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形态领域剖析材料范文
时间:2023-03-19 14: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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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在人类社会早期,雕塑占有的物理空间和位置与它自身的虚幻空间和形象是有机关联、同等重要的。特别是那些大型雕塑往往以固定和不可移位的方式,永远与教堂、陵墓、神殿、庙宇、广场相依为命,共同创造人类的神圣,庄严的节日。中国雕塑,作为民族物态化凝固的特定形式,也就或多或少地体现出来,表现在造型方面,也就是以意成像,像而寓意的特性,以此区别与西方雕塑造型体系具有独特与显明的地域特性,悠悠数千年来,继承和富含这些特性的雕塑作品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象征就是:a用具体事物表示某种抽象概念或思想感情。b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指通过某一特定的具体形象来暗示另一事物或某种较为普遍的意义,利用象征与被象征的内在特定经验条件下的类似和联系,使后者得到具体直观的表现。作为形象,象征可分为公共象征(传统象征)和私设象征(个人象征)两大类。
一、生存理念培养了中国人象征与隐喻的特性
长期的生存理念造就了古代中国人及其善于在毫无关联,不同时空的物象之间寻求一种潜在的神秘联系,并力图利用这种联系隐晦地表达对自然的理解,满足良好的祝愿和对邪恶势力的诅咒。
二、象征与隐喻在文学上的运用
文艺氛围推崇象征于隐喻的表现。中国诗词在这方面达到了高度完美的境地,有时丰满立体,有时有空蒙虚幻,有时用寥寥数语就勾勒出耐人寻味的生动画面。象征与隐喻虽然只是一种文学表现手法,但其极大地丰富了作品的艺术魅力,成为中华民族艺术的优良传统,因而对其他文学艺术创造影响最为深远,并不断得到继承与发展。同样在绘画艺术领域也是如此,体现了中国画论“意存笔先、画尽意再”的经典艺术特征。
篇2
关键词 知识社会学 传播学本土化 经典理论反思 研究新进路
中图分类号 G206 文献标识码 A
2008年的传播学理论研究焦点大都与这个年份的特别之处有关。首先,2008年时逢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因此,传播学界在本年度对中国传播学理论研究30年的历史和现状进行了集中的总结反思,并提出多种因应之策;其次,2008年出现了如冰雪灾害、3・1、四川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毒奶粉等具有重大影响力社会事件,结合这些事件对传播理论与实践进行概括与总结,或针对这些特殊鲜活现象探讨具有中国特色的传播理论发展之路,是本年传播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
一、中国传播学研究30年:实绩、困境与反思
有多位学者撰文提到,经过30年的发展,传播学在教育建制上已经成为国家认可的一个“学科”;如果从相应教研机构、论文著作和研究社群等“硬”指标衡量,俨然已是一门“显学”。有学者用极其概略的方式总结了大陆传播学研究的实绩:传播学界出版了诸多较为完整、系统的本土教材;西方经典的引进和译介亦颇具规模;理论方面的着论已从西方学术介绍转入本土化应用阶段;在部分领域已经产生了一些较为出色的学术成果;实证研究逐步普及,对资料及研究逻辑较为重视。
不过,和许多学者总结大小媒体30年历程时为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而呈现出的明显激动与兴奋相比,很多学者对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现状并不持“自豪”和“乐观”的态度――更有学者把自己回顾传播学研究30年的感受形容为“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惊恐”――这些说法启人深思。下面将他们的反思进路大致地分为两类,分别加以概述。
一是通过知识社会学意义上的批判性考察,着眼于中国大陆传播学知识的历史建构过程及其得失。
回顾传播学引入中国的第一个10年,批判学派的“夭折”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有学者认为“夭折”固然和施拉姆的亲身传播、学者们原有的知识局限等有关。但更深层的原因却是知识生态的压力。这种知识生态直接受制于意识形态的压力,“这种压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时的传播研究主体被迫采用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对外批判主义,对内行政主义。”时至今日,这种双重标准的研究策略远未绝迹。有些学者的观察可谓犀利:“有机会的时候,中国学者能够将批判理论运用得相当娴熟,简直可以说是如说家珍。”
“传播学本土化”问题自传播学引入时就开始困扰中国传播研究者。有学者以反思传播学研究为契机,转换提问的方式,对“传播学本土化”话语本身进行问题化。作者以受众研究为例,从经验的、历史的角度对“传播学本土化”的现实结果进行考察,研究结论大大挑战了人们的成见:“中国的传播研究不是没有本土化,而是过于本土化,以至于我们要对这种以实用为主的本土化策略进行批判性反思。”在如此严重的本土化现实被忽视的本土化讨论背后,更严重的是政治场域和经济场域对学术场域的渗透,导致中国传播研究出现了明显的轻理论、重应用,轻批判、重管理的工具理性特征。造成本土化理论研究的生存空间局促的不是被整体化的“西方”或“西方传播学理论”,恰恰是成为主导传播研究的现实需要和政治潮流。
有学者认为,在诸多制约传播学研究发展的原因中,最需要解决的,是在思维框架上如何突破功能主义传统的束缚。功能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把“社会需要和传媒业发展”当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叙述分析框架。由此衍生出传播领域的“社会需要论”,即把一些传媒现象的出现和变化都视为“社会需要”,使得传播学研究陷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也没有生产任何新知识产生的循环论证之中。具体到研究中,就是将本该被仔细辨析的对象类型化、对象化和角色化,似乎研究就是用材料证明某些类型的存在,而不是从类型中发现新的变异。功能主义思维还导致研究中出现了抽象的性质决定论,把研究变成贴标签和时髦的词汇竞赛。该学者建议,要扭转这种日渐庸俗化的研究取向需要从“功能主义向建构主义的转化;从社会决定论向社会互动论转化;从抽象的因果推论向具体的事实描述转化;从事例归纳向意义解释转化”,在传播学研究中时时“面向事实本身”。
有学者从学科建设的角度表达了对概念及其阐释在传播学研究中处于“失落”境地的担心,提出传播学概念和概念阐释在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学习、厘清现有传播学及相关学科核心概念是所有研究者必须从事的一种“投入”(input)行为;同时,在欧美的传播学研究受社会稳定、制度完善、固有学科范式的影响,研究议题日趋微观、琐碎的背景下,处于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中国学者理应提出很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传播学概念、问题和假设,积极参与到理论概念的建构过程中。无论是倡言“厘清”,还是字里行间包蕴的“发明”冲动,都满含着作者对于中国大陆处于全球传播学知识生产的终端位置的焦虑和不满,以及建立一个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的热切期盼。
有学者在整理和研究大量相关著述的基础上,对1978-2008年间人际传播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初步描述和分析:大陆人际传播研究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以介绍西方人际传播基本概念、理论、普遍原则和原理为主要目标的引进性研究;套用西方人际传播学术和概念,尝试对中国社会人际传播现象、观念与问题进行的探索性研究;伴随中国社会转型与变革现实需要,逐渐形成和扩大人际传播研究领域的跨学科研究。。有学者从时间、理论和问题三个层面,对跨文化传播研究的一些基本公认的研究成果和他本人认可的观点,做了一个素描式、纲要式的总结。这些学者的主要观点是:作为传播学分支之一的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在20世纪80、90年代确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学者们对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一致认同,但对其理论实质没有统一的认识;国内的跨文化传播研究体现出一股较浓厚的理论角度而非实践角度的问题意识;明晰语境、理论落地、理论建设和理论升级是中国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几个现实紧迫要求。
二是对传播学教育和研究体制进行剖析,注目点在传播学研究基本学术规范、学术评价标准和学术自主性建设等相关问题上。
有学者认为当前的传播学研究存在如下缺陷:研究缺乏规范,低水平高度重复性研究,其中对政策进行诠释的注脚式研究、实用性行政研究和论文评论化现象尤为严重;研究生力军聪明有余,基本训练不足;理论问题意识不强,缺乏突破性研究典范;缺乏跨学科和全球的视野。要解决以上问题,必须首先改革传播教育,这包括研究生院课程、招生办法和研究体制方面的改革。对此,该学者提出的操作性建议有11条之多,涉及传播教育与研究体制等诸多方
面。
在有的学者看来,对现行学术体制进行批判固然必要,但如果从学术共同体的角度看,首先要如布尔迪厄所提倡的那样,将自己的思维路径和研究活动作为分析和批判的对象。由此反思下去的一个十分触目的问题就是“我们还太缺乏作为学者社区的‘主体性’,因此未能形成自主自觉的学术共同体”,其后果是将理论或“被某些以政治或文化资本之拥有而界定的权威所简约或扭曲的理论”当做教条,将“某些来自他乡或彼时的概念或现存体制权力的话语支撑当作了事实性的预设,将它们排除出了批判分析的视野,不仅自己无法对之反思,而且不容他人置疑。他们将自己当作权力的侍从和代言人而不自知,甚至以笼罩在权力的光环下而沾沾自喜。”这意味着,学术的评判标准不应来自于“行政管理的指标”和“国家权力行使的工具”,而应当是:“是否提出了新问题,是否系统地考察了经验的现实,是否验证、发展或提出了理论解释,是否展开了结合经验观察和理论分析的系统论述,是否以此论述彰显了普适的人文精神,是否有助于我们所在的社会共同体集体的批判思考能力。”最后,该学者从期刊改革等方面提出了4点建议,借此吁请学者们形成“对现存学术体制的有效的、建设性的抵抗”。
中国的传播学隶属于新闻学院的学科建制也成为很多学者关注的焦点。有学者认为,传播学“没有被引进到社会学领域或信息科学领域,而是投进了早已失去想象力的中国新闻学的怀抱”,使得传播学“笼染上旧有的痼疾”。以至于让人生出“传播学在中国投错了胎”0的感喟。有学者认为,在传播学的安身立命之处,跨学科与多种理论来源,以及基于维系民主制度的目标回答社会实践问题,从来都占据一席之地。隶属于新闻学院学科建制的中国传播学研究和传播学在美国的发生发展相比,存在这些先天不足:理论层面缺乏社会理论支持;本属于新闻学科核心的人文关怀及对终极价值的追问和批判精神严重缺失;传播学术研究在尚未建构出自身价值评判标准时,就已经快速地与权力和利益结盟,研究的行政取向格外突出,理论反思严重不足。尽管从今天看传播学在名分上已经获得和新闻学平分秋色的合法性,但由于它与新闻学和中国新闻事业过于密切的关系,加上对经验研究和文化研究两大理论路径本身的思想源流演变、社会政治基础、文化价值起点的认知和理解上的局限,使得中国传播学研究在30年的发展中,描述多过阐释,论断多过概念,在应用性方面的成就高过理论性。
有学者注意到,在目前传播学研究的队伍中,真正接受过系统、科学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训练、掌握了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的学者数量不多。传播学研究大量应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而其他学科的研究中却很少使用目前我们的传播学的研究成果;研究滞后于传播技术的发展和传播媒介的更新。该学者提出,传播学研究要同中国的社会发展密切联系,同时要在一般性的研究内容上超越特定政治意识形态的局限,并在研究方法上摆脱对政治的依赖,探索出本学科必需的、独特的学术规范。传播学虽然在1996年以后被官方以各种形式予以认可和接纳,但从此以后“传播学的学者们不得不在诠释官方意识形态、服务当前政策等方面寻找课题、寻找经济支持,传播学被体制化。传播学研究和教学中向大众传播媒介偏向,最终将学生的就业去向都集中在大众传播媒介,新闻传播类的学生脱离了专业媒介就无法施展才能,从而造成目前就业难的现实。
有学者借助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比较,提出中国传播学的未来发展可以归结为三个焦点:明确传播学教育“局外人”的视角,倡言传播学应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将批判性思维作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从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教育目标和教育职能等层面区别和超越于新闻学;改变过去把传播学教育狭义化为“美国大众传播学”的局面,增加跨学科课程比例,强化理论基础,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对传播学学科建设和理论建构有更多的自觉和承担,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
有学者提出不应仅仅将传播学者视为对媒介机构、组织、受众和效果了如指掌的专业人士,而应首先将自身视为知识分子之一种。只有这样,才能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浪潮中,“保持研究者自身的学术人格”。有学者结合自身研究经验,对传播学实现真正跨学科对话与合作的可能途径进行了分析。尽管传播学应是以问题为取向,不应存在跨学科对话的障碍,但目前的跨学科合作还主要依赖于研究者的兴趣与同好间的合作。虽然合作可以提高研究效率,也有不错的学术市场,但缺乏相适应的学术评价体系支持。
二、外国传播学思想研究与再阐释
自从德国哲学家和政治传播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引进汉语学界以来,就其对中国历史和社会是否具有适用性和解释力等问题展开过多次较大的争议,其中最为激烈当数上世纪90年代被称为“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战。遗憾的是,中国传媒学者不仅整体缺席于这场论争,也未对涉及的传媒议题给予必要的关注。有学者认为传媒学者这次失语的和他们缺乏一种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视野有关。该学者通过展现国家一社会关系的分析框架在中国公共领域研究中的浮现过程,认为对中国国家一社会关系的考察是讨论公共领域和中国传媒问题的前提和关键。同时,在此视角下展开的传媒分析路径是提升公共领域与传媒问题研究学术品质的有效路径,也是促进国内传媒问题研究范式转换的一种可能思路。作者指出,这一传媒研究路径的建立应摈弃功能主义的认识定势,把握真实的国家一社会关系,理解国家、社会、市场、传媒的复杂动态关系,以及借鉴实践社会学的研究路径。
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催生出了论坛、博客、播客等网络新媒体,重新点燃了人们对“公共空间”这一理想社会模型的热情。这是否将构建出新的公共空间?又将如何影响政治传播和民主政治?有学者根据哈贝马斯关于“公共空间”的原始:述,析出9个带有指标意义的、理想状态下的“公共空间”所应具有的特征。运用这一标准,作者比较衡量了近现代人类社会所经历的三个媒介形态(分别为“印刷媒体公共空间”,“广播电视公共空间”和“网络公共空间”),发现支持哈贝马斯提出“公共空间”的欧洲17和18世纪的资产阶级公共空间事实上并没有达到可以称为一个真正“公共空间”的标准,倒是当下得到迅猛发展的“网络公共空间”为民主政治传播前景涂上了一层乐观的亮色:“实际上,如果从历史发展的纵向顺序来比较,‘网络公共空间’的出现,与其说是传统的公共空间的一次复生,不如更准确说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的诞生。”还有学者提出新媒体尤其是自媒介的开放性、平等参与性、独立性更强,获取的资讯更完整,意见表达总体更趋理性和批判性,这些都为“网络公共空间的再转型”提供了可能。在做出比较理想化的分析之后,学者们也对“网络公共空间”可能存在的问题作出了谨慎的提醒:“网络公共空间”如何面对政府和利益集团越
来越严密的管控措施?如何平衡网络论坛上的低级非理性化倾向?如何让娱乐强化理性、批判性的效果而不是相反?等等,这些都留待学界进一步观察和研讨。
有学者组织了关于传播“传递观”和“仪式观”的辨析讨论。传播的传递观强调讯息在空间内的传布,以社会心理学和行为主义为基础,目的在于实现对空间距离和人的控制;传播的仪式观不是分享信息的行为,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强调文化的共享,目的在于维系一个社会。仪式观的理论创新之处在于:从参入者而非传者受者角度进入问题;通过符号学理论分析传播的文化意义;将对传播作用的分析上升为文化层面,注重传播对秩序的建构、对信仰的扩散,所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有所提高。尽管两种传播观有诸如此类的差别,但二者并不是对立的,在实际研究中应根据具体情境发挥它们各自的优长。不过,从传递观曾大行其道的学术史背景和大众传播对现代社会整合作用日渐强大的现实需要看,仪式观对当下的传播学研究具有更多理论上的启发性和开拓性,学界应投以较多的关注。
拉斯韦尔5W模式是影响经验传播学派的重要学说之一,但对它的形成过程进行专门研究的尚不多见。加拿大传播学者巴克斯顿曾提出一种最新见解――这一模式的真正作者应该是约翰・马歇尔。对此,我国有学者提出异议,认为对拉斯韦尔来说,5W模式与他早期的宣传研究和政治思想框架中有着难分难解的关系,这些都可以在他相关著述中找到佐证。明确这一起源除了有助于澄清史实,更大的价值在于可以通过还原5W模式出现的语境来更准确地认知该模式的历史对应性:这一模式和拉斯韦尔维护统治者利益的初衷有着密切关系,其中曾经包含的意识形态对立观念曾在拉斯韦尔论及冷战时期的传播战时闪现。
通过文献分析对传播学史成见提出商榷的还有关于拉扎斯菲尔德的研究。有学者针对批判学派对拉氏的实证效果研究“狭窄”和意识形态的保守倾向等展开辨析。细读拉氏及其哥伦比亚学派的论述会发现,他们不但看到了媒介导致的受众态度和行为的即时或短期的改变,而且关注大众媒介可能具有的长期、甚至制度性的影响。遗憾之处在于,由于现实关怀的需要和方法论的影响,拉氏等人在绘制了一幅“宽地图”之后践行的却是“窄操作”。同时,拉扎斯菲尔德所代表的效果研究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媒介体制问题,但因此将其指责成为现存体制服务有些失之简单。事实上,拉氏及其合作者很早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大众媒介的产生所带来的社会控制方式的变化,并对媒介终究是维护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保守特征与霸权倾向进行了批判性描述。
有学者对杜威传播思想在传播思想史上的地位和意义进行了深入考察。杜威的传播思想是他为新时期的进步主义确定基调的集中表现。在“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基础上,杜威提出:“社会不仅是由于传递、传播而得以持续存在,而且还应该说是在传递、传播之中存在着。在公共(common)、共同体(community)和传播(communication)这些词之间的联系不只是字面上的。人们由于共有的事物而生活在一个社会中,传播就是人们达到共同占有事物的手段。”“传播”的社会实践意义在于共同参与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它也是民主政治得以可能的重要途径。这些极富人文色彩的论述,为库利、米德等其他早期传播思想家奠定了理论基础,并为理解现代西方传播思想的发展变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议程设置理论早在20年前就已经介绍到中国,可真正系统运用这一理论研究中国媒体和受众关系的尚属风毛麟角。有学者基于该理论的基本框架,以实证科学的研究方法,运用时间序列分析中的ARIMA模型及多元回归模型检验了媒体议程、媒体接触对公众议程的影响,证实或部分证实了“接触媒体程度高的公众,对各议题的关注程度也高,两者正相关”等三项假设。媒介组织是新闻生产的主要场所,但传播学界很少涉及媒介组织的内部传播及其影响。有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上海和新加坡两地6家报纸组织的内部传播情况进行了探索性研究,并对获取的有关媒介组织传播基本状况及其与新闻生产关系的经验资料进行初步分析,为日后深入理解媒介组织新闻生产过程提供了参照。
三、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新进路
有学者从传播研究的对象、方法和成果三个方面,分析了传播学研究两大流派――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在对一些关键问题认识上的“二元对立”,提出要对“客观性”进行重新界定。该学者从本体论的角度分析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对象,无论是传统学派还是批判学派,他们用来检验科学理论或假说的事实只能是“经验事实”,也只能在认识活动从“经验事实”出发去建构传播学理论。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在经验社会事实中,还包容着一种构成社会事实并反映到经验社会事实之中的“客体意识”。经验学派反复强调的研究“客观性”,实际上就是经验社会事实中的“客体意识”。至此,传播学两大学派争论的实质点之一――“研究对象是否是客观的”和“研究者能否做到客观”的问题,已经在“客观事实”与“经验事实”的概念的建立中得到了解答,而所谓“客观性”原则成了在获得“经验事实”中如何体现“客观意识”的问题。该学者主张,传播学研究与其纠缠于用“说明”的方法还是“理解”的方法,不如将问题具体化为“在传播学研究中,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研究者的主观因素可以忽略不计,而着重运用说明方法研究问题”、“在什么条件下主观因素对认识过程的影响必须要加以考虑。因而着重运用理解的方法更恰当”。至于传播学理论,尽管它未必见得就是“真理”。但“对事物做出解释或分类的有用的方法或深刻的见解就是一种真理”。如此辨析的最重要启发是,要坚持传播学研究方法的多元化,不应用某种单一不变的方法统驭;同时,在传播研究实践中,以“以问题为中心”来选用具体的方法,而不是“以学科(派)为中心”画地为牢。
在个体对传播信息的微观加工机制和研究方面,神经科学具有截止目前为止其他任何方法都难以企及的优势和特殊适用性。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传播心理实验工作室自2007年9月起,经过6个月的精心筹划、素材准备和实验设计,于2008年3月8-30日进行了一项关于传播效果的ERP实验。这是中国人首次运用神经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按照严格的科学规范,运用脑电测量仪对有关传播效果问题所进行的科学测定。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研究后的研究空间很大,几乎在传统传播学研究所有方面都能应用,包括传播渠道研究、传播内容研究、传播对象研究、传播者研究等。在二者研究结合的初期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切入:媒介中的群体与个体形象建构;暴力和性等特定传播内容的影响;媒介体验中的情感;广告与营销效果;不同语境下传播效果的比较研究等。同任一种科学手段一样,神经科学手段本身也有难以回避的局限,尽管如此,将神经科学引入传播学后的研究仍然非常值得学界期待。研究者提出,“一旦神经科学与传播学经过长期深度融合并形成了特定
的研究方法与话语体系时,我们有可能将这一研究领域发展为‘神经传播学’。”
与传统认识中人们知觉习惯对图像生产的主导作用相逆,有学者通过对媒体再现与空间知觉的关系分析指出,当代视觉传媒正在反向训练(mveRed discipline)着人们的场所知觉。通过分析渗透着各类影像媒体的当代城市空间的显形方式,作者进一步论述了光学透视所固定的结构性空间如何被公共空间中各类视频窗口解体,从而生成不均匀压缩的、多层叠覆的,无法稳定对焦的影像空间。最终,与几何连续体相对应的总体场所感被与影像碎片相对应的即时场所感更新。
有学者对大众传播心理学领域影响颇大的“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商榷,认为尽管人内传播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但还是能够抽象、简化出一种类似鸡蛋结构的“蛋内传播模式”。人体的相关组织和器官分别担负着类似蛋壳、蛋清、蛋黄等功能,它们分工协同,对信息进行把关、整合、再生产,最终的决策信息指导人们的态度和行为,产生的结果作为信息反馈给个体,由个体重新调整内向传播和决策过程。对此,“传播的两级效果论”提出者也作出了友好的解释和回应。
四、传播学理论的应用:现实解读
在汶川地震中,政府信息公开以及新闻的开放管理政策产生了壮观的传播效用,不仅保障了公民知情权,更可以成为推进公共管理和强化政府公关的重要手段。有学者综合SARS危机、阜阳手足口病到汶川地震等事件中信息公开与否的社会后果,以社会的稳定(stability)为分析框架,从社会传播学的角度做出如下推论:在危机事件中,社会的和谐稳定固然与其政府或部门的治理水平(Governance)相关,但是信息的公开性(Openness)也必然与之利害攸关;因此,政府在言行的公信力(Credibility)方面的水准也应当是主要的历史考量维度;与以上因素相反的则是危机(crisis)的程度。此假设用数学模式表达,则为:S=GxOxCCri。以汶川地震中的报道“开放”所达至高度社会动员为正面范本可以发现,这一事件中最可宝贵的传播学宣言。是一个关于新闻媒体的开放政策。从“政府信息公开”到“新闻公开”,中国新闻公开性的转向亦成为可能。还有学者从危机传播的角度分析了汶川地震中政府危机管理的进步和缺憾,提出在借鉴危机传播“西方范式”的基础上,将危机传播纳入学术研究视野之内,建立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概念、理论和范式体系,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当前和今后努力的一个方向。
还有学者从汶川地震新闻报道中的经验和启示出发,对危机传播本身特别是信息的开放与控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概括。“开放”不仅是汶川地震的救灾方针,而且是危机传播的基本准则。从汶川地震的救灾过程来看,“开放”应该体现在信息开放、媒体开放和救灾开放等三个层面。不过。“开放”不等于放任,危机的责任主体在解决危机的过程中对有关信息管理也将围绕这三个层面展开,这即构成了危机传播的控制性原则。它与开放性原则的关系是:前者必须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开放是前提,是首要原则,在当代中国的危机传播实践中尤其需要加以强调,控制只能是建立在开放的基础上必要而适度的控制。至于如何在“开放”和“控制”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和内在的统一,作者认为要在危机传播的动态过程中和具体信息内容的报道程度或力度的把握中达成二者的有机结合。
汶川地震报道中多位电视台主持人在播报地震新闻时难忍泪水的画面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但这种传播主体的情感介入,与人们长期以来关于传播主体在实施大众传播行为时应该规避个人倾向介入的惯常认识是有冲突的。有学者通过分析提出在特定的报道情境下。传播中的情感因素体现人类本质和人类普世价值,而传播中个人体验和共同体验的结合,则强化了传播效果,起到社会团结、塑造国家形象的功能。事实证明,在一定条件限定下,传播中的情感介入不仅无害,而且有益。
篇3
关键词:设计市场学 人类设计发展 市场需求 历史源流
“设计市场学”是设计、艺术类学科与经济、市场类学科相融合的一门新兴交叉学科。面对当前国内设计教育与市场发展愈来愈明显的脱节现象,亟需进行“设计市场学”学科建设及其基础理论与方法、原理的研究。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探索设计与市场的关系,可梳理“设计市场学”的发展轨迹,辨析其内在规律与原理,对“设计市场学”学科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的基础性意义。
设计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更确切的说,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需求”促进了设计的产生与发展。随着商品经济的出现,人类社会的生存与发展需求逐步通过市场体现出来,这就是市场需求产生的根源。因此,市场对设计的推动作用是随着商品经济的出现而出现;随着市场的发展及其范畴的扩大,市场对设计的发展产生的推动作用也愈来愈明显。
根据人类历史的经济发展程度,人类设计活动的发展历程可初步划分为四个阶段:原始萌芽设计阶段、手工艺设计阶段、工业化设计阶段、信息化设计阶段。在这四个发展阶段中,市场的推动作用无处不在,以商品经济发展及市场需求为线索,可以更加明显的发现“市场之手”对设计发展的推动性作用。
追溯人类历史,在原始社会后期,逐步产生了少量以物易物的现象。随着第一次社会大分工的发生,物物交换得到初步发展,商品经济开始萌芽,生产力得到大幅提升。人们开始掌握矿石冶炼和金属加工,带有设计意识的造物活动也随着金属加工的发展得到了初步发展。原始社会末期,随着第二次社会大分工的发生,商品交换的范围继续扩大。金银等贵金属逐步成为货币商品。并且出现了直接以交换为目的的商品生产——商品经济产生了。人类的设计活动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在原始社会瓦解,奴隶制社会形成时期,随着第三次社会大分工,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商人阶级出现了。商品买卖时间大幅缩短,商品销路扩大,进一步推动了商品生产和交换的发展——商品经济初具雏形。市场是商品经济产生和发展的基础。随着交换的产生与不断发展,商品市场逐步形成。商品只有拿到市场上交换才能实现其交换价值,设计与市场逐渐产生了联系,实用而美观的器物在商品交换中处于优势。于是促使造物者开始在功能与形式上对器物进行改良与创新,市场销路开始成为影响和推动设计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市场的潜在需求推动了设计的发展。
一、原始萌芽设计阶段——为生存需求而设计,开创了设计历史
在远古时代,人类生存环境极为严酷。人类最早的设计就是在受到自然威胁的情况下,为保护生命安全、满足生存要求而出现的。早期设计与造物活动的代表性器物(如狩猎工具、防护武器、遮体衣物、洞穴掩体等)大多是为了抵御野兽袭击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在生产力极为底下的条件下,正是生存的迫切愿望和需求催生出“生存式”设计。
人类最初只会用天然石块或棍棒作为工具。以后渐渐学会了挑选石块、打制石器,作为敲、砸、刮、割的工具。人类早期使用的石器一般通过打制成型,较为粗糙,该时期被称为“旧石器时代”。它们已体现了一定程度的标准化,每种类型都适于其特定的工作,这本身即体现出了“设计意识”,人类的设计文明在这时萌发了。
在“新石器时代”,人类在进一步改进了石器的制作:选择石头并打制成石斧、石刀、石铲、石凿等工具;然后磨光,使其工整锋利;还钻孔装柄或穿绳。从而大大提高了石器的使用价值。另外,经过磨制的精致石器具有一定的形式美感,体现出制作者对于形态的控制能力。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石器并非为观赏而生产出来的,而是为了满足生产生活的实际需要而产生的。而且在使用过程中,工具本身被证明是有效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功能与形式相统一的主观设计意识。同时,设计的标准化程度进一步加强。例如:用作武器的石器的基本形状大致相同,但有不同的尺寸系列。小的是箭头,较大的则被用作标枪头,这些武器都是根据猎物的不同种类而设计的。另外,原始社会的人们在制作石器时,在石材选料上十分注意硬度、形状、纹理的选择,以符合不同的使用和加工要求。如石刀呈片状,所以多选用片页岩以便于剥离——这同样体现出了初步的设计意识。
按照达尔文适者生存的理论,人类作为自然物种之一,其生存取决于适应自然环境的能力。这种“适应”必然包括了设计制造有效工具来保护自己、提高生存水平的能力。在危急条件下,正是生存的愿望和需求催生出生存式的设计。而且,这种生存式设计的质量往往可以决定设计者的生与死。如果设计失误,后果有可能是致命的。因此,设计中的失误会迅速得到纠正,从而取得了很多成功的设计。经过无数次反复修改的设计过程,早期人类的设计在当时人们的物质条件下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最有说服力的事实体现在:很多石器时代的器物造型与功能被沿用数千年,至今仍然保持着很多初始的特征,如刀、铲、斧、锄等。
虽然在远古时期尚没有产生市场,但触发设计的萌芽是人类的生存需求。因此可以说设计一开始就同需求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也成为设计市场学研究的重要线索之一。
二、手工艺设计阶段——为手工业生产需求而设计,缔造了设计文化
手工艺设计阶段由原始社会后期开始,经过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一直延续到工业革命前。在数千年漫长的发展历程中,人类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手工艺设计文明。各地区、各民族都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设计传统。在手工艺设计阶段,市场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对设计的影响仍处在较为宏观的层面。根据商品生产规模及社会经济、文化、地域特征的不同,不同程度的体现在工艺设计风格上。
中国古代社会受专制中央集权政府的制约,土地可以自由买卖。地主没有掌控行政权、司法权。因此小农与封建地主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相对松弛;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相对比较开放;地主、小农都与市场有一定程度的联系。君主制的中央集权制度,使中国长期处于大一统的局面。比较有利于商品的流通,促进了市场的繁荣。秦汉时代,中国商品经济市场尚处于萌芽期。这一时期的手工艺品更多的体现了汉民族本身的文化特色,其风格质朴大气。到盛唐之时,由于与其他地域或国家市场交流频繁,市场化程度有所发展。手工艺品设计受其影响,逐步体现出中外艺术与审美趣味的融合——自由奔放,甚至颇有“胡气”。到清朝时期,相对封闭的市场成熟安定。人们注重享受,追求奢靡的风格。这一时期的工艺品精雕细琢,花样繁杂,极尽装饰之能,忽略了功能上的要求。从设计的角度分析往往是形式大于功能,审美水平也不是太高。总体来说,由于市场化程度不高,中国的手工艺设计更多的体现出政治、文化特色,处于循环式递进上升的态势,产生了大量的艺术精品。
埃及处在一个地理位置相对封闭而又高度集权的君主专制国家。这种市场环境与古代中国类似,其手工艺设计的发展也和中国有异曲同工之处。特别是种类齐全的古埃及家具很富有特色。有不少是折叠式或可拆卸式的,为后世家具的设计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古希腊和古罗马是古代著名的海洋民族。它们借助地中海这个海上走廊,大力开展商业贸易活动。这种外向型扩张的市场环境使其手工艺呈现出浪漫主义气质。后来罗马取代希腊成为西方文化和经济的中心,其设计风格更加宏大、壮美。
西方步入中世纪后,封建领主掌控着行政权、司法权,对农奴实行超经济的强制。各庄园自成一体,形成了封闭的生产与消费体系。市场发展进入冰冻期,除了宗教意味极浓的哥特式风格,这一时期的工艺设计也乏善可陈。
16世纪末风靡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带来了科学与艺术革命。西欧资本主义从14世纪在意大利开始兴起,15世纪后遍及各地。由于社会劳动分工促进了生产技术的革新,商品生产和商业日趋兴旺。城市新兴的资产阶级要求在意识形态领域开展反对教会的斗争,因此形成了为资本主义建立制造舆论的“文艺复兴运动”。在商品经济大发展的刺激下,文艺复兴时代的设计风格——反中世纪的刻板僵化。追求具有人情味的曲线和优美的层次,显示出更大的自由度。曲线被广泛的应用,家具的起伏层次更加明显,呈现出使人亲近的感情。
17世纪时文艺复兴运动衰落,但商品经济继续孕育发展。欧洲设计也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史称浪漫时期。该时期的设计风格主要是巴洛克式和洛可可式。巴洛克式风格突破了古典艺术的常态。它一反文艺复兴时代艺术的庄严、含蓄、均衡,而追求豪华、浮夸和矫揉做作的表面效果。洛可可风格是从东方艺术中获得灵感而发展起来——轻巧、纤细,繁琐而华丽;注重细节的精雕细琢;体现出一定程度上的创新。浪漫时期由于市场化程度大大加强,商品经济快速发展,人们耽于享乐。该时期的设计也体现出奢侈靡费之风。图1.1-6提现出了洛可可家具与东方传统艺术的对比与联系。
总体来看,手工艺设计阶段的设计是为了满足手工业生产发展的需求而设计。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程度仍然有限,因此该时期的设计具有极强的地域化特征。更多的体现出文化艺术气质,但也为以后的设计发展提供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和丰富的创意源泉。
三、工业化设计阶段——为机器生产需求而设计,开辟了现代设计
工业革命把人类社会带入了工业化时代。现代化的机器设备成为高效的规模化生产工具,大大提高了商品的生产率,直接促使商品交换的进一步扩大。随着现代商品经济的发展和生产的社会化,市场在商品经济中的地位进一步提高——逐步形成了市场经济。随着市场经济的极大繁荣,市场发展迅猛,迅速超越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成为推动设计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使设计的发展掀开了历史性的新篇章。
工业革命使大规模工业化生产成为可能,并引发了城市化进程。为满足对原材料和销售市场的需求,欧美国家相继在海外大规模开拓殖民地,客观上推动了世界市场的形成。工业革命以机器生产和现代大工业逐步代替了工场手工业。使持续上千年的农业经济体制转变成为以工业与城市为主体的工商业经济体制。新式工业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认为:工业生产什么,就能卖出什么。集中精力于专业分工、技术改革、扩大生产规模、降低生产成本——以求获得更高的利润。这种经营思想被称为“生产观念”。在其影响下,生产商只关注产品功能,对产品的审美需求考虑不足。其设计体现为典型的功能大于形式。这是由于当时的市场是卖方市场,产品易于销售,因此生产者更加关注生产成本与产量。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设计逐渐成了一种重要促销方式。但生产商们只是将装饰图案生搬硬套的印制在产品上。准确的说,这属于产品涂装设计,而不是产品设计。1851年的巴黎水晶宫的很多展品体现出这一特色。正是在这种功能与形式分离的设计背景下,拉斯金和莫里斯倡导了工艺美术运动:强调手工艺,反对机械化生产,崇尚自然主义和东方艺术。从而开创了新的设计风格。但把复兴手工艺的思路,不符合设计发展规律。于是,19世纪末,新艺术运动在法国展开并传播到其他国家。该运动追求创新设计的美感,追求绘画装饰效果及线的表现力。主张用从自然中抽象出来的形式代替程式化的古典装饰,完全放弃传统形式的借鉴——为现代工业设计的兴起开辟了道路。
1900年以来,随着时展,新产品不断涌现。传统的概念与形式已无法适应新的功能要求。而新的技术和材料则为实现新功能提供了可能性。与此同时,以颂扬机器及其功能与美学的未来主义、风格派和构成派等现代设计流派兴起。机器美学风靡这个时代。格罗皮乌斯和柯布西埃等人为探索现代设计发展方向,在1919年创立了“包豪斯”设计学院,标志着现代设计的开端。
包豪斯强调功能性,摈弃装饰性图案,其设计具有理性化的简洁、现代的特征。但它忽视了人们使用产品的心理层面需求。当市场发展到一定程度,功能性产品达到了饱和度,人们不再满足于使用缺乏人情味与生命力的产品。在此之后,工业设计开始注重功能与形式的统一;情感化设计开始出现;各种充满生命力的设计风格和流派开始形成。
纵观工业化设计阶段的设计:在全球化的超大市场背景下,受限于机器大生产的产品量化特征,产品设计往往注重功能性,形态尽量简洁以便批量生产——可以说是为满足机器生产需求而设计,而缺乏对人的关注。在工业化初期阶段,这种设计由于市场广阔,尚没有显露其弊端。随着市场的饱和,竞争加剧,仅能满足功能需求的设计已无法满足市场需要。设计逐步趋于能够深入满足人的内在需求。除实用功能外,还要满足审美、品牌认同等多种心理需求。综上可知,正是市场环境和市场需求的变化推动着设计不断发展,更好的满足着人们生产与生活需要。
四、信息化设计阶段——为人性化需求而设计,进化为多元复合设计
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计算机的快速普及及因特网的迅猛发展,人类进入了信息爆炸的新时代。信息化的出现更加速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特别是步入21世纪以来,信息化和经济全球化成为当今世界两大不可逆转的潮流。这种巨大的变化全面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特征,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均产生了深远影响。作为人类科学技术与文化艺术融合结晶的工业设计,正在经受这场剧烈变革的冲击和挑战,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
信息技术和因特网络的发展改变了工业格局:信息产业迅速崛起,开始取代钢铁、汽车、石油化工、机械等传统产业,成为知识经济时代的生力军。在此背景下,工业设计更加趋向于为高新技术产品提供服务。正是设计把高新技术转化为人性化商品,并产生了许多经典案例。美国苹果电脑公司在这方面具有代表性,如图1-8为苹果公司生产的iMac电脑。其前期产品采用半透明塑料机壳,造型雅致而又略带童趣,色彩则采用诱人的糖果色。完全打破了先前个人电脑严谨的造型和乳白色调的传统。高技术、高情趣特征得到了完美体现。
随着人类由以机械化、电气化为特征的工业社会走向以信息化、网络化为特色的“后工业化社会”。工业设计范畴也大大扩展:由先前主要是为制造型的工业企业服务,扩大到为金融保险、商贸旅游、影视娱乐等第三产业服务;由具体的产品设计扩展到产品谱系、品牌战略、企业形象等方面;由有形产品的设计扩展到“交互设计”、“体验设计”、“形象设计”、“非物质设计”等无形产品的设计——工业设计逐渐扩展为内涵丰富的全方位现代“多元复合式设计”概念。
随着现代市场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知识经济社会的到来。设计创新形态正在发生嬗变——设计逐步由专业设计师的工作向更广泛的用户参与演变。以用户为中心的、用户参与式的创新设计方法日益受到关注。以用户体验为核心,以协同式创新、开放式创新、融合式创新为特点的用户参与设计的创新模式正在逐步形成。体现出在当今信息化社会,在市场竞争的白热化状态下,设计为满足更深层次的人性化复合需求的特点。这更说明了经济与市场对设计的内在推动力。另外,文化艺术与人性化是现代设计的重要创意源泉——设计把文化、艺术、科学、技术等多方面因素进行整合。并且以人性化为切入点,通过市场的作用,越来越强烈的改变着人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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