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审员党员先进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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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忙。作为公安部特聘的全国十位审讯办案专家之一，他接下的全是“大活儿”。所以，当他最终坐到我的面前接受采访的时候，神情中仍是难掩的疲惫。

“其实我没什么好讲的，好多同志都比我干得好。”高高大大的***带着儒雅、谦和的微笑如是开场。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把握了整个谈话的主动权，使我不得不改变既定的采访计划，顺着他的思路一路走下去。

这使我第一次领教了这位审讯办案专家把握谈话节奏的能力。

今年48岁的***已经在预审岗位上工作了26个年头了，虽然现在他担任着天津市公安局预审监管总队预审二处的处长，但一遇重特大疑难案件的审讯工作，领导总是第一个想到他。在他26年的预审生涯中，审结过的数百起重特大疑难案件，没有一起因为办案质量而被退审退查，真正做到了铁证如山。而他本人也因之六次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二等功，并于2001年成为公安部向全国特聘的十位审讯办案专家之一。

一本本厚厚的案卷，记录了***多年来面对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所完成的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审讯，而在案卷之外我们无法看到的，则是发生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正义与邪恶之间意志与智慧的一次又一次的搏杀。

说出你的罪恶

一般来说，很多犯罪嫌疑人在被抓获后，在经历了恐惧、绝望之后，会进入相对冷静阶段，进而就会采取各种手段来对抗审讯，妄图以此来逃避即将受到的法律严惩，而预审员要做的，就是打掉这种幻想，让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

犯罪嫌疑人刘某是一个自诩清高的人物，依仗着自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组织犯罪团伙，多次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的稳定。公安机关在掌握了相关的证据后对其采取了强制措施，但面对办案人员的讯问，刘某却始终闭口不言，他不相信凭着他的社会身份和地位，公安机关在没有口供的情况下会把他怎么样。

“叫你们的市局局长来跟我讲话。”这是刘某从戴上手铐后对办案人员说过的惟一的一句话。

市局局长没有来，***来了。带着一脸的从容与自信，坐在了刘某的对面。而此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担负的责任有多大：刘某虽然被抓获，但犯罪团伙其它成员还有没归案的，随时有外逃的可能，并且极有可能策划新的犯罪活动，是否能够迅速有力地摧毁这一危害极大的犯罪团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能够拿下刘某的口供，在多长时间内拿下。

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的刘某看了一眼***，又闭起了双眼，他不相信面前这个警察能够搞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也一直没有说话。在接受任务前，他已经利用不长的时间熟悉了刘某犯罪团伙的基本情况，而此时，他是借着对手沉默的机会，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观察对方，洞悉对方心理。

短短的十几分钟，一套完整的审讯策略已是成竹在胸。***开口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没有料到***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刘某的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

“沉默也分很多种。现在你的沉默并不代表你没有罪，而是代表你的态度……”从法律意义上的“沉默”到为人处事的“沉默”，从做人的基本原则态度到英国剑桥大学的校训，***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语气时轻时重，此时如果有外人听来，简直就是一个长者在教训晚辈。而刘某显然也被***的话所打动，眼睛慢慢睁开，身子也慢慢坐直，全神贯注地听着***的话。

“你别讲了，我实在受不了你居高临下的样子。”整整三个小时后，刘某终于开口了。

从长时间的沉默到终于开口，刘某的防线开始出现缺口，但他并不甘心就此失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利用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社会腐败现象和学到的法律知识，开始为自己辩解，虽然语气还是很强硬，但***注意到，刘某对自己的称呼已经言必称您了。这说明刘某的心理制高点已经被压制下去了。

事实终归是事实，再狡猾的辩解也无法掩盖自己的罪行，当刘某提出的一个个问题被***逐一化解之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时候，***话锋一转：“我还没碰到过一个以零口供定罪的案子，如果你愿意，我很愿意尝试这第一次。”说罢拂袖而去。

“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录口供了。”走出审讯室的***自信地对领导说。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是***根据多年审讯工作的经验总结出的一个缓冲段，目的是让那些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的犯罪嫌疑人有时间再认真地思考自己的罪行，确定下一步的方向，而经过这段思考的犯罪嫌疑人往往会更加完全彻底地交代自己的罪行。

果然，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刘某传过话来，想跟杨同志再谈谈。面对***，刘某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供认了全部罪行。一个骚扰一方的重大犯罪团伙因主犯的率先崩溃而被及时摧毁。

近年来，随着党和国家反腐败斗争的进一步深入，不少位高权重的官员落马，从昔日的颐指气使到沦为阶下囚的巨大反差，使其中很多人在难以适应的同时，抗拒司法机关的审讯，由于其自身的特殊地位，往往使审讯工作陷入僵局。而***却能运用其娴熟的审讯技巧和深厚的社会文化知识底蕴，一次次地走入犯罪嫌疑人的内心世界，引领他们剖析自身堕落的历程，进而说出自己的罪恶。

一次，***奉命进京，参加一起重大案件的预审工作。这次他面对的是一名触犯刑律却执迷不悟，对审讯抵触情绪很大的老干部。接受任务后，***并没有马上接触对方，而是把功夫下在了了解这名老干部的工作、学习、生活经历上，并由此确定了审讯方案。

审讯从老干部参加革命谈起，谈到党的历史，共和国多年来走过的曲折历程，谈到改革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进而回顾老干部自身的成长历程，党对他的教育、培养，句句中肯，发自肺腑。渐渐地，老干部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不自主地跟随着***的思路打开了心扉。接着，***又把谈话的重点转向了当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大好形势，谈及依法治国的大政方针，两人促膝交谈，使老干部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

但谈话仅限于此，一旦涉及其本人的犯罪问题，老干部又不做声了。***却不急不躁，把握好一个节奏，一连十几天的时间里，如春雨润物般地谈心、感化，慢慢地使老干部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懊悔之情溢于言表，终于开始交代自己的问题。而当某一天的审讯结束后，***端出了一份特意准备好的礼物――生日

蛋糕时，这位老干部的眼睛湿润了，他没有想到，在自己触犯国家的刑律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人格竟然还会受到如此的尊重。

一个生日蛋糕，绝非有些人认为的“作秀”，而是***多年审讯工作中积累的对于犯罪嫌疑人人格的独到的认识所引发的，它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对犯罪嫌疑人以诚相待的坦荡胸襟，而是使得对方感受到了党和人民的博大胸怀，从而更加深刻地反思自己的罪行。

直到一年以后，那名被判刑的老干部在监狱里还多次托人带话，要求在有生之年要见一见“老杨”，而像这样的事在***审结的数百起案件中还有很多，作为一名预审员，***用来打动犯罪嫌疑人的除了法律，除了经验和审讯技巧，更多的是依靠他的人格魅力。

走进你的内心

人性总有其善的一面。无论多么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也都有其内心脆弱的部分，比如感情，比如亲人，而***在审讯中，常常会准确地把握对手内心深处脆弱的一面，一次次走进犯罪嫌疑人的内心世界，从而使一些拒不开口的犯罪嫌疑人最终低头认罪。

2002年元旦前后，天津市发生了以针状物扎人企图制造社会恐慌的案件，一时间人心惶惶，昔日热闹的商场超市门可罗雀，曾经拥挤的公共汽车空无一人，人民群众正常的生活秩序受到严重影响。为迅速恢复社会治安秩序的稳定，打击犯罪，天津市公安机关每天出动数以万计的民警，或着装或便装在商场超市、公共汽车上巡逻布控。终于，一名涉嫌用针状物扎人的犯罪嫌疑人被抓获。但对于办案人员的讯问，该嫌疑人拒不认罪。[Page]

为迅速破获此案，挽回影响，在短时间内拿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受命担任主审。

和往常一样，***在进入审讯室之前首先翻阅了犯罪嫌疑人的档案，查明了其社会经历，然后满怀信心地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没有以声色俱厉开始，***却和嫌疑人拉起了家常。原来，这名嫌疑人父母过世得早，从小跟爷爷一起生活。多年来无正当职业，曾经干过美发厅小工、饭馆伙计、给酒吧送过酒，生活经历可谓坎坷，***就这样跟他聊着，两人一起回忆嫌疑人这么多年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在说到三伏天骑着三轮车给酒吧送酒时，***不禁感慨道：“那么热的天，真是够受罪的啊。”

一瞬间，嫌疑人的眼泪流下来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像眼前的这位杨警官一样如此理解他的苦楚，他感到了一种被理解被认同的温暖。紧接着，***又谈起了含莘茹苦将他养大的爷爷，谈起了老人对他的期许，对他的爱……

从头到尾，***没有说起过一句与案件有关的话，但到最后，那么年轻的犯罪嫌疑人却终于开口了：“就冲您，我全说了！”

看到走出审讯室的***一脸轻松的神情，焦急地等待在会议室里的各级领导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案子拿下了。但却没人知道，此时此刻，***的心里仍然是沉重的，在走进了那个曾经追求，进而挣扎，最后扭曲、蜕变的内心世界后，他无法一下子排解掉那份沉重的感觉。也许对于一名优秀的预审员来说，这是一个弱点，但作为一个人，***的感受又是那么的真切，而所有这一切，都缘于他的至诚。也就是说，他走进犯罪嫌疑人的内心世界，并不仅仅是为了抓住对方的弱点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是要通过把握对方的心灵脉络，引发其对“善”的追求和对“恶”的忏悔。

魏某曾经是黑道上有名的亡命徒，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在与同伙做下一起轰动全市的血案时，他一人先后杀死三人，在绳子勒紧害人脖子时，竟然还一边跟旁边的同伙说笑。案发后，他与同伙亡命天涯，甚至跑到了泰国，但最终被神勇的天津警方一网打尽。归案后的魏某自知必死，一连十几天拒不开口，拒绝回答与案件有关的任何问题。

根据此案搜集到的大量证据，即使没有魏某的口供，也不会影响到最后的判决结果，但***觉得，让犯罪嫌疑人闭口走上法庭是一个预审员的耻辱，所以他决定啃下这块“硬骨头”。

***翻开了魏某的案卷，从头到尾仔细看着，忽然其中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魏某在审讯中要求办案人员帮忙给妻子带话儿，要其好好照顾孩子。看来这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心中也是有他的一份牵挂。

***没有走进审讯室，而是走到街上，来到了一所幼儿园外，隔着栏杆，他久久地注视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的身影，一套针对魏某的审讯策略慢慢在心中形成了。

第二天，当魏某被带到审讯室里，坐在***面前时，***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昨天经过一家幼儿园，看见很多天真可爱的孩子，无忧无虑，我就想，他们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是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还是会成为一个自绝于社会的罪人？”提起孩子，魏某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就从孩子开始，谈到社会环境，谈到儿童教育，谈到为人父母的艰辛。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魏某竟然去了七趟厕所，***知道，这是魏某的大脑皮层受到强烈刺激所产生的机械性紧张，关于孩子的谈话，已经深深打动了这个凶顽的杀手。

最终，魏某放弃了顽抗，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虽然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但他还是感谢***能在他临刑前给了他一个忏悔罪恶的机会，而他的忏悔，无论是对于亲人还是对于社会来说，都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而从这个角度说，***所做的，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作为一个预审员的职责，他要做的，除了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外，还想为社会的安宁，为消除罪恶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还给你的清白

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案情扑朔迷离，各种线索错综复杂，所以案件的侦破过程也往往是一波三折，很多时候，在一些看似明显的疑点背后，常常隐藏着与主观经验相悖的真相，而要甄别这些疑点和线索，则要靠办案人员强烈的工作责任心和对工作对人民高度负责的工作态度。近年来见诸报端的很多刑讯逼供致冤假错案的案例，就是办案人员被表面现象所蔽，凭主观臆断加之缺乏职业道德和职业水平造成的。而在***来说，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他都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强烈的证据意识，拨云见雾，还真实本来的面目。

这一年的大年二十九，天津市东丽区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一家公司的外籍老板被杀死在车间内，现场保险柜被撬，死者手机、项链被劫。此案正值春节，加上受害人身份关系，立即引起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投入大量警力进行

侦破。

现场调查中，一条线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在案发前不久，公司的女会计突然离职，往山东另谋他就。而这位女会计的男友，则是这家公司的电工。两人都非常熟悉公司内部的情况，对老板的行踪也了如指掌。随着各方面疑点的上升，两人合伙儿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上升。经过研究，专案组决定接触嫌疑人之一的女会计。

由于没有确凿证据，对谈话的分寸把握就非常重要：谈轻了，触及不到问题实质，抓不到罪证，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谈重了，如果对方根本不是凶手，后果也是十分麻烦的。于是在大年初五这天，***奉命带队赶到现场。

接受任务后，***并没有急于接触女会计，而是首先去了银行，既然对方是会计，那么首先要掌握公司的财务情况，在谈话中才能掌握主动。但一查之下他发现，在女会计离职前，公司的帐上已经是赤字了。既然公司帐上没钱了，作为会计应该是最清楚的了，而她的男友也应该是知道的，那么二人冒着天大的风险谋财害命的动机是不是还成立呢？在产生疑问的同时，***已经对接下来的讯问有了计划。

被传唤到专案组的女会计心里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自己刚刚离职不久，老析就被害了，如果有人把这二者联系起来，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警方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吗？

一个高大却很文雅的男警官走了进来，脸上竟然带着微笑。没有声色俱厉的讯问，却只是轻松地像聊家常一样的谈话。慢慢地，女会计的神经放松了，她对***说，公司的帐上早就没钱了，离职前最后一次发工资，还是她用自己的钱垫上的。

***翻阅了工资底册，结果与银行查帐的情况相吻合，证明其所说的情况相吻合。他立即向专案组汇报，认为可以排除二人做案的嫌疑。

仅仅凭***的一句话，就能这样排除掉一条重大线索吗？能！因为他是***，一名审讯专家。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得出的每一个结论，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都是多少年审讯经验的积淀出来的。专案组据此立即调整侦破方向。最后的破案结果也证实了女会计和男友的清白。

“疑罪从无”，在多年的审讯生涯中，***接手每一起案件，都是首先从假设对方没有犯罪去考虑问题，这也正是他能够在多起错综复杂的重特大案件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审缜的态度，屡建奇功的关键所在。

那一年，天津市警方接报一起涉嫌盗窃重大技术成果的案件，这是全国公安机关接报的首起涉及知识产权的案件。犯罪嫌疑人杜某原来是一家国有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后加盟一家专门生产安平水准仪的的乡镇企业。之后，这家乡镇企业的产品迅速占领市场，对原国有企业造成很大冲击。该国有企业遂指控杜某利用工作之便盗窃原单位的关键技术，用于乡镇企业的生产牟取私利，要求乡镇企业停止生产安平水准仪并由杜某赔偿经济损失4万美元。

接案之初，办案单位已经请了有关专家进行技术鉴定，确定乡镇企业的水准仪技术侵犯了原国有企业的技术机密，此案似已经板上定钉了，但杜某却拒不认罪。另一方面，有关知识产权方面的法律在当时尚无明确界定，因此此案一时陷入僵局。

***奉命接受此案后，首先考虑的并不是如何让杜某供认罪行，而是先在脑子里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是盗窃了原单位机密技术的杜某拒不认罪，还是杜某根据就没有罪。虽然专家的鉴定结果摆在那里，但结论不是他自己做的，他就绝不会以此作为证据，他要亲自找出证据来才行。在对杜某的审理中，杜某也一再分辨两种技术的差异，但对***来说却是无法分清真假，这在他的审讯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安平水准仪制造属于专业技术，***当然是一窍不通，于是他就找来专业书籍进行研究，并不辞辛苦地多次走访市科委和国家测量仪器研究所等权威部门，人家开始搞不清一个警察要研究这么专业的技术干什么，并且专家已经做出鉴定了。但***说，一个鉴定结论，不仅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而且还关系到一个乡镇企业的存亡，所以一定要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搞清楚。

有关单位为***的执著所感动，最后，在中科院的大力支持下，由***负责召集了国内多名权威专家，对涉案的测量仪进行重新鉴定，最终的鉴定结果是：该涉案水准仪不属重大科技成果！而这起涉嫌盗窃重大技术成果的案件也就失去了立案的法律依据。

当杜某得知最后的结果时，泪水立刻涌满了眼眶。在第一次鉴定结果出来后，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毁了。但他却没有想到那个非亲非故的杨警官竟然会费那么大心血找人重新鉴定，为他洗清冤屈。

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正当权益得到了保护，一个险些破产的乡镇企业也由此重新焕发了生机，而对于***来说，他所做的，只是在尽自己的本职主：不让一个罪犯逍遥法外，也绝不让一个清白的人蒙受冤屈。

办出铁案如山

对于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来说，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证据。证据确凿，任凭你百般抵赖仍将难逃法网；而如果没有证据或证据不全，犯罪嫌疑人有时就会翻供甚至反咬一口，使司法机关的工作陷于被动。在***26年的审讯生涯中，他始终紧紧抓住证据这一关键环节，保证自己办出的每一起案件都能做到铁案如山。

有一年，天津市大港区发生一起杀害司机抢劫出租汽车案件，犯罪嫌疑人赵某将一出租司机杀害后弃尸于一个公路涵洞内，驾车逃跑，途经安徽省阜阳时被当地公安机关截获。此案随后被移交天津市警方，按常理来说，这种人赃俱获，又有犯罪嫌疑人口供的案件审结起来很简单，但***在查阅案卷时敏锐地发现，赵某虽供认了杀人事实，但细节不清，口供含糊，特别是其中缺少一些关键证据。

根据多年办案经验，***意识到，赵某供认抢劫杀人事实应该是在其刚被抓获，惊魂未定时的慌乱之举，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在考虑到其罪行即将受到法律严惩时，极有可能当庭翻供。而另一方面，由于此案经两地警方交接后，其中一些细节和关键性证据还不够完备，如果赵某翻供，那警方的工作将陷入被动。

为此，***和同事们仔细研究了被害人的检验报告和现场证据，发现被害人是被系成双股的旅游鞋带勒住颈部致死，且勒了两圈，这是证实其犯罪的独有证据，非常有价值，必须加以固定。在审讯中，***和同志们就鞋带的准备和具体实话犯罪的细节对赵某进行了认真的讯问，在获得线索后，***等迅速赶往赵某在津租住的地点搜查，提取了赵

某丢弃的旅游鞋，与做案用的旅游鞋带比对认定。然后通过对出租屋房主和同院邻居的访问，证实赵某之前确实在此居住过。就这样，通过证人证言、搜查记录和提取物证笔录等环节，彻底证实了做案用的旅游鞋带就是赵某所有。

虽然是一根小小的鞋带，但由于其特殊性，决定了这个证据是此案的关键环节，也就是说对认定赵某的罪行是必不可少的。

为把案件办成铁案，***他们又把功夫下在了被害人尸体藏匿地点上。凶手在荒郊野外杀人藏尸，然后驾车逃跑，到被抓获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员，因此，赵某能准确供认出藏尸地点就足以证明其杀人劫车的犯罪事实。***和同事们又特意赶往藏尸现场，将涵洞和现场周边情况一一记录在案，使下一步的审讯有了更强有力的依据。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就搜集到的证据一一向赵某核实，将特证与口供达到完全吻合，从而形成了牢固的证据链条。

法院开庭审理时，赵某果然当庭翻供，拒不承认犯罪事实，但公诉方立即出具了警方提供的鞋带和藏尸地点等证据，使赵某哑口无言，最终认罪服法。

多年的审讯生涯，使***练就了锐利的眼光和敏捷的头脑，也使他积累的丰富的知识，面对一个犯罪嫌疑人，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对方的神情和目光中观察出其所思所想，并适时采取有针对性地审讯策略，从而使他在与任何年龄任何层次的对手交锋中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多年间，经他审讯过的犯罪嫌疑人，基本上都对他心服口服，这其中有他的人格魅力和审讯技巧，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执法的公正态度和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有的时候，***参加了一审之后因故不再参加后面的审讯，犯罪嫌疑人却要求再和“杨同志”谈，由“杨同志”审，单从这一点，就足以说明***的审讯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26年间，经过***审讯最终被处以极刑的犯罪分子有100多名，更有数百名罪犯至今还在高墙电网中服刑，而***则依然在尽着自己的职责，面对一个又一个的犯罪嫌疑人，他要做的就是：说出你的罪恶。