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区治理案例范文

时间:2023-06-14 17:36:42

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城市社区治理案例,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城市社区治理案例

篇1

关键词:动迁;安置社区;管理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提高,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全国各个城市快速的扩张着。数据显示,2013年,我国的城市化水平已经达到了50%,在城市化过程中,很多郊区土地农村土地被城市化,大量的农民居住的房屋,生存的土地被征用。于是动迁安置社区也成为农村村民城市化后的居住场所。动迁安置社区相对于城市社区而言,是一种新式社区,也是一个国家在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必然历史产物。动迁安置社区作为一种过渡型的社区,既存在着城市社区的一些特征,同时也兼有农村社区的一些特征。

上海市嘉定新城(马陆镇)是众多处在城市化进程中的一处。近年来,按照嘉定新城规划建设的要求,自2008年起马陆镇进入大动迁时代。与以往城乡异地动迁模式不同,此次嘉定新城采用的动迁政策安置的房源是高层楼房。目前,嘉定新城(马陆镇)一共有4个大型高层动迁安置社区,即远香舫、枫树林、金沙湾、唐家苑。其中远香舫动迁安置基地于2012年交房入住,安置房源3595套,共安置石冈村,众芳村、马陆村1200多户动迁户;枫树林动迁安置基地于2015年6月建成,共有安置房源2233套,目前已安置石冈村、彭赵村、马陆村440户动迁户;金沙湾一期于2016年3月竣工交房,将安置陆家村、马陆村448户1251套房源入户;唐家苑动迁安置基地于2014年开工建设,预计将于2017年竣工,用于安置新联村380户动迁户。该四个基地都是高层商品房社区,享受嘉定新城区域内的动迁政策,是嘉定新城建设造就的新型社区,是嘉定新城最新一代的动迁安置小区。

目前嘉定新城(马陆镇)动迁社区管理形式与其他城市社区的管理形式相类似,成立社区居委会,按照现在城市社区的管理方式进行,居委会和物业公司共同管理社区。由于缺乏经验借鉴,在动迁安置社区管理上发现不少问题,现对目前管理模式中存在的问题简要分析如下:

一是政府对于动迁安置社区居民的市场化引导不够。动迁安置社区内居住的大部分是农村宅基地拆迁安置过来的“农村人”,受固有的传统思想影响深远,大部分动迁居民无法一下子从“农村模式”转变成“社区模式”。动迁安置社区在硬件上虽然已经基本同步于城市商品房小区,但居住者的思想意识却与商品房小区业主相差甚远。很多动迁居民的思想还停留在农村自给自足模式和村委会管理模式,对于物业公司和居委会联合管理的“社区管理模式”很难适应,甚至可以说,很多居民认为社区管理模式就是物业费、维修基金、垃圾清运费、停车费等各种费用的累加,巨大的消费差距给动迁居民内心形成了巨大的阴影和心理恐慌,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很多不满情绪和抵触心理。

二是农村生活方式和习惯的较难改变。城市化运动过程把农民城市化为居民,户口簿上的“农转非”代表的只是表面身份的转变,但是千百年来骨子里的农村生活习惯却并没有改变,这需要两代甚至更多代人的努力才能真正实现改变。随地扔垃圾、在公共绿地晾晒衣物、小区绿地变菜地等现象屡禁不止,对社区环境造成破坏,为社区管理增加难度。

三是社区管理参与性的积极性较低。由于动迁安置社区的生活环境和之前农村的生活环境以及生活方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不仅从居住环境,宏观的外部环境也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动迁安置社区的居民在经济和生活的各方各面也都受到了农村和城市的双重辐射。对于突然而至的城市化社区管理,一大部分的村民还处于抵触、适应的阶段,因此在参与社区管理方面,有很大的消极因素。另外,动迁安置社区的居民文化素质相对较低。很多居民虽然最近几年十几年受到城市化运动的影响,了解了新事物,但是本身受教育水平较低。尤其是家庭管理角色的中老年人,很多都是法盲、文盲,习惯了以道德、风俗习惯等为行为标准依据去生活。他们没有参与小区治理的意识,也没有参与小区治理的能力。

四是小区居民缺失社区管理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在马陆镇动迁安置社区的治理工作中,政府组织基本处于主导的地位,很多居民对于社区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处于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例如小区的公共设施被破坏,窨井盖被撬走等等,都处于冷漠的状态。对于动迁社区缺乏城市小区居民应有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动迁安置社区没有居民热情的参与,就少了最基本的生气与活力,没有治理与被治理者的沟通互动,最终造成动迁安置社区的治理结果十分不理想。

五是外来流动人口引起的管理难问题。截止到2014年,马陆镇共有人口12.4万人,其中农业人口3.7万,非农业人口有2.3万人,其中外来人口共有6.3万。从数据中可以发现,外来人口已经超过本地人口数量,占了马陆镇总人口的一半还稍多。伴随着大动迁的全面铺开,动迁安置社区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的不在少数,且不难发现群租现象。外来人口来自祖国各地,文化差异、生活习惯差异、受教育程度差异较大,加上不同的生活方式、受教育水平等因素使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存在很多问题,也给社区管理带来了很多问题。

一个成功的社区管理应该是由政府作为主导,居民积极参与自我治理的过程,目前嘉定新城(马陆镇)的动迁社区管理还存在很多问题,还处在探寻摸索阶段,相信通过不断分析总结,积累经验,定能在不久的将来建立完善健全的管理模式。(作者单位: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参考文献:

[1] 朱媛媛.过渡型社区治理体制研究[D].苏州大学,2013.

[2] O栋.上海大型居住社区治理研究[D].华东政法大学,2014.

篇2

社区是城市管理的最基层单位,是保持社会稳定的基础,没有社区的稳定,也就没社会的稳定。城市社区要正常稳定地发展,首要的标准是安全,治安搞不好,群众就没有安全感,因而其他任何建设都无从谈起,所以我们必须以治安为突破口,加上提高市民文化素质,搞好公益福利,才能将城市社区搞好。

首先,加强城市社区治安管理。第一,在社区中建立户籍民警执勤室,使民警紧贴群众,不但有利于树立良好的人民警察形象,而且有利于密切警民关系,群众有困难可以及时找警察,从而保障社区内外良好的治安秩序。第二,建立社区保安巡逻队(可由下岗失业人员组成)加强社区内部巡逻。确保社区内的打击和防范违法犯罪活动在力度、时间和空间上有绝对的优势。总之,公安民警和保安在城市社区内不断流动和频繁出现,不但会方便社区居民,而且还给犯罪分子极大的威慑力,减少犯罪得手的机会,从而有效地减少犯罪,达到预防犯罪的目的。

其次,搞好人防和物防结合。第一,加强人防,强化动态防范。加强治安组织网络化建设,在社区关键部位配备人防力量进行控制,在社区设立户籍民警执勤室,组建保安巡逻队。另外还可以建立多种形式的群众联防组织,选出楼栋值班人员等,这样的人防力量覆盖了整个社区,犯罪分子自然难以下手。第二,落实物防,加强防范硬件建设。我们可以要求社区居民大家出钱筹集资金安装防盗门、防盗窗,另外有辖区单位资助建立治安管理办和民警保安执勤室,安装单元电控门闸和围墙护栏等。实施封闭管理,形成立体的防范格局,预防犯罪。

篇3

关键词:公民治理;社区自治组织;公共服务功能

理查德·C ·博克斯在《公民治理: 引领21 世纪的美国社区》一书中提出了公民治理模型,认为社区居民是自己社区的“提供者”,居民自己应该决定提供什么样的公共服务和如何运营这些公共服务,公共服务职业者在社区公共管理生活中的角色应该是提供服务和支持,而不是成为公民的上级,他们应该和公民站在一起,这才能形成一个社区。

一、相关概念涵义

1. 社区与社区自治组织。“社区”一词由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于1887年在《社区与社会》一书中首次提出,其含义是指人们生活的共同体和亲密伙伴关系。自20 世纪80 年代末以来,逐渐受到诸多领域内的专家学者们的关注,对于“社区”一次的理解也呈现“百家争鸣”式的发展。笔者比较认同滕尼斯对于社区的定义,“社区是聚居在共同地域内的人所组成的具有共同的认同感和价值取向的社会生活共同体。”

2.公民治理理论。公民治理理论的主要观点和基本主张集中地体现在美国学者理查德·C·博克斯,博盖森等人的系列文献中。他们从不同角度强调,以公民与官僚合作为特征的公民性政府是现代行政的必要途径,公民应积极参与到公共管理中,扮演主人翁的角色。 公民治理理论的价值观是建立在对新公共管理理论某此缺陷的批判基础之上,在一定意义上对新公共管理理论的一种超越。美国学者博克斯在《公民治理:引领21世纪的美国社区》一书中明确提出“公民治理”行政模式,对公民治理理论框架进行了较为完善的建构 。

二、公民治理角度的自治组织功能分析——以上海新途社区为例

我国城市经济社会的发展同时带来了人民民主自治精神上较以往有很大的提升,而城市社区治理中存在的主体差异性和职责不清等问题迫切需求理论的指导,而治理理论便在这种需求下在我国城市社区治理中的兴起。其领域涉及社区流动人群、老年人、失能人群 、孕妇、妇女儿童社会服务、就业服务、社会救助、心理健康服务等。通过发展社区内居民成为机构会员,定期为社区居民提供就业技能培训、健康检查、心理辅导等培训课程。经过六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当地具有影响力的民间基层自治组织。它所体现的显著功能主要有以下几点:1. 更有利于形成一致的集体行动,凸现治理绩效。在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一书中提到西方社会学家西梅尔的观点,“比起大集团来, 小集团的行动更果断, 而且能有效地运用他们身边的资源,向心组织的小集团一般总能发掘并使用其能量, 而在大集团中, 能量经常是潜在的。” 城市社区自治组织较于政府部门是范围更小的集团,且更易促使社区居民采取一致的集体行动,从而带来更好的治理效果。 经过笔者在新途社区健康促进社旗下的品牌之一新市民生活馆的调查发现,社区小范围的组织机构比当地居委会等政府派出机构更能够组织社区居民采取果断有效的行动。例如,为促进当地小范围内的经济发展,新市民生活馆为当地外来人口的“生意人”举办小型的“商业交流会”,探讨各自的“生意经”及个人经历,很好的促进了当地人的人脉交际;定期为社区居民开办就业职能培训,如烹饪技术教学、淘宝店铺经营等技术,来促进社区居民的就业,这些是当地政府所无暇顾及的。2.更有效的实现社区共享资源的自主治理。公共管理中的典型案例“公地悲剧”以及奥尔森提出的集体行动的逻辑形象说明了社会生活中,人们往往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而忽视公共事务的治理。个人理可能导致集体行为的非理性结果。在此理论下认为社区公共资源的使用者只关注自身得到的利益,而管理者则为了实施有效的管理限制使用者获得自身利益的权利,故二者难以就社区共有资源的治理采取一致有效的集体行动。政府与市场一直以来被视为解决公共事务治理问题的两种途径,相应的市场调节和政府干预也就成了解决公共事务各种问题的两种方式。然而,无论哪种途径,都无法完全解决资源共享者的自主治理难题。 从这一角度出发,社区作为一个自主治理的单元,由社区自治组织协调社区内居民共同治理来解决公共资源治理的难题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措施。3.有利于社区居民形成共同意识。目前,社区居民普遍缺乏社区意识,对社区公共事务淡漠。这是由城市发展进程中社区的产生和构成方式决定的。我国大多数的城市社区为了方便基层部门的管理,多半由“划片”产生,只是这种方式下产生的社区中居民共同意识淡薄,缺少归属感。 而社区自治组织多半是由居民依照共同喜好自上而下自发组织产生的,为居民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公共活动领域,有助于强化居民的社区意识 。同样,笔者在对上海新途社区设立在上海浦东新区三林镇归泾村的新市民生活馆的调研过程中发现,以新市民生活馆为活动的组织场地,为社区居民组织举办各种免费的就业技能培训、政策宣传,心理辅导讲座和社区内流动儿童英语辅导班等各类团体组织活动,并在每月举办一次社区主题型活动,使社区人心凝聚,社区居民的共同意识得到了强化。

三、 当前社区自治组织发展面临的困境及对策建议

1. 社区自治组织发展面临的困境。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转型,各种社区自治组织涌现,虽然在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的提供上,政府开始向社区自治组织开放,但起到的作用仍然是“拾遗补缺”,社区自治组织的发展主要受一下几个因素的制约:(1)地位合法性问题。 国家对社区自治组织实施控制管理,允许有限的结社自由 。但笔者认为,这种自由的空间仍然是有限的,国家的态度决定着社区自治组织发展的前途,此外还要受到法律和行政机制的约束。(2)活动经费筹资困难。笔者在对设立在浦东新区的新市民生活馆调研中发现,维持馆内运营的资金主要来自于企业的赞助、政府的招标项目,而且资金有限,通常需要组织的筹资部门对外联系筹集资金。经费缺乏是社区自治组织发展中相当普遍和严峻问题,大多数的社区自治组织由于资金来源渠道有限,创收能力弱,随时面临关闭的危险。

2.对策建议。社区自治组织的健康发展对我国城市社会的发展和政府职能的转变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首先,从政府角度来说,社会组织对社区事务的参与治理可以减少政府管理公共事务的负担,还权于社会,让政府集中精力在真正的“大事”上面;其次,从社会组织角度来说,参与到社区治理中与政府形成平等合作共同治理的局面,有利于促进社会组织自身能力建设的发展,同时还有利于推动公民社会的发展 。对此,笔者认为,促进社区自治组织的健康发展,首先,政府管理部门应加强相应的社区自治组织政策支持,把区别对待、分类指导的方针落实到实处,使社区自治组织健康有序发展的轨道;其次,在社区自治组织注册登记上予以较低的“门槛”,并在后期发展中通过对社区自治组织购买服务的方式提供资金扶持;最后,监督管理上充分发挥外部监管的作用,将其纳入规范有序的管理轨道。

参考文献:

[1] 周玉忠;王宇飞等.城市社区组织培育研究[J].社团管理研究.2008.1.10.

篇4

参加对话活动的英国莱斯沃斯(Letch worth)田园城市前市长、议会主席、新田园城市运动创始人菲利普?罗斯(Mr.Philip Ross),伦敦大学发展规划研究所教授与主席伊夫?加班尼斯(Mr.Yves Cabannes),英国莱切沃斯基金会主席约翰?刘易斯(Mr.John Lewis)分别介绍了英国莱斯沃斯(Letch worth)市如何在100多年中实践霍华德的田园城市理想,如何制定并坚持田园城市12条标准,如何利用土地信托基金的方式在全世界推广其做法等。

专家们表示,如果能够严格按照规划建设、持续关注能源、碳排放等环境问题,妥善解决交通、城市发展和GDP关系,解决城市社区治理与公众权利等问题,成都市有望建成独具特色的生态田园城市。

成都市科协、市规划局、成都行政学院领导、省社科院、四川大学、西南交大等单位有关领导、环境和规划领域专家学者,以及成都市11名乡村规划师等参加了对话活动,就英国莱斯沃斯田园城市12条标准中与成都相同、相近的内容与欧洲学者进行了热烈讨论。

篇5

关键词:地方政府;基层社会管理;职能;社会自治

本文为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中图分类号:D63文献标识码:A

城市基层社会管理既涉及到地方政府管理,又涉及到居民自治,是多元参与的动态复杂过程。实现政府社会管理和社区自治有效衔接,有利于促进基层自治组织成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社区自治”,为构建和谐社会打下坚实基础。

一、基层社会管理理论分析及阶段模型

就社会发展的总体方向而言,扩大社会化管理和民主政治、减少政府行政控制是必然趋势,但是要遵循社会发展的规律性,根据社区自治组织的自治能力和发育状况,相应调整和转变地方政府社会管理职能,适时地缩小干预领域、调整干预力度、变换干预方式,扮演好政府不同阶段的角色。

在政府和社会力量共同管理基层社会的过程中,政府充当着“监护人”角色,尊重社会力量的独立性并适时地培养扶持和监督指导,与其互补共治。如图1所示,政府作用的发挥会经历“抚养培育-辅助成长-指导监督”三个时期,在完全实现社会自治之前,政府不仅要承担社会治理的一部分责任,而且应积极培育和强力促进社会力量的成熟。社会自治力量在成长的不同阶段经历与政府相对应的“索取依赖-学习进步-成熟独立”三个时期。图1中显示了二者相互对应的不同时期以及各自在社会基层管理中发挥作用的程度。(图1)

我国社区自治组织的发展尚处于初始阶段,功能尚不完备,存在官方色彩浓重、自主独立性差、影响力不强、经费来源难以稳定以及内部治理体系不完善等诸多问题。这种自立能力尚弱的“幼小”主体急需“监护人”(政府)营造良好的环境,给予必要的帮助,以适度的干预形式组织、协调和推动其迅速健全成熟。当前阶段,地方政府不仅不应放手,而且应发挥主导作用,将关注的重点从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转到重点培养基层自治组织发育成熟上来,主动承担相应责任,积极辅助和培育社会自治能力,视社会力量的发展状况及时调整干预的程度和领域。当基层自治组织发育成熟、功能完备、有能力实现社区“自治”时,政府必须放眼于对基层社会管理的宏观指导,放权于基层自治组织,将现行“强政府”性质的政府主导管理结构转变为社区自治为主、政府仅做必要引导和严格监督的治理模式,实现社区管理服务与政府监督指导的有效衔接和良性互动,直至完成“政府主导-二元治理-社会自治”的过渡和交接。

二、基层社会管理实践探索及评价

在我国,曾先后出现过行政主导的“上海模式”、社区自治的“沈阳模式”、半行政半自治的“江汉模式”以及多种机制综合运用的“杭州模式”等城市社区治理模式。它们或将社区建设的重心放在街道办事处,以行政支持、加强地方政府作用为导向,或界定责任和功能边界,“多中心”组织保证,或以政府下放权力、注重社区自治为特色,或注重社区结构性体制创新,构建“选聘分离”的管理体制。这些模式各具特色、各有侧重,在不同程度上理顺了政府与社会的关系,展示并推动了我国公民社会的发育,在我国社区管理和建设中具有重要地位。通过各类治理和相应成效之间的关联看,基层社会管理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规律性,经历了不同阶段的探索和尝试。

(一)政府组织与社区组织的分权。1998年民政部在全国选定26个国家级社区建设实验区,开展社区建设实验和社区体制改革,并于1999年至2000年先后出现了“沈阳模式”和“江汉模式”。沈阳的“自治型治理模式”提出了政府与社区分权的课题,但是没有破题。当时,全国社区体制普遍存在的突出问题是:居委会没有自治性,仅仅是区街政府的“一条腿”。与“沈阳模式”相比,“江汉模式”注意从初始制度的创设上着力消除“沈阳模式”未触及的“体制瓶颈”,是探索有中国特色城市基层社会管理体制的一次有益尝试。“江汉模式”体现了不少科学理念和价值取向,但由于没有触动城市行政体制,随着政府职能社区化进程的加快,出现了许多新问题、新情况。

(二)逐步让权社区的探索。2000年以来,有的城市开始了社区体制改革的新探索,试图弥补江汉区社区体制改革的不足。理论界把这一新的探索成果称之为“社区工作站模式”。从学术角度来看,社区工作站模式是政府职能社区化模式,是为实现政府职能社区化,在社区设置承接社区行政事务和社区公共服务的制度安排。许多城市纷纷掀起了创建社区工作站的浪潮。与“沈阳模式”、“江汉模式”相比较,社区工作站新模式表现出极大的创新勇气,不同程度地理顺了政府与社区关系,但并没有从根本上实现社区行政管理与社区自治管理、社区行政管理与社区公共服务的真正分离,走出社区行政化困境需要探索合理的替代性选择。

这些基层社会管理的实践,也充分表明相对成熟、成功的社区建设都以资金投入为健全基础设施和宜居环境的重要保障,以创新、完善体制机制为重要基础,以非营利组织特别是居民自治组织为重要力量,以人文关怀为重要感情维系。而这些条件的实现都离不开政府的高度重视、关心支持和引导投入。这些实践也充分验证了在现阶段,经济欠发达地区采取政府主导基层管理的必要性和有效性。

三、地方政府现阶段的主导作用

政府应弱化具体细致的管理,加强监督,鼓励并培育社会力量的发展,根据社会自治力量在当前阶段呈现出的特点,调整对其干预的程度、形式和领域,特别应注重对社会力量的培育,扮演好政府现阶段在社会治理中的“监护”角色。

(一)出台政策规章,保障社区法制化管理。面对社区管理的新形势和基层社会的深刻变化,必须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使社区管理走上法制化轨道,以制度的力量依法治理社区。一是制定和不断完善发挥市场机制、共建机制、志愿机制作用的政策,特别是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区管理和服务的政策、扶持企业参与社区管理和社区服务的政策以及鼓励志愿服务深入持久开展的政策,使政府从“包揽一切”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做更加需要政府关注和下工夫的事;二是制定和完善向新建社区、人口密集社区、困难群体聚集社区、基础设施建设薄弱社区倾斜的政策,促进平衡发展。

(二)抓好组织整合,凝聚社区建设力量。长期以来,存在于社区的单位和其他组织,由于对社区事务不够了解,又往往得不到有效的社区服务,不愿也难以参与社区管理和建设。政府应发动各类社区组织积极参与社区管理和建设。首先,整合地方政府力量,组建由政府负责人挂帅、民政部门牵头、多部门参与的社区管理办公室,统筹规划社区建设,形成合理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其次,在地方政府主导下,鼓励社区所有成员参加的社区建设联席会议,整合区域所有成员和资源,协调区域内各群体的利益关系,并服务于各群体,使辖区内的社区管理有秩序进行,和谐统一。可以整合基层政府的工作机构,在街道层面设置“一站式服务”,改进提供基础公共服务的方式;通过政府购买的方式提供养老等福利项目。

(三)创新管理体制,提供有力制度保障。在制度层面,地方政府担负着加快社区配套制度建设、切实保证社区组织自治性质的使命,应通过完善各项制度,解决社区居委会的职能界定、权利义务以及与各个方面的关系,用制度保障社区管理。充分发挥社区自治作用,地方政府要着重做好几个转变:一是把与社区群众关系密切的事项交给社区,提升社区组织管理地位,实现由微观具体向宏观统筹的转变;二是主动帮助社区排忧解难,搞好服务,做好协调,实现由行政命令向协调、指导、服务转变;三是对社区建设成效考评中,居民满意度指标要占合理权重,促使社区组织对民负责、为民办事,实现由上而下垂直考核向兼顾上级认可和群众满意的综合考评转变。

(四)培养扶持NGO,提高社区自治能力。随着政府职能的不断调整和角色的重新定位,从政府转移出来的大量公共服务职能需要更多微观主体来承接和具体实施。与此同时,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数量和质量也因为参与主体不够多元而受到制约。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大量政府之外的NGO存在并有效发挥作用,承担从政府集权式管理向社区治理过渡的中介角色,促使政府职能转换,完成政府与社会市场的衔接。因此,地方政府必须大力鼓励、促进、推动基层社区领域NGO建设,在其建立、发展过程中进行适度培育和合理引导,使其与社区自治组织一起进行社区管理和建设。可以通过建立机制营造环境来培植NGO,促进NGO在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方面发挥作用。

(五)搭建沟通平台,建立有效沟通渠道。建立高效便捷的沟通渠道,打造信息交流平台,对社区居民的情绪宣泄、意见表达、问题反馈进行快速收集和及时回应。对矛盾进行化解,对或愤怒或悲伤的情绪给予抚慰,对群众意见、建议充分考虑和负责任地处理,提高公民参与社会管理的可能性和有效性,更好地完善政府自身建设的同时,推动基层社会健康发展。

无论是从理论分析的角度,还是社区建设管理的实践,都明确和验证了当前我国基层社会管理应坚持政府主导的模式。地方政府不仅应在当前阶段介入和干预社会基层管理,而且应该将培育社会自治作为一项重要工作,力争在法制建设、规划设计、组织整合、体制创新、培育NGO以及搭建沟通平台等方面有所突破和成效,为最终实现基层社会管理中的社会自治“修好路”、“加满油”。

(作者单位:1.河北行政学院;2.河北建筑工程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郑杭生.社会学视野中的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6.2.

[2]邓名奋.论社区自治进程中城市基层组织建设的新思路.学习论坛,2007.1.

[3]石庆玉.城市社区管理体制创新.中国集体经济,2007.7.

[4]陈伯涛.构建和谐社区的主体及途径.领导干部网,2007.8.10.

[5]袁方成.实现政府管理与社区自治有效衔接的社区治理机制创新研究.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司,2008.10.

篇6

一、对象

各乡镇(街道)计生办。

二、方法

由各乡镇(街道)计生办按评估内容和标准于12月5日前写出自评报告。县里根据掌握的有关工作数据,结合平时了解的情况,对各地宣传教育工作作出综合评估。评估采用100分制。

三、评估内容

(一)年度重点

1、出生人口性别比治理宣传(30分)。深入实施“关爱女孩行动”,组织开展抵制“两非”双向承诺签名、寻访“十佳幸福女儿家庭”活动和群众性文艺下乡等社会宣传活动,开展打击“两非”典型案例宣传,为治理工作营造强大的舆论声势和有利的社会环境。

2、户外环境宣传(20分)。将人口计生宣教工作融入到城市社区工作和新农村建设中,在交通要道及人流密集地设立醒目、温馨、美观的人口计生宣传牌,优化人口计生户外宣传内容,亮化宣传环境。

(二)常规工作

1、信息宣传工作(30分)。加强重点工作宣传和先进典型宣传报道,不发生重大责任性新闻事件;及时向我局《人口计生工作简报》和县两办政务信息、《研究》等投递计生信息、稿件。

2、人口文化阵地建设(10分)。村(居、社区)有“三室一校”等宣教场所,有人口计生图书、报刊、杂志等宣传品,有经常性活动记录;有人口计生宣传栏(窗)、有新媒体宣传平;使用远程宣传教育平。

3、《当代家庭》、《优生代(农村版)》、《人口和计划生育墙报》等刊物、宣传资料的分发(10分)。及时把相关刊物和宣传资料分发到村,并做好登记、导读等相关工作。

篇7

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全面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进消防工作的意见》、《省“十二五”消防事业发展规划》及《临沂市“十二五”消防事业发展规划》,围绕全县改革发展大局,进一步加强消防基层基础工作,深化社会消防安全“防火墙”工程建设,大力推进社会化消防工作,夯实城乡消防安全基础,切实提高全社会火灾防控水平,坚决预防和遏制重特大尤其是群死群伤火灾事故发生,全力维护消防安全形势稳定,为全县经济社会发展创造良好的消防安全环境。

二、强化责任落实,加强消防安全监督和管理

(一)强化政府责任制落实。各乡镇(街道)、经济开发区、云湖生态区要将消防工作纳入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和政府任期工作目标,落实部署、检查、考核、奖惩制度,实行消防安全“一岗双责”,逐级签订《年度消防工作目标责任书》,定期组织考评验收,并对消防安全履职情况进行督导检查;有关行业、系统主管部门要定期对本行业、本系统消防工作进行检查考评。严格落实重大火灾隐患政府挂牌督办和公告制度,对依法报请挂牌督办、停产停业整改的重大火灾隐患,相关部门要在接报后7日内作出决定,并组织督促整改。

(二)强化部门联动机制建设。充分发挥消防工作联席会议、消防安全委员会作用,进一步健全完善部门工作会商、执法信息沟通和联合执法机制,各司其职、各负其责,认真履行消防职责;加强消防安全源头控制,对涉及消防安全的事项严格依法审批,凡不符合法定审批条件的,不得核发相关行政许可证照。要适时组织联合检查,对发现的火灾隐患依法查处或移送相关部门处理,并视情依法暂扣或吊销相关许可证照,形成消防工作合力。

(三)强化单位主体责任落实。加强社会单位消防安全“四个能力”建设,健全长效机制,强化疏散演练,切实提高员工检查消除火灾隐患、组织扑救初起火灾、组织人员疏散逃生、消防宣传教育培训的“四个能力”,年内所有消防安全重点单位、人员密集场所“四个能力”建设全部达标。推广利用科技手段督促通过“四个能力”达标验收的单位全面建立“三项申报备案”制度(即消防安全自评申报备案、消防安全责任人管理人变更申报备案、建筑消防设施维护保养申报备案),巩固单位“四个能力”建设成果,推动社会单位自觉落实消防安全主体责任。

(四)强化消防安全网格化管理。推行建立消防安全“网格化”管理机制,实行“网格定位、领导定点、全员定责”,以乡镇(街道)为“大网格”,以行政村和社区为“小网格”,明确各“网格”的监管责任人、监管职责和任务,形成一级抓一级、分包各网格的工作机制,对网格中的社会单位和下级网格消防安全状况进行全面监管,督导工作落实。年内全县90%的乡镇(街道)及农村、社区实行“网格化”管理。推动乡镇健全完善消防机构,建立消防组织,并明确职责。

三、强化基础建设,提高城乡火灾防控水平

(一)完善城乡公共消防基础设施。加强对公共消防设施、消防装备评估结果的应用,科学编制和严格落实城乡消防规划,及时修订完成乡镇(街道)消防专项规划并加大落实力度。年内要按照与县政府签定的《2012年消防工作目标责任书》,完成消防站、市政消火栓、消防车辆、消防装备等公共消防设施建设任务。新建、改建城市道路必须同步建设市政消火栓,旧城拆迁改造或城市新区开发要同步建设市政消火栓、消防站。乡镇消防规划要纳入城乡建设总体规划,乡镇驻地市政消火栓建设应达到规划要求;乡村消防车通道、消防通讯应保持畅通;已通自来水的村庄应当安装消火栓。同时,要落实城乡公共消火栓的维护资金和养护责任,及时增建、补建、维护修缮,保证正常使用。

(二)强化综合性应急救援力量建设。进一步健全应急救援队伍工作机制、应急联动机制和应急救援响应机制,大力发展企事业单位、乡镇专职消防队伍,强化联训联勤机制建设。2012年,垛庄镇、常路镇和山云景区要建成专职消防队,其他乡镇建成专(兼)职消防队,并达到“一镇一队一车”的标准。各社会单位、社区、村庄建立完善志愿消防队,配备必要的灭火设施器材,具备灭火救援能力。推动消防员队伍健康发展,切实解决合同制消防员流失严重、部队执勤实力不足等问题。大力发展消防应急志愿者队伍,逐步建立社会化消防应急救援机制。

(三)强化城乡社区消防建设。认真贯彻落实省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强农村社区消防工作的通知》和省地方标准《城市社区及农村消防安全管理规范》,进一步依托综治、安监等机构加强农村(社区)消防组织和制度建设,健全完善消防工作联席会议等协调配合机制,积极开展群防群治。年内,90%以上村庄达到“六个一”要求:至少有一支志愿消防队、一名专(兼)职消防安全员、一处消防水源、一套灭火设备器材、一块消防宣传阵地、制定一份《村民防火公约》。90%以上的城市社区达到“五个一”标准:至少有一支志愿消防队、一名专(兼)职消防安全员、一套灭火设备器材、一处消防宣传阵地、制定一份《居民防火公约》。

四、强化专项整治,狠抓隐患排查治理

(一)全力推进“清剿火患”战役。深刻汲取“12.18”火灾等事故教训,进一步加强“清剿火患”战役工作,并建立完善火灾隐患排查整治长效机制,深入开展“网格化”消防安全综合治理,确保逐条街道、逐个村庄、逐家单位排查到位,并建立明晰台帐。对已排查的单位要定期组织“回头看”活动,巩固排查整治效果。各部门、行业、系统要组织内部消防安全普查,督促所属单位自觉整改火灾隐患和消防违法行为。各乡镇(街道)要广泛发动社区、村居和辖区单位进行消防安全自查,加强管理,严防小场所发生大事故。

(二)开展安全用火用电用气专项检查。建立健全违规动用明火发现、报告、整改、督办制度,坚决整治违章动用明火、违章电气焊作业、违规安装易燃可燃广告牌等违法行为。公共建筑在营业或使用期间不得进行外保温材料施工作业,居住建筑进行节能改造作业期间应撤离居住人员,并设消防安全巡逻人员。严格分离用火用焊作业与保温施工作业,严禁在施工建筑内安排人员住宿。新建、改建、扩建工程的外保温材料一律不得使用易燃材料,严格限制使用可燃材料。要严格落实电气焊作业“五个必须”:必须经过消防培训、必须持证上岗、必须履行动火审批手续、必须远离可燃物、必须落实动火现场安全保护措施。有关部门要联合执法,依法行政,加大对施工现场的检查力度,凡发现无证进行电气焊作业、作业时未落实现场安全保护措施的,一律依法从重处罚,确保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三)全力做好消防安全保卫工作。以高层和地下建筑、人员密集场所、易燃易爆单位等消防安全高危场所及城乡接合部、城市老街区、集生产储存居住为一体的“三合一”场所、“城中村”等薄弱环节为重点,集中整治重大火灾隐患。充分发挥治安联防、巡防和保安队伍在防火巡查、消防宣传、扑救初起火灾等方面的作用,加强对社区企业、出租屋和规模较小场所等消防安全治理。定期分析研判火灾形势,对重点区域和行业实施重点指导,对涉及供水、供电、供油、供气的设施和单位进行重点检查,为党的“十”胜利召开创造良好消防安全环境。

五、强化宣传教育培训,大力提升全民消防安全素质

(一)强化社会消防宣传教育。深入贯彻《全民消防安全宣传教育纲要》,组织开展“119消防安全宣传月”等活动,全面发动家庭、社区、学校、农村、人员密集场所和单位开展消防宣传教育行动,注重加强对老人、妇女和儿童的消防安全教育。完善新闻制度,加强社会消防舆论引导,广播、电视、报刊等新闻媒体要积极开展消防安全宣传,安排专门时段、版块刊播消防公益广告,强化火灾案例警示教育和消防安全提示,提高消防宣传教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中小学校要落实消防教育相关课程,每年开展不少于1次的全员应急疏散演练。居(村)委会和物业服务企业每年至少组织居民开展1次灭火应急疏散演练。

(二)加强社会消防安全培训。贯彻落实《社会消防安全教育培训大纲(试行)》,将消防法律法规和消防知识纳入领导干部及公务员培训、职业培训、科普和普法教育、义务教育内容。联合社会培训机构加强单位消防安全责任人、消防安全管理人、消防控制室操作人员和消防设计、施工、监理人员及保安、电(气)焊工、消防技术服务机构从业人员的消防安全培训。积极推进消防职业技能鉴定,强化对重点领域、重点岗位人员的消防技能培训,严格落实持证上岗制度。组织开展乡镇领导班子成员、村干部消防安全知识培训。

(三)积极开展消防公益活动。完善消防志愿者组织管理体系,引导消防志愿者参与消防宣传培训、查改身边火灾隐患等活动,开展评比表彰“优秀消防志愿者”、“优秀消防科普工作者”、热心消防工作记者、企业家、社区工作者等活动。积极开展消防公益广告宣传,组织新闻媒体走基层、消防卫士评选等系列活动。推动建立地方性消防公益基金,鼓励社会单位和个人关心支持捐赠消防事业。

六、创新社会消防管理,推进长效机制建设

(一)推进社会消防技术服务。建立完善火灾隐患有奖举报投诉机制,推进火灾隐患举报投诉中心建设。规范发展消防设施检测、维护保养和消防安全评估、咨询、监测等消防技术服务机构,督促消防技术服务机构规范服务行为,不断提升服务质量和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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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我国社区媒体的兴起,不仅仅是传统纸媒应对危机,寻求自我转型发展的探索创新,从本质上看更是政府改革、社会治理大背景下,政府与社会寻求沟通之道的必然产物,社区媒介的中国特色之路,产生了独特的第三方组织,在政府与社区之间起到沟通和桥梁作用。

关键词 社区报 媒介社区化 社会管理 创新

自2014年以来,笔者先后北上南下,对我国京津冀、晋粤沪等地区的传统纸媒单位做了一系列的调研,综合业界与学界的研究,初步得出以下结论:至少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传统纸媒的改变之路似乎只有两条,一条是政府买断的党报公益化,另外一条是以提供购买服务为主的媒介社区化。前者对于已经产业化了的传统媒介而言,是一种被动的危机,而后者却是一条可以主动尝试的机遇。相比较而言,前者对于传统媒体本身而言无异于扼腕断臂,而且对于处在社会转型期的中国社会而言,后者的意义或许更大于前者。

根据相关资料与调研,目前在我国能够成功运营的媒介社区化模式,主要为传统媒体与基层政府合作共同创办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中,我们不禁会担心社区媒介在运营中能否保持自身的独立性与主体性?一些研究者也曾就作为舶来品概念的社区报在我国10年的发展实际,质疑社区报可能遭遇到了“水土不服”,但在笔者的调研中发现,很多社区媒介的“操盘手”对这一问题却一直持有乐观态度。在他们看来,在全球化政府改革与科学政府新型管理时代到来的背景下,政府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在政府职能转型的过程中,必然会改变以往单一社会管理主体的模式,转为寻求多元化社会管理主体的模式,将以往自身的很多职能分化到更多的社会组织身上,在政府的领导下协同解决社会问题,这才是社会管理创新的应有之义。未来媒体的工作就是把政府职能与百姓需要连接起来,以市场的办法解决社会问题,非党报媒体产业的未来出路必然是转型为社会服务业,参与社会管理创新,成为政府和社区之间最强有力的平台与桥梁。只有走出藩篱、凤凰涅槃,才能在市场与营销竞争中,占领最好和最后的终端——社区家庭。所以,基于我国的媒介环境与以往社区报的实践经验,采取与政府部门合作的模式,而且一定要保证社区报的最终话语权和管理权在基层政府手中,在这个基础上,积极参与社会管理创新,回归公共服务,在他们看来,这将是中国媒介社区化最安全的模式,至少在现阶段是如此。于是,正如同数十年前一样,在一片纸媒将要消亡的哀叹声中,以服务和参与社会管理创新为主的社区媒介不断出现,媒介社区化竞争浪潮,实际上已悄然到来。

本文结合笔者对我国京津冀、晋粤沪等地区的传统媒体的调研,综合相关的文献研究,以合肥地区的社区报为案例进行分析,试图解答社区媒介是如何参与社会管理创新的,又是如何提供公共服务的,以此来思考社区媒介未来可能的发展机制。

社区报,是指服务于城市中的社区读者,强调其归属感的报纸。①自2004年以来,这种早已在欧美地区存在的媒介形态,不断被国内媒体尝试创办。在当下中国的媒介管理体系下,社区报成为了媒介社区化的主要代表。

2013年5月22日,合肥晚报报业集团旗下合肥晚报推出了安徽省第一张社区报《滨湖新闻》,开始在传媒大变革以及合肥“大建设”背景下试水社区报的探索。截至2014年7月1日,共创办了10张社区报,并且争取在年内完成15张的布局任务。通过对这10份社区报进行文本分析以及对相关人的访谈,我们发现,合肥地区社区报在实践媒介社区化的进程中,运营团队除了在新闻业务方面“创新”和“苦干”外,还积极的探索社区媒体参与社会管理创新的模式与机制。

1、深耕社区大小事,建设新型关系纸

在新媒体时代,围绕着单纯的新闻传递问题,社区报并没有时效性优势,像合肥地区已经创办的10份社区报全部是周报。而且如同前文所述,社区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政府与社区更好的连接到一起,做好平台与桥梁。所以,很多社区报经营者干脆把社区报定义为“关系纸”,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新闻纸”。

(1)做家门口的新闻。好的社区新闻正是“当地的新闻、原创新闻、社区报记者自采新闻”②。2013年《滨湖新闻》发行之后,以“报道家门口的事”为宗旨,还开设了“邻里事”、“菜篮子”等版面,提供一些类似辖区大妈带你逛菜市场推荐当季菜谱,家庭主妇带你逛超市选择优惠产品,辖区银行的理财经理向你推荐最新的理财产品等内容。这些来自特定辖区的生活信息,虽然“小”,但对于生活在该城市社区的居民而言,却是与他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而这种面向小区域的新闻信息是很容易被追求高发行量的传统都市报所忽视的。社区居民想关注的事情,才是社区报要重视的事情。社区报借助可以贴近生活、贴近社区的优势,拉近社区居民与社区报的距离,吸引更多的社区居民关注,获得社区居民的信任。

媒介社区化与传统新闻理论并不矛盾,只是强化和彰显了媒介社会功能中传播、协调和娱乐功能,弱化了社会监督的功能,更加追求社会效益,而不是商业效益。

(2)做政府与社区的连心桥。社区报借助信息传递将基层政府与社区联系在一起,将社区居民联系在一起,把社区居民的心情、感情、生活与需要的服务联系在一起。社区报创办的“公民议事厅”、“市民会客厅”等,吸引社区居民来唠唠开心事、烦心事,聊聊家常事、社区事。这种互动、交流的过程,为社区报提供了最有价值的社区新闻素材,将社区居民的所思所想、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呈现给基层政府。与此同时,社区报将基层政府为社区建设所做的工作反馈给社区居民,帮助社区居民及时的了解相应的法规政策。社区报的这项工作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开放性的社区空间,为社区和社区居民与政府之间就社区建设问题的协调与协商提供“连心桥”,实现各方之间的信息沟通,用民主的方式解决社会问题,避免以往因为缺少交流而造成的矛盾。

(3)做社区形象建构的帮手。社区报对基层政府管理创新的探索还体现在对基层社区建设的形象建构与呈现上。社区建设的水平需要通过社区形象的建构来呈现,社区形象的建构又要通过媒体的传播来实现,然而基层社区对于传统媒体来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具有新闻价值的。社区报背后拥有传统媒体资源、专业的人力资源以及可以带来的社会资本,一方面它本身就可以参与到所在社区的形象建构与呈现之中,另一方面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北城新闻》从2013年12月5日开始,以美好乡村的生态宜居、兴业富民、文明和谐,以及美好乡村建设前后图片对比做了4个专题,集中展现了长丰县农村的变化,这些变化的背后反映出来的正是基层政府社会管理水平的提高。社区报在这些版面的建构之中,让硬性的政策宣传、主题塑造,软性的走入读者心中。这种润物细无声般的形象建构,对希望能够及时宣传自己辖区内取得的成绩的基层政府而言无疑是多了一个帮手。对基层政府部门来说,和这个“帮手”合作,不同于以往在涉及宣传的时候,有被动的感觉,而是相互依存的信赖。社区报作为社区的一部分,主动参与社区建设,与政府部门互动,这也是基层社会管理创新的应有之义。

2、培育社区参与感,建构社区共同体

社会转型期间,由血缘、宗族等组成的“熟人社会”被由社区形成的“生人社会”所代替,社会人口流动大,人际交往少,人际关系淡漠,这种状况尤其出现在一些新建设的社区之内。当下中国的社区发育程度对于社区居民而言,仅仅是一个生活区域,对社区中还要上班工作的青壮年群体尤其如此。他们在正常的上班时间内,活动范围是同工作区域相关的,而下班之后的活动范围基本上与社区活动关联不大,多属于个人生活圈内的活动。“在个人至上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社会,一群陌生人如何超越个体私利形成具有集体责任感和归属感的社区?”③自滕尼斯以来,这个困扰西方社区研究的核心问题也在困扰着当下中国的社区建设。

在分析合肥晚报社区报的文本,以及对社区报负责人的访谈之后,认为合肥晚报社区报对基层社会管理创新的探索还体现在利用文化的力量,打造“纸上空间”,搭建“户外舞台”,培育社区居民的参与感,吸引社区居民参与到社区建设之中,以此来建构社区的生活方式与社区的共同体意识,提高社区居民对社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1)“纸上空间”与社区建构。合肥晚报社区报现已发行9份社区报,每份社区报根据社区发育程度与文化构成,制定不同的报纸定位,以此来实现社区报的办报风格的差异化。这种差异化的背后,一方面体现着社区报为了适应社区文化的差异而做出的调整,另一方面也体现了社区报为了培育不同社区文化所做的努力。

“中国目前所办社区报还是‘中国特色’,行业印记明显,社区居民的参与度过少。”④合肥晚报社区报在差异化定位的同时,招聘市民记者,吸引社区的居民参与到社区报的内容生产之中,让社区居民既是社区报的读者,也是社区报的作者。开放、参与、分享、互动,这是互联网时代对媒介转型提出的新要求,也是与社会管理创新理念所重合的部分。社区报定期设定相关的议题,用一种开放的心态,吸引社区居民参与到报纸的新闻生产之中,利用社区报形成的“纸上空间”,参与、分享、互动。

社区报打造 “纸上空间”,进行舆论引导,让社区居民在潜移默化之中将社区报看成是“自己的报纸”,在这个空间之中进行着关于社区建设的交流,进而实现社区居民对社区文化的认同,完成社区共同体在社区居民想象中的建构,形成“我们的社区报,我们的社区”的观念。

(2)“户外舞台”与社区建构。打造尽可能多的户外舞台,这是基层政府部门在推进基层文化建设的时候,可能想做却力不从心的地方。社区报参与到户外舞台的搭建中,可以利用市场的力量,通过吸引赞助或者投放广告等方式,获得财力支持;通过动员社区居民参与进来,解决人力问题;通过与基层政府合作,获得基础设施的支持。比如,《滨湖新闻》组织的“滨湖狂欢节”系列活动、《北城新闻》同长丰县合作举办“美好乡村请您回家看看”活动、《高新新闻》组织“高新区植树节植树活动”;《老城新闻》组织老城区桃花节相亲活动等等。

由社区报与基层政府合作共同举办或者单独承办这种社区活动,让多元化的力量参与到社区文化建设中,这本身就符合文化体制改革的理念。这种开放的户外的文化活动越多,社区居民就越来越主动的走到户外,走到社区的公共空间之中,由陌生变得熟悉,逐渐形成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现实中面对面的交际互动,对社区居民形成社区共同体意识具有积极意义。

3、回归公共服务事业,探索公共服务模式

“公共服务社会化,不仅有政府‘放权’的过程,更有政府‘还权’的过程,把本应由社会承担的那部分公共管理职能真正交由社会来行使。”⑤推进社会管理创新,一个重要的理念就是推动社会管理主体的多元化。在政府职能转型期间,很多原本属于政府职能范围内的社会工作,慢慢将会转移给一些有能力的社会力量。

“如果能够将一个新闻机构从这种商业化模式中解脱出来,就像美国的大学一样,成为一种社会组织而不是盈利组织,新闻还会有美好的未来。”⑥美国学界和业界掀起的关于“报纸公共服务模式”思潮的目的实际上就是呼吁媒体向公共服务转变,而不是依旧一味的追求经济效益。这股思潮对正处于媒介转型期间的中国媒体而言同样具有可借鉴之处。

在具体操作上,社区报深扎在社区,通过举办市民议事厅(珠江时报社区报)、市民会客厅(合肥晚报社区报)等类似的项目,致力于帮助政府解决社区居民的日常所需。而这些大事小情,往往又是基层百姓投诉无门、政府恰恰又无暇顾及的小问题,有些做法甚至写进了当地区街部门的年度工作报告里。

一些地区社区报的负责人想把社区报与政府的更多职能部门紧密对接,建立联动机制,比如组建基于社区和媒体联合基础上的“市民服务中心”,集中精力解决政府为民服务的“最后一公里”问题。社区媒体作为拥有公信力、号召力、影响力的社会组织,有能力参与到社会公共服务的整合与提供之中。

社区志愿服务是社区公共服务的主要内容,是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治理、社区建设和社区服务的主要途径之一。社区志愿服务体系的建立与完善,社区志愿者队伍的招募,社区志愿者资源整合,以及社区公共服务的展开,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社会组织来协调组织,而基层政府委托的社居委由于还要处理行政性事务,分身乏术,回归公共服务的社区报正好弥补这个欠缺。合肥晚报与合作街区如庐阳区、滨湖区启动了合肥晚报社区义工合晚“帮客”的志愿者组织,建立和运营着一支专业化、细分化、常态化服务的社区义工队伍,细致科学服务辖区有需要的家庭和人群,并以此为引领,将相关经验和组织架构推广到市内的其他社区,最终形成系统和规模化的合肥晚报社区义工组织,深耕社区,服务百姓。

媒介社区化是传统媒体面对媒介变革带来的碎片化、分众化现象,所采取的产业转型之路,同时也是传统媒体应对城市化布局的新举措。从本质上看更是政府改革、社会治理大背景下,政府与社会寻求沟通之道的必然产物,社区媒介的中国特色之路,产生了社区报这种独特的第三方组织,在政府与社区之间起到了沟通和桥梁作用。尽管当下社会转型过程中,对社区媒体参与社会管理创新提供了有利的机遇,但我们还要看到以往实践中未曾解决的一些危机,社区媒体在完成作为媒介本身的职能的同时,更要提供社区与政府之间沟通、协商、协调的民主平台,在潜移默化之中培育社区居民的公民意识,重构社区的共同体意识,提高社区居民参与社区自治的自觉性,在政府部门的领导下,协调社会力量回归社会公共服务,共同参与到社会管理之中,或许,这正是中国媒介社区化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

参考文献

①陈凯:《走进美国社区报》[M].南方日报出版社,2011:14

②④宁田甜,《目前在中国,没有一份真正意义的社区报》[N].《大河报》,2013-05-20

③杨敏,《作为国家治理单元的社区——对城市社区建设运动过程中居民社区参与和社区认知的个案研究》[J].《社会学研究》,2007(4)

⑤陈庆云,《我国公共管理研究的基本内容及其重点》[J].《公共行政》,2003(3)

⑥王学锋,《迎接新闻业的“小时代”》[J].《中国记者》,2014(5)

篇9

关键词:社会经济地位;环境风险分配;垃圾处理;环境公正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1CSH019);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资助项目(CXZZ_0014)

作者简介:聂伟,男,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江苏 南京 210093)

中图分类号:F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169(2013)04-0045-08

一、背景与问题

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问题不但成为制约城市发展的瓶颈,也成为威胁社会安定的隐患。近年来,因有害选址造成的大规模环境抗争事件不断增加[1],引起社会高度关注。城市垃圾处理场的建设,一方面给城市社会带来了福祉,另一方面却对周边居民的生活环境和生命健康造成潜在威胁,正是由于其潜在危害性,“莫在我家后院”是公众对待有害废弃物处理场所选址的共同心愿[2][3],这从侧面反映了居民将垃圾处理场、环境风险、社会公平正义直接联系起来,渴望建立公正的社会秩序。环境公正是社会公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意味着,在环境资源、机会的使用和环境风险的分配上,所有主体一律平等,享有同等的权利,负有同等的义务[4]。本研究关注目前我国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群体是否公正地承担着因垃圾处理带来的环境风险?社会经济地位是如何影响着环境风险分配?

二、文献回顾

自1982年美国北卡罗纳州华伦县居民大规模地抗议建设有毒垃圾填埋场事件以来,相关学者首次将种族、贫困、教育等社会经济因素与垃圾填埋结合在一起,环境风险分配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种族和环境风险分配的关系一直是美国环境社会学者研究的重要议题。种族不平等观点认为,有毒废弃物垃圾处理带来的环境风险,在不同种族人群中的分配是不公正的,少数民族人口密度较高的地方更容易选址为垃圾处理场。相关实证研究显示,美国环保署在1983年通过对美国东南部四个垃圾填埋场周围的社区进行调查,发现其中三个垃圾场附近主要都是非洲裔美国人[5],自此之后,大量的实证研究发现,种族是影响环境风险分配不公正的核心因素[6]。种族歧视制度限制有色人种抗议污染设施选址的社会资本和政治力量的培育和动员,将有色人种“污名化”,利于将垃圾场合法化地建立在有色人种附近[7]。

收入是社会经济地位的核心自变量,收入水映一个人的风险应对能力。低收入者在经济和政治上处于弱势地位,使得他们在政府中缺乏发言权,难以参与垃圾选址决策并转移环境污染,强势群体很容易将环境风险转嫁给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在经济上处于贫困状态,对工作的渴求,导致弱势群体对不利于他们的垃圾选址也不强烈反对[4]。实证研究显示,低收入群体与生活在垃圾处理设备周围密切相关[8],低收入群体承受更严重的水污染和空气污染,在实际工作中,遭遇更严重的化学有毒气体和物理风险[9]。然而还有一些研究发现,经济地位和废物排放并非线性关系——低收入和高收入地区的环境风险明显低于中等收入地区[10][11]。

教育反映一个人获取社会、经济以及政治资源的能力。西方学者研究表明,政府和企业在选择新的设备地点时,不希望周边社区进行反抗进而阻止计划实行,因此在选址时尽量选择贫困社区和有色人种社区[12][13]。布拉德(Bullard)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能够组织大规模反抗的社区一般都是具有较高文化程度、较高收入、较少有色人种的社区[14]。其他学者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和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验证发现,受教育程度低、贫困水平高以及少数民族比较集中的社区,承担更多的环境风险[15]。

国内学者洪大用从国际、地区、群体三个层次上对环境公平进行探讨,指出我国存在环境不公的现象[16]。卢淑华通过对本溪市的环境污染和居民的区位分配调查发现,组织或个人的权力资源与环境风险分配有关[17]。王书明通过三类案例研究表明,目前的环境不公正主要与社会转型期社会分层的变迁有关,强势的经济阶层对于正在上升的弱势阶层的社会排斥,强势的经济社群把环境污染的社会代价转嫁给处于底层的农村社区[18]。陆文聪和李元龙在环境公正的视角下,揭示环境不公情况下农民工健康损害程度与社会经济地位、环境污染暴露等的互动关系[19]。

综上所述,环境风险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美国,他们将环境风险分配与种族、贫困、教育等联系在一起;而我国的社会结构、发展战略等与美国迥异,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对我国的环境风险分配影响如何?是与美国社会一样,还是有所不同?特别地,其他的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如居住地)是如何影响环境风险分配的?对这些问题的经验探讨不仅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同时也可以在理论上与现有解释进行一定的对话。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假设

笔者结合上述对环境风险研究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提出基本假设: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群体承担着不成比例的环境风险,且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者,承担的环境风险越少。在基本的假设基础上,具体操作假设如下:

首先,基于劳动的性别分工理论。社会期待女性成为家庭的照顾者,相对于男性而言,更容易留在家中照顾家庭,地理流动的机率更小,更容易滞留在风险产生点,承受更多因垃圾处理而带来的环境风险。基于此设立假设1:女性相较于男性而言,遭受或经历更多的环境风险。

其次,基于环境风险分配种族歧视模型的假设。该模型认为制度化的种族偏见致使少数民族群体难以获得政治、社会资源,难以对垃圾处理场建设和运营进行反抗,少数民族群体聚居地容易成为垃圾处理选址地,承担更多的环境风险[13]。然而中国并没有种族歧视,实行的是民族友好政策。基于此设立假设2:中国少数民族群体与汉族群体遭受或经历的环境风险并不具有显著的差异。

再次,基于环境风险分配理性选择模型、社会政治模型的假设。这两个模型强调个体的风险应对能力,理性选择居住地的能力越强,越可能选择在环境质量较高的地方;社会资源动员能力越强,越能抵制垃圾处理选址或迫使污染主体清除污染的可能性越高[13]。收入、受教育程度较高者可能拥有较多的经济、社会、文化资本,可能遭受或经历的环境风险越少。基于此设立假设3:居民的家庭收入越高,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可能越少。假设4: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越高,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越少。

最后,基于环境风险分配合作主义视角的假设。合作主义视角主要从国家的政治体系决策结合和政策安排来解释环境风险分配[4]。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中存在城乡二元体制,相对于农村而言,城市距离政府的权力中心较近,越可能利用政策安排将垃圾处理场建设在农村或城市郊区,致使农村积聚因垃圾处理带来的环境风险。在政府的制度安排中,现代社会垃圾处理模式采取集中在某一地点处理所有人产生的垃圾,把垃圾处理带来的环境风险集中在距离垃圾场较近的居民身上,少数人的利益受损换取多数人的环境收益[20]。基于此设立假设5:居住在城市社区的居民相对于居住在农村社区居民而言,遭受或经历的环境风险更多。假设6:住户离垃圾场的距离越远,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越少。

本研究还试图通过数据分析年龄对环境风险分配的影响,以往文献表明,年龄与环境风险分配均呈现正相关[21],基于此设立假设7:年龄越大,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越多。

(二)研究数据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2011年7月份在厦门市开展的“居民生活环境”问卷调查。本研究的调查对象分为两类居民,一类为垃圾场附近的居民,另一类为非垃圾场附近的普通居民。针对垃圾场附近的居民,采用立意抽样,以厦门3个大型垃圾处理场(湖里区后坑垃圾综合处理基地、翔安区新圩垃圾场、海沧区东孚垃圾填埋场)所在地为圆心,分别以3公里为半径立意选取垃圾场周边的社区,在社区内部采取随机抽样方式抽取400个样本综合考虑垃圾场运营状况和周边人口,后坑垃圾场:新圩垃圾场∶东孚垃圾场的样本分配比例为3∶3∶2,在后坑垃圾场、新圩垃圾场、东孚垃圾场周边社区约分别发放150份、150份、100份调查问卷,在调查实施过程中,适当增加了入户调查的户数,以保证最终问卷收回的份数与计划相符。针对非垃圾场附近的居民采用多阶段抽样方法,在厦门市辖区中抽取思明区和湖里区作为调查范围根据厦门市的经济发展状况和城市发展水平,思明区和湖里区的城市发展水平相对较高,与城市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海沧区、翔安区形成鲜明对比,所以非垃圾场周边居民的问卷调查在思明区和湖里区展开。截止2009年,思明区的总人口为81.7万人,湖里区除去垃圾场所在金山街道外总人数为54.69万,两个区的人数比例约为3∶2,为此我们分别在思明区和湖里区分别发放大约180份、120份问卷。,在两个区14个非垃圾处理场所在街道中随机抽取10个街道,再从10个街道中随机抽取1~2个社区,每个社区按照随机原则抽取20个调查户,每户抽取1人作为最终调查对象,抽取300个样本。本次调查对象为18~70岁的居民,共发放问卷700份,回收有效问卷660份,有效回收率达94.29%。

(三)因变量

本研究的因变量为环境风险分配。学术界对于环境风险的理解存在两种争论:实在论和建构论。实在论者主要集中在自然科学领域,他们倾向于把环境问题看作是技术问题,环境风险是由于自然或人为活动等事件引起给人类生活带来的不确定状态及其相关损失,这种不确定性是客观存在的,可以通过概率函数加以计算的[22]。环境风险的建构论者一方面承认环境问题的客观存在及其引发的环境风险,另一方面也强调环境风险也有其主观的面向,认为环境风险是社会建构的[23]。因而自然科学与环境社会学关注的风险分配不同,自然科学强调使用系统科学的方法精确测量风险的暴露程度;而环境社会学则强调使用主观风险评价法来测量不同群体的风险分配,强调风险的实际分配,即已经发生的风险分配情况,从认知过去的风险经历或当前的风险遭遇来测量。本研究在借鉴学者[24][25]对于风险分配的测量基础上赵延东、卜玉梅等对食品风险分配的测量方式如下:“过去两年中是否遇到过食品安全问题”,并对遇到过的受访者追问其“若遇到,其对健康的影响程度如何”。其中,对健康影响程度的测量选项从很小到很大,分别赋值1至5分,分数越高,代表影响程度越大,以此来代表受访者的风险分配。,自行设计了一个环境风险分配量表,我们在问卷中询问被调查者:“垃圾处理过程中会产生一些问题,在多大程度上已经影响到您的生活质量?”并设计了11个指标(如表1所示)考察居民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每个指标答案分为“严重影响”、“有些影响”、“不清楚”、“没什么影响”、“完全没什么影响”五种。描述统计结果表明,在这些指标中,影响居民生活前五位的为垃圾处理滋生病菌、带来臭味、危害身体健康、污染水源,居民经历的健康与物理风险明显高于社会风险。

统计检验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Alpha系数为0.93,表明这些项目具有较强的内在相关性,根据主成分法对这11个项目进行因子分析,经过变值精简法旋转后,抽取了两个公共因子(如表1所示)。用这两个公共因子来代表这几个变量的主要特征,方差贡献率达到69.20%,KMO值为0.933。根据因子负载,将这两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健康与物理风险因子和社会风险因子,健康与物理风险因子包括“垃圾处理带来臭味”、“污染水源”、“发出噪声”、“污染土壤”、“滋生病菌”、“制造心理压力”以及“危害身体健康”。社会风险因子包括“垃圾场附近产业贬值”、“减少工作机会”、“降低收入”以及“人口减少”。

为了把个人所经历或者遭受的环境风险综合用一个变量来表示,笔者把两个因子的值分别乘以其方差后相加,即:个人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健康与物理风险因子值×0.594+社会风险因子值×0.098,我们可以将上述综合变量的因子得分,作为反映个人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的指标。为了便于分析,通过公式[26]将其转换为1到100之间的指数转换公式:转换后因子值= (因子值+ B)&A。 A= 99/ (因子最大值—因子最小值), B= (1/A)·因子最小值。B 的公式亦为,B=[(因子最大值-因子最小值)/99]·因子值最小值。

(四)自变量

本研究的自变量为社会经济地位。社会经济地位是指基于个人的教育、收入、居住地等基础上,个人相对于其他群体而言所处的社会和经济位置,是一个综合考虑社会和经济两方面的综合指标[27],同时社会经济地位还包含个体的人口学特征[28][29]。基于此,本研究的社会经济地位主要包括个人的人口学特征、经济、社会地位测量,人口学特征主要从性别、年龄、民族进行测量,经济社会地位主要从受教育年限、收入、居住地(城乡社区类型、住家离垃圾场的距离)三个方面进行测量。本研究所涉及的所有变量及其特征如表2所示。

四、模型及分析

本研究以居民所经历或遭遇的环境风险因子得分为因变量,以社会经济地位为自变量,建立多元回归模型,分析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对环境风险分配的影响。两个回归模型的容忍度(Tolerance)和方差膨胀因子(VIF)结果均落在否定多重共线性范围之内(0

第一,性别在环境风险经历或遭遇上不存在显著的差异,假设1未得到验证。此发现与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结果呈现出不一致性,王朝科研究表明不同性别之间承担的环境风险呈现较大差异[30]。西方学者表明,女性承担的环境风险明显多于男性[31]。调查发现,厦门市是福建省的经济发展中心,是一个重要的劳务输入地,垃圾场周边大部分的居民并未选择外出务工,而是选择在垃圾场周边附近的工业区或商业区务工,形成白天在工厂务工、晚上回家的模式,并未出现“大批男性外出务工,而女性滞留在农村”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不同性别承担的环境风险不存在显著差异。

第二,年龄与风险经历呈现出负相关,这说明年龄越大者,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越少。假设7未被证实。贝克认为风险感知和风险不是不同的东西,而是相同的东西[32],年龄越大者,其风险感知能力较弱,并未意识到自己所经历或遭受的环境风险,因而呈现年龄与环境风险分配的负相关效应。

第三,民族对环境风险分配的影响不显著,假设2得到验证。此发现与西方研究存在不一致性,西方研究表明,种族是风险分配不公的决定性因素;1983年,休斯敦的25个固体废弃物处置场中有21个位于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周边[37];2007年,废物设施的3公里范围之内56%的居民是有色人种[13]。

第四,收入与环境风险分配存在负相关关系,且统计检验显著,收入每增加一个对数单位,其经历的环境风险得分降低2.599分,假设3被证实。与以往研究结果保持一致性,西方研究结果表明,低收入阶层承受更多的环境风险[15][33]。一方面,收入越高者,其可动员的社会资源越多,越可能动用社会资源去阻止垃圾场的建立,另一方面,收入越高者,其风险应对能力越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减少环境风险;当环境风险积累到难以承受之地步时,其可通过迁移来规避环境风险,而收入越低者缺乏经济支付能力,难以作出理性行动和选择最佳的居住场所,不具备转移风险的能力,承担更多的环境风险。

第五,受教育年限对环境风险经历的影响不显著。在垃圾场周边居民模型中,受教育年限与环境风险具有负相关性,但不具有显著的统计性,假设4被否定。这一点与国内外研究存在不一致性。潘斌指出,社会风险的分配依赖于风险知识、风险治理等风险应对能力,教育程度越高,风险防范知识和风险应对能力越强,承担的环境风险越少[34]。西方学者研究表明,垃圾场选址一般都选择在受教育程度低的地区,受教育程度越低,承担的环境风险越多[14]。我们的调查发现,后坑垃圾场位于厦门市区,垃圾场自1999年运营以来,管理一直较好,没有发生过重大的扰民事件;2008年开始,随着岛内建设重心的东移,厦门市政府计划把周边社区作为城市重点开发区域,改造成厦门新的中心城区,并在后坑垃圾场附件建立了大量的人才保障性经济适用房和公务人员保障性住房,大批本科及以上的人才入住,他们同样经历着较高的环境风险,因而不同的受教育年限者在环境风险经历上不具有显著的差异。

第六,农村社区居民的环境风险经历显著高于城市社区居民,假设5得到证实。回归系数显示,与农村社区居民相比,城市社区居民的环境风险经历低16.672分。同时,城市社区的标准回归系数为-0.399,其绝对值为所有通过检验变量中最大的;表明城乡社区是影响环境风险分配的最终重要因素,大量的生活垃圾和工业垃圾往乡村垃圾场转移,产生环境风险,致使农村居民经历的环境风险明显高于城市居民。

第七,住家离垃圾场的距离对环境风险的分配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假设6得到支持。模型2显示,与居住在离垃圾场1公里范围之内的住户相比,居住在离垃圾场1~3公里和3公里以上范围的住户的风险经历得分分别低6.968分和9.733分。住家离垃圾场的距离越远,经历的环境风险越低,表明垃圾场周边居民和非垃圾场周边居民承担着不成比例的环境风险,环境风险分配以垃圾处理场为圆心向不断递减。

五、结论与讨论

随着我国生活垃圾污染问题日益加重,学者对于环境风险关注日益增多,然而更多的关注只是停留在个案研究上,仍缺乏系统定量的研究探讨环境风险分配。本研究基于数据分析,基本得到以下结论:第一,环境风险并非公正地分配于不同的社会经济地位群体中,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群体承担着不成比例的环境风险,社会经济地位是影响环境风险分配的重要因素。第二,年龄、收入、居住地(城乡社区类型、住家离垃圾场的距离)是影响环境风险分配的显著因素。第三,性别、民族、受教育年限对居民的环境风险经历影响并不显著。

本文关于环境风险分配的研究与西方存在明显区别:首先,西方学者将环境风险分配与“民族”、“教育”、“性别”等社会因素[4][13]联系在一起,而本研究发现这些变量都不具有显著的统计性;本研究认为,在美国,有色人种较多且处于弱势群体地位,政府在垃圾场建设时采取“最小抵抗原则”,有色人种地区易成为垃圾场选址地。而在我国,汉族人口比例达到92%以上,少数民族比例较少;与美国种族歧视制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采取各民族共同繁荣的政策,因而没有出现少数民族承担更多环境风险的局面,民族对我国环境风险分配并不产生显著影响。伴随着保障房政策的实行,人才保障性经济适用房和公务人员保障性住房在各城市全面建设开来,保障房一般建在城市地价比较便宜的边缘或郊区,甚至可能选址在垃圾场周边,因此,受教育程度越高者亦可能承受较高的环境风险。由于选择调查地点的原因,性别对环境风险分配的影响不显著,这一点有待以后的研究进一步论证。其次,与西方尤其是美国的环境风险分配关注的焦点不同的是,我国的环境风险分配不公突出表现在城乡的环境风险分配差异上,城市居民经历的环境风险明显低于农村居民,对此本研究认为这可能与我国的城乡二元结构存在关联。第一,我国采取优先发展城市的战略,出现了城乡二元体制,形成了城市中心—农村边缘的模式,处于城市中心者,在政治及行政的治理活动中有着不可挑战的支配权,面对风险,城市中心者有权做出分配的选择,可以把原先产生于中心地带和应当由中心地带承担的风险分配出去[35]。第二,我国绝大部分生活垃圾污染防治投资基本都在城市,而农村很难得到生活垃圾污染治理和环境管理的资金,缺乏相应的环保设施,致使农村居民经历更多的垃圾处理风险。第三,城市在将大量生活垃圾污染转嫁给农村居民的同时,却没有给环境利益遭受到损害且相对贫困的农村给予风险补偿,消减垃圾处理带来的风险,使得风险积聚在农村居民身上。第四,城乡居民较大的社会经济地位差异决定了他们抗风险能力的不一致性,居住在城市社区者相对拥有完善的社会保障、金融资产总量和较高人均值,能够有效地抵制社会风险[36],而农村居民其抗风险机制明显弱于城市,难以采取有效措施规避风险,致使风险积聚。

总结起来,社会经济地位对环境风险分配的作用机制如图1所示。垃圾场的建设与运营给周边社区带来一定的环境风险,相关部门采取措施消减环境风险,但难以消除,形成了环境风险的初次分配。不同社会经济地位群体的风险应对能力差异影响着风险重新分配。社会经济地位高者拥有一定的经济资本、政治资本、社会资本和话语权力等风险应对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环境风险分配格局。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者,其拥有的社会网络规模越大或网络规模势力越强[37][28],其关系疏通能力越强,对环境危害做出各类抗争的可能性越高[37]。若环境抗争失败,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者,其收入相对较高,具有理性选择居住环境的经济能力,有能力搬离环境风险区域,规避环境风险,承担较少的环境风险。社会经济地位较低者,风险应对能力较弱,若选择沉默和抗争失败,则集聚一定的环境风险。深入访谈发现,当垃圾处理风险严重干扰日常生活时,他们会选择“堵马路、静坐”等原始抗争方式,向制造污染的垃圾处理抗议,然而只要垃圾处理单位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社会经济地位较低者就选择停止抗议,这种接受“以钱补污”的短期维权策略行动并没有彻底消除环境风险,而是积累了环境风险。风险的不平等分配“实际上是一种强权逻辑,即谁有权势,谁就转嫁风险,谁没权势,谁就承担风险”[38],风险分配呈现出一种阶级或阶层定律,遵循社会经济地位逻辑,财富分配和风险分配存在重合性。因而在以后政策制定中,不仅需要关注不公正的环境风险分配,同时也需要关注环境保护责任和义务的分配。应加强对垃圾场周边居民的补偿机制,降低环境和健康风险,保障垃圾场周边居民和低收入者的环境权益。

最后,值得指出的是,作为一项探索性研究,我们只是初步证实了社会经济地位与环境风险分配之间的关系,但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第一,社会经济地位对环境风险分配的影响应该是长期性和历时性,纵向跟踪数据显然比横截面数据更适合于厘清社会经济地位与环境风险分配的复杂关系,而本研究受条件限制只获取了某一时点的截面数据。第二,社会经济地位与环境风险分配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实际上非常复杂,其中许多机制在本文中未能充分挖掘,如在社会经济地位与环境风险分配之间可能还存在环境意识等中介变量,这些未能充分考虑到,本研究的观点和结论还有待通过进一步大规模、纵向调查的实证研究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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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

关键字:海绵城市、城市内涝、雨水资源化、城市生态

0 引言

近年来,随着极端天气多发频发,从北到南,由东至西,暴雨以其独有的方式,给现代化城市留下深刻烙印,内涝似乎已成为我国许多城市遭遇强降雨后的普遍状态。武汉、广州、杭州等城市频繁遭遇雨袭击,引发严重内涝,可说是“逢雨必涝,遇涝则瘫”。 2015年,据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办公室统计:全国657座城市中有300多座城市的防洪标准不达标,其中70%以上城市排涝能力水平达不到国家规定的标准,90%的老城区达不到国家规定标准的下限。

城市内涝不仅会造成国家经济损失、影响社会正常运行,严重的话将会威胁到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解决中国城市内涝问题成为当前社会发展的迫切需要,也成为国家和人民关注的热点议题。近年来,“海绵城市”的理念在解决城市内涝方面越来越多地受到关注,陆续被各大城市写入在其“工作规划”中的建设目标[1]。

1 “海绵城市”理念

“海绵城市”简单来说就是将城市河流、湖泊和地下水系统的污染防治与生态修复结合起来,让城市像一块海绵一样,下大雨时就吸水,干旱时就把吸收的水再吐出来,以有效地防止出现城市内涝。

现在所说的“海绵城市”,这个概念起源于国外的低影响开发(Low Impact Development,简称:LID),即在场地开发过程中采用源头、分散式措施维持场地开发前的水文特征,也称为低影响设计(Low Impact Design,LID)或低影响城市设计和开发(Low Impact Urban Design and Development,LIUDD)。主张通过渗透、过滤、储存、蒸发和滞留等设施,让水文条件尽量不受到开发的影响,这一概念最早于上世纪90年代提出并应用,是一种新的雨水管理思想与技术体系。

2 国内、外实践

德国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就把雨水的管理与利用列为90年代水污染控制的三大课题之一。当地在新建工业、商业建筑和住宅区前,均要设计雨水利用设施,否则政府将征收雨水设施费和排放费。与德国重视雨水管理的方法类似,日本提出了“雨水流出抑制型下水道”,采用各种渗透设施截留雨水并收集利用。该计划纳入国家下水道推进计划,国家在政策和资金上给予支持。美国丹佛在城市社区里布置若干地块作为“海绵体”,如一些下沉式的广场、下凹的绿地,平时可作为市民休闲、健身场所,下暴雨时就成为“储水罐”蓄积雨水。

相比国外,我国在建设“海绵城市”方面起步较晚。然而,随着治水用水观念的更新,国家从政策上鼓励“海绵城市”的建设,我国的大中型城市也陆续重视起雨水的收集与利用,各地“海绵城市”规划、建设争相开展。

2013年,江苏南京市启动了雨水综合利用规划和相关管理办法的研究和编制工作。规划提出,南京市雨水利用模式分为雨水集蓄利用和雨水渗透利用两种模式。2014年山东青岛市的市政部门已经初步形成“海绵型城市”框架,目前已经在做相关的工程建设,长远目标是建设具有自然积存、自然渗透、自然净化功能的“海绵型城市”。 2015年四川成都首次在“2015年规划工作重点”中将“海绵城市”纳入规划之中。2015年,财政部、建设部、水利部将推进中央财政支持的海绵城市试点工作,中央财政对海绵城市建设试点给予专项资金补助。全国130多个城市参与竞争,最后经过筛选有34个进入初步名单。3月4日,三部委确定22个城市参与国家海绵城市建设试点城市竞争性评审答辩,最后有16个城市获得“海绵城市”的资格。

3 建设“海绵城市”的具体措施

“海绵城市”的建设主要通过城市的规划、建设的管控,综合采用“渗、滞、蓄、净、用、排”等工程技术措施,控制城市雨水径流,最大限度减少由于城市开发建设行为对原有自然水文特征和水生态环境造成的破坏。

3.1保护、修复城市原有“海绵体”

以往的城市建设追求用地一马平川,往往会填湖平壑。防涝主要依靠城市下水道等“灰色设施”。

“海绵城市”则提倡最大限度地保护原有的河湖、湿地、坑塘、沟渠等城市原有“海绵体”不受城市开发活动的影响,使其能够正常发挥对雨水的“渗、滞、蓄”等生态功能。受到破坏的“海绵体”也应通过综合运用物理、生物和生态等手段逐步修复,并维持一定比例的生态空间。

3.2新建一定规模的“海绵体”

“海绵城市”的防涝思路不同于以往的管道“快排”模式,其主要依靠增大下渗、集蓄雨水的方式对突如其来的大雨量进行“慢排”。

新建人工湿地、绿色房顶、水塘、人工湖,大片植草沟、下凹式绿地的种植,地面停车场铺设的多孔砖,人行道上的透水铺装都是增加城市“海绵体”的有效举措。

在东京和大阪,街头的小型公园、绿地和广场无一例外地采用“沉降式”,比周围地面低0.5米~1米,雨水可以轻易在此汇聚并渗入地下。据有关数据显示:若每棵树的树坑低于路面0.3米,那么下雨时,每个树坑可蓄雨水0.432立方米。这些小举措既满足城市居民的日常使用功能,又具备了内涝防治的“海绵”功能。

3.3转变传统雨水观念

雨量过大一直被认为是城市内涝的“真凶”,然而同样下雨,山区却只会发生洪水而不会出现内涝。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城市处理雨水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将治理城市内涝仅仅依靠管道排水。在将雨水视为资源的今天,事实已经证明:简单的管道排水已经无法解决城市内涝问题,而如何将雨水资源化、从更多的角度出发利用雨水,使雨水造福我们的城市,方便我们的生活成了一个新的命题。

4结论与展望

我国以往治理城市内涝的方法、思路过于简单粗暴,难以从根本上治理城市内涝问题。城市内涝的问题不仅仅是“雨水过多,管道过细”,其根本原因还是城市土地资源的蓄水滞雨能力太弱,雨水资源、土地资源没有得到科学利用。我们除了需要利用“海绵城市”的理念来治理城市内涝问题,更加需要从人自然和谐相处的角度出发来建设城市。我们需要运用先进的理念滞留雨水、净化雨水,使雨水资源化,用生态技术和适度的管道工程相结合来解决城市内涝问题。

雨水不是祸害,雨水是难得的资源。相信“海绵城市”的理念在解决中国城市内涝的实践中将会大放异彩,为未来城市的建设拓宽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