越强。农村义务教育由于其基础性和外溢性,一般被视为公共品。公共卫生服务所具备的以预防为主降低公共健康风险的功能,无可争议地赋予其纯公共品的特色。考量社会的需要、支付的成本、个人负担的能力和政府的财政状况,农村义务教育和公共卫生服务应该是财政投入的重点。

当前农村义务教育实行的是“地方负责、分级管理、以县为主”的投入机制。这一体制存在的突出问题首先表现在总体投入水平偏低。我国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合计1.93亿人,占各级各类学校在校生总数的78%,但义务教育经费投入占总投入的比例始终低于60%;义务教育学生的61.8%在农村,而农村义务教育投入占总投入比重还不足30%。这样的经费投入比例显然是不合理的。2003年,全国农村义务教育经费投入1365亿元,比实际基本需求相差476亿元。其中公用经费缺口310亿元,校舍维修经费缺口95亿元,特困地区专项补助经费缺口44亿元,其他则为人员经费缺口。(19)《中国教育报》对174个地市和县教育局长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超过50%的农村中小学“基本运行经费难以保证”,有58%的农村学校危房改造经费无法落实,超过40%的小学仍然使用危房,超过30%的农村小学“粉笔论支有限发放”,接近40%的农村小学“交不起电费、有电不敢开电灯”,而缺少课桌凳的小学也接近40%。(20)其次,在这种体制下,乡镇负担了农村义务教育投入的78%,县财政负担9%,省地负担11%,中央财政只负担2%左右。(21)中央和省级政府掌握了62%的财政收入,但基本摆脱了负担农村义务教育经费的责任;县乡政府财力薄弱(占全国财政总收入22%),却负担着87%的义务教育投入。(22)相当多地区的乡镇财政不堪重负,农民负担过重。“以县为主”的投入体制不可能保证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无法使农村义务教育走出困境。促进农村义务教育,首先要加大投入,要把农村义务教育作为财政投入的重中之重。其次要构建中央财政、省级财政分项目、按比例分担的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义务教育作为全国性的公共产品,应该以中央和省级政府提供为主,地市级政府适当配套。中央财政应重点支持中西部农村地区。不发达农村地区教师工资和经常性运转经费应由中央负担;欠发达农村地区教师工资应由中央政府负担,经常性运转经费应由省级负担,学校基本建设则由基层政府负担。

中国医疗卫生的财政支出基本上是“重城市、轻农村,重治疗、轻预防”。2004年国家财政用于医疗卫生的开支380多亿元,用在城里的是84.5%,用在乡镇卫生院的不到60亿元,只占15.5%。(23)政府拨款的68%用于医疗,22.7%用于公共卫生,而且主要集中在县级预防保健机构,对村级卫生机构的财政支持极少。多数村级卫生机构基本不存在,大部分村级卫生室私有化。2000年政府财政用于农村公共卫生方面的资金总额还不到20亿元,平均每个农民每年只有2.5元。(24)由于政府投入不足,农村公共卫生服务体系普遍通过“有偿服务”进行“创收”,导致本应无偿提供的一些公共卫生项目变成了有偿服务,影响了预防保健措施的落实。公共卫生包括计划免疫、传染病控制、妇幼保健、职业卫生、环境卫生和健康教育等在内的公共卫生服务,属于典型的公共产品,是人生存和发展的基本要求,是现代公民应当享有的最基本的公共产品,应由政府向全体社会成员免费提供。即使是能力较差的政府,也必须承担起维护公共健康安全的使命。公共卫生有助于从根本上降低整个人群和国家的医药费用,具有“四两拨千斤”的高效率。根据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报告:投资于健康》的研究,在世界范围内,政府可实施的效益成本比较高的卫生公共干预领域包括:幼儿疾病免疫、学生卫生服务、家庭计划生育、环境卫生、健康教育、艾滋病预防。在县、乡政府对农村卫生投入不足的情况下,为保证农村公共卫生服务的可及性和公平性,中央和省级财政应担负起维护农村公共健康安全的职责,加大对农村公共卫生的投入力度,建立和完善农村卫生专项转移支付制度,援助基层政府行使这一基本的政府职能,逐步实现城乡公共卫生服务的大体平衡。当前农民的医疗服务消费行为基本表现为“小病不出村,大病到县及县以上医院”,近60%的门诊服务是由村卫生室或私人诊所提供的,仅1/4左右是由乡卫生院提供的。(25)重建村级公立卫生室并促进其服务水平的提高,对于改善乡村人口的健康指标,是一种最有效率的投资(朱玲,2000)。与私立医疗点相比,村民共有的卫生室除了提供医疗服务以外,还能够更有效地承担群体预防、保健知识传播和组织改善环境卫生活动等多种社会功能。村级公立卫生室如同村庄小学一样,是农村人口获得基本社会服务的一个组织保证,各级政府应该保证村级公立卫生室像村庄小学一样有稳定的财政支持。(26)

①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处等:《追求公平的人类发展(中国人类发展报告2005)》[c]?,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第6页、46页、55页、6页。

②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m],于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

③迟福林:《为农民提供基本而有保障的公共产品》[a],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中国农民权益保护》[c],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

④同②,第46页。

⑤同上书,第3页。

⑥迟福林:“强化以提高人口素质为重点的农村公共服务”[n],《经济参考报》2006年6月24日。

⑦徐勇:“国家整合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j],《社会主义研究》2006年第1期第3-8页

⑧财政部农业司课题组:“公共财政覆盖农村问题研究报告”[j],《农业经济问题》2004年第7期

⑨[美]西奥多·w·舒尔茨:《论人力资本投资》[m],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0年.

⑩韩俊:“建设新农村中涉及农民切身利益的若干问题及政策建议”[j],《改革》2005年第10期

(11)“农村义务教育全免费:中国有财力承担”,《南方周末》2005年3月10日。

(12)汤灿晴等:“农村教育:问题与对策”[j],《农村经济》2004年第5期第86-88页。

(13)李国祥:“我国农户要素资源收入贡献的比较分析”[j],《经济研究参考》2005年第11期。

(14)樊胜根等:“中国农村公共投资在农村经济增长和反贫困中的作用”[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1期第1-13页。

(15)dreezeandsen,1989,hungerandpublicaction,pp.206-210,clarendonpress,oxford.

(16)艾启平:“中国有财力在全国实行义务教育全免费”,中新社北京2006年3月4日电。

(17)征庚圣等:“统筹城乡发展完善乡村治理”,《经济参考报》2006年4月22日。

(18)曾祥炎:“工业反哺农业应遵循农村经济发展次序”[j],《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第4期第15-18页。

(19)程刚:“义务教育法有望做修改将解决教育经费投入不足”[n],《中国青年报》2005年8月19日。

(20)张玉林:“从数字看教育不公”[j],《中国改革》2004年第12期第22-24页。

(21)张德元:“农村‘知识贫困’与教育资源配置”[j],《调研世界》2003年第7期。

(22)吴明熹:“公平:教育政策的基本价值取向”[n],《中国教育报》2005年8月8日。

(23)陈锡文、韩俊等:“我国农村公共财政制度研究”[j],《宏观经济研究》2005年第5期。

(24)张元红:“农村公共卫生服务的供给与筹资”[j],《中国农村观察》2004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